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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和喵喵 发表于 Jan 30, 2014 17:16:24 GMT 8
36&id=33026
恩恩,欢迎GN^_^ gn你好,非常喜欢你的文章~请问可以转载到沈夜的个人论坛吗?? 论坛地址:http://shen.boards.net/ 首楼会注明作者和授权~方便的话更欢迎来亲自更文同乐!^O^
当然可以啦,上这个论坛我的网不太稳定,感谢GN帮忙搬文 №74 ☆☆☆相聚谈人生于2014-01-30 14:59:01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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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和喵喵 发表于 Jan 30, 2014 17:16:44 GMT 8
其实《沉夜初明》就是别淹没的《永夜永明》的重开,楼主觉得永夜永明写得不是十分满意,所以决定弃楼重开,有些设定改掉了,加了楔子,然后就可以顺着写下去了。
这是第一版的写在前面:
一直想写沈谢,所以干脆动笔吧。 沈谢很大热,越是大热的反倒越不好写,我会努力写好这篇沈谢,尽量不把篇幅拉长。 时间跨度是0.5到4.0,竭尽全力不OOC,但HE是必须的,所以就不要信马甲了。
第二版写在前面在这里:
DLC打通关了,正篇里没说明的1.0的心思也终于被指明了,再说这都不是爱那还能是什么? 这篇文会从0.5写到4.0,HE早就想好了,不用担心的。其实最早也就是想写4.0,后来说服自己干脆把整个过程都写出来吧。
每个玩家心里都有自己的沈谢,自己的沈夜和谢衣,我希望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写出自己心目中的沈谢,以回报他们带给我的感动。
关于cj度,不用怀疑,楼主表示什么是cj啊,从来没有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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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和喵喵 发表于 Jan 30, 2014 17:17:07 GMT 8
楔子
“父亲,夜儿会把这个法术练好的,再给我一个晚上。” “唉……夜儿你不是学法术的料,你也不配做我的儿子。你甚至连个朋友都没有,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吧,哪里像大祭司的儿子。” “就是因为我是大祭司的儿子,他们才不喜欢和我一起玩!” “无理取闹!就一个晚上,我倒是看看你一个晚上后有什么进步。” 梦里的绿色衣衫的少年恹恹地跪在地上,望着拂袖而去,连头也不回的高贵庄严的父亲。 “学法术有什么用?读书又有什么用?都没用,都没用!” ……
“夜儿,你最近十分努力,听华月说都废寝忘食了,没想到你居然也开窍了。” “……” “夜儿,很好,今天为父要告诉你,瞳的身体不顶用了,而你又有神农神血的加持,近年努力又进步飞快,人也成熟了很多,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流月城未来的大祭司。” “是的,父亲。” ……
“夜儿,你!” “如果我当上了流月城的大祭司,我一定会比你做得更好。” “哼,你以为你就可以比为父更优秀?你只会越来越像我,甚至比我更不择手段,心狠手辣。” “是吗?也许吧。” ……
“夜儿,我不希望你孤独一生,人一辈子能找到一个与自己心意相通的人是多么不容易,希望你能够找到。” “我怎么会孤独?” “真的吗?城主已殁,为父也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追随城主而去,你好自为之吧。” “我明白……” ……
“父亲……父亲……” 沈夜突然从梦中惊醒,手中的书卷落在了地上。 “又梦到了不想见到的人……”沈夜捡起地上的书卷,望了望殿内的光影。 “来人!已是辰时过半,瞳他们来了吗?” 这时终于从殿外走进来两个祭司,“尊上,七杀祭司和候选弟子还没有到,七杀祭司说的时间是巳时。” “知道了。”说罢沈夜转身走回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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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和喵喵 发表于 Jan 30, 2014 17:19:45 GMT 8
一
“师尊,司幽上仙和巫山神女最后怎么样了?他们在一起了吗?”穿着浅绿色单衣的男孩儿认真的听着师父点拨自己法术之余插进来讲的小故事。 他的师尊摇摇头说:“没有,后来神女消逝了,司幽上仙始终心含愧疚,这是个悲伤的结局。” 男孩儿手扶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不知道为什么,弟子听到这个故事,事情的画面就仿佛浮现在自己眼前似的,明明以前没有听过这个故事啊。” 被唤作师尊的男人摇摇头,“说来奇怪得很,从为师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后,它就一直萦绕在心里,不过这也正常,司幽和神女的过往本就美丽而哀伤,很容易令人动容。” “师尊,师尊,小曦姐姐听过这个故事吗?”男孩儿明亮的眼睛望着对面气质华贵的男子。 “还没有讲过,不过我们以后可以一起讲给她听。今天偶然提及司幽才想起将这个传说讲与你听,至于小曦,一直都是给她说些结局美好的故事。” “嗯,今天下了课师尊就带徒弟去看小曦姐姐吧,弟子想把这个美丽的故事讲给小曦姐姐。”男孩儿拉拉师尊的衣袖。 男子摇摇头微笑道,“可以。不过谢衣,今天的法术学得怎么样了?给为师展示看看。” 名唤谢衣的男孩儿点点头,自信满满的说:“师尊,今天的法术弟子已经练习得很熟练了,这就展示给师尊看。” 谢衣口中默默念起法咒,少年的身形并不高,却一气呵成的完成了一套较为复杂的木系法术。 “谢衣你的天分当真令人欣慰,可是往后你不准骄傲自满,固步自封,这样才能假以时日超越为师。”,男子教导徒弟说。 谢衣向师尊行礼,“弟子怎么能超越师尊呢?” “谢衣,你知道当初为师为何独独挑选了你吗?”男子倾身向前,摸摸弟子的头。 “弟子不知。”谢衣答道。 “和你一起最后走到为师面前供为师选择的孩子一共四五个,其中有天资与你相差不远的,也有出身比你更煊赫的,而之所以选择了你,一方面,你确实是这些孩子里最有灵性的,另一方面是因为你当初回答为师的那些话。” 谢衣眨眨眼睛,仔细听着师尊的话。 “通过这半年的指导,你的天资为师已经了然于心,不管你将来精于何方,必会成为大成之人。为师希望无论未来如何,你不要忘记自己当初入为师门下时所说的话。” 谢衣再次行礼,“弟子一定谨记在心,不让师尊失望。” 男子点点头,继续说道:“你看为师是这流月城的大祭司,虽然才不过一年的光景,流月城并没有因为权力的更迭而出现难以收拾的局面,这是因为为师有足够的力量平定叛乱,让局势稳定。而为师小的时候并不是你这样聪明讨人喜欢的孩子……” 谢衣眼前一亮,“师尊小时候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大祭司回忆起往事,不禁摇头苦笑,“为师小的时候,像比今天所学法术还要低两三个层次的法术,都要学上十天八天。因为学不好法术,父亲十分厌烦,而继任大祭司的第一第二人选也本不是我。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为师突然很想改变身边的一切,保护自己所珍视的人,为师就开始发奋学习法术,孜孜不倦地阅读,终于成了父亲想要的那种儿子。” 谢衣听得认真。 “你看,虽然为师有神血的庇佑获得了更强的力量,可若不是学了这么多法术,读了这么多书,夜以继日,不荒废时光,为师不能成为现在这样,令烈山部所敬畏的大祭司。” 谢衣点点头,“弟子明白师尊的教诲了,弟子一定好好和师尊学习,成为令师尊值得骄傲的弟子。” “为师拭目以待。” 大祭司沈夜又将几个新的法术的要领点拨给谢衣供其学习练习,传授完毕便与弟子一起离开神殿,去了沈曦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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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和喵喵 发表于 Jan 30, 2014 17:20:10 GMT 8
二
“雩风乖,大哥哥这只偃甲小青蛙就送给你吧,看着小青蛙,你就不会做噩梦了。”年将十七岁的谢衣出神殿回家时被隔壁人家请到家里,让他帮忙看看自家的孩子为什么总是哭闹不止。 那尚不能走路的孩子望着有些陌生的大哥哥,兴许是来人亲切温暖的笑容和气质感染了他,居然一下子就不哭了,孩子拿手去抓偃甲青蛙,想来十分喜欢。 “还是谢衣你有法子,雩风天天哭闹不止,搅得周围的邻居晚上都睡不好觉。” 少年的微笑如沐春风,抱起小雩风说:“以后雩风都不哭好不好,只要不哭,大哥哥就每次回来给你带偃甲小动物。” 谢衣告别雩风一家,重新返回神殿。在神殿外围,谢衣看到一个怯生生的小女孩儿正跟着一个中阶祭司朝内走去,小女孩儿只有十一二岁,想来是新入选将来做祭司奉献流月城的孩子。谢衣一向温和易于亲近,那中阶祭司忙停下身向谢衣行礼,谢衣也还礼。 “你叫什么名字?”谢衣和小女孩打招呼说。 女孩看到眼前这样阳光又温和的少年,顿时不再胆怯和紧张,开口回答道:“我叫离珠。” “好啦,以后我就认识你了。是要去哪里供职?。”谢衣问那名中阶祭司。 “廉贞祭司那里。” 谢衣微笑着点点头,“廉贞祭司是个很善良的大姐姐,不要害怕,她会待你很好的。” “嗯。” 谢衣继续往里走,路上有不少处于花季的少女祭司与谢衣打招呼,谢衣很有礼貌的一一应对了。直到来到大祭司沈夜的寝殿,来待命的女祭司也开心的凑上前来关心。 待女祭司领命离开,沈夜转过身来玩味地看着有些窘迫的谢衣,“本座的亲传弟子在流月城颇受欢迎啊。” 谢衣向沈夜行礼,“师尊说笑了。” “家里都还好?”沈夜放下待处理的案卷,走上前来关心弟子。 谢衣再行礼道:“一切安好,多谢师尊挂念。” 沈夜点点头,又说:“冬天又要来了,今年城中的御寒诸事就交给你了。明年春天,你就是流月城的破军祭司。” “破军祭司?弟子……不知能否担当此重任……”谢衣小声说道。 “你最近总是把自己关在房中制造偃甲,却不主动为为师分忧,你说,为师该如何继续培养你?”沈夜突然严肃起来,不怒自威。 “师尊言重了,弟子制作偃甲也是为师尊分忧,而且也已经分忧了啊。”谢衣知道师父并不是真的生他的气。 沈夜闭上眼睛说:“你能用偃术解决城中御寒之事吗?” 谢衣突然眼睛一亮说:“师尊和弟子想到一起去了,弟子正盘算着制造一个大的偃甲炉为全城的人供暖呢,不过暂时还没有太清晰的思路。” 沈夜从阶上走下来说:“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但这不是你荒废正事的借口。” 谢衣摸摸头无奈地说:“师尊教训得是,弟子愿为师尊分担诸事。” “你自己去处理就是,为师相信你的能力。”沈夜的表情也变得柔和了。 看着自己已经长大,生得丰神俊朗又出类拔萃的弟子,沈夜十分骄傲和满意,虽然近两年来谢衣将自己的精力更多的倾斜到了偃术上,但要论及本分之事,谢衣样样都处理得令人满意。加之他如此夺目耀眼又极易于相处,难怪很多人喜欢他。 “师尊还有别的事情吩咐吗?”谢衣问道。 “没有其他正事了,谢衣,不如谈谈你的私事吧。”总是谈论正事未免太过拘谨,沈夜想从更多方面关心自己的徒弟。 “嗯?”谢衣在原地立住。 沈夜了然于心的说:“你可已有意中人?刚才来领命的春沂前几日和为师说过,她早对你有意,想让我把她的心思向你表达。” 谢衣睁大了眼睛,摇摇头说:“弟子并无此意啊。” 沈夜突然凑近他玩味着说:“你到了这样的年纪,这很正常,如果中意不妨和她说明,如果无意,也最好早早告知,莫耽误了别人。” 谢衣偷笑着说:“师尊你自己都不着急解决终身大事,反倒来操心徒弟……” 沈夜倒也不计较他的反问,轻咳一声说:“本座城中事务繁忙,怎能将这种事情常挂于心。” 谢衣笑得狡黠,“师尊你不妨和城主早早定个吉日,流月城也好几年没有什么大事了,我们都想热闹热闹。” “胡闹!不得妄议城主,不得讹传想当然之事,谢衣你是否知错!”沈夜一甩袖子转身向上走去。 谢衣有些意外,追着问道:“师尊难道不是倾慕城主多年?” 沈夜闭上了眼睛停在阶上,“世殊事异,有些陈年往事事情已经改变……而且感情,不是只有恋慕一种。” 谢衣意识到气氛变得尴尬,似乎问了不该过问师尊的事情…… “弟子知错。”听到师尊这样的回答,谢衣不禁恍惚了一下,有些一直想说的不能说的话不知该不该说。 “师尊,弟子心中确实已经有了倾慕之人,只是并不是春沂,弟子会找机会和她说明,也感谢师尊对弟子的关心。”谢衣低下头说。 往事种种,不愿提及之事重新浮现沈夜心头。 “也罢,你先下去吧。” 谢衣向沈夜行礼,转身走出大祭司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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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和喵喵 发表于 Jan 30, 2014 17:20:37 GMT 8
三
又一个冬天过去了,谢衣果然做好了自己的工作,不仅布置御寒事宜,还亲自上门探望年老病重的城民,很受大家的认可。 可与此同时,沈夜渐渐发现他的徒弟对自己的态度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师徒之别分明,私下相处反倒越来越像对待好友那样,彼此的谈话也变得放松自由了很多。 “谢衣,今年冬天表现得不错,我会在下次神农祭典上宣布你为下一任破军祭司。对了,生灭厅主事的位子空下了,城主的意思是把这个职务也让你一起兼了。”沈夜坐在自己殿内与谢衣闲聊。 “这……师尊,一个破军祭司已经够弟子受了,再加上生灭厅主事,弟子哪里还有时间研究偃甲炉。况且弟子年少,破军加上生灭厅,弟子的位置超越了七杀祭司,难以服众。还望师尊再三考虑。” 沈夜摇摇头,“那就学会让他们服你。” 谢衣苦笑道:“师尊说得容易啊,弟子心中不愿意想那些复杂的事情,若是有更充足的时间研究偃术就好了。” “在生灭厅里你能看到很多旁人看不到,就连为师也看不到的资料,这点能诱惑你吗?”沈夜无奈说。 “是听着很吸引人,那让弟子想想看……”谢衣歪歪头,“要弟子背上这么多职务也不是不可,但是师尊你得答应弟子一个请求。” “哦?是什么?”沈夜感兴趣起来。 谢衣笑得一脸无害说:“以后弟子若是把该作的事情都做好了,其余的时间师尊就不要再责怪弟子总是把自己关在偃甲房了。” “讨价还价。”沈夜轻哼一声说。 “那就是师尊答应弟子了?”谢衣乘胜追击。 “如果你有这个能力,为师不会多加干涉。对了,小曦说她的日记上记录了很喜欢你做的偃甲鸟,可是原来你送的找不到了,想让你再做一只给她。”沈夜说。 知道是师尊默许了自己对偃术的执念,谢衣松了一口气。 “小曦喜欢偃甲鸟,弟子自然高兴得很,这就回去做了送给小曦。” 沈夜点点头,看了看殿外说:“天这么阴沉,外面的雨下得大了,回去时路上小心。” 雨帘挂满了整个天空,流月城因为雨变得更静了,神殿区的路上几乎没有行人,石板路被冲刷得干干净净。 谢衣突然心生一计,“师尊,在殿里坐久了整个人会发霉的,不如同弟子一起在雨里走走?” 沈夜从没亲自送过谢衣回他的住处,这样的提议也是新鲜。 “怎么越发没大没小?哪有师父要送十七岁的徒弟回去的道理?”沈夜想看看徒弟的反应。 “不一定要送到弟子门口,就是一起看看雨景也是很好的。”谢衣邀请说,“师尊的生活又单调又无聊,总是有很多操不完心的事,偶尔放松一下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沈夜摇摇头站起身来,“算了,就听你的,出去走走吧。” 沈夜换下大祭司的礼服出来,看见谢衣已经撑好了自己的那柄白伞在门口等候。 “徒儿为师尊打伞。”谢衣笑得仿佛这阴沉天气里的一缕阳光,温暖人心。 沈夜不再说什么,随谢衣一起走进雨中。 “师尊咱们去主神殿区的花园?”谢衣问道。 沈夜点点头,师徒二人便向花园走去。 其实流月城并没有什么美丽的花朵或其他植物,只有单调的矩木,就算有美景也不过是幻术。 “等你做了破军祭司,就可以搬到这里来住了。”沈夜望着其中一座神殿说。 “好像住在这里就离师尊更近了,那弟子常来叨扰,还望师尊不要嫌烦。”谢衣把伞向沈夜的方向再移一些。 “无妨,淋不到。”沈夜这才转过头打量了一眼谢衣。 “居然不比为师矮多少了。” “弟子已经十七岁了。” “是啊,再过半年你就满十八岁了,为师不能再把你当做小孩子了。” “弟子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啊,弟子一直并不把师尊完全当做长辈,因为师尊比我也不过年长十几岁,对于流月城来说,十几年不过弹指一瞬,师尊对于弟子来说,更希望是无话不谈的知心好友。”谢衣面对着沈夜一脸认真的说。 “哦?为何这样想?” “因为我有时候觉得在师尊身边的人真的很少,而弟子又是平日和师尊接触最多的人之一,师尊传道授业,弟子悉心学习,师尊交代事务,弟子循规去做,师尊的事就是弟子的事,所以弟子也算得上是最了解最熟悉师尊的人。” “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沈夜转头望向远方,“但是只可私下如此,若是平日里失了弟子之份,为师绝不轻饶你。” 谢衣点头回应,“是的师尊。” 沈夜又将谢衣送至住处门口,看着一路有说有笑抑制不住喜悦之情的弟子说:“行了,快回去吧,别着了凉。” “师尊等一下!”谢衣冲回房中,不一会儿手里另拿了一把伞。 “师尊的这把白伞弟子着实喜欢,不如让弟子讨了去。而这把伞呢,里面设有偃甲,可以自动开闭,更适合师尊用。”谢衣拿过来那把白伞,将偃甲伞双手奉上。 沈夜接过偃甲伞,看着怀着小心思的徒弟,觉得好笑。 “算了,白伞就送给你了。”说完转身离开了。 谢衣就在门口远远望着沈夜的背影,独自走在阴沉的雨中,令人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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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和喵喵 发表于 Jan 30, 2014 17:20:58 GMT 8
番外 心思
我永远记得我十一岁第一次见到师尊的情景,我被领着走到他的面前,他背对着我,站在高处,黑色的衣摆盖过石阶。 他慢慢转过身来,仔细打量着我们。当他看向我的时候,那眼神仿佛要看穿我的灵魂。 挨着我站的同伴名叫风琊,他是所有候选弟子中几轮测试下来成绩仅次于我的,但他信誓旦旦自己能成为大祭司的徒弟。 而我,虽出身流月城的贵族,但很小的时候便失去了父母,那时候总是安安静静的,倒也从不和他争辩。 大祭司并没有再考察我们什么,只是挨个问了我们几个问题,有些问题甚至让我们十分意外,和收徒学习没有任何关系的问题。 至于是什么问题,我都不大记得了,但是从那天起,我就成为了后来主宰流月城的紫微祭司唯一的亲传弟子。 当时七杀祭司瞳点点头,他说我也觉得你会选择他,因为你就是想要他这样徒弟。 后来我就搬进神殿区跟随祭司们一起学习和生活,师尊只有下午的时间能抽空指导我,不过他是个极好的老师,知道弟子在哪里点拨可以开窍,跟他学习我的进步很快。 刚入门的时候,我其实还是有些害怕师尊的,平时里他的样子又威严又端正,气场让人不敢亲近。 时间长了才发现,师尊不是没有感情的人,他会被逗笑,会皱眉,会感慨,有时会被我气得说不出话。 而原本安安静静喜欢一个人沉思的我也变得开朗阳光起来,我喜欢神殿里的每一个人,喜欢和我一起学习的同伴,当然,也喜欢我的师尊…… 我的法术和学识都进步得很快,他很满意我的表现。 可我最喜欢的却是当初他无心插柳让我学习的偃术……如果当初他知道我日后沉迷于偃术无法自拔,想来他会重新考虑还要不要我学。 可是除了喜欢偃术,我还发觉随着年龄的增加,我渐渐喜欢上了我的师尊…… 十四五岁是年少慕艾的年纪,身边的伙伴有的也有了心仪之人,还极力掩饰,又根本遮不住喜悦的心情。 而我却渐渐发觉除了法术、偃术和书本,我的眼里只有一个人……我的师尊。 甚至每每做梦梦到他,梦到他和我一同坐在桃花林中,他传授我心得,我就那样望着他,不知不觉就走了神,一瓣桃花落在书简上,我想拂去,却被他握住了那只手。 我在梦里看着他,他的面孔越来越清晰,而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醒来之后,发现脑海里依旧还是他的一切。我对他一直以来的崇景之情已经渐渐在时光流逝中悄悄发生了改变…… 后来我明白了,我和身边的同龄人一样,也有了自己喜欢的人…… 但是我喜欢的是我的师尊,而我的师尊同我一样,均为男子,这本是多么大逆不道的一种感情啊。 但我却出奇的没有任何自责…… 早就在和大家相聚谈天时了解了一些师尊的事情。 “谢衣,听说你的师父,我们的大祭司和城主从小青梅竹马,彼此之间也是心意相通,这事是不是真的啊?” 我当时尴尬地回答,我只是师尊的徒弟,哪能了解这么私人的事情? 是的,我知道我对师尊的心意是无法传达给他的,就算传达了又有什么意义?反倒会让原本和谐的师徒关系破裂…… 可是那天他突然来问我是否有心上之人,我却大着胆子反问了他。 他却告诉我他对城主的感情并非爱恋,而他孤寂落寞的身影深深刻在了我的脑海。 而我,为什么不给自己一次机会呢?哪怕只是让他知道弟子喜欢和你亲近,弟子喜欢就这么一直留在你的身边呢。 我看看窗外的雨丝,摩挲着师尊的白伞,同样渴盼着有一天能真的得到他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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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和喵喵 发表于 Jan 30, 2014 17:21:10 GMT 8
四
“谢衣,风琊上午报告说你今天一天都没去生灭厅,是否属实?”沈夜面无表情的看着偃甲室里正在制作偃甲的徒弟。 谢衣忙放下手里的工具,站起身向师父行礼。 “弟子清晨的时候去看过了,也把新编纂的资料整理清楚了。兴许风琊来得是正点,所以没有看见弟子吧。”谢衣解释说。 “当时生灭厅一个人也不在?谁来为你作证。”沈夜反问。 谢衣无奈的说:“没有人,可是弟子确实处理好了今天的事务,弟子想抽出完整的一天为小曦做个生日礼物。” “我知道了,可是你应该和风琊说清楚。”沈夜摇摇头说。 “是弟子疏忽了,明天会和风琊解释清楚的,他最近也很辛苦,倒确实是弟子的不对。”谢衣低头认错。 沈夜不再纠结此事,倒是随便转了转谢衣的偃甲房,看到那些稀奇古怪又透露着灵巧智慧的家伙,倒也颇为欣赏。 “哦……这是……”沈夜不经意间瞥到木架顶层的几坛酒。 谢衣走过来抱起一坛说:“这是弟子自己藏的酒,若是师尊也喜欢喝,不妨陪弟子畅饮闲谈。” 沈夜摇摇头说:“你也喜爱饮酒?为师之前倒是不知道,只是明日还有要事处理,多饮难免会误事。” “师尊不多饮不就是了?正好弟子的礼物也差不多完成了,师尊又难得过来。”说着谢衣拿来两个绿色的垫子放在地上,又在架子上取了两只酒杯。 “师尊就随弟子席地而坐吧。”谢衣径自坐了下来,打开了酒坛封口。 沈夜也不再拒绝,掀起衣袍坐了下来说:“陪你便是。” 谢衣便和沈夜聊起了酒,说到了下界的美酒,两个人都想品尝品尝。 “原来师尊也喜欢酒啊,那有空弟子就陪师尊喝上两杯。”谢衣还在往沈夜和自己的杯里斟酒,显然忘记了之前说好的不多饮。 “这个自然是可以。”沈夜接过酒杯仰头饮下。 半晌过后,坛中的酒已剩不多。 沈夜有些后悔,一时尽兴居然喝了这么多酒,好在自己量不浅,倒也没多大影响。只是提议饮酒还说着不多饮的徒弟此时却不怎么清醒了,整个人用胳膊支撑着身体,就快倒下去了。 沈夜只能将他扶起来,却见他脸颊红扑扑的,眼神也飘忽着,分明是酒醉了。谢衣一见他上前来扶自己,便顺势倒在了师尊的怀中。 “真是胡闹,量这样浅也称自己好酒。”沈夜无奈的将他扶起,准备送他回卧室。 “师尊……你能和弟子一起喝酒,弟子受……受宠若惊!”谢衣还在念叨着什么。 沈夜不再说什么,和醉酒的人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不如让他赶紧躺下来好好睡一觉。 “真想,真想永远陪在师尊的身旁……” 沈夜扶着他穿过破军神殿的大厅,走进卧室,怀中的人一路絮絮叨叨,沈夜倒也听得并不仔细。 “师尊……弟子对你的心意,你……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呢……对啊,弟子怎么能喜欢师尊呢……” 沈夜突然一惊,停下了脚步…… 说完谢衣的身子又沉了下去,头一歪,就正好枕在沈夜的肩上。好像是睡着了,怀中的人不再乱动。 沈夜低下头望望酒醉的弟子,发觉他的确是长大了,长大到可以胡思乱想,胡言乱语了。 沈夜将他放在床上,为他盖好了被子,看着弟子那仿佛正在做着美梦一样的睡颜,思索片刻后转身离开。 “当真荒谬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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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和喵喵 发表于 Jan 30, 2014 17:21:42 GMT 8
五
谢衣发现最近几天师尊总是有意无意避见自己,究竟是什么原因,谢衣自己也想不明白。 好像并没有出现什么大的差错,也没给师尊惹麻烦啊,难道是说错了什么话?师尊一向是个敏感的人…… 谢衣仔细回想着,才意识到是从那天醉酒开始的,好像是一时开怀喝多了酒,再醒来时发现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上还盖了被子,那天早晨头疼得要死,醉得可真够厉害的。 难道是自己说了什么疯话惹了师尊不高兴? 再回想那天晚上,好像自己做了个很模糊的梦,梦见自己对师尊说弟子仰慕你……然后师尊拒绝了,表情不是很好看。 难道现实里也这么说了?!都说人酒醉容易说出真心话,是人最没有防备的时候。 谢衣自己吓了一跳,如果真是这样,师尊会吓得不轻觉得尴尬吧,难怪要疏远自己。 谢衣摸不着头脑,干脆直接去问师尊好了……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向师尊套套话谈谈心。 恰逢流月城最美的时节,矩木的枝叶也茂盛得很,谢衣一身绿色的破军祭司服,往紫微祭司的大殿走去。 “烦请通报一声,破军祭司求见大祭司。” 谢衣在外面忐忑地等着,难得阳光晒得人身上暖融融的。谢衣在想一会儿见到师尊该如何把话题打开。 稍等片刻后,谢衣得到许可入殿,沈夜的大祭司殿平日只有门口一层守卫,殿内并无人侍应,这是沈夜的命令。 “师……师尊……弟子来了。”谢衣走到沈夜的书房,看见沈夜正在阅读。 沈夜并没有抬眼看他,“今天生灭厅的事情都处理完了?” “是的。”谢衣站在沈夜书桌前,恭敬的向师尊行礼。 “你找为师有何事?” “我来是想问师尊小曦可喜欢弟子的生辰礼物?”谢衣对这个还是很在意的。 “她啊,”沈夜终于抬起了头,“她很喜欢,你用心了。” 谢衣摸摸头笑着说:“小曦喜欢弟子就放心了,明天恰好弟子有空余时间,可以去替廉贞祭司看望小曦。” “你去找华月商量吧,能为她分担也是好的。你的偃甲小人小曦并不怎么会摆弄,还需要你的演示。”沈夜的目光重新回到书卷,声调正常而平稳。 还是觉得有点儿尴尬,谢衣的目光不知往哪里放,“嗯,师尊……”谢衣不知如何开口,片刻后却又不知哪来来的胆子居然直接问了沈夜…… “师尊……那天弟子有没有醉后说错了话?”谢衣低下头目光移动了地上。 沈夜一听他这么说,却直接放下了书简,坐直了身子。 “为什么这么问?” “因……因为我觉得师尊好像生弟子的气了。”谢衣没想到自己居然用了最傻的一种方式来沟通……而且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 “为师并没有生你的气,你可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沈夜看着局促的徒弟说。 谢衣一愣,摇头说:“弟子不知自己说了什么话?只是猜测可能惹怒了师尊,可既然师尊没有生气,那弟子就放心了。弟子说了什么还请师尊不要放在心上。” 沈夜脸色沉了下来说:“为师给你一次机会,把你平时心理隐藏的话说出来,说完了为师会当做没听过。” “……”谢衣终于验证了自己那天的确说了梦里那样的话,可是如果说出来会不会……算了!师尊不是喜欢绕圈子的人,大不了寻个法术抹掉今天师尊的记忆。 “师尊如果厌恶弟子接下来说的话,弟子会想办法抹去师尊这段记忆的,可以吗?”谢衣低声问。 沈夜没有回答他,只是说:“你说吧。” 谢衣终于下定决心,他松开了暗暗握紧的拳头。 “是的……正如师尊所闻,弟子……心中一直暗暗恋慕师尊。”,说完他的眉头也舒展了开。 沈夜就这样盯着他,不开口。 “烈山部……并不像下界那样反对师徒之间的产生爱情,弟子知道自己有错,是因为……师尊也是男人,烈山部人丁稀薄,自上古以来反对同性间的倾慕……” “但是弟子并不后悔爱上师尊,师尊对于弟子来说遥不可及,弟子哪怕只是每天守在师尊身旁侍奉师尊,弟子也就心甘情愿了。如果不说出来自己的感情,弟子怕会后悔的,哪怕得到的是师尊狠狠的责骂。” 沈夜哼笑一声:“我看该被洗去记忆的是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谢衣,你不过不到十八岁的年纪,你知道什么是爱吗?为师比你虚长十几岁,到现在依旧不敢言爱,年少如你能明白?更何况你和为师不一样,如素帛一般,却只能是更加迷糊。” “不,弟子清醒明白得很。”谢衣反驳沈夜的话。 “愚蠢至极,以后你遇见了真正爱慕的人就会后悔今天所说的话了,为师不责备你,因为这样的表白为师也听了不少,明白了你的想法也好,能及时指正你。” 谢衣摇摇头坚定地看着沈夜说:“弟子已经想了很久了,而且不会改变了,弟子的心中已经装不下别的人了,师尊你看,神农神上就伫立在神殿之内,弟子的心意神农神上可以见证,请师尊给弟子一次机会,试着以知己而不是徒弟的身份来看待弟子。” 谢衣突然走近沈夜,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 “师尊,无论千百年,无论将来这里还有没有心跳,弟子对师尊的心意永远不会消失停止,天地日月神明共鉴!”说着谢衣单膝跪在了沈夜面前。 “师尊,你不妨想一想你身边的每一个人,哪一个才是最合你心意,与你志趣最相投的人,也许师尊你自己也不明白弟子在你的心中所占的位置呢。” 沈夜一向表面镇定,然而这却是让他措手不及的,并不像是儿戏之言。他撤回了在谢衣心上的手,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眼前的人的面目突然和以前不一样了,曾经他只是自己心目中的一缕阳光,如今,他却渴望成为自己心中的太阳。 “你回去吧,容为师好好想想。” 谢衣知道自己终于撼动了师尊固有的想法,便站起身来,向沈夜行礼后转身离开。 沈夜久久不能平静,他站起身来,朝着神农神像的方向虔诚的诵着长篇的祷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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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和喵喵 发表于 Jan 30, 2014 17:21:59 GMT 8
六
沈夜彻夜未眠,他终于知道之前不太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了。可是谢衣的表白既幼稚可笑,却又透露着坚定固执,着实令人担心。 转天谢衣一切如往常一样,处理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在偃甲房里工作,练习法术,还有向师尊请安。 “师尊,弟子来了。”谢衣穿过殿内的门廊,一阵微风吹过,白衫绿衣瞬间轻飘起来,他笑得灿烂,这一切都放大到沈夜的眼里。 沈夜如往常一般坐在殿中说:“为师前几日给你的书你可曾看了?学会了其中几个法阵?” 谢衣行礼说:“弟子连续三夜研读,里面的法阵学会了四成,弟子功力尚不深厚,还需假以时日多加练习。” “不可偷懒,为师会在一个月后对你进行考察。如若不合格,为师决不轻饶。”沈夜的语气依旧威严。 “弟子知道了,这几日就会勤加练习的。” “去看过小曦了?”沈夜问。 “弟子这就要去看望小曦,想看看师尊是否有时间一起去。”谢衣回沈夜。 沈夜点点头:“那就同去吧。”说完站起身来向外走去,谢衣就跟随在身后,然而不一会儿,他就快步走到了沈夜的身旁。 沈夜没有过多在意他的举动,径直向沈曦的寝殿走去。 今日是沈曦循环失忆的第三天,过了晚上,她又会失去前三天的一切美好的回忆。 “哥哥来啦!哥哥抱抱小曦!”一见沈夜来了,沈曦立即抱着布偶兔子朝沈夜跑去。 沈夜抱起沈曦说:“是哥哥来啦,小曦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沈曦眨着大大的眼睛说:“小曦在和小人儿玩耍,可是小曦都不怎么会玩。” “哥哥帮你把做出小人儿的小谢哥哥带来啦,你有什么不清楚的问他就可以了。”沈夜抱着沈曦望向了站在一旁的谢衣。 “小曦好,我是你哥哥的徒弟,我叫谢衣,你叫我小谢就好了。”谢衣的笑容温和而灿烂,让任何人都愿意主动和他亲近。 沈曦把双臂伸向谢衣,谢衣忙从沈夜怀中接过沈曦。 “小谢这就教你如何摆弄偃甲人。”谢衣把沈曦放在她那张绿色的小床上,从一旁拿起了他制作的偃甲小人。 “这个小人儿好像小谢哥哥啊,头发是一样的,衣服也是一样的。”沈曦看了看小人儿,又瞅瞅谢衣,然后说。 谢衣点点头说:“是的,小谢就是按照自己的样子做的。” “你倒是很有童心,居然把自己缩小了。”沈夜也不禁笑了。 “可是小小谢不会说话,不会活动,好可惜啊。”沈曦嘟着嘴说。 “小曦真聪明,一下就猜到了小小谢的玄妙之处。小小谢是会说话的,你看……”谢衣拿起偃甲小人儿,按下了一处隐藏的机关,谢衣把它立在床上,它又立即向沈夜和沈曦的方向行神农礼,不久又有声音从内传出…… “易阳春草出,踟蹰日已暮。莲叶尚田田,淇水不可渡。愿子淹桂舟,时同千里路。千里既相许,桂舟复容与。江上可采菱,清歌共南楚。” “啊!小小谢会背诗呢!好可爱。”沈曦觉得很奇妙。 此时沈夜却陷入了沉思,“莲叶尚田田,淇水不可渡。愿子淹桂舟,时同千里路。千里既相许,桂舟复容与。”,沈夜明白这其中的涵义…… “这诗是下界南齐时谢朓之作?”沈夜问道。 “正是,原来师尊也读过这些下界的诗啊……”谢衣回答。 “倒也与你相称……”沈夜看看那绿衣白衫的小人儿说。 谢衣摆摆手,“不敢!不敢!弟子怎能与谢宣城相提。” “哈哈,何必谦虚。”沈夜难得露出这样的笑容,仿佛在看徒弟的窘样。 谢衣忙想着为自己解围,他将暗处的机关指给沈曦说:“小曦,这里面有十几首谢朓谢先生的诗作,每扣动机关一次,偃甲人就会读出一首。小曦可以把偃甲人记在日记里,这样常常扣动机关,循环往复,小曦就会背很多谢先生的诗了。” 沈曦点点头说:“嗯嗯,小曦这就去记录,小曦不会忘记的。”说完便从床上跳下来,到架子上取其日记簿,她一笔一划写得十分仔细,师徒二人相视而笑,一同看着沈曦记录日记的可爱模样。 “写好啦!明天肯定能看到。”沈曦拿着日记簿给沈夜和谢衣看。 “很好,此事我也会和你华月姐姐说明。”沈夜点头说。 沈曦又跑回架子把日记簿放好,然后坐回床上。 “哥哥,今天你还没给小曦讲故事,小曦要听故事!”沈曦拽着哥哥的袖子说。 沈夜露出温柔的笑容说:“好,好……这次司幽上仙和巫山神女的故事好像还没给小曦讲过,那就讲这个吧。” 沈夜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极是好听,将故事娓娓道来,生动而令人易动容…… “……神女对司幽表达了恋慕之情,然而司幽上仙却拒绝了神女……” “神女知道自己的时日已不多,然而她的心愿却无法达成……” 谢衣又一次恍惚了,恍惚在这如梦一般的故事里…… “哥哥,那最后司幽上仙和神女姐姐在一起了吗?” 谢衣却突然抢在了沈夜前面说:“后来司幽和神女终于互相说清了前尘和本心,他们在一起了,而且再也没有谁能把他们分开……” 沈夜突然一惊,而这才清醒的谢衣也是一惊,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那真是太好了!小曦会祝福他们的。”沈曦开心的拍起手来。 沈夜沉默片刻说:“是的,正如小谢哥哥所说。” 谢衣望了望沈夜,然后对小曦说:“能和自己心爱的人永远在一起正是这世上最令人开心和满足的事情,希望我们每个人都能达成这样的心愿……” 离开沈曦的寝殿后,沈夜正要往回走,却只听谢衣在身后说…… “师尊,不妨弟子再次请客,邀请师尊与弟子一同饮酒谈天?” 沈夜停住脚步,半晌之后缓缓转过身来…… “那便随你吧……只是,不许多饮,别忘了为师还要考查你的法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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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和喵喵 发表于 Jan 30, 2014 17:22:30 GMT 8
七
马上就到了沈夜考查谢衣新法阵学习成效的时间了,谢衣还在反复练习着…… 这些日子谢衣总是想尽一切办法尽快把手中的事情做完,也不是应付差事,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事半功倍。 午后他就又想尽一切办法围在沈夜身旁,比如分担工作、比如分享心得、比如坐在一起看书、比如一切照看小曦、比如一起喝酒、比如跑去流月城神殿区唯一的厨房偷偷做些下酒菜,比如看着师尊吃了这些下酒菜后生无可恋的表情…… “幸好流月城的人可以不饮不食……”沈夜如是说。 “明天就要考试了,要是再给我两三天就好了……”谢衣在自己的书房里碎碎念来回踱着。 这些日子的晚上,谢衣都是坐在书房里潜心学习法阵,可毕竟白天牵扯了太多精力,成效难免离谢衣一向坚持的完美的答卷有点儿距离。 今天晚上不睡了!谢衣这样暗暗下定了决心。 谢衣天资聪颖旁人难及,一夜不睡对于烈山部的人来说也是很平常的事情。 等待阳光再次洒向流月城之时,谢衣收起法阵合上书卷,准备洗漱后去生灭厅处理公事。 风琊最近很是恼火,谢衣总是在他絮絮叨叨时走神,工作起来又飞快,不知道这小子天天在想些什么。 “我说谢衣,今天下午又有一批新的文书要整理,你留下来一起吧。”风琊歪着头看着谢衣说。 “不行啊,今天下午是我接受大祭司考查的日子,如果翘了后果会很可怕的。”谢衣摆摆手笑得天真无邪说。 风琊的脸色一下就青了,“哼!我看我得向大祭司请示,以后你做副手,我做主事好了,大家都有师父,我也有我的师父,可没见过你这么天天缠着师父的。” “今天真的有考试,一切就拜托你了,回来我替你多做些公务还不行吗?”谢衣再向风琊解释说。 “老子也要撂挑子了,老子明天也去看师父。”风琊把双臂架在胸前,下巴朝上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谢衣觉得好笑,“行,行……明天我替你一天可以了吧?” 风琊还是摆着那副姿势不动,谢衣偷笑着收拾东西离开了。 到达紫微祭司殿的时间不早不晚,沈夜正坐在殿中等待他的到来。 “可准备好了?”沈夜问石阶下垂手而立的谢衣。 谢衣行礼说:“弟子准备好了。” 果不出沈夜的预料,即使每天把大量时间用在同自己胡搅蛮缠上,可是谢衣并没有荒废自己的功课。 其中的舜华之阵是上古流传下来的绝妙法阵,亦是最高阶的祭司才有机会学习的秘诀,这个法阵是沈夜此次考查的重点,聪明如谢衣早就猜出了这一点,所以将舜华之阵练习得极为熟练。 沈夜满意地点点头说:“不错,这个算是九成熟练了。” 沈夜又挑了三个难度较大的法阵考查谢衣,谢衣一一应对下来,并无差错。 “最后一题,你自己再从中选出一个法阵来施展给为师看吧,就拣你最熟练的。”沈夜右臂撑着扶手,斜着身子看着谢衣。 沈夜出题向来相当灵活且出人意料,而这次是自选题,这让本以为会出最难题目的谢衣松了口气。 “弟子在其中发现一个桃源幻阵,是昨天夜里才看到的,这法阵记在书简的空余处,字迹极小,想来是先人后加上的,弟子之前没注意。弟子只是领悟了其要领,并没有施展过,不妨就来试试这个法阵。”谢衣回答说。 沈夜点点头说:“失败了便算不合格,你自己想清楚。” “失败了弟子甘愿受罚。”谢衣行礼说。 谢衣默念咒文聚集灵力,姿势优美地施展开法阵,法阵的光芒照在他的脸上,再一转瞬,两个人的眼前却是一片粉红嫩绿。 “是桃花?”沈夜惊异地望着眼前出现的幻景,他从没见过桃花,却在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书籍中见过关于桃花的记载:五瓣,粉红,花小,而下界晋人所写《桃花源记》中亦有关于桃源的描绘,这幻景莫非就是桃花源? 而谢衣就站在不远处的桃花树下,他的身旁是一淙蜿蜒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微风一吹,便有几片花瓣轻柔地落下,落在他翠绿的衣裳上,此情此景令人迷醉…… 沈夜霎时为眼前美景所打动,不知所措,而谢衣就站在那里,眉眼笑得比桃花更美好。 他大步走进桃林,不自觉地将眼前人抱住,在望着他清澈的眼眸的同时,缓缓低下头吻住了那翕动的嘴唇,随后便是辗转厮磨。 谢衣伸开双臂抱住了亲吻他的人,闭上了双眼,几片花瓣随风落在他们肩上。 不知时间停滞了多久,谢衣再睁开眼时周围只剩石头砌成的神殿、华丽的地毯和宽大而孤独的座椅,还有停留在他唇上的人。 沈夜这才睁开眼睛,在看到周围景象的同时放开了谢衣。 随后便是彼此的沉默…… 在沈夜想要开口又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谢衣突然走上前,重新吻上了他…… 好吧,千言万语已不用说,沈夜他知道自己输了,他终于迎来了他最不愿看到的那个结果…… 他发现…… 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沉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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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和喵喵 发表于 Jan 30, 2014 17:23:22 GMT 8
八
“师尊,外面下雪了。”谢衣一边解开翠绿色的斗篷一边说,几簌雪花还留在在了他的额发上。 沈夜望望殿外银装素裹的流月城,点点头说:“这场雪还不小,你路上没有冻着吧?” 谢衣把斗篷放好说:“多谢师尊惦记,弟子穿得挺暖和的。” “今天是你的生日,这次算是为师请客喝酒。”沈夜走近谢衣,将他头发上的雪拂落下去。 “弟子恭敬不如从命!”谢衣满脸期待的笑容,随沈夜一同向殿内走去。 一至书房中,沈夜便走到书架上拿起一样形长被包裹起来的事物,转身交给谢衣…… “自己打开看吧。”沈夜看起来很平静地说。 “是的师尊。”谢衣解开金色的布套,只见手中出现一柄精心铸造的细刀…… 那正是谢衣惯用的武器。 谢衣掩饰不住自己的惊喜,他拿起唐刀仔细地欣赏着,拔出刀刃,抚摸着刀背和刀柄,这把唐刀的刀柄是乌黑与金色相间的,正是大祭司服的颜色。 “多谢师尊,弟子万万没有想到,弟子很喜欢这件生日礼物!” 沈夜这才缓缓开口说:“你自小用的武器是横刀,为师的武器较冷僻,与你套路相差甚远,所以你拜我为师后没有再改过。为师思来想去,终是觉得只有武器才能始终跟随、保护主人,遂命人锻造了这把刀送与你,你已经长大了,要学会保护自己,守护他人。” 谢衣抱着刀爱不释手,他点头说:“弟子明白师尊的教诲,弟子会珍惜这把刀,让他跟随我一起保护自己,守护师尊和更多更多的人。” 沈夜看着自己喜出望外又懂事明理的徒弟,倒也十分满意。他让谢衣一同坐下,同饮珍藏多年的好酒。 “为师的酒与你的酒相比如何?”沈夜有些玩味地问还在细呷的谢衣。 谢衣这才放下杯子说:“弟子的酒和师尊的比差了不少,这必然是师尊藏了多年的佳酿。” “你说得不错,这酒是当年为师年少时在神农寿诞上偷来的,帮凶还有华月,这一晃就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沈夜微倾着身子说。 “神农寿诞?那这酒绝对是最上乘的佳酿了,师尊愿意在弟子的生辰时开坛分享,弟子受宠若惊。”谢衣说着又为沈夜斟满。 “这也算不上什么珍贵的东西,既然你我师徒二人都好酒,一同分享不是更好?”沈夜说,“不过你不可多饮,这酒醇厚,易醉……” 谢衣点头说:“弟子不多喝,既然师尊酒量大,那就让师尊多喝。” 畅饮片刻后,沈夜说:“刚才忘记说了,这柄刀为师已经为他起好了名字,不知你是否满意。” “哦?”谢衣抬起头问,“它叫什么?” “初!吾徒衣之刀。”沈夜波澜不惊地回答。 谢衣拿起师尊所送的爱刀又反复摩挲起来说:“原来你叫初啊,师尊,弟子很喜欢这个有寓意的名字。” “喜欢就好……”沈夜倒觉得自己今天喝得有点儿多了。 不能醉倒,谢衣还没有醉…… 谢衣好像看出来沈夜有些乏了,便说:“师尊是不是近日有些累了,不如弟子扶师尊去休息片刻?” 沈夜摆摆手说:“无事,只沉一沉就好。” 只见谢衣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拿来了自己的斗篷给沈夜盖住。 “师尊先坐在这里片刻,弟子去去就来。” 谢衣离开书房走进了沈夜的寝殿,寝殿的正中有一张宽大的床,上面挂着绿色的布幔和纱幔,是沈夜夜里休息的地方。 谢衣怕师尊饮酒稍过体温升高,乍一躺下会着凉,于是便自己除了外衣,平着躺进了沈夜的被子里。 很温暖的样子,谢衣也不禁有些犯困,一时居然没有克制住,睡着在了沈夜的床上。 许久不见谢衣归来,沈夜掀开身上的斗篷,出了书房寻找谢衣。 却终于在自己的寝殿里发现了床上还在睡着的谢衣…… 沈夜觉得好笑,想来肯定是来焐床,自己反倒在柔软温暖的床上睡着了。 沈夜无奈地笑了笑,不想打搅了他准备转身离开。 这时谢衣却被衣料的窸窣声唤醒了,他揉揉眼睛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沈夜。 “师尊,弟子已将床铺温暖,师尊可以休息了,不过弟子可不可以再睡一会儿呢?” 沈夜看着还不怎么清晰的徒弟说:“你先睡吧,为师还要去书房把书读完。” “可是师尊刚刚确实有些乏了,这床够宽大,师尊不妨也躺上来吧。” 沈夜也不再拒绝,也脱了外衣和弟子一同躺在了这张大床上。 谢衣一开始并没有想太多,因为少时也曾与师尊同塌而眠过几次,师尊的怀抱很温暖,让人很依赖。 可是想着想着谢衣就不禁翻身靠进了沈夜的怀里,沈夜的体温较高,谢衣像是抱着取暖一样。 沈夜一愣,但最终还是抱紧了怀中的谢衣…… “师尊很温暖……”谢衣想闭上眼睛继续睡去,可是发现现在他根本毫无睡意了,迷醉于这般亲密的接触,迷醉于彼此之间没有距离。 谢衣抬起头与沈夜额头相抵,气息便拂在彼此的脸上,心里有些痒痒的。终究还是顺从了自己的心意,谢衣轻抬头吻上了沈夜。灯火摇曳,将彼此映入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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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和喵喵 发表于 Jan 30, 2014 17:23:39 GMT 8
自从谢衣表明心意,一段时日过来,沈夜也慢慢接受了谢衣的感情,然而此前多次拥抱亲吻大多是谢衣主动,倒显得自己没有行动力,这可不成。 思及此处,沈夜双手捧起谢衣的脸,将这个轻吻变深,不久便夺取了主动,他打开了谢衣的牙关,追逐他的舌与自己纠缠。 谢衣不曾见过这般主动的师尊,反倒败下阵来,任凭沈夜在他口中汲取着。身体也随着吻更加靠近,四肢纠缠在一起。 懂事如谢衣,不会不明白此时拥吻的两人身上正发生着什么样的变化…… 而已经不知沉睡了多少年的属于沈夜的欲望终于重新被点燃起,谢衣积极的回应已经把火星燎成一把火,而火势还在继续蔓延…… 沈夜欺身而上,将谢衣压在身下,吻还在继续,谢衣依旧紧紧拥抱着沈夜。 沈夜睁开眼睛,正看见有些茫然却又有些期待的谢衣的眸子,却突然停住了这个吻…… “你可愿意……” 谢衣既懵懂却又像是渴望着什么,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但他知道如果迈出这一步,他和他的师尊之间,将再也和以前不同……现在便要下定决心,立即做出抉择…… 沈夜的眼中的欲望,是谢衣之前不曾见过的,虽然有些恐惧,但自己的心意告诉自己,必须此时回应才能让彼此的羁绊更深。 “弟子愿意。”谢衣点点头望着沈夜,眼神透露着心意的坚定。 话音刚落沈夜便抬身去解谢衣里衣的衣带,展开衣襟,谢衣略显青涩但匀称美好的身体便展现在他面前,他埋下头去,吻落在身下人的颈上。 谢衣闭上眼睛,任沈夜的吻由颈部一直向下,来到自己胸前的两点。 只不过轻轻吮吸,谢衣便浑身颤抖起来,双手不知放在哪里…… 看着如此稚嫩不通人事的弟子,沈夜反倒有些坏心了,他的一只手拂上另一边,轻轻揉捻。 谢衣咬上了自己的嘴唇,才没有让可能会奇怪的声音从口中溢出。 身下人初经情事,沈夜知道必须以最大的耐心对待,他放开已经有些红肿的乳首,继续向下吻去,一直至小腹,另一只手则伸入衣裤握住谢衣已经抬头的分身。 从不曾让他人触摸过,谢衣有些不知所措,他想轻轻撑起身体,却被沈夜重新压回床上。 待到手中之物已经完全挺立,沈夜离开谢衣的小腹,复又吻上谢衣的唇,手中的动作亦不曾停止,手道温柔的上下抚弄着谢衣的欲望。 谢衣闭上眼睛,感受着发生在身上的一切事情:不能抑止的从嘴角溢出的唾液、触感美妙刺激一切感官的抚弄、渴望已久的气息、还是止不住的浑身的颤抖…… 就像是沉入黑夜中一样,欲望彻底淹没了他,他不住的喘息着,以吸取更多的空气。 沈夜手中的力道渐渐变大了,速度慢慢加快,谢衣的双腿开始乱动,以缓解太过强烈的快感。 “别乱动。”沈夜离开谢衣的唇,抬起头望着谢衣的脸。 不久,谢衣便泄在了沈夜手中,高潮时他的眉头紧皱,极力抑制自己的呻吟。 沈夜手中满是浓稠的精液,他把这只手抬起,另一只手则拽下谢衣的裤子,再解开他的亵裤…… 随后还沉浸于余韵中的谢衣就看到沈夜开始去除自己身上多余的衣物,随着两人的衣服全部簌簌落地,两个人终于赤裸相对。 谢衣望着沈夜成熟的男性躯体,望着他温热的胸膛,上面覆盖着的并不太发达但匀称有力的肌肉,不禁沉迷了…… 沉默片刻,沈夜终于开口说:“为师会尽力不弄伤你,但是疼痛是难免的,你做好准备了吗?” 谢衣摇摇头说他不怕疼,他只想能和师尊彼此拥有对方。 沈夜便不再忍耐,沾满精液的手指便落在了臀间,缓缓向下来到最隐秘的后穴…… 轻轻伸入一指,谢衣已经忍不住再次皱紧眉头,第一次有异物进入干涩的甬道,甚感不适。在沈夜加入第二指后,谢衣已经发觉疼痛,紧紧抓住了身下的床单。 “不要紧绷身体,否则你会受伤的……”沈夜耐心指导着,同时开始试着插入第三指。 第三指的插入尤其艰难,谢衣的牙齿紧紧咬合,闭着双眼,身上发了冷汗…… 待到三指都进入后,沈夜开始试着缓慢抽送,尽管动作温柔,他还是能感觉到身下人的极度不适。 他低头再次吻上谢衣,想缓解他的难受。谢衣明白师尊的心意,便尽量克制自己的身体不要紧张,尽力配合。 待到三指能够稍易进出,肠液也不自觉溢出后,沈夜才撤出手指,分开谢衣的双腿,挤入中间。 “大祭司寝殿的隔音极好,若是疼得忍不住便喊出声,不要勉强自己。”沈夜说。 眼神虔诚的谢衣点点头,静静的等待着…… 此情此景下,沈夜便再次将谢衣的双腿分得更开,炽热的前端试着挤入后穴…… 然后又是谢衣一阵难以克制的颤抖。 沈夜试着往里推送,却发现刚才的开拓还是无法将自己送入紧致的肠道。他试着一只手再次握住谢衣的分身,想分散他的感官。 其实沈夜已经很难再忍耐下去了,然而对谢衣的关怀还是让他尽力克制了,但此时想要得到身下人的愿望又再次强烈了,感觉到谢衣的稍微放松后,他便一挺身,将一半欲望挤入谢衣体内。 “啊……!”谢衣再也没有克制住的喊出了声,他疼得仿佛要晕厥过去,而下身明显感觉到了血的流出…… 还是让他受伤了……而且血就落在绿色的床单上。 “师尊不必在意……弟子忍得住的。”谢衣轻喘着安慰说。 沈夜点点头,再次用力试着将整根欲望没入,同时观察着谢衣的反应,一有激烈的反应便稍微停下来。 终于深入到一定程度,沈夜开始试着抽插起来,手中的捋动也在继续。 谢衣终于展开双臂抱住沈夜,感受着极度疼痛中令人迷醉的快感和渴望。 看到谢衣的反应,沈夜才渐渐加快进出的速度,血的润滑让他的动作更加通畅…… “师尊……师尊……”谢衣轻唤着沈夜,随着他一起浮浮沉沉,虽然疼到近乎麻木,然而身下的快感依旧向上蔓延。 床顶的绿幔也随着两个人的动作晃动起来,金色的穗子不住的摇摆…… 沈夜终于攀上高峰射在了谢衣的体内,再放开手,谢衣也一同泄了出来,精液落在他的胸前。 由于是他们的第一次,两个人都有些筋疲力尽,不久便拥吻着渐渐睡去了…… 转天是沈夜先醒来的,他用手支着头看着熟睡的谢衣,他身上留着他给予他的各种痕迹,不禁再次撩拨他的欲望。 昨晚根本不够,可是他已经受伤了……好在来日方长,有一辈子的时间相守。 不久风琊就收到了谢衣请人转送来的告假书,理由是发高烧…… 不错,谢衣的确是发了高烧,而沈夜就守在他身旁,与他五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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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和喵喵 发表于 Jan 30, 2014 17:24:37 GMT 8
九
午夜的紫微祭司殿外只有两个守夜的祭司,除此以外整个殿宇没有其他人了,除了大祭司和他的弟子谢衣…… 近来紫微祭司那大而空旷的寝殿终于增添了柔和明亮的光线和从不曾有过的生气,谢衣每天晚上从偃甲房出来后便靠术法把自己传送到沈夜的寝殿,与沈夜每晚相依而眠,待到清晨的时候,谢衣又会消除掉留在这里的痕迹,再把自己传送回去。 谢衣在房间里放上了更多的油灯和蜡烛,曾经每晚都是昏黄色调的寝殿变得看起来温度变暖了。 他们畅谈心事,互解疑惑,兴致来了不忘小酌几杯,醉了便把怀中人抱到床上。 然而更多的时候他们熄灭大部分灯烛,只留几盏,然后将自己毫无保留的交给对方,身心结合为一体…… 沈夜发觉自己越来越深陷于与谢衣的爱情无法自拔了,之前他从来不曾预料到自己会爱上谢衣,而且一段时间过去这种爱越来越深入骨髓。 他起了和他相守一辈子的念头…… 情事刚刚过去,谢衣背对着靠在沈夜怀中,他们十指相扣搭在谢衣的腰上。 “谢衣,你说下界真的有桃花源吗?”沈夜一边亲吻着他的耳垂一边问道。 “如果没有桃花源,如果将来真的可以在下界自由行走,弟子和师尊可以去下界多种些桃花自己造个桃花源啊?”谢衣轻笑回答说。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你心目中的桃花源是什么样的?”沈夜继续问。 “师尊问我桃源是什么样子的啊?”说着谢衣翻过身来,面对着沈夜,“那里有如黛远山,清澈的湖水,高飞的鸟儿,有春夏秋冬各自不同的美景。春天有满树桃花,刚播种的农田,有小桥流水;夏天有满池荷花,清脆蝉鸣,碧绿潭水;秋天有可喜的丰收,有满树红叶,有准备冬眠储食的小动物;冬天有银白漫天,有小炉烫酒,有令人身心愉悦的温泉……师尊你说弟子是不是有些贪心了?”谢衣将自己幻想中的桃源娓娓道来…… “甚合为师心意,如果以后果真有机会,不妨一试?”沈夜点头说。 “这样说起来,弟子还没见过真正的桃花呢,若是流月城也有这样美好的花就好了。”谢衣说。 “哦?为师问你,如果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永远留在生机勃勃的下界却不能再回流月城,一个是有机会常住下界却永远留在流月城不离开,你会选择哪一个?为师是说如果……”思及下界,沈夜突然问谢衣。 谢衣摇摇头说:“弟子不做这样的选择,师尊想留在哪里,弟子就留在哪里,弟子会一直陪在师尊身旁的。” “我明白你的心意。”沈夜将谢衣搂紧,谢衣就靠在他的肩上。 沈夜沉思着,他曾在缺乏父亲关爱和被怀疑的环境下度过童年少年,进了矩木受灼烧之苦后他不再忍受父亲的责骂开始努力,但即使如此依旧无法摆脱父亲的阴影,他最初二十多年的生命中没有一缕他触摸得到的阳光。终于在他继承父亲之位后,神明赐给了他一个最合心意的弟子,这个弟子日益长大,拥有着他一直渴望的阳光的内心、开朗的性格和善良的本性,是他曾渴望自己成为的那个样子…… 他怎能不爱这样的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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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鳜鱼 发表于 Feb 4, 2014 23:18:14 GMT 8
十
流月城的冬天是那样的漫长,长到一旦入冬后就会忘记明年还有春天,就算是盼望春天,也不过是一场难熬的漫长等待…… 流月城的近几代族民过得不好,一旦因浊气染上恶疾便再难活得长久,而越是孩子和老人越容易因浊气染病而静静等待自己的死亡。 谢衣从小就目睹过不少人因这种病而消逝,他难过无助,却也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如果将来能有办法让自己的同族不再忍受折磨,他愿意耗尽自己的一生苦苦追寻…… 所以小时候的他便存着那一颗炽热的悲天悯人之心,他热爱生命,同样敬畏生命。他渴望能造出有生命的偃甲,并为此不懈努力着。 又是一年冬天,谢衣已经十九岁。 他依旧每天忙碌于生灭厅和偃甲房之间,依旧沉迷于和沈夜的爱情中,依旧为流月城而尽自己所能甚至所不能。 偃甲炉的图纸修改了一遍又一遍,各种方案被反复试验,只为寻求最好的一种方式。 夜间,流月城被夜色所笼罩,沉夜中唯有月色的薄纱将城和人轻轻覆盖,冰冷而干燥。紫微祭司殿的卧室里刚刚沐浴过的两人盖着厚厚的毯子依偎在大床上,才至于不感到那么寒冷。他们所聊的不过是日间诸事的延续,比如谢衣的烦恼…… “师尊……”谢衣问沈夜说,“弟子若是想以燃烧五色石作为偃甲炉的驱动,不知师尊意下如何?” “可以尝试,但不是长远之计,你应该明白五色石之于流月城的意义。”沈夜淡淡的回答。 “弟子清楚,所以弟子想和师尊尽快找到燃烧五色石的替代之法,但这样的冬天真的有太多人无法再熬下去了。” 沈夜轻叹一声说:“你再检验下图谱,为师会差人开始寻找的。” “弟子约莫算了一下,现在离春天只剩两个月了,待到明年冬天,顺利的话一定能找到五色石的替代之物。”谢衣说。 “和为师说实话,偃甲炉运作一天到底需要多少五色石?”沈夜问道。 谢衣摇摇头说:“弟子知道这方法并不现实……” “为师上午去了寂静之间看望城主,城主也甚是忧心,若是能寻得燃烧五色石替代之法,也算是替她分忧了。” 谢衣沉默片刻说:“师尊……弟子认为,这些毕竟都不是长久之计……” “是的,也只能是权宜之计。”沈夜望着石壁上斑驳而清冷的影子叹息说。 “最终流月城还是要走向我们不愿看到的那条路……所以弟子想如果可以找到方法打开伏羲结界,哪怕只有一个裂缝也好,去下界寻找烈山部存活之道会比现在这样静静等待灭亡更好。”谢衣向沈夜解释说。 “为师并非没有想过,但此举为不少贵族与高阶祭司所反对,想要说服他们还需一些时日。”沈夜说。 谢衣轻轻将头靠在沈夜肩上说:“弟子会等待师尊成功说服他们的那一天,那时候我们一起打破结局,一起游历下界,一起寻找拯救烈山部的办法,一起携手看桃花……” 沈夜轻柔地抚摸着他散开的长发,语气宠溺地说:“那是当然,为师也期盼着这一天,不过你去下界还要多加练习术法增强体魄才是,这样才能减轻浊气的侵蚀。” “师尊放心!弟子没有一天忘记。”谢衣终于重新展开笑颜,为他和沈夜的约定…… 沈夜却在他耳边呢喃说:“正事解决完了,为师现在冷得很,谢衣你说该如何取暖呢?” 谢衣明白沈夜的意思,故意装作不知道说:“弟子这就再去取厚毯来。” “怎么?你装傻?”沈夜突然起身将谢衣压在身下,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谢衣这才展开双臂,准备敞开身心接纳一切热情为身体取暖。 在这样漫长而沉静的夜里,你便是照亮我的那盏明灯……
十一
在沈夜刚继任大祭司的前几年里,他苦心孤诣,总是极力自制,收敛自己的各种感情。但实际上,沈夜是个感情非常炽热且理性的外表下隐藏感性的人。
这一日夜间的破军祭司殿偃甲房内,没有齿轮咬合的吱吱声,只有闷在房中的喘息声和呻吟声。
谢衣和沈夜皆不是在恋人面前可以轻易压制热情的人,情之所至,顺其自然……
谢衣的偃甲房堆满了成堆的木材和各种制成的未制成的偃甲,架子上是谢衣的工具和各种偃甲图谱,还有他最喜爱的自己的作品。
他不喜欢在偃甲房里和沈夜做爱,然而今天沈夜的兴致格外的高涨,谢衣无法拒绝。
沈夜将他正在绘制的图谱和待加工的偃甲半成品推到一边,而谢衣害怕动作的激烈会碰坏偃甲,亦是小心翼翼至极。
谢衣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尽数剥落,而沈夜却依旧衣饰齐整,仅仅掀开衣服的下摆。他抬起谢衣的一条腿放在自己的肩上,那贲张可怕的器官露出衣袍,前端在刚刚扩张好的后穴入口处逡巡。
谢衣的欲望也很强烈,但他却不敢以自渎来缓解,害怕身体支撑不住会倒下压坏摆满周围的偃甲。沈夜的拇指轻轻揩着他前端分泌的液体,其他什么也不做。
这对谢衣来说是种折磨,后边得不到填充和深入,前面无法纾解,而且还要仔细不能让身体乱动。
“师尊……莫要再折磨弟子了……可不可以去弟子的寝殿继续?”谢衣试探地问道。
沈夜玩味地看着他说:“这里不是你最喜欢的偃甲房吗?”
谢衣摇摇头说:“若是师尊不小心碰坏了弟子的偃甲,师尊准备拿什么赔偿弟子呢?”
“难道你敢说你现在不想要?”沈夜照着谢衣的左胸一捻,谢衣忍不住一颤,搭在沈夜肩上的腿也往下滑落。
“弟子能忍着走到寝殿的……”
沈夜不再多费口舌,他接住谢衣落下的腿,重新扶上自己的肩,身下则开始用力挤入谢衣的体内。
即使两人保持这种隐秘的关系已有两年多的时间,可每一次沈夜乍一进来,谢衣还是能感受到撕裂般的疼痛,只是后来居上的快感一次次将疼痛迅速覆盖,卷走他的理智。
体内的肉刃不断地切割着谢衣的神经,他紧紧咬住牙关,撑住身体的手臂暗暗使力,不让自己迅速崩溃。
一段抽插过去,在谢衣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沈夜才舍得将谢衣抱在怀中,连在一起的走进谢衣的寝殿……
沈夜将谢衣放在床上,从他体内抽出后让他面朝床被趴着,待除去繁复的衣袍后,从背后再次进入谢衣。
他的吻密密地落在谢衣的后背上,尽力捕捉着谢衣每一个细小的举动以调整自己。谢衣也不再像刚在一起时的拘束,而无法抑制的呻吟声破口而出。
待到两人一起达到高潮后,谢衣瘫倒在自己的床上,沈夜把他抱进浴室清洗,没有熄灭的热情让他在沐浴时忍不住又要了谢衣一次。
说好的绝不纵欲,但偶尔也有控制不住的时候……明天还有正事,谢衣心有抱怨,但想着想着也就因疲倦而睡着了。
转天清晨,由于睡在谢衣的破军祭司殿,所以早起准备离开的是沈夜。
谢衣揉着惺忪的睡眼问正在穿衣的沈夜说:“师尊要回去了?”
沈夜走过来低头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说:“今天时候不算早了,再不回去,流月城里该奔走相告找不到大祭司了。”
谢衣揉揉酸痛的腰,然后重新躺下来说:“弟子不想起床了,可以请一天假吗?”
“当然不可,切勿迟到!”沈夜的话斩钉截铁,说完便施展术法将自己传送回去了。
然后就只剩下体力被耗尽,正在床上呼天抢地的谢衣……
午间,谢衣和华月,还有瞳的偃甲鸟一齐聚到沈夜殿内待命,而沈夜所命之事却是下个月的一年一度的神农寿诞——流月城一年里最盛大的节日。
“去年是让小曦扮了兔子跳舞,今年呢?总不成咱们也扮个什么去?”华月请教沈夜说。
“啊哈,说到这个,我倒有个主意!不如咱们这样……”谢衣立即灵机一动说,“神农寿诞典是为了祭拜我们烈山部最崇敬的神农神上,而关于神农神上和烈山部的传说也是自上古流传至今,我们不如各自领了角色扮上,载歌载舞,将古时我们烈山部领命协助神农神上补天的故事表出来展现给我们的族人们,岂不是很好?”
华月深思片刻说:“呃……这个主意不错,但是神农神上不可亵渎,我们之中总不能有人去扮神农神上吧?”
“这个廉贞祭司放心,我们就请祭台上的神农神像扮演自己,由七杀祭司在神像后用声音表情达意。”
听到这个,沈夜忍不住笑了说:“这个主意的确不错,瞳的声音庄重也算合适,本座就扮上古时的烈山部祭司,谢衣你扮跟随大祭司的智者,华月你扮神农神上座下的传达使者,小曦扮巫山神女,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华月一听倒觉得甚是合适,“这样安排再合理不过,破军祭司你呢?”
谢衣也点点头说:“师尊和弟子的想法是一样的。”
待华月领命离开后,终于只剩下沈夜和谢衣……
“师尊留下弟子,是有什么吩咐?”谢衣变现淡定地说。
沈夜身体前倾,宠溺而又似责备地说:“公报私仇,很好!”
“这话从何说起?寿诞之日,大祭司与民同乐,岂非一桩妙事?”谢衣笑着反问说。
沈夜也不再计较谢衣给自己出的难题,反倒又关注起两人共同担心的偃甲炉之事,然一年多过去,谢衣和沈夜依旧没有找到五色石的替代之物……
“为师会再想想办法。此事暂且搁置吧。”
而破界之法,谢衣也依旧在寻觅着。
寿诞将近,谢衣说能让每个人都得到神明的祝福才是最重要的事。
“但愿我们的诚心可以被诸位神上感知,拯救我们烈山部……”沈夜叹息说。
“师尊不必担心,弟子一定会尽快想出破界之法,打破流月城的死局。”
沈夜信任地点点头说:“师尊愿与你携手,想尽一切办法让烈山部永远延续在天地之间……”
他们虽然看不到沉夜中的光明,但他们始终相信有光明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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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鳜鱼 发表于 Feb 6, 2014 21:05:50 GMT 8
十四
夜晚忽至梦中,沈夜梦见了久别的父亲…… “夜儿,无论你恨不恨为父,你的使命永远是保护烈山部,保护你的族民。为父已经对你说过很多次,你要永远铭记于心……” 从梦中醒来,枕旁人还睡得正酣。 父亲对于沈夜来说是永远挥之不去的阴影,连在梦中都要听他的教导。 清晨沈夜处理完城中早间的事务后,像往常一样,到寂静之间内向看望城主。 “大祭司免礼,城中可一切安好?”即使与矩木纠缠在一起,沧溟的气质依旧高贵。 沈夜向沧溟行礼,然后说:“一切安好,请城主放心。” 沧溟点点头,“那便好……” 随后气氛沉默了一阵,沧溟望着沈夜,看着他如同深夜一般的眸子。 “……你的弟子谢衣修行进展如何?”沧溟开口问道。 “谢衣天资聪颖,勤学好问,是神农大人赐给我们流月城的奇才。”沈夜少许迟疑后回答说。 “我听说你一直把他当做下一任大祭司来培养,是否?”沧溟双目微闭说。 “是。”沈夜肯定的答道。 “阿夜,现在不谈公事,你我可不计高低。” 沈夜得令走上前,在沧溟面前跪下。 沧溟扑哧一笑说:“阿夜何必拘泥这些礼节,从小到大,只有你和我是最要好的,现在虽然我是城主,你是大祭司,但是我还是希望和小时候一样。” “沧溟,我也希望能和小时候一样。”沈夜舒展开眉头,站起身来,气氛变得轻松。 “你的身体可还安好?”沈夜关心道。 沧溟点点头说:“并无大碍,但我又怎会愿意永远附在这矩木之上。当初我不愿做这城主,但我的心意又哪能算作数呢?”沧溟叹息着。 “你这个城主做得很好,我会一直做你最忠诚的大祭司。”沈夜说。 “你的继任人已经选好,而且又深得你心,可是谁又能继任我的城主之位呢?” “烈山部永远与你同在,不要说丧气话。”沈夜安慰道。 “阿夜我想问你一句话,如果你和小曦不曾进过矩木,我也身体健康,我们还能像年少时那样相处吗?”沧溟望着沈夜的眼睛认真的说。 沈夜摇摇头说:“你我一直和年少时一样,你是我最敬重的同龄人。” “我的意思是你对我可否还像当年一样有心?”沧溟问得大方。 沈夜站起身来,又重新跪下,抬起头说:“少时离我们已经太远……” “你是想说?”沧溟知道自己会听到不想听的话。 “现在对你,我想景仰敬佩之情为最上吧,你永远是我最尊重的城主。” 沧溟哀伤摇摇头说:“无妨,只要阿夜你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就好。” 沈夜无奈地说:“也许你会恨我,但这是我对你永远不会有欺骗。” “是华月吗?还是你父亲强迫给你的其他女人?”沧溟问。 沈夜摇头,“都不是,自从那个人开始发病后,华月仅仅是我的下属,她对于我来说永远是同伴,最信任的人。至于其他人,她们也许都已经被他处死了。” “哦?她曾是你的女人,你却不爱她,那你爱上了什么人……”沧溟叹息说,“无妨,你不愿意说我不会强求。” “对不起,我愿一生做你最忠诚的大祭司,将一生献给你,献给流月城。”沈夜将话又重复了一遍,眼中却充满了怜惜和无奈。 “是这样啊。”沧溟轻叹,“此事我不会再向你提,但是阿夜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你说你要将自己永远献给我,如果他日为了烈山部的存亡,你我意见不合,那时你必须无条件服从我的一个有益于烈山部命令,即使这个命令是你不愿遵守的,你能否答应我。” “我……答应你。”沈夜闭目点头回答。 “很好!希望阿夜你能牢牢记住你亲口许下的承诺。”沧溟的语气不容得任何人说不。 “我沈夜向神农大人起誓。”沈夜望向神农巨像所在的方向。 沧溟闭上双眼,月光沐浴在她身上,仿佛身上铸了一层银。 “阿夜,你可以走了。” 沈夜还有很多话,却也无法再说,只能行了礼离开。 沧溟望着沈夜的背影,有多么悲伤也没有落下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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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鳜鱼 发表于 Feb 8, 2014 23:35:57 GMT 8
今天的更新算番外中的番外?是沈谢1.0相性一百问,印象中好像没有人写过1.0版本的,反正就是作者傻白甜上瘾了,惰于写虐。 一百问的发问人是我们敬爱的七杀祭司瞳大人,时间点时打破伏羲结界前。
瞳:(清嗓子)这是谁把我拉来做这种没意义的事?真是浪费时间。我快点儿读问题,你们俩看着答就行了。 沈:本座也不知道谁这么闲着无聊…… 谢:师尊,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瞳:回答一百个问题,答完了抓我们过来的变态就放会放了我们的。 谢:(摸摸头)好吧,我和师尊会知无不言的。 沈:你没必要知无不言。 瞳:那我就开始读问题了(拿起纸棒读),第一题,请问你的名字。 沈:这种问题需要问本座吗? 谢:谢衣。
瞳:第二题:你们的年龄是。 沈:有谁想要调查本座? 瞳:他三十七岁,下界说的一枝花的年纪。 沈:…… 谢:今年二十二岁。
瞳:第三题:性别是。 沈:下一题若还想戏弄本座,本座绝不留情。 谢:师尊请息怒!(安慰沈夜)这不很明显吗?我们都是男人。
瞳:第四题:简述你们的性格。 沈:本座内敛稳重,深谋远虑,运筹帷幄,城府极深…… 瞳:可以了。 谢:我……我很阳光的,性格随和。
瞳:第五题:简述对方的性格。 沈:他是个听话的好徒弟,善解人意。 谢:师尊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人,如高天孤月。 瞳:你的答案和我们的相差甚远……
瞳:第六题:两人第一次相遇的时间和地点。 沈:紫微祭司神殿,他是应选我徒弟的候选人之一。 谢:那时我只有十一岁,也就是十一年前。
瞳:第七题:对对方的第一印象是? 谢:第一次见到师尊的情形,我一生都无法忘怀……我只想好好表 现,成为这样如神祇一般的人的弟子。 沈:是几个孩子里最合我心意的人选,从各方面来说。
瞳:第八题:你喜欢对方的哪一点? 沈:他天资聪颖,勤奋好学。 谢:多谢师尊的夸奖。师尊对于我来说各方面都值得学习,说不出最喜欢的一点啊。
瞳:第九题:讨厌对方哪一点? 沈:他太喜欢胡搅蛮缠。 谢:我怎么会讨厌师尊啊,弟子喜欢师尊还来不及呢。
瞳:(看看纸)才说了九题?这样太慢,我加快速度。第十题:你觉得自己与对方相性好吗。 沈:没什么不好。 谢:当然好啊。
瞳:第十一题:你平时怎么称呼对方? 沈:谢衣…… 谢:师尊,有时私底下也称师父,但很少。
瞳:第十二题:你希望被对方怎么称呼? 沈:就现在这样很好。 谢:我也是。
瞳:第十三题:你觉得对方像什么动物? 沈:一只……小鸟? 谢:师尊像一只高贵骄(傲)傲(骄)的孔雀。 沈:谢衣…… 谢:弟子说的心里话啊。
瞳:第十四题:想送什么给对方当礼物。 沈:我一般都送给他比较实用的东西,比如横刀之类的。 谢:我的礼物就比较异想天开了,什么都会送,而且不拘泥于特定日子。
瞳:第十五题:你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礼物。 沈:无论什么礼物都行,只要心意在就可以。 谢:师尊,弟子也是,无论师尊送弟子什么,弟子都会永远珍藏起来。
瞳:(无视秀死快)第十六题:对对方有什么不满吗?什么事上的不满? 沈:他总是把自己关在偃甲房,废寝忘食。 谢:若要非说有什么不满……那就是师尊不是很喜欢我天天摆弄偃甲。 沈:作为为师的弟子,你要学会的不仅是精妙的偃术。 谢:弟子明白。 瞳:……
瞳:第十七题:你有什么爱好? 沈:本座爱好广泛,但现在公务繁重,也就只能保留阅读、练习术法和品酒了。 谢:我的爱好也很多很多,但偃术是我最大的爱好,品酒的话要和师尊一起才行。
瞳:第十八题:对方有什么爱好? 沈:偃甲。他不是刚才说了吗? 谢:师尊最大的爱好就是阅读,这一点十分值得我学习。
瞳:第十九题:对方做什么样的事情会让你不快。 沈:耽于偃术中无法自拔。 谢:我不会不快的,顶多是抱怨两句……
瞳:第二十题:你做什么事情对方会讨厌? 沈:他有这个胆量吗? 谢:弟子不敢……有时缠师尊缠得太厉害,或者做偃甲顾不上师尊时。 瞳:……
瞳:第二十一题:你们的关系到达何种程度了? 沈:既然问全一百问,这个问题又有何意义? 谢:???后面有什么问题? 沈:瞳,你不吃惊吗? 瞳:阿夜,我早猜到了,有什么可吃惊的?
瞳:第二十二题:你们初次约会在哪里? 沈:我们不需要约会。 谢:我每天都会去找师尊的。
瞳:第二十三题……算了这个问题改成你们每次相见是什么气氛? 沈:比较融洽的气氛。 谢:师尊说得正是。
瞳:第二十四题……这个问题改成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有进展的。 沈:他向我解释醉里说的胡话时。 谢:幸好当初弟子勇敢地说出来了。
瞳:第二十五题……这个问题改成你们经常相见的地点。 沈:本座殿内。 谢:是的。
瞳:第二十六题:你会为对方的生日做什么准备? 沈:准备礼物,备上好酒。 谢:我会绞尽脑汁想究竟师尊会喜欢什么,还要表现得特别听话。 沈:嗯? 谢:师尊你明白的,徒弟都希望自己在师尊面前得到表扬。
瞳:第二十七题:是由哪一方先告白的? 沈:谢衣。 谢:是我。
瞳:第二十八题:哦?那么你现在有多喜欢对方? 沈:他是本座的人,你说呢? 谢:师尊永远是我最挚爱的人。
瞳:第二十九题:你爱对方吗? 沈:至少现在是的。 谢:师尊永远是我最爱的人……
瞳:第三十题:对方说什么会让你觉得没辙? 沈:弟子今天可不可以请假。 谢:师尊这…… 谢:你本来可以有更大的进步,这次测试不合格……后果可想而知。
瞳:第三十一题:如果觉得对方有变心的嫌疑,你该怎么办? 沈:本座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 谢:我会努力让师尊回心转意。
瞳:第三十二题:你能容忍对方变心吗? 沈:你说呢? 谢:当然不行的。
瞳:第三十三题:如果对方比约定的时间晚来半个时辰,你会作何反应? 沈:把他从偃甲房拉出来。 谢:我会静静地等待师尊把所有事情处理完毕。
瞳:第三十四题:你最喜欢对方的哪个部位。 沈:他的眼睛生得十分好看,带着灵性。 谢:我最喜欢师尊的眉毛……和英挺的鼻梁。
瞳:第三十五题:对方什么动作最好看? 沈:只要他是笑着的,就都很好看。 谢:我的答案也是师尊笑的时候,师尊平时在外人面前是不苟言笑的。
瞳:第三十六题:什么情景下,对方会让你觉得紧张。 沈:本座从少年时学的就是应对万事波澜不惊。 谢:原来师尊不知道我的心意时,我每天应对师尊都很紧张……
瞳:第三十七题:同对方说过谎吗? 沈:本座对他可以不说,但不会撒谎。 谢:小的时候为了躲过惩罚……现在不会了。
瞳:第三十八题:一起做什么事情会觉得最幸福? 沈:只要在一起就觉得很幸福。 谢:我也是,只要能守候在师尊身旁就很幸福。
瞳:第三十九题:有吵过架吗? 沈:经常。 谢:我和师尊讨论向来各抒己见,会想办法说服对方,但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那种吵架。 瞳:我明白你的意思。
瞳:第四十题:那是怎么样的吵架? 沈:阐发自己的看法就可以了。 谢:最后即使达不成统一意见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瞳:第四十一题:后来怎么和好的? 沈:师徒之间的探讨,有这个必要吗?
瞳:第四十二题:若有转世,还希望成为恋人吗? 沈:若有转世,有何不可? 谢:生生世世,惟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瞳:第四十三题:什么时候会觉得自己是被爱的。 沈:时时刻刻都能感觉到。 谢:师尊虽不常说,但我在日常中能察觉到的。
瞳:第四十四题:你喜欢如何表达爱情。 沈:藏在平常的每个细节中。 谢:也是隐藏在无时无刻里。
瞳:第四十五题:什么时候会感觉到“他不爱我了”? 沈:没有这样的时候。 谢:师尊的感情我懂得……我永远不会怀疑。
瞳:第四十六题:你觉得对方最配什么花? 沈:矩木枝叶。 谢:与其说花,不如说师尊更像天上的明月……
瞳:第四十七题:两人之间有互相隐瞒的事情吗? 沈:这问题没有意义,没有人心中是不藏事的。 瞳:……
瞳:第四十八题:可有自卑感。 谢:我面对师尊从来没有过自卑,作为师尊的弟子,我永远骄傲。 沈:对他吗?本座会觉得小时候的确不如他聪明。
瞳:第四十九题:你们的关系是公开的还是秘密的。 沈:对于流月城全体族民来说,恐怕永远是秘密了…… 谢:我理解师尊的苦心。
瞳:第五十题:你觉得自己与对方的爱情会永远持续下去吗? 沈:谁能预言自己的命运? 谢:那是我和师尊的心愿……
瞳暂停下来,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无视看着他的二人…… 瞳:(重新坐下来)我接着问,你们有什么异议不要来问我。 沈:随便你。 瞳:第五十一题:谁攻谁受? 谢:(差点儿喷出来)这是什么问题啊? 沈:那纸上不是写的沈谢吗?这还用问?
瞳:第五十二题:为什么这么决定? 沈:当然是凭气场和能耐。 谢:我也想……每次都是失败告终…… 沈:嗯?…… 谢:师尊别瞪弟子,弟子不敢!
瞳:第五十三题:你对现在的状况满意吗? 沈:满意。 谢:怎么是这样的问题?当然满意。
瞳:第五十四题:初次H是在什么地方? 沈:在我寝殿的床上。 谢:好吧,那天是我十八岁的生日,那天师尊送给了我两样最好的礼物。
瞳:第五十五题:当时是什么感觉? 沈:他毫无经验,本座必须耐下心来。 谢:刻骨铭心的疼,但我终于可以和师尊彼此拥有了,所以觉得很满足很幸福。
瞳:第五十六题:当时对方是什么样子的? 沈:很青涩,想主动却又不知所措。 谢:那晚师尊的样子我永远记得,眼中的欲望非常神圣,说不出来的性感。
瞳:其实我真的对你们的隐私不感兴趣。第五十七题:初夜的早晨你的第一句话是? 沈:怎么发起烧来了? 谢:师……师尊,能再多陪陪弟子吗?
瞳:第五十八题:每七天H的次数。 沈:只要时间精力准许,双方都不反对,完全随兴。 谢:事务繁重时,会减少次数。 瞳:听年长人一句劝告,莫要过量伤身……
瞳:第五十九题:每周H几次是最理想的状态? 沈:本座每日公务繁多,只要你情时我愿便可。 谢:是的,我和师尊说好不会随意纵欲的。
瞳:第六十题:你最喜欢什么样的H? 沈:两情相悦。 谢:和师尊心意相通的H。
瞳:第六十一题:自己最敏感的地方。 沈:本座为什么要回答这样的问题? 谢:……我觉得是颈部。
瞳:阿夜你逃不掉的。第六十二题:对方最敏感的地方是? 谢:师尊最敏感的地方是嘴唇和腰,师尊你说弟子说的是与不是? 沈:(面露愠色)他最敏感的地方是颈部和前胸、大腿内侧。 瞳:互相揭短,不错。
瞳:第六十三题:用一句话来形容H时的对方。 沈:主动又配合,很好。 谢:非常有魅力,让人迷恋又依恋。
瞳:第六十四题:坦白说,你喜欢H吗? 沈:食髓知味,没有人不喜欢吧? 谢:我喜欢那种交付全部身心的感觉。
瞳:第六十五题:一般情况下H的场所。 沈:大多数情况在我的寝殿,偶尔也去他的寝殿。 谢:师尊的床比较大,而且睡着很舒服。
瞳:第六十六题:你想尝试的H地点? 沈:下界若有桃花源,我们想那兴许是个不错的地方。 谢:是的。 瞳:桃花树下?还是村民面前? 沈:瞳!
瞳:第六十七题:冲澡是在H前还是H后? 沈:前后都会洗澡。 谢:是的,师尊和我都是讲卫生的人。
瞳:第六十八题:H时有什么约定吗? 沈:要完全放松。 谢:是的,不要压抑自己。
瞳:第六十九题:你和恋人以外的人H过吗? 沈:有。但那是十二三年以前的事了。 谢:没有,我只属于我的师尊。
瞳:第七十题:你对于“如果得不到对方的心,至少也要得到对方的肉体”这种看法认同吗? 沈:本座会尽力得到那颗心。 谢:如果能得到对方的心,那才是最好的。
瞳:第七十一题:如果对方被暴徒强暴了,你会怎样做? 沈:本座有能力保护他不被强暴,而且还会将暴徒碎尸万段。 谢:强暴师尊?这个难度太大了,没有暴徒有这个胆量。
瞳:第七十二题:你会在H前后觉得不好意思吗? 沈:不会。 谢:当然不会。
瞳:第七十三题:如果你的好友对你说“我很寂寞,所以今晚能不能……”要求H,你会如何? 沈:毫不留情的拒绝,这种事本座不是没有遇到过。 谢:我的好友好像没有这种癖好……
瞳:第七十四题:你觉得自己擅长H吗? 沈:这是当然。 谢:不如师尊,还有许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瞳:第七十五题:对方呢? 沈:最初不行,后来就好很多了。 谢:师尊很擅长,其实之前师尊不曾与男子肌肤相亲过,但是面对我,好像也没有什么疑惑,说明师尊很有悟性,融会贯通。 沈:谢衣你啊……(无奈)
瞳:第七十六题:在H时你希望对方说什么? 沈:说什么都可以,只要应景。 谢:只轻唤我的名字就好。
瞳:第七十七题:你比较喜欢H时对方的哪种表情? 沈:被欲望所牵制时的表情。 谢:师尊皱着眉头,为我着想尽力克制时的表情。
瞳:第七十八题:你觉得和恋人以外的人H也可以吗? 沈:不可以。所以本座一旦从那个人的控制之下解脱,便再也不接受任何本座不爱的人。 谢:(摇摇头)绝对不可以。
瞳:第七十九题:你对SM感兴趣吗? 沈:偶尔的情趣也不错。 谢:情趣可以,过分的不行。
瞳:第八十题:如果对方忽然不再索求你的身体了,你会怎样? 沈:那时候我们应该已经双双老去,大祭司之位已经被他传到下一代手中,我和他就会像世间那些老来相伴的人一样。 谢:是的,多希望那就是我们的未来啊。
瞳:第八十一题:你如何看待强暴。 沈:想要得到对方的心,但欲速而不达。 谢:只是强迫肉体的顺从。
瞳:第八十二题:H中比较麻烦的事? 沈:他的体力不如本座。 谢:当然是永远躲不掉的疼痛……
瞳:第八十三题:在迄今为止的H中,最令您觉得兴奋最焦虑的场所。 沈:每年神农寿诞日在殿外最大的神农神像下。 瞳:你们?! 谢:师尊用了术法不如别人靠近……但说实话,每次都心有余悸。
瞳:第八十四题:有过受方主动诱惑攻方的时候吗? 沈:当然有,而且是经常。 谢:哪里有师尊说的那么夸张? 沈:你自己想想看,为师说的是或不是。
瞳:第八十五题:那时攻方的表情是? 沈:欣然受之。 谢:师尊不会拒绝的,师尊是强势的人,喜欢别人对他主动和顺从。
瞳:第八十六题:攻方有过强暴的行为吗? 沈:没有。 谢:师尊才不是那样的人,师尊不会强迫,只会让人心甘情愿。
瞳:第八十七题:当时受方的反应……这题跳了吧。 沈:他愿意还来不及,怎么会出现强暴? 谢:师尊说得是。
瞳:第八十八题:有理想中的H的对象吗? 沈:本座所爱之人便是。 谢:师尊就是。
瞳:第八十九题:现在的对方符合你的理想吗? 沈:还算符合吧, 谢:师尊就是我的理想。
瞳:第九十题:在H中有使用过小道具吗? 沈:本座不喜欢借助那些东西。 谢:极少,仅当做偶尔的情趣。
瞳:第九十一题:你的第一次发生在什么时候? 沈:大约十六岁左右吧。 谢:在我十八岁的生日那天。
瞳:第九十二题:那时的对象是现在的恋人吗? 沈:不是。算来那时他才刚出生不久。 谢:当然是的。 瞳:(看向谢衣)你不会介意吗? 谢:这些事情师尊都和我说过,虽然我很震惊,但理解师尊的无奈,我不会介意的。
瞳:就快结束了,第九十三题:你最喜欢被吻在哪里? 沈:嘴唇、眉毛、额头。 谢:嘴唇、手、眼睛、耳朵和头发……其实都喜欢……。
瞳:第九十四题:你最喜欢亲吻对方哪里? 沈:他的眼睛,颈部和手指。 谢:师尊的眉头,还有嘴唇。
瞳:第九十五题:H时最能取悦对方的事是? 沈:当然是满足他的欲望。 谢:尽力让自己的身心去适应师尊。
瞳:第九十六题:H时你会想些什么? 沈:怎可胡思乱想?当然只想着眼前之事。 谢:想着要是能永远守护在师尊身旁,并和师尊彼此毫无保留该多好。
瞳:第九十七题:一晚上H的次数是多少? 沈:一般一两次,必定身为大祭司不可纵欲误事,可兴致来了,三四次也是有的。 瞳:看不出来啊,阿夜。 谢:那是极少数的时候……
瞳:第九十八题:H的时候,衣服是您自己脱,还是对方帮忙脱? 沈:两种情况差不多吧。 谢:一般是师尊来脱,全看当时的情景决定。
瞳:第九十九题:对你而言,H是什么? 沈:爱情需要两个人的灵肉结合,必不可少。 谢:我对师尊感情的证明。
瞳:最后一题,问完我就可以休息了吧?第一百题:请对对方说一句话。 沈:谢衣,你对为师而言永远是唯一且无人可替代的,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你都要牢牢记得。 谢:师尊,无论未来如何,弟子对师尊的心意永远都不会改变,但愿君心似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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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鳜鱼 发表于 Feb 10, 2014 22:14:00 GMT 8
十五
转眼间谢衣已经二十二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好年华,而他的才华和能力也渐渐为全城人所认可,年纪轻轻却受到很多人的赏识和尊重。 他心地善良,他的脸上也永远挂着温和的微笑,所以极得人心,这也是沈夜所一直欣慰的,这样的人做下一任大祭司是能够服众的,包含反对沈夜的那群人。 虽然依旧找不到替代五色石之物,但偃甲炉却已造好,等到每年最冷的几天都会燃烧少量五色石取暖,让城里的人稍微好过一些。 “破界之偃甲已经造好,只待大祭司过目。”谢衣于召集议事之时告知沈夜和诸位高阶祭司。 “很好,便定在三日之后第一次尝试破界。破军祭司,你呈报上来的破界之具体细节本座已看明,合你我二力,破界指日可待。”沈夜于殿上说,“其他高阶祭司从旁协助,不服从安排者重罚。” 众人散去后谢衣留下,他将破界需要注意的其他事项逐条向沈夜说明。 “烦请师尊明日将诸位祭司所司之位当堂宣布,如果大家均无异议,弟子认为破界之可能十之□□。”谢衣向沈夜解释说。 沈夜点头:“为师相信你,你为破界准备了这么长时间,又一向不做没有把握之事。” “那到时候就全凭师尊之力了。”谢衣行礼说。 “行了,破界之法着实耗费法力,为师准你三天假,只做破界准备即可。”沈夜安排说。 谢衣看着满脸体谅之情的沈夜笑道:“师尊也可稍微放松三日,不要只想着徒弟,毕竟弟子也很心疼师尊。” “你啊……”沈夜的目光变得柔和,“为师自会考虑周详,你大可放心。” 夜晚的时候,沈夜依旧坐在书房处理城中棘手之事,谢衣拿起厚衣加在沈夜身上。 “师尊,已经很晚了,明天再处理也不迟,我们需要养精蓄锐。” 沈夜摇头说:“不成,破界前夕,现在城里暗藏危机,为师必须想法子暂时稳住他们。你先去睡吧,不必担心为师。” “若是能为师尊分忧就好了。”谢衣便不再打扰沈夜,“弟子先去睡了,师尊也早睡。” 前期准备一切就绪,沈夜也排除了不稳定因素,按照计划之日,流月城即将尝试破界。 在城中央,沈夜谢衣二人施起一强力法阵,巨大的偃甲机关立于法阵中央,其余各方位站着数名高阶祭司同时协助破阵,法阵之威力可想而知。 “诸法皆尽,诸力既施,吾阵已备,偃甲听命,破!” 沈夜和谢衣将自身巨大灵力加在偃甲之上,突然一道极强的法力冲破偃甲,直上上空,起威力之大,撼动整个流月城。 “成功了!大祭司他们成功了!”流月城的人们为破界之喜讯奔走相告。 数千年来围困烈山部的伏羲结界终于在沈夜和谢衣的联力下被打开了一个缝隙,往后通过这个暂时打开的缝隙就可以有更多人走出流月城,去下界看一看更美好的世界。 傍晚举行了盛大的破界庆功会,沈夜传达了沧溟城主的祝贺和赞许,华月更是弹奏箜篌助兴,连沈曦也坐在了哥哥身旁,和大家一起开心得不得了。谢衣被热情的城民们抛至空中,人们都称他为烈山部的功臣。 一回到紫微祭司寝殿,终于难以抑制兴奋之情的沈夜情不自禁地将谢衣压倒在床上,尽情爱抚着因破界之事而多日未尝欢愉的身躯,谢衣也不再抑制自己的感情,他们以最热情激烈的交合来庆祝得来不易的成功。 “谢衣,为师何德何能有你这样的弟子、知音和恋人呢?”沈夜在谢衣耳边轻轻呢喃。 “弟子同样想和各位神上说,感谢他们赐给我我深爱的师尊,让我的人生有了无穷的意义。”谢衣报以同样的真诚。 就像这无尽的长夜里,你是我渴望的光明,我该如何才能永远抱住这缕光明呢? 精疲力竭方休,夜已经很深了,沈夜与谢衣相依入眠,进而如梦。 沈夜梦见自己从灯火通明的紫微祭司殿向外走,却突然走进一片黑暗中,而且怎么也走不到尽头…… “流月城大祭司——沈夜,能见到你我感到万分荣幸!”一个声音自远处传来,在黑夜中却见不到人影。 “哦?既来拜会本座,何必疑神疑鬼,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沈夜停住脚步应对那不速之客。 “呵呵呵呵呵呵呵!我无法进入你的寝殿,便寻了法子入你梦中,我就在你梦里,你为何见不到我的身影?”依旧是那声音。 “胡说,本座身在一片漆黑之中,不曾见到阁下尊颜。”沈夜的话掷地有声。 “漆黑?也难怪大祭司看不到我,不过大祭司不必着急,我现在就在流月城城主身旁,寂静之间中,矩木将是我最好的朋友,大祭司明日日间前来寂静之间便可见到我之身影。” “哦?好大的口气。”沈夜嘲讽道。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大祭司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吧,我的名字是砺罂,是来自魔域的一个小小心魔。” 沈夜突然一惊:“你说你在寂静之间?!”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正是!大祭司果然沉静过人!我要多谢大祭司破界之助,才让我终于可以在人界找到一副清净之地静养修行。” “阁下当真客气,本座听闻不请自来并不是魔之道,这里并不欢迎你。”沈夜拂袖道。 “这可由不得大祭司了,而大祭司本应该夹道欢迎我的到来才是,你的族人受不了下界浊气侵身,就算打开伏羲结界也是枉然,而感染上我的魔气可令烈山部在下界行走自如,所以这就是大祭司的待客之道吗?” “难道你还是我烈山部的贵客?但本座可不相信你有这样的好心。” “当然是平等交换,对你我而言,我们各取所需有何不好,我所求的不过是人间的信念和七情,愈强烈愈好。” “我烈山部族民向来好静淳朴,这里恐怕没有你想要的东西。”沈夜说。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烈山部之欲念怎能满足我,当然是整个下界!” “你的意思是?” “我听说上古矩木枝可搅乱人的心绪,若是大祭司肯源源不断将矩木枝投入下界人口密集之处,我定能心满意足。” “行了,到此为止!本座岂能与你沆瀣一气为非作歹?”沈夜被这般无耻的提议惹怒。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大祭司可真是宽厚仁爱!今日也不再多谈,还请大祭司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想想你那些可怜的族民吧!呵呵呵呵呵呵呵!” 突然沈夜从梦中惊醒,把谢衣也扰了起来…… “师尊你怎么了?可是噩梦?”谢衣看着不安的沈夜说。 沈夜看了看谢衣,恢复平静地说:“为师无事,倒是扰了你。” 谢衣摇摇头说:“师尊尽可放心,弟子就一直在你身旁。” “是啊,你就一直在为师身旁……还是继续睡吧,你是真的累了。”沈夜说。 “是的师尊,弟子与你一同入睡。”谢衣扶沈夜躺下。 夜还在继续,沈夜却再也难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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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鳜鱼 发表于 Feb 11, 2014 21:23:43 GMT 8
第十六章来啦,这一张其实是为了说明大祭司不是一开始就处于丧病阶段的。还有YY了为什么大祭司能借儿女情长之名送了一百多年的花,那是因为丽丽被忽悠了……
十六
沈夜转日正午去拜见城主,便于寂静之间见到了入梦胡言的心魔砺罂。 “大祭司果然守约,看来是已经将我当做贵客。我和你景仰的城主已经交谈过了,她显然并不太欢迎我,大祭司你说该如何是好呢?”砺罂的真实模样倒是让沈夜出乎意料。 “小小心魔,见到我流月城主为何不跪!难道是因为你漆黑一团,并无实形可跪?”沈夜色厉道。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大祭司言笑了,心魔岂如人类一般受形所困?若是要副皮囊,随意取来便是。而对于城主你我而言,即将是结盟之友,应当平等对待才是。”砺罂浮在矩木四周的空中,肆无忌惮地狂笑着。 沧溟与沈夜相视后说:“大祭司,与我一同将这无耻狂妄之徒缚住赶出流月城。” “遵命!”沈夜应后施展起缚身法阵来。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我已附身与矩木之上,你们能奈我何?不如尽快依了我的提议,皆大欢喜。如若你们贸然行动,我就让矩木、流月城还有你们一起给我陪葬。” “你就如此低估本城主与大祭司的实力?”沧溟镇定自若说。 “城主息怒,两败俱伤不是你我想看到的结果。我不急,我有耐心等你们慢慢考虑……特别是大祭司,我昨日于城中打探到城主大人与你有儿女私情,你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心爱的女人只能天天缚在这里身不能动,虚掷青春吧?”砺罂暂且收敛了放肆。 沈夜闻此言后心中虽诧异,倒也继续表现得波澜不惊,“原来心魔好奇的范围如此之广。” “不抓住你们的弱点,我怎可在这流月城行走方便?”砺罂回答说。 “我乃神裔之城城主,怎会稀罕你的魔气?”沧溟正色说道。 “那大祭司呢?我提出了这么多丰厚的条件,你怎么可能不动心?城主怎么可能不动心?” “难道你能决定我们心中所想?”沈夜反问道。 “你最好找一个让我看不见你的犄角旮旯里待着,你若是想附在矩木上耗着也无妨,我倒要看看是你有耐心,还是本城主更有耐心。”沧溟在气势上明显远胜砺罂,倒也让砺罂自觉地躲到了矩木之后。 沈夜告别了沧溟回到紫微祭司殿,谢衣也刚好料理诸事后回来,看到了闭目沉思的沈夜。 “师尊可是昨日没有休息好?不如回寝殿多加休息调养。”谢衣走到他面前说。 “哦?你回来了。”沈夜睁开了眼睛,“谢衣,为师正有话要和你说……” 沈夜将关于心魔砺罂的事情完整向谢衣说明。 谢衣沉思片刻后说:“师尊,当下情形,我们最应该做的就是立即前往下界寻找五色石替代之物,不依赖于他,让心魔耗到无聊,自觉无趣。” “他在结界外伺机多年,看起来不会在短期内作罢。你所言正合为师之意,为师想到你们体质对下界的不适,正考虑由我亲自去下界至灵力丰沛处寻找。我不在城内时,大祭司一职便暂时由你代理。”沈夜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谢衣。 “师尊虽有神农之血庇护,到了下界也未必完全适应,还请师尊离开前做好充分的准备。”谢衣说。 “这个你放心,如若不适为师不会勉强自己的。我每天抽出半天时间去下界,期间城内有什么突发事件便由你全权处理,不打紧的等为师回来再说,这对你也算是难得的锻炼。”沈夜接着吩咐说。 谢衣向沈夜行礼道:“弟子会尽力为之。” 之后沈夜便每日抽出一定时间去下界偏僻灵毓之处寻找类似五色石之物,谢衣则在城内全力协助沈夜,然而一晃就是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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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鳜鱼 发表于 Feb 13, 2014 23:07:23 GMT 8
十七
这一天傍晚沈夜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好,也可以说是非常不好。他将自己关在书房里谁也不见,连谢衣也不例外。 谢衣只在外敲了敲门,见没有反应也就不再多问,想来也是和去下界有关。 沈夜坐在自己的书房中独自冥思,直到今天他才终于肯相信这世间真的没有什么所谓五色石替代之物…… 之前是多么的异想天开啊。 于是他想到了父亲,想到了他从小就害怕又痛恨的那个人,想到了那个人在病重时对自己说的话。 “夜儿,烈山部不能毁在我们手里,我们的祖先为求生存主动请入流月城,几千年过去了,为父知道矩木和神血已经支撑不了太久了,你是个外冷内热又固执的孩子,为父知道你是从心里热爱你的家乡和族人的。为父此次若跟随了城主而去,你继承了大祭司之位后要运筹帷幄,千万不要让烈山部葬送在你这一代,你要想法子打破死局……” 父亲的话、砺罂的话、从下界搜寻得来的信息轮流回响在沈夜的脑海,令他纠结万分,如今五色石一路已经几乎被断绝,而矩木和神血也等不了他太久了,该如何是好? 沈夜在这几个月的下界之旅中,看到了太多他连想象都从没有过的美景,如果烈山部的族人们也可以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那该有多好啊。伏羲在补天事成后在流月城外制造结界,就这样生生让烈山部与世隔绝几千年,这几千年里他们看不见人间最美好的景象,也摸不到最可爱的生灵,如果可以有机会让他的族人们不再为寒冷所折磨,那该付出怎样的代价呢? 伏羲结界的破界之法已经被谢衣找到,那么接下来的就是寻找一方净土和想办法让族民能够适应下界的生存…… 难道真的只能借助于砺罂之力?可是如果答应了砺罂的条件,那便意味着他沈夜从此以后将是残害无辜生命的千古罪人,如果不借助于砺罂之力,那便只有灭族一条路,这其中的各种利弊如何权衡? 现在沈夜手中是一团难以解开的乱麻,若想一一拨开捋清已是不可能的事,只能用最简单和伤害最少的方式解决,但终究无法避免剪断一部分好麻。 他看着自己的右手,真的要染上无尽的鲜血才能解局吗?他身边自己所爱的那些人能理解他的所思所虑吗? 长夜漫漫,为何还看不到黎明?那即将迎来的黎明是清亮的还是血红的? 整整一夜,谢衣守在沈夜书房外不曾离开,他害怕师尊出来时找不到可以依赖的人倾诉,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 天终于破晓,思索了整整一夜的沈夜终于走出书房门,一开门便看到了外面的谢衣。 “谢衣!你怎么在这里?一宿没睡吗?” 谢衣站起身来,向沈夜行礼道:“弟子担心师尊,所以不敢睡。” 沈夜将他扶起说:“不必担心为师,倒是辛苦你了。今天你不用去生灭厅了,为师会差人告诉风琊。” 谢衣摇摇头:“弟子不累的,如果师尊有什么棘手之事,弟子愿为师尊解忧。” “你啊……”沈夜也不再勉强,进寝殿去整理片刻后,便离开前往寂静之间去了……
十八
直到下午谢衣才再次见到沈夜,他显得身心疲惫,只倾身坐在殿中闭目不语。 谢衣知道师尊心情很不好,只能尽自己所能去安慰他才是,如果现在想到的办法都不行,要相信天无绝人之路的。 “谢衣,你来得正好,为师正想要见你。”沈夜微皱眉头叹了口气说。 谢衣这才敢轻轻走到沈夜面前,默默地听他要对自己说的话。 “为师今天要对你说的话,也许你不会赞同,但为师希望你理解为师,不要阻止为师。”沈夜撑着扶手站起身来,与谢衣平视,眼神中满是寻求理解的渴望。 “是的,师尊……”谢衣微微颔首说。 “首先你要明白,这世间并无什么五色石替代之物,如果还像现在这样让城中的老人和病人忍受严寒,城中的人口自然会一年比一年少……”沈夜继续说,“流月城……恐怕是难以保住了,但是我族族民可以全部迁徙到下界适宜生存之地,重焕生机。” “终究还是找不到啊……”谢衣非常沮丧地听到了这一结果,他知道沈夜不是随意放弃的人,既然如此说,那必然是毫无希望了,“迁徙至下界?可是我族体质……” “为师已经经过深思熟虑了,今天也见过了城主和砺罂,为师的决定是……”沈夜犹豫地停顿了一下,“同意和砺罂结盟……” 谢衣还沉浸在不能找到五色石替代之物的沮丧中,然而此时…… “师尊!”谢衣惊异地望着说出这些话的沈夜。 “我知道你一时肯定接受不了,因为为师也是这样的,我们烈山部的人生来有傲骨,怎可向砺罂这样的跳梁小丑妥协?可是如果不借助砺罂的力量,我族终有一天会随流月城一起灰飞烟灭。”沈夜说。 “不是的,师尊,这不仅仅是关于尊严的问题,还有砺罂的交换条件。”谢衣继续直言不讳自己的看法。 “为师知道你的看法,你不希望听从砺罂的要求将矩木投向下界,这个也是为师之前最为苦恼,也最不能接受的事。为师会想办法对砺罂虚与委蛇,尽量减少投放矩木枝的次数,直到烈山部的人都感染上他的魔气。” 谢衣跪了下来,恳请他的师尊不要将此指示传达下去:“师尊,我们不能因暂时无计就去戕害下界的百姓啊!我愿与师尊一道前往下界再去寻找与流月城相近的洞天福地!” “唉……为师何尝没有想到这一点,所以也选派了几名术法高超的祭司去寻找了,但为师并不寄希望于寻找到所谓洞天福地。”沈夜摇摇头说,“你不能接受这很正常,因为城主也和你一样无法接受,为师再给你几天时间考虑,你现在该做的事就是始终站在为师这一边。为师心意已决,也很清楚自己要做的是什么,也明白要为此付出的代价……” “师尊……我们……”谢衣想要继续向沈夜解释,沈夜却摆了摆手说。 “为师累了,你先去做点儿别的事情吧,好好考虑,不要冲动。” 谢衣无奈地行礼告退,他回到自己的偃甲房一边摆弄偃甲一边回想着沈夜对他说的话,他明白自己所一直坚持的东西,他不能接受沈夜所说的拯救烈山部的做法。 “必须想办法阻止师尊,尽快寻找到其他办法,至少也要将心魔赶出流月城……”谢衣想着来到了书架前,翻看着他的各种杂书,以期能寻找到别的灵感。 一卷卷相关的书简被摊在地上,一直到晚上,他依旧秉烛夜读,心里坚持着决不放弃,如果自己的藏书没有这么多讯息,明天还要去生灭厅的藏书阁里继续寻找。 直到三更谢衣才回到沈夜的寝殿,沈夜以为谢衣因没有想通不肯来了,加上思虑拯救烈山部之事,也一直没有入睡…… 谢衣手执微弱烛火,沈夜一感觉到维希火光忙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回来了?”沈夜就着烛光问道 谢衣以为自己扰醒了师尊说:“弟子知错,扰了师尊。弟子一直寻找其他线索,故回来晚了。” 沈夜轻喘了一口气说:“你还是这么锲而不舍啊,可是这可还有意义?不过是寻找心理安慰而已……” “师尊我们不能放弃哪怕一线希望……”谢衣说着掀开毯子顺着躺了下来。 “这是为师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你以为我们的祖先不曾将书卷看穿寻找生路吗?你以为自己就比他们聪明很多吗?” 谢衣无言,只是默默扣上沈夜的指间说:“弟子不见得比先辈聪明,但弟子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师尊成为害人的罪人。” 沈夜侧身看着他说:“为师做罪人就好了,你如果不喜欢,可以完全置身事外。” “可是弟子怎能置身事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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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鳜鱼 发表于 Feb 18, 2014 23:58:25 GMT 8
十九
不久,沈夜便在诸多祭司面前宣布了和砺罂联盟的消息,一石激起千层浪…… 城民们不懂得与砺罂合作会有什么后果,但突如其来的消息也让人惴惴不安。而对于那些祭司而言,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情况,绝大多数人不晓得如此做究竟是好是坏,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为存活变成半魔半人之身。 谢衣没有料到沈夜会这么快就将他的决定公之于众,宣布之时他也在现场,但他没有一时冲动当场反对,只待散场后再次劝说沈夜。 “师尊!残害下界百姓,让整个烈山部都成为半人半魔的怪物——这样做,当真值得?!”谢衣跪在地上再次力劝沈夜。 “谢衣,为师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无论尊严、正义、信念还是坚持,都只有在能活下去的前提下,才具有意义。”沈夜知道谢衣依旧会来劝说自己收回成命。 “师尊,请恕弟子无法苟同。弟子以为,再精密的偃甲,毁去后还能重造;而生命,哪怕是虫蚁,也只能活上一次——无法复制,永不重来。师尊,我们怎能用别人的苦难和性命,来交换一线渺茫希望?!” “呵……谢衣,今日换了你是大祭司,你也会做和我同样的选择。若你还想不通,那不妨站起来,和本座一战。只要你赢了,整个流月城便由你裁夺。但若你输了,便从此不得再有半分异议,否则本座决不饶你——本座唯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沈夜以为这样说会止住徒弟的任性。 谢衣惊惶道:“师尊!弟子怎能对师尊兵刃相向?!” “为师只给你一次机会。要或不要,你好生思量。”沈夜转过身闭上眼睛,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更多的耐心了,分明是彼此心意相通的恋人,为何这样百般阻挠,不能理解自己的苦心孤诣…… 谢衣何尝愿意以此方式来结束师徒间的分歧呢,他当然明白沈夜不是自私嗜杀的统治者,他明白沈夜做出这样的决定是经过了多少日夜的思索,可是他还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师尊做出这种有悖于他们曾经在一起天天探讨的“道”的事情,更不能任师尊戕害下界无辜黎民…… 究竟应不应战?应战后有几层胜利的把握? “弟子万死……请师尊恕弟子僭越。”如果这样可以让师尊收回成命,他情愿一试,因为他认为沈夜是能够理解他原谅他的。 谢衣的刀法并不是跟随沈夜学习的,所以两个人之间除了法术的切磋,并无兵器间的相对,谢衣亦不知道真的打起来他和沈夜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少…… 沈夜没有想到谢衣会应战,他缓缓转过身来看着还在跪着的谢衣说:“好!很好!不愧是我沈夜看中的人。那便记着信守你的承诺,为师打败你之后不得再赘言,如果你依旧违逆本座,进而被那些反对本座的人由此挑起事端,就算是你,本座也绝不留情面!” “……是的,师尊……” 那一天的那一场师徒之战,沈夜毫无悬念地打败了谢衣。并非谢衣实力完全处于下风,而是因为面对自己挚爱的师尊,谢衣在关键时刻终究无法还手……本来就只是想劝阻师尊。受了一次内伤之后,谢衣再次攻过来时却被沈夜用链剑将横刀击飞。 “你不是本座的对手,下去好好反省吧!”沈夜收回链剑愠怒地说。 谢衣再次跪下说:“是弟子不及师尊,败了就是败了,弟子自会去反省,望师尊也能冷静下来……弟子告辞。”说完谢衣拾起落在地上的横刀,临走前再向沈夜行了礼。 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沈夜就一直坐在殿内望着殿外的倾泻而下的雨幕…… “谢衣啊谢衣,为师又能如何做呢?为师也只是一个渺小的人,想逆天行事,怎能没有果报?难道你真的愿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族人随你深爱的故乡灰飞烟灭吗?” 谢衣回到破军祭司殿后便一直躲在偃甲房里不出来,他怨自己为何接受了师尊的挑战,这根本不是劝说他的最好的办法,现在反倒让自己陷入了只能噤声的境地。 这一晚他真的没有回到沈夜身旁,而是独自坐在偃甲房里一夜未睡…… 沈夜就这样看着殿外的冷雨看了整整一夜,消耗着他那本就所剩不多的耐心。 “终究所谓的‘道’比师徒情和爱情都更为重要是吗?”沈夜自言自语。 沈夜和谢衣的分歧其实在很早以前就出现了,只是炽热的感情将这一切暂时掩盖住了,然而矛盾一旦爆发,这些曾被掩埋的东西都会重新浮出水面…… “你以为如果你是流月城的大祭司,你还会像今天一样一心只想求仁得仁吗?为师曾以为你是唯一一个能与我心意相通的人,现在却为何让为师这般失望……” 两人皆是一夜未睡,直到清晨,那一直敲打在人心上的冷雨才勉强停了下来。清晨阴冷,连沈夜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然而那日沈夜和谢衣因分歧而战的事情被走漏了风声,反对沈夜的赤霄、崔凌镜、雍门狄等人趁机图谋不轨,他们打着沈夜众叛亲离,连亲传弟子都反对他的旗号在城中拉拢反对沈夜的人。暗中紧盯他们的沈夜倒是将计就计,想一举将那些人一一铲除。 但是谢衣终究成了沈夜的心病,从那天起谢衣自觉愧对沈夜,夜晚也不再去沈夜的寝殿同眠,但又自认不能无视沈夜之举,所以能不相见便不相见,只盼有朝一日师尊可以回心转意。 终于在外界使者前来流月城的那一天,天机祭司赤霄、开阳祭司崔凌镜、天同祭司雍门狄等人趁机谋反,意欲乱中谋杀沈夜夺取流月城之实权…… 谢衣看到谋乱之人企图伤害师尊时急忙出招保护师尊,华月在旁协助,终究在千钧一发之时同沈夜一起打败当场所有反叛之人,尘埃落定后谢衣和沈夜忍不住相对一望…… “本座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如果你执意违逆本座,你的下场就和他们一样!”沈夜临离开时拂袖对谢衣说,“但你今天算得有功,帮本座平定了叛乱,也封住了意欲推你上位之人的悠悠之口。” 谢衣连忙解释说:“弟子怎敢……师尊怎能如此猜忌弟子?” “你……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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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鳜鱼 发表于 Feb 19, 2014 23:20:38 GMT 8
二十
“大祭司,弟子愿做第一批感染砺罂魔气之人,帮大祭司前往下界寻找据点和少浊气之洞天!望大祭司恩准。”谢衣在午议时向沈夜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沈夜坐于殿内,望着终于肯开口和他说话的谢衣。 “哦?……你这是终于想通了?”多日过去,沈夜闻此言居然有了一丝不曾有的期待。 “弟子愿为大祭司一试魔气之力。”谢衣诚恳地说。 沈夜点点头,轻叹一声说:“那便随你吧……殿中是否还有人愿与谢衣一同感染魔气,前往下界?” 第一个请求一同感染魔气的是廉贞祭司殿内的女祭司离珠,谢衣曾和她说过几次话,虽不算熟络,但也不陌生。 一共十名祭司成为了首批感染魔气的候命人,沈夜于散会后前往寂静之间寻找砺罂。 “呵呵呵呵呵呵呵!大祭司着急得很啊,不是说好要来日方长吗?作为交换,充满诚意的大祭司是不是也得把第一批矩木枝送往下界?” 沈夜拂袖说:“那是自然!” 沧溟摇摇头,看着与砺罂正在商议的沈夜说:“阿夜,你真的打算这样做吗?” “对不起……这是我能想到的能拯救烈山部的唯一出路……希望你能够谅解……” “呵呵呵呵!大祭司果然有信誉!为了同样显示我的诚意,大祭司明天清晨将第一批愿感染魔气的人带来吧……但是,我希望在十天之内就能品尝到美味的人间七情!”砺罂满意地笑道。 “你就拭目以待吧……”沈夜不再理睬,而是跪下请求沧溟的宽恕…… “你从小就是个有主见的孩子,你若下定了决心,我又怎能阻你?但别忘了我也是这样的人……”沧溟对沈夜的决定不置可否。 沈夜行礼说:“谢谢你能理解……” 转天清晨,谢衣和其他九名祭司一同前往族内圣地寂静之间,等待着让自己的身体产生不能预测结果的变化…… “破军祭司大人,试验感染魔气这种事交给我们属下就好了,大人何必亲自尝试?”已经长大的离珠问身旁的谢衣说。 “城内皆知我惹怒了师尊,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让师尊息怒……也许亲自前往下界为师尊分忧才能将功补过。倒是你,廉贞祭司昨天还说她不理解你为什么要第一个站出来呢?” “我……我,我……想去下界看看……”离珠吞吞吐吐不知该如何说。 “哈哈,去下界并非什么难事。不过,还是要感谢你的勇敢。”谢衣说。 “属下……属下不敢,多谢大人。” 砺罂如之前与沈夜约定那般将自身魔气加在了十名祭司身上。令他们惊奇的是魔气加身并无太多不适,反倒感觉力量更加充沛了…… “你们感觉如何?”砺罂授完魔气后飘到了矩木的高处,语气骄傲。 “好像感觉身体变重了,还有源源不断的力量,并无太多不适。”其中一名祭司说。 “呵呵呵呵呵呵!你们满意便好!但是我把话说在前面,省得日后你们怪我没说!感染了我的魔气后,若是魔气失控,你们身上会出现终生也去不掉的魔纹,重者会立即灰飞烟灭,望你们好生珍惜我赐给你们的力量……至于,大祭司!别忘了你的承诺!”说完砺罂便隐藏了身形。 谢衣意识到砺罂之意必是投放矩木,若是真的如此,去下界劝服当地人躲避开也是个办法…… 谢衣找到了七杀祭司瞳,请求他协助自己探听到第一批矩木枝投放的具体方位。 “我为何要帮你?这样做无异于掣肘阿夜。”瞳摆弄着手中的蛊罐淡淡地说。 谢衣低下头用请求的语气说:“七杀祭司,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帮助师尊最大限度地减轻对下界的伤害。” 瞳放下手中的蛊罐,只看了他一眼说:“如果长期这样做,你以为阿夜犯傻,砺罂也会犯傻吗?” “哪怕就先拖心魔一阵子也好……” “谢衣……我不明白你为何偏偏要和阿夜对着干?你对阿夜来说偏又是最重要的人……如果我助了你被阿夜发现,你说他会如何惩治于我?” “我不愿看到师尊成为满手罪孽的人,也不愿下界黎民因我们而失去生命……这是同样将师尊看做最重要的人的我的想法……”谢衣恳请说。 瞳沉默片刻后说:“你去吧,我会用偃甲鸟将消息传到下界……” 谢衣向瞳行礼说:“多谢七杀祭司。” “既然我和你相约成了同犯,你何必还用这么庄重的称谓称呼我?我不喜欢。”瞳说。 谢衣终于重新露出笑容说:“那便从此称你为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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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鳜鱼 发表于 Feb 20, 2014 20:34:45 GMT 8
二十一
不过两天的时间间隔,谢衣已经随其他几名感染魔气的祭司来到了他们期盼已久的下界…… “可惜现在春天已经过了,若是春天,咱们就可以一起去观赏繁花盛开了。”谢衣和身边的祭司们说。谢衣一向和谁都谈得上来,大家都喜欢他的温和从容…… “破军大人,已经勘测了三个合适的据点,我们究竟选哪一个呈报给大祭司呢?”一名稍年长的祭司问道。 谢衣摇摇头说:“不急不急,再找找看,下界这么广大开阔,肯定还有更适合做据点的地方。昨天我翻阅典籍,又发现几个有考的合适的地方,明天我们不妨去那里看看。” 入夜之后,留宿在下界的祭司们纷纷因发困的反应早早去睡了,谢衣则坐在窗边等待着偃甲鸟的到来…… 已经连续等了好几天了,谢衣知道沈夜也必然会尽力将投放的日子往后推。 终于在前往下界的第七天时,瞳的偃甲鸟带着消息从明月之旁的流月城飞来,翅膀咯吱咯吱,停伫于谢衣的窗前。 谢衣打开藏在里面的木条,上面刻着沈夜第一次投放矩木的地点。 那是个不大不小的镇,位于离流月城不远的一个较偏僻的地方,人口大约几百户……沈夜并没有将首次投放矩木的地点定在人口繁多的大城县。 瞳已经将这个镇的具体方位和情况刻在了木条背后,方便谢衣能尽快找到。 “离无厌伽蓝貌似并不远,明天要是去无厌伽蓝查看,倒是可以抽空去通知那里的百姓早作打算……” 转天醒来之后,大家按照之前的约定分头行动,他和离珠则去无厌伽蓝调查…… 谢衣没有靠术法直接传送至无厌伽蓝,而是去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那是广袤戈壁中的一大片绿洲。绿洲中的人们各干各的活计,并没有注意到从外面来了人。 “破军大人,这里是?”离珠惊异地问道。 谢衣将手指放在嘴边示意轻声,他对离珠解释道:“离珠,希望你能够帮我保守一份秘密,可以吗?” 离珠有些怯怯地问:“什么秘密啊?” “关于今天在这里看到的事情……我今天所做的事情是为了让更多的人离开灭亡的厄运,但是这一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难道是?!”离珠又是一惊,“莫非矩木枝要被投放在这里?” 谢衣叹口气说:“是的……不知你是否愿意协助我?不向师尊吐露实情。” “可是心魔终究会发现啊?大祭司知道了也会震怒的。” “可是我……真的不能眼睁睁看着……如果师尊怪罪下来,我便说是将你留在了无厌伽蓝,自己过来的。” 离珠知道谢衣完全可以将自己一个人留在不甚安全的无厌伽蓝,心中更是矛盾…… 反复权衡后离珠答应了谢衣,“我不会告知大祭司的,请大人放心。” 离珠留在了绿洲之外,而谢衣则进入镇中,用之前想好的措辞告知乡镇长。 镇长颇为震惊,但问起谢衣为何知晓此事谢衣却又不肯说,也让人无法相信…… “我们为什么要离开自己的家?”镇长问。 谢衣解释说:“那些断魂草会迷失人的心智,若是被它所操控,必然酿成惨剧……” 镇长将信将疑,但看到眼前的青年人并不像说假话或者精神不正常的样子。 “镇长可以将此事告知大家,说只要看见这样的植物突然从土里生了出来,大家就立刻离开这里。”说着谢衣将袖中藏着的一幅图交给镇长,上面画的正是矩木枝。 镇长收下谢衣的图点点头说:“我知道了,多谢你前来相告。” 待谢衣从镇中出来,离珠立刻迎了上来说:“破军大人一切进展可顺利?” 谢衣点头安抚她说:“已经告知镇里,我们这就启程去无厌伽蓝吧。” 离珠用几不可闻的声音悄悄说:“破军大人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一个人……”并没有让谢衣听见…… 他们到了无厌伽蓝,也就是谢衣之前翻阅各种典籍后挑选出来的最合适的地方之一。渐渐往深处走,谢衣仔细地考察着这里的一石一木…… “离珠,我们就选择此处作为上报给师尊的据点吧。”谢衣认真记录此处各种情况后说。 “世间另有许多地方,比无厌伽蓝更适合建造据点,为何破军大人偏偏对此地青睐有加?” 谢衣指向一块儿石头说:“你看那里。” “……那上面盘绕的是……清气?!” “不错,这些日子我翻遍人间典籍,发现神农神上当年西行之时,曾在此处的一块石板上歇息,想不到数千年过后,竟还有这样些微清气残留。我已将此事告知了瞳,他好像也挺感兴趣,只是不知道师尊……”谢衣有些为难地说。 “大祭司若是知道破军大人如此尽心竭力,想必也是十分宽慰。”离珠劝慰道。 谢衣走上前看了看那块盘绕着清气的石头,觉得是人间至灵至性之宝,若是…… “再过不久就是师尊生辰,可我不久前才刚惹他生了气……师尊有命,我自当遵从,但唯独此时……离珠,我想将这块石头制成石椅赠与师尊,于师尊修行定有益处,你看如何?” 谢衣如此问,倒让离珠有些受宠若惊。“破军大人说笑了,无论您送什么,大祭司都会很高兴的。” “那就这么定了!”谢衣对自己的发现抑制不住地惊喜,“不过……我看这家伙挺结实的,又有神农清气护体。寻常的工具怕是不行……不如回到流月城后,把我的偃甲工具都带好,一定要赶在师尊生辰前完成。不过……这地方依仗清气修行的妖灵众多,我得在上面做个记号,设下结界,以免被人捷足先登。” 谢衣拿出平时携带的简易偃甲工具,在那石头上一笔一划认真刻着,像是在借助石头诉说自己的衷肠……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刻好后,谢衣呆呆地望着那块儿石头,沉默良久…… “若是师尊你能明白弟子的心意就好了,无论是于弟子的‘道’,还是于弟子所爱的人,永远不会变……”谢衣心中默念…… 离珠望着谢衣落寞的背影也久久没有说话……她只感觉到了自己的卑微和渺小…… “究竟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获得谢衣前辈的真心呢?”她注定一生只能仰视他,而且她甘之如饴。 “离珠,我们走吧。回去得太晚,师尊会起疑心的。” 谢衣和离珠这才离开无厌伽蓝和石不转,准备和大家会合回流月城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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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鳜鱼 发表于 Feb 22, 2014 22:27:34 GMT 8
二十二
回到流月城后,谢衣的心中一直很不安。说也奇怪,今年的流月城雨水特别多,尤其这几天阴雨连绵,同心情一样郁郁沉沉…… 谢衣坐在生灭厅里处理公事,雨滴滴答答落在门外的石阶上。风琊则在他身后整理从下界带回来的新的书籍和资料。 临近午时他接到了沈夜的通知,前往紫微祭司殿共同议事。 直到人都来齐了,沈夜才一脸愠色地从内间走出来,他掀开绿色帷帐时,谢衣的眼神正好和他的对上,他随即将目光转向其他他处。 “有人在下界泄露了投放矩木枝的消息,本座很想知道这是谁做的好事?”沈夜坐下后开口说。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那反应分明就是不是我…… “知道投放矩木具体地点的人都在这里,到下界寻找据点的人也都在这里,究竟是谁和谁里应外合通知下界的人逃脱,不把本座放在眼里,还不都从实招来!” 瞳缓缓地走上前说:“大祭司不用问了,是我。” “哦?另一位呢?!难道非要本座亲自查出他是谁吗?”沈夜突然盯向适才低头不语的谢衣…… 谢衣无所畏惧,也知道总有一天会面对这样的情景,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砺罂和沈夜发现了。 “大祭司……是弟子在寻找据点时将消息透露给下界的,弟子没想到心魔的洞察力会如此之强……”谢衣勇敢地走上前承认说。 “果然是你……”沈夜皱眉道,“谢衣!你记得你自己曾许下的不再违逆本座的承诺吗?” 谢衣虔心跪下说:“弟子记得,但是弟子并没有违逆大祭司,弟子只是在想办法帮助大祭司与心魔周旋。” “谢衣!本座对你太失望了!众人听命,从即日起不准谢衣再前往下界!所有试图协助的人亦罪同谢衣。免去谢衣生灭厅主事之职,破军职权暂由廉贞祭司代理,命其在神殿内每日好生反省!”沈夜努力遮掩自己的所有感情变化,语气冰冷得可怕。 谢衣俯下身去拜伏在地上,“弟子自知不孝,但这也是弟子的坚持,辅助大祭司,无愧于心……” 沈夜深吸一口气,为谢衣对自己的不理解而痛心不已。突然他感到一股邪火在心头燃烧,就像当年在矩木里所受之苦一般……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宣布散会,随后便头也不回地走回内室…… 谢衣依旧跪伏在地上久久不肯离开,众人渐渐散去,只剩下瞳和华月还在他身旁…… “你这又是何苦呢?”华月叹息说,“顺从阿夜有这么难吗?” 瞳等了很久后才开口说:“无论怎么说,我说话做事都会更偏向阿夜。你这样跪着只能让阿夜更心烦生怒,不如回去听他的好好‘反省’,也总比这样硬碰硬来得好。” 谢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不理智,起身再向门内行礼后告别了瞳和华月。 瞳也要离开时,华月却突然叫住了他…… “瞳,我想和你谈谈……” 瞳停住了脚步,转回身说:“华月?有何事?” 华月暗示了一下不能让门内的人听见,然后悄声说:“我们到外面僻静处说。” 华月和瞳施法传送到了紫微祭司殿外不远处的一个僻静处的凉亭里。 “瞳……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和我们交流,但是今天,我想和你说的事希望你能在意一些……”华月先开口说。 “关于阿夜和谢衣的事?”瞳问。 华月点点头说:“是的……瞳,我不知道你之前察觉到了没有,当然这也可能是我身为女人直觉比较敏锐……我觉得阿夜和谢衣并非仅是师徒那样简单……” 瞳波澜不惊说:“早就发觉了,也许比你还要早一些……” “瞳,这样下去该如何是好?阿夜是个很执着的人,偏偏谢衣也是,他们认定自己的想法和坚持是不会变的,这样下去,终有一天阿夜会杀死谢衣……阿夜是怎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我怕阿夜会因此绝望无助,做出更多的错事……那肯定是你我都不愿看到的。”华月再也抑制不住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我有时也在想,如果阿夜当初爱上你该有多好,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是将他视为自己的一切的,虽然你一样有你自己的想法……他与谢衣目前已成水火之势,互不相容,从长远说,谢衣身为大祭司之职的唯一后继者却不顺从于现任大祭司,这对流月城的局势稳定相当不利,阿夜是费了多少苦心才换来了现在的相对安定……” “我想,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助谢衣下界,让他们暂时分离冷静一段时间,这对他们两个人都有好处。谢衣去下界可以继续帮阿夜寻找拯救烈山部的法子,而阿夜也可以重新思考和审视局面。”华月解释说。 瞳闭目思索片刻后说:“我明白你的考虑,虽然阿夜会一时不知所措,但总比现在这样彼此伤害要好得多……我相信时间流逝,会让他们不再那么执着。” “谢谢你,瞳……我也是替阿夜感谢你。” “我理解阿夜,亦理解谢衣,因为我从不执着于任何事任何人……” “那我便是只执着于阿夜吧,谢衣不肯放弃他的信念,城主亦不赞同阿夜,他们是他最在意的两个人……如果你我也不能理解阿夜,阿夜该如何是好呢……” “过两天我去找谢衣把你我的想法告知他,但愿我们是真的帮到了他们……” 瞳和华月听着凉亭外的雨声,而那雨中还有一个人执伞行走在,冷雨沾湿了他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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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鳜鱼 发表于 Feb 26, 2014 22:41:40 GMT 8
二十五
沈夜清晨醒来的时候,发现身旁只剩下空空的枕头,人已经离开了,他便以为是谢衣自己早早离开了…… “果然还是很难释怀吗?”沈夜心里想,抚平谢衣留下的痕迹,“也好,省得尴尬。”说完便起了身。 待沈夜走出内殿后,便有祭司前来通报…… 沈夜的心咯噔一下,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仿佛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突然,那把一直缠着他的邪火又攻上心来,他捂着自己的左胸,表情痛苦不已…… “听本座命令……所有沾染魔气的祭司均前往下界寻找叛徒谢衣,十日之内找不到,都提着自己项上人头来见本座!” 那祭司从没见过大祭司这般,顿时吓得慌了神,想要扶起屈身忍受的沈夜……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再不传令,本座现在就杀了你……”沈夜眼露杀意,吓得那名祭司赶紧跑出去了。 沈夜勉强地坐了下来,忍受着灼痛的折磨,他颤抖着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破军祭司施计穿过结界缝隙逃亡下界去了……好得很!本座不知道,你居然还有叛逃的本事和能耐,本座不曾记得教授过你……” 华月得知沈夜已经知道了谢衣离开的消息后,连忙赶到了紫微祭司殿中,正看到了支撑着坐着紧皱眉头的沈夜。 “阿夜,你怎么样?……”华月焦急地跑到他身边关心问道。 沈夜抬起头看了一眼华月说:“月儿吗……不必担心我。” 华月忙跪了下来说:“对不起,阿夜……谢衣是我和瞳放走的……” “你们!……”沈夜不可置信地看着华月,然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本座已经派人去捉拿他了,他只能是本座的手中之鸟!” 十天,又一个十天过去了,前往下界的祭司均未能找到谢衣,沈夜不死心,又以立即投放矩木枝为条件又让一批人沾染魔气去下界寻找谢衣…… 可是谢衣离开后就再无一点音讯,一丝痕迹,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找不到半点线索…… 沈夜整晚整晚无法入睡,他不放过蛛丝马迹寻找谢衣,但终究再也寻不到了…… 他回到谢衣的破军祭司殿里,发现了谢衣留给他的那些东西,既气愤又伤感…… 那件白绿破军祭司袍上的“我衣”字是他亲手绣的,那柄横刀是他命人在他十八岁生日前打造的,那些偃甲自己曾反复把玩夸奖有趣,……,最后是那卷手札,记载的都是谢衣作为偃师的心得与经验,是最宝贵的偃术资料…… “这些都留给我,你的人又在哪里?你留下这些又有什么用?” 沈夜坐在谢衣的偃甲房里,看着他留下来的那些“无用”的东西,有将它们付之一炬的冲动,可是他根本舍不得…… 沈夜抚摩着那些谢衣留下的偃甲,自嘲地说:“是啊,你连偃甲生灵都爱护得紧,又怎么会愿与为师这种杀人不眨眼的恶人沆瀣一气呢?” “谢衣……为师好奇,如果你是流月城的大祭司,你又会如何抉择?” 午夜时分,流月城安静到只能听得见矩木叶的些微沙沙声,光辉清冷的月光投于城中,反射了一地银白。睡不着的沈夜到寂静之间寻找沧溟,平日里砺罂严格监视着沧溟的一举一动,令人好生厌烦…… “我与阿夜倾诉衷肠,难道你也要听了去看了去吗?”沧溟冷冷呵斥了好奇心十足的砺罂,“还不速速撤至寂静之间以外!” 砺罂自觉无趣,也一向有些忌惮沧溟,便一阵轻烟飘离出去了。 沈夜幽幽地跪在了沧溟脚下,仿佛祈求神明的慰藉一般,将他与谢衣的过往和分歧,以及谢衣的决绝和逃离细细向沧溟和盘托出…… “我和他虽为师徒,其实亦彼此心意相属,沧溟你能否指点我,为什么即便如此,他离开的意志依旧如此坚定,以此抗拒我与砺罂联合之措?”沈夜用疲惫又忧伤的语气问道。 沧溟知道来龙去脉后轻叹说:“阿夜,你不开心,我亦会和你一样不开心……这人世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没有人可以随意强迫别人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想去做。谢衣不赞同你联合心魔的做法,他有他的坚持,就算你是他的师尊或者是……面对这种原则性的问题,也是难以妥协的……” “可是我的所作所为是为了烈山部和我们的族民,我身为流月城的大祭司,就有自己的责任和使命,那就是拯救将会灰飞烟灭的烈山部,此法之外别无他法……” 沧溟摇摇头说:“也许这一切都是注定的,无论我们有多么努力和聪慧,也许流月城和烈山部的灭亡是在所难免的,阿夜,为什么你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注定的?为什么!上古神明抛弃我族,令我族几千年来饱受寒冷和痛苦,无论我们如何祈祷如何虔诚,他们终无理会之意,我族就该承受这灭亡的命运吗?哪怕有一线生机我们为什么不能紧紧抓住呢?天弃我而我不自弃,这又有什么错?”沈夜反问沧溟说。 沧溟望着一脸执着的沈夜,再次叹息说:“阿夜,我都懂……我明白你的苦心,可是……” “沧溟,你……恨我吗?与谢衣隐瞒私情有负于你,不听你劝执意与心魔缔结契约……” 沧溟没有回答,反倒是轻笑一声说:“阿夜,你还记得你曾和我许下的誓言吗?” 沈夜点点头说:“记得……” “很好,那么阿夜,我现在就以城主的身份向你下达一条命令,你不得违抗!”沧溟说,“这条命令本是我曾想强令你与我结合,早日诞下城主继承人,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听好,我现在便将上古‘冥蝶咒’传授于你,集合你我二人之力假以时日将心魔彻底封印,不让他再为非作歹!” “冥蝶咒?!”沈夜一惊…… “阿夜,从此后我不会再干涉你同心魔结盟,但你必须按照我说的去做,履行你的誓言!也许你曾听说过冥蝶之印,那是上古之时的一种秘术,只传历代城主。而这冥蝶之印,正是能够封印神魔……” “封印……砺罂?!”沈夜问。 “施行此术需将灵力注入活人的魂魄,形成蝶茧;蝶茧隐秘蚕食宿主魂魄之力,在宿主体内慢慢孵化成灵蝶。宿主灵力越强,灵蝶的孵化期就越长,所具有的怨力与煞气也就越强。在受到召唤那一刻,灵蝶将吸干宿主魂魄之力,破茧而出,完成封印。便由我来做这宿主,你来施加印刻,并每日设法将自身灵力加于我身上以化出蝶茧,待流月城再也撑不下去,族民全部迁徙至下界后立即启动封印,不教那心魔继续猖狂。这……也算了你一桩心事。”沧溟解释说。 沈夜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说:“我不会同意你自我牺牲的!如果需要这样一个宿主,也应该是我更合适才对……” 沧溟又摇摇头说:“我和这矩木恐怕再也分不开了,怎能做真正的一城之主?倒是你这些年来运筹帷幄,比起我,流月城更需要你啊……” “请恕我难以从命……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送死!” 沧溟抬头看着满天繁星:“也许你说得对,为什么我们不能去争一争呢?既然如此,那必须要有人选择牺牲,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也是我们的祖先所引以为豪的。能为烈山部,为我们的族民,甚至为你牺牲,我不遗憾亦永不后悔……阿夜,这是你曾答应我的,你向神明许下过的誓言。” “沧溟……”沧溟态度绝然,沈夜无奈地点了头…… 一个月后,流月城城主沧溟因旧病复发,陷入长久的沉睡中,而流月城大祭司沈夜此后每日派人至下界寻找各种美丽的花束,亲自奉至她身旁…… 每次沈曦从噩梦中醒来之后,都会看到已经长大且满面倦容的哥哥,她甚至有时看到他一个人在神殿中久久伫立,沉默不语,似有无限惆怅和凄凉…… “哥哥,哥哥,你为什么不开心,小曦逗你笑笑好不好。”沈曦抱着华月送给他的兔子布偶来哄哥哥。 沈夜蹲下身来,将妹妹抱起说:“哥哥没有不开心啊,一定是小曦看错了。” “小曦不会看错的,哥哥你有什么让你难过的事告诉小曦好不好。” 沈夜点点头说:“小曦不必担心,哥哥……只是在思念一个人而已,他一直躲着不肯出来见哥哥。” “是不是哥哥欺负他了?” 沈夜摇摇头,“不,是他欺负哥哥了。” “是这样啊……哥哥不要难过,小曦来陪你玩好不好,小曦今天看了日记,上面记载了好多有意思的事情呢。小曦想玩偃甲小鸟……日记里的小谢哥哥在哪里呢,他可不可以过来一起玩呢?” 沈夜突然眉头一皱,凝思片刻后叹了一口气说:“小谢哥哥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他要替哥哥去找一样很难很难找的东西,如果他回来我再让他来找小曦玩好不好?” “好呀,那现在就和哥哥一起玩!哥哥讲故事!” 就这样,每次沈曦消失三天的记忆后都会翻看她的日记本,每一次都会问沈夜为什么不开心,每一次都会问日记本里的小谢哥哥去了哪里…… 沈夜便一次次不厌其烦地为她解释,直到他真的再也无法忍受一次次重新回忆那些往昔,回忆那些令人痛彻心扉的事情…… 终于有一天他下定决心和小曦说:“小曦,小谢哥哥恐怕再也回不来了……哥哥思及此处便会心痛,哥哥想和小曦商量,能不能将日记本里关于小谢哥哥的部分删去?这样哥哥就能努力忘记小谢哥哥了……” 沈曦眨眨眼睛看着哥哥说:“为什么要删掉呢……不过,既然哥哥不想小曦再提起了,小曦就听哥哥的话,只要哥哥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就好。” 沈夜将沈曦搂入怀中,抚摩着她的长发说:“谢谢小曦……”他紧锁眉头,感收着自己难愈的心痛…… 不久,谢衣一名,俨然已在流月城成为禁词,人人讳莫如深,无人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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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鳜鱼 发表于 Feb 28, 2014 22:34:23 GMT 8
还是决定在1.5之前插进来一个番外,是关于1.0的一些日常的,而且会有肉,努力尽快完成这个番外。 番外的名字叫做我衣,暂时1.0的番外只有这个了,如果后续还有灵感,我会再补上的。
番外 我衣
(一)
谢衣十一岁那年成为大祭司的亲传弟子,与他同龄的孩子无不嫉妒和羡慕,因为这意味着他将会是未来流月城的大祭司。 沈夜能收谢衣为徒也算得上巧,因为沈夜打定主意,若是这一批孩子没有令他满意的,他会再等两年,再选一批作为候选…… 也许是天意,沈夜于继承紫微祭司神职的当年便挑选出了一个极令他满意的弟子,这让沈夜也颇感意外。 谢衣从小就很喜欢各种新鲜事物,亦十分喜欢城中的几处偃甲机关,所以沈夜便请了一名偃师来教授谢衣偃术,但每日的授课时间并不是很长。 然而才第一年,谢衣就展现了令人惊奇的偃术天赋,连他的老师都开始表示不消几年,自己就再没有什么东西能教给他了…… 这倒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偃术对于一个大祭司来说并不是必须要精通的。可既然谢衣喜欢,沈夜倒也没有多加干涉。 沈夜对谢衣的教育向来是赏罚分明的,若是达不到他的要求,谢衣的日子就不会太好过,所以徒弟要害怕师父的道理在他俩这里还是适用的。除此之外,师徒二人的关系一直倒是很和谐…… 一日午后,十三岁的少年谢衣来找沈夜,同时将自己做好的小型偃甲带来给师尊看,期待着能得到师尊的表扬。 这一天天气晴朗得很,谢衣只穿了一件翠绿色的单衣,他将长发束在脑后,脸上溢满了像是被阳光浸润过的笑容。 “谢衣,你在做什么?”沈夜看着一进门就要自己脱了外袍,然后就不知在忙些什么的谢衣。 “师尊,弟子新制了一个熨斗偃甲,仅加入水后再启动机关它就能将衣服上的褶皱熨平,弟子相信师尊一定很喜欢它。” 沈夜走到他跟前看看他手里的偃甲,却是一个拿着把手可以来回滚动的类似粗木棒的东西…… “弟子见师尊的紫微祭司袍繁复拖地,打理起来相当费事,所以做了这个不需刻意加热的偃甲熨斗出来替师尊省力。”谢衣解释说。 沈夜仔细观察那偃甲,看见似有水气从棒身冒出,所滚过之处的确便得平整了。 “你倒是聪明,的确是个实用的东西。”沈夜满意地点点头说。 “师尊喜欢,弟子的努力就没有白费。弟子给师尊讲讲这里面的构造吧……”年少的谢衣对偃术投入了巨大的热情,谈及此便立即口若悬河…… “谢衣……为何为师闻到了一股糊味?”有些头疼的沈夜突然察觉出了不对劲儿。 “啊!”这时谢衣这才转过身去,原来是只顾说话的自己一直在滚动同样的位置,加之偃甲尚有缺陷,居然把沈夜的祭司袍弄破了一个洞。 沈夜一惊,“谢衣!你不是只加了水吗?” 谢衣摸摸后脑勺说:“弟子也不知道……可能偃甲出了错……请师尊原谅啊。” 沈夜稍露愠色说:“紫微祭司袍制衣工序复杂,成衣难度大时间长,加之为师在城内提倡节俭……” “弟子想办法帮师尊补好可以吗?看不出痕迹的那种……”谢衣摸摸那破洞,想试着补救。 沈夜摇摇头说:“衣服破了无论怎么补都不可能成为原来的样子了,何况祭祀时极为重要的祭服?罢了,念在你本来的心意,为师便不追究你了……” “师尊真的不惩罚弟子了吗?”谢衣拽拽沈夜的袖子小心试探着问。 沈夜故作严肃地坐正回答说:“为何不罚?为师就罚你尽快制出没有差错的偃甲熨斗,再把破军祭司和巨门祭司的各种祭祀礼章流程背熟,为师择日便考察你!” 谢衣这才自觉“转危为安”说:“弟子接受师尊惩罚,下次弟子去找华月姐姐试验,绝不再敢弄破师尊的衣服……” “你若是要试便用自己的衣服吧,华月要是唠叨起来,为师可就头大了……” 谢衣走后,沈夜独自看着那“报废”的祭司袍无奈地摇摇头,然后讲它放置在了一个收纳不常用物品的大箱子箱底…… “还得通知华月赶快赶制一件新的祭司袍,真是浪费……”
番外 我衣
(二)
谢衣十七岁成为流月城破军祭司的前一天,沈夜将一套崭新的绿色内里的祭司服交到谢衣手中,并对他谆谆叮嘱…… 谢衣接过这套做工精细的祭司服,翻看了许久后,表示十分喜欢。 “师尊费心了,弟子明天一定好好表现,不让师尊失望。”谢衣拜谢道。 沈夜点点头说:“为师便可放心了,你回去再多加演练,履行好你的职责。” “是的,师尊。”谢衣行礼说,“不过,弟子还有好多不太确定的地方像和师尊好好探讨一番,还请师尊莫要嫌弟子烦啊。” “唉……”沈夜叹息说:“你近来总是缠着为师问东问西,一问就是半天,为师倒是好奇你打了什么主意?是不是做了什么为师不知道的错事想要磨着请求原谅?”沈夜玩味地问他说。 谢衣忙摆摆手说:“师尊误会了!弟子没有犯错,弟子只是想和师尊多多学习……” 沈夜看着他的窘迫轻笑一声说:“紧张什么?……你一直聪敏好学,为师又岂有不倾囊相授的道理?” “弟子……弟子首先害怕典礼上难以服众……弟子年纪轻。” “稳住自己,不要让别人看出你的紧张。” …… 师徒二人一问一答很快就到了傍晚,沈夜要谢衣再去自行揣度,便让他回去了。 十七岁的谢衣虽并不像一般同龄人毛躁心浮,但终究也是这样的年纪,要他全程故作沉稳内敛也是很难的,沈夜并不是完全像明面上表现的那样放心。 清晨到来,谢衣早早起床洗漱,然后便展开了那件破军祭司服。 穿戴妥当后,他自行站在铜镜面前照了照,自觉还挺像那回事的。他离开住处去找沈夜,准备一同前去受封典礼。 沈夜看了看后摇头说:“衣服稍微有点儿大,可能是裁缝考虑了你这个年纪身量还会再长高,不过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他为谢衣再稍微整理打理了一下,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当日破军祭司授职典礼上,谢衣的表现超出了沈夜的期待,他沉着不慌乱,一步一步按部就班,没有搞错任何一个环节,向神明陈述时言语真挚诚恳…… “……我愿将我的一生都献予神明,献予烈山部和所有我的族人,履行好破军祭司一职的职责。我要向每一代破军祭司致敬,是他们虔诚敬重诸位神上,忠心辅佐城主与大祭司,付出了自己的全部心血……” “……还有我的师尊——流月城大祭司,若不是他的谆谆教导,我恐怕难以有任职的能力与信心……”谢衣陈述着看了一眼沈夜,眼中满是敬重和憧憬…… 沈夜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感到骄傲,为谢衣亦是为自己…… 陈述结束后,他登上祭台亲自将破军祭司的宝册和玉印传授至谢衣手中,看着虔诚跪下的谢衣满意地点头微声说:“很好……” 谢衣抬头仰望沈夜,有些刺目的阳光从沈夜背后散开,让人必须尽力张开眼睛才能直视,他接过来宝册和玉印,转身向神像跪下,完成最后的仪式…… 斜落至大地的阳光照在矩木枝叶上,让那绿叶绿得更耀目了,连同谢衣身上的绿衣,展现一片生机勃勃,那象征着流月城的希望,亦是沈夜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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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鳜鱼 发表于 Mar 5, 2014 23:15:22 GMT 8
睡前更新周日的掉落,这是《我衣》的第四部分,还有一部分就暂时结束1.0部分而进入1.5部分了。
番外 我衣
(四)
二十二岁的谢衣为了坚持自己所信奉的“道”,不戕害下界的黎民,选择了离开坚持与心魔结盟的沈夜,离开前他将自己的破军祭司服仔细叠好,放在了桌案上,最后摩挲着这件一直与他相伴的衣裳…… 绿色里衣衽内有师尊曾绣给他的“我衣”,这两字曾一直藏在他的心上…… “从此以往,弟子便不再是师尊的‘衣’了,不能为师尊遮风挡雨,不能保护师尊,亦不能为师尊取暖……” “弟子多想永远穿着这件破军祭司服,站在师尊的身旁,与师尊一路同行……然而造化弄人,天意终不遂人愿……” 谢衣离开得决绝,凭空永远消失在了流月城,无论沈夜如何寻找,都再难寻到他的踪迹。 怎能不让人愤怒,令人不甘? 谢衣走回,沈夜在他的破军祭司殿内找到了这身衣袍,仔细一翻,里层的“我衣”两字便显露在了眼前…… 沈夜觉得可笑,这世间果然没有任何人真正可以做到和他心意相通,了解他的苦衷,为他所完全掌控…… 即便是爱人亦不能。 沈夜想一把火将这衣袍焚毁,眼不见方能心不烦,然而就在入火的前一刻猛然想起那一天谢衣受感动的笑容和那一次次行神农礼时的故意使字迹“印心”…… 他才将衣服收回,将它永远压在了破军祭司殿角落里一个已经落上了灰尘的箱子里,永远不会再打开,因为往事已再不可追…… 便将他永久存放于心底吧…… 番外《我衣》的完结来啦,下一更就回到正文,开始1.5的故事了。 这一更先放在这里,如果和后面不太合我会再修改。 继续期待更多的回复(*^__^*)
番外 我衣
(五)
沈夜看着穿着他旧事衣衫的初七,心终究还是软了不少…… 他拿出多年前被自己压箱底的一套被烧出了破洞的黑色祭司袍,想要将它改成适合初七的式样。 初七看着正在改制衣服的沈夜,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主人……这样好的衣服为何会有个破洞?” 沈夜停下手中的活计沉默片刻说:“你这么好奇?” 随后便是初七的噤声。 沈夜知道他不敢再多问,反倒是起了解释的兴致。 “是城中一个优秀的偃师用他糟糕的偃甲弄破的,为此本座惩罚了他。” 几天后,沈夜终于将袍子改好交给初七,初七穿上后发现居然与自己的身材严丝合缝。 “主人手艺果然精湛!” 午夜初七悄悄坐在沈夜床畔守夜,他偷偷摩挲着自己身上的新衣,心想这是主人为自己改制的,是主人亲手一针一线缝合起来的,属于自己的新的衣衫…… 沈夜转天醒来看见守在不远处已经睡着的初七,轻轻嗤笑一声后便起身了…… 初七醒来后就发觉身上多了一层薄毯盖在身上,身觉温暖…… 帮主人整理好寝殿后,初七来到沈夜的铜镜前,平整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黑金渐变的干练衣衫,随后便拿起横刀,到空旷的侧殿里继续反复练习刀法去了。 “主人说过,保护和听从主人是我唯一的职责,便让我也成为主人的‘新衣’吧……”
番外 我衣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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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鳜鱼 发表于 Mar 5, 2014 23:15:34 GMT 8
谢衣1.5的故事正式开始啦,第一更就是看小太阳如何在下界养活自己^_^ 手机更新的,不知排版和电脑是不是一样。
二十六
下界的空气比起流月城要浑浊的多,所以谢衣每次出城都要适应一段时间,这一次他尽力让自己的身体更好地适应下界的生存环境,因为从此以后,便只能以下界为家了…… 他将自己的第一个落身点选在了喧嚣繁华的南方都市江都,大隐隐于市,且距离流月城路途遥远,他猜想流月城的人不会马上就想到这里。 他暂时在这里稳了几日,稍微熟悉一下下界的生活。他寻到一家裁缝铺请裁缝为他制了一件白衣红里的衣袍,款式和曾经的破军祭司服一样,仅是颜色不同,换掉了身上的流月城绿色常服。 正值盛夏,江都城里热得厉害,谢衣不曾遇见过这样的酷暑,只得躲到荫凉处里慢慢适应,随后便在客栈里自制了一个能同时转动几把小扇子的偃甲,这才多少解了一些乏热…… 然而住客栈的价格不便宜,加上制衣和采买其他材料和必需品、土特产,十几天下来,华月给谢衣的金银已花去不少,若是再不想办法弄到更多下界的钱,日子恐怕会不太好过了。 聪明如谢衣很快就找到了在下界糊口的办法——做生意:有金银可以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自己也可以用别人需要的东西换来自己想要的银两。于是他走遍了江都城附近卖木材的店铺对比价格,然后用手中剩下的钱换了一批质量好价格合适的木材,堆在客栈院子里,准备制成解暑的偃甲,然后卖出去换取钱财。 客栈老板自然不准许他随便将占地的木头放在院子里,想找他要额外的钱。谢衣则干脆和老板商量租用他的院子卖偃甲,赚上来钱后一并把租金交上。客栈的老板起初觉得这人真是古怪和有趣,不能相信他,等到谢衣将两个解暑偃甲放进上房不久后,客栈老板得了甜头也就不再说些什么了。 谢衣知道他做这样的生意必须速战速决,否则在大都市容易暴露行踪,流月城的人一定会很快找上门来的。于是他抓紧制作了一批造型各有细小差别的解暑偃甲,其中一些还可以加冰块进去,启动后让人更觉凉爽。 一切准备妥当后谢衣便在客栈院子里摆起了售卖解暑偃甲的摊子,并亲自进行演示。首先吸引了一批住在客栈里的游客,有从更南方的地方来的人,看到这样巧妙有趣的东西自然愿意捎上一个。 很快,解暑偃甲的美名便传遍了江都城,不少人慕名而来求购,更有很远的西方来的商旅瞧见这稀奇的东西后爱不释手……很快,谢衣的偃甲就全部被卖空了,他也赚了颇丰的一笔,足够作为接下来一段时间的旅费和材料费了。 售空偃甲当天的晚上,害怕暴露行踪的谢衣便交了租金退了房,披星戴月离开了江都,继续南下。 离开流月城之前,谢衣便已精心记录下来了下界可能适宜烈山部人居住的上古宝地。可虽说江南毓秀,多日旅行,他并未在此找到合适的地方。他于一江南小镇暂住下,一个人坐在客栈仔细阅读那些他于江都买下的一大批书,饥渴地汲取他之前接触不到的关于万事万物的学识。 他自跟随沈夜学习以来就一直在心中暗自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做到像师尊那样手不释卷,不断充实自己。 阅读之余,谢衣游览了不少江南名胜,令他大开眼界,每行至一处,他都不忘记录下来当地风土人情。他总是心里想着:“若是师尊能一同来看这美景该有多好?” 他为自己在躲避流月城期间定下了三个任务:其一,寻找适宜烈山部居住的少浊气之地;其二,想办法减轻下界因投放矩木枝受到的影响;其三,一路上探访类似桃花源的地方,并在那里安家…… 而当前最应做的便是搜集到沈夜每一次投放矩木枝后的地点和当地情况,然后想办法慢慢摸清其中的规律,提醒可能会受到威胁的人,于是他计划好了定期至东南西北几个消息最灵通的大都市打探。 旅居各地整整半年,谢衣不断搜集着各种情报,打探于流月城相关的消息,钱花光了便自制当地人生活需要的偃甲出售。 下界半年后,谢衣打探到了第一处情似被投放了矩木枝的地方,是位于北方的一个镇子,待谢衣赶到的时候,眼前所剩的却只有满目疮痍了…… 机敏的谢衣发觉了流月城留下的眼线,他想必是沈夜设下圈套,要其自投罗网。他躲得灵活,巧妙地避开了流月城的追捕。 流浪漂泊,四海为家……谢衣品尝到了之前不曾想象过的苦寂,而这半年过去,他思乡的情感越来越浓,也便越来越感孤单。 “师尊,你现在……是否还在秉烛夜读?弟子能否再为你剪去烛花?”他独自在月下呢喃,纵使江南的风再柔,也难以抚慰他的思念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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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鳜鱼 发表于 Mar 6, 2014 23:45:53 GMT 8
二十七
谢衣乘着逆流西去的江船前往江陵,路上不忘了解当地的地理风俗。听闻江陵是自古兵家必争之地,风水甚佳,便决定亲自去考察一番。 半年多过去了,谢衣已经将头发再蓄长了一些,并于胸前垂下两绺,脑后两侧分别绑的两条细辫子再随全部头发束为一体。为了方面造偃甲,他还为自己做了一个可以随时插上放大镜片的夹在耳上的架子,加上白衣红里,这副打扮已与半年多前流月城之时颇为不同…… 船有些颠簸,谢衣颇感不适,他暗下决心在暂时安稳后要亲自造一艘稳当易操作的船渡江河。 下了船后,谢衣便留在江陵城内暂时休整,他早于书中查阅到江陵以南有一清幽秀美之山名为纪山,此地来往旅人并不甚多,却又临近江陵这样的四通八达之地,应是个绝好的落脚之地,便计划转日去探访。 当谢衣步行至纪山后,便很快被此地的风景所吸引:绿树成荫,空谷清幽,不可计数的古代名人选择死后长眠于此,岁月变迁,他们生前身后之名已无人知晓,一切只随着纪山回归原始与质朴…… 谢衣走进香火旺盛的纪山寺,看到了下界人的如他们烈山部一般忠诚的信仰,寺院里有几棵梅树,季节不对,看不着满树红梅。 不妨果真长住于此吧,这里正合心意。 他寻了住在山里的村民仔细询问了纪山的整体情况,然后徒步跋涉,竟于东北悬崖处一隐蔽山洞之后,寻到一片绝佳的避世之地。 碧草、清流、树丛、陡峭的地形、绝佳的视角,这一切皆为谢衣满意,既然已确定将此处作为自己在下界的第一个家,便开始动工。 虽不曾造过房子,但实际开动起来,着实是件有挑战有意思的事情。谢衣充分发挥他的想象,要造一个最有自己风格的房子。他首先确定好图纸,就地取材,并不断增添新物,不消一个月,房子便造出来了。 竣工的那一天,他登上梯子挂好大门的匾额,然后爬下来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新家…… “江海存心……一望沮漳水,宁思江海会。以我径寸心,从君千里外……” 思及此处谢衣顿觉出了落寞,他抬头看上,屋顶正矗立着一只黑色的拖着长长七片羽尾的神鸟。神鸟本是烈山部信奉之神物,筑于屋顶全因崇景,但是完工后谢衣才发觉这神鸟那么像一个人…… 自己居然都没有察觉到,可见平日里所思所想皆是他…… “师尊,不知你看到弟子在下界的新家会作何感想呢?你又是否愿意同弟子来这里小住一段时间,此地风景幽静,空气新鲜,是绝好的静休之地……” “莫要生了弟子的气,这只神鸟很是威风高贵的,师尊你说是与不是?” 为防止有人误闯入此处,谢衣又于房前和山洞中布下重重机关,常人绝难达到。一切安置妥当后,谢衣便搬入了纪山新宅。 那些成箱的书籍和偃甲终于有了安身之处,他也常常往返于江陵采买生活所需之物。山中有各种食材,稳当下来的谢衣开始学着自己做一日三餐,虽缺乏指点,自己倒也觉得甚是可口。 纪山之下有王家村和柴龙寨两个村子,平日里也是靠汲水种植作物为生,而灌溉时既麻烦又耗时。谢衣路经此两处发现他们的难处后便抽空为他们造了可将山中清泉引至村中的水道水车,解决了当地几代人面临的难题,很快他便成了两村村民的大恩人。 “偃术能造福于人方有意义……”谢衣于独居中继续钻研偃术,投入浩瀚的书海之中,过着属于他的下界生活…… 从此后,每天清晨推开门,他都会站在门前向着屋顶那只神鸟行神农礼,既是怀念流月城,亦是思念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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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鳜鱼 发表于 Mar 9, 2014 0:13:18 GMT 8
二十八
独自居住在纪山倒也算是觅得了世间难寻的幽静和闲适,谢衣常坐在窗前绘制偃甲图谱,汇集新的灵感和创意,不知不觉他的偃术比流月城中时又进益了许多。 有时雨水忽至,他又正在窗下执笔,便将窗子打开,享受幽山灵雨带给人的静谧,他会忆起在少时听师尊授课时忽而走神,聆听雨滴打在青石台上的声音,这时沈夜会立即提问,吓得自己赶紧回过神来。 雨声空灵,伴着这样的声音读书立著能让人摒去心中杂念,然而谢衣却不由自主想起那些陪师尊一起踏过的雨路和他们共同撑开的白伞,于是暂搁下笔来,慢慢回忆…… 在流月城的时候,谢衣是讨厌雨天的,因为晴朗的天气能给人带来格外好的心情。可是到了下界,他倒又怀念起雨天来,因为下雨时可以让他产生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阴雨绵绵的流月城的错觉。 那是如同沈夜心境一般的天气…… 距离开流月城已经过去两年多了,谢衣四处探听类似受矩木所害之地的情况,并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小心翼翼搜集情报,便也渐渐寻到了沈夜投放矩木枝的规律:自西北开始顺时针挑选地点,且一次比一次城镇规模,人口数量变多。 谢衣将被投放矩木枝的地方标记于地图上,按照他寻找出的规律,他推测下一次沈夜选择的地点很有可能位于中南部…… 谢衣于少时便在书架上介绍下界历史人文的书中知晓了百家争鸣之典故,他在一定程度上颇为欣赏墨家的兼爱非攻之理。于是来到下界后,谢衣偶然得知了墨家传人隐居于百草谷,他听说那里的人依旧保持着古时的信念,且有着不俗的战斗力。 谢衣推测的下一次投放矩木枝的地点应该离百草谷不甚远,他想若是百草谷的人可以庇护附近的百姓,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百草谷并不准许外人随便进出,对于谢衣来说只能在谷外等候出谷的墨者,然后再寻机将此事告知。 终于找到百草谷的具体位置,谢衣便守在出谷路上的一间茶肆内,以期有谷内的人出现。为了能准确辨认出百草谷的人,他仔细搜寻了关于百草谷的诸多讯息,包括他们的服饰。 功夫不负有心人,等了两天后终于见到一男一女自百草谷的方向走来,在茶肆前停下,那男人一身打扮却是百草谷墨者,而那女子二十岁左右的样子,身着紫绿相见的衣裙,一头长发间垂下几条辫子,头上则饰有银花,不似中原姑娘的打扮。 “劳烦呼延姑娘了,你是客人,本没有你来送我出谷的道理,就送到这里吧……”那年约四十多岁的墨者对他身旁的年轻女子说。 “采薇是奉师父之命看望巨子和将军,天玄又素与天罡交往深厚,綦叔叔有事出谷,其他师兄弟又皆在岗抽不出身,采薇送綦伯伯是理所应当的。” 谢衣认为这是现身相告的好时机,于是便站起身来朝他们走去…… “这位先生,在下初来此地,人生地不熟,能否耽误两位片刻?” 那两人先是一惊,然后点头答应了。 “敢问这百草谷内可有墨家传承者居住?”谢衣恭敬有礼地问道。 那位墨者以为谢衣是来寻究墨家遗学的,便同样有礼地回答说:“正是,然而百草谷不准外人随便进出,还请这位先生见谅……” 谢衣向那位墨者行礼,这才解释说:“实不相瞒,在下谢衣,先生若是谷中之人,谢某有危及普通百姓性命的要事相告,望先生能将此事转达于巨子。” 綦姓墨者先向谢衣还礼,打量谢衣片刻后有礼地回复说:“我乃百草谷綦冉,多谢先生愿不辞辛苦将要事告知于谷中,然而我此番有要事着急出谷,恐怕不能相助于先生了。”然后他看了看身旁名为呼延采薇的女子说,“这位姑娘是南疆修仙门派天玄教的弟子采薇,同样是百草谷的客人,不妨由她介绍你与我弟弟綦盈相谈,他会掂量事情轻重,并上报给巨子和将军的。” 谢衣闻此言后忙再行礼说:“多谢綦先生,那便麻烦采薇姑娘引见了。” 綦冉临行前与采薇悄声吩咐了几句后,然后便独自上路了。 谢衣目送这位墨者离开,到目前为止一切还算得上是顺利…… “我叫呼延采薇,不知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谢衣身旁的采薇姑娘先开口说,她的笑容倒是能很快拉近生人之间的距离。 谢衣尴尬一笑,望着这位明明看起来比自己年纪小的姑娘,不缓不急地回答说:“呼延姑娘见笑了,称我谢衣便可。” “……好的,你唤我采薇或采薇姐姐吧,对不住了谢衣兄弟,我也无法将你带入谷中。一会儿还要麻烦你在门口稍等片刻,我就将綦叔叔请至你身旁,不知你意下如何?”采薇向他解释说。 谢衣点点头回答说:“谢某听从百草谷的安排,多谢采薇……了。” 谢衣便随着采薇往百草谷走去,采薇倒是十分健谈,不知不觉中谢衣与她已有了不少交流……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也是偃师吧?”采薇突然冒出来一句。 谢衣一惊,半晌后回答说:“采薇姑娘好眼力,在下的确是个偃师……不知采薇姑娘如何看出来的?” 采薇看了他一眼然后轻笑说:“这还不简单?因为我也是个偃师啊。” 这是谢衣自来到下界以来遇见的第一个偃师,倒是心生了几分好奇,想要了解下界的偃术传承情况。 不知不觉中,两人交谈着便走到了百草谷口。于是谢衣留在门外,采薇独自进谷去寻綦盈去了……
抓虫来啦……都怪lz不仔细= = 1 綦伯伯的年纪改到五十多岁,因为采薇都三十了……o(╯□╰)o 2 “采薇是奉师父之命看望巨子和将军,天玄又素与天罡交往深厚,綦叔叔有事出谷,其他师兄弟又皆在岗抽不出身,采薇送綦伯伯是理所应当的。” 其中第一处为綦伯伯,更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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