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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和喵喵 发表于 Jan 8, 2014 15:48:35 GMT 8
十四、轮回之章·时光之主(二)
“后悔?你信了?” 沈夜也不看他,只轻描淡写地答道:“是,本座信了……现在想来,真是可笑。你那些话,连你自己都不信。” “为什么?只因我不愿放任大祭司弑父?” 沈夜沉默,片刻后才反问:“是么?” 谢衣总是搞不清他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皱眉继续问道:“那是什么?” 沈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很是轻松地答:“没什么。此事本座也不允许有异议,仅此而已。” 他的神色让谢衣莫名的不安起来,似乎稍一放手就要永远失去这个人,忙上前抓了他的手腕。正要开口,却又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只得沉默地将人抓在手心里,像是怕丢了似的。 沈夜被他这么一抓也回过身来,另一只手抚上谢衣的脸,轻声说道:“你看你……几十年了,眼里还是空的。” “我——”谢衣出声,却立即被沈夜打断。 “你的那些腻歪话,本座听厌了,也不想再听了。”他深情地抚摸着谢衣右眼下的魔纹,“不是出自真心的话,何必多说。” “你觉得那些都是假的么?一厢情愿地认为我没有回应你的感情?” “你问问你自己,是真的,还是假的?”沈夜闭上双眼,陷入回忆之中,“本座听过很多……高天孤月……愿逐月华流照君……长相思,不相忆……这都是你说的。” 谢衣闻言立即松了手,不可置信地问:“这些在你看来,都不是真心?” 沈夜点上他的胸口,低声诱惑地问着:“在你心里,本座是什么样的人?”
谢衣握住他的手,皱眉答道:“阿夜该是怎样,我心中的阿夜就是怎样的。” 沈夜轻笑,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口中却吐露着恶意的话语:“是……在你眼中,本座是怎样的人,其实都无所谓。” “……此话怎讲?” “既然是你想问,那本座就告诉你。”沈夜懒懒地坐下说道,“两百年了……本座看着你两百年,你所想的本座怎么会有不知道的呢?你眼中不止没有别人,连自己都是不存在的。” “怎么可能,我——” “你的七情六欲,不过都是对自己的暗示罢了。生命很重要,烈山部很重要,那些‘道’很重要,你这么告诉自己,所以你就相信了。如果有一天,有什么出现了冲突,你只要将对自己的暗示解除,从此就能毫无负担地继续按照理想的样子生活下去,好像从一开始你就是那么想的。” “胡说!” “是啊,都是胡说。你当然碰不到要将那些扔掉的情况,可是换做一个人呢?你说着那些恶心的话,天天将本座挂在嘴边,可实际上呢?本座存在不存在,到底是怎样的人,全都是与你无关的……你不过是沉浸于自己对假想的沈夜的感情,但是若是有了冲突,只要忘记对自己的暗示便可以轻松地从根基将这一切铲除。过去本座曾囚禁了你百年,让你从头到尾只看着一个人。你承诺说永远不会离开本座,求着本座不要遗弃你……可是若真的能证明自己追随的是个不堪的人,你连犹豫都不需要,就能轻轻松松地彻底背叛!风琊还想着要做情丝锁这般多此一举的东西,本座真该让他同你学学,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斩情丝。” “可我从未想过离开师尊!若是离开了师尊,这感情又有什么意义?” “那你好好看看自己的心,若是现在,本座死了……你是什么想法?”
“我……”谢衣突然迷茫了,低头看着指在自己胸口的纤长手指,过了许久才开口,“我会一同……去死。” 沈夜也不意外,反倒挑眉笑道:“为什么?” 谢衣抬头,眼神坚定:“因为,我要去下一个轮回找你。” “在下一个轮回,用你那什么都不记得的魂魄,见证本座弑父?” 谢衣毫不示弱:“我会求得万全之策!” “万全之策?现下你比那时肯定知道得多些,不如现在说说,你的万全之策是什么?” 谢衣闭目咬紧了下唇,“……暂时还——” “原来是没有万全之策……那么你需要几年?” “什么?” “找到你所谓的万全之策,需要几年?” “这……” “你在上一个轮回,找到昭明的线索用了二十二年。那么这次,你需要几年?小曦感染浊气后撑不过四十年,瞳的手臂撑不过二十年,你需要几年?按照你的方式做,需要准备几年?” 谢衣沉默不语。 “你答不出?很好,那么……你觉得,本座若是弑父,会难过么?”
瞬间数种假设飘过谢衣的脑海,带着他的意识逐渐向深处走去。他从未这么深入地观察过自己的内心,从未如此认真地从根基审视自己心中的情感。那朵水晶罩中的蔷薇再次出现在了眼前,刻意忽略的一切都再度清晰起来——原来从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的看客。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活物? ——看着它枯萎也是一种意义。 ——我在看花。 他提着快要枯萎的花朵走在迷蒙的空间中,对未知的恐惧让他无法向前迈出脚步,只能无助地站在原地。正在此时,一双微凉的手捉住了他,将他牢牢圈在怀中。 温暖的气息自后方蔓延开来,纤长的十指紧紧缠住他的身体,让他下意识地回头去看身后的人,却只能捉住一个模糊的虚影。 “找到你了。” 那个人说着。 花瓣在水晶罩中迅速地凋零坠落化为碎片,谢衣这才想起来,他认得那个声音。
“我不知道。”谢衣沉默片刻,终于回答了沈夜的问题。 “好、好……很好。看来你明白了,本座之前说的……并没有错。” 谢衣闻言皱眉说道:“事已至此,别无选择……去想那些,又有什么意义?” “很好,那若是我关于这两百年的记忆全都消散殆尽,你觉得我会有什么想法?” “过去已经是过去,再多留恋又——” “不要说了。”沈夜打断他,“我知道了……不要说了。” 谢衣执着地继续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沈夜叹了口气答道:“我想要的太多,你给不了。” 谢衣垂眼说道:“可这已经是我的一切了。” “你太冷静了,冷静得让人齿冷。” 一句简单的话语让谢衣霎时入坠冰窟,从未有过的强烈不安将他整个淹没,让他不禁伸出手紧紧地抓住沈夜的衣角。
“不要……这样说。” 这是他能给出的最深切的感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悄悄带来几乎让他毁灭的悸动与不安。 “师尊……”谢衣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当初那个六七岁的孩子一般,紧紧地抓住他,“不要丢下我。” 这意料之外的举动让沈夜有些不知如何应对,只下意识地回握住他的手低声说道:“我本以为你会想要自由。” 谢衣闻言抽出手将他抱住,心中的情感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犹豫了许久才下定决心说道:“我不希望师尊死,也不希望只有师尊有过去的记忆……我希望师尊能让我一同背负着那些。” “可是我不希望。我希望下个轮回,你能转世到下界,过上平静的生活,远离流月城的一切,去做这世间最伟大的偃师。” “要使用冥蝶之印……阿夜其实很痛苦吧。”谢衣收紧了手臂换回惯用的称呼,感觉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此生根发芽,“不管是弑父,还是从此记忆灰飞烟灭。上一个轮回的事也是,阿夜很痛苦吧?” “这些你是不会明白的。” 谢衣转而捧住他的脸认真地凝视着他说道:“我不是出走的那个谢衣,我也不是过去的初七,我就是我。那年在神殿中庭与你相遇,却从未被你看到的那个谢衣。我能给的不多,但是这是我所拥有的一切……只要我能给的,我都会给你。我不希望阿夜痛苦,所以我会努力让那些不要发生……我们的时光还长,还有回转的余地。” 沈夜想要躲避他灼人的视线却被强制性地掰回脸来,只能被迫与他对视。他看着谢衣眼中自己的倒影不禁苦笑:“不过是个新的暗示罢了。” “可是我永远不会忘掉它。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和阿夜在一起。”谢衣上前吻他,小声调侃道,“或许这一世的因果决定了下一世在哪儿……我与阿夜有了这么多的纠葛,肯定会生生世世陪着你一起轮回。” “生生世世太长了……”沈夜有些犹豫地回吻他,过了许久才说道,“等这轮回结束了,我们就相忘于江湖。” 谢衣恶质地缠住他的舌头轻咬,等那长吻结束后才答道:“到时忘川水一灌,也由不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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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和喵喵 发表于 Jan 8, 2014 15:48:55 GMT 8
十四、轮回之章·时光之主(三)
两人吻着吻着就滚到了床上,蹭在一起耳鬓厮磨,不复往日那畅快淋漓的行事风格。唇舌交缠搔弄,带起阵阵朦胧的快感。身体隔着袍子互相磨蹭,隐约燃起些热度,暖暖地烘着对方的身体。沈夜柔顺地任由谢衣压着回应着他的亲吻,双手却在他的领口胡乱地摸索,想要除去那一身碍事的衣袍。谢衣对他难得的主动有些惊讶,咬了咬他的鼻尖便主动除去了外袍。沈夜似乎又对他这么主动的除去衣物不甚满意,抬手勾了他的脖子又是一阵绵密亲吻,让他被卡在半当中动弹不得,只得挂着两件内袍继续跟着腻来腻去。 让人喘不过气来的亲吻结束后,唇舌便移到了额间,眉角,柔和的触感挑起些许更进一步的欲望,将舔吻的痕迹一直引到敏感的耳廓。耳垂被轻咬吮吸,敏感点的强硬控制让沈夜的呼吸慢慢粗重了起来,抬手又去撩谢衣的袍子。这种隐约的渴求感让谢衣几乎无法自持,捉了他作乱的手便轻咬舔吻,让他放弃这危险的点火行为。沈夜其实也并非是执着于情事,不过是觉得那莫名的失控感有些不快罢了,被人这么捉了双手亲个没完自然更是不耐,脑袋一转便哑着嗓子开了口。 “谢衣。”他嗓音本就磁性动人,这时刻意压着说话当真是勾人魂魄,谢衣立时就停了动作与他对视。方才沈夜虽没明示些什么,可话语里基本句句都是些情感得不到回应的怨气,谢衣也不想多去逼他,只是阖了眼低头开始一个新的深吻。沈夜被他吻得气息凌乱,分开后沉默了许久才说道:“我还没给过你承诺。” 谢衣还道他是怎么不安,将人紧紧搂了啃着他的颈侧模糊地答道:“我是坚定了心思,不管阿夜给不给承诺,都是一样对待的。” 沈夜被他啃得下腹阵阵麻痒,调整了老半天呼吸才接道:“这倒是你的风格,别人对你都是没什么意义的。” “可是阿夜不是也喜欢这样么?”
沈夜被说中心思面上也有点挂不住,拧了脖子躲开他的视线暗暗恨自己平时表露太多,这下给人一把全抓了去,连个翻身的机会都没有。谢衣看他这般反应心下了然,对他那脸皮薄的模样也是喜欢得紧,探了个指头去勾他的腰带。沈夜哪能放他一个去做这些,悄悄的将那十根细长的手指全都调动了起来去解谢衣身上乱七八糟的偃甲盒。谢衣见他这么主动也乐得清闲,放他一个人去拆解自己身上乱七八糟的一堆机括乱线,心中暗笑他还是被动惯了,连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可以整个解下都不清楚。 沈夜弄了半天也是觉得烦了,两手一抬直接沿着衣襟往下硬扯。谢衣给他那劲头弄怕了,忙按了他的手自己去拆腰上暗扣。沈夜见他这么熟练立时便知之前都是来看那笑话,一个不快就要起身离开。他那徒弟怎么可能让到手的猎物飞了,随手甩了那些叮当偃甲就将人摁回床上。脑后的发辫被这么一猛扑自然蹭得松了些,几缕硬硬的碎发便很是不听话地翻了起来,挡在脸前。 谢衣其实甚是喜欢他拆了发辫的模样,总觉得平日一板一眼的保守发式凭空添了些距离感,生生掩盖了他那温和的性子,放到现在来看倒是多了些不忍心来。念及这些,谢衣又一次忍不住去吻他的眉眼。两人这次滚到床上也是磨蹭了许久,可大半的时间都花在面上亲亲弄弄了,总归也是让身体有些不甚满足。沈夜被弄得烦了便忍不住像以前一样摁了谢衣的脸把他推开,看着谢衣被挤得有些变形的五官倒是破天荒地憋不住笑破了那不耐烦的神情。谢衣自己也知这般动作下看着必然不会好看,一个不快就将人的手一同摁在头顶大喇喇地去解他的袍子。 这腰带一拆,脱起衣裳也就不是个难事了。谢衣也不求快,只缓缓勾了他里衣的边缘一点点拉开。裹在里头的苍白肌肤也像是剥笋一般慢慢显露出来,从精巧的锁骨到淡红的乳首,从分明的肋间到精瘦的腰身,从稀疏的耻毛到肌理分明的双腿。渐渐袒露的羞耻感让沈夜不自觉地扭动身体,带动身体的线条起伏变动,引得谢衣不自觉地吞了口唾沫出手去捏他的乳首。被多次调教至敏感的两点根本无法承受着突然的袭击,快感顺着身体四处游走,让沈夜不自觉地扭动身体试图摆脱。谢衣被他身体的磨蹭弄得火起,一低头便咬上另一边的乳首衔住拉扯,逼得沈夜不自觉地溢出些许呻吟,弓起背脊贴近他寻求更多的欢愉。
零星的火种瞬间就烧到全身,谢衣也不愿再隔着里衣与他磨蹭,三两下便除了自身衣物与他皮肉相贴。两人肌肤甫一接触就勾出两声叹息,以往激烈火热的情事早已埋下了欲望的种子,在这极近的厮磨瞬间生根发芽,挑起占有的欲望。 “谢衣……”沈夜环着他的背脊与他额头相抵,用柔软的语气说着从未有过的情话,“这一世除了我身边你可哪儿也不准去。” 谢衣闻言失笑,与他交换了个吻后便笑着挑他的错:“向来都是阿夜假想着我要走,我哪次真的走过了?” 沈夜被他这么赤裸裸地揭穿了老底一时浑身都不对劲,心想难得表露个心迹还要被这么一顿批,瞪了他一眼就闭了嘴不出声。谢衣也知道是他死要面子,暗笑两声便想着办法给他个梯子下,将人摁在怀里凑在耳边说道:“不过阿夜能这么说,我好高兴。” 沈夜心下切了一声,但面上还是软化了继续与他贴在一起吻个没完,直到下身被突然捏住揉搓摆弄,将这腻腻歪歪的温情气氛全都搅得稀烂。沈夜倒是习惯那疾风骤雨的性事节奏,话不多说就将双腿缠上了谢衣的腰,空闲的双手则挂在他背脊上乱摸个没完,让那欲火直直烧了满地。 “对了,阿夜……”谢衣此时却煞风景地开了口,“下一个轮回你打算怎么破界?” 沈夜正欲发作,可想到他问的是正事自然也不好胡说什么,只能压下欲望认真答道:“还能怎么破界,自然是用偃甲……” “那看来阿夜还是少不了我,得等我去帮你破界呢。” 沈夜立马黑了脸,眼神飘了许久才下定决心竹筒倒豆子一般地说道:“要你有什么用,快把你那些小伎俩都交出来,本座自己搞定。” 谢衣哪能放过这般大好机会,悄悄塞了根手指在他后穴里头暗暗扩张着,胡乱地在他敏感点周围戳刺,就是不去碰那要命的地方。沈夜被这么搞得不上不下很是受不了,扭了半天终于缴械投降,出声问道:“你又在怨个些什么?” 小把戏被人看穿,谢衣也不慌,慢悠悠地坦白道:“我这偃术学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阿夜总得有个表示吧。” 沈夜听了直接装死,心想以下犯上容你这么久了,还想着要计较起来了。没想那神态变化全都入了谢衣的眼,一时体内手指就没了个节制,盯着穴内骚点就是一阵顶弄,让他瞬间如砧板上的鱼般拱个不停,口里的呻吟也没了个压制,绵绵密密地压入他的耳里。 一场交欢就此步入佳境,直到做到高潮,谢衣才成功地从他嘴里逼出一声师尊。虽说是平常二字,可刚出了口谢衣就精关失守泄了出来,免不得又是一场纠缠清理。 两人在结束后都甚感疲累,也不管外头是个什么时辰就一同搂着陷入沉眠。 人生在世,得此一人,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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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和喵喵 发表于 Jan 8, 2014 15:49:15 GMT 8
十四、轮回之章·时光之主(四)
“他们回来了?”沈父在瞳为他梳头时突然冒出了一句,让瞳不禁停下了动作。 “嗯。” “有什么收获么?” “不清楚。” 沈父皱眉,捉住瞳停滞的手问道:“看来不是什么好事。” “下界也不过是那些东西,哪会有什么不好的。” “的确。”沈父轻吻他的手背,“也没什么好看的。” “不过也比这弹丸之地好些。” “你又把我往外赶。” 瞳将梳子搁了,低身搂住他:“我可活不了那么久……你总得自己离开。” “那我陪你死。” 瞳有些惊讶,沉默了片刻后还是靠在他的肩窝说道:“好啊,那就一起死。” 沈父抬手摸着他有些湿漉漉的头发,不禁叹了口气:“你从来都是这么听话。” 瞳知道沈父向来都是最惜命的,想到自己若是拖了他一同去赴死也有些难受,口气也差了些,揭起了老底:“自然是比不上城主。”
沈父听了便起身将他压倒在桌上,几乎乱真的偃甲手把玩着他的头发,柔声说道:“原来你这么在意。” “说不上在意。若是在意就会问了。” “那你都知道什么?” “密契是假的。” “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么?” 瞳别过脸去,体温让发上的水汽印上桌面,随即被划动的发丝归成混乱的图案。 “你不想死是因为他。” 沈父笑了,低头欲给他一个奖励性质的吻,却被瞳不悦地躲开。 “承认吧,你很在意。”沈父捧住他的脸直直看进他异色的眸子。 瞳被他看得有些受不了,垂眼答道:“我不求过去,现在这样……也不错。” 深埋心中的恐惧再度出现在眼前,沈父像是寻求安慰一般地衔住他的唇密密地吮吻着,过了许久才开口:“若是可以,我也想把过去给你。” 瞳倒是笑了,如往常一般冷静地反问道:“都过去了,怎么给?” “那就等来世……来世我们就换个地方,没有城主,没有结界,没有那扰人的漫长寿命……”沈父轻抚着瞳的嘴唇,“做一个凡人,相处短短的几十年,相看两厌的时候就一起入那轮回,各奔东西。” “看不厌怎么办?” “看不厌就一同轮回,继续过那没意思的日子。” 瞳抬手捉住他作乱的手指,低声说道:“怎么会没意思呢。” 沈父悄悄探进他的袍子,笑着抵上他的额头:“是,跟你在一起,怎么会没意思。”
沈父的身体毕竟是谢衣制成的偃甲,无论何处都自然是足以以假乱真的程度,只不过提问稍稍低了些,触及瞳的肌肤都会带来小小的战栗。两人刚刚沐浴结束,瞳身体上的热度还未完全冷下,让沈父靠着只觉暖暖的,与他那惯常冷冷的样子完全不同。 温热的灵力流顺着抚摸长发的手慢慢扩散,水汽就在另一只手随意的爱抚中一点点蒸干,脑后的湿热也因此消失殆尽,让瞳有些意外。 “你这是做什么?”他的气息被胡乱的爱抚弄得有些不稳,张口差点溢出些呻吟来。 “头发湿着可是要头疼的。” 瞳闻言失笑:“你又打算在这事上浪费多久,做完再弄干不行么?” 沈父有些不满,皱了眉说道:“你又想逃?我知道这身体是偃甲制成的,但也不至于那么不舒服吧?” 那些隐秘的事被大喇喇地提了出来让瞳脸上禁不住一片红,憋了半天才说了一句:“浪费时间……” 这轻描淡写的反抗根本没什么作用,沈父笑了笑便低头去啃他的锁骨,待到在胸前留了一片红痕才扭了话题:“还是散着头发好看。” “当初可是你替我梳的头。” “是是……”沈父去咬他胸尖,“你什么都爱跟着我。” 瞳被被他这说法弄得很是不快,刚要挣扎,就被后穴里头突然进入的异物弄得绷起了背脊。沈父恶意地笑笑,对着敏感点一阵强硬的戳弄后便看到瞳顺从地跌回桌面,软了身体任他施为。 “还是那么不经弄。” 瞳也嘴硬起来,强自压住喘息回嘴:“原来你喜欢没什么反应的。” 这一句本意并非是要有什么,可论结果却是让沈父的欲火瞬间烧了起来,将他双腿一岔,身子一顶,就把自己塞了进去。紧缩的后穴还未习惯,吞入头部就已十分吃力,胀痛带来的不适更是让瞳的身体紧绷,让沈父花了好长时间揉弄爱抚才堪堪解了这困境。 “早知道这样,在给你装上前,就该把那话儿削了。”虽说平时总冷着一张脸,但瞳到了情事上也不愿多扭捏。现下木已成舟,与其别扭抗拒不如放开了享受,自然就丢了那羞耻之心断断续续地抱怨。 沈父知道他是在说些床笫之间的玩笑,嘬了他的唇瓣腻了半天才答:“我看你是舍不得吧。” 后穴刚刚松软便开始经受毫不温柔的撞击,胀痛感慢慢消散之后就是入骨的快意。穴内骚点被执着地顶弄戳刺,似乎要将人撕扯开来的兴奋紧紧缠绕着瞳,让他下意识地收缩着身体,带动柔软的肠肉裹紧体内孽根。在硬物推入时羞耻地收紧内部,让人忍不住粗暴地将其顶开,而在退却时却紧紧咬住,直到抽拉的力道让它无法挽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有些粗暴的交换带来了无法忽视的快感,深深插入的感受似乎是要将他整个劈开。两人在桌子上疯了不知几次,等清醒时瞳射出的精液早已糊满了整个腹间,整个下半身都如散架了一般酸痛不已。 沈父将他打横抱起深深地吻着,直到他实在是喘不过气来抗拒地推着自己的胸膛。两人边继续着浅啄似的亲吻边向浴池走去,沾了水时瞳才反应过来捉住了沈父的手臂。 “头发。” 真是惜字如金。 沈父笑了笑,将他放在池边,顺手取了簪子将他的头发绾起。瞳也是被弄得疲了,由着沈父摆弄了半天只觉头上甚是不舒服,迷迷糊糊地就抬手去拆那簪子。沈父忙捉了他的手在他耳边劝道:“我可是花了好大力气才弄起来的。” “难受……把发圈给我。” 沈父心想你这明显是糊涂了,但仍旧乖乖递了他惯用的金属小环看他怎么动作。瞳摆弄了半天还是无法将自己的长发尽数束起,叹了口气就僵在池边也不动弹。 “弄不起来直接泡着不就是了,你这些头发要弄干也就是一会儿的事。” 瞳这腰还是没什么力气,瞥了他一眼就撑着池沿一点点地往下蹭,口里小声抱怨:“方才是你替我弄干的。” 这话可是直接说到了沈父心里,将人又强自搂了便一起往池里泡,一双微凉的手趁人不备将他摸了遍,柔声劝道:“洗完了再替你弄一次就是。” 瞳听了也不挣扎,卸了力气就这么靠上了他的胸膛。 偃甲制成的身体在温热的水中也染上了些许暖意,瞳下意识地蹭了蹭,眯起了双眼。 还不错。 他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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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和喵喵 发表于 Jan 8, 2014 15:49:30 GMT 8
十五、光明之书·破碎因果
“所以说,你去了一趟纪山,谁都没看到?”沈夜抬头问道。 “嗯。不过那里好像有人居住,房间都是干干净净的。”沈曦坐在桌子上晃着双腿,歪着头回答。 “那大概是刚好错过了吧。”沈夜推了推她的背,“快下来,等会儿瞳回来又要生气了。” 小曦扁扁嘴跳下桌子,随手拎了张凳子坐下,撑着脑袋补充道:“不过那边种了好大一片的桃花,开起来可好看了。” “是嘛。”沈夜若有所思,“有点想去……看看。” “等安定下来就去呗。”沈曦挑眉,“我看你现在也没时间去。” 沈夜又想起案头那堆待处理的事务,不禁皱了皱眉说道:“是啊,现在的事儿可真多。” “对了,”沈曦经他一说才想起来,“心魔该怎么处理?” “现在他的魔核不是在你体内么?” “是啊。”沈曦下意识地摸上胸口,“现在有了昭明,我就可以破开冥蝶之印捣碎魔核。” “等等,这么做的话你不是——” “我会死。”沈曦垂眼看着自己的双手,“不过这命也算是捡来的了,其实也无所谓了。” 沈夜听了忙起身抓了她的手腕,急道:“那怎么行!我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妹妹就这么去送死!” “放心啦……”沈曦轻轻回握他的手,“这可是我的‘筹码’,怎么会轻易自杀呢?” “筹码?”沈夜思考片刻后反问,“用这个威胁心魔?心魔会听你的么?” “父亲当初就是计划好了这些才会将魔核封在我的体内的吧,不试试怎么知道?”
说起父亲他们又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沈夜才开口。 “父亲他……” “其实我看到了。”沈曦打断他,“我看到是师父发动了冥蝶之印……父亲的身体里突然飞出好多冥蝶……” “不要说了。”沈夜见她神色痛苦,不禁上前制止。 “哥哥也应该知道这些,不是么?”沈曦坚定地望着他,“父亲是怎么死的,哥你也应该知道不是么?” “冥蝶之印,那就意味着魂飞魄散……从此——”沈夜将脸埋入掌心,无法继续说下去。 “父亲永远回不来了。” “是城主杀了他!” “哥你不要这么想……城主是我师父,我——” “那还能怎样?你无论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自己的看法的!” “好吧……”沈曦也没办法,只能避开不提,继续说起父亲的事,“我总觉得父亲好像很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此话怎讲?” “你看那个破开结界的偃甲,明显与父亲之前制作的都完全不同,就像是另一个人做的一样。” 自从上次沈曦轻松解决了沈夜想三天都想不出的偃术课题,沈父就不再盯着沈夜去做那些有的没的,因而他也对这些方面不甚了解,只随口说道:“说不定是因为那是过去图谱上的偃甲呢。” “不可能啊,图谱我都看过了,跟那偃甲完全不是一个水平……感觉像差了好几十年呢!” 沈夜听了也陷入沉思,回想起过去有些奇怪的事来。 “像这次寻找昭明,也是父亲将明确的地点告诉我了,我才能那么快找到。之前他还说过下界有一处叫龙兵屿的地方,会是个适宜我族生存之处……可是父亲并没有离开过流月城,他怎么会知道的呢?” “还有一件事。”沈曦突然凑到沈夜面前,差点把他吓一跳,“父亲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是让我杀了沧溟。”
“等等!”沈夜拍案而起,“为什么要杀了她!?沧溟在矩木中已经——” “我明白哥哥的心情,可是你不觉得近十年来沧溟姐姐突然变得不对劲了么?” “有什么不对劲的?” “哥你是恋爱中,当然看不出来。但是我却看得清清楚楚呢。”沈曦不留情地指明,“以前沧溟姐姐可活泼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突然变得一言不发,反应也迟钝了许多……送入矩木后也只是一味地沉睡,好像想快点脱离这个世界似的。” “感染浊气,自然是没有办法,换做你你能平静对待么?” “可是沧溟姐姐感染浊气已经那么久了,状况也没有突然恶化,怎么会性格大变?”沈曦抓住沈夜的肩膀,认真地说道,“而且……父亲那时也不一样了,好像突然……变得和哥哥一样了。” “什么!?” “我也说不明白,只是觉得父亲给人的感觉好像哥哥。”沈曦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些没道理,不禁面上一红,磕磕巴巴地解释道,“以前父亲都是冷冰冰的,只会命令哥哥做这个做那个。但是突然有一天,父亲就开始温柔了起来,还会跟哥哥吵嘴,哥哥最讨厌的关禁闭也一次都没罚过,都是抄书抄图谱,不是么?” “你是说,沧溟和父亲同时被替换了?” “我觉得这种情况可能性比较大一些吧……毕竟沧溟姐姐也是被城主封住五感关禁闭都完全不肯示弱的人啊。” “可是若是杀沧溟,现在也不能杀啊。” “为什么?” “近日城主病重,若没有她继承那个位置,势必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虽说大祭司一职也是父亲硬塞给我的,要做也得真的做好了才行,因此沧溟的支持也是必要的。” “哥你那一套我可不懂,总之父亲说过要逼迫心魔替族人感染魔气,不然我族就无法在下界生存。说服大家的事就交给你啦~” 沈夜白了她一眼,出手捏了她的脸说道:“是啊,必然不会麻烦沈曦大小姐呢~”
正在他们讨论得正欢的时候,瞳推门走了进来。 “阿夜,城主找你。” 沈夜闻言顿时拉下了脸,拍了拍沈曦的肩膀说:“我先去了,你要乖乖的啊。” 沈曦听他这么说也不高兴,挥开他的手鼓着脸反击:“哥你好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瞳也不作声,待到沈夜走远了才回到桌边,看着撑着脸瞧他的沈曦说:“你是挺不乖的。” 沈曦刚要反驳,却在瞳抬起手指指着自己胸前时噤了声。 “你这里……”瞳惯常冰冷的语调有些变味,“是他的魂魄。” 沈曦瞬间有一种窒息感。 “活下去。” 瞳这么说着。
沈夜走进城主的房间,站在床边默不作声地看着那个垂垂老矣的人。就算他这一生都站在流月城权力的顶峰,却也无法阻止每个人必然经历的死亡历程。 城主感知到他的存在,转过脸去看他。沈夜继任大祭司时他刚巧病重未能到场,这次便是他第一次看沈夜穿大祭司的祭司袍,眼里立时多了些笑意,苍老的声音都显得年轻了些:“你很像他。” “像谁?那个被你杀死的前任大祭司?” 城主转过脸去,似乎很是怀念地阖上眼,感慨地说道:“这一点也很像。” “你在怀念些什么?到了现在,你后悔了?” “不,”城主木然看着暗色的天顶,“我不后悔。现在不,以后也不会……今后生生世世,都不会。” “你、你这个——” “恨我吧。”城主打断他,死水般的双眼突然有了神采,“憎恨我吧,然后以此为动力,让我看看……之前被我如同蝼蚁般捏死的人,到底能做成什么大事!” 沈夜一时被他的话震住,巨大的愤怒感让他浑身颤抖,却无法说出一个字。 “沧溟……很久没有醒了。”城主定定地看着他,“这烈山部,就交给你了。”
前任城主去世,沧溟继任城主。三日后,心魔被迫立下约定,无条件地为烈山部人感染浊气。高阶祭司听说此事纷纷表示不满,要求重新定夺。沈夜强硬压下反对意见后却在第二日晨会遭遇叛乱,幸好沈曦及时出现才得以将几人压制。 “本座并不是想要这权力。”沈夜当场执刑,看着叛乱之人慢慢化为一抔飞灰,沉声说道,“时至今日,本座所做的,无非是让我族得以生存。若你们,有比本座更深的觉悟,那就代替本座先去感染这魔气,为族人作出表率!届时,本座这大祭司的位置,也将拱手让出。” 场中一片寂静,所有的高阶祭司都在这未知的风险之前退缩止步,咬牙计算着各自的得失。 “懦夫!”沈夜见状冷笑,甩袖怒斥,“你们……都是一群懦夫!根本就没有掌控这烈山部的权力!” 沧溟……父亲……城主………… 沈夜想着。 你们就好好看着吧,看看我沈夜,能做到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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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和喵喵 发表于 Jan 8, 2014 15:49:47 GMT 8
十六、轮回之章·神裔之城(上)
谢衣随手抓了在身边绕来绕去的偃甲鸟,托在掌中催动其中的凝音石等待着故人的消息。陆明的声音便在一片寂静中突兀地响起,咋咋呼呼死说着之前的见闻。 “谢衣啊,通天之器里的灵力又用光了,我本来想去找你的,可是半当中想起些事就没去。你猜我去哪儿了!” 谢衣苦笑,他放出的偃甲鸟总是没个完整的话,明明传信时间隔得那么长,还是按照平日对话一般交谈,让他如何是好。当然他们互相通信这么久,这些小事早已习惯了,只得先洗去凝音石内的声音,开口问了一句:“去哪儿了?” 刚放出偃甲鸟没多久,那小家伙便飞了回来,让谢衣不禁有些惊讶,站在门外就听起了其中内容。 “哈哈哈我呀!”刚开口,那巨大的音量就把他吓了一跳,“去了太华山!那里清和真人的三生石可好玩了~原来我上辈子是你们这儿的祭司,叫明川。是不是很有意思??” 陆明似乎说到这儿才想起来自己最好一次把话说完,大大咧咧的声音停顿了片刻才继续道。 “还有,我现在就在你们龙兵屿门口,但是结界有些麻烦,我进不去……能不能来接我呀!?” “什么!?”谢衣闻言忍不住惊呼。 沈夜听到他这声也从内室走了出来,站在一旁问道:“怎么了?有人要来?” “嗯,就是给我昭明的那个偃师,说他是‘明川转世’。” 沈夜闻言立时皱了眉,若有所思地说道:“明川……怪不得觉得少了谁,原来是少了这个。” “怎么,阿夜认识?” “嗯,他在上一个轮回就是太阴祭司,与雩风关系不错,后来被你冻在捐毒了。” “诶!?冻在捐毒……?我为什么要冻他?” “你去捐毒找东西,他下来找你的时候被你一记千年玄冰冻在了原地,后来怎么样我也不清楚了,竟然投胎到了下界……真是有意思。”沈夜看他这儿也没什么大事便转身回了屋里,“华月这两天又来抱怨我消极怠工,这边我先处理点公务,等会儿去找你。” 谢衣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半天才消化了方才的内容答道:“哦……”
陆明跟着谢衣仔仔细细地看了龙兵屿的建筑,短短的一段路愣是走了好半天。终于等他想看的都看完了,这才回到会客室门口,若有所思地说道:“嗯,的确,很熟悉。” “此处也是近年重建的,自然同之前很是相似,你看着熟悉也是应当的。”谢衣将他引到桌前坐下,“我听阿夜说当初是我冻了你,你还能这么坦然地同我说话?” “啊,是么?”陆明听了皱眉认真地想了想,“哎呀其实脸记不太清了,沙子有点挡视线……不过你的名字我记得,大祭司老是念叨来着。” 谢衣忍不住扶额后悔自己跟这个没心没肺的人纠结,刚要开口,沈夜便走了出来。 “原来是明川啊,好久没见着你的脸了。”当初他老早就舍弃了肉身,其实长啥样还真的记不清。 等等,这一开口就是老熟人叙旧的口气是怎么回事?谢衣一下搞不明白状况了。 “这不是大祭司大人么,真没想到还能再见。”陆明收了笑,也知道他们有些异常,“我听说你们身陷轮回之中,看来此事不假。” 沈夜似乎不愿多提,打着马虎眼说道:“这些都不过是些小事,不如你来说说上一世有什么经历?” 陆明与他稍一对视便明白他的意思,从随身的偃甲盒里掏出个破旧的卷轴摊在桌上。 “这是百草谷内记事的卷轴。”他点了年号,抬头扫过谢沈二人,“是我太师父留下的。” “你太师父是谁?” “大祭司猜到了,何必再问?” 沈夜略一沉吟便笑道:“是,你太师父是长安定国公家公子乐无异,对不对?” “那静水湖的屋子……”谢衣想到之前沈夜与自己说过上一个轮回的事,不禁问道。 “是,那屋子就是你自己造的。” 谢衣面上神情突然别扭起来,想起自己当初还称赞过那屋子,真心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当初流月城一役后,其废墟坠落北疆之地,其结界仍似完好无缺,并有魂魄流转其中。然而时隔数月,再度查看之时却似先前遗迹均未存在过一般……”陆明挑选着其中几段念道,“百草谷中派人寻找其下落,然而许久未得其踪,只得作罢。” “那流月城难道——”谢衣出言猜测。 “流月城应该重构了。”陆明兴奋地说道。 “重构……”沈夜皱眉,“你为何如此确定?” “其实,我知晓自己前世经历后,在来路上也曾打听过很多消息。有传言说北疆出现了一座鬼城,其中怨灵四溢,时不时还要吸人魂魄。”陆明捏着下巴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这般怪谈似的内容,让在下很是苦恼啊。” 沈夜闻言挑眉说道:“这倒是个有用的信息。不过你不至于白告诉我们这些吧?” “其实我也是带着问题来拜访的。” “哦?什么问题?” “雩风到底是怎么死的?” “明知故问,可不是你该有的作风吧?” “我知道是谢衣杀了他。”陆明垂眼,“雩风,是弃子么?” “郎德能有什么,为何是弃子?” “若是他……没能成功,会怎样?” 沈夜此时也不想掩饰,叹了口气答道:“杀了他。” 谢衣闻言心下震惊,不可置信地转脸看他,然而沈夜面上神情滴水不漏,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这样啊。”陆明反倒笑了,“原来是这样啊……唉,枉我一腔热血全都对着谢衣,原来事情是这样啊。” “他若是事成便可转调无厌伽蓝。”沈夜的话再次钉进谢衣耳中,“可惜……是个废物。” 谢衣张口想说什么,但念及雩风也曾试图害过沈夜性命也没有多说,可是心下想起之前沈夜玩弄一般地将他杀了也是有些不适,咬紧了唇没有发话。
陆明看到两人之间气氛有些不对,忙装个没事人一样哈哈笑道:“唉唉,其实上辈子的事在我看来不过像是听了场戏罢了,也不觉得是自己的事儿了。这次来只不过是有点心结,想问问罢了,其实也没多往心里去。” “那么你后来碰到了什么呢?为什么没转世到流月城?”谢衣见他不甚在意也避开了这个话题,打听起陆明上辈子的事来。 “我是被我师父从冰里放出来的。”陆明开始了回忆,“其实那段日子倒是记得特别牢,比那流月城中的几十年都清晰多了。 “那时我想想流月城没了,去龙兵屿也没什么意思,就决定留下来陪他。他对我挺好的,我也是真心想留在他身边,可惜之前被冻了太久,没过两年就死了。快死的时候我看着师父找过来,急的在屋子里转了好多圈,好几次都差点踩到我的身上,但是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也凝不出身体,只能看着他一直喊我的名字……那时我就决定,下辈子一定要帮他,和他在一起。” “所以你就转世到下界了?”谢衣思忖片刻接道。 “是啊,不过我啥都忘了,一直都把他当师傅,直到他死都是。现在想想浪费了多少年啊……老惹他生气,老给他添麻烦。”陆明的眼神有些寂寞,“大概这就是因果吧,我的因果全都在下界了……所以我也不会再去回流月城了。”
“是么……”沈夜皱眉,“既然你陪了你师父那么久,龙兵屿后来怎样你知道么?” “这我就不清楚了,只是零星听说了点传言。”陆明抬头望着天回想,“流月城覆灭后三十年魔族来袭,先去找了天玄教,当时圣上用了些手段把偃女族的全杀了才让魔族转了视线……之后似乎就是盯上了龙兵屿。唇亡齿寒,修仙门派也不会不懂,可惜就算拼死抵抗,也还是只能靠着烈山部人与魔族同归于尽才将他们打退了的。” 谢衣听了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半天才憋出一句:“这还真是……复杂。” “其实当年的事也算过去了吧,你们在这儿不是生活得挺好的么?”陆明起身准备回去,“要是我当年生在这样一个烈山部多好……剔肉抽骨,还是有些痛啊。” “这就走了?” “是啊。”陆明回身摆了摆手,“我就是找到点好玩的事过来跟你们聊聊,那废墟在北疆之地应该不难找,你们可以去看看。” “多谢指点。” “谢什么,给你留了几张图谱,帮我改改啊!” 谢衣一听不禁扶额,心想这家伙果然是不愿吃亏的路子。 “去么?”沈夜靠了过来。 “去哪儿?” “废墟。” 谢衣伸手搂了他,靠着他的肩膀答道:“当然。”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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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和喵喵 发表于 Jan 8, 2014 15:50:05 GMT 8
十六、轮回之章·神裔之城(上)
北疆,流月城遗迹。 巨大的结界似乎从未受到损害,仍旧如之前一样笼罩在破败的废墟外。沈夜与谢衣一同发动飞行法术寻找着之前破界留下的缺口,不一会儿便进入了城中。 几十年后重见故土,两人心中却没有半点感动,只觉面前景象甚是渗人,僵直在原地无法动弹——在那崩坏城池之上,无法数清的魂魄正痛苦的撞击着结界的障壁,祈求着众神的仁慈,能够让自己投身于轮回之中,开始新的人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烈山部人在被囚困于结界的漫长时光里从来都只有一个希望,那就是脱离这闭塞的流月城看一看结界之外是怎样的世界。人死灯灭,重归轮回,也只有那些许的安慰能够让他们继续着无趣的生活,在一次次醉生梦死之间期盼着最终的死亡。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其实这一方天地内,从过去至今都没有什么自由,每个人都被死死地束缚其中,即使死后也无法得到片刻安宁,一直重复着徒劳无用的挣扎,撞击着厚厚的结界障壁,直到下一个轮回开始。此时两人已经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木然地向魂魄逃离的方向飞去,直到见到那几乎未曾变过的矩木。 “我之前明明……将矩木砍断了。”沈夜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本应飞散消失的神血仍旧如同过去一般在矩木的核心缓慢地转动着,粗壮的树干像是运送着血液的血管一般突突地跳着,每一次鼓动都会将生之力送往各处,修复着满目的残骸。
“阿夜……你来了。” 熟悉的声音让沈夜惊恐地睁大了双眼。他情不自禁地向前走去,望向扭曲变形的寂静之间。 “沧溟?” 谢衣忙出手去拽他,却被沈夜猛地甩开。他执着地向前走去,颤抖着双手去碰那个牢牢地嵌在矩木中的女子。 “阿夜……好痛……”沧溟的声音瞬间变了味,“冥蝶破茧而出……好痛。” “你不是已经魂飞魄散了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已经死了……可是你,为什么还要用昭明杀了我?” 谢衣看出情况不对忙拉住沈夜,大声喝道:“你不是沧溟!沧溟城主已经死了!你到底是谁!?” “阿夜……”沧溟却无视了他的话,垂落着的头发瞬间疯长,发尾化作根根藤条紧紧地攀附着地面,“是你……杀了我。” 沈夜闻言瞬间清醒,他冷冷地看着眼前扭曲身体的城主,手中开始结着法印:“一个伪物,却要借着城主的形态出现……你若不想死就从实招来!” “呵呵……呵呵呵呵……”沧溟突然笑了起来,抬起早已变形扭曲的脸望着二人,“我是,矩木。” “那么这轮回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对,是我。”矩木的意识从树干内脱出,木质的手脚挣扎了许久才顺利地支撑着自己站立起来。 “轮回本不存在,但是你进入了矩木,一切就不一样了。” “因为我?” “你不奇怪么?”矩木手上的藤条轻轻指向沈夜的胸口,刚要往前就被谢衣手中的灵火烧了个精光,让她甚是不悦地皱起眉头,“为什么只有你能够拥有过去的记忆,为什么那么多人,只有你有继承自你父亲体内灵体的记忆?” “不是巧合?”谢衣惊讶地问道。 矩木完全忽略了他,转而看着沈夜说道:“你重置了轮回,所以一切都将在你死后开始倒退,直到回到你被送入矩木的前一晚。” 沈夜回想起之前的记忆,忍不住抓住她的手问道:“等等,那沧溟去哪儿了?你借用沧溟的身体出现……那沧溟呢?沧溟的魂魄在哪里,沧溟本人又在哪里?!” “沧溟?这是个好问题。”矩木扭曲的脸扯出一个不太美观的笑容,“沧溟种下冥蝶之印,魂飞魄散……但是她的执念与我合二为一,从此我就是沧溟,沧溟就是我。” 沈夜闻言大怒,几乎就要将她撕碎一般吼道:“你也配称自己是沧溟!?让城中族人被困守于此的也是你吧!这样的轮回有什么意义?” 矩木立时摆出被捏疼一般的神情,用沧溟的声音委屈地说道:“我只是想让大家幸福而已……不会再继续无意义地等待下去。虽然有浊气,虽然离开这里就会死,但是会一直……一直地重复下去,直到这矩木的力量消耗殆尽,再也无法重构这流月城为止……”
沈夜此时也知道与她根本无法沟通,反倒冷静了下来陷入沉思。谢衣见他这模样也不再担心,抢先开口问道:“开始轮回的条件是什么?” 矩木也不着急,认真地答道:“沈夜死去。” “阿夜若死了,他的魂魄会怎样?” “不管他死在哪里,魂魄都会回归结界之中,参与新一轮的重构。” “那其他人呢?在轮回开始的其他人呢?!”谢衣紧接着问道。 矩木闻言陶醉地望向不远处挣扎着向外冲去的魂魄,幸福地答道:“他们……都在这里哦,全部,所有人,不管死在哪里……就算是心魔,他们都会回到我的怀抱,进入真正的永生!” “可是明川转世到了下界。” “他不是必须的棋子……我会放他自由。” “那我呢?”谢衣有些紧张地问道。 矩木却凑近了谢衣紧紧盯着他,眼神迷茫而空洞:“你是……哦,我想起来了……是你破坏了我的国度,是你,想要将他们的永生破坏……若不是你——” 沈夜打断了她。“你那根本就不是幸福。” 矩木缓缓地转过头来,泫然欲泣地看着他:“可是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啊——你的不甘,你的愤怒,你的痛苦,我全都明白。对,一切都是因为你们啊,你的心愿,沧溟的心愿……你们想要的不就是幸福么!不就是永生么!难道我做错了?!” “我们想要的是自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矩木狂笑起来,“你当初可不是这么想的,沧溟也不是这么想的!这个时候,想要反悔了?” “你不明白我们真正想要的——” “你在被送入矩木的时候脑海里只重复这一句话就是不想死,难道你要否认么?沧溟魂飞魄散的时候心里只想着让你幸福,你又知道多少?口口声声说着这个不是想要的,那个不是想要的,其实你不过是在贪心而已!你活了下来,所以你就想要自由……可是你不想想,你为什么能活下来?若不是我复制了你的记忆,将有记忆的灵体封入你父亲的身体,你能活下来么!?” “你为什么不能放下流月城,让这一切直接结束!?重复这些有意义么,难道重复新的轮回就可以不会被浊气感染,就不会再一次面对心魔的侵袭,就不会经历这痛苦!你不明白么……流月城的存在才是我们痛苦的根源!” “是么,那你就杀了我吧。” “什么!?” “我可是矩木啊,是这流月城的根基。既然你觉得我造成了你的痛苦……那你就杀了我吧!” 沈夜闻言盛怒,抽出谢衣的昭明就欲将她劈成两半。可正在这时,恶意的笑声再次响起。 “哈哈哈哈哈哈杀了我吧!现在杀了我,那所有的魂魄都将灰飞烟灭!你以为脱出轮回的魂魄会这么轻易回到轮回井之中么?别太天真了!若是杀了我,这整个流月城都将化为齑粉,连带着那些魂魄一起!”矩木恣意地嘲笑着他的不甘,藤条胡乱地飞舞着,将些许胆小的魂魄挥至天边,再也不敢靠近。
“好……”沈夜压制着怒气收起昭明,“我可以等……等到下一个轮回,我会杀了你。” 矩木突然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以后才出声问道:“你幸福么?” 沈夜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谢衣见状忙拉住他的手。沈夜这才开口说道:“幸福。” “那你永远都杀不了我。” “呵,是么……”沈夜扯了个戾气的笑容,“我能做的,远比你想象的多。” “那我也……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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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和喵喵 发表于 Jan 8, 2014 15:50:25 GMT 8
十七、遗失之章·往生之书
流月城终于变成了一座空城。 沈夜与沈曦站在神殿的高台上望着空荡荡的城池,不禁相视一笑。 “族人都迁往下界了呢。”小曦说道。 “是啊,那儿比这儿可好多了。” “还记得父亲说过的话么?” “记得,杀了沧溟。” “哥你不是喜欢她么,我还以为你会有很大的反应呢……”小曦故意调侃沈夜。 沈夜有些不好意思,对着她脑袋就是一通乱揉:“早就是过去的事了。” “……走吧。”小曦拉住沈夜的手。 “嗯。” 传送阵一闪,兄妹俩就不见了。
寂静之间。 “沧溟。”沈夜站在树下,看着沉睡其中的城主,“我们要走了。” 树中几十年都未曾醒过的女子竟然在此时缓缓地睁开双眼,无力地说道:“……轮回。” “什么?” 沧溟摆出泫然欲泣的神情,声音支离破碎,让人不忍再听:“没有结束,还有轮回……” 沈曦不甚明了,走上前去问道:“你说的轮回,是什么意思?” “等你们死后,”沧溟带着泣音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等你们死后……还会有新的轮回,一样的故事,一样的结局……” “你是说我们其实都在重复着过去?那我们的父亲……是轮回之外的人?” 沧溟垂下头,长发盖住了她的神情,只能听到些许细小的声音:“你们都将重新开始,直到幸福——幸福——”她如同坏掉的人偶一般扭曲着身体,强硬地想要从矩木中脱出,“你们都逃不掉,全都——” 一时间他们的周身出现了无数痛苦的魂魄,叫嚣着想要脱离矩木的掌控。 “你们快看,我都准备了这么多的魂魄,只要你……”沧溟抬头死死盯着沈夜,“只要你死了!我就能重新开始轮回!” “你不是沧溟姐姐了!”沈曦闻言立马拔出腰间的昭明,眼泪不知为何就这么落了下来,“沧溟姐姐才不会说这种话!她虽然性格很差,但是绝对不会扭曲别人的意愿!” “我是……为了……幸福……才……让你们……轮回……” “你——”沈曦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沈夜拉住。
“小曦,杀了她。”沈夜紧紧盯着那个扭曲了的身影。 他们付出了太多……每个死去的人都背负着一生的痛苦,在将要抵达希望之前走向末路。然而就算如此,未来并非是一片黑暗,不管重来多少次,他们都会选择一样的道路,付出这些看似沉重的代价交换生的希望。 “我们已经不需要轮回了。” 兄妹间的默契让他们同时动作。沈曦抹了抹眼泪转身挽了个剑花,而沈夜则在昭明的剑身上附上最为强大的城主秘术。矩木的意识在压倒性的力量面前恐惧地颤抖着,持续重复着并无意义的单字,乞求着原谅。 “我们——只需要未来就足够了!” 剑身轻轻松松地贯穿了矩木的身体,将那传承了千年的力量瞬间斩断。庞大的枝干在顷刻之间就自郁郁葱葱变为一把枯木,于其上建筑的神裔之城轻轻松松便压断了它的枝干,迅速地崩塌着向下界坠落。 过去的阴影将从此永远地消失在这片土地上,上古部族的最后一支也就此脱离时间的罅隙,开始它真正的未来。
“哥哥……”沈曦还维持着贯穿矩木意识的姿势,像个孩子一般哭着看向沈夜。 “别哭了,”沈夜摸摸她的脑袋,“都结束了。” “嗯……”她抽噎着拔出神剑,紧紧抓住沈夜的手,“都结束了。” “去龙兵屿吧,今天还有许多公务要处理呢。” 沈曦抱着他的胳膊也不回答,过了好半天才说:“今天你做饭。” “好,好……”沈夜失笑,“我来做饭。”
两年后。 难得清闲,沈夜便在祭坛边百无聊赖地坐着,看着低洼处自己的族人过着和乐的生活。一切都平静的如同做梦一般,让他禁不住放松了身体躺下去看头顶无边无际的蓝天。正在他昏昏欲睡的时候,一个人影挡住了阳光。 “哥。”是沈曦。 “怎么了?” “天天在这儿窝着,你不无聊么?” “小曦想出去?” “不是啦……”沈曦在他旁边坐下,“哥你老念叨着纪山的桃花,到底什么时候去看?” 沈夜觉得有些奇怪,忍不住出手敲了敲他的脑袋:“你这么急着赶我走是什么意思?” “哪有啊,做妹妹的关心下哥哥不行么?”沈曦委屈地捂了头顶,“你都好久没休息过了。” 沈夜想想这倒也是,撑起身体问道:“一起去么?” “我不去,我也走了谁替你管这儿啊?” “……说得好像你管过一样……” 沈曦被他一说立时炸了毛,气鼓鼓地撇下他就走:“不去算了!哥你就一辈子烂在这儿吧!” “……”沈夜被扔在原地,莫名其妙地看着沈曦越来越远的背影,不禁想到:他的妹妹什么时候这么不可爱了?
谢衣哼着小曲在纪山小屋边写完了最后一张菜谱,从头到尾仔细检查了一番便准备回屋研究新的菜式。正在这时,屋外机关的警报响了起来,让他不禁皱了眉起身去查看。 弯弯绕绕兜了好几圈,谢衣这才在几个偃甲守卫中找到了那个传说中的不速之客。那人穿着带有月桂叶纹饰的祭司袍,身材高挑肤色苍白,一头微卷的黑发大多竖在脑后,只留下两缕在鬓边编成两股发辫,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模样倒是挺俊。 “你是谁?”谢衣上前停了失控乱动的偃甲守卫,看着来人。 来者闻言抬头,交加眉下的细长双眼里立时多了些难以言说的情绪。
灼烧的痛苦,黑暗的梦境,模糊的笑容,以及——怀中的纸伞。 他终于想起了这个存在心底已久的名字。 谢衣,谢衣……
纤长的十指猛地抓住谢衣的袍角,话语因为过于激动而有些疙疙瘩瘩:“你、你是叫……谢衣么?” “是啊。”谢衣笑道,心想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有名了,随便来个陌生人都知道自己的名字。 他不笑倒没什么,可这一笑,大片桃花瞬间都成了个乏味的背景,让沈夜差点看呆了去。谢衣也不急,光是俯身瞧着他那傻样,任他盯着自己看个不停。 “怎么了?”他开口又问了一句。 沈夜这才如梦初醒,努力从别扭的姿势里挣脱,张口就是一句似乎很是熟悉的话:
“我是龙兵屿的大祭司沈夜!你愿意跟我走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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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和喵喵 发表于 Jan 8, 2014 15:50:51 GMT 8
其实没有精确时间表,第一轮沈夜叫沈1,第二轮沈夜叫沈2,第三轮沈夜叫沈3 时间表: 第一轮游戏轮,沈1挂 几个月后流月城没了,到天上重构 几年后轮回开始,沈爹被沈1穿了,正要把兄妹俩塞矩木,沈1救下小曦,对沈2说:你好好努力吧。然后把他塞矩木。 沈1对华月讲人生哲理 沈1灵体能量告急,正常挂,记忆归位。城主发现这货怎么没死啊,丢给瞳做成偃甲人。 沈2继任大祭司,收徒一看尼玛第一名是风琊啊!!!!!没办法谢衣不在只好拿来将就,可惜这货不给力搞了四十年了都没能弄出个名堂来,魔偶倒是做得挺好 【下界遭遇魔族袭击,坐标杀了偃师,无异带着昭明避世生活,初七这个时候在轮回井等人,一直等到龙兵屿的人和魔族同归于尽,然后看到无异挂了,蛋疼地轮回去了】 谢衣出现,反正就是上部的内容……那个我是顺着的,应该不难理解吧?我就不写了
第二轮,流月城覆灭,谢衣被沈2抱着到下界给瞳和沈爹修好了 陆明童鞋去找他们聊天 去废墟(不好意思H被我掐掉了) 回老家,吵架,H,合好(槽点好多哦) 沈2跟着谢衣学偃术 瞳挂 沈父挂 沈2挂 几年后谢衣挂
沈夜挂了流月城开开心心地回到天上重构了, 沈2这次不开心了,在爹的身体里跟城主说,你给我种个冥蝶之印吧,然后城主种了,小曦跟沈夜都没进矩木,假沧溟一个人在里头玩泥巴了 沈2in沈爹开始做偃甲,同时摁着沈3学偃术 天了噜,小曦其实比沈夜牛多了,沈3被父亲嫌弃,专门去往大祭司培养 十年后冥蝶印差不多熟了,破界,小曦偷偷跑回寂静之间,心魔附身,沈父把魔核封在她胸口,沈2就掰掰了。因为灵体消耗光了,沈夜没恢复记忆。 老板开开心心地召回了蓬莱,龙兵屿淹了 沈曦下界弄回来了昭明,当时谢衣帮忙去青龙镇给老板擦屁股了,木有碰到小曦 沈3感染魔气 沈3与小曦一起去龙兵屿 小曦弄死沧溟,轮回结束
沈3出门逛街看到谢衣,说了第二轮他们刚相遇时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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