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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鳜鱼 发表于 Apr 3, 2014 19:44:39 GMT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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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我可以将此文转载至沈夜论坛么?
№12 ☆☆☆= =于2014-03-26 23:34:22留言☆☆☆
可以的~
不过全文完结后可能会进行修改,不介意的话就好><
№18 ☆☆☆想不到马甲于2014-04-01 20:41:41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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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鳜鱼 发表于 Apr 3, 2014 19:45:26 GMT 8
想写些…甜的…大概是吧
初七最近常作梦。 是梦。梦里的他一睁开眼就这么想,要说为什么能马上反应的话,是因为梦里的自己总是谢衣,还没有离开流月城的谢衣。
梦中的流月城已是十月,寒风挟带细雨打在肤上,透进骨头,钻入血液的冷。 谢衣伫在一高处,身旁还站着一名衣装华丽的男子,他眉头微蹙,不知在想些什么,一些落在他微卷长发上的水珠流转的光泽。 谢衣微偏着头,用眼角余光偷窥着身旁人的神色,但这个由下往上的角度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他想拉对方的衣袖,又不太敢。 师尊?初七听见自己开口,那是他没听过的软软童音。 被唤作师尊的人闻声,视线随即转过来,眼角眉间在两人视线对上的瞬间柔和了些,他似笑非笑开口:怎么,觉得冷么? 谢衣本来想说还好,但看到沈夜伸过来的手后咽下话语。 大掌覆上小手。 眨眨眼,谢衣看着那双包覆住自己双手的手,修长的五指骨节分明,从那里传来的温度流进了自己心脏。 沈夜的手如此温暖,那是不惧寒霜,又不同于法术,保护着这苦寒之地,最温暖的温度。
在下雨。 从梦里清醒的同时雨声传入耳里。
距离流月城一役,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初七没有死在神女墓,想要殉城的沈夜也被他救了下来,一开始初七是担心的,怕沈夜醒过来后又想去寻死,但待那人真醒过来,也只是用冷淡眸子削了他几眼,就没再提过死亡。 只是现在不提,也没有放下。初七想,他是明白的,但这急不得。 急不得,也无妨。 他可以用一生的时间来跟沈夜磨。
房内一片灰暗,他起身靠在床边,细想起刚才的梦。 梦里的谢衣看上去不过十一、十二岁左右,大约是刚被沈夜收徒时的年纪。 原来那时还发生过这样的事么…… 就算触摸了三生石,也不可能当场全都记起,这些细碎的回忆有时会突然窜回初七脑海,有时则以这样的方式寻回。 初七闭上眼。 梦里沈夜的掌心温度,是那么的真实,到现在还残留在手背上。
“主人?” 初七来到院子时,发现沈夜已经撑了把纸伞站在那,沈夜比自己早醒,又肯出房门,这倒是难得。 沈夜闻声,面向初七,皱了皱眉,眼里添了一丝责备,“……不带伞,想受风寒?” 初七上前接过沈夜的伞,“属下知错,请主人责罚。” 看着初七乖顺的模样,沈夜抿了抿唇,他转过身。 雨又下大了点,稀哩哗啦,纸伞对两位成年男子来说还是太小,两人肩头各湿了一小一大片。 初七瞧着雨势,怕是会越下越大,想请沈夜回屋,对方的低沉嗓音却在此时传来: “流月城已毁,世上也再无流月城大祭司,你大可不必再如此称呼我。” 初七沉默。 世界只剩雨声。 沈夜看着远方,初七看着沈夜,随意绑起的黑发散在肩上,他还是看不见他的表情,这次却不是因为身高。 初七用没有拿伞的那只手碰了碰沈夜的手背,比梦里的温度还要微凉一点,但还是比自己的温暖,他抬眼观察沈夜的反应,后者那双如夜如墨的眸子没有看向他,弯长的睫毛颤了颤。 没有拒绝。 他摸过他的骨节,大着胆子用大拇指摩娑对方掌心,然后慢慢地将整只手覆上,交扣起来。 “主人。” 最后,初七还是那么回答。 我侍奉的不是流月城,不是大祭司,而是你。
残留在手上的梦里温度与现实重合。 百年前,百年后。 温暖如昔。
二
天色将暮,今天是回来得有些晚了。 初七前脚还未踏进门,视线就习惯性地先探了屋里一遍,沈夜不在厅堂内。或许是在书房?或还未出房门?他边寻思边把今早下山帮人修偃甲用到的工具箱和揭榜得来的谢礼放在桌上。 他们现在住在离城镇有些距离的竹林里,是借了谢衣以前留下来的屋子之一,找到这里时历经百年风吹雨打的房子已经破旧,好在托外面设置的机关的福,没有其他人居住过的痕迹,初七花了些功夫紧急修建一番,才敢把沈夜从客栈接过来住。 “主人?”初七拿着热心大妈送的糕点站在沈夜房门口唤了声──他们现在也需要饮食了──但无人响应。 不在房内,那应该就是在书房了。初七想,转身走向书房。 不知是好是坏,百年来养成的习惯终是难改,就算现在有大把的时间可偷闲,沈夜的作息也依旧规律,绝不睡超过辰时,只是他的身子差,后遗症多,午后常常昏沉着就睡过去了。 初七站在书房门口又唤了他的主人一次,依旧无人应答,这就有些奇怪了,他想了想,决定推开门。
房内黄橙一片,夕阳余晖洒在靠着木椅睡着的沈夜身上,他身上的素衣被染得温暖,全身像是镀了层毛绒绒的金。 初七悄声走进,眼神在看到沈夜睡颜后越发柔和,他弯下腰低唤,“主人?”沈夜连眉毛都没动下,初七又唤了次,“睡这会着凉的,主人。” 看来是真睡得沉了。 “属下越矩。”初七思考片刻,掌心放在胸口上行了个礼,阳光下悬浮在空中闪闪发光的灰尘和规律的呼吸声回应了他。 初七把沈夜还没看完的书从他手中轻轻抽出放到一旁,尽力以最轻柔的力道拦腰抱起对方,沈夜的身子不能算轻,但这重量对初七来说并不算什么。 怀里的存在和传递过来的温度让初七感到踏实,满足流转于眸中。
他突地想起那个同样温暖的梦境。
拜入大祭司门下后已过数年,小谢衣醉心于偃术,几次钻研起来太过投入,忘了沈夜置给他的课题,被罚抄书。 是第几次发生的事呢,沈夜不知打哪来的心血来潮说要监看,那次他写了好久好久──期间华月来过一次,满眼打趣地望着沈夜旁边临时添加的小桌椅──写到中途手略麻时,忍不住抽抽鼻子,向一旁处理公务的沈夜撒娇。 “师尊,弟子再也不敢了,弟子跟师尊保证绝对一定肯定没有下次……” 沈夜停下动作,淡淡目光扫向他,“你上次也这么说。” “师尊──” “写。” 那一次他真的太累,好多天废寝忘食地钻研新偃甲,写到后来好不容易只剩一点时,头却开始向前一晃一晃的,意识有些模糊。 “谢衣?困的话回房睡。” 低沉好听的嗓音从耳边传来,谢衣应了声,但没办法做出更多反应,他困得向一旁倒去,却没有撞到椅子或地板的疼痛传来。 谢衣迷迷糊糊间只知道自己被纳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整个人被托起,他的手下意识环住对方颈肩,清淡的香味从那个人的脖颈间传来,填满鼻腔。 有人轻声对他说,睡吧。 他才终于坠入香甜梦乡。
初七把沈夜安置在榻上,没有马上离去,他坐在床边,半垂着眼,手指隔空描绘沈夜的脸颊轮廓,最后往眉心移去,想抚平那里的皱褶却又怕吵醒对方。 “初七?” 初七瞬间收回手。 “属下在。” “……我又睡着了。” 沈夜没察觉初七的小举动,他的嗓音带了点刚睡醒的沙哑,看清四周后愣了愣,这里不是书房──他目光转向初七,后者立刻明白对方要问些什么。 “属下擅自作主,将主人带回房,还请主人──” “无妨。” 沈夜打断他。 “现在是什么时辰?” “刚过申时不久。”初七顿了下,续道,“主人可再歇息一会儿。” 沈夜嘴角勾起一点弧度,“我继续歇息,那晚膳谁来准备?” 被这么一问,初七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嘴里嚼着属下两字,说不出咽不下,好半晌答不出腔。 沈夜低低笑了,“也罢。”他说,“……半个时辰后,你再叫醒我吧。” 初七说是。只要沈夜不逞强,他就什么都应好。
四方的空间内只剩下平稳规律的呼吸声,初七跟着闭目养神,空气里参着的清淡香气让他想起方才在自己怀中的温度。 男子曾经拥着睡着的小少年走过长长的甬道,而他现在抱着安眠的男子从家的彼端走到此处。 清香萦绕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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