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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鳜鱼 发表于 May 16, 2014 22:52:05 GMT 8
楼主姑娘我可以申请将此文转载到沈夜论坛么?等阿夜论坛重开后。 №10 ☆☆☆= =于2014-05-10 22:19:08留言☆☆☆ №10 ☆☆☆= =于2014-05-10 22:19:08留言☆☆☆ 可以的,GN随意~ №21 ☆☆☆碧落于2014-05-11 20:38:16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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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鳜鱼 发表于 May 16, 2014 22:52:16 GMT 8
送朋友的生贺,这边也发一发XD 版画梗,短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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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力炉引燃的刹那间,乌黑鹏鸟乘风而起,抟摇直上,硕大无朋的双翼舒展开来,在地面上遥遥投下了一掠而过的阴影。 谢衣在鸟背上站起身来,襟袖翻飞,远望长空浩渺白云初晴,流月城万千楼阁尽纳眼底。 “好高啊,大鸟好厉害……”沈曦歪着腿坐在后面,不时伸手摸摸偃甲鸟修长的尾羽,脸上竟无丝毫怯意。晚春天气木叶浓碧,风并无寒意,一阵接一阵拂衣而过,吹得她两条长辫悠悠晃荡。 谢衣闻言转过身来,冲她微微一笑道:“小曦千万坐稳了,当心别摔下去。” “不会的!”沈曦笃定地握紧了小拳头。过了一会儿她像是发现了什么,疑惑地“咦”了一声,凑过身子看了看,鹏鸟尾分五叶,色泽漆黑镶着金边,蓦地令她觉得眼熟起来。“大鸟的尾巴真好看,不过有点像……呃,像什么呢?” 谢衣脑中一个激灵,连忙制止了她的联想,插言道:“今日时辰也不早了,我们玩一会儿就回去吧。我偷偷将你带出来本就不该,若是被师尊知晓,麻烦可就大了。” 头顶矩木绿意葱茏,在二人身上落下缤纷的影。沈曦果然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皱着鼻头认真地想了想,摇头道:“怎么会,哥哥又不凶,从来不会骂人的呀!” 那要看对谁了……谢衣干笑两声,忍不住暗自腹诽。 然而他到底也没将这句话说出来,只是摸摸女孩柔软的发顶,顺势挨着她坐下来。“小曦说得对,师尊确实对你疼爱有加。”谢衣一手搁在屈起的膝上,眼望远方,淡金色日光洒在他的眉睫上,眼中笑意盈然。 “可是哥哥很忙很忙,总是见不到他……”沈曦低着头,手指绞着辫稍,突地心情低落起来,“而且小曦每次睡得久一点,醒来以后都不记得……” 谢衣无声地叹了口气,面上笑容却未减半分,温声安抚道:“师尊事务缠身,并非有心冷落你,甚至可以说,他是这世上最好最好的兄长。”谢衣顿了顿,又笑着添一句,“小曦若是觉得无聊,也可随时来找我玩。” “嗯,小曦知道!谢衣哥哥真厉害,会做好多有趣的东西。”沈曦顿时一扫愁云,开心得咯咯直笑,笑着笑着又伸手去拉谢衣的袖子,想听他再说几句好话。“也是谢衣哥哥最好最好的师父吗?” “哈哈!”谢衣朗声而笑,心事坦荡毫不避忌,“那是自然!” 谢衣抬头看着远处隐约可见的灵光流动,深吸了一口气,神情一时变得悠远起来,“倘若有朝一日能够破开结界,就能去到更远的地方,到下界游山玩水看遍山川风物。那时再邀上师尊一道同行,岂非一桩快事。” 这番话沈曦听得不甚明白,歪着脑袋眨了眨眼,只想到外面兴许有很多好吃的果酱,便也欣然向往起来,拍拍手笑道:“嗯,小曦要去!” 谢衣伸手啪啪打开几个启动装置,鹏鸟倏地引颈长啸,逆着风势陡然拔高,瞬息间便飞掠过数十里远。沈曦猝不及防地惊呼了一声,拽着谢衣胳膊的手指微微颤抖,话音中却难掩兴奋之意:“谢衣哥哥,大鸟飞得好高啊!” “还可以更高、更快,小曦怕不怕?” “……不、不怕!啊哈哈,好好玩啊——” 偃甲鸟载着二人在流月城上空盘旋,直到斜阳向晚,明艳的霞光铺染了半幅天穹。那时虽则身陷囹圄、无计可出,但少年自负凌云志,仿佛伸手便可攀天上星。
一路上避过诸多守卫,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沈曦送回住处后,谢衣走了出来,站在池塘边看着水面倒映出的夕照和浮云,破天荒地发了好一会儿神。直到有人路过,唤了他一声“破军大人”,他才如梦初醒般摇了摇头,转身往自己的工房走去。 五日后便是尝试破界之期,虽已通宵达旦多日,对计划作了多番考量和筹备,他仍是放不下心来,总想能做得更好一些。 毕竟那背后所承载的,非是他一个人的心血和希冀。 谢衣将自己关在工房里,一时在图卷上圈圈点点,一时又来回调试偃甲,但毕竟是连日劳作,纵使他年纪轻身体底子也好,没过多久也渐感不支,精神绝难集中。倦意如潮水般卷涌而来,一点点漫过全身。 谢衣微微叹了口气,终于放弃地起身出门,准备回去稍作休憩。夜风带着露水寒气灌入胸臆,蓦地令他清醒不少,今夜是满月,白玉冰轮遥遥挂在天际,月下亭台楼宇仿佛都覆了一层冰霜。 谁料走到破军宫殿外,却看到门扉半开着,屋内一片烛火通明,窗边隐约像是坐着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谢衣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睡意顿时烟消云散。 “不是吧,这么快就东窗事发了……”谢衣暗自咋舌,蹑手蹑脚转过身就想溜之大吉。 “这大半夜的,打算跑去哪里?” 谢衣收回了准备迈下台阶的脚,垂下肩膀唉声叹气,一回头又堆起满脸朗朗笑意,大步推门走了进去,按肩行礼道:“师尊来了多久,怎么也不遣人通传一声?”正说着,眼角扫过桌案,见红泥小火炉上烘着一壶温酒,便笑道:“这大半夜的,师尊也是好兴致。” 沈夜将手中书册放在一边,也不立即兴师问罪,只是将酒樽向着他推了推,不动声色道:“坐吧。”谢衣打量了一下身上穿的衣物,为难道:“这……” “怎么,有胆量拐走本座的妹妹,没胆量坐下来喝一杯酒?”沈夜似笑非笑看他一眼,“本座就那么可怕?” “哈哈……”谢衣摸着后脑笑了笑,“这倒不是。只是弟子满身风尘,还是先去休整一下的好。”沈夜随意地抬了抬手,算是应允。
在热水里浸着,谢衣不知不觉间打了个盹,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被人在脑门上一拍,毫不留情地唤醒。谢衣猛地睁开眼往后一缩,出手如电地反扣住那人手腕,抬头看去—— “啊,师尊莫怪,弟子无心的……”谢衣连忙松开手,讪笑道。 沈夜沉着一张脸,仿佛想训斥几句,到底还是放了他一马,只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脸颊,摇头道:“洗够了就出来,要睡也到床上睡去。”谢衣有些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沈夜随手扔了一件衣袍过来,他扬手捞过,这才发现半池水早已凉了。 外间烛火已被熄了大半,只角落里放着一架青铜灯盏,幽暗光影明明灭灭,顺着屏风的镂花纹路迤逦流淌。 谢衣用布巾擦拭着湿发,柔软的外裳松松罩在身上,只露出一段颈项和半截小腿。沈夜亦除去了繁重宽袍,衣襟半敞,好整以暇地斜倚在轩窗下,手指拈着酒樽,看上去少有地平易近人。谢衣心知沈夜今晚打算留宿,还未来得及心猿意马,面颊已悄然热了一热。他赤足踩在地毡上,走过去就地坐下,提起酒壶自斟了一杯。 “今日之举是徒弟鲁莽了,不过小曦玩得也很开心,不知能否将功抵过,免去一顿责罚?”谢衣笑了笑,坦承道。 沈夜微微勾起唇角,眼风含着挪揄之意从他身上扫过,“要罚一早便罚了,何必等你开口讨饶。”谢衣舒了口气,殷勤地又替他添了一杯,低声笑道:“我就知道,大祭司大人最是通情达理了,必不会介意这等小事。” 沈夜不置可否地轻声一笑。两人静了片刻,谢衣看着他烛火中温和的面容,试探着说道:“师尊,我仔细观察了伏羲结界,上古所留的封印固然坚不可摧,却也有法力流动较为不稳的几处所在。”沈夜闻言默不作声地看向他,谢衣又道:“弟子将今日所见尽数记了下来,再三思量,不妨将这几处作为爆破的关窍,或许能添几分胜算。” “只不过……”谢衣轻轻叹了口气,“此事终究难于登天,弟子全力而为,也怕到头来仍是空欢喜一场,辜负了他人期许。” 沈夜淡淡一扬眉,道:“你尽管放手一搏,左右不会比目前的境况更糟糕。” “哈,说得也是。既然师尊这么说,弟子就什么也不怕了。”谢衣因他这一句话,心头一块大石竟蓦地落定下来,轻快了不少。又嫌隔着一张桌案说话阻碍良多,干脆起身绕过去,得寸进尺地枕着沈夜的双膝仰面躺下。他自小就同沈夜亲近,即便长成了玉树临风的青年,幼时的习惯始终也没改掉,也亏得沈夜积威日久,对他却是诸般纵容。 “……起来。“ “弟子头好晕。“谢衣无所畏惧地笑笑,”大概是有点醉了。“ 沈夜低头看他,两鬓的发束垂落下来,拂过他的额头。“你既有要任在身,应当蓄精养锐,及早休息。” “弟子……心头诸多杂念,实难入睡。”谢衣苦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在沈夜面前强撑,而是坦然将一切心事道出。说完他仰头看向沈夜,眉宇间挂着倦色,眼下两抹乌青,然而眸光却异常坚定凛亮,如夜空中朗朗星曜。 沈夜不再多言,只是抬手蒙住他的双眼,宽袖流水般拂过面庞,烛光被手掌遮挡,谢衣只依稀看见几点微光透过指缝漏进来。 于是谢衣闷声笑了笑,一把握住沈夜的手,将它放到唇边玩笑似地舔了舔掌心。他有心撩拨,沈夜也就顺势将手指探入他口中,搅出啧啧水声。先前饮入腹中的酒液开始酿出醉意,四肢百骸流淌的血脉也像是有着一股子微醺的甘甜,指尖滚烫得仿佛是着了火。 谢衣借着微薄酒兴,一不做二不休地勾下沈夜的脖颈,沈夜沉声笑了笑,随即,比手心更温暖柔软的触感落在了他唇边。 摔落在地毡上时,谢衣听到骤雨肆虐、狂风呼号之声,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天地,然而当他用力地仰起了头颈,却分明看到窗外月朗风清的景象。过了一会儿,他又看见烛光在梁柱上蔓延开来,惊疑是打翻了灯盏,转眼又发现只是沈夜鬓边汗珠落在自己眼睫上,将视线模糊晕染。 谢衣想自己约莫是醉得狠了,已然分不清孰真孰幻、今夕何夕,终于放弃似地叹了口气,手指攀紧了面前的肩背。灼烫的热焰在身体里奔突着,只待那微凉的手指掠过,便炸起一片又一片烟霞烈火。 谢衣浑然忘我地沉浮着,到最后被折腾得几乎神智尽失,全身仿似要散架,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也没有。然而那郁结多日的心怀因着这场情事,竟也奇异地消散殆尽,还他暌违已久的一派宁静。谢衣陷在衾枕间沉沉睡去,一缕乌发黏在唇边,面色虚弱却异常温驯,颊上浮起淡淡红云。 沈夜伸手抚过他的头顶,三分温柔多情,又像是在安抚最珍爱的孩子。 “睡吧。”沈夜低声道。 谢衣在他的陪伴中坠入恬淡梦乡,一天一地的白光将他萦绕,像是十年前某个春日,他撞见漫天月色清寒幽凉,凛凛照彻灵魂的最初。
翌日晨。 沈夜从寂静之间走下来,一只硕大的偃甲鸟从后方飞来,唰一声掠过头顶,稳当当停在面前。沈夜定睛看了一眼,眯起眼冷笑一声。 “哥哥、哥哥,来和我们一起玩嘛!” “胡闹。小曦下来。” “师尊可还记得弟子曾经说过,待有朝一日成为了通天彻地的大偃师,就邀师尊坐着我的偃甲鸟,乘奔御风,看尽山河风光。择日不如撞日,趁着天朗气清……” “谢衣,你当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就一次,好不好?这个时辰人少,不会被看见的~” “……好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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