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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鳜鱼 发表于 Oct 9, 2014 22:04:34 GMT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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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鳜鱼 发表于 Oct 9, 2014 22:04:59 GMT 8
夏空 1—3 那啥我……有几句话想说……一这是个三俗文我不想多动脑。二它是现代设定。三作者我是个傻逼。
以上,观赏愉快。
夏空(古剑奇谭二·乐沈 )
1
沈夜今天很郁闷。
郁闷的原因不仅是他在同僚聚会上喝的微醉不能开车,还在于刚才晕晕乎乎的状态下告别了同样喝高了的瞳他们接着不知道怎么走进了这条伸手不见五指的窄街。周围昏黄的路灯目测三十米多的距离才有一盏,没有路标,周围也丝毫没有人的迹象……陪伴他的只有夏夜天空寥寥几颗暗星和风吹过草丛沙沙的声响,颇有恐怖片片场的感觉。沈夜找出手机看了眼,已是接近零点的时间。在心里默默做下再也不参加这种定在荒郊野岭酒店举行的“学术会议”决定之后,他开始慢慢沿着看起来像是来路的方向步行,幸好明天研究所放假,不然回到暂居地的时候更加不知道是几点了。
……想起暂居地这个问题,心里又是一阵郁闷。
耳边只剩下间断的几声蝉鸣和热风拂过的声响,由于饮酒品种过杂,头又开始晕了起来,刚才率先喝多了的瞳和华月坑蒙拐骗又给他灌了两瓶红酒实在是太损了,沈夜愈发感觉自己撑不到回住地。否定了在这个奇怪的地方蹲上一晚的想法,沈夜拨通了瞳的电话,关机。
就在他反复锁屏解锁锁屏解锁的时候,一道刺眼的白光突然冲击了视网膜,由于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强光,眼睛也跟着短暂的失明了几秒,然而在沈夜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虽然还没完全的适应,他还是看清楚了是一辆私家车正雾灯近光灯远光灯齐开笔直地瞄准自己所站的位置开了过来,并且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2
脚踩刹车的乐无异吓了一大跳。他驾照才拿到没多久,而这条街是他每次抄近路的必经之地。虽然有路灯等必要的设施,但是从来没见过行人,道路又是平摊笔直,对于一个菜鸟来说是非常好走的地方。这次同学聚会后他也毫不犹豫的驶了进去,万万没想到的是,在不可能有人出现的窄街上,他,居然,好像,撞到了什么人。
好在被撞的那一位看起来没什么大碍,不过令乐无异担心的是在各种车灯的照射下他的表情不是那么的友好,以乐无异的临床经验看,他的右手肘很明显的处在一个脱臼的位置。
“大概是右手臂断了。”沈夜将身体挪到墙边,靠坐上去,“先关下车灯。”
“啊!对不起!这……那……”乐无异的脑子有点宕机,他想到的是自己驾照还能不能保住以及这个人现在该怎么对付还有第二天还得去医院上班答应了老师做课件的事情,看起来当中朝着坏方向发展的事情有起码一半。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他乖乖的上车关掉了刺眼的远光灯和雾灯,然后将手伸向沈夜,“你……还能站起来吗?”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个男人居然无视了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然后用看起来没有问题的左手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进了自己的车里,动作连贯流畅,一点也没有拖泥带水的意思,坐稳后还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在口袋里找出打火机,点燃。
“你要在那站到什么时候,”沈夜轻轻吸了一口烟,尼古丁让他剧烈的疼痛感稍微缓解了那么一点点,“去医院。还有别撞第二个。”
这些话就像指令一般,乐无异认命的打开车门,发动汽车。
3
沈夜饶有兴致的看着乐无异摆在车窗前的东西,车窗前除了密密麻麻的一排扭蛋之外还摆着一张某大医院的停车证,办理日期是三周前。
小心翼翼聚精会神开着车生怕再捅什么娄子的乐无异自然没注意到沈夜此时的行动。终于在五分钟后,白色奥迪开出了昏暗的街道,乐无异这才把车缓缓停到了路边。
“那个……你只有右手疼吗?”
沈夜这才看清楚驾驶座上差点把他碾死之人的样貌,他不过二十来岁,眼神中充满了不安。或许是被沈夜的淡定吓到了,他明显跟着震惊了一下。
“我学过医,知道自己的情况,但是还要具体检查。”沈夜抢先解释。
“那就太好了!你等一等我打个电话给校友。”乐无异松了一口气,随即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沈夜这才想起来忘了什么事情,也拿出手机,勉强用左手打了一条短信给瞳:白天有空把我的车从酒店开回研究所,以及小曦劳烦华月先照顾一下,我有点急事要处理,可能暂时不回去。
在打完这些字之后,乐无异的电话也打完了。
“跟校友说好了,咱去我实习的医院,拍片什么的我都会,我是学骨科的,应该可以处理好。”在得到沈夜点头认同以后,他再次发动了汽车,“那我慢点开……你要是觉得痛的厉害或者手有酸胀麻记得告诉我。”
……作为医生或许他还有救。沈夜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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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鳜鱼 发表于 Oct 9, 2014 22:05:35 GMT 8
4
匆忙地将车停放在医院门口,乐无异率先下车帮沈夜打开副驾驶座的门,这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一是因为车祸的关系乐无异开起车来显得很紧张,最主要的还是沈夜觉得右手的疼痛感实在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程度。
熟练的用自己名字挂了个号,乐无异直奔放射科,在那里他的校友已经帮他开好门,由于两人都是学医出身,拍片也没做更多的交流,虽然没学过影像学,做骨科手术的时候是需要医生拍片的,乐无异自然也熟练了机器的使用。
“呃……右肘脱臼,外加右手腕骨裂……骨裂倒是小问题,脱臼我也会复位,你……”凑在电脑前看着X片图像的乐无异突然回过头,“我好像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这小子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
沈夜无视眼前那张天然的脸,冷冷的答道:“沈夜。”
“哦,
沈夜……”浅棕色头发的青年嘀咕着,“总觉得哪儿见过……我叫乐无异,其他的等到安顿好我再跟你说。那沈夜,我现在就带你去换药室复位,你要打个麻醉吗?”
“不用。”区区复位还是不能把他沈夜怎么样的。
问值班的护士要了一些材料,乐无异便着手开始脱臼的治疗——这种简单的部位还算上手,虽然在将关节挤到原位的时候,沈夜的表情还是抽搐了一下。大概是因为沈夜一直保持着面无表情言语冷淡的样子,在他感到很痛的那一瞬间,乐无异觉得有点诧异又好笑。
“我以为你天塌下来都不会眨一下眼睛呢。”
“……住手乐无异,你的石膏打的也太难看了!”
从疼痛中缓过劲的沈夜看着眼前的场景,又有种目空一切的感觉。
“没事啦,将就着用用,我老师也说我是他见过石膏打的最丑的学生,不过好在能用,你是病人就不要嫌弃外表好不好!”
沈夜不明白这货是真傻还是假傻,如果是真傻的话刚才那一瞬间的笑意又让他感到了迷惘,像是有意无意地,他在不断挑战着自己愤怒以及烦躁的底限。
“我当然要嫌弃了。”
晚上的医院中央空调已经关了大半,在这接连不断的折腾之后两个人都是一身汗,沈夜解开领口的扣子,再次用彻底不屑的眼神盯着包住他右手肘到右手腕的(难看的)石膏,右手是惯用手,这样一来别说做实验之类,连写个字都不行。看起来有那么两个月不能工作了。
完蛋这人让我太掉以轻心了果然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家伙现在这一副谈条件的口气是闹哪样啊不知道他会提出什么我才拿到不久的驾照还有马路杀手称号也离我越来越近了不对再纠结下去明天还怎么来写课件啊!
以上是乐无异在电光火石之间脑海中飘过的数种想法。
“要不……这样吧……我照顾你到你好还不成,你没什么不方便的话过来住,我家公寓还挺大的。”话说出口之后乐无异又立马后悔不迭,这是哪门子的解决问题,这是给自己带来问题啊!
“成交。”
更让乐无异没想到的是,沈夜轻轻一笑,爽快的答应了。
5
在拒绝住院留观的提议后,沈夜理所当然的又坐进了乐无异的白色奥迪。提着一堆药的乐无异无奈的将手上的东西扔到后座,刚才在配药路上他又问了一些问题,譬如为什么沈夜你答应的这么爽快,得到的答案是家里房子出现问题刚好也住在一个不太好的地方既然你说照顾到好为止公寓还大我当然不客气了。
“这本来就是你自找的。”最后,在副驾坐得像一尊古佛的沈夜这么强调道。
乐无异今天很郁闷。
非但在同学聚会之后要负责把那些坑爹的发酒疯份子送回家,还在抄近路的时候撞了人,最最最郁闷的还是,他脑筋都不动答应了对方照顾到他养到伤好为止这件事情对方还一口答应的轻巧。
没多久他们就到了一处高档公寓楼。带着沈夜坐上电梯,乐无异才发现时间已过凌晨3点,看起来明天的课件是没法去做了,他顺手发了一条信息给同学说明情况,电梯停在了12楼。
“我的房间有点点乱,你不要介意。”
沈夜点头,这个年龄的男生宿舍一般都是脏乱差著称,三点一点不沾的极少有例外。
打开公寓门,声控的电灯和空调也随之启动,沈夜早先前就听说过这片公寓,出入的不是富家子弟就是单生独居的二三线明星,房价更是贵到一般人望而却步。不过只要比他暂时居住的地方要好就满足。至于提供这一切的肇事者,只要不给他添麻烦就可以了。
不过所谓有点点乱的房间还是让他有些意外,东西虽然摆的很多,不过倒也是各有归处,客厅不大还是容得下一台电视机和一个双人沙发,往房间的方向望去,书架边上竟然摆着一具等身大小的人体骨架标本。
“……那是真货?”沈夜指了指被放在专用玻璃标本箱中的骷髅。
“不是啦,是假的,不过是根据人体真实的比例做的,是我一个中学时期就很要好的朋友听说我选骨科之后送给我的。如果是真的话我每天看到不得做恶梦啊……”
把沈夜安顿在沙发上后,乐无异走进卧室准备翻点换洗的衣服给他穿。他的公寓如果说什么都缺的话,最不缺的也就是书——在各种宽敞的角落几乎都放了书架,上面大到各种医学期刊图鉴诊疗书小到各种小说漫画一应俱全。
之后乐无异惊讶的无以复加——因为他最靠近床的书架上赫然放着这么一本书:
影像解剖与临床图解丛书 颅骨篇 编者 沈夜
学过医,眼熟,……娘了个咧,为什么我就这么倒霉啊。
乐无异内心叫苦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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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鳜鱼 发表于 Oct 9, 2014 22:05:52 GMT 8
6
每个人都得有个克星。无论小时候的乐无异怎么调皮,至少还有他爸护着以至于家里做主的老妈也没能把他怎么样过。
沈夜的出现大概是苍天终于发现如此不公的事情派来特意neng死他的。
乐无异决定先不说图鉴那本书的事情,没准是重名呢。他抱着那么一点点的侥幸,怀揣着复杂的心情把睡衣递给沈夜。
沈夜的脸明显抽搐了下:“你让我穿这个?”
“你是病人,不要嫌弃外表!”乐无异脱力地回答,“我去帮你放热水……顺便打下地铺,你洗完澡就睡吧,不早了。”
沈夜还是无法直视那套轻松熊睡衣。好在眼前的青年身材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不然要是太小的话大概穿出来的效果会更加震撼。
乐无异打完地铺看到独臂行动不便的沈夜,又跑出来殷勤地帮他脱下衬衣,从公寓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和蒸腾的雾气,中央空调的温度有些低,光着上身的沈夜觉得有点冷,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下面的我自己来就行了。”
乐无异见他就穿着裤子走向浴室的样子,不由得叮嘱道:“石膏别碰水啊,哦不对,你应该知道的。”
“碰水全掉了才好!”得到的是略带凶狠的回答。
怎么回事儿,总感觉短短几小时自己就成了个老妈子。
乐无异顺手拿过书架上一本已经被翻得封面破旧不堪的外科学,试图用知识来麻痹他迷茫的内心。
沈夜洗的很快,大概是因为也累了,走出浴室的时候有些睁不开眼睛。石膏打着感觉还是不习惯,他睡衣只套了一个袖子便向卧室走去,眼角的余光撇到正坐在双人沙发上聚精会神看书的乐无异。
“早点睡。”他刚想顺着地铺躺下,就被阻止了。
“你睡床啦。”乐无异把他拉住,顺便把扣岔的衣扣重新扣好,眼前的男人身材和他差不多,睡衣穿起来也是刚好,就是轻松熊和这张冷若冰霜的脸对比后显得莫名喜感。
沈夜打了个哈欠,就着床沿躺下。整个右手臂都是又胀又麻,也不能翻身,只得平躺着。侧过头看看窗外,原本漆黑的夜晚已泛起一丝鱼肚白,似乎下一秒就会有阳光能撕裂夜空,照亮整个大地。
7
“滴!滴~滴~滴~滴~”
谁啊那么吵扰人清梦是重罪啊好烦!睡眼朦胧的乐无异想找出手机看一眼时间,没想伸手一摸,摸到的是硬邦邦冷冰冰的石膏。
他感觉有些不妙。接着很快确认了下自己的状态,衣着完整,而石膏的主人沈夜也是完整状,自己则没有枕枕头,脖子有些酸痛。沈夜却依然不为那阵急促的铃声所动,睡的正香。乐无异抓抓头,往床边的地铺轻轻爬过去,幸好沈夜并没有醒来。
之后他又觉得多想了——他俩还能干嘛啊?
或许是睡到一半起身去了次洗手间的关系,才会脑筋也没动就躺回他的床,要知道在自己的公寓里打地铺是一个非常新鲜的体验。但乐无异总觉得,平躺着的沈夜占地有些太小。似乎是有意无意的让出了靠门那一块的位置。
地铺的舒适感远远不及床铺。背和脖子被咯的生疼,由于睡眠不足的缘故头里更是昏昏沉沉。这时候并不大的床铺上终于传来一点动静,然后是沈夜略带隐忍的一声“啧!”。
乐无异立马坐直,只见沈夜一脸愤恨的盯着手机屏幕,然后将手机递给他。
“帮我回一条短信,我说话你打字。”
乐无异看着对话信息,差点没笑出声。
沈夜(今天 01:01)白天有空把我的车从酒店开回研究所,以及小曦劳烦华月先照顾一下,我有点急事要处理,可能暂时不回去。
瞳(今天 09:15):大龄未婚男青年要懂得节制。
回完消息两个人是彻底睡不着了。沈夜也没多问凌晨乐无异是几点躺下的,只记得这几个小时睡得还算踏实。
“那一会儿我带你去把你的东西搬来点?反正今天也休息,我的课件明天做也成。”乐无异伸个懒腰,站起来,“我先去洗漱,牙刷什么我都帮你拿了新的,一只手确实挺麻烦的有的地方还是需要个照应……”
还不是你让我麻烦的。沈夜心里想着,却妥协的点点头。
沈夜的暂居地就在流月研究所附近,在路过时乐无异清楚的看见研究所牌子上的稍小的字“免疫学研究所”乐无异搜索了下脑内的知识,这应该是一间内科学方面的研究所。
在沈夜上楼整理东西的时候,乐无异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喂?儿子啊,是不是钱不够用了?”傅清姣第一句话就把乐无异噎的不轻。
“够,够啦,老妈,我是打来问你件事儿,不对应该是打听个人的。”
“哦?”
“沈夜,你知道这个人吗?就是一本挺有名的脑外科影像解剖书编者……”
“无异,你不认识他?他现在就在你的城市,而且我记得他也在你读研的医院呆过啊。几年前他也算得上是脑外科学术界的佼佼者了。”
“不认识……脑外科啊,妈我和你不一个专业,我是骨科的。”
“总之,沈夜早就不在脑外科了,说起来也是有点可惜,他因为一些自身的事情,在编完那本书之后就转去了内科,而且学术方面也有不小的建树,很快他也离开了医院,独自开了一家研究所,研究免疫学相关的东西,儿子,你怎么想到问他了?”
“没、没事……那个,老妈你注意休息哈,我还有课件要做……嗯嗯钱不够我会告诉你的……”
敷衍着挂掉电话,乐无异也不能再多想其他的了,满脑子都是流月研究所,沈夜。
似乎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从未这样不幸过。
8
沈夜有点诧异地喝着乐无异煮的咖啡。
在回来路上乐无异把他连人带车丢路边上然后从一家店提了一堆东西回来,现在沈夜才看清楚原来是一堆游戏还有一台崭新的wii。现在购置这堆东西的人正在电视机前捣鼓着,将wii连上。
“本来就想买一台,这样我就全机种制霸了!正好沈夜你手不好用吧,wii的手柄可以单手用的。”
鬼都清楚重点是前面半句,谁会给认识不到24小时来蹭饭的买台wii玩啊。
“哦我顺便还买了很多游戏,沈夜你来看看玩什么好?”乐无异把稍小的袋子拿过来,把所有游戏倒出来,各种盒子撒了客厅一地。
沈夜挑挑拣拣半天,发现没几个适合他玩的,要不就是需要手柄或者另外购买外置工具的游戏,要不就是体育类。最后他翻出了几张零系列的光碟。早在研究所的适合他就听瞳安利过,据说只要用像遥控板一样的手柄就能玩了。
沈夜从里面选了一张出来。
封面是一位少女的背影,她走在青色的古宅前,地上白蒙蒙的一片雾气氤氲着整个画面,如同月光下的幽灵一般。
——游戏名字是《零•月蚀的假面》。
一小时后。
乐无异感觉他这辈子都忘不了这游戏了,他看着沈夜左手手柄玩的无比淡定,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游戏整个色调都非常黑暗,需要操控主角进行古宅探秘,在特定时刻还需要用电筒、手中的照相机与怨灵战斗,有时候左手反应不及,沈夜就会读档。他的电视机里人形基本也是等身大小,四周环绕的音响让气氛更加的恐怖了。
两小时后。
沈夜依旧是无比淡定地跑着剧情,而乐无异怀里的靠枕却被他越抱越紧马上要捏的不成形了。
“啊——————!!!!!!!!!!!!!!”
终于在乐无异第五次发出比屏幕中一闪而过的怨灵更加恐怖的叫声后,沈夜放下手柄。
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当真这么可怕?”
得到的是对面接连不断点头的答复:“我从小什么都不怕,就特别特别不喜欢这种鬼啊怪啊的东西,看到基本上都是绕着走的。”
沈夜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角已经被攥的生紧,之后他也没多做考虑,伸手摸了摸受惊的青年那柔软的短发。狭长的眼睛里难得闪过一丝温柔。
或许只有战胜自己,才能超越一切恐惧吧。
这点现在的我们都是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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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鳜鱼 发表于 Oct 9, 2014 22:06:10 GMT 8
夏空9—11 容我先废话几句: 隔壁的肘子姐是我人生的甘泉,有她在永远也不缺梗!帮公马更新的小绿么么哒 以及此章节带有剑三neta,被雷到的抱歉m(_ _)m 9 沈夜觉得乐无异除了品味奇特与有时候粗枝大叶以外,优点还是挺多的。比如他对学术的专注程度——一本外科学、骨科学方面的枯燥教科书,他也能看上好几个小时不犯困。他也在闲聊中说起无论多晚都有看一小时书再睡的习惯。 用乐无异的话回答就是“工作和兴趣一样,感觉很轻松”。 所以翌日上午乐无异做完课件到公寓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卧室睡大头觉。 “沈夜下午时间差不多了叫我起床啊,晚饭我亲自下厨,连续两天折腾的,困死我了……”在丢下这句话五分钟之后就没了声音。 屋子里没人说话,沈夜倒也落得自在。打开笔记本,登上聊天工具他就收到了华月的消息,其中包含着一个很大的文件,看起来需要接不少时间。他把窗口最小化,电脑放到沙发上,准备去厨房看下有没有可以用来填饱肚子的东西,最后只找到了冰箱里冷冻的牛排是可以做主食的。沈夜怀着“我是不是该对这家伙抱有期待”的心情,拿出牛排放进水池自然解冻。 关上卧室房门,打开电视继续玩游戏——时隔一天沈夜已经习惯左手控制的技巧,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时不时看一眼笔记本,心里一阵烦躁。 放在沙发前茶几的笔记本电脑里显示文件还在接收中。 10 当乐无异睡醒的时候,霞光已经铺边大地,夕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房间,带来一丝室外的燥热。打开房门听到的是熟悉的BGM,电视机开着,游戏停在标题页面,而沈夜却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听到他出来也并没有抬头。 “晚上吃什么好?今天我做饭……我先去洗把脸。”乐无异打破沉默,边快速移动到电视机前,关掉了毛骨悚然的BGM。 “牛排就行,你冰箱里就有,在水池里我解冻过了。”沈夜依然动也没动。 “哦好。” 出乎沈夜意料之外的是,乐无异的厨艺格外好,他不仅仅做了牛排,还准备了意大利面。两样食物虽然做法简单,却也足够用心——意面的番茄酱和牛排的黑胡椒汁都是现场调制的。当两个盘端到面前时,午饭随便去超市买面包解决的沈夜也觉得饿了。 “牛排还是前几天我们老同学去屋顶烧烤时候买的,不是太新鲜,你喜欢的话下次咱们去吃外面的好啦。” 沈夜庆幸着这是西餐,左手拿起叉子毫无压力,但下一秒他也犯了难,牛排怎么切? 正当他在思考的时候,所有的灯都同时熄灭了。 沈夜放下叉子加快脚步到小客厅,幸好文件已经接收完毕,现在整个房间里只剩下笔记本电脑屏幕发出的光,显然不够用。 “我没用什么奇怪的电器啊,怎么就跳闸了呢?” 看着中央空调并没有停,沈夜忍不住问他:“……乐无异,你交电费没有。” “我真忘了!”干脆到让人火大的回答,“我现在出去交。” 这时候夕阳已然退去,公寓里的光线更加黑暗起来。 “先趁热吃好饭吧。你有蜡烛什么的拿出来将就下先,再加上这里笔记本还有电,吃个饭应该够了。” 再次落座的时候,乐无异找出前些天聚会时候同学送的熏香用蜡烛放在桌子中间。虽然是偏装饰用的蜡烛,放桌上也有种奇妙的浪漫感,像是在吃烛光晚餐。 沈夜很快吃完了意面,抬起头,乐无异正好盯着他看,烛火倒映在他的眼中,显得格外明亮。 “味道怎么样?诶你别光吃面啊,牛排冷了不好吃……”话音未落他才发现什么,“差点忘记你手不好使,我来切吧。” 沈夜想制止他,但没有足够的借口——难不成真的徒手拿起来啃? 于是在乐无异认真的分着牛排的时候,沈夜抛出了在停电时分他突然想问的一个问题。 “你又有钱,长得也还行,看样子做饭也不错,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 “你是在夸我?” “重点错误,回答问题。” “哦,这个我哪知道啊,也不是没人跟我介绍过,上回一老同学给我介绍,我们还一起去吃了干锅,吃完后闲得无聊,我把牛蛙的骨头挑出来,拼成了一只完整的。接着那位妹子就再也没说过话。” 沈夜暗自好笑,这不是情商低是什么?亏得光线昏暗,乐无异也没发现他的表情,只是将盘子推给他:“吃吧,不过有点冷了。你先吃着,我出去交电费。” 盘里的牛排被分成很小的一片片,黑胡椒汁散发着特有的香味。 如果能有个人可以像现在这样一直陪着他,就算只是随便拉拉家常关系也不用太亲近,那就好了。 11 沈夜一直以为乐无异是个现充。直到他亲眼看着对方打开台式电脑,毫不犹豫点开桌面《剑侠情缘三》的图标之后。乐无异对此的解释是“大学时候时间多,和老同学玩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在没什么空了,没事情做也会上上线”。在一旁书桌前看研究资料的沈夜侧过头看了一眼乐无异的角色,身上闪闪发光样子和周围玩家明显不同。 “小叶子,你可上线了!”YY另一边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小乐,这几天阿阮一直在念叨你不上线,我和阿阮还有闻人JJC都打到2000分了。”另一个男声说道。 乐无异打开麦:“这几天实在是有点忙,你们也知道,上回烧烤已经是选了我没有手术的时候,现在平常忙周末忙,也没太多时间玩游戏。” “没事,机会难得,那我们先去打个JJC?”从对话看,这个略微中性一些的应该就是闻人。 乐无异夏夷则和阿阮闻人羽是中学时期的同学,现在除去乐无异外,三人都是实习期,也都是正常时间的作息,只有乐无异在医院时常被一天十多台的手术拖住时间,无法兼顾上其他。四人因为关系不错,有一个YY频道,也有队友只有他们几人的JJC队伍。藏剑、天策、纯阳、万花的配置,只要是离经花阿阮在,他们没事做都会去排竞技场玩。 而这一次的33之旅似乎没那么顺利。 “小叶子我没大加了,快开个云栖松!” “无异你怎么了?不等阿阮出来就冲过去我也来不及救你啊。” 乐无异一个激灵,立马将看着沈夜那边的视线收回来,连声道歉:“不好意思啊,好长时间没打竞技场了,叫上夷则,咱四个还是去排个战场吧?” 在排战场的时候,乐无异终于忍不住问沈夜:“你看的是……?”在打竞技场的时候,沈夜在翻看的那些看起来像化验结果的数据和一大堆的文字图片资料已经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免疫学,应该说是系统性红斑狼疮的相关报告。数据有点多,下午的时候已经看了一部分。” “是你在研究的那些吗?” “不全是。”在说话的时候,沈夜起身,“我去泡个咖啡,还有玩游戏就认真些,难得和你的朋友们一起。” 而此时YY频道里依然非常热闹。 “阿阮快来我这个点,好多红名,我开山了!” “这边小叶子的血掉的也好厉害,夷则无敌都下了,闻人姐姐你有山有虎,再撑一下呀。” “……两个橙武,不对,三把橙武的仇恨脸。”半晌,重伤回营地的闻人羽这么说。 散排的战场总是配合不佳让人着急。四人很快就被红名一波杀了回去。 “夷则,刚才小叶子那边是不是有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似乎是,我应该没听错。” 乐无异慌忙开麦,才发现刚才一直是自由麦状态,他只能承认:“没,没什么啦,一个朋友要在我家暂住几天。” “此话当真?” “……行了夷则我最怕你这么说话,我撞了人,我得对他负责。” 这话说的。 身后端着咖啡杯的沈夜有种将手中滚烫的咖啡撒他一脸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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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鳜鱼 发表于 Oct 9, 2014 22:06:25 GMT 8
濡鸦居然已经有实况了(¯﹃¯)看的回不来……
这一章好狗血啊,我要不要发出来?!
12
“明天我要去医院一趟。”令沈夜意外的是,乐无异和他的作息时间差不多,不过他大部分时间是在电脑前看资料,而乐无异是闲下来就看书。
这一点倒是和某人非常相似。谈不上是什么学霸,兴趣与天赋足以说明一切。
乐无异才换上前几天的那件轻松熊睡衣在床上看外科学看得正入神,见沈夜和他说话,回神般随口答一句:“和你今天看很久的资料有关吗?”
“嗯,不过我准备去的是内科大楼,和你工作那有点距离。”
喵了个咪居然猜中了。
“行,明天早上你坐我的车跟我一起去……顺便我能问一句怎么了吗?今天你看上去好像心情不怎么好的样子。虽说才认识那会对我就有点冷淡又各种嫌弃,至少看起来也没有‘我心里很烦’这样子。”
沈夜挑眉,原来板了一天的脸稍微有所舒缓:“我今天看起来心情不好?”
“怎么说……可能只是一种感觉吧,跟你看的东西有关。之前我就想问你了。”
“那是有关我妹妹的资料,她被确诊太多时间,很多东西没带过来,我让同僚传的。”
这是乐无异第一次听他提起家人,在讲到妹妹相关的事情之时,沈夜平时冷若冰霜的表情里终于有了些许的暖意——就像是在他眼中,她就是至高无上的珍宝。
“啊?你是说系统性红斑狼疮?那个……就像慢性绝症一样的病?”
“免疫学研究所,”沈夜起身,坐到乐无异身边,“就是为了研究而这些成立的。”
“那你也是为这事辞去了医院的工作?”
“不全是……其他事情,如果有缘,你自然会知道。”
如果有缘……
乐无异在心底默念这四个字。它们如同咒语,也如同言灵。他清楚,沈夜不愿意说的事情,哪怕是逼着他或者把他左手也折断都无法得知。
“希望有一天,我也可以听你亲口说有关于你的事情。”
在那一天的末尾,乐无异笑着回答沈夜。
“帮我拉一下右手这边。”
次日晨,刚下车的沈夜便拿出一件薄风衣披到身上。才从汽车上下来的两人再次感受到盛夏的恶意。太阳还没到最烈的时候,停车场已是一阵阵的热浪扑面席卷而来。
“好啊你早就准备,我可以看成你在用身体力行抗议我打的石膏外观吗?”虽抱怨般的这么说,乐无异还是笑眯眯地帮沈夜拉好风衣,扣上最上面的一颗口子,长长的秋款薄风衣此时看上去颇有披风的感觉。
“好歹也在这里工作过,打着这么难看的石膏你让我怎么见人。”沈夜用肩部的力量默默将右手往回缩了缩,石膏是看着不太明显,不过大夏天的穿风衣却是特立独行。
“今天我这边手术很多,有空你就中午找我吃饭,没空咱们就晚上再见,如果你要吃什么回去路上带好就成。”
在骨科整天都非常忙碌,从上午的查房一直到跟随主任去手术室工作,简直就像停不下来的陀螺,哪里有事就要转到哪里,还要处理病房里时不时打来的电话,应付各种突发事件。尤其是在全市最大的医院,病患数量也是决定性的。
结束一天紧张的手术后,乐无异才想起早上和沈夜分别时候的留言,他拿出手机一看,巧的是对方中午也没有找他吃饭,大概是清楚他很忙。在手机里只有下午1点左右沈夜发来的一条简短的“我买菜你做饭,晚上再见”信息。
由于不是下班的点,路上已经没那么拥挤了。街头华灯初上,城市也从白天的喧嚣逐渐冷却下来。夏日的夜风吹在脸上,竟然也有一丝丝的凉意。
医院到公寓的道路十分通畅,乐无异经常在这个点从医院出发,所以有时候比准点还要早到家。然而在打开房门的一瞬间,手机响了。以为是沈夜打来的乐无异直接忽视掉铃声,回到自己公寓。
“我回来了!”
似乎是约定俗成的,买回家的食材已经被分好类放进厨房,蔬菜之类在水池里,看得出也是经过一番简单的处理。沈夜依旧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认真的盯着笔记本。
“嗯。我去超市随便买了点,只有我们两个的话将就吃吃可以了。你不挑食吧?”出乎意料的是,沈夜见他回来,居然关上笔记本,做出起身要帮忙的样子。
“没事,你继续忙你的,做点菜又不要太多时间,我又不挑食又没生病好手好脚的,唯一原则就是十分钟能吃完的饭从来不花半小时以上的时间去做。”不等沈夜回答,他又想起什么一样,小心翼翼地问,“你的妹妹怎么样了?”
“没事,病情算得上稳定。这阶段治疗方案也订好了。”
“那就好。对了,你的妹妹不知道怎么称呼?”
“沈曦,晨曦的曦……叫她小曦就可以。论年龄的话,只比你小一些。”
“你爸妈名字起的真好,子夜和晨曦。说起名字,我整天被人叫小乐(le)就够受的了,关键是那群人诧异完我的姓又开始好奇我的名字……”
父母……沈夜将视线从忙碌的青年身上移开。
倘若小曦真可以成为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那他宁愿永远停留在无边的黑夜之中。
13
才将碗碟收好,乐无异就接到了夏夷则的电话。
“喂,夷则,怎么了?”
“小乐,赶紧上X站我们城市那个匿名版块……有和你相关的帖子。”电话另一边的夏夷则显得很焦急,这与他平时的性格非常不同。
“诶?是阿阮和闻人经常说起的那个网站吗?”
X站是非常大的一个门户网站,里面分成很多版块,每座城市都有自己的专版,采取可以匿名发帖的形式,所以有时候能刷到市内名人之间的八卦轶事,还有一些不方便在其他版块发的同城聚会信息,在年轻人特别是女生之间广受欢迎。
“对,你快点去看,注意30楼……快去吧。”
疑惑着挂掉电话,乐无异才发现之前那个也是夏夷则打来的,看来过去不少时间,他说的“那个帖子”已经被更多人看到了吧?
打开网站,进入版块,加红加粗的一个帖子很快就吸引了乐无异的注意。
“有人知道市医院那位已经辞职的S教授么?一手消息,小妖精们还不进来看?”
帖子中以当事人的口吻,绘声绘色的描述了这位S姓教授在市医院的种种作为——不容许别人有意见,一锤定音,用人只看与自己的亲近程度。还详细的提起一件发生在几年前的医疗事故,将矛头都指向了这位S教授,其中也不乏带有自己个人感情色彩的论述,算得上生动。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嘿,你们看我拍到了什么?”
在楼主留下的这句话下面,是一张照片,拍的角度不是非常正,但是能看清上面白色短袖衬衣、棕色微卷头发的青年正微笑着面对镜头,嘴巴以上被打了马赛克,看样子他在为斜背对镜头的男人整理衣服。
“——我拍到了不起的料了哟。”
乐无异一眼认出了照片中沈夜的侧影,那面对镜头的不就是他自己吗?原来早上在停车场的时候被偷拍了啊。
然而这些也并不足以让他生气。
楼下的回复也是各不相同,有人感叹这位教授长得帅从侧脸看简直迷倒万千少女少妇心,看脸的话什么都好说,有的则是路过留名,更有的甚至猜到了相关的信息。最后,让夏夷则特意指出的30楼,让乐无异彻底出离的愤怒起来。
“呀。这八卦我还知道些,这位S姓教授,似乎和照片上的学生关系非一般,都住一起了。难不成是……强迫?”
他颤抖着拿出手机,想要问一问夏夷则其他事情,就在这时候,沈夜大概看到照片已经在他身后驻足多时。转身想要解释什么的乐无异,只见沈夜摇了摇头便没有说话。
“有趣。”嘴角上扬成一个浅浅的弧度,沈夜不屑的冷哼道,“捏造就是捏造,前后逻辑也没有——况且,这个人根本不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
“那现在我让夷则想办法查一下这个人,然后再删帖之类……沈夜,这些事对你来说不要紧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这个帖子里的配角,也没意见。”
两人相视而笑,之后各自在内心做下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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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鳜鱼 发表于 Oct 9, 2014 22:06:43 GMT 8
冷CP真痛苦,我嫌肉少还挑食,活该被饿死…… 继续撒点狗血自给自足,逗比不起来了我可以调回我的一般模式吗……你们还会爱我吗!(╬ ̄皿 ̄)=○#( ̄#)3 ̄) PS:隔壁肘子姐文完结我给她印无料,坑了我等着她把自己头当球踢! PS2:祝我生日快乐,生日都在念叨更新我也是蛮拼的…… PS3:这章很无聊,不过为了后续继续撒狗血还是写了…… XBOX360:应该不会无聊下去~ 14 今天医院里的气氛有些古怪,然而这种古怪也在情理之中。从踏上电梯看到第一个人开始,这种让人有些受不了的空气就不断在乐无异围绕。在到达科室之后,护士医生甚至是清洁工看到他就开始交头接耳的情况更是愈演愈烈,似乎所有人之间都隔着不想捅破的那一层纸。乐无异并不在意这些,或许是沈夜的那句“欲加之罪”,让他比起揣测他人的看法,更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不过有一点让乐无异没想到的是,这回似乎连他的老师谢衣也不例外。 “无异,晨会结束后来我办公室一趟。”在留下这句话后,整个科室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顶着他人的窃窃私语,乐无异在晨会结束第一时间就奔进谢老师的办公室,接着像逃难一般翻身关门上锁,最后长舒一口气——看到医生护士们统统明目张胆地在他眼皮子底下咬耳朵,而内容基本上也猜得出,他却一句话都没办法解释……这种感觉简直要憋死他!单独面对谢老师果断比这群人要容易得多啊。 结果下一秒乐无异就吃了人生中不小的一个瘪。(自称) 他的老师,号称从不带学生只想安安静静做一个骨科大夫的谢衣,笑吟吟地递过来一张纸,看大小应该是一个处方。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两行字,原本就很潦草的笔迹,配上压根就是天书的英语,更加让人难以捉摸。 “……谢老师,您,您的字……”下一句话快脱口而出的时候马上刹住车,“谢老师这是什么啊?” 谢衣回答了一句英语,乐无异感觉这不仅仅是天书,至少也是他接下的肯定是写有外星文字的天书。 “简单地说,异丙托溴铵喷雾剂,我开的是进口药,要去挺远的药店才有,你记得带上,总会有用。” “等等,异……丙……托溴铵又是什么?” “无异,你该认真补下内科学,特别是呼吸科这一章节了。”谢衣揉了揉太阳穴。确实,这对于他这位酷爱骨科其他科目几乎一无所知过目就忘的学生来说有些困难。 “哦……”认真的叠好处方,乐无异意识到不对的地方,“是和沈夜有关?” “可以有关也可以没有关系,现在是夏天,天气对他的哮喘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哮喘?谢老师?沈夜?……他们又是什么关系?那我现在在谢老师看来又和沈夜是什么关系? 一瞬间诸多的信息量涌入乐无异的脑海,他甚至完全无法决定从哪个问题开始提出心中重重疑惑,只能怔怔站在原地,而他追随多年的谢老师,正用一种理所当然、非你不可的眼神盯着他,等他回应。 我他喵一定是在做梦。面对像是特意缄口不言的谢衣,乐无异恍惚地想,所谓万丈深渊与修罗场,也不过如此。 15 相对外科,内科大楼显得安静得多——不论是过去多少年,感觉都和才工作的时候完全相同。 沈夜放慢脚步,走进一间办公室,顺手带上门,旋转椅上的男人似乎已等待多时,从窗口的方向转回来,面对他。 “恭候多时,沈教授。” 沈夜毫不客气地拉过办公桌前的椅子,坐到与他面对的位置,眼前这位头发微长,戴着眼镜,看起来不太修边幅却穿着打扮还算得体的男人,是他仍在这所医院工作时的同事风琊。由于沈曦经常要住院的关系,他也时而要和风琊碰面。只是这一次的目的与往常不同。 接过风琊递来的烟,习惯性从口袋中拿出打火机点燃,沈夜缓缓开口:“你一定知道我来找你的目的。” 风琊将烟灰缸推过去,双手重叠撑在办公桌上,脸上是一抹好笑的神色:“和昨天的帖子有关,要是今天有任何人被你和乐无异找,那十有八九是这件事,我猜的没错吧?” “是,我只想问你,对于这件事,你知道多少,你能猜到多少。” “好难得,沈教授也有如此倒过来有求于人追根问底的时候……那如果我说我并不想告诉你呢?” “那我就用另一个真相和你交换。” 风琊的脸色瞬间凝重下来,他深知,无论是哪一个方面,他都无法战胜此时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哪怕这一刻是沈夜有求于他,他也不会露出半分的退让,就好像处在下风的一直是风琊他自己一样。 “哦?” 沈夜见他对交换条件产生了兴趣,缓缓开口:“当年你和谢衣之间的事情,拥有决定权的人也并不是我。我不过和你们一样,是普通的医生。你恨谢衣,恨我,都是毫无意义。” 这句话仿佛瞬间解开了什么,但是又仿佛带来更加沉重的东西——无论是再次回忆起年少轻狂时为一个学习名额勾心斗角,还是相传谁将率先获得升职主任机会的时候,都是不想再次回溯的过去。就算现在再多的解释也是无用,再多的弥补也无法填满当时的空缺遗憾。所有的答案早在过去的岁月中慢慢被阐明,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不甘与痛苦,早已消失殆尽。 “恨你?恨谢衣?——都是软弱年轻的我自欺欺人的借口而已。我只知道,谢衣仍旧不清楚当年的事情,他回来后你却已经先离开医院了,你不想给他一个交代,也一点都没有遗憾过么?” “本是一厢情愿的事情,谈得上什么遗憾。” “既然你这么说,我这样的外人也没办法插嘴。抱歉啊,沈夜,我无法同你交换什么。这件事涉及的人很麻烦,我劝你不要再加深究。至于那个人为什么要造谣特意抹黑你,那就得问他自己了。” “谢谢风教授,那我回去了。” 烟灰缸中没抽完的烟仍在燃烧,空气中弥散着沈夜喜爱的独特烟味。这些多少年都不曾改变过。看着沈夜独自离去的背影,风琊勾起嘴角,再也无法掩饰在听到沈夜亲口说出那些话时候的自嘲。 ——无论当初是多么骄傲、多么自负、多么自以为冤屈与不公,在时间的面前,不过都是一场形同儿戏的闹剧。 16 在听着乐无异爆发一般问出“谢老师和沈夜什么关系啊哮喘又是怎么回事啊等等我和沈夜其实也没什么关系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就像我误会了你和沈夜一样不对谢老师我不是说你们,哎呀我说不清了……”一连串似是而非莫名其妙的问题之后,谢衣缓缓开口: “因为那时候我们做过同事所以知道啊。”回答的时候从容淡定,并且笑得无辜。 “不对,这么说他老抽烟。” “你没发现他抽的烟味道都很淡?” “……” 谢衣为坐在沙发上陷入沉思的学生倒上一杯水,放在他面前,顺手拍了拍乐无异脑袋:“他老忘记带着药,而这一种药也是最有效的,他会忘记,我想你不会忘记吧。” “嗯……嗯!”虽说这些小毛小病对人来说算不上什么,但每次想起沈夜为妹妹的事情在电脑前一坐就是半天的场景,总让人无比的担忧。 “以及,无异,并不是世界上所有的想法,都能有机会付之于行动。” “啊?”原来似懂非懂的状态,又被瞬间切换成完全不懂的模式。 “我正好有空,外面我也拜托过你的同学了,不如花一点时间告诉我,你和沈夜是怎样认识的?我很好奇。” 该从哪儿说起呢,乐无异稍微理了下杂乱的思绪,决心将所有事都如实告诉他的老师。 听完乐无异描述后的谢衣,笑得比之前更加灿烂:“所以说,你不但撞伤前脑外科资深医师,还帮他打了个无比难看的石膏,之后还给自己下套说‘照顾到你好为止!’,就把整个人都给赔进去了?” “……这哪儿都不对啊谢老师,我哪有把自己赔进去?等等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那你刚才逃命一样的冲进我的办公室,现在又无比苦恼地坐在这里又是怎么一回事?” 喵了个咪的!不愧是继娘亲之外最说不过的人!(虽然现在还得加上个沈夜……)乐无异内心痛苦挣扎了一番,却又不甘心地嘟哝道:“之前可能是我说话没过脑,但现在我只是觉得,他好像总是很孤单的样子啊。谁都会……看不下去吧?” “没错,看来答案已经在你心里了。”谢衣挑了个附近的椅子坐下,像是有意无意地将目光放远。 办公室的装潢十分简单,除了会客用的沙发之外,墙上挂满的也是各种各样的解剖图,书架上堆满专科书,而鲜少见到锦旗、获奖证书一类的东西。乐无异在之前就听说过,谢老师每次都会把那些殊荣全部放进柜子里。呆在这间办公室让人觉得心神安静,仿佛只有这里是单纯为了他所喜爱的学科而立。 “谢老师,你不知道有关那个帖子的事情吗?” “帖子?无论是你最后能不能找到真相,那都是毫无意义的。我想发帖人只是出于一种报复,实际上无法对我们任何人产生实质性的伤害。” “这话……你是知道些什么吗?” “并不知道。” 得到果断否定的答案后,乐无异深知他的老师也无法告诉他什么,也不知道夷则那能不能查到一些。怀着种种的担忧与顾虑,乐无异向谢衣告别: “那我出去忙了,谢谢,谢老师。药我下班后就回去买的。” 然而此时的心情非但没有被开导后的豁然,却比走进办公室之前更加的沉重。 或许是因为沈夜对他的重要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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