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转载][沈谢][树洞]4.0的穿越断章 by 奶茶塑料袋狂魔

1
初七倚着那道厚重的石门，在不住晃动的黑暗空间里闭上眼，脑中的记忆却越来越清晰。
他记起许多过去的事。
例如小时候沈夜对他的诸多纵容。
他刚刚拜在沈夜门下时候着实安分了几日，没多久就露出顽劣本性，竟然敢捏了雪球偷偷塞进大祭司的衣领里，第二天沈夜教他冰封术，冻了个半死。
还趁沈夜午睡时候扯着他的头发给他编小辫子，沈夜丝毫不知，醒后顶着小辫子去见下属，瞳笑得肚子疼。
如此种种，难以尽述。
初七在黑暗里微笑。
他想，要是能带着剑心回去，就如过去那样跪下去恭敬呈上，然后拉着他的袖子喊师尊，一定会吓得沈夜失手摔剑。

2
“初七。”
“是的，主人。”
谢衣半跪在地，一身黑衣，面罩遮住了温润明朗的眉眼。
他在心里默默地唤师尊。

他再次睁开眼，发觉自己回到半年之前。
谢衣突然有些庆幸，如果是回到百年之前，他已不知该如何抉择。
如今早已事成定局。

3
百年之前，谢衣为了隐瞒昭明的线索一心求死。
百年之后，初七说昭明剑心是他存在的唯一意义。
简直像是说这么美好的一个人，竟为了一把剑兜兜转转一生。
如今的谢衣依然对昭明一往情深。
所谓死性不改。

4
又一个雨夜，沈夜去陪伴沈曦，谢衣趁机偷偷前往下界静水湖。
他避过层层法术结界，立在房顶。百年来人事更迭，静水湖这片小小天地，却像是被时光遗忘在某个静止的角落里。
忽有一道灵刃从身侧袭来。
谢衣斜斜闪身避过，听到有一温润嗓音向他发问：“足下何人？”
一边问，层层攻击却毫不停歇。
谢衣稍稍体会到当年兵刃相见时沈夜的心情。

5
最终谢衣趁隙欺到偃甲人背后，打开百年前的法术禁制，他怕沈夜发觉，不敢耽搁太久：“记住，替我去找昭明。”
一面简要交代了昭明三个部分的下落。
偃甲谢衣似乎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自己其实是一具偃甲的事实。

6
不久之后，从华月与沈夜的一次谈话中，谢衣得知偃甲谢衣还是被沈夜抓住了，与上一次的情形相差无几。
谢衣心疼得要命，夜里偷偷溜进七杀祭司殿，就地将人修好，然后带着偃甲谢衣一起潜入沈夜寝殿的暗室。
偃甲谢衣在谢衣面前其实不是那么端着，就像沈夜面前的谢衣总喜欢小小地耍赖。
此时偃甲谢衣坐在谢衣的床上，向他抱怨：“你不是说师尊是高天孤月么？”边说边摸摸脖子，“有这样的高天孤月吗？”

7
沈夜前往无压伽蓝时，恰好发现有人在外窥伺。
“杀了他。”
谢衣从暗影中现身出来，刀影如流星飒沓，他的刀下留了三分余地，若是逼得太紧，程廷钧会使出天罡禁术，沈夜就会说“有趣，初七，要活的”。
两个人打着打着就打到了外面。
“你走吧，”黑衣杀手好听的嗓音压得低低的，调子却很轻快，“我会禀告主人说你已死。”
程廷钧稍稍沉默，自觉没有留下找死的必要，转身就走。
“回去告诉你徒弟，将来有个穿蓝衣的年轻偃师很不错。”
程师父一愣，回头看到那黑衣杀手身披月光背向而立，将面罩在半空抛了个圈又抬手接住。
后来乐无异和秦炀成了好朋友。

15
因为偃甲谢衣在遇到乐无异之前就被谢衣派去寻找昭明碎片，又因为冥思盒容量有限，所以沈夜在偃甲人头里读到的信息是“原来我是个偃甲人原来我不是谢衣原来谢衣是我的主人”重复三百遍。
有关昭明的信息已被大量反复读写覆盖。
所以沈夜直到现在，仍在处在“谢衣聪明绝顶，冒险西行必有缘故，百年之前他到底是想去做什么”的疑问中。

16
谢衣收起偃甲谢衣手里的刀，站起来走到沈夜身前，贴着他的袍角重新跪下去，摘了面罩，仰头看着沈夜的眼。
沈夜垂眼看他，他已有一百年没见到过这张脸。
谢衣眼中泛起新绿法阵，他用的是神农秘术，直接将心中所想传递给对视之人，绝不会被第三人知晓。
师尊，请勿毁伤偃甲人，要除心魔，弟子留他有重大用处。
有何用处，说。

谢衣对沈夜讲出了昭明。
心情如同把从青梅竹马谈到碧玉之年的初恋交代给家长。
忐忑不安。
非卿不娶，非君不嫁。
不答应就私奔。

16
沈夜的眼里情绪很复杂，就算以一百年来的经验，谢衣也吃不准他此刻是喜是怒。
沈夜的答复倒是很简单。
“很好，去取来。”

17
谢衣和偃甲谢衣分头行事。
谢衣临行前在桃源仙居图里塞满了偃甲。
足够炸开那道门十次。

18
这是第二次，谢衣将昭明呈到沈夜面前。
连同昭明剑心。
沈夜只是让他收好。
谢衣原以为沈夜会问他许多问题。
比如什么时候恢复了记忆。
比如你恨不恨我。
比如待事情了结之后，你想留在本座身旁还是游历天下。
但沈夜什么也没问，只是明确下令不许偃甲谢衣代班。
谢衣也就继续蹲墙角。
偶尔靠着墙打个盹。

19
烈山部族民分批感染魔气，已经有小部分人迁往龙兵屿试着适应下界生活，只待到时灭掉心魔，那就大功告成。
谢衣有时候会跟闲得无聊、趴在暗室里种蘑菇的偃甲谢衣说起这些。
偃甲谢衣点点头，说：“很好。”
“你也会有一个很好的徒弟。”
偃甲谢衣不置可否。
偃师变成杀手已经差点让他的冥思盒差点碎掉，再添加神棍属性，他觉得自己真的要坏掉了。

20
取回昭明的第一天，沈夜在心里暗暗地数，一。
取回昭明的第二天，沈夜在心里暗暗地数，二。
取回昭明的第三天，沈夜在心里暗暗地数，三。
他原以为谢衣蹲不住三天。
但谢衣已经不是从前的谢衣。
时刻隐匿在他身旁，在他召唤时现身，替他做些不方便直接出手的事情。
一切都好像与从前没什么不同。

21
直到有一天，有人送来龙兵屿的规划图，大到暗礁海岸全岛地形，小到宫室民房起居格局。
谢衣第一次主动出现：“主人对住处有何偏好，属下愿意效劳。”
沈夜没有回答。
谢衣就是在这一刻的沉默里，看到了那时候沈夜的终局。
那时他靠着那道门，心里一片安宁，他的主人是如此出色的人，他毫不怀疑沈夜的计划会全盘实现。烈山部已迁往下界，谁将剑心带回流月城并无差别，铲除心魔，放弃流月，沈夜依然是龙兵屿的主人，一人一城都得到最好的安置，他于愿已足。
直到如今他才明白，错了。
一百年前的肌肤相亲，一百年来的如影随形，彻底了解一个人原来这么难。
早知如此，他怎能安心地死，爬也要爬回去，就算是死，魂魄也要回去陪着沈夜。

“本座是流月城大祭司。”
沈夜最终这样说。

29
首先瞳对沈夜怀疑他的专业水平的行为表示相当不满。
然后两个技术宅开始了时隔百年的技术讨论。
瞳习惯性地点着手指，若有所思：“你所说的通天之器有意思，那么能不能养出一种蛊虫，能够根据残损的肢体，感应到原本的血肉筋脉如何生长，并将之修复？”
谢衣兴致勃勃地给他演示通天之器的灵力架构。
沈夜等了一会儿，又等了一会儿，最终表示本座事务繁忙要走了，边说边看了谢衣一眼。
谢衣浑然不觉。
瞳送他出门。
“什么时候的事？”
“不长。”
“总之，该恭喜大祭司。”

30
沈夜一手执卷，在思索一个问题：他之前所说的“地上凉，坐过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谢衣就坐在他旁边，肩挨着肩，几缕碎发钻进沈夜衣领里，挠在心上一样地痒，谢衣甚至渐渐把全部重量倚在他身上。
沈夜肩膀微微一动，原本想让他坐正，却听到谢衣的呼吸渐渐平缓绵长。
好像睡着了。
还睡了很久。
即使有神血庇佑，灵力强横，一样被压麻了肩膀。
沈夜不知道那时谢衣枕在他肩上偷偷地笑。

31
沈夜本以为“坐过来”变成坐到他身边已经是顶端，万万想不到会发展到床上。
不久后的雪夜，沈夜回到寝殿，发现床上鼓起一道隐约的人形。
他在床边站了一会儿，不言不动，谢衣耐不住，从被子里露出头来看着他：“师尊怎么还不睡？”
“初七，出来。”
谢衣撑起身体，看似打算从命行事，露出光裸白皙的肩膀之后却又缩回去了：“师尊，外面冷。”
沈夜最终还是宽衣上床。
谢衣靠在他身旁，在他耳边说个不停。
“师尊，我的偃甲人走过很多地方。”
“嗯。”
“下界风物难以尽述，我陪着师尊去亲眼看一看可好？”
“嗯。”
“师尊，偃甲人认识的一个朋友有鲲鹏，师尊见过鲲鹏吗？”
“嗯。”
“真的？什么时候？”
“……没有。”
“师尊没听我说话！”
沈夜抬起他的下颌，凑过来吻了他的嘴唇。谢衣愣了一下，正要回应的时候，沈夜却退开了。
“睡觉。”
谢衣听话地闭了嘴，窝在他怀里安心合眼。
那是久违的、两个人睡在一起的温暖。

32
谢衣跟在沈夜身后纠缠了好些日子，沈夜终于松口，跟他到下界消磨一日。
偃甲谢衣自发自动地跟在他们后面。
到了结界之前，谢衣摘下面罩，仔细扣在偃甲谢衣脸上：“替我留神城中有无异动，有事情就告诉瞳，如果瞳也拿不定主意，就到下界找我们。”
谢衣冲他挥了挥手：“就送到这里吧。”

33
他们去了纪山。
沈夜对屋顶的鸟多看了几眼，也并没说什么。
午睡醒后，谢衣卷起竹帘，煮了茶，两个人捧着茶杯坐着，偶尔搭几句话，看落花从青檐前打着旋儿飘落。

34
夜来碧天如水，圆月高悬。
沈夜从外面关了房门：“走吧。”
谢衣忽然拥住了他，唇舌带着些急躁闯进沈夜口中与他纠缠，而后手下施力将他按在地上。沈夜有些诧异，冷眼看着他动作，谢衣分开双膝跪坐在他腰上，俯身与他亲吻，一面厮磨，悉悉簌簌的衣物声响细碎发出。
沈夜的欲望被挑起来，然后被一寸寸艰难容纳。
沈夜握住他的腰喘息了一声：“发什么疯？”
“属下……早就想如此……”谢衣伏在他肩上，语声叹息般的拂过沈夜耳畔：“我说过不悔啊，主人。与师尊种种，自然亦是同样未曾后悔。”

沈夜倾身将他压住。
“如此说来，本座倒是辜负了诸多良辰。”

35
平息之后，沈夜抖开一袭宽大的黑袍将两人罩住。
“疼不疼？”
谢衣摇头。
沈夜探手下去摸了摸，就见谢衣疼得一缩身。
“还说不疼？”
“不疼。师尊可知道，从前弟子在此地思念故乡，心中是如何痛楚？与之相较，些须皮肉之痛不过万分之一。”
沈夜听他继续说下去：“师尊决意与流月城共存亡，弟子不知该如何劝阻，每每思及于此，心中之痛，与从前思乡之意相较，也是万之于一。”
他转过脸来，看着沈夜，明朗秀美的脸庞上犹自带着细细汗水：
“师尊舍得么？”

43
砺罂是个非常烦人的魔。
不论是欠揍的措辞，还是飞动的轨迹，还是“呵呵呵呵呵呵呵呵”，都让人忍不住想把它那张本来就看不清的脸打得连魔界之主也不认得。
难怪连最终boss的地位都要被剥夺。
活该。

砺罂被封在冥蝶之印中也不安分，薄薄的魔气散溢而出。
“多日不见，大祭司可好？大祭司筹谋多年，今日终于舍得亮出这一步暗棋，只可惜令妹早已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了。”
魔气绕着偃甲谢衣流动一圈。
“啧，半点滋味都没有，大祭司以为多了这一个帮手，就能除掉我？”
沈夜眉眼不动，一挥袖震散了围绕着偃甲谢衣的魔气。

44
就在这时，空间中传来一阵灵力波动，谢衣出现在矩木之下，手持昭明，一剑刺入矩木深处：“叫你不识数。”
魔核立时碎裂。
昭明剑气强横无比，贯入矩木，瞬间撕碎了冥蝶之印，连同内中的魔气也一并消解。

45
神血之力逐渐耗尽、原本就开始枯萎的矩木，受到昭明剑气的重创，迅速趋向死亡，整座流月城开始缓缓地松动崩解。
谢衣将昭明交给偃甲谢衣：“将此剑送回神女墓。”
偃甲谢衣想说什么，还没开口就被谢衣截住。
“走，不要让我说第二遍，记得我制出你是为了什么。”
偃甲谢衣默默躬身，然后消失了。

46
沈夜看了谢衣很久。
藏匿在侧，择机出击是他的命令，他料不到的是，谢衣穿的竟是破军祭司服，绿裳白衫，肩领饰金，袖口神农叶纹，其色灼灼。
谢衣其实穿什么都好看，但这衣裳让沈夜想起许多往事，比如很久很久之前，谢衣曾穿着同样的衣裳为他挥刀。
沈夜看似有很多话想问，最终却也没问，只是说：“去找酒来。”
谢衣应声拎出一坛酒：“许久不曾与师尊一醉。”
沈夜与他一起席地而坐，揭开泥封，抬头见谢衣从衣袖里摸出一只小葫芦。
“这是做什么？”
谢衣将葫芦一剖两半：
“弟子从前在下界，见过一种礼仪名为‘合卺’，一瓠分作两瓢，以此共饮，结生死同心。弟子倾慕师尊，师尊也并非无意，今日可愿与弟子成礼？”
“那是下界礼仪，与我烈山部何干？”
沈夜话虽如此说，还是接过了谢衣递来的半只葫芦。
谢衣含笑指点他的动作，相对跪坐，各饮半瓢，而后交换，手臂交缠，再饮余下的半瓢。
两个人靠得那样近，谢衣数得清他的睫毛。
就是现在。

可他忽然发觉身体没了力气，软软地跌入沈夜怀中，饮尽的酒瓢落下地去，意识逐渐模糊。
谢衣运起灵力强自支撑，死死攥着沈夜的袖子。
“师尊，弟子想同师尊一起活下去。”
“若主人执意求死，属下也愿与主人同行，请主人不要将属下丢下。”
“主人，这时节下界的桃花刚刚开，弟子陪你去看好不好？”
“无论生死，带着我。”

47
他说了很多，沈夜只答了一句：“谢衣，好好活下去。”
谢衣失去意识前的那一瞬，听到自己的声音这样喊：
“交杯酒都喝了，始乱终弃沈夜你还是个男人吗！”

48
以下内容接露珠的另一篇沈谢甜~蜜~温~馨~完结文。
文名《西洲曲》。
id=31788。

49
上一条是假的。

57
十一也有信传回来。
“紫微尊上，破军大人，瞳大人命属下代他向两位大人问好，并向紫微尊上禀报近况。瞳大人与属下都很好，我们走了很多地方，下界真是个漂亮的地方，不过瞳大人还是很怀念流月城。我们还遇到了一位百草谷程长老，属下跟他谈了几句，莫名有种很亲切的感觉，不过瞳大人说属下完全是胡说。对了，瞳大人还说，最近在为破军大人进行一项十分复杂的研究，耗费颇多，请紫微尊上拨款。”
话声到这里忽然压低了：“破军大人，您有钱吗，能请您尽快把钱放在这只偃甲鸟肚子里送回来吗！瞳大人不许属下说出来，但是我们被困在客栈里，属下已经做工抵债半个月了！”

沈夜半晌无语。
“谢衣，你有钱吗。”
“有，做偃师其实挺容易赚钱的，”谢衣问了问偃甲谢衣，取了钱放在偃甲鸟腹中，抬手放飞出去，“师尊放心，弟子养你！”

58
谢衣与偃甲谢衣约好，避免同时在人前出现。有外人在场时，谢衣通常带着面罩，有时偃甲谢衣外出，他也会在偃甲房指点乐无异几句。
乐无异始终不知道有两个谢衣，他以为他的师父大多数时候很温柔，有时很活泼，偶尔冷着脸不怎么说话。
至于太师父，似乎有个秘密情人，不太好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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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乐无异发现，偃甲谢衣所用的纹章就是谢衣的纹章。
“谢衣与为师渊源极深，”偃甲谢衣解释说，“因此沿用了他的纹章。”
“听说谢前辈偃术出神入化，制出了栩栩如生的偃甲人，能够如同常人一样言语行动，”乐无异十分向往，“真想亲眼看一看。”
偃甲谢衣微笑着抚摸他的头发：“傻徒儿。”

60
谢衣隐约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却想不起那到底是什么，他第三次看到夏夷则的时候，终于想起来了。
“阿偃，桃源仙居图里的石像呢？”
“还剑的时候一起放回神女墓了。”
“……为什么？”
“那石像与神女遗容一模一样，在下以为是当初一起从神女墓中带出来的，就一并留在那里了。难道不是？”
“……确是来自神女墓。”
“那便并无不妥。”
“……”
左右已满百年之期，岩心玉诀即将失效，谢衣心想，若是有缘，他们自会相见。

61•又一个脑洞•如果阿阮在静水湖与主角队汇合
因为谢衣问起过，偃甲谢衣毕竟是偃甲人，以制造者的心愿为行事准则，不久他将那具石像从神女墓搬了回来，然后他发现他给自己惹了个不小的麻烦。
“谢衣哥哥！你就是谢衣哥哥！你的样子，就算是再过一千年、一万年，我也不会认错！”阿阮跺了跺脚，“你……你为什么不肯承认？”
乐无异瞪大了眼：“师父！您……您真的是谢衣谢伯伯？”
“在下不是谢衣，”偃甲谢衣绞尽冥思盒地想托词，“之所以容貌相像，是因为……谢衣……谢衣是我娘。”
反正都已经改名沈不悔了，偃甲谢衣放弃一般地想，认谢衣当娘也没什么。
偃甲谢衣的确与记忆中的谢衣有细微差别，阿阮犹犹豫豫地不敢确定。
夏夷则和闻人羽有点接受不能。
乐无异倒是很快消化了这种说法：“原来如此啊，怪不得谢伯伯……啊不，谢前辈与天玄教关系这么好。”

隔壁的谢衣喷了一地茶，呛得咳嗽连连，沈夜笑着替他拍背。

62
有一天偃甲谢衣对谢衣谈起当初自己冒充谢衣在沈夜面前出现时，不过几句话之间便被识破。
那会儿沈夜刚刚起床不久，额前竖起一根呆毛迎风摇曳。
谢衣看看沈夜，再想想乐无异头上时常欢快晃动的呆毛，觉得很不服气。
他给偃甲谢衣重新梳了两条辫子，在他脸上画了魔纹，然后教他用自己的口气说话。
甚至还紧紧抱了偃甲谢衣一刻钟，试图把自己的气息染上去。
“主人请喝茶。”
沈夜接过茶盏，抬头看他一眼：“你看着稳重，怎么也陪着谢衣胡闹。”
他招手示意偃甲谢衣靠近，抬起袖子擦去他脸上的魔纹。不知谢衣用了什么颜料，沈夜稍稍用力，擦得偃甲谢衣脸上一片绯红。

63
瞳的偃甲鸟也飞来一次，。
“谢衣，我养出一枚通天之蛊，应当能修复你的心脏，只须将它服下即可。”
偃甲鸟口中吐出一只小小的朱红色蛊虫。
谢衣看着那小小的蛊虫，微微犹豫，忽然又一只偃甲鸟落下来，伸头一口把蛊虫啄死了。
“抱歉，我想了想，这蛊虫还不够稳定，或许修复到半途，灵力难续，那就危险了。待我改进之后再寄给你。对了，告诉阿夜，我申请后续经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