[授权转载][沈瞳]七杀小祭司 byBBman

沈all群的活动，主题是反差萌。
感谢这个活动让我终于脑洞到沈瞳的写法……【
短文，作者的错觉之一，没有错别字……

沈夜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万万没想到。
彼时他为了无厌伽蓝的事情有点焦头烂额，大半夜的强打着精神去找瞳。可是生灭厅内却空无一人。瞳的性子，走之前是一定会先告知他的，找不到人让沈夜隐隐的有些担心。
他站在生灭厅的中央，皱着眉头叫了一声“瞳”，没有回应，更加焦虑，转身准备离开去找华月。谁知还没跨出大门，便听到一声故意的咳嗽声。
沈夜警觉的转回身面对咳嗽声的方向，心底却有些疑惑。咳嗽声声线稚嫩，听起来比小曦还要小一些，这里怎么会有小孩子？反常必妖，沈夜在袖子的遮掩下悄悄的捏了个手诀。
“谁？”
“我。”一声不甘愿的回应从石桌下传来，接着一个看起来不过四五岁的孩子钻了出来，有些尴尬的笼着袖子站着，又是干咳了两声。小孩一头白发，左眼带着一个巨大的眼罩，几乎要挂不住，肉呼呼的小脸皱着，套着肥大的成人祭司服——沈夜仔细看了一下，似乎是七杀祭司的衣服……
沈夜觉得自己有些凌乱。
这小孩是谁？瞳难道背着他生了个孩子？还有女人愿意和他在一起？还是瞳有着那种不良嗜好？虽然他已经够毛骨悚然的了，噫，不至于恋童吧？难道他背着他拿小孩做实验不敢跟他说？他也有不敢的事情？……
“我是瞳。七杀祭司，瞳。”想必是沈夜思考的时候震惊的脸色太过精彩，小孩盯着沈夜，咬牙切齿不情不愿的又说了一句。虽然奶声奶气，但听语气确实是瞳的风格。
沈夜觉得有些碎裂，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狐疑的问道：“瞳？你怎么证明？”
小孩阴测测的笑了，手费力的从对他来说超长的袖子里探出来伸向眼罩：“哦，大祭司想要证明啊，这个简单……”
沈夜立刻冲上去捉住了小孩的手，细细小小的手腕握在手中显得特别脆弱：“不必了不必了。”
开玩笑，瞳这个腹黑而冰冷的笑容，流月城自从有了瞳这个人一来，只此一家，别无分店，不容置疑。瞳研制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无论变成啥样，沈夜还是能……勉强接受的。
瞳满意而赞许的对沈夜笑了笑，拢了拢快掉下来的衣服。
沈夜蹲在小孩面前，看眼前粉嫩可爱的小脸，无比纠结：“你怎么……返老还童的……”
瞳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首先，我不老。其次，是因为最近研制的新药有点脱离了控制。”
沈夜有些失笑，又有些气结：“说了多少次不要拿自己试验……”
“大祭司交代的爱惜物力。”瞳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沈夜无奈的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抓起祭司袍把瞳一裹抱了起来。
“你干嘛？！？”衣服缠住了手脚，瞳被沈夜抱在怀里动弹不得，故作镇定的问道，声音里的一丝颤抖泄漏了他的恐慌。
大祭司异常愉悦的向外走去：“带你回沉思之间。你这副样子被人看到太过危险。把头埋在我的胸前，别给别人看到了。”
瞳郁闷的张了张口，却无从反驳，只好气鼓鼓的别过脸，贴上了沈夜胸口繁复的装饰，还不忘抱怨：“这衣服什么破玩意儿，硌得慌。”
瞳发誓，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听到大祭司语带笑意的说话：“七杀小祭司，还请您将就。”

“你在找什么？”瞳坐在沈夜的被窝里，看着沈夜翻墙倒柜。
“你想裸奔吗？”沈夜手上动作毫不停顿。
瞳悻悻的闭上了嘴。
沈夜更加愉快了，从箱子底部抽出一套衣服，扔到床上：“还好小时候的衣服没扔，你试试。”
“大祭司真是恋旧，这么久远的东西也还留着。”瞳慢悠悠的伸出一只小胳膊，把衣服拽进被窝。
沈夜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当初的全烧了，现在没衣服穿，你真得意。”顿了顿又补充道：“你还害羞？躲被窝里穿……”
瞳怒目而视，沈夜愉悦的微笑回看——让瞳吃瘪，真是太舒爽了……
瞳踹掉被子，站在床上穿起了衣服。
沈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再次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看着瞳白生生的小胳膊小腿，有些感慨：“这药看起来效果不错啊，很久没见你这么利索了……重新拥有自己双腿的感觉如何？”
瞳费力的解着缠成一团的腰带，头也不抬，闷声答道：“……还成。就是变小的时候很痛，大略可以体会到你当初进矩木的痛苦。胳膊和腿嘛。”瞳套上最外一层衣服：“还不如偃甲方便。”
沈夜叹了口气。
“不过还是自己的好。”瞳活动了一下手腕，“可惜这个药效不是持久的。一个月内应该就会恢复原状——加速恢复，更加痛苦。无推广价值。”
沈夜沉默了一下，低声说道：“看来你比我当年瘦些。脱下来我给你改小一点。”
瞳惊异的看了沈夜一眼，扣腰带的手都停了下来：“你还会改衣服？”
沈夜别过脸：“咳，意外学会的。快脱。”
“大祭司果然深藏不露。”瞳把刚刚辛辛苦苦穿上的衣服又扒了下来，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哪里哪里，没办法，要照顾七杀小祭司，瞳瞳啊。”沈夜轻描淡写的进行了有力的反击。
变小的瞳战斗力毫无意外的也变小了，愤怒的又瞪了沈夜一眼，麻溜的钻进了被窝。一会又不甘心的露出了个头：“不准叫我瞳瞳。”
“没问题，瞳瞳。”沈夜不动声色的拿着瞳换下的衣服，琢磨着哪儿改小。
瞳愤怒的按住眼罩：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再叫一声试试？”
沈夜停住手上的动作，认真的看着瞳，微笑而亲切的叫道：“瞳瞳？”
瞳气愤的盯着沈夜，可是又不能真的摘下眼罩，对峙了一会，气鼓鼓的哼了一声，翻身钻进了被窝。
沈夜看着床上鼓得高高的一小团，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啊……
可惜，老祭司不争气，晚生了他几年，不然何至于小时候被他欺负……
沈夜觉得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小曦抱着兔子玩偶，看了看瞳，又看了看沈夜。看了看沈夜，又看了看瞳。
“小曦怎么不说话？”沈夜蹲下身子，温柔的对小曦说道。
“哥哥你说……这个小弟弟是瞳叔叔？”小曦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看着沈夜。
“哈哈哈哈——”华月再一次没憋住，笑的花痴乱颤。
“咳咳，华月，注意点祭司的形象。”沈夜自己也有些忍不住笑，毫无说服力的制止着华月。
瞳努力平静着自己。他悲哀的发现，他引以为豪的自制力似乎也变小了，脑门上的青筋突突的跳着。
“可是为什么呢？”小曦困惑的扯着兔子耳朵。
“因为你瞳叔叔吃错了药。”沈夜觉得自己快忍不住了也要跟着华月一起爆笑了。
“哦……”小曦转向比她还矮半个头的瞳：“药可不能乱吃呀，这个小曦都知道呢。”
沈夜终于破功，狂笑起来。
殿外候命的祭司们觉得自己似乎产生了幻觉……
“小曦还是不明白……”小曦歪着头，盯着瞳问道：“为什么小弟弟是瞳叔叔呢……你看，”小曦跳到瞳的面前，伸手从瞳的脑袋顶比划到自己的眉毛：“小曦比你高呀。哥哥说岁数越大才会越长高呢。”
小曦说着说着，突然情绪有点低落：“可惜哥哥说小曦再也长不大了……大家都长得好高好大呀，都没有人陪小曦玩……”
瞳有些僵硬的站着，心里有些难过，却不知道怎么安慰。
沈夜揪心的皱起眉头，准备哄哄小曦，谁知道小曦又自己开心的笑了起来：“现在有了小瞳真好呀，小曦叫你小瞳好不好？”
瞳铁青着小脸，却又不忍心拒绝。
沈夜心疼的摸了摸小曦的脑袋：“小曦真乖，不过不可以叫他小瞳哦……”
小曦困惑的抬起了头：“为什么呀？他不喜欢吗？那小曦应该叫他什么呀？”
沈夜感受着瞳投过来的感激目光：“是的，他不喜欢你这样叫他。他是七杀小祭司，你叫他瞳瞳就好。”
华月又狂笑起来。
小曦眼睛一亮，跑到瞳跟前左看右看：“好呀！ 就叫你瞳瞳了！真是好听的名字呢，小曦喜欢~你跟小曦去玩好不好呀？”
瞳简直想掐死沈夜，又怕吓着小曦，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僵硬的点了点头。
小曦欢呼了一声，拉起瞳的手往屋内跑去。瞳跌跌撞撞的跟着，回头狠狠的剐了沈夜一眼。
沈夜笑眯眯的对他点了点头。
华月还在狂笑中，一边捂着肚子一遍对瞳挥手告别：“哈哈……瞳……哈哈……你也有今天……哈哈……”

有瞳照看着小曦，沈夜和华月放心的去办起了公事。当初从矩木出来，沈夜自顾不暇，小曦都是由瞳和华月哄着；后来华月告诉他，瞳对哄小孩非常有一套——看着沈夜惊恐而质疑的眼神，华月干咳两声，表示并不是像小时候拿虫子恐吓沈夜那样的把小孩“哄”的服服帖帖，是真哄，讲故事喂糖果，温馨的不得了。虽然瞳现在变得比小曦还小……咳咳，这点能力，沈夜还是放心的。
“瞳这样要多久才能恢复？”华月想起瞳，还是有些想笑。
“他说一个月之内。”沈夜也不由得弯起了嘴角。
华月有些感慨：“阿夜——自从谢——好久没见你这么开心了。”
沈夜苦笑一声：“无需如此忌讳——这些年苦了大家了……”
“形势一年比一年紧迫——我们都知道的。更可况，谁能比大祭司更辛苦……”华月收起了笑容：“这一个月，瞳那边的工作怎么办？需要停下么？”
沈夜摇了摇头：“瞳说不需要。他几个月不见人影也是常有的事情；你我代替他发布命令即可。他有什么需要亲自做的，我们帮忙遮掩遮掩，倒也没什么大碍。”
“有件事确实要有劳大祭司了。”
奶声奶气的声音故作老成，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华月又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沈夜又是干咳了一声，绷着脸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回过身看着不知时候过来的七杀小祭司说道：“什么事？ 小曦睡了？”
“嗯，” 因为仰视着沈夜，让瞳的脸色难看了起来：“几个时辰内应该是不会醒了。”
沈夜有些戒备的问道：“……你没对小曦用什么吧？”
瞳的脸色更难看了：“大祭司觉得我是这样的人么？”
沈夜不以为然：“你小时候给我下过的药吃过的蛊可是不计其数——”
瞳觉得自己头上的青筋又在突突的跳：“大祭司原来如此记仇——放心，我只欺负过你一个。我只是给小曦推了一下穴位，她老做噩梦，确实累了，这样容易放松。”
沈夜满意的点了点头。
瞳盯着沈夜看了一会儿，突然又阴测测的开口，让沈夜有种不祥的预感：“小曦胆子一直很大呢，跟我玩了一会蛊虫，非常开心，我表扬了她，不像某些人，小时候一看到虫子就吓哭了——”
沈夜脸立刻黑了下来：“你跟她说这些做什么——”
“跟大祭司学的。”瞳得意的挑了挑眉毛，“公报私仇。”
不提还好，一提沈夜就想起了小时候被瞳惊吓恐吓不堪回首的往事，硬邦邦的说道：“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
“我要去生灭厅查些典籍。”
沈夜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突然又有了笑意，不怀好意盯向得意洋洋的瞳：“瞳瞳啊——这流月城上城区也就小曦一个小孩子，我贸贸然带着你去生灭厅，肯定会有人怀疑，你不如乔装打扮一下？”
瞳惊恐的后退了好几步。

瞳死死地抱着大祭司，头埋在大祭司的胸前，不肯撒手。
小曦坐在床上，抱着兔子开心的笑了：“瞳瞳穿小曦的衣服真好看~”
沈夜开心的拍了拍瞳的后背：“室内不需要埋着头。也不嫌我胸口的装饰硌得慌了？”
瞳不为所动。
沈夜很满意，整了整瞳头上的蝴蝶结，跟小曦和趴在一旁笑的快抽筋的华月告了别，走了出去。
到了生灭厅的根本不会有旁人来的典籍库，瞳立刻利索的松开大祭司，滑到地上，一溜烟的跑到了书架后面。沈夜好整以暇的听着书架后面一阵翻找的声音。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就听到瞳不情愿的喊道：“阿夜。”
“嗯？”沈夜依旧原地站着。
“……你过来，上面我够不着。”瞳闷声说道。
沈夜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绕到书架后面，沈夜看着第一时间扯掉了蝴蝶结，却没办法撤掉小曦繁复裙子的瞳，掐了下自己的手心才硬生生忍下笑，故作冷静的说道：“哦？哪一层？”
被刚刚的翻找弄的灰头土脸的瞳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在哪儿我也不太清楚——你看看那——”
瞳一句还还没说完突然觉得自己腾空而起，最上层的书架已经凑到了眼前。
他愤怒的别过头，对着一只手抓着他后领把他提起来的沈夜吼道：“这样很难受！”他没好意思说这样裙摆快提到腰上去了。
沈夜遗憾的放下了他。
瞳整理了下衣服，又觉得自己在沈夜面前整理裙子有点奇怪，尴尬的收住了手，抬手指向右上方：“就是那本，蛊虫大辞典。”
沈夜倒有些好奇，凑过去抽出了那本积满灰尘的大辞典，随手翻了开来——
沈夜手一抖，书啪的掉了下来，精准的砸在了瞳摊开等着的手里。
瞳忍着痛，把一声惊叫硬生生的压在嗓子里，勉强的嘲讽道：“哎呀，忘了告诉大祭司，这里面全是蛊虫标本——”
沈夜决定不看他。
“快点看。本座事务繁忙。”
瞳得意的席地而坐翻阅了起来。
不得不说不愧是小曦的裙子，这质感确实挺舒服……
太阳西沉，二人才都灰头土脸的回来。沈夜命人备了热水， 站在浴桶旁边朝瞳招了招手。
瞳又是惊恐的退了两步：“你要干什么？”
“给你洗澡啊，看你脏的。”沈夜有些累，不耐烦的拍了拍浴桶壁，“快过来。”
“我自己洗不就好了……”
沈夜失笑，摸了摸下巴，看了看高高的浴桶，又鄙夷的看了看瞳的身高：“你爬得进来？你爬进来爬的出去？你会游泳吗？”
瞳拧巴着不愿意说话。
沈夜又是不耐烦的拍了拍水面：“快过来，别水冷了。还是你喜欢穿着裙子不愿意脱？”
瞳像是猫被踩了尾巴，迅速的脱了个精光，冲到沈夜面前。
沈夜抱起瞳，将他放进了热水了。
流月城如果分四季，那只有冷、好冷、超级冷、冷的受不了四个档次。热水漫过胸膛，瞳舒服的哼了一声。闭上了眼睛，沈夜微笑着拿过毛巾给他擦拭。二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这放松而惬意的时刻太多短暂，他们都有些不忍打断。
“真没想到……还能感觉到热流从躯干蔓延到四肢的感觉……”瞳有些困倦，喃喃的说道，“有手有脚……能自在的奔跑……唉……”
沈夜手一僵：“可惜心魔来的时候，你已经病了……”
“是啊。”瞳叹了口气， 在水下伸开五指又捏成拳头重复着：“虽是苟且之举，却不免让人心生羡慕的。”
“这药若是能继续深入研制——”
“怕是不成了。”瞳冷静的看着自己的手，“查了典籍——怕是不成了。”
沈夜不再搭话，只是轻柔的帮瞳擦洗着。
要是能永远停在这一刻多好。忘记责任，忘记负担，忘记挣扎，忘记寒冷，没有疾病的痛楚，没有神血的灼烧。只有两个健康的人，享受着那似乎永远不会冷却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