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转载][沈谢/夜初]何处相思明月楼——流月城战五渣劳改所调教区 by 专注追债一百年

我也来交作业了XD
肉写得很渣，很渣...提前预警
OOC预警预警预警

任务名：流月城战五渣劳教所调教计划第二期
完成人：书
肉度：25%
甜虐：甜
主要人物：初七
地点：世界末日之书房
关键物品：染血的手套

《你的名字》

“喀哒，喀哒。”
沈夜独自行走在空荡的长廊上，穹顶高悬，四下死寂，再不复昔日拥满欢声笑语人群的模样。
他肩上战甲沉重，腰间长剑折刃。如今沉甲断刃他都不再需要了，但沈夜并没有丢弃，仍是迈着缓慢的步伐，朝着最深处的房间走去。夕阳低矮，斜斜透过彩窗，将沈夜疲倦的影子在地板上拉得老长。
这幢昔年辉煌的建筑，即将迎来它的末日，一如这座古老的城池，一如这片土地至高无上的主人。
沈夜等待这一天的到来，像等待了千万年那样久，久得，日沉黄昏，筋疲力尽。
现在这一切终要走到尽头了。

推开门，踏进他曾经无数次审阅文件，彻夜不眠的书房——今天，却是最后一次了。
空气中静默的尘埃轻缓浮动，勾勒出窗前修长挺拔的身影——今天，却也是最后一次了。
听到开门的声音，对方转过身来，隔着阳光无法投射的一室晦暗，与他遥遥相望。
“你没走。”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归于沉默。
“本座既为流月城大祭司，自当与此城共存亡。”
房间里淡淡的血腥味刺激了沈夜的神经，他绕过宽大的桌案走到初七身边，执起他的右手。那洁白的手套上染着星星点点的鲜红，扯得沈夜心头阵阵作痛，却又隐隐欢愉。
“为什么？”他辨不清初七的表情。他一半面容映在光里，一半隐在黑暗中。但即使在黑暗中，右眼之下鲜红的纹路仍是艳如血泪。
——明明是神祗的象征，生于他面上却妖冶如殇，仿佛泣诉着百年所见，刀冢血海，枯魂荒骨。

流月城，大地上曾经最繁荣的国度，此刻即将迎来它的末日。
异象百年之前就已显现，一夕之间，巨大雪暴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城中冰封数日，几乎沦丧于此。
雪灾稍稍退去，明月再次升上高天之时，前任大祭司登上祭星高台，挥举权杖，上祈天旨，三日三夜不眠不休。
劫后余生，满心祈祷着福泽的城民，微弱的希望被预言击得粉碎。
百年之后，灾劫再临，流月城将消亡无存。
命运无法更改。
说完最后一个字，大祭司嘴角涌出鲜血，身体倒在地上。血迹渗入古老的石板道，深红蜿蜒。
那一日的夕阳久久不沉，沈夜凝望着死去的父亲沉默良久，终于接过权杖与袍服，在满城热切却掩不住绝望的目光之中缓缓登上高台。
带着城民，逃出去，逃出生天！
——这是父亲对他说的话。
逃？往何处逃！这普天之下，可还有一方无人之地？这率土之滨，可还有一隅安身之所？
那便只有——侵占。
战。
祭司动用秘术，甘用己身血力唤醒沉睡的战神，以为强助。此后百年岁月里，血与火翻涌滔天，这片曾经和平富饶的土地上再未有过安宁，流月城也再未曾有过晴天。

在这百年间的漫漫黑夜里，他的战神，他最忠实的仆从，一直立在他的身后。
你要什么？沈夜曾经一次又一次地问初七。
初七揽着他的脖子，亲吻他，与他双双跌在柔软的织幔之间。
属下只想追随主人。
——他明明是神，沈夜这样想，即便是鲜血结下的盟契，也未必奈何得了他。他那么强大，在战场上如修罗降世，却心甘情愿蛰伏在自己身下，辗转呻吟。
为什么。
……自己这样的人，本不应当有救赎才是。

现在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最后一批流月城民登上远去龙兵屿的船只，如同传说里救世的诺亚方舟。远处天水一线，孤舟远影，驶向一个新的时代。
他从暗夜中破出一条血路，扭转如尘宿命。如今，他的继任者将带领他的子民开创一片新的天地。
在永恒的死亡面前，权杖与荣耀，皆将化为虚无。
徒留沈夜停驻在这所孤城里，等待着同与时间一同沉入地心深处，等待着他的死亡与审判。
可初七没有走。
沈夜对他说，你自由了。你走吧。本座不需要你了。
可初七没有走。
他还如同万万千千个昨日一般，在书房里等待沈夜回来，回首看向他，眉间似有万语千言。

沈夜解下厚重的盔甲，丢开贴身的长剑，伸手将初七拉进怀里。初七手臂搂上他的肩，沈夜听到背后“咣当”一声，是初七护臂坚刃弃落地面的声音。
他们交换了一个绵长汹涌的亲吻，沈夜将初七托起来放在桌面上，自己发力蹬坐上去。初七平躺在桌面上，目光顺从而眷恋。沈夜微微俯下身去，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将初七完全笼在自己的身影下。
“为什么不走？”沈夜伸手抚摸着初七的脸颊，与他胸膛相贴，喷出的热气拂在初七面上，引得那白皙的脸颊蒸熏起情动的绯色。
“属下只想追随主人。”下身猛然传来撕裂的疼痛，身子战栗地扭动，回答的尾音猛地一滞，抖出一声细长哀啼。
“你可以继续沉睡下去，直到下一次被唤醒。”沈夜语气隐忍压抑，身下动作却愈发暴戾。他将初七的一条腿拉高，攀在自己肩膀上，进出更加肆意。沈夜看着初七，他大口呼吸着，如同一尾从海里捞出来丢弃在沙滩上的鱼，拼命挣扎着欲图摆脱，又似乎在享受着濒死前的片刻极乐。这样半失重的姿势使得初七没有办法拥抱到沈夜，只能在凶狠的进攻下丢盔卸甲，连连败退。
沈夜过去从不曾这样对待过自己。即使初七是承受的一方，沈夜也总是待他温柔细心的，诱哄着开拓侵入，而不是如现在这般。
过去，现在……
可是沈夜，没有未来了……
想到这里，之前从未有过的悲伤铺天盖地涌上心尖，疼得几乎让初七在一阵阵的耸动中哀泣出声，昏死过去。
在灭顶欢愉降临的一刻，初七惊叫着缩成一团，魂魄几乎都被扯裂。
当意识渐渐由漂浮坠回身体时，沈夜还覆在身上，裸露的肌肤与他溶于一处，反复啄吻着自己汗湿的脖颈。

初七微微侧首，双手插入沈夜的发丝，贴着他的嘴角又亲又蹭。沈夜双眼未张，由着初七同他清浅温存。
虽然刚刚发泄过一次，初七却觉得心口滞郁。高潮带来的快乐很快褪去，冷空气里连旖旎的气味都使人窒息。
初七第一次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是那么的不快乐。
——因为你一直那么不快乐。
初七歪过头，盯着右手染着鲜血的白色手套，凝在眼角的那颗泪慢慢滑入木桌面之中，了无声息。

“战神一族，可以与灵力极高的人类定下盟约，替他开拓山河，荡平敌寇。”初七平缓地开口，感觉到沈夜身子一颤。
“战神近乎天神，却非真正的神祗。他们拥有毁天灭地之能，但这种力量沾着无数无辜百姓的热血，反而更近乎于魔。”
“战神过处，戾气入地，草木五载不生，鸟兽十载不憩。而战神葬骨之地，将会成为死亡之域。”
“然而战神一旦选择成为人类……”沈夜嘶哑着开口，他的头埋在初七肩窝里，双手牢牢钳着初七的腰际，使他无法动弹。“他死去的土地上，将会受到神灵的庇佑，荒丘重生花朵，废墟重现生机。”
“这就是我们一族的诅咒。”初七仰着头，微微扬起笑意，“生时要么封印沉睡，要么流浪无归；死后百里之内，无一活物，永远听受孤魂啼哭。
这是我们的命运。
而一旦选择成为人类，意味着放弃近乎永恒的寿数，很容易同人类一般脆弱地死去。”
沈夜撑起身子，眸深如墨，初七觉得自己几乎要溶溺在里面。
他活了那么久，一次次醒来又沉睡，一次次行走在荒凉漫长的路途上，看着花朵草木依次凋去。
他同沈夜一起不过百年光阴，短暂只如他久长生命里的沧海一粟。
却是茫茫灰暗里唯一的斑斓颜色。

“为什么？”
——为什么，我明明放你自由，你为何折断自己双翼，自甘毁灭？
沈夜看到初七绽出一个笑容，他虔诚地望向自己，不知何时松开的乌发铺散在身下，仿若绝美的祭品。
他不再像一个神明，他像是属于他的一样。
“沈夜，初七是为你存在的。”誓言声如金石碰撞，一言一句都铿锵回响在沈夜心头，将他所有的惶惶不安尽数抹去。
——是的，他就是属于他的。
初七轻轻将右手的手套从手指上拉下，翻出内里，洁白的织布上血线并非无规律的交错，纹路一勾一画都如咒符，圈圈绕绕，最终描绘出两个牵着心念藏着执着的字。
——沈夜。
使我成为人类的咒语上，印刻了你的名字。

沈夜揽着初七将他拉起身，挪坐到方桌边缘，托着初七跨坐在自己腿上，紧掐着他的腰让他沉没下来。
“啊！”突如其来的充盈让初七猛向前扑去，他紧搂着方寸之内仅有的沈夜，伏在他肩头不住地喘息。
书桌离地面稍高，初七的双腿分开垂落搭在沈夜的两侧。他们的双脚都无法触及到地面，只能随着身体的挺动来回摇荡，如在浮空中相拥。
“我一直想……在这里要你。”沈夜的嘴唇吻过初七玲珑的耳廓，声音里带着濡湿的气息。
在满室庄严书卷的包围中，在晦明难分的白夜交界点，在这样一场末日狂欢里。
彼此赤诚相对，连灵魂都融为一体。
“初七，”沈夜将初七的头拉下来，与他反复亲吻，顺着相接的口舌将话语一句句渡给他，尾音中带着连绵笑意：“你说——这算渎神吗？”
“我不是神，”初七染着情动潮红的眼角微微弯起，将一字一句念得清明，“我是初七。”
——你的初七。
记忆之中的爱恋与眷慕，苦难与酸涩，在交合的极致中似潮水汹涌而来，将生与死都淹没。

眼前的视野开始晃动，古老的预言踩着历史行进的鼓点依约而至。
初七轻抚着沈夜手臂上被坠落的灯饰划出的伤口，伸出舌头温柔地来回舔舐。沈夜俯身咬住他光裸的后颈，手掌大力托拉着他的腰身，与自己贴合得毫无缝隙。
史书未曾记载下这属于流月城时代的最后一笔。而在倾塌的宫室，覆灭的砖瓦之下，有光阴将他们彼此的相缠镀成永恒。


风啊，请吹拂在那片遥远的土地上，
吹过青草葱茏，吹过笑声悠长。
旧的时代已经结束，新的时代即将来到。
请让战火永远停留在昨日的悲戚里，
希望下一次，再下一次，这个世界再也不需要我的出现。
飘荡在战场上无家可归的魂灵，
快顺着废墟上开出的繁花，
回去你的家乡。
而我将在这片荒芜之地下永眠，
沉至深海之深，与你相拥入梦。
我的爱人，
“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


-FIN-
№12 ☆☆☆时书于2014-03-27 16:43:18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