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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鳜鱼 发表于 Mar 3, 2014 21:37:14 GMT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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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你好,非常喜欢你的文章~请问可以转载到沈夜的个人论坛吗?? 论坛地址:http://shen.boards.net/ 首楼会注明作者和授权~方便的话更欢迎来亲自更文同乐!^O^ №10 ☆☆☆= =于2014-03-03 00:33:33留言☆☆☆ №10 ☆☆☆= =于2014-03-03 00:33:33留言☆☆☆ 可以转哟,谢谢喜欢~ --------------------------------------------- №11 ☆☆☆= =于2014-03-03 06:59:20留言☆☆☆ 嘿嘿嘿~~阿夜不会挂的!lz保证! -------------------------------------------- №12 ☆☆☆==于2014-03-03 07:25:11留言☆☆☆ 嗯,GN猜得很接近了。 ------------------------------------------- №13 ☆☆☆将琴于2014-03-03 13:46:08留言☆☆☆ №14 ☆☆☆= =于2014-03-03 18:42:21留言☆☆☆ (*^__^*) 嘻嘻…… 粉红的回复真的好痛苦…… №16 ☆☆☆777于2014-03-03 20:15:28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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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鳜鱼 发表于 Mar 3, 2014 21:38:44 GMT 8
现代AU设定,傻白甜。 OOC肯定会有,但LZ尽量控制。 文中只有谢沈配对,其他人的相处请自由心证,LZ不会盖章。 另外,LZ更新会非常慢……
CH 0
“呵呵呵呵呵已经放好了?” “放心,我已经在这条路上放好地刺,只等沈老板从拍卖会上回来。” “嗯。呵呵呵呵好好监视,最新情况要及时向我通报呵呵呵呵。” “是的,老板。” 一个身着黑色带帽卫衣的男人低头挂下电话,仔细看了平板上在地图中缓慢移动的红点。他轻轻地嗤笑一声,笑容在黑夜中模糊不清。 男人只是一个算是小有名气的杀手。只要雇主付得起价格,就没有他杀不了的人。 他蹲守的地方是一条人迹罕至的街道,也是男人将要杀害的对象回自己别墅的唯一路线——所以有时候远离人烟图个清静也是一个错误。 待地图上的红点移动到不远处街口,男人放下平板,改用望远镜仔细观察,几秒后一辆黑色的宾利果然出现在镜头中。仔细核对了车牌号码,男人带上帽子挡住脸,从容走到事先选定的一个视觉死角,掏出手枪,在黑色宾利驶近的一瞬间扬手打爆了附近唯一的一盏路灯,随后连着两枪打爆了车前灯。 此时夜色浓郁,连天上仅有的几粒疏星都被不知从哪来的厚云遮盖。路灯与车前灯一灭,周围立刻像是被黑暗侵袭了一般,伸手不见五指。 男人眼看着黑色的宾利猛地一刹车,却难以阻止宾利出于惯性的向前滑行,继而车胎碾压上早已暗中放好的一段地刺,最终失控撞向一旁。 距离很近,车子被撞得很惨。车前保险杠已被撞变了形,挡风玻璃也碎了一地,从车前面望过去只能看到几个弹出的空气囊。男人从容地从藏身之地走出来,打开车门仔细查看驾驶座上那个分叉眉头发微卷的男人的情况。 座上的男人早已晕了过去,脸被碎掉的挡风玻璃划伤,鲜血争先恐后地涌出来,沾湿了白色的衣领,显得分外狼狈。 “真是可惜了这张英俊的脸。”男人探了探他的鼻息,“不过人死了也用不到了。”说着,他捡起一块玻璃碎片,浅却长地在男人颈上划了一道。 接着他从男人身上翻出手机,无视上面的来电提醒,一脚踩碎扔到车下。 收拾好地刺与弹壳,男人转身离去,所有的过程只用了不到八分钟。 “喂砺罂?事情已经办妥,你要的完美的车祸。记得把尾款在三天内打到这张卡上,不然你知道我的手段。” “呵呵呵呵呵呵辛苦了。至于报酬那是你应得的呵呵呵呵。”
CH 1
谢衣觉得自己最近非常倒霉。 前几天不知抽了哪门子的风去参加一个同学在半山腰别墅的聚会,同学之间好久不见,彼此相谈也算得上是宾主尽欢。但刚吃过晚饭没一会儿大家都找了借口纷纷离去,只余下他和别墅主人。 见此状况,感受到强烈的贞操危机,谢衣随便找了个借口狼狈便匆匆离去。 谢衣来参加同学聚会的时候没有开车,所以当下也只能选择步行下山。当他来到进山口那条小道时,发现平时总是缺乏人烟的道路被黄色的封条堵住了。 谢衣是个好奇心非常重且善良的人,如果放在平时他铁定要上前瞧一瞧发生了什么事,如果可以的话甚至还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但是此时他身心俱疲,远远望去只大概猜出之前有人出了车祸。 他低头看了看手表,上面显示的凌晨1点。 “这个时间点居然来了这么多警察,哦还有记者,八成是什么大人物出事了。不过这也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情。”谢衣暗暗琢磨,暂时按捺下自己的好奇心,余光却还是不受控制地扫向事发地点。但是前方被警察和记者围的水泄不通,依照谢衣2.0的视力依然只看见被损毁车的一角。周围没有看到有救护车,大概出事的人已经被送往医院。 谢衣大致放了心,待他收回视线的时候突然在一边草丛上看到了一个形状怪异的木制面具。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谢衣小心翼翼地躲开前方警察的视线,迅速把面具捡起来放入自己的包中。 捱过了警察的盘问,在得知谢衣难以打到车时好心的警察甚至还送了他一程。事后谢衣觉得参加同学聚会的事情虽然有所波折但还算是一帆风顺,但好运也到此为止了。 哦没错,更具体点讲是当他回家把木制面具放在床头之后。 当天晚上就算回家很晚,谢衣也是要雷打不动照例冲澡的。可当他扭开热水管,平时总是热气腾腾的淋浴头却浇了他个透心凉。他仔细检查了一番,饶是他平时对机械方面多有研究,却依然看不出所以然,最终不得不洗了个5分钟的冷水战斗澡。现在想来这就是意味着他开始倒霉的第一步。 谢天谢地第二天浴霸再次检查时总算恢复了正常,谢衣便把这件莫名其妙的事情揭了过去,日子还是照常过。 接下来的几天,开始的时候谢衣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当他无论找工作频频碰壁,还是面试次次堵车,甚至喝冷水都塞牙的时候,谢衣再迟钝也觉得自己运气背的不正常——谢衣是无神论者,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就好像他被衰神附身了一般。 对于此,谢衣直觉和当时鬼迷心窍捡来的木制面具有关,却总也狠不下心丢掉它。 直到某天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找上门来。 “谢衣先生,风琊先生由于赌博借了赌场500万元,但现在我们已经无法联系上他。作为他的担保人,谢衣先生,请您在三天内还清这笔钱。不要想着逃跑,我们已经对你家采取了全天候监视,若不能按时还款,我们将不排除对您使用暴力。” “啥?”谢衣愣住了——他现在把那个倒霉面具丢掉还来不来得及?
CH 2
谢衣愣了一下后立刻冷静下来:“不好意思我不记得给任何人做过担保。” 大概早料到对方会这样反驳,来者掏出一份合同的复印件,指着担保人那一栏中大大的“谢衣”二字递到谢衣面前。 谢衣看着那两个虫子爬般歪歪扭扭的字体,好脾气地解释:“这不是我的签名。如果阁下不信,我可以当场签给您核对一下。如果阁下还不马上离开,我就要追究先生您的私闯民宅与盗用签名诈骗等罪名……” 谢衣的话被腰间抵住的冰冷硬物堵了回去。 那是一把枪。 到底是什么样的组织的追债人居然能够配上枪这种国家管制工具? 识时务者为俊杰,谢衣乖乖闭上了嘴。 “谢先生您大可以报警,不过这样做了我担心您活不过第二天的日出。” “可我现在连个工作都没有找到,怎么可能在三天内拿出那么多的钱?” 来人冷笑了一声,掏出一封信递给谢衣:“我们老板早料到了——所以还给了你们这种欠债者第二个选择。” 谢衣接过信,打开一看,便皱着眉头将信扔到地上。 信中是一封邀请函。 一封关于三天后赌博游戏的邀请函。 “对不起,我没有赌博经验,也绝不愿意去赌。” “谢先生何必这么认真呢?”来人弯腰捡起信,吹了吹表层的浮灰重又将信塞回谢衣手中,“无论如何三天后您必须拿出500万元,不然就要和这个世界再见了。而现在眼前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赢的话不仅可以还款,说不定还能小赚一笔,谢先生为何要执意拒绝呢?当然如果谢先生运气不好输了的话……” “您的债务会加重的。”来人一字一句地说完,不等谢衣回复便像来时那样从容离开。 这个时候再去埋怨风琊已经来不及了。谢衣万万没有想到初出社会就惹上这么一个说不定普通人一辈子都不会碰见的麻烦。 他游魂一般关上房门,开始思索各种对策——当然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把那个倒霉的面具丢掉。 “呵。” 还没等他冲到卧室,本该安静的客厅传来一句淡淡的低醇的男声。 谢衣发誓,无论这个声音多么好听,他绝对从中听出了遮也遮不住的戏谑。 等等!整个房间明明只有他一个人住,怎么会出现别的男人的声音? 无神论者谢衣僵硬的扭过脸,发现原本空无一物的沙发上不知何时好整以暇地坐了一个男人。 男人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裤,简洁干练的穿着衬得身材颀长笔挺。鸦黑色的头发在发尾处微卷,眉似刀裁,在眉尾稍稍分叉。眉下双目朗朗,眼角含着三分慵懒七分淡漠。真是一张俊美的脸——如果不是在此情此景,谢衣真心想这么赞叹一声。 只见男人抬了抬下巴,示意谢衣:“换个台。” 谢衣随着男人的示意将视线转到电视上。这是一个财经频道,两个主持人正讲到流月集团的上市股份连续两天跌停的情况。 主持人A:“众所周知,一直处在涨停板前十位的矩木流月于四天前突然跌出涨停板,最近两天更是连续跌停,不得不让人怀疑流月集团最近是否出现什么危机。但是流月集团内部并未对此发布公告,建议股民还是谨慎持有。” 主持人B:“我倒是听说了一个小道消息,不知道真假。据说流月集团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总裁出了车祸……” “换个台。”男人换了个姿势,又重复要求。 谢衣没有动,他皱着眉头问道:“你是谁?” “我想不起来了。”男人答得一脸理所当然,“我醒过来就发现在这里了。我还发现一件有趣的事——除了你,刚刚那个男人似乎看不见我。问完了吗?现在可以换台了?” 谢衣深吸一口气,将茶几上的遥控器递给男人,却发现对方压根没有伸手接。 “听着,虽然不知道无名先生您是打哪里来以何种方式潜进我家又有何目的,但是我可以暂时收留你。所以换台这种事情无名先生您可以自己做了?” 男人惊讶了一下,他本来以为对方会很难接受自己的说辞,却不想对方轻易便接受了自己。他侧过头,第一次细细打量眼前的人。对方五官说不出哪里出挑,但组合在一起却十分清秀俊雅,右眼处一副单镜片显得人气质温润之余,又分外沉稳冷静。 男人沉吟片刻,缓缓开口:“谢衣是吗?遥控器我抬不起来。”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看——”男人试着抓取茶几上的一份报纸,但无论男人如何使力,薄薄几页报纸像被固定住了一般纹丝不动。 “演技?”谢衣依旧怀疑。 “呵,如果仅仅只是演技就好了。”男人苦笑一声,“就像我说的,现在的我不止记不起自己的所有事情,八成还不是个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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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鳜鱼 发表于 Mar 5, 2014 23:34:20 GMT 8
CH 3
“……”听到男人这样说,谢衣递出遥控器的手顿了顿,换另一只手试着拍了拍男人的肩,触手温凉:“你看我看能摸到你。今天太晚了,明天我会带你去医院,就当在生命最后做件好事。” “!”男人瞪大了双目,惊气交加地瞪着谢衣,一时居然说不出话来。 谢衣将手中的遥控器塞到男人手中,继续劝道:“失忆症加妄想症。我算了算自己的存款给你治疗的话大概够用——反正以后应该也用不上了。总是无名先生无名先生地叫你不太方便,恩,现在是晚上——我暂时称呼先生你为‘阿夜’吧?” 被随便命了名的男人没有理他,只是皱紧眉头困惑地看着被谢衣拉着手塞到手心的遥控器。 轻的,能感觉出重量的,有些凉的塑料触感。 “阿夜?”自己一直说却并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不仅如此,对方还直盯着自己的手看,谢衣不满之余还有份隐隐的不好意思,疑问同时状似无意地抽回了手。 随着谢衣的动作,原本好好躺在男人手中的遥控器瞬间犹如千斤重物,从男人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 “……阿夜,就算你对我的处理有不满也不能——” 谢衣的话被男人接下来的动作打断了——阿夜居、居然去拉了他的手! 谢衣觉得脑子有点昏,整个世界都不对劲了。他结结巴巴地开口:“阿、阿夜,你、你不觉得我们发、发展得太、太快了吗?我、我们才……” “从刚才起你一直在自言自语说些什么?”男人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用另外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捡起了遥控器,翻开了报纸,甚至还从桌上的糖罐中取了一颗水果糖。果然是这样吗?男人边思考边用挑剔的目光打量了谢衣几眼。 谢衣郁闷地发现对方似乎真的没有将方才的话听进去,但再说一遍实在过于羞耻,只好吞吞吐吐地开口:“阿、阿夜,我、我们……” “阿夜?”男人挑了挑眉毛,饶有兴趣地望着谢衣。 没有刚见面那种淡漠疏离的气质,此时的男人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谢衣身上,一双眼睛像盛满了星星,正微微带着笑意望着他。 谢衣顿时觉得自己心跳得有些快,脸上也冒出了丝丝热气:“你要不喜欢可以换个别的称呼……” “不用了,这个称呼很好。”男人——不,现在叫阿夜,缓缓地一字一句开口:“我刚刚似乎听到了你说‘医院’?” 等等!这个氛围不太对啊! “那个、阿夜你听错了。”谢衣立刻改口,并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罢了,明天随便找个借口把人带进医院,这么大的人还失忆加妄想不去趟医院他不放心。 “哼。”阿夜松开了谢衣的手,放松身体靠在沙发上。明明是一站一坐,谢衣生生觉得自己的气势矮了对方半头。 暂时摸清楚了自己的状况,虽然还有很多谜团,但这并不妨碍阿夜放松下来的心情。审视了谢衣片刻,阿夜非常满意对方的沉稳冷静,处事不惊,想到自己以后可能有很多地方需要依靠谢衣,便难得好心开口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咦?” “就是赌场的事情。” 谢衣眨了眨眼,苦笑道:“就像那个人说的,其实我去不去都是死路一条。不去,三天后等死。选择参与三天后的赌博,虽然有可能还完欠款,但我恐怕这种几率为零。” “所以我决定将剩下的时间都留下来帮助阿夜你。” 阿夜愣住了,他虽然把所有的社会关系都忘得一干二净,却隐隐觉得像谢衣这样的人是很少很少的。 过了好一会儿,阿夜才扭开脸,低声说道:“咳、我的事情可以先缓缓。赌博的话……我觉得我会,也许我能教你?” 谢衣怀疑地盯着阿夜看了好几眼,在对方实在忍不住瞪过来的时候终于不情不愿地翻出来一盒纸牌放在。 “我目前只会最简单的‘警察抓小偷’。” “?那是什么?” 谢衣眼中的怀疑更多了。他捡出一张小鬼放到一边,开始解释:"我已经抽了一张牌出去,一会儿我们轮流从对方手中抽牌。成对的牌就可以抵消,直至最后一人手中剩一张鬼牌,这时持有鬼牌的人就输了。" “哼,原来这么简单。” 谢衣阿夜二人分坐在茶几对面。 不知过了几局,拿着牌,谢衣忍了又忍,却没忍住:“我说,阿夜,你一定要这样吗?” 顺着谢衣的视线,阿夜一条腿伸得长长的,紧紧贴住谢衣的腿。 阿夜看了一眼谢衣纠结的地方没有理会,低低笑了两声,从谢衣手中抽出一张牌,然后摊开。 “我又赢了。谢衣,与其花心思注意那些没用的事情,不如多把注意力放在对手和牌上,目前你可一次都没赢过。” “是是,阿夜很厉害。”谢衣无奈地回答,“我最近不知触了什么霉头,倒霉的厉害,干什么都不成。所以我想,在下一局前,我应该把这个丢了。” 说着,谢衣站起来,从卧室里面拿出来一个木制面具放在阿夜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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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司火腿肠 发表于 Mar 13, 2014 20:48:52 GMT 8
CH 4
“这个是……”阿夜看了看面具,主材料是木头与铁,整体色泽偏暗,制式古朴,与现今的那些制作精美用料考究的面具大不相同。“古董?” 谢衣摇摇头,重新拿起拿起面具仔细端详了一番:“是不是古董我不知道,但这样式确是我第一次见到。这是我在一个车祸现场附近捡到的。” “哦?” “更令人捉摸不透的是,当我回家把它摆到床头,就像带回家一个衰神一般,不论求职面试甚至喝水过马路都能碰上各种倒霉的事情。” “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阿夜眯了眯眼,“你是说你之前赢不过我全是这面具的错?” 谢衣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 这下子沈夜眼中的鄙视明明白白地全溢了出来:“我倒是才知道谢先生原来是个喜欢找借口的人。” “啊?” “技不如人就直接承认,事事归咎于外物可不像一个有担当之人所为。” “我!……你……”第一次被人误认为是推脱逃避之徒,谢衣一口气差点没顺过来。 见谢衣答不上来,阿夜哼了一声暗暗决定要重新将谢衣的品行做个判断。 “口说无凭,”谢衣深吸了一口气,虽然这样做有些对不起阿夜,但他还是将面具放在阿夜手中:“不如阿夜你亲自感受一番我们再对此做出决断,你意下如何?” “等、等——”阿夜刚要拒绝,手中就被谢衣不容拒绝地塞下面具。预想中的重感没有到来,即使没有触碰到谢衣,他发现自己也能稳稳地托住这个面具,感受到属于木头的微微凉意。 这是怎么回事? 阿夜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又偷偷地碰了碰周围的物事,发现除了谢衣和这个面具,他依然抬不起任何东西。 难道真的就如谢衣所说,是这个面具出了问题? 阿夜仔细查看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所以然。但当他试图将面具戴在脸上时,他的脑中骤然闪过一道白光,伴随着各种嘈杂的声音。
【“……万元第一次。” “……次。还有没有……价格?” “……元第三次。” “恭喜……先生以……格成功拍下……7号……品。” “……”】 当阿夜再次回过神时,发现谢衣正仅仅地抓着他的肩膀,一脸紧张的呼唤他的名字,其中还掺杂着几句对不起。接着,阿夜的视线缓缓下移,发现原本握在手中的面具此刻正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刚刚发生了什么? 阿夜拍了拍谢衣的手,示意他冷静下来:“……谢衣,松手。” 声音居然有些喑哑。 不过谢衣并不在意这些。他现在万分自责——明知道那个面具有古怪,为争一时之气却将阿夜置于危险之中。 谢衣盯着阿夜观察,直到对方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才转开脸直起身子:“阿夜,对不起……这个面具果然有问题,还是扔了吧。”他一把捞起之前情急之下被丢到地上的面具,打开门,准备扔到楼下垃圾箱。 “等等。”阿夜揉了揉头,阻止了谢衣的行动。 “阿夜?”谢衣停下动作,转过脸一脸不解。 “我……我刚刚想到了一些片段,但是太凌乱我一时拼不起来。我想,它大概和我的记忆有关。” 闻言,谢衣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折回了步子:“……好。既然阿夜这么说了,我暂时先留着它,反正也没有比现在更坏的遭遇了。” “你……你也太好说话了吧?不过,谢谢。” “嗯?阿夜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谢衣笑眯眯地将面具放好,凑了过来。 阿夜略一撇头,避开了对方充满笑意的眼睛:“废话少说。我来教你赌博的一些基础知识,再不学三天后你就真的没命了。” “阿夜在担心我?”对方笑得更开心了。 “闭嘴!”阿夜恶狠狠地扯过谢衣的袖子,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状似无意地伸出腿贴着谢衣。接着,他将扑克牌收拾好放在掌心承在谢衣面前。 “看仔细了。” 随着这句话结束,谢衣惊讶地发现彼此间毫无联系的纸牌像被无形的线穿引着,在阿夜手中格外驯服。 阿夜洗牌的速度很快,姿势也很漂亮,有时干脆利落,有时花样繁多。谢衣之前还能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之后注意力却渐渐被那双上下翻飞的手指吸引。 阿夜的手指很白,指尖纤细,映着纸牌繁复的背面显得格外好看。嗯看样子阿夜失忆前应该过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日子,谢衣愉快地想着。 突然,“啪”地一声一张扑克拍到谢衣鼻子前,趁谢衣回过神之际又迅速将牌面压在桌面上。 谢衣愣愣地看着阿夜有些生气的脸,一时之间如坠云雾半天摸不着头脑。 “我抽出了哪张牌?”阿夜黑着脸问道。自己好心教导,为什么这家伙还会跑神?阿夜心中格外不爽。 谢衣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地抗议:“咦?等等,这也太难了吧?” “如果你的注意力一直在牌上绝对不难。那么作为老师给徒弟的第一个忠告:赌博时永远不要让眼睛从你对手手中的牌上离开。” “老师?”谢衣又想抗议,看到对方面色不善只得改问道:“好吧。但是那样做的话有什么用?” “呵,当然有用。”阿夜轻轻笑了一声,很满意对方的顺从:“练得好的话遇到一般水平的对手你甚至可以知道对方的牌。” “……”这人中二病吗? “不信?你来洗一次牌,我猜。”阿夜挑了挑眉,将牌递给谢衣。 谢衣沉默着接过扑克,有意识地加快了洗牌的速度。 当阿夜第十二次猜中牌面时,谢衣的表情由惊讶变成了凝重。 他第一次这么严肃的开口问道:“阿夜,在未失忆前,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阿夜垂下了眼睛,看了看手,慢慢回答:“这个,我也想知道。” 屋内一片静谧,只有一束月光偷偷透过窗户照了进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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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鳜鱼 发表于 Mar 15, 2014 22:22:00 GMT 8
CH 5 房内凝重的气氛停留了几分钟,看到对方闭着眼睛没有再开口的打算,谢衣只好努力转移话题:“算了,你……也别多想了,赌技好也不能说明你就不是一个好人。让我们继续吧。” 谢衣神色复杂地看了阿夜一眼,对方只是微微地点了个头,像迫不及待要揭过这一页一样,迅速拿起了纸牌。 话虽然是这么说了,但是寻常人家谁会没事去学赌技?想来想去,也只有赌徒或者黑道中人了。而看阿夜的态度,对赌博很淡薄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一个痴迷赌博的人所为。那剩下的不就是……不,不,现在还事无定论呢。何况,谢衣看了看阿夜紧紧抿起的唇角——其实现在最不安的就是阿夜啊。 “在进行纸牌类赌博时,最重要的是眼睛要跟上对方洗牌速度,同时脑子也要记着顺序,眼睛和脑袋要相互协调。” “……阿夜老师,这听起来很难啊。” “习惯了就好,熟能生巧。我们先从同一花色的十三张牌开始练。” “是是。” 这一次阿夜教的很认真,谢衣学的也很认真。时间过得很快,当他们终于感到疲倦停下时,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 “虽然还欠些火候,但初学者如你做到这种程度也算不错了。”阿夜满意地点了点头,表示这次学习暂时中止,谢衣可以休息一下了。 谢衣站起来,揉了揉肩背,笑着说:“阿夜辛苦了。本来我打算亲自下厨犒劳老师一番,但眼下实在没这个力气,阿夜同我一起出去吃饭可好?” 阿夜刚想拒绝,就被谢衣不容拒绝地从沙发上一把拉起,笑嘻嘻地推着朝门外走去。 他……大概是不用吃饭的吧?阿夜一边被推着走一边思索。 不过,他看了谢衣一眼——对方正牵着他的胳膊笑得眉眼弯弯,难得对方兴致如此之高,就随他去吧,实在逼不得已再见机行事。 谢衣通过阿夜一晚上的悉心教导,对两日后的赌博倒也平添了些许信心。他心情一放松,觉得世界再次鲜活起来。 哦还有,找个借口把对方带到医院好好检查一番的想法谢衣一直念念不忘。 谢衣牵着阿夜刚从单元楼中出来,迎面便遇见了刚刚参加完晨练归来的邻居王奶奶。 谢衣这孩子为人和善,乐于助人,平时无论谁家家电有个小毛病找他帮忙修理,他都会笑眯眯地应下。再加上谢衣眉清目秀,长相讨喜,气质文雅,周围年纪大一点的邻居无一不把他当做自家的孩子来疼。 王奶奶正是其中之一。她心疼谢衣这么一个帅小伙一直单身没人照顾,所以最近一直热衷于给对方做媒。 “王奶奶早上好。”谢衣乖巧地打了声招呼。 王奶奶一见是谢衣,高兴地脸上皱纹都开了花:“是谢衣呀。难得见到你这么早出门。是去吃饭吗?我就说家中有个知心的什么都方便多了。” “哎……”一听王奶奶这么说,谢衣心知对方接下来一定会将自己熟识的所有未嫁姑娘再次介绍一遍,便急忙拉了阿夜挡在身前:“不好意思王奶奶今天不行,我这个朋友有急事要我帮忙处理。” 自己被拉出挡枪,阿夜微一挑眉,扭过头正对上谢衣对他满含拜托的眼睛。 阿夜冷哼了一声算是不计较,谢衣刚想露出的感激微笑却被王奶奶下一句话冻在了脸上。 “谢衣你在说什么啊?这里明明就你一个人啊,是不是今天起得太早没睡醒啊哈哈?”
【“呵,如果仅仅只是演技就好了。”男人苦笑一声,“就像我说的,现在的我不止记不起自己的所有事情,八成还不是个人类。”】
男人最开始的被谢衣认为开玩笑的话在他的头脑中骤然响起——原来,这一切竟是真的吗?阿夜不是人类? 谢衣觉得背后的衬衣在一瞬间被冷汗浸湿,他慢慢松开了一直牵着阿夜的手,抬起脸正对上阿夜那张一分怜悯二分淡漠七分担忧的脸。 大概察觉出了谢衣脸色不对,王奶奶有些担心:“谢衣啊,突然之间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谢衣摇了摇头,“我有事先走一步了,再见。” 在王奶奶担忧的目光下,谢衣游魂一般走了出去。 阿夜见状,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 CH 6 谢衣对此反应如此之大,只是因为他是个非常忠实的无神论者。咳咳,再让我们说得明白点,就是谢衣他,怕鬼。作为为数不多的几个弱点之一,谢衣将其保密地滴水不漏。 所以他才会在阿夜说出自己可能不是人类的时候下意识逃避和反驳,同时为自己和阿夜找好各种理由。 在他刚刚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和一个鬼魂共度了一夜后,无神论者•谢衣表示自己要好好地静一静。 目送谢衣单独出去的阿夜心中自然不安,可能在世界上谢衣是唯一能看到他的人也说不定。他在跟了谢衣一条街之后,终于忍不住带着一丝犹豫开口问道:“你……怕了?” “……” 谢衣对鬼神之说恐惧的原因说来可笑,仅仅是因为年少时候求知欲旺盛,再加上好奇心强,不小心错翻了几本志怪小说而形成的。年少阴影委实恐怖,谢衣在这之后便有意识避开此类话题,最终成为了无比忠诚的无神论信仰者。 但现在,现实却和他开了一个玩笑。他结识了一个鬼,为它起了名字,对方要帮助他学习赌博度过难关,而他也决定帮助对方找回失去的记忆。 现实与信仰冲突,谢衣觉得自己的脑袋如同浆糊一般理不出头绪。 真奇怪啊,他明明怕鬼怕得要死,但是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在说阿夜是不一样的。 在众多纷乱的思绪中,他唯一确定的是他不讨厌阿夜,甚至还很喜欢。 在听到阿夜那句问话时,谢衣条件反射是想承认的。但是他听出了阿夜隐含在其中强忍的不安,所以他沉默了一会儿。在努力克服了心理压力之后,他才缓缓开口:“至少对于你,我是不怕的。” 至少对于你,我是不愿意看到你难过的。 想通了这一点,谢衣转过身,努力向着阿夜笑了笑:“对不起,刚刚反应太大了。我只是一时心理没有接受过来。” “没关系。”看到对方并不是打算无视自己,阿夜心中一暖:“我能够理解。” 两人相视而笑。 初晨的阳光并不热烈,像柔和的风,像情人的手,温柔的抚上人的脸庞。谢衣的笑容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边,显得格外灿烂和温暖。而阿夜本身是个不爱笑的人,一笑起来却如冬雪初融般美好。 真是个好看的人。望着对方,二人心中均如此想。 “啊对了,阿夜,”想明白之后,谢衣的思维也变得格外灵活:“我想,对于你的事我们可以找一个人帮忙。” “谁?” “她叫做瑾娘。” ----------------------------------------- 在领着阿夜穿过几道街后,谢衣阿夜二人终于来到了一间酒吧前。 “你说的很厉害的通灵人在这里?”看着装潢分外华丽的酒吧招牌,阿夜一脸不相信。 谢衣神秘一笑:“人不可貌相。况且这是一个法治社会,如果直接挂牌说自己是通灵者不出一个月肯定会被请去喝茶,要知道大隐隐于市。” 谢衣敲了敲门,没过几下一个身着红衣妆容艳丽的女人便打开了门。 “要不是接到你的电话确定是你本人,我还以为从来不信神鬼的谢衣被外星人劫持,突然间转了性子呢。”女人一边请人进门一边拿谢衣打趣。 和女人争辩永远都处于下风的谢衣只得苦笑:“瑾姐你就别取笑我了。” “那么你究竟是遇到了什么麻烦需要我来帮忙?”被称为瑾姐的女人端来一杯鸡尾酒,放在谢衣面前,随后坐在对面。 “你好好感受一下,难道没觉得多出什么吗?” 闻言,察觉到周围空气有丝不明显的波动,瑾娘立刻集中注意力感受周围。 过了一会儿,她有些迟疑地开口:“我感受到,你身边还有一个生魂吧?” 谢衣和阿夜对视一眼,接着问:“不愧是瑾娘,不过生魂是怎么回事?” “有一些陷入重度昏迷的人,可能身体的伤明明已经好了,可是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其实这是因为灵魂离体了。离体的灵魂此时会被叫做生魂,它们徘徊在任何一个可能的位置,没人能看到它们、听到它们,而它们也找不到回身体的路。三天之后,生魂消散,这个人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最后,瑾娘的脸变得严肃:“谢衣,你老实告诉我,你身边的这个生魂离体有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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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鳜鱼 发表于 Mar 23, 2014 0:25:22 GMT 8
CH 7
听到生魂最多只能在世间呆三天的时候,谢衣的心一下子沉下去了。他担忧地看了看一旁端端正正坐着的阿夜,对方脸上虽然表现的不明显,但悄悄捏紧的拳头早已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安。谢衣的手动了动,最终还是轻轻覆了上去。 “从我见着阿夜已经过了大约15个小时了。”谢衣慢慢地回答,感觉到手下的拳头依然没有松开,不由地轻轻捏了捏。“还有一点我很在意:瑾姐刚刚说没有人能看到、听到生魂,甚至连瑾姐你也只能感受到它的存在,那么我为什么能看见阿夜、听到阿夜呢?” “原来是叫阿夜呀。”瑾娘捂着嘴轻笑了一声,“不错,按理说几乎所有的生魂都应如此。” “几乎所有?”谢衣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这么说还有特别情况?” “有的,不过极少,这需要机缘。”瑾娘点了点头,“我想,阿夜遇见能看到、听到它的你,就是它的缘。而且根据我刚刚感受到的,这个生魂身上还有一股不同寻常的力量在保护它,这也是一种缘——说起来这个生魂简直幸运得连我都很好奇它的来历身份了。不过生魂就是生魂,虽然这股力量帮助了它,但是也不是取之不尽。以我推算,最多七天,大概就是你的阿夜所能撑到的极限了。” 不同寻常的力量?谢衣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倒是身边的阿夜皱紧了眉头,轻轻吐出两个字:“面具。” 那个谁碰谁倒霉的面具吗?谢衣黑着脸想,在心理上死活不愿意将它和帮助了阿夜的力量联系起来。 “应该没有错,”阿夜转过脸,对上谢衣疑惑的眼睛,“除了你之外,唯一不触碰你就能拿起的东西就只有它了。而且现在想来,我当初确实是在面具旁边醒来。” 看阿夜说的如此笃定,谢衣不得不点了点头。 “怎么?谢衣,想到了?”瑾娘饶有兴趣地问道,“到底是什么物件居然有此力量?” 一听这个,谢衣摆了摆空着的手,苦笑着说:“只是一个致人倒霉的面具而已,瑾姐不必如此挂念。” “哦?”瑾娘见谢衣似乎不愿多谈,只得压住好奇心讲话压了回去。她坐正了身子,严肃开口:“这样看来,阿夜的时间还算充裕。我曾听闻生魂会在熟悉的地方或熟悉的事物上拾取些许记忆,这几天你们只要去的地方足够多,说不定有助于阿夜恢复记忆,找到身体,然后顺利醒来。” 谢衣听得眼睛都发亮了,他摇了摇牵着的阿夜的手,高兴道:“阿夜!这真是太好了!” 一旁的阿夜点了点头,神色虽然仍是淡淡的,但眼中确实露出了喜悦的光彩。然而他下一秒就皱起了眉头:“一件事算一件事,由此我的事情倒不必着急了,反倒是谢衣你……这两天我们计划不变,依然以你为重。” 谢衣一听急了,立刻反驳:“可是这岂不是耽误你的时间?万一……不,我不会让万一发生的。” “听着谢衣。”阿夜顿了顿,慢慢将另一只手覆在两人相握的手上,“现在是你的时间比我短,而且,如果你出了什么事,这世间又有何人能让我醒来?” “可是……我实在心中难安。” 瑾娘聪慧,听着谢衣单方面的对话,大致也能猜出一些。在她印象中,谢衣是个表面上待人宽和有礼,实际上却很难让别人走进内心的人,所以这些对话,仅仅是友情的话会不会有些太超过?更何况这两人认识也不过15个小时。 想到一个可能性,瑾娘脸色白了白。她神色复杂地看着努力说服阿夜的谢衣,而他的表情正满含急切与担忧。 她慢慢低下头,暗嘲天意高深。 待谢衣与阿夜二人终于争出个结果,瑾娘早已收拾好脸上的表情,笑眯眯地坐在一旁。 谢衣脸上一红,心中窘迫,迫不及待便牵了阿夜想要告辞离开,临走时却被瑾娘偷偷叫至一旁。 阿夜很自觉地出了酒吧门,途中不知他们谈了什么,他隔着玻璃看到谢衣的脸色有一瞬间变得异常苍白。阿夜怀疑自己看错,揉了揉眼睛,再看时却发现谢衣背着玻璃门,他再也瞧不见他丝毫表情。 过了一会儿,谢衣终于告辞离开。 阿夜一见到谢衣出来,就忍不住担忧地走上前:“你还好吗?” “……我没事。”谢衣给了阿夜一个寻常的笑脸,阿夜盯了五分钟后发现实在看不出破绽只得放弃。他哼了一声扭头气呼呼地走在前面。 过了一会儿,阿夜听见身后传来一句蚊子哼哼般小声的话:“阿夜,如果、如果有一天……” 阿夜没有听清楚后半截,他回过头,疑惑地问道:“谢衣你刚刚说什么?” “……不,没什么。我只是……肚子饿了。” “……那就快去吃饭。” “好。” 谢衣转过脸,在阿夜没有觉察的情况下近乎贪婪地看着他的背影,而瑾娘临别之时的话又浮现在脑海中。
【“谢衣,作为校友我劝你一句话:对于阿夜不要陷得太深。” “为什么?” 瑾娘的表情悲哀得近似怜悯:“因为,在生魂回归身体后,他作为生魂时的一切记忆都不会再存在了。也就是说,在他醒来时,谢衣对于他而言,就仅仅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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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鳜鱼 发表于 Mar 25, 2014 23:19:09 GMT 8
CH 8
此时天色已然大亮,阳光已不复之前的柔和,开始散出灼烫。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整条街道变得熙熙攘攘。 今天还不是休息日,行人大多神情急切,步履匆匆,无暇关注他人。谢衣看着前方的阿夜小心翼翼地躲避以免擦碰他人,终于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步将阿夜的手拢在自己手中插进口袋,不着痕迹将其护在身侧。 谢衣感到抓住的手挣了挣,发觉挣不开时只得悻悻然地放弃——哦最后还不轻不重捏了一下他的手泄愤。 谢衣偏过头去,却不想对方早已转过头,以谢衣的角度只看到对方红红的耳尖和大半个后脑勺,头上还有一撮呆毛不知何时傲然挺立,耀武扬威地彰显存在。 真是可爱。 谢衣不由低声轻轻笑了一下,惹来迎面走来的几个年轻女孩羞红了脸,她们小声评论着,眼睛时不时飘向谢衣,直到错身走过依然频频回头。 阿夜不满地哼了一声,转过脸正对上谢衣笑眯眯的脸。 “干、干嘛?”被看得久了,阿夜有些恼羞成怒,“你不是肚子饿了?还不快点找个早点摊?” “是是。阿夜,”谢衣的声音突然变得深情,“对于你,我果然无论如何不会后悔。” 被对方突兀的话语惊到,阿夜有些不明所以,心脏却猛然狠狠跳了一下,脸瞬间变得通红。 阿夜对于自己一个成年人却被对方的话弄得不知所措很是不满,所以谢衣等了很久也没有听到对方的答案。在谢衣有些失望地叹口气时,耳边终于捕捉到了一句蚊子哼哼:“我、我也是。”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谢衣整个表情都亮了,此时此刻有这句话足矣。
【“因为,在生魂回归身体后,他作为生魂时的一切记忆都不会再存在了。也就是说,在他醒来时,谢衣对于他而言,就仅仅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就算他不记得我了也没关系,我会去找到阿夜,重新开始。” “天真!万一阿夜已经有爱人了呢?你将这么一段说出来谁都不信的经历插进去,最终痛苦的会是你!” “我……我的确不能这样做。” “所以你可以帮忙,但多余的感情就不要有了。” “已经来不及了……大概从我见他的第一面起。我……不悔。”】
其实瑾娘的担忧并无道理,冷静下来后谢衣才发现当初说“找到阿夜,重新开始”这句话有多么天真。且不说瑾娘提出的阿夜有爱人这个可能性,仅仅之前被刻意按捺下去的阿夜黑道身份的猜测,就已经足够让谢衣苦恼很久了。 但是,谢衣看着眼前的人,心中又暗暗反驳:阿夜虽然没有记忆,有时还很别扭,但他本质上是个很好很温柔的人。他会关心自己三天后的命运,会教自己赌技,会担心他的心情,已经很好了,所以就算阿夜醒来,品行也应和现在相差不大,黑道身份应该是自己多想了。 至少现在,我们还在一起。 “到了,就是这家。”谢衣带着阿夜来到一个干净的早点摊,找了个角落的位子坐下。“阿夜你要吃点什么?” 谢衣将菜单推到阿夜面前,示意他点餐。 岂料阿夜缓缓摇了摇头:“我一点也不觉得饿,也不困,反而精力充沛。我想,作为生魂是不需要饮食的。” 谢衣想了想,倒也不再坚持。他低声建议:“如果尝一点点的话应该没问题吧?早餐不愿意吃就先算了。中午我来做饭,阿夜一定要尝尝我的手艺。” 阿夜看着对方兴奋的脸,点点头,低声说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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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家医院。 一袭绿裙的美丽女子刻意绕了些远道,医院内部环境极好,绿树成荫,繁花似锦,可是这些并不能挽留她的一分注意力。她目不斜视,熟门熟路地快速穿过一些走廊,终于在医院最深处的一间特殊病房前停了下来。 她轻轻敲了三下门,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迎上另一个白发戴着眼罩的男人的目光。 男人虽是白发,脸庞却意外的年轻。他坐在椅子上,朝女子点了点头,又垂下眼静静地看起手边的书。 女子将手中的饭盒放置在一边的床头柜上,轻轻抽出男子手中的书,柔声说道:“瞳,你守了一晚也累了,白天换我来。我带了早餐,去吃点。” 被唤作“瞳”的白发男子“哦”了一声,从善如流地放下手中的书坐到一旁,打开饭盒不言不语地吃起来。 之后,绿裙女子的眼睛便专注地投注在病床上的人,再也没有离开过。 病床上的男人很年轻,大约28岁,鸦黑色的头发铺在雪白的枕头上,发尾稍卷,衬得脸色格外苍白。两条长眉斜飞入鬓,眉尾稍稍分叉。他眉间紧蹙,薄唇紧抿,似乎在睡梦中都不得安稳,有很沉重的事情压在心头。 过了一会儿,瞳听到女子轻声问道:“瞳,你说,阿夜外伤明明都好了,为什么还不醒来?” “……华月,阿夜失血性休克,在我们到达时他已陷入深度昏迷。虽然有成为植物人的可能,但阿夜是个很坚强的人,我相信他不久后一定会醒过来。在此之前,我们要做的就是守护好流月集团,找出伤害阿夜的凶手。” “凶手?”绿裙女子华月转过头,“这么说不是意外,是谋杀?” “是的,”瞳擦了擦手,从口袋掏出一个透明文件袋,里面装着一枚弹壳和几张照片,“凶手很小心,但十二经过几天的搜寻,终于在昨晚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华月看了看,心领神会:“好。查出是谁,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说到最后,一向温和的女子表情变得凶狠。 “放心,已经有线索了。”瞳收回文件袋,“集团情况如何?” “前几天股东大会阿夜没有出席,再加上不知从谁嘴中传出一些小道消息,现在集团内外关于阿夜的谣言满天飞。集团股价持续下跌不说,另外几个股东也有抛售股票的意向。” “哦,阿夜出事的消息我们瞒得很紧,却依然被透露出去。这些消息的来源者一定和凶手有关。华月,集团那里还需要你多加留心,坚持到阿夜醒来。” “没有问题。”华月点了点头,“阿夜……你一定要快点醒过来。”
CH 9
吃过饭又被谢衣牵着去买了一大推食材,阿夜看着眼前眉飞色舞的男人,一方面暗叹对方的毫无紧张感,另一方面又对中午的午餐有隐隐的期待。 回到公寓的整个上午,阿夜都在和谢衣讲解譬如二十一点、梭哈之类的传统纸牌规则以及赌资赔率的计算。也许是午餐的动力和本身的天赋,谢衣听得很认真,很快便能举一反三。阿夜很满意,11点准时将谢衣放进厨房后便开心地坐在沙发上等待。 ——直到谢衣端出一盘黑乎乎的意义不明的东西出来。 我当初应该在厨房监工的!明明在买来的食材中并没有黑色的呀!阿夜在心中暗暗懊恼。 阿夜抽了抽嘴角,指着那盘只差打着马赛克还散发着难以言说气味的食物艰难地问道:“这,是什么?” “素炒空心菜~”谢衣温柔地回答,并体贴地将盘子往阿夜的鼻子底下凑了凑,邀功似得一脸求表扬,“怎么样很香吧?” 香个鬼!阿夜在心中拼命刷弹幕。这黑色一坨说是空心菜打死我都不信!我是失忆了没错但并不代表我连常识都失去了好不好! “尝一尝?”谢衣仿佛看不见阿夜纠结的脸色,执起筷子给阿夜夹了一些。 阿夜神色晦暗,看着对方的殷切眼神,终于以视死如归的勇气下了很大决心张嘴吃了下去,却在下一秒冲进了卫生间。 谢衣不放心想跟过去,却被阿夜一声“不许过来”定在原地。过了一会儿几句低声“果然很我”之类的意义不明的话从卫生间隐隐传来。 再回到客厅阿夜感觉整个人都萎靡不振了,连早上那一撮很精神的呆毛现时也枯萎了。 谢衣很担心。 而他表示关心的方法就是要去厨房再去加做几道菜——没错他觉得阿夜是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菜以致热泪盈眶但是因为害羞别扭不许他跟过来。 好在阿夜及时反应过来谢衣的下一步举动并拦住了他——开玩笑,再来一次恐怕他要提前散魂了! “你……平时就吃这些?”犹豫了一会儿,阿夜问出口。 “没错,我还挺为自己的手艺自豪呢。”谢衣笑眯眯地回答。不过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他说完这句话之后阿夜看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看着一脸不自知的谢衣,阿夜心中叹口气。浪费食物是不对的,他绝对要阻止谢衣继续这么糟蹋食物。 阿夜步入厨房,抬起下巴示意谢衣进来,告诉对方将手随意搭在他肩上。 开始谢衣还不太乐意让出厨房,但一听阿夜这么要求谢衣的脸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接下来,他没却听阿夜的建议,而是将手轻轻环住了阿夜的腰。 阿夜顿了一下,没说什么,默认了谢衣的举动,但后颈一小截皮肤像被谢衣传染了一样烧得通红。 他平稳地拿起菜刀,熟练地将一块牛肉切成整齐的条状,然后取出一个小碗,将牛肉条连同一些酱油、料酒、生粉等调料拌在一起入味,接着又以极快的速度将一颗洋葱切丝,待油锅热起来后先下处理过的牛肉条,再加洋葱爆炒,不到十分钟一盘洋葱牛肉便可以出锅了。 谢衣从后方看着对方紧接着开始准备下一道菜,嘴角噙上了满足的笑意,搂在腰上的手不由紧了紧。 阿夜虽然表面淡定,但实际早已因为谢衣搂在腰间的手万分紧张。而谢衣这一紧让阿夜握刀的手一抖,锋利的刀尖立刻在另只手的食指上浅浅划了一道,有细小的血珠滚落下来。 见状,谢衣一边保持着一手搂腰,一边另一只手抓住阿夜受伤的手,将其食指毫不犹豫地含入嘴中。 阿夜未料到谢衣有此举动,脑中一片轰鸣,脸上也烧得厉害。他难得打了个磕巴:“等、等谢衣、这、这不卫生……” 谢衣低低笑了一声,声音说不出来的性感。 阿夜感到谢衣温暖的舌尖缓缓绕着自己的食指打转,那黏腻的感觉让阿夜觉得自己的脸烫得可以煎鸡蛋。 不知过了多久,谢衣终于肯放下他的食指,离开时嘴唇还在伤口上轻轻吻了一下。 “消毒。”谢衣笑眯眯又理直气壮地回答。阿夜简直想不顾自己的修养朝他翻个白眼。 折腾了好一会儿谢衣终于吃上了饭。这一次,阿夜坚决拒绝进食,就算是自己做的也一样。 谢衣有些小失望。 不过,阿夜做的饭真好吃。 想到这,谢衣边吃午饭边望着一旁看电视的阿夜笑的一本满足。 如果有一天能够和阿夜一起吃饭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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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鳜鱼 发表于 Mar 26, 2014 22:58:50 GMT 8
CH 10
之后的两天阿夜不仅继续讲解赌博规则和技巧,还理所当然地包揽了全部做饭任务。 谢衣对此喜闻乐见——不但可以吃到阿夜做的“爱心三餐”(谢衣自封,阿夜不承认),还可以名正言顺吃豆腐,简直不能更满足。不满?唯一的不满大概就是阿夜死活不愿意和他一起睡。 当时的情形如下: “我现在是生魂不需要睡觉,”当晚阿夜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谢衣一起睡的邀请,“况且我对《来自XX的你》接下来如何发展很好奇。” ……!!! 谢衣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痛恨韩剧过。 “……所以,对手的神情、微小动作甚至体温变化都可以帮助我们判断他们的想法,并据此调整自己的策略。” 现在是约定时间的第三天晚上,阿夜正在讲赌博心理战方面的基础作为教导的收尾。谢衣谢衣一边听一边分出些心思考虑赴约的事情:再过两个小时,他就要准时到达信中所列地址,而这一晚,将决定他未来的命运。阿夜一起吗?可是这本来就只是自己的事情,不该将阿夜牵扯进来。记得以前上网搜资料时有帖子说赌场之类的地方会有赌场主养小鬼赚钱,或者设置一些邪门的风水,是真的吗?这些会对阿夜不利吗?自从接受了阿夜是生魂的这个设定,谢衣便对坊间传闻将信将疑,开始有意无意关注这方面的内容。 “老师,”谢衣开口——在阿夜教导他的过程中他总是喜欢这么称呼他,“待会儿我就出发。如果我明天早上还没有回来,你就不要等我了,自己去找身体。我想了一下,觉得医院……” “谢衣,”阿夜冷冷的打断他,“你在开什么玩笑?你去赴约,我当然要和你一起去了。” 听他这么说,谢衣心中一暖,但还觉得不妥:“你不必……” “我必须保证你活着回来,这不仅是为你,也是为了我自己。” “啊?” 阿夜一本正经:“没有你,我连你家门都打不开。” 谢衣忍不住笑了:“唔,确实如此。阿夜,谢谢你。”有什么危险,我一定会保护你。 “不用。” ++++++++++++++++++++++++++++ 晚上十点,谢衣阿夜准时到达信中指出的地点——一家很有名的大型商场。 月黑风高,此时几乎已经看不到在路上游荡的行人,而商场周围的路灯也被别有用心地调暗许多,一眼望过去周围的建筑模模糊糊的。 他们来的不算早,在商场侧门已经稀稀拉拉地围聚了二十多个神色不安的人,年龄目测二十多岁到四五十岁不等。侧门口八个着深色西服的彪形大汉列成两列,谢衣扫了一眼,均是腰间鼓鼓,携带管制武器的可能性非常大。 时间到了。 谢衣注意到其中一个壮汉拿起对讲机应了一声后,随即打开了侧门。二十多个人包括谢衣阿夜随着指示走了进去。 电梯停在地下二层。 “我记得,这家商场电梯B1是停车场,白天B2这个按钮是按不动的,想不到赌场就在这里……”谢衣身边一个大叔自言自语,闻言阿夜皱紧了眉头。他觉得在这里有一种熟悉感和厌恶感,随着走进,这种感觉不断加深。 下了电梯,再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一间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大厅出现在他们眼前。大厅内部灯火通明,十几张赌桌排列的整整齐齐,里面十来个保镖神情严肃地围站在在大厅周围。 “唔……”阿夜不由按住了头,发出一声呻吟,脑中出现了两个模糊的身影。除了姓名,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挣钱的方法多种多样,赌博也是其中一种。我们做这种生意,为了利益,有时不得不沾些黑色的东西。它们可能会谋害你,但也可能会取悦你。对于赌博来说,为了那一点取悦的可能性,我要你精通它;但为了谋害你的可能性,也要你厌恶它。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事物都没有绝对的好坏之分,完全是看使用它的人的做法,所以你完全可以不用排斥赌博。” “我已经请世界上最精通赌博的人教你了整整一个月,你资质平平,好在赌运不差。这里是一万元现金,从入口处的□□开始,一周之后带一百万来见我。失败的话,我就要训练……了。” “你怎么可以那样做!……才那么小!我去!我一个人去就好!!一周后我会带着一百万来见你!” …… “干得不错,比当初要求的还多出几万。作为奖励,我同意你报考……,不过期限只有四年。” “……”】
见到阿夜不适,谢衣刚想上前搀扶,却发现一个保镖冷冷地向这边扫视。捱过对方的眼光,谢衣趁无人注意时立刻半搂半抱将阿夜带到一个僻静的小角落。 “阿夜,你还好吗?”谢衣担忧地看着对方惨白的脸。阿夜眼睛紧闭,浑身轻轻地打着颤,像极了当初带面具时的样子。“是不是这里有什么会伤害你的脏东西?” 阿夜单手扶额,眉间紧蹙,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过了很久,他才轻轻推了推谢衣:“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片段。不用管我,你先一步去大厅,我随后就到。” 余光瞟到两个保镖对视一眼正朝这边走来,谢衣只得将阿夜扶好,背靠着墙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坐姿,轻轻说:“好,我先走。你一定要来。”接着,他装出一副不经意的样子站起,迈着从容的步伐与这两个壮汉擦肩而过,进入大厅。 其中一个壮汉保镖看了看阿夜靠着的墙角,疑惑地问同伴:“这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啊?可我刚刚确实看到他嘴唇动了。” 同伴赞同地点点头:“果然来这里的都不是正常人。” “来到这里的人真可怜,他们不知道自己几乎没有活着出去的可能性了。” “嘘,轻点。老板不喜欢这些言论,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待两个保安走远,阿夜虚弱地站起来。他头疼欲裂,却无法不在意之前的对话,刚刚那两个保镖说的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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