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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和喵喵 发表于 Mar 16, 2014 10:26:10 GMT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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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打卡~ lz能求将这篇文转载至阿夜论坛么? №3 ☆☆☆= =于2014-03-09 22:33:20留言☆☆☆ 谢谢喜欢~转载请随意w 注明作者和出处就好 №21 ☆☆☆无两于2014-03-16 03:29:43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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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和喵喵 发表于 Mar 16, 2014 10:26:53 GMT 8
*原著向,时间轴在原著结局之后 *作者本人是1.0和3.0合一党,所以进来的GN食用请谨慎啊 *BUG预警,ooc预警,私设预警 以上都没问题? 那就往下看吧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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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在水一方
当第一片雪花从低沉的云层中飘落的时候,沈夜自绵长的梦境中醒转了过来。 他似是在黑暗中沉睡了许久,此时醒来却又什么也记不大清。只依稀回想起幼时的自己牵着小曦,于茫茫无际的黑夜中走过很长很长的路,一直来到一座桥畔。彼岸是一片混沌,他什么也望不见,唯见一人手执一柄素白色的油纸伞,施施然立于桥拱中央。那人亦是一袭的纨素衣裳,如同披落了一身洁净的新雪,扫一扫都能烹出蜿蜒的茶香来。
你叫什么名字?小沈夜伸出手去,好似这样就能抓住那一角的洁白。 男子转过身来,他仿佛也听到了沈夜的问话,唇型微动间,两个音节已经化成那衣襟下握不住的两缕清风,消散在了空气中。
说了什么呢?沈夜凝视着自己的掌心。 无非梦境罢了。 他当然不会耽于这无由的冗思,只是此间情状着实还在他的预期之外。 天地广阔,周身皆是废墟残垣,绵密的雪片自低垂的天穹合拢而来,很快就铺展成整面的银妆。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罪恶、思慕、纠葛……所有最深最深的隐秘,都如同暗礁被潮水吞没,埋葬在这无垠的荒野之下。 可这也只不过是自欺欺人。流月城已然倾覆,小曦、沧溟、月儿甚至于瞳,也都相继离开了这个世界。只有他,只有沈夜自己,还被牢牢绑缚在这天地之间,动弹不得。 为什么没有死去?沈夜不是没有问过自己。早在与砺罂结盟的那一刻他就拿定了主意要以身殉城,如今故城已去,独独留他还活在这世上,当真是……可笑之至。 神农神血?过人的灵力?无论是什么保护了他,都变得不再重要。甚至在他穿透小曦毁灭魔核时侵袭入体的魔气,此刻看来都像是助他抵御下界浊气的保护伞。 天意从来高难问。 沈夜倏尔想起当年曾在心中叹喟沧溟是流月城囚中的一只鸟儿,如今也轮到了他自己。他固然早已怀抱死意,却到底不会自行了断。末路悲歌从来不是沈夜的行事风格,哪怕他已是孑然一身独立于这世上,形影相吊、一无所有,他也只当是为自己所为之恶付出的必然代价。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上天认为许他长眠是过分的恩赐,那他便留在这人世间,浮沉赎罪罢。
思绪落定,沈夜抬起头来,环视着这四周。他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沉睡了多久,可对如今的自己而言,时间已经失去了意义。 雪还在下。天空阴郁得好似厚重的棉被,灰蒙蒙的空气中结满了冰霜,尘土与落石想来都掩在银色的雪毯下了。举目四望,所见之处都像被雾弥了双眼,让人生出一种八荒四合皆同此景的错觉来。 他拂了拂袖,运起灵力去探查,却发现北向不远处就是一片林子。靠的更近些后,又看见树林间隐隐地现出了庙宇的一角。这里是……无厌伽蓝? 这倒并不奇怪。当年瞳挑选此地作为他们在下界的据点时,亦是相中了它距流月城不远、便于随时巡视的优点。只是如今这里早已废弃,也无必要再去缅怀一番。沈夜转过身去,正待离开,忽地察觉到林中漾开一丝灵力的波动。他心下一凛,猛地回过头来,目光定定地望向某个方向,面上也跟着露出一丝犹疑的神色来。 本该是死寂一片的林子中竟有灵力的迹象,这本就已经很不正常,可是,让沈夜反应至此的,还是那灵力本身。虽则阔别多时,然而那般灵力……他绝不可能错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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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和喵喵 发表于 Mar 16, 2014 10:27:10 GMT 8
只是片刻的犹豫,沈夜就已向着灵力传来的方向飞身而去,几个起落之间,便已来到灵力的源头处。他自然不可能寻错地点,可此间无非林木荒草,只在朔风穿过的时候会有树梢上的积雪扑落下来,簌簌如情人的密语。除此之外,莫要说人迹了,竟是连一点生机也无。沈夜正疑惑间,方才察觉到的灵力波动又一次出现了,而这一次传来的方位,却是在……地下?! 沈夜微一怔愣,袖袍轻挥,地上的冰雪便消融了开。雪层下面露出的也不是泥土,而是些砂砾硕石,想来是流月城崩毁时落到这里的。腾开落石,出乎沈夜意料的,所见竟是一件小小的偃甲。这偃甲外形端方,流金的导灵线刻布在铁犁木的表面,最终汇入内嵌的玉石之中。这偃甲……是做什么用的? 沈夜于偃术一途并不专精,然他毕竟是流月城的大祭司,古往今来第一大偃师的师父,见闻广博自不输于旁人,可面前这一件四四方方的小物件却是他从未见过的,一时间心中早有了几分猜度。更为不可思议的是,这偃甲在沈夜眼中本该是灵力耗尽的弃置之物,可那两次的灵力波动,又真真切切地是从它的内部传出来的。 这倒是奇了。一番研琢之后,沈夜终是将偃甲的外壳拆卸开来。然而这一行为并没能消释他心中的疑惑,这四方的外壳剥落开后,露出的核心部件并非什么复杂机关,而是另一个柱状的小筒子。这柱筒浑然木制,堪称严丝合缝,只在筒身的一侧上裂开了一丝狭小的隙纹,大约是在坠落下来的过程中受了损伤,方才的灵力亦正是从此处渗出。 ——这是一个禁锢装置,沈夜一眼就瞧了出来。这种手法极少被应用,若不是有所了解,一般人只会将这木筒视作一个普通的运转部件,不要说使用,就连察觉到其中包含的灵力都是不可能的。到底是谢衣造的偃甲……沈夜凝视着木筒底端那熟悉的纹章,内心百感纷杂纠集,最终倒只剩下了这一句感叹。 偃甲之中,最核心的部分往往是磁极和磁场。每个偃师都会研究怎样稳定磁力,并尽量独辟蹊径。禁锢装置固然五脏机巧,其原理却仍脱不开磁力屏障和灵力运转这几个字。这本来是只有偃师自己才能破开的保护……一瞬间沈夜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缁衣下属的身形——他总是如影随形地跟着自己的。 想到此处,沈夜又觉得心口处隐隐地烧灼起来,不似是自己那长年的顽疾,倒像是在灵魂的更深处……罢了,经历了那样一番变故,隐疾复发,又受到魔气侵袭,略感不适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此时更重要的,还是手头的这一件偃甲。究竟该如何解开这磁力和灵力的屏障?——烦扰着沈夜的本该是这个问题。可事实上,沈夜却发现自己可以轻易撕开这道屏障。太熟悉了……意识到这一点并未令他轻松分毫,反将他陷入了冗杂的回忆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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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鳜鱼 发表于 Mar 17, 2014 23:11:26 GMT 8
那还是在谢衣叛逃的前一年,神血之力衰弱已初显端倪,即便是对见惯了长年严冬的流月城人来说,此时的酷寒也变得格外难熬。到了下界腊月隆冬的时节,华月面显忧色地来报说城中已有年老体衰者因苦寒与疾病在家中丧生,而因耐不住寒冷致使先天病症加重者更是多不胜数。 这实在是严峻的情形,接连很多天沈夜都为此事所扰,甚至没能好好合眼休息一下。救治伤病者自然迫在眉睫,城中的高阶祭司或还可抵得一时,然而以后呢?神血衰竭之势已不可挽回,往后的情状只会愈加棘手,怕是要不了多久连六七月份都会变得同此间一般,高阶祭司再强大,亦不能全年无歇地佑护他人,更何况……破界之法已在秘密地探求之中,为部族寻求新的居所才是他们的最终夙愿,一旦有新的进展——那大概也不会花费太久的时间——必定要调用大批的人手投入到这当中去,到那时候,没有自保之力的城民又当如何? 沈夜在被这个问题叨扰了多时之后,终于召来了谢衣共商解决之法。年轻的破军祭司果然不负所望,沉吟着手心贴手背地轻叩了半晌,而后自告奋勇地提出了制造偃甲炉的办法。这一提议不可谓不新奇大胆,然而沈夜却丝毫没有犹疑,立时便将此事全权交予爱徒掌理。
谢衣领命后便全情投入了偃甲炉的设计中去。这是他擅长的领域,更是他的兴趣所至,因此制作偃甲的过程进行得格外顺利,不消四个月便完成了大致的构想,只在实验中发现这偃甲的消耗巨大远超过他的想像,唯有燃烧五色石以为驱动才能维持它的正常运转。这倒是难办了……谢衣托着手,思量着有什么办法可以替代五色石驱动偃甲。末了,还是未能找到解决之途的他又将这中间的难处讲给了沈夜。 沈夜听罢,也只点了点头安慰他不必担心,让他大可先放一放手头的进度,多去探寻一下破开结界之道,替代的材料自有沈夜去想办法。他既如此说,谢衣便也放下心来,要说偃术一途沈夜自是不及谢衣,可若论及其他,谢衣还是远远不如他的师父。 转眼又过了两月,当谢衣于生灭厅中再见到沈夜时,委实大吃了一惊——流月城大祭司这次带来的,赫然是五色石的碎片和星屑。众人皆知女娲补天之时炼出的五色石尚有盈余,可那也早被伏羲遣仙官所收,沈夜此时竟能拿出五色石的碎片,不得不令他好生震惊一番。至于星屑,虽不及五色石那般只存于传说之中,却也是周天清气所凝,包蕴上古神祇盘古余威,亦属只应天上有的稀罕之物。 此二者皆非凡物,谢衣心窍通透,初时的惊叹过后,略一琢磨便知师尊这是把流月城的底子掏出来了。他身为偃师,乍见如此珍贵的材料,说不兴奋是假的,只是心中还存了隐忧。这样重要的东西,必定不会是收藏来赏玩的,此时都交给他做偃甲炉的燃料,那这原本的用途所产生的漏缺又该怎么办?他固然相信自己的师尊不会做出拆东墙补西墙这样短浅的事情,可是…… 沈夜见碧衫白裳的青年祭司面露踟躇,心下大约猜到他在想些什么,也并不多做隐瞒,只道:“并非你所想那般艰难,五色石碎片和星屑虽好,于他处却也不至无可替代,缺漏之处自有城主灵力和为师之血来填补,你自可放手去做。” 谢衣接过了东西,心中却更加肃然起来。师尊虽说不难,可需要动用神血的境况,怎么可能是轻松的?何况这一次,还惊扰到了沧溟城主,足见事态非常。 “你先前说,你造偃甲是为了让所有人都过得更好,是不是?”沈夜问得突然,谢衣稍迟了一瞬才点头作答:“自然是这样。不知师尊为何有此一问?” “偃甲炉若成,便是造福所有流月城民的事。我与沧溟所为,也是期望整个烈山部能更好地生存延续下去。你是要接任大祭司之位的人,当明白这是职责所在,勿要感情用事。” 谢衣听得明白,师尊这是看自己心存愧疚,故而告诉自己他们所付出的一切都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流月城,让自己再无后顾之忧。他心下了然,于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师尊教训得是,弟子记住了。” 送走了沈夜,谢衣便加倍用心地研究起了偃甲炉。师尊待他如此,他只怕不能结草衔环以回报师恩,更不要提眼下偃甲炉这一着,哪怕有半点差错都是对师尊信任的辜负,这是谢衣决计无法容忍的。
是年十月,偃甲炉终于略有小成。沈夜来看的时候,谢衣还在调整着导灵栓的分布。好容易忙完手头的活计,就看见沈夜站在一旁,像是已经来了好久。 “师尊,弟子一时投入,没注意师尊进来,还望师尊勿怪。”话是这么说着,可年轻的祭司语气里哪有半分畏惧,反倒是目光因为兴奋而灼灼似华,显然对自己的作品十分自豪。 “你是吃准了为师不会责怪你。”沈夜摇了摇头,“罢了,听华月说你这偃甲炉已经可以运转了,为师过来,也是想亲眼看一看。” 谢衣点了点头,却先纠正了沈夜的说法:“不是运转,只是初步运转。” 他转向偃甲炉,向其中注入灵力,一边注视着导灵栓中灵力的流转,一边向沈夜解说起偃甲炉的原理和特异之处:“……就是这样。因为偃甲炉里用了五色石和星屑为燃料驱动,一般的灵力疏导和磁极安置方式无法合用,所以我又特意研究了新的稳定方式,没想到效果这么好,即使在一般的偃甲上也可以应用。师尊你看……” 谢衣讲起偃甲,难免过分热情,滔滔不绝。沈夜看他额前还生着细密的汗,在炉火的掩映下显得晶亮,想是为了这偃甲炉费了不少心思,便任他欢欣雀跃地讲了下去,没有打断他。等到谢衣终于讲完,沈夜也对目前的成果有了大致的了解。偃甲炉离完成还有段距离,但好在核心部分已基本成型,余下的不过时间问题而已。 他点了点头,对谢衣的作品很是肯定,只在最后又提醒了一句:“偃师造偃甲,或防身、或应用,总有自己控制灵力和磁力的方式。如今你偃术虽佳,却到底要多加注意,莫要因我流月城中尚且太平,便缺了防人之心。就如今日,这个中运转原理你自己有数即可,也无需要为师来看。” “师尊放心。”谢衣飞快地接过话来,并不以为意,“弟子只是为防意外而已。倘若只有弟子一人照看这偃甲,万一弟子出了什么差池,岂不带累全族?如今有师尊看顾着,总算有备无患嘛。至于防身偃甲,弟子自当沿用另外的运转方法。” “再说……”话说到一半,谢衣又偏过头去,舒畅地笑了起来:“这灵力和磁力的稳定方式也不过师尊共弟子二人所知。莫说师尊不会对弟子如何,便是有朝一日师尊真要惩罚弟子,也无需动手,只要一声令下便是了,弟子又怎可能同师尊作对?” ……
后来?再也没有后来了。 沈夜看着手中的木筒,紧紧地握成了拳。 那之后不多时,谢衣便以引爆五色石为辅,将伏羲结界破开了一丝裂隙。紧随而来的便是他同沈夜的针锋相对,直至叛城而逃。留给沈夜的,不过是一具尚未完成的偃甲炉,和破军殿外枯树下的两坛陈酿——那本该是留与沈夜生辰的晚上对月共饮的。 谢衣出逃后,沈夜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如此决绝。他不愿与心魔同流合污,沈夜也并未逼迫他,他若不想,发发脾气也罢、闭门不出也罢,却只不该…只不该背叛于他! 甚至在二十二年后,沈夜前往捐毒的途中,都还在想着,若他愿意回来,只要他认个错,说一句师尊我后悔了,沈夜都还可以待他一如以往。对外就宣称破军祭司出逃是假,实则是下界执行任务,他还可以继续做他的生灭厅主事,下一任大祭司也还是他的……这样多好。 只要他愿意……沈夜这么想。可是,看看他等来了什么! “你我师徒之义早已断绝,旧日种种如川而逝,何必重提”——这就是他的回答。不悔,好一个不悔!谢衣不愧是谢衣,叛师逃亡二十二年后,还能平静地站在那里,将手中的刀刃对准恩师的背心,沈夜差点都要为他击掌喝彩起来。可是那一刻,沈夜也真的很想问谢衣一句,“弟子又怎可能同师尊作对”——这句话,你还记得么?
他自然不会记得。沈夜自嘲一笑。从谢衣为心魔一事与他比试的时候,他就该清楚的。可笑自己却直到百余年后,再一次面对“谢衣”的刀锋之时,才真正明白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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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鳜鱼 发表于 Mar 31, 2014 22:27:12 GMT 8
谢衣走的时候偃甲炉尚未竣工,却是亏得他留下的图谱和沈夜对运转机理的了解,才使得这一笔迫在眉睫的务事没有荒废了去。“万一弟子出了什么差池……”沈夜每每想起那人言笑晏晏地说着这话样子,都觉得个中滋味实难言喻。他花了多少心思铸成了这么一把匕首,只嫌它温温钝钝,一心护着怕给人磨了损了,却没想这匕首早淬了毒开了刃,斩断衣袍破开血肉如吹灰毫不费力,当真是天下第一的锋锐无匹! “以防万一……"呵,沈夜低低地笑了起来。若不是彼时伏羲结界尚未破开,他甚至要怀疑早在那时谢衣就已谋好了退路。年轻祭司的玩笑话终是以这种方式应验成了谶语,那仅有两人共知的运作原理后来又被沈夜告诉了瞳,关于偃甲炉的研究也就此转交到了七杀祭司的手中。按说历经过这一番人事交替,总该有些什么措施防范前任偃师漏了机密,然而兜来转去,炉体核心的磁灵力流转方式却再也没有变更过。这倒并非是瞳的能力不足——谢衣的研究固然珠玉在先,在此之上变构机巧补强防护却也不是不能做到。可到最后,不仅仅瞳没有着力去改变什么,就连一贯作风缜密的紫薇祭司大人,也再没提醒过谁要当心防人或是去纳用独特的磁灵力流。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大祭司究竟在想些什么,他是太相信谢衣的身为偃师的能力,还是信任这位前破军祭司不会做出危害族人之事?就连沈夜自己都说不清楚。 往者不可追呵。沈夜端详着手中的偃甲。他没有想到,在他自以为生命将尽又茫然苏醒的第一时,竟会再一次碰上如此熟悉的灵力波动。 对这具偃甲,沈夜却也不是一无所知。前些时日,他曾遣初七跟随乐无异几人探听昭明下落——时至今日他依然不能确定那是否是自己所做过的最失策的决定。——初七在回稟时提到过一具名为“通天之器”的偃甲,只说那几个少年人寻找昭明碎片皆仰赖于此。寥寥片语,倒和眼下之物很有几分相似。想必是乐无异将这件偃甲随身带上了流月城,后来历经几番鏖战,末了又赶上孤城崩覆疲于奔命,或许是在哪次冲撞中遗落了罢。 世间辽辽,斗转星移。谢衣选择这一种方法,乐无异得到又遗失通天之器,沈夜求死而生,木筒子灵力外泄。这路途中有万般曲折,歧长艰涩,却又百转千回,终于走到眼下的局面。 偏偏是沈夜。偏偏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解得这谜题的人物。偏偏是对谢衣执念最深的……故人。 有缘际会。他同谢衣没有良缘,至少也算是孽缘一段。 和他沈夜相关的东西,无论人或是物,活着的都死了,死了的也都毁了。他本已是两袖空空,什么都没有了,却突然又得到了这样的一丝联系。是他那判师弟子、亦是他的初七的——遗物。 是在嘲讽他一生为算却被至亲之人背叛?是在慰籍他终有一物可代那人相伴左右?亦或只是一种怜悯?…… 沈夜并不关心天意如何,他孤家寡人来到最后,唯一陪伴他的却只有那个背叛他的人的物事。然而,他终于是有所得的。 谢衣行事虽灵活变化,却总有其因由。他既如此费心,定然是在这核心的一处,留下了什么讯息。天上天下只说给这一个人的讯息。
通天之器……可通晓人心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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