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松鼠鳜鱼 发表于 Mar 19, 2014 23:56:28 GMT 8
36&id=34549
楼主我可以将此文转载至阿夜论坛么
№13 ☆☆☆= =于2014-03-16 23:15:23留言☆☆☆
可以~
№20 ☆☆☆沈寶寶來給阿姨抱抱于2014-03-19 01:48:54留言☆☆☆
|
|
|
松鼠鳜鱼 发表于 Mar 19, 2014 23:56:47 GMT 8
#現代醫師PARO #總歸來說是包裝著醫學+一點推理+一點商業鬥爭的狗血劇 #結局已寫,HE
[序]
眼前的景物霎时间变的立体起来,宛如利剑般往他的眼底刺入,刺入,刺入深处的大脑,头部每个位置都在拉扯撕裂肿大爆炸,他跌倒在地,痛的快失去意识。
说不定会死。
说不定这一次真的会死。
地板的冰冷像海啸般震痛他脆弱不堪的大脑,他头晕欲呕,在所有思绪理性都灭散时,一抹执念悄悄占据他的大脑。
如果能再见到那个人就好了。
如果没有离开的话......
一、
直到贴上镜面才注意到自己太过靠前,褐发少年顺了顺被压扁的浏海、重新将耳机戴正,继续专注于镜面另一头的对谈。
镜面另一头,坐着一个长相方正,轮廓粗犷的男人,穿着深绿色T恤,手臂与胸前的肌肉纹理在衣物包裹下仍十分明显,气势强悍如山,常看电视的人会发现,他是目前媒体上正热烈报导的,刑警大队总队长程廷钧。
如果在三年前翻开报纸,民众给予他的评价会是「浴血的英雄,歹徒的克星」,程廷钧功绩累累,在三年前的警匪枪战中脑部中弹时,民众曾惋惜他们将失去一位好队长,庆幸的是,他在手术后奇迹生还。
不幸的是,今日报纸的头条是,「程廷钧,英雄?疯子?」
正被社会大众热议的人坐在一张简陋的铁桌前,不发一语。
铁桌的另一边,坐了一个气质儒雅温文的青年,右眼戴着一个单片镜,纤长的手指在桌面下摩挲着。
二十分钟,面谈沉默了二十分钟了。
有些嫌疑犯,一坐上那张椅子便会自发的说出整个过程,声嘶力竭的为自己辩驳,有些在经过「高人」的指导之下,会看似激动的阐述当时的情景,并强调「当时有人在耳边说话」,以及「那不是人,那是妖魔」种种妄想,而有些会惊慌失措、语无伦次,直到被引领说出真实。
但沉默,沉默是最难处理的。
他沉默,他拒绝别人了解事实;他沉默,他放弃了为自己辩驳。
他想认罪。
「程警官,」儒雅青年双手交握,「如果你不肯开口,我将再重复一次你的笔录。」
「你在二零一四年二月二十三日,携队突围赵天升、雷剑明等五名通缉犯的据点,救回被害女子数人,而后犯人在警车上多次挑衅,你一怒之下向五个犯人开枪,他们也因此死亡。」
青年调整了下单片镜,嗓音轻柔缓和:
「愿意跟我说说开枪时你心里的感觉吗?」
然而,这句话就像落入海中的一粒沙,惊不起丝毫波澜。
空间再度陷入沉默,时间层层迭迭般堆积,逼的人喘不过气。
那一个山一般的男人仍无动于衷,彷佛不存在这个空间里。
谢衣抿抿唇,开口:
「程警官,我个人认为你做的事是正确的。」
「那些败类无法被法律约束,就算犯了多次奸杀案,仍是在保释的条件下出狱,而又再次掳人犯案。」
「那些废除死刑团体只会说人无法决定别人的生死,那些害虫又为何有权利杀人而不死?」
「在这一点上,您才是为正义而战的英雄。」
「您是英雄,不应该获罪的。」
「不,我不是。」
终于,微弱而颤抖的声音挺身而出。
「我不是,我杀了人。」
「他们不该死,他们应该接受司法的制裁。」
「难道不是正义,让你开了枪?」
「碰!」程廷钧一拳重击在铁桌上:「什么狗屁正义!我当时不知怎么的就开了枪!」
「他们该死!但不是我......不是由我开枪。」
男人将脸埋进颤抖的双手中。
「别搞什么精神鉴定了!我没有病,我杀了人。」
谢衣垂眼,不忍再看那个以往辉煌如今颓桑的男子:
「我们会秉公处理的。」
--
走出看守所,乐无异伸了伸懒腰,这是他第一次旁听刑事案件的精神鉴定,紧绷的他都快忘了呼吸。
身为静水医院的精神科住院医师,这次跟着老师谢衣来到看守所,负责的就是这件社会关注的案子。
「师父!你怎么能在那种气氛下撑一个半小时?」
「假如对方沉默,也只能撑下去了,」谢衣也揉了揉脖子:「无异,不妨说说看你的想法?」
「唔......程警官在三年前曾经脑部重伤,用器质性精神病来解释似乎解释的通,他叙述时的那种『失控感』好像也符合『社会道德性控制减少』,但是除此之外,他其实什么也没说呀!」褐发青年烦躁般的揉揉头发。
谢衣温和淡笑:「不,你分析的很好。」
「师父,你是故意用相反的立场去激程警官的?您真是太~高明了。」乐无异动作夸张的赞叹,他刚才差点以为师父是在说真心话,直到程警官说话他才反应过来。
「无异,」谢衣停步,垂在身后的马尾被风吹起几缕:「程廷钧是一位经验丰富、立功无数的警官,不会这么简单就被激的。」
「那、那他?」
他回身,微笑优雅的一抹:「回去看一看他的病历吧。」
--
器质性精神病。
这是程廷钧病历上写的诊断,也是这次检方认为他需要做精神鉴定的原因。
器质性精神病所造成的人格改变,最主要是在前额叶的损伤,由于前额叶控管人的「抑制」功能,这个部位受损,病人会变的夸大、不理智、欲望不受控制,在某些事情的判断上也会出错。
似乎可以找到某些相似点,但在程警官的整体表现上,又太不像......
乐无异在医师休息室里翻着病历,找寻蛛丝马迹。
程警官的部属以及学生提供的证词里写到,自从他三年前手术后,以往脾气温和的他时常表现超出预期的愤怒,最近甚至有越演越烈的情形。
创伤后获病的因果关系似乎可以成立,但是这个越演越烈......?
「无异,你今天值班?」一位面目和蔼的妇人提着塑料保鲜盒走进休息室,打断了他的思路。
「这是今天早上刚蒸好的马来糕,分给值班的人吧!」
「司叶姊你真是雪中送炭!我的大脑正需要糖分补充!」
乐无异连忙冲至桌前,拿了块褐色糕点一口啃下,「嗯!口感绵密甜而不腻,司叶姊你下次教教我怎么做吧?」
乐无异心满意足的吃点心,没有得到熟稔的志工大姊的响应,他回头一看,对方正怔怔的望着电视。
电视上正播放着生化人二十周年的纪录特辑,概略的描述了二十年前流月集团发展出构造与人类相仿并有着人类外表的半机械人,为了和机械人区别故称之「生化人」,生化人的程序设计让他们有了学习功能,可以处理简单的事务,同时,义肢以及人造器官的发明让生化人与人类的分界越来越模糊,人类不可取代的器官只剩下一个─大脑。
直到七年前流月医院的□□纪发明─人造脑干。
画面上出现了一位五官深邃、剑眉星目的男人,薄唇紧抿着,眉间凌厉,不怒自威。
他是流月医院的院长,沈夜。
七年前人造脑干发明后,更使流月集团声名大噪。脑干掌管人类的呼吸、心跳、意识等最重要的维生功能,以往只要这部分受伤便会被判定必死无疑,这项发明让许多以往许多因创伤或其他疾病脑干受伤的病人得以存活,如今获得救治的病人已超过千人,沈夜更是获得了国家研究院院士以及神经外科学会的董事席位,以如此年轻的年纪。
乐无异刁着马来糕不置可否,含着金汤匙出生、有着金头脑、连外表都是镶金的,上帝宠的就是这种人!
等等......程廷钧在枪伤后似乎就是送到流月医院进行手术?
乐无异回头调出程廷钧的脑部磁振造影,在后脑的脑干部位的确有金属器材的显影,附近也依稀看的出弹痕造成的疤痕组织,他的确是脑部曾重创过的病人。
程廷钧受伤的部位是脑干周围。
那为什么他会有前额叶受伤的症状?
--
一颗颗金橙色的果实浸渍在蜜液里,被玻璃瓶锁住最美味的时间。
货架上的果酱琳琅满目,缤纷的映在青年细长深邃的双眼里。
曾经的他很喜欢品尝这些果酱。
他喜欢的原因是因为另一个人喜欢。
虽然另一个人总说,是因为小曦喜欢才买的,但是他从没错过,老师在舔拭汤匙上残余的果酱时,眼角微瞇的愉悦。
曾经的他更喜欢品尝另一个人唇上的甜。
曾经也只是曾经。
「哥哥、哥哥,我们买果酱回去好不好?」
「小曦,家里还有很多......」一手提着篮子一手牵着妹妹的青年在看到谢衣时驻足,眼前的情景无比熟悉,却又如此荒谬。
「老师,好久不见。」谢衣微微颔首。
「呵,我沈夜早已没有什么学生,这声老师还请谢医师收回去。」
「在我心里,您永远是我的老师。」谢衣垂眼:「只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
「够了!」沈夜皱眉:「你特地过来究竟想说什么?」
谢衣调整了下自己的单片眼镜,直直注视自己五年来、从来不曾忘记的人。
「老师,不要再用人造脑干了。」
「这样下去,受害者只会越来越多。」
沈夜就这样,任凭那一天的话语重现。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
谢衣的眼里泛起锐利:「假若老师不停手,我会尽我所能的,阻止悲剧发生。」
「呵,」沈夜垂眼,而后又抬起眼,嘴角扬起一个弧度:「谢衣,你果然分毫未改。」
「老师......」
「初七哥哥,」稚嫩的声音打断两人的对话,撒娇又控诉般的对谢衣说:「你让哥哥难过了。」
沈夜摸摸妹妹的头:「小曦,他不是初七。」
双马尾摇呀摇,又偷偷瞄了谢衣一眼:「可是,他明明......」「小曦,哥哥今天做果酱炖肉,好不好?」
沈夜牵着妹妹,越过戴着单片镜的青年,往肉品区的方向走。
「好,小曦还想吃苹果派!」
「哥哥做给你,但是只能吃一块......」
声音渐渐远去,谢衣伫立在货架间,咀嚼着一个名字。
初七。
初七是谁?
--
整理病历与逐字稿整理了一夜的少年最终证实了自己的结论。
他冲进谢衣的办公室,背对门的谢衣仍穿着便装大衣,公文包放在桌上,正拿着手机在耳边。
「......我知道了。」
不知为何,明明是这样平淡的语气,乐无异却感受到其中深沉的失落与哀伤。
「......师父?」
谢衣缓缓转过身,说:
「无异,把程廷钧的病历整理一下。」
「他开枪自尽了。」
Brain 1-不可避免的死亡。
--
第一次寫這種類型的故事,希望能把故事寫完整 整體基調有點沉重,卡文的時候我大概會拚命寫傻白甜番外吧
|
|
|
松鼠鳜鱼 发表于 Mar 19, 2014 23:57:18 GMT 8
於是來偷丟番外......氛圍跟正文差很多,傻白甜>"< 轉文的番外先別轉~~
Before 1
又结束一台长达八小时的刀,时间已是凌晨三点,沈夜走进更衣室,拉下手术帽,换好衣服正打算去办公室补眠,却发现沙发上窝着一个黑影。
他想着不会是扫地大叔无家可归睡在这吧?走近一看,才发现是谢衣,头靠着沙发里侧睡,睡的正熟。谢衣刚才应该是在隔壁开刀房上刀的,身为总医师,每台刀都得上去帮忙,美其名为「学习」,也不知道到底多久没睡了。谢衣整个身体蜷曲着,在医院里的强力冷气放送下似乎有些发抖,沈夜见状,便去更衣室连通的值班室里拿了张薄被子盖上。盖了被子之后,谢衣的身躯放松了。沈夜在谢衣的头侧旁坐下,看着学生的睡脸,秀气的眉,高挺的鼻子,谢衣的五官还是精致耐看的,难怪会有那么多护士与病人仰慕着,有个六岁的小女孩要出院前还哭抱着谢衣的腿,说不想跟医生哥哥分开,小孩这种生物不都有白袍恐惧症吗?结果谢衣对他们好一点就治好了......
要进入睡眠前的意识是飘移跳脱的,沈夜正在飘移乱想快要睡着时,却发现谢衣皱起了眉,不舒服似的蹭了蹭沙发背,沈夜看他皱眉自己的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他想了想,挣扎了挣扎,最终仍是小心翼翼的把谢衣的头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对方得到一个温暖柔软的枕头后蹭了蹭,找到最舒适的位置,心满意足的窝在自家老师的腿上继续熟睡。
谢衣朦胧的半睁眼,周围的亮度是不自然的,大概自己又睡在更衣室或是医院随便哪个地方了,但是,更衣室有这么温暖有弹性的枕头吗?就像人的大腿,如果是老师的大腿该有多好呀?但是老师不会做这种事的吧?温柔贴心从来就不是他的属性......谢衣的胡思乱想在睁开眼正好与低头的沈夜四目相对时消成渣渣。
「老师?」
「嗯。」
「我在做梦吗?」
谢衣不知道现在自己的表情有多呆,呆到让沈夜想捏他脸,而沈夜也确实这么做了。
「你在做梦吗?嗯?」富有磁性又上扬的声音勾的谢衣心痒痒,自家老师真是无比诱人,但是手劲也很大TAT
「痛,」谢衣连忙求饶,趁沈夜松手后赶紧起身揽臂抱上去,「老师特别留在这陪我?」头在肩窝蹭呀蹭呀蹭。
「你几天没洗澡?脏死了。」沈夜嫌弃似的想挣脱,却也没认真挣开。
「呃......都在刀房里,刷手衣都换来换去,应该还好吧?」谢衣有些心虚,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开刀房几天了。「值班室有淋浴间,一起洗?」灿笑引诱~
「你做梦吧。」沈夜笑着敲对方的额头,被敲的人可怜兮兮的继续抱着不撒手,沈夜顺其自然,静静相拥着温暖。
此刻的时间宛若永恒又倏忽即逝,等沈夜注意到时,墙上的时钟显示为八点三十分。
「不对,为什么还没有人进来准备第一台刀?」沈夜瞇起双眼,转换为严厉上司模式。
「呃......昨晚开太晚,大家都睡死了?」也是下属之一的谢衣斗胆猜测。
「他们敢!」沈主任怒火冲天。
走出更衣室外,才发现门上贴着一张纸:
「内有沈教授,非谢衣者误入。 瞳」
「瞳,你今年一整年的研究预算没了。」沈夜向手机那端冷冷的说。
『哦,你昨天才刚核准我一整年的预算呢,已经拨下来了。』
「那就明年!」
『明年你还记得再说吧,时间不早了,上刀吧。』
「你!」
谢衣在一旁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响应与沈夜的表情暗笑不已,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
Before 2
脑癌在儿童癌症中占了五分之一,因此神经外科被小儿科会诊去帮小孩子检查也是家常便饭。 这些个软棉棉一看到白袍就哭天喊地的生物,令平时雷厉风行的外科医师十分头痛,想帮他看看吧,死命喊着妈妈不要,想做个检查吧,扭来扭去躲来躲去就是不配合,小孩子简直是医师的大魔王。然而,外表亲和笑容令人如沐春风的谢衣谢医师不在此例,他总有办法把小孩吼的一愣一愣的,还能乖乖的说:「医生哥哥我喜番你!(其他人都还是叔叔呀!!叔叔!!)」令他人万般羡幕嫉妒恨。 这一天,某个小儿科的菜鸟医师,不知怎么的会诊单发到了沈夜沈教授手里。 沈夜?那是谁呀?全院最令人心惊胆颤的大BOSS,之前有个护士被他冷冷的一句「流月不需要无用之人」就吓病了三天,儿科医师战战兢兢的集合在病房前,想着如果小孩挣扎就帮忙架住安抚,不然孩子可能会被沈教授绑起来打QAQ 来的人除了沈夜之外还有受小孩欢迎的谢医师,众人稍稍松了口气,然而接下来的情景,让他们惊讶的张大口、甚至是惊悚........ 只见平时冷脸威严的沈夜半跪到被抱着的孩子面前,轻声细语:「你是浩浩吧?乖,叔叔帮你做一下检查。」 「这个是航天员的徽章,叔叔帮你贴上一下,一下就好。」 「眼睛看着棒棒糖,紧盯着,看着棒棒糖不要放,不然就吃不到啰~」 各种哄小孩作检查的方法尽出,众人脸上不禁写着「沈教授被外星人附体了?!」「这是谁?我认识的沈教授怎么可能这么温柔」还有「这几招好好用呀我要学起来。」 一旁与谢衣较为熟识的医师拉了拉他:「谢衣,沈教授今天...」吃到瞳医师给的药了吗? 谢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家老师,心不在焉回道:「老师本来就很温柔。」只是对小孩好像更温柔了.....他还没有听过沈夜那么那么温柔的声音跟神情呢!!
检查毕,谢衣贴近正在休息室洗手的沈夜,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那么吃味: 「老师对小孩真好。」 要不要拿自己小时候的照片来引诱老师呢?自己小时候也是人见人爱的小孩子呀。 「他们是国家未来的希望。」沈夜擦干手,淡淡答道。 谢衣的表情有些抽搐,明明对小孩子的喜欢是人类天性吧,真不愧是老师,连小孩都能讲的这么硬梆梆。 见谢衣的反应奇怪,沈夜想到了什么,情商难得开窍的他欲盖弥彰: 「咳,你也是。」 「......」 半饷才反应过来「也是什么」的谢衣看着沈夜悄悄转过身去...... 「嘻嘻,老师你耳朵红了。」 「胡闹。」 「老师,比起说国家的希望,我更希望被称赞可爱。」 「你不是小孩了。」 「不是小孩就不可爱了?」 「哼。」 「老师~~说嘛说嘛......」
在之后谢衣曾偷偷的想在沈夜皮夹里塞张自己小时候圆润可爱的照片,在看到皮夹内小曦的照片时,他才省悟沈夜的那些熟练的招式是怎么来的。 至于把从华月那拿到的小沈夜的照片放在自己皮夹里则是理所当然的事。
END
Brain番外3
那是他们还没开始交往时发生的事。
这天,谢衣照惯例周末到沈夜家讨论研究,讨论暂告一段落,他站起将桌上的茶杯收去厨房斟茶,回头走到一半,他的老师突然出声:
「谢衣,你的裤子。」并指了指他的膝盖。
谢衣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裤子在右大腿内侧开了个小口。
「欸!怎么会?」他连忙将茶杯放下,仔细端详那个口,是沿着缝线裂的,大概他今早出门太急踹呀踹的把裤子踹破了。
「老师.......能不能借个胶带什么的,我先应应急.....」
「我帮你缝。」
谢衣听到这句话呆愣。
「缝一缝就好,不碍事。」沈夜拿下眼镜,走向卧房拿缝纫工具。
「老师......帮我........?」受到极大震撼的谢衣仍一片混乱,是老师.......是那个高贵优雅如冰如霜遥不可及只敢远观不敢亵玩他暗恋快六年的老师!要帮他缝.......
不对!这是裤子呀!破的是大腿内侧!他应该脱下给老师缝吧!可是在老师家脱、裤、子?
如果不脱的话,那老师就要在他的大腿间.......啊啊啊啊啊啊!
陷入完全混乱的谢衣还没想出「脱还是不脱」的解答时,沈夜已经拿着一盘东西回来了。
谢衣面色扭曲的看着那盘熟悉但此时不该在这的东西:「呃,老师,我没受伤......」
「这是拿来缝衣服的。」知道对方误会的沈夜辩解。
「老师你拿外科缝线还有器械来缝衣服?」
是的,那盘就是外科器械盘,持针器、外科棉线、弯针、线剪、镊子,一应俱全........
「学生的时候练习惯了,这样缝比较快。」
「坐好。」
紧张又尴尬的少年只能乖乖的坐到椅子上,微微张开腿,看着对方蹲在自己腿间,从这个角度看,纤长的睫毛掩去了沈夜的眼,让人更想探究其下流露的情绪,宛如被雕刻出的五官近乎完美,嘴唇薄薄的,也很好看......
「好了。」低沉到与他心脏共鸣的声音传来,他才惊觉已经缝完了。
「啊?啊......谢谢老师......」结果他烦恼的事完全没发生,他光看对方就看呆了......还没起半点奇怪的想法就结束了,不对,他才没什么奇怪的想法呢!
「老师缝的好快呀!」他心虚的打着哈哈。
「缝的不快怎么在刀房混?」沈夜收拾着器械,扬起笑意的面容又再次让某位外科天才变得痴傻,谢衣赶紧晃晃自己的头:
「咳,老师,小曦的布偶也是你缝的吧?」怪不得他上次看觉得哪里奇怪,那针法是缝皮肤用的呀!
「是呀!练习作品。」沈夜把器械归位后回来:「我看你的绑线手法也有练过,怎么练得?」
「我买带皮的猪肉来练习,之后还可以拿来吃,一举两得!」谢衣洋洋得意。
「..........上次休息室那锅摆着一堆尼龙线的炖猪肉你做的?」
「是呀是呀!好吃吗老师?」
「..........」
多年以后,当一切尘埃落定,静水医院。
乐无异惊奇的看着谢衣的衣服。
「师父,您这件衬衫不会是用外科丝线缝的吧?」
「哦?看的出来?」
乐无异觉得那个「哦?」比平常时候高兴了三成,他的错觉吧......这衬衫连针法都是缝肚皮用的!怎么会有人用缝皮的方法做衣服?
「您该不会有个外科女朋友吧?」乐无异直觉式的揶揄,然后在几秒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喔不,您女朋友当然是外科的......不,他不是女朋友.....」
「啊啊,师父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TAT」
谢衣笑笑自己转不过来的学生,听到「女朋友」三个字他似乎笑的更开了:
「这可是我死皮赖脸要来的哪。」
「师父您也会死皮赖脸?」这跟沈夜拿弯针缝衣服一样的惊悚啊!
「做为一个精神科医师,怎能不会死皮赖脸?」
语罢,谢衣便提着一袋看起来像是爱心便当的东西离开了,走的时候还哼着歌!
自从太师父与师父合好之后,师父四周的氛围全部变成粉红色的......这样病房里对师父移情的病人又会增加了呀!一想到要一个一个跟她们面谈说:「谢大夫绝对对你没有非分之想。」乐无异就觉得头疼。
也许,再过阵子等他们热恋期过了会好一点?
很久之后,等到乐无异都成为主治医师了,那对老夫老夫(?)仍发散着闪瞎别人眼睛的氛围,他才沉痛的意识到那对根本没有热恋期这回事,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的........而且会一直到老。
END
|
|
|
松鼠鳜鱼 发表于 Mar 23, 2014 0:42:49 GMT 8
#本文主角真的不是乐无异
#满满对话框
#闻人羽上线,本文除了谢沈初夜之外没有其他cp倾向,异羽是一同探查的好伙伴~XD
礼堂里各处布置着政界与警界高官的挽联与花篮,司仪朗诵着答礼来宾的姓名,刻意拉长的尾音就像手里拿着的香,袅袅悠远,不知要飘向何方。
前方的黑色背影在鞠躬下伸展,厚重的像无尽的夜。
距离程警官死后已过了两周,谢衣在这段时间变得沉默寡言,在病患以及同事面前他仍旧温和尽职,然而乐无异直觉般的感觉到,自己的师父正在烦恼着某些事。
能让心理素质强大的谢大夫陷入困境的,也许不是「烦恼」二字可形容的。
但也难怪。
程警官的死太过突然,身为医师,他已看过无数死者,可能会自杀的人、不想死的人他大略可以分出来,这次,确实有许多不寻常。
那样奉公守法的警官,即使愧疚,也不会容忍自己用私刑躲避司法的惩罚。
而程廷钧的手边也不应该有枪。
这场丧礼异常诡异,司仪刻板的念着仪式进行顺序,而前来示意的人们在底下窃窃私语,不管程廷钧的过去破过多少案件,救过多少人,「畏罪自杀」这一件都会成为人们记忆中最大的污点,这个场合就像是社会上所有脸孔的集合地,有人表面哀戚一转身便道尽死者的闲话,有人带着一家老小诚心的来敬香、有人自以为掌握信息八卦的议论下一任刑警队长的人选、有人泣不成...... 乐无异突然注意到一张脸,一张满是湿润的脸,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鼻水,可那个女孩倔强的撑大双眼,紧咬早已出了血的唇,痴痴望着程廷钧的设在礼堂中央的照片,任凭泪水滴下。
乐无异几乎都要听到她心中的悲鸣,他不禁走过去,不动声色的将一包卫生纸放在女孩旁边的空着的座位上。
女孩似乎没有注意到他,单单望着她在这世界上唯二的家人。
褐发青年一回头,只见到谢衣往外走的背影。
「师父!」
「无异,这就是最沉重的代价。」谢衣的声音像是砂纸般粗糙沙哑。
「其他职志的不小心,可能只是金钱的损失,但是医者......身为医师,大意付出的代价就是一个人的生命。」
「是我错了,我错估了程警官的心理状态。」
「师父,」褐发少年抢白:「没有人能够想到......」
「不,我......早该知道的......」谢衣停下脚步,右手掴住自己的前额,微微发颤。
「是我,不愿、不想、不敢.......」咬牙切齿的磨出一字字,蛰伏已久的头痛再度袭来,犹如那场梦魇。
「师父?」
「无异,帮我跟静水那里告假,我有事情要办。」
--
孩子的嬉闹声在宁静的小区中宛如地标,他毫不费力就寻到了目的地。
漆的鲜红的木门,在爬满藤蔓的矮墙环绕下特别显眼,悦耳的电铃声鸣起,一位清秀、眉目含怯的女孩开了门。
「请问……你是?」
「妳好,我是静水医院的医师谢衣,请问是白露姑娘吗?」
门外的青年右眼戴着单片镜,声音徐缓温和,带着令人放心的笑容。
而在围墙末端,一条暗巷里,几个黑衣人被捆绑在地,而一位戴着墨镜的男子正从死角窥探青年走进门内的身影。
二、
吃完午餐后想回病房的乐无异意外在谢衣办公室外看到了有一面之缘的女孩。
女孩绑着高马尾,一身干练西装,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公文包,在谢衣的办公室门口左顾右盼,她谨慎的上前敲门,没有得到响应。
「谢大夫今天请假,妳有什么事吗?」乐无异上前询问。
「你好,我是刑警一队队员闻人羽。」女孩从怀里秀出警徽,「请问谢大夫何时回来?」
「老师最近都会请假......」乐无异揉揉头发,师父也没说要请多久,要是请太久,门诊那些「热爱」谢大夫的病人们可能会攻陷医院抗议.....「如果有专业上的问题要询问,我帮你找其他的主治医师?」
「不,不用了,」闻人羽摇手拒绝,又问: 「你是谢医师的学生?帮程警官做精神鉴定时,你在场吗?」
乐无异看了看四周,休息时间的走廊上并没有太多人,但还是以防万一:「这里不方便说话,跟我来吧!」
住院医师办公室内,闻人羽接过装着热茶的马克杯,无视于对方推过来的饼干点心,决定及早进入正题。
「乐大夫,师…程警官在精神鉴定时说了些什么?」
「闻人警官,我们不能随意透露病人的谈话内容的。」
啃一口巧克力饼干,面对对方的单枪直入,乐无异有些无奈。
「……可那是本来就该上呈的精神鉴定!」
「闻人警官,」乐无意偏头:「你不是为公而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发现自己说错的少女连忙摀住嘴。
「刚刚找谢大夫时你很紧张,而且若真是警方要询问报告,也是问我谢大夫的联络方法,而不是找我这个小小的住院医师。」
乐无异手里拿着饼干,边说边挥舞:
「所以结论是,你是自行来探听消息的。」
闻人羽讶异的眨眨眼:「…你看上去不太靠谱,没想到挺厉害。」
「喂!什么叫看起来不太靠谱?」褐发少年抗议。
「是,我是因私事来调查的。」闻人正色:「程廷均是我的师父,也是我的养父。」
「师父他绝对不可能自杀。」
「最后跟他谈话的人就是你们,你们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乐无异突然想起之前谢衣跟他说过的话,精神科的面谈就像在拿一把刀子,慢慢划开对方的心防,窥探藏在最深处的灵魂,在这样的面谈最后,必须重整整个谈话过程,慢慢的把对方的心缝合归位,因为藏在深处的伤口一旦暴露出来,有时候反而是加速恶化─
那次因为是精神鉴定,所以并没有做这样的收场,程警官难道是因为这样…?
不,还是不太对。
「闻人姑娘,我想依程警官的心理素质,不会因几个无关紧要的人受到影响。」
「在他发生那件事之前,有没有哪里不对劲?」
--
睽违五年的流月,高挑的大厅仍布置着绿色描金的布幕,有几处装饰与立牌和之前不同,有些病房也重新装潢过,重回旧地,太多的回忆一幅幅袭来,他曾在这里学习、成长、工作,学习如何照顾病人、和那个人头碰着头在刀台上开刀,那个他一直追寻的人。
那时候的自己太过天真,以为只要努力就能救许多人,以为只要坚持,就能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
到最后他两边都做不到。
他坐上电梯到八楼,却在办公室前撞见不想见的人。
「这不是精、神、科的谢医师吗?」男人一身泛黄白袍,一头糟糟乱发,形容颓废。
「风琊。」谢衣转身,无奈的面对不喜他的昔日同事。
「谢大夫今天光临流月有何贵干?没听说最近有精神科的会议呀?」男人揶揄:「还是说,谢大夫想重新接受外科的训练?」
谢衣无奈摇头:「风琊,你早知我再不能执刀,又何必出言讽刺?」
风琊脸上恶意尽露:
「我只是来看看,昔日被院长视若珍宝的天才,如今却落入只能靠嘴皮子吃饭的境地,哈哈,可笑、可笑!」
「呵,」谢衣淡然一笑:「都是助人,在哪里、用何种方法,又有何区别?」
「倒是你,有时间来与我叙旧,不如去跟院长学学怎么把刀开好。」
「你!」
此时清亮的女声传来:
「风琊,第二室已经准备好了,你还不进去吗?」
来人容貌清丽,一头长发束在身后,白长袍包裹住玲珑的曲线。
「华月,好久不见了。」
长发女子见到他,面露惊讶:
「......谢衣?」
--
瓷白染了一抹青色的茶杯在双手中贴服舒展,琥珀色的茶汤倒映着青年看似没有情绪、又蕴含着太多情绪的面容。
长发女子看着对方把茶杯捧起、啜饮、而后持在双手心,动作徐缓而优雅。
「看来你复原的很好。」
谢衣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杯,淡笑不语。
「阿夜看到你现在这样,一定也是高兴的。」
他将茶杯放到桌面:「……是吗?」
华月带点悲伤的笑:「…五年不见,你似乎变了许多。」
「老师上次见到我,还说我分毫未改呢。」谢衣苦笑。
「你见过阿夜了?」
「在超市偶然遇见。」
「别跟他置气,你知道的,他总是在闹别扭。」 华月耸耸肩,对上司的个性有些无奈。
「哈哈,这话别让老师听见哪。」
笑语后,空间又归于沉默。
华月试探的问:「你这次来流月,有什么事吗?」
「我来拿之前留在这的东西。」谢衣看着自己的右手,转手、握拳、放开,已经可以行动自如了。
长发女子语带讶异:「你发生意外后,阿夜把你的东西都搬到他家了,你忘了?」
谢衣摇摇头:「抱歉,那时候的记忆....有些紊乱。」
见对方神伤,华月连忙道:「那你要问阿夜吗?他应该在...」
「不,不用了。」谢衣挺直背,单手拿起茶杯啜饮。
「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
静水医院。
闻人羽微微垂首,似乎在思考,沉默了许久后才说:
「乐大夫听说过人造脑干吗?」
乐无异听到这些日子查询已久的名词后一震:
「知道,程警官的脑里有装吧?」
「人造脑干救了我师傅一命,我非常的感谢沈大夫。」
「师父在那之后复健也很顺利,在他身上几乎看不到那次枪伤的后遗症。」
「但是……大概一年半以前吧?师父开始会突然发脾气,我们做错事生气时他甚至会把桌子砸烂……」
「那时候我们还嘻嘻哈哈的取笑师父,说他可能更年期到了。」
「之后情况越来越严重,师父有时候整晚睡不着,还常常觉得沮丧…..我们去了流月医院的精神科求诊,大夫说可能是器质性精神病,开了一些精神科的用药给师父。」
「吃了药之后师父的情况好转了,但是没过多久又恶化,大夫又调高了药量,我师父的药就这样越吃越重。」
「之后,就发生了那件事……」
「所以闻人你觉得,可能是人造脑干有问题?」乐无异提问。
「不,」女孩摇头:「我一开始也不那样想,毕竟是很多人都接受过的治疗,而且也有些病人装了也好好的。」
「直到,我在整理卷宗时看到一件五年前的案子。」
闻人羽有些紧张的瞥了瞥年轻的住院医师,见对方聚精会神的望着自己,深吸口气,才问:
「你知道五年前玄妙观观主杀害信徒的事件吗?」
「知道啊,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我还是学生时老师还在课堂上讲过这事。」乐无异回忆:「观主将诱骗来的信徒迷昏杀死后分尸,只留下心脏食用……受害者有十二人,长达一年的犯罪都没有人察觉,最后提供供词的是一个躲在供桌下逃过一劫的女孩,可惜女孩的母亲已经惨遭毒手。」
「那个女孩后来有了创伤后压力症候群……观主的行为在犯罪心理学和变态心理学中都被剖析过,怀疑可能是他脑里的……」褐发青年终于意识到什么,「你、你是说?」
闻人羽点点头:「后来灵虚在牢里自尽,大体有些器官捐献出去,而在他的脑里发现了人造脑干。」
「这件事除了警方之外没有人知道,他的病历上也没有记载。」
乐无异沉吟:「如果没有时间上的顺序就推论不出因果关系……」
「还有!我接手的两例自杀的案件!都曾经接受过人造脑干的手术,」闻人抢道:「这些还没有办法证明人造脑干是有问题的吗?」
褐发少年摇摇头:「案例太少了。」
「先不说这些人的精神疾病可能和他们本人有关,脑伤本身也会导致精神疾病……」
「那么,有什么方法?」
「嗯……」乐无异从医师袍口袋中拿出一张白纸,写了起来:
「一般来说,医学界要证明一个治疗方式有问题的方法有两种,」
「一种是收集曾经接受过治疗的病人,用数据证明他们得到精神疾病的机率比其他脑伤的病人更高。」
「但是,目前除了流月医院,没有人有这些病人的详细资料。」
「所以这种方法不可行。」乐无异在第一种方法的部分打了叉叉。
「那第二种方法呢?」闻人羽又问。
「第二种就是直接从人造脑干的构造以及原理,去推论他可能会造成精神疾病了。」乐无异揉揉自己的头,只是这第二种方法…..
「我有带人造脑干当时发表时的论文来!我记得上面有结构图!」
闻人羽赶紧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上头是密密麻麻的英文,还有一两张图片。
「如何?有问题吗?」
--
「好好保重。」
「你也是。」
长发青年走到门边,停下脚步。
「华月,你知道......初七是谁吗?」
背后的清丽女子脸上立刻浮上古怪的表情。
「你…从哪里听到这名字的?」
谢衣摇摇头,又问:「他.....跟老师在一起?」
没等到对方的响应,他又道:
「是我冒昧了,就当我没问吧。」他踏步离开。
华月看着对方渐远的背影,神色复杂。
谢衣撑起伞,走出流月医院的大门,外面的世界已被雨幕隔绝。
五年前他离开时,也是这样下着雨。
水滴顺着伞面滑下,摔碎在地,此起彼落。
他回头,灰白色高耸的大楼在大雨下显得不真实,即使是雨天,医院外广场的人群仍旧熙来攘往,唯有交谈声被雨声给抹去。
青年执着伞,望穿水幕,寻找到最熟悉的位置,二楼,左边数来第三扇窗,朦胧中无法确定,那扇窗是否透出亮光。
此次之后,再也不能回头。
他收起伞,任凭雨水打湿头发与衣裳,而后,做了和五年前一样的动作。
他躬身,向着那扇窗的方向。
水流汇流,雨滴打的生疼,雨水沾湿了眼,冰冷生涩刺眼,耳边只听的到雨声,彷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人,以及不知道在不在的,对方。
路过的人群好奇的看了看这个行为奇怪的青年,见他雕像般不动,又觉事不关己各自离去。
直到都忘了时间,他才又撑起伞,白色的伞朵融入伞群,川流远去。
沈夜站在窗前,雨打湿的玻璃形影破碎,再也捕捉不到那朵伞。
「院长。」长发女子站在沈夜身后,等待着命令。
「他刚刚见了什么人?」沈夜沉声问。
「去精神科见了离珠医师。」
「...把离珠调到无厌伽蓝。」
「院长!」
「你对我的决定有所疑义?」沈夜离开窗边,坐回办公椅上,瞇起眼检视眼前激动的部下。
「不......离珠大夫的工作事关重大,随意调职的话......」
「...最近让她好好休息吧。」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若有所思。
「......我知道了。」
--
乐无异看着纸上的图像,瞇起了眼。
「怎么样?有异常吗?」闻人羽期待的问。
「嗯......看不懂。」他诚实回答。
「不懂?你不是医生吗?」女孩质疑。
「我是精神科的呀精神科!」乐无异烦躁的揉头发「这东西好像在课堂上说过,但是太专门啦!」
「那应该去问谁?」
此时一位体态丰腴,医师袍扣不上的医师拿着包子走了进来。
「欸欸团子!」乐无异连忙上前,搭肩将对方拖到桌边;「来看看,你看得懂这构造图吗?」
顶着熊猫眼有些睡眼惺忪的青年咬了口包子;「这是什么?人造脑干?」
「对对!能不能说说这东西的原理?」
「这东西太难了!我不会我不会!」团子摇摇手。
「你不是神经科的吗?」褐发少年没好气的说。
「沈夜是个天才!这东西到现在没有几个人看得懂呀!」
体态丰腴的医师无辜辩解:
「对了,谢大夫以前是沈夜的学生呀!他一定看得懂!」
「师父以前是......沈夜的学生?」
Brain2-永远的过去
爆字數............前兩章在鋪背景,後面謝沈初夜的戲份會多一點....不只是一點XD
下章預告:
「院長終於想救自己的寶貝妹妹了?」
「你真的相信謝大夫嗎?」
「葉海,那時候我的大腦,是什麼樣子的?」
「初......七?」
|
|
|
松鼠鳜鱼 发表于 Apr 8, 2014 22:55:29 GMT 8
#第三章全部,前面有修一點點,完整重貼一次
夕阳的余晖在狭窄的小巷中渲染了浅紫色的光影,承载晚霞的水洼被来人的步子震的晃漾,倒映出一瞬即过的黑色人影。
甩了甩伞上的雨滴,男人取出拭镜布,将右眼的单片镜仔细而周全的擦拭。
左右眼的视差让他有些难受,似乎又回到多年前的那一刻,他再次睁开双眼,却发现世界全变了。
『你会痊愈的,一定会。』
似乎又有谁这样信誓旦旦的对他说。
然而已经破碎的东西,不可能再回复如初。
霎那间,谢衣又感受到了窥探的视线。
「谁?」他回身,小巷内空无一人,从屋檐滑下的水滴,滴、滴、滴 …….
还真像鬼故事会发生的场景,谢衣想。
「敢问阁下是何人?为何尾随我?」悠扬的声线传出,回答他的仍只有雨滴的声音。
觉察到自己现在的行为很像是有被害妄想的病人,男人苦笑了下,这联想真是职业病。他相信刚才的视线并不是错觉,尤其是在他开始展开行动之后。
以不变应万变,等待对方和他摊牌。
谢衣波澜不惊的继续向前行。
一个黑衣墨镜男子站在建筑物屋顶,俯视青年渐渐远去的身影。
三、
「师父以前是...... 沈夜的学生?」乐无异惊愕:「没听说过呀?团子你哪里知道的?」
「司叶姊说的呀!」身材圆润的医师又从怀里拿出另一个包子。
「你不要独吞司叶姊做的包子!」少年上前抢夺。
「这本来就是给我做的!」
「咳!」被忽略的女子发声:「所以最后还是只能找谢大夫吗?」
被闻人以一种「你果然不太靠谱」的眼神看着,乐无异忿忿:「这东西我娘一定也看的懂!」
「你娘?」她疑惑。
「喔!傅教授说不定真的能懂。」团子附和。
「副教授又是谁阿?」闻人继续疑惑。
「咳,如果师父是沈夜的学生,为什么这篇论文的作者群里没有师父呢?」提及某家人,乐无异连忙转移话题。
「大概在研发出人造脑干前,谢大夫就离开了?」神经科医师发表猜测。
「谢大夫 …… 为什么离开呢?」闻人羽若有所思。
「我是听说,师父以前本来是神经外科医师,后来发生了车祸,视力和手受到了影响,只是我不知道原来师父是沈夜的学生。」
「车祸....... 」闻人垂眼:「那真是遗憾,如果是沈教授的学生,一定是非常优秀的外科医师吧!」
「说可惜也不一定,师傅现在也是非常优秀 .....不,是最优秀的精神科医师!」乐无异满面光亮的赞扬自己的老师。
「对了对了,无异你知道谢大夫什么时候回来吗?我们科也有好多病人想找他会诊哪!」团子揉揉自己的圆脸,愁眉苦脸。
「其实我有传简讯给师父,也打了手机,但是他都关机了呀!」说着,褐发少年又拿出自己的手机确认,的确没回复。
「这么说来…… 现在谢大夫等于是失踪状态?」经验丰富的警官做了结论。
「啊?失踪?」
--
流月医院院长室。
一位梳着后背油头、上吊眼的中年男子坐在黑色沙发上,身穿名贵合身的三件式西装,手里端着色彩斑斓的咖啡杯,他喝了口褐色的液体,半阖双眼貌似正细细品味,他开口,声线却像是被扭曲般的令人胆颤:
「听说,谢衣正在收集人造脑干病人的资料。」
沈夜坐在办公桌前,戴着黑框眼镜,手里拿着笔,似乎正专注于公事,无暇理会斜前方传来的骚扰。
「你的爱徒似乎太爱管闲事了。」又喝了口咖啡,他知道怎么样能激怒对方。
「我们早已无关。」沈夜单手取下眼镜,用镜架的尾端轻点着自己的唇,视线仍然放在桌面上。
被忽视以久的男人不满的走到桌前,双手撑在桌上俯视沈夜。
「院长如此无情,那么要是他碍到我的事,除掉他也没关系?」砺罂的脸上扯出一抹扭曲的笑容,脸部肌肉不自然的抽动着。
沈夜放下眼镜,无视于男人的逼近,只淡淡的说:「 …随你的便。」
他将桌面上的档移到对方面前:
「这是我和瞳研发的新一型的人造脑干的设计图。」
「幻觉以及人格违常的症状会更明显,而且病人不会有自毁的倾向。」
男人兴味的拿起纸上画的设计图端详,眼底流露贪婪的光。
「院长对我们公司这么好,有什么要求?」
沈夜用手指指节敲了敲桌面,目光越过男人看向没有人的远方:
「我要你帮忙通过人造海马回人体试验的许可。」
「哦?院长终于想救自己的宝贝妹妹了?」男人假装出深感同情的表情,沈夜继续无视:
「你能做到吗?」
「行,」他将文件仔细折好收入自己口袋中:「只要让我看到新型的效果,要多少许可都可以。」
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点点头,被交握的双手遮住的嘴角勾勒出狡猾的弧度。
「静候佳音。」
--
被自己的学生认定失踪的某人,此刻正在同一家医院的神经外科门诊诊间。
诊间中,桌上的立牌写着「医师:叶海」。
一个皮肤黝黑、平头方脸、眼神单纯憨厚的男人穿着白大挂,医师袍的袖子被卷至肘间,正在对着计算机打上一个病人的病历。
男人看到谢衣走进来,眨了两下眼:
「你带食物来犒赏我?」
谢衣无奈的将一包咸酥鸡放在桌上:「我是来看病的,叶海。」
「是我们学校门口那家?你真是太了解我了!」将香气逼人的食物藏到一旁准备等下大快朵颐,叶海回过头来端正坐姿开始做正事:
「咳,你头又痛啦?」
「嗯,」谢衣下意识摸了摸头顶那条被头发掩盖的疤:「还有点想吐,想做一下检查。」
「你现在还会晕过去吗?」
「被你开完刀之后就不会了,」谢衣温和的微笑:「真是医术高超呀叶大夫。」
「被一个SCI点数是我三倍的人这么说我一点也不开心!」被揶揄的人悲痛的说,叶海又细看了看眼前的病人兼老友:
「你的神情不大对啊?发生什么事了?」
来人低头,苦笑着说:
「我跟老师见面了。」
叶海惊骇:「沈夜?」
「你....... 和他复合了?」叶海看着老友的眼神有些复杂。
他似笑非笑:「说什么!巧遇罢了。」
「明明还旧情难忘,为什么不追他回来?」
而他只摇摇头,唇边一丝笑意,沉默不语。
「好好好,我不问。」
「唉,你们两个真是,从大学到现在都不让我省心啊。」
温文男子低头,看着自己放在膝上的手。
「叶海,那时候我的大脑,是什么样子的?」
叶海吸了一口桌上的饮料,然后说:「就是那样,前额的头骨碎裂、前额叶受损,有手术清血块接血管的痕迹,因为有残存的血块堵住脑室所以脑压过高,你不是自己看过磁振造影了?」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医师斜瞪他:「你这个脑伤的就别想太多!人类一天死掉十万个脑细胞呀!」
他失笑:「有你这样跟病人说话的吗?」
「再帮你做一次磁振造影吧!我想可能是动过手术后的后遗症吧,头痛的原因总是说不清,你是专业的应该也知道。」
「嗯……」
打病历打到一半,叶海偏头过来问:「说真的,你打算就这样继续做精神科医师?」
他颔首:「上次学会打电话过来,我说没有要再换照了。」
「真的不回去了?其实你只要装个人工眼 ……」
「不,」他摇头微笑:「当精神科医师很适合我。」
「而且,我也回不去了。」
叶海定睛望着他:「那真是太可惜了,我以为你总有一天会超越沈夜的。」
谢衣笑了。
「没有人能超越他。」
谢衣离去后,洽才嘻皮笑脸的男人脸上表情变得严肃,他拿起手机到窗边说话。
「沈教授,我是叶海。」
「他最近又开始头疼了。」
「是,他还在怀疑。」
「…… 我知道了。」
--
他听见剎车声。
他知道车子在多快的速度下,会将人的血肉震荡撕裂撞碎。
他知道人的头骨能承受的最大压力,一旦最后的防线失守,大脑就如豆腐般脆弱。
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一群穿着绿色无菌衣的医师正埋首在刀台上,灯光照的手术室如白昼般明亮却冰冷。
胃里的空气不甘寂寞的翻滚着,他缝完最后一针,想起半小时前,有人说要送宵夜过来。
想起某人,嘴角不住的上扬,幸好有口罩遮掩。
然后他听到了电话铃声。
是院内的电话,打进手术室来的,他走到墙边踢接通键,而后,副手兼好友清冷的声音传进来。
阿夜。
有一个急诊病人, 25 岁男性,半小时前在路上被追撞,意识评估 E1V2M3,脑部断层已经做了,估计前额和顶叶有严重挫伤。
他一如往常回答:
接进第二室,请其他人先去准备。
他的好友又说:
阿夜。
什么事?有话快说。
阿夜,接进来的新病人,是谢衣。
是谢衣。
你能开吗?
阿夜?
他听见重击的闷响。
有什么,支离破碎的,在他的车里。
血液开始汩汩流出。
白色的、红色的,头上鲜血淋漓,支离破碎的头骨,那是,谁?
沈夜窒息般的醒来,自己的喘气声如浪涛般提醒他洽才的梦魇,黑暗浓厚的袭来,他几近喘不过气时喊:
「谢衣?」
此时,一只手坚定的环上了他的腰际,坚硬微温的物体贴上他的前额。
「主人,我在。」
他闭上眼,睫毛微颤,伸出手回拥对方。
肢体贴合的每一处都在提醒存在,四周有着淡淡的奶香而不是血腥味,托住自己后腰的手厚实宽大,相贴的额头磕的他有点疼。
良久,久到对方以为他快睡着了,他开口:
「初七。」
「是,主人。」
「太近了。」
拥住他的躯体立刻后退,独留两指指尖依依不舍的虚搭在他的腰际。
沈夜哑然失笑。
「过来。」
对方磨磨蹭蹭小心翼翼的贴近,直到他们互环着彼此的腰,他们的腿部交错着,像是开在同一个枝头的牵牛。
沈夜的指尖轻敲着对方的背,这是他思考的习惯。
「初七,」
「程警官走的那天你去了哪里?」
疑问空空落下,没有得到响应,只有腰上的手环的更紧了。
沈夜皱眉。
「为什么要做多余的事?」
「以防万一。」初七铿锵的回答。
「是瞳教你这么做的?」
「是我自己决定的。」
沈夜垂眼,良久后才缓缓道:
「我…并不需要你做这些。」
初七没有回答,只是偷偷的、偷偷的、又贴近了一点。
温暖的睡意再度涌上,浮沉间,沈夜抓住了一根意识。
有一句必须要说的话,即使不知道现在的他是否能明白。
「初七,」
「你就是你 。」
说完,他便再也克制不住的沉沉睡去。
黑暗中,初七望着他的睡颜,眼神深的像要将此刻的景像永远铭记。
「我知道。」
--
几天后。
静水医院,谢衣的办公室中,两位访客在办公桌前正襟危坐。
谢衣惊讶的看着他们。
「你们想问,人造脑干的事?」
觉得一来就给师父带来麻烦的褐发少年说:
「呃…… 师父,如果不方便的话没 …」
「谢大夫,我是刑警一队的警官闻人羽。」一旁的少女正气凛然的抢白。
「程廷钧警官是我的师父,也是我的养父。」
「听闻您之前是沈医师的学生,不知道能否为我们解释人造脑干的原理?」
「刑警一队... 」谢衣嘴里咀嚼这个名字:「闻人姑娘,你为什么不问我程警官的精神鉴定结果,而是直接问我人造脑干的事?」
「我......是我接手的几个案子,都跟人造脑干有关,所以才来询问专业人士。」
谢衣转向自己的学生:
「无异,你呢?」
乐无异忍下紧张,认真的面对自己的老师: 「师父,程警官的症状跟他伤到的大脑部位不合,这是我第一次见习精神鉴定的案子,我想弄清楚。」
谢衣坐在办公桌前,桌上的玻璃下压着许多剪报,无一不是关于神经外科的新闻,人造脑干实行了多少例、流月医院最新的研究云云,旁人只当他在怀念,他却是在提醒自己。
总有一天,需要做个了结。
「无异,去把门锁上。」
「我接下来要说的一切,在事情结束以前,不可透露予旁人。」
「就算事情结束了,里面的某些细节也不该给人知晓,至于是哪些,你们应该自己会分辨。」
谢衣眨了眨眼,手肘靠在桌面上,合掌交握,背光的面容让人难辨细节,双眼却亮的清晰可见。
「人造脑干,是我和老师一起研发的。」
注一:人造海马回: 小曦的疾病在医学上称做「前向性失忆症」,就是没有办法形成新的记忆,这种通常是海马回(总之是大脑的某个部位)或是海马回附近的构造受损造成的! 所以人造海马回就是要拿来治小曦的病啦!
注二: SCI点数:国际论文的点数,其实跟医术没有直接相关只是叶海爱碎碎念
注三:人的脑里面有脑脊髓液在流通,脑室是存放+制造液体的地方之一,要是孔洞塞住,脑内的压力就会升高,会头痛想吐昏厥等等,太高就会有生命危险
注四:换照:专科医师的执照不是终生都有,隔一段时间专科学会会打电话来问你要不要更新,没说要换的话大概就是不想做那科了。
|
|
|
松鼠鳜鱼 发表于 Apr 8, 2014 22:56:00 GMT 8
抱歉晚發了.....還只有上半 清明回老家掃墓赫然發現老家網路壞了Orz 下半我看明天或後天能不能擠出來
#这章有点沉重
#但最沉重也就是这样了
#有些科学的东西请别深究,人造脑干本来就是虚拟的东西呀呀
隔了一层窗纱的日光如尘,为男人的轮廓添上几分朦胧,他候在病床边的身影沉静的像画。 病床四周,监控仪器仍滴滴的响,伴着呼吸器压缩制造出的呼吸声,规律、吵杂,而床上的女子依旧沉睡。 男子站起身,向站立多时的白袍男子点头致意。 「沈大夫,我母亲就拜托你了。」 沈夜望向病床上已昏迷多日的女子,点点头。 「我会的。」
四、
四月一日,傍晚五点。 古剑市,刑警一队。 房间斜上角落的监视器红光一闪一烁,镜头表面鱼眼状反射了屋内所有人的身影。 屏幕交错不定的画面在褐发少年和绑着马尾的女子的脸上放映出斑驳的光影,衬托着他们脸庞上的震惊。 他们身旁,戴着单片镜的男子面容无波的看着影片,日光灯下五官的阴影有种无机质的冰冷,甚至是阴郁。 屏幕中,角度应是从房间斜下角的监视器取得,画面偶尔出现直条波纹的噪声,一位长相秀气温文戴着单片镜的男子坐在画面的右边,正神色凝重的与对面的人交谈,然而就在几秒间,他的右手暗暗从桌面下传递物品给画面左边的人,画面左边的人,正是会谈中的程廷钧。 影片在谢衣递完物品后便转黑结束,一名身穿笔挺警装的粗犷男性走到计算机前,回转影片,将桌面下、谢衣手里拿的物品放大,调整明暗,物品的轮廓变的明显。 黑色屈形的金属物品,明显能猜出那是什么。 粗犷男子看向仍在凝视屏幕上的「自己」的谢衣,声音浑厚铿锵:「谢先生,请你说明,为何要在面谈时拿枪给程廷钧警官?」 被问话的男人没有回答,仍自顾自的盯着屏幕,恍如没有听到对方的问话,此时回过神的乐无异出声质疑:「这太奇怪了!如果警方早就有这段影片,为何现在才拿出来?」 一个小时前,眼前的男人带队到静水医院,不由分说便以「滥用枪械」的嫌疑犯为由扣押了谢衣,乐无异跟过来了解详情,并打电话询问同在刑警一队的闻人羽,但现在看闻人的脸色,这次的行动她也被蒙在鼓里。 「所以 ...... 是谢大夫 ......」一旁的少女脸色苍白,程廷钧自杀时使用的枪械据说一直找不到来源,整件案子她都被自己的师兄排除在外,直到看到这突如其来的证据。 「警局的系统在当天遭到入侵,这段影像到昨天才修复完全。」秦炀中规中矩的回答,他转向闻人:「小羽,你应该有其他职责要办,师父的案子你别插手。」 「师兄!我也想要帮忙,这毕竟是师父的事!」 秦炀斥喝:「你忘记自己的职责了吗?作为一名警官,不要因为私情影响你的工作!」 少女咬牙,不甘心的低头:「 …… 是。」 此时,谢衣终于出声:「秦警官,能否麻烦你再放一次影片?这次麻烦你放大『我』的影像。」 「......要看几次都可以。」秦炀操作着计算机,将谢衣的影像放大,还截了许多个画面,其他两人也认真的寻找蛛丝马迹,然而,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屏幕上的男子都跟站在此处的人一模一样,没有一丝破绽。 谢衣定睛观察了许久,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留在警局说明一切。」 「师父!」仍看着影片的乐无异突然惊呼:「这个人 ......!」 「无异,别说了。」谢衣摆了摆手,阻止自己学生的发言,又暗暗低语:「照我之前说的去做。」 他直视秦杨,毫无畏惧:「警官想问什么,我会诚实以对。」
--
三天前,静水医院,谢衣办公室。 谢衣坐在办公桌前,手肘靠在桌面上,合掌交握。 「人造脑干,是我和老师一起研发的。」 清朗的声音缓缓道出过往,坐在对面的两人全神贯注的听着。 「会研发出那个是个意外,我们本来是想做人造海马回的,后来意外发现构造更适用于取代脑干。」 「那时候我们很兴奋,」谢衣的嘴角勾起清浅的笑意,似乎怀念起什么:「脑干对人类来说就代表了生命,一旦生命中枢不灭,其他器官可以用机械取代,几乎可以说,人类可以一直活着 ……」 「我们做了很多很多例手术,拿到了卫生部的许可,之后,就如同你们知道的,人造脑干最终成为了例行用在人体身上的治疗方式。」 说到这里,谢衣起身,走至靠墙的橱柜边倒茶,两位听众还回不过神,直到茶杯摆到面前,乐无异才愣愣的问:「那么,为什么师父你没有在那篇论文的作者名单内?」 回到椅子上的谢衣握着茶杯,闻言苦笑:「是我自己去请刊登的期刊撤下的,算是 ……有些在赌气吧。」 「啊?赌气?」褐发少年表现讶异,没想到稳重的师父也会 …… 「接下来要说的,不可透露与旁人。」谢衣放下茶杯,神色肃穆。 「刚开始应用时,有些病人出现了失眠、躁郁的症状,我们觉得可能是器质性精神病,是脑伤或是颅内手术的后遗症,并没有加以理会。」 「人造脑干开始应用后大概半年 ……我出了意外。」 大约知道「意外」指的是什么的两人沉重的点点头,继续聆听。 「在那之后,我再也没有第一线的接触那些使用人造脑干的病人。」 谢衣下意识的低头,桌面压着的剪报映入眼帘。 「之后我才意外得知,自己研发的治疗,有重大的后遗症。」 乐无异向前倾:「是.........什么样的后遗症?」 谢衣抬头,娓娓道出: 「目前,接受过手术大约两千人,由最早接受手术的一些病患来看,他们早期的症状大多偏精神科疾病为主,可能出现忧郁、躁郁、幻觉 ……但是到后期,就我收集到的资料来看,他们脑中的额叶和颞叶会出现萎缩。」 「就像额颞叶失智症那样?」乐无异问。 「那......会怎么样?」被一堆医学名词弄得云里雾里的闻人连忙询问。 乐无异握紧拳头:「人格可能出现改变,行为失控……之后记忆力会慢慢退化......而且是不可逆转的。」 谢衣点点头:「每个病人出现的症状都不尽相同,现在只知道可能会有情绪障碍、人格可能改变,还有.......」他看向闻人:「……病人最终都会有强烈的自杀倾向。」 闻人羽激动的站起:「所以......师父!」 坐在办公椅上的男子垂眼,低声说:「程警官的事,我很抱歉。」 乐无异拍拍闻人羽的肩,直到她坐下也没有放开,他再问眼前知晓一切真相的人:「为什么会这样?人造脑干的手术不应该影响其他脑部?」 谢衣叹口气:「老实说,详细导致后遗症的机制现在还不是很清楚,我只猜测是手术时大脑脚的黑质被刺激所以导致多巴胺失调……」他皱起眉头:「在实验动物上并没有出现后遗症。」 「那么........师父你知不知道玄妙观观主的事?」 儒雅男子沉吟:「你们连这都查到了.......他是我们最初的几个病人,他原本就有人格违常的问题,没想到最后会.......」 闻人羽眼眶泛红,抬起头咬着唇嘶哑的问:「为什么……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闻言,谢衣缓缓阖上眼,桌前少女的哽咽、自己学生等待的目光、还有自己的呼吸、心跳,都一清二楚,这些,都是生命,都是他跟沈夜最重视的……
他睁开眼睛,看向自己的学生:「无异,你应该知道,医生研究的经费并不一定是由国家给予的。」 乐无异顿了下,然后瞪大眼:「是药厂?」 谢衣点头: 「是,在人造脑干来说,就是专门做医疗器材的厂商。」 「当时我们合作的厂商,背景很大。」谢衣的声音比以往更低沉,沉的像要钻入心底: 「那位老板知道人造脑干的后遗症后,非但没有向社会大众公开,反而要求老师隐瞒一切。」 乐无异瞇起双眼:「他们担心利益受损?」 谢衣苦笑:「不只是这样........」 「砺罂……我是说那位老板,也有跨足精神科用药的市场。」 乐无异一听,一拳击在桌上,怒不可遏:「不可原谅!」 闻人羽仓皇的看着两人:「什么意思?」 褐发少年咬牙切齿:「如果那些人的病一直恶化……他们就必须一直用精神科用药。」 闻人羽惊讶的瞪大眼:「他们 ..........利用人造脑干的后遗症赚钱?」 少女有些失神:「怎么 ...... 能这样?」 谢衣垂眼:「在某些人眼里,没有什么比钱更重要。」 乐无异想起与师父一起牵连其中的人:「那么沈夜呢?他作为医生,怎么能助纣为虐?」 「那么多病患慕名去找他,他那么厉害,怎么能…?」 「不,」谢衣连忙辩解:「当时,老师也曾尝试寻找改进的方法,但是砺罂和卫生局的官员有挂勾,许多实验以及药物的许可都是由卫生局核定的。」 「没有政府的许可,我们根本束手无策。」 「况且,老师也是作为一个医师判断的。」 谢衣嘴角勾起苦涩的笑意,说出多年前,沈夜对他说的话: 「只要还有生命,只要还活着,就有救治的希望。」 「所以老师……选择妥协。」
「但是……」谢衣又低头看桌面,剪报上只有文字,他根本不敢将照片留下。
「但是这样,到最后,活着的还是不是原来那个人,又必须牺牲多少人,才能换得一线希望?」
乐无异咬牙: 「如果会变成灵虚那样,我宁愿死!」 闻人羽眨了眨仍然泛红的眼眶,手抚着前额:「可是,如果那时候师父不装人造脑干的话……」 她下意识的看向解答他们许多疑问的人,却发现谢衣面色苍白,双眼盈满深刻的痛苦─ 「谢……大夫?」 乐无异也发现异状:「师父?」 听见叫唤的谢衣恍如回过神,不在意的摆摆手:「不,我没事。」 脸色有些颓丧的谢衣说: 「无异,人的生死往往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在濒死之人身旁,还有许多亲人、好友、挚爱……」
「即是知晓人造脑干的后遗症,你能放手,情愿让他们死去吗?」
|
|
|
松鼠鳜鱼 发表于 Apr 13, 2014 1:22:32 GMT 8
--
刑警一队虽处于市中心,但是大门口马路对面是公园绿地,在夜里分外寂静,分局前,正在考虑要打车还是坐公交车的乐无异听见后方轰隆隆的引擎声,回头一看,英姿飒爽的少女穿着黑色皮衣骑着重型机车停在他身旁。 「喂,你要去哪?」闻人羽抬高安全帽的前罩,漆黑的眸子倒映着路灯昏黄的光,有种金色眼瞳的错觉。 「你不是任务在身?」乐无异握紧手心里的物件,师父吩咐了,要尽快 ……「我 .....」闻人低头,迟疑的问:「你 …真的相信谢大夫?」 乐无异皱眉:「你忘记之前老师说过什么了?警方与那边勾结的话也是有可能的。」 「我不相信师兄会 ...... 」少女反驳:「再说,那个影片没有造假的迹象。」 乐无异望着她,琥珀色的眼睛坚定如石:「影片上那个人不是师父。」 闻人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 「详细地之后再说,我要回家了。」乐无异摆摆手,径自向前走,闻人羽赶紧跳下车牵车跟上。 「你现在要回家?谢医师不是要你去找一个人?清 ...... 什么?」 「傅清蛟。」褐发少年回头:「傅清蛟傅教授,是我的母亲。」
--
三天前,静水医院。 少女低头颤抖着,她回想起三年前在手术室外,沈夜跟她解释的情形,当时沈大夫说了很多、很多可能的后遗症、并发症,但是她跟师兄都听不进去,如果师父不动手术,只有死这个结局,但是活下来,变成这样,师父会不会比死还要难过呢─? 她双眼一热,眼前景物朦胧起来:「这个问题太难了 ....... 」 「就算这样……也必须有人揭发这件事!」乐无异恨恨的说:「那个厂商背后是谁?我去请我父亲 .......」 谢衣摇摇头:「无异,与砺罂勾结的卫生局官员,是李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 「那个…… 那个李家?」少年瞪大双眼。 闻人羽不明究理:「哪个李家?」 乐无异咬牙切齿:「李市长的那个李家。」 「所以… 」少女失魂落魄的低头:「连改良人造脑干都没办法吗?」 「自然不是毫无办法。」谢衣的声音又恢复了平时的温和稳重:「我这五年,也不是毫无准备。」 「师父!你有办法?」「谢大夫?」两人一齐惊呼。 谢衣颔首:「准备是准备了,但还差临门一脚。」他从自己衬衫前胸的口袋中拿出一个黑色的小方块: 「李家在古剑市的势力很大,我这一个月追查病人数据的事他们应该知道了。」 薄唇煽动,说出诀别的话语: 「无异,如果我有万一,把这份数据带给青蛟。」
乐无异愣愣的接过方块,将它串上链子挂在胸前: 「万一? 师父,那你呢?」
谢衣一脸温柔的笑:「我还有利用价值,他们不会伤害我。」
--
车水马龙的大路上,汽车喇叭声此起彼落,漆黑的机车灵巧的穿梭在车阵中,骑士娇小的身影更引人注目。 坐在后座的少年尴尬的握紧身后的把手,机车在他家训里是最危险的交通工具,没有之一,少女凶猛的骑车技术让他非常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欸我说,你就这么跟来我家,没问题吗?」乐无异关切的问,才刚在警局被斥责,结果马上又插手? 闻人羽咬牙:「都查到这了,不弄清楚,我不甘心。」 「喔…」乐无异眨眨眼:「你这种个性还挺适合当警官的。」 机车左转进另一条较少行车的大路,乐无异拉下口罩汲取废气量减少许多的新鲜空气: 「坐完一趟机车我看我身上都要堆一层灰…哇啊!」突然的加速他只得抱紧骑士的腰:「突然加速做什么?」 骑士瞄了一眼后照镜中的车影,淡淡说了一句:「有人跟踪我们。」 「你说什么!」后座的少年下意识扭头看后方,闻人立马喝斥:「笨蛋!别看!」 乐无异赶紧回身,后照镜中看到那是一台白色的轿车,旁边还有另一台蓝色的重型机车,更糟糕的是,那台蓝色重机后座的人似乎拿着……机关枪? 乐无异吓的乱喊:「你还说警方没跟他们勾结?我们一出警局就被盯上了!」 「闭嘴!」闻人羽拐进一个小巷内,失去路灯的照明前方一片幽深,只听的见风声与机车的引擎声,骑士左转、右转、左转,转到乐无异不知道哪条是他们来的路,少年瞄了一眼后照镜,已没有其他的灯光。
「太好了!我们甩掉他们……」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那辆蓝色重机从对面的巷口骑来,来车的大灯像是捕捉的网,闻人羽急转弯灵巧的闪过加速,风轰隆隆的在安全帽内回荡着。
「他们知道我们要去哪!」闻人羽大喊,她右转拐回大路上,白色轿车又追了上来,还加上了两辆没见过的黑色轿车。 「他们查到我家了!快加速!」乐无异回喊,他突然很后悔拒绝老爹在他身边放几个生化人保镳的提议。 「不能把追兵引到你家!」闻人羽握紧油门,一边寻找可以转弯的岔路,然而前方的大路笔直的一条,两旁全是荒芜的农地。「嘣!」火光炸裂在后轮几公厘旁,后照镜一看,后方轿车的副驾驶座有人正对他们举着枪。 「闻人快加速别让他们追上!我父亲是乐绍成!到我家附近他们就不敢追了!」乐无异大喊,更多的火光与他们擦肩而过,机车左右蛇形躲避着,车身晃的他只得环紧前方的人。 「你父亲是定国将军?」骑士闻言车头失控转了个大弯才转正,又惹得后座的少年惊呼连连。 「有必要这么激动吗?注意安全!」 「抱歉… 只是… 没想到… 」边说,戴着皮手套的手腕一弯,惯性让后座的人差点跌下,四周景物流逝的太快,快的像是被风吹碎,笔直的路上,黑色骑士破风而行,目的地就在路的尽头,但却怎么样都追逐不到,机车仪表板上的速度指针刚过一百一十,乐无异却觉得身后的灯光越来越近,枪响也是。
后方的狙击者瞄准枪上的准星,后座的人不能伤,这个斜角与距离刚好可以越过他瞄准骑士的肩头…… 正要扣下扳机的一瞬间,白色轿车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由旁侧撞击,直接偏移滑进树丛里! 一个黑影轻巧的落在路中央,背影依稀能辨别出是个束着长发的男子,黑色轿车疾驶,无数枪响火光向男子扑面而来,他握着一把长刀,以人眼不能辨别的速度瞬间挥刀劈砍,子弹接连铿铿锵锵的落在地上,声音清脆的好听。
听见撞击声响的乐无异回头一看,正巧看见惊人的一幕。
黑色轿车就要直接撞上男子,男子波澜不惊的举脚一踩,轿车的后轮如慢动作般的浮空,又重重落下,驾驶惊魂未定的看着前方挡路的杀神,对方戴了副黑色墨镜,看不清真实面目,但这种力量显然不是人类能有的! 「生化人!你伤害人类是违反条例的!」驾驶仓皇求饶,却仍逃不过整车被丢进荒地里的命运。 乐无异瞠目结舌的看着来人大发神威。 「太帅了……」 「什么?」看见身后异状的闻人羽侧停下戒备着,来人不知是敌是友,生化人的身体强度什么时候做得这么厉害?
「不走等死吗?」低沉冷硬的嗓音传来,男子黑色的背影几乎要与夜色融合,唯有手中的长刀刀光凌厉,宛若死神的刀刃。
又一辆黑色轿车跟上来,黑衣人射出几个闪着亮光的物体,黑色轿车直接爆胎滑行撞到路边的灯杆。
「还不快走?」一柄小刀斜斜插进闻人机车后轮的地面,闻人扭直车头向前驶边不忘大喊:
「生化人!就算你救了我们!你伤害人类是违反条例的!」 「啰嗦……」黑衣男子低声骂道,长刀一挥,准备迎击接下来的敌人,却看见一辆蓝色的重机自远方孤零零的驶来。 「……」男子将手里的长刀随手插入地面,向前疾行! 重机后座的狙击手向扑来的不明物体连环扫射,扫射过一轮后却不见其身影。 「什么?到哪去了?」重机骑士话语刚落,却发现身后的伙伴不知何时消失了,他惊吓中胡乱骑车,自己迎头朝路旁电线杆撞去,没戴安全帽的他正准备被撞个头破血流,一睁眼却发觉自己在阻挡他们的黑衣男子怀里! 壮汉一脸娇羞的问:「你……为什么救我?」 然而黑衣人一个手刀将他击晕,随手扔进水沟里。
「撞到头还要麻烦主人开刀。」
Brain<4>
寫了一直很想寫的飛車追逐戲=///////=希望會有刺激感
基友:你寫飛車追逐就是為了要讓初七七耍帥?→_→
我:被發現了!(~ ̄▽ ̄~)
被我賣了謝沈安利的朋友問我為什麼瞳總是被暱稱為瞳主任
還有為什麼初七七是「風一般的胖子」
這問題我也不知道,可以告訴我嗎?>"<
|
|
|
松鼠鳜鱼 发表于 Apr 13, 2014 1:22:38 GMT 8
下面..... 不好意思,發個病 這邊的初七跟正文絕對不是同一個。(正色) 另外瞳這篇文的設定不是醫師........他承接了沈爸的生化人事業所以算是生化人+人造器官專家吧?
初七七的裝備(們)
決定將初七訓練成保鑣之後,沈夜要求瞳幫初七設計一些防身的武器。 沒想到驗收時,瞳拿出了一把長刀。 「刀?」沈夜疑惑著盯著這柄看來銳利非常的武器,他家初七是要當保鑣不是當殺手呀...... 「嗯,」瞳點頭:「初七他&(%^&$%^#%^(&*)」(這邊會劇透後面,消個音C_^) 「也對......」沈夜接過長刀,喚來初七。
「初七,瞳從那裡發射玩具子彈,你試試看揮刀在你身體一公尺外把子彈全部擋下來。」 初七有些緊張的握著刀,沈夜在旁邊看著他......但他還是點點頭:「是,主人。」
瞳拿起玩具嗶嗶槍發射,無數橘色小球急速向初七撲來,然而在初七眼裡那些小球彷彿停在半空中慢慢的移動,他揮刀,輕巧的在空氣中畫幾筆弧線,然而在沈夜眼裡初七正以人眼不能辨別的速度揮刀劈砍,橘色小球清脆的敲擊在地板上,正好離初七的身體距離一公尺。 沈夜瞪大雙眼炙熱的凝視初七,初七揮刀的姿態簡直跟電影裡帥氣的終極保鑣一模一樣,不,比那更帥...! 第一次試刀不知道自己做的好不好的初七怯怯的看向沈夜,沈夜望著他的眼神卻讓他胸口一緊,主人這是......?怎麼辦好想撲主人可是主人沒有命令主人這麼看著是在暗示什麼嗎主人主人主人......?? 「咳!」回過神來的沈夜又恢復了冷靜:「初七,你表現的很好,這把刀你以後就帶著,只能砍東西不能砍人。」 「是,主人。」那種眼神消失了有些遺憾,初七只好暗暗的將沈夜剛才的表情刻在心裡。
雖然初七有了配刀,但沈夜還是不太放心,又要求瞳做了另外防身的武器。 幾天後,沈家後院,沈夜拿著一個只有食指大的白色方塊,上面鑲著紅色和綠色兩個按鈕。 「這是瞳最新設計的防禦性武器,我先示範一次,你等下從外面攻擊試試,知道嗎?」沈夜仔細的囑咐他。 初七點頭:「是,主人。」 只見沈夜一股作氣的蹲下,而後一個墨綠色上面還有菱形花紋的半球體整個照住了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烏龜殼。 「........」初七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心理只有一堆彈幕飄過: 主人剛剛蹲下的姿勢好可愛縮成一團躲進烏龜殼好可愛主人怎麼可以這麼可愛! 然而,一分鐘後,初七開始:「........」這防護罩這麼矬,完全不符合主人(和我)的品味,至少要是全黑色,還要特定角度折射出金色的花紋才顯得主人的低調奢華冷艷高貴..... 三分鐘後;「........」主人蹲這麼久會不會腳軟?等等主人出來一定要去扶他!(不但可以抱還可以秀體貼給自己點讚!) 五分鐘後:「........」主人蹲這麼久腳一定痠了,晚上幫他揉揉...... 到第六分鐘,烏龜殼終於打開了,沈夜霸氣的立馬站直完全不給初七機會! 「初七!你為什麼沒有攻擊?」氣急敗壞的沈夜頭髮都亂了,呆毛抖呀抖。 初七心裡驚駭心虛表情認真誠懇辯答毫無破綻:「主人,屬下永遠不會對您刀劍相向。」 「哼!」得到還算令他滿意的回答,沈夜隨手把操控桿丟給初七,整了整頭上的呆毛:「遇到危險一定要用!知道嗎?」 「.......」初七想著剛才像烏龜殼的防護罩,面有難色。 「初七?」沈夜聲音壓沉尾音帶嚴厲。 初七連忙點頭:「是,主人。」
救援樂無異的任務達成後,初七回想起任務目標的眼神以及讚嘆,發現跟回憶中第一次揮刀時沈夜看著他的那種眼神很相似,於是他打了個電話:
「瞳,有沒有可以隨身攜帶的錄影機?可以固定在路燈上的。」
『你還想錄什麼?上次想偷裝錄影機在眼睛裡不是被阿夜發現了嗎?』
「..............」
執行下次任務時,初七先去預定會發生衝突的地點架好了錄影機,戰鬥時他甚至注意了自己的角度要保持在最帥不顯胖的斜側臉,萬事俱備。 某天晚餐後,初七緊張的在客廳撥放了影片。 沈夜不明就裡:「這是什麼?」 「我上次出任務的影片。」 「怎麼有影片?你被人偷拍?」沈夜皺眉,是誰這麼大膽? 「是路上的監視器意外拍到的,這是唯一的檔案,沒有備分。」初七淡定的說。 「那就好,」沈夜點頭:「那你現在放這個是......?」 只見初七鄭重嚴肅用誠懇炙熱的眼神望著他:「請主人指教。」 難以拒絕的沈夜只好開始看影片,一旁的初七又是緊張又是期待又是興奮,要是主人跟那個外國人(樂無異)一樣稱讚他帥怎麼辦?他要怎麼回答呢?是說在我心裡主人才是最帥的還是主人其實最帥的我在....主人要不要看看?還是......? 然而想像中的場景並沒有出現,沈夜看的直皺眉: 「初七!」 初七反射性豎直背坐正:「是,主人。」 「你為什麼沒有用防護罩?」沈夜危險的瞇起眼,眼神嚴厲。 「...........」烏龜殼太矬一點也不帥這真實答案他說不出口。 「那是真槍實彈!你拿刀擋什麼擋?」 「............」糟了,主人生氣了。 初七正思考著安撫沈夜的方法,結果沈夜伸手開始解初七襯衫的鈕扣; 「讓我看看有沒有受傷。」 「.......」咦? 這種發展好像也是蠻不錯蠻不錯的..... 「......初七。」 「是?」 「褲子不用脫,還有,衣服可以穿上了。」 「............」
發完病了,這邊的初七跟正文絕對不是同一個,粗七七正文還是非常非常非常冷酷帥氣嚴肅的,絕對不逗比,嗯嗯。(正色)
|
|
|
松鼠鳜鱼 发表于 Apr 13, 2014 1:23:02 GMT 8
以下更新
#还是番外,番外篇数再度超过正文 #正文谢沈互动太少我自己受不了了只好来写番外
<那一天>
意识浮出海面,他自睡梦中醒来,睁开眼,恋人放大的睡颜映入眼帘。
睫毛很长、鼻子很挺,不得不承认,谢衣的容貌在他见过的人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俊美,就是熟睡到微张的嘴破坏了形象,嘴角还有些闪亮,有洁癖的他蹙起了眉,要是口水沾到枕头他要在枕头上缝个谢衣的名字然后再也不碰那颗枕头。 他用两指推了推谢衣的下唇,阖上了,移开手,又张开,再推、又张开,重复几次后他放弃了,倾身向前轻轻以唇碰了一下,而后转身准备下床。 谁知,这时一只八爪鱼从身后环过来。 「老师......」谢衣四肢并用的将沈夜锁在怀里,头还欺上了对方的肩窝,沈夜想挣脱但对方的手正巧擦过了胸前的敏感点......「嗯.....你起来!我今天要上班早上还有刀!」 变成树熊的人惺忪的抱怨:「为什么老师不能跟我一起休假?」 「因为我们都休假科里人力不够!」同样的对话似乎之前也重复过许多次,沈夜伸手向后挠了挠对方的腰窝,谢衣死命挣扎最终仍禁不了痒缩成一团滚到床上另一边。 「哼哼......」重获自由的沈夜走出房间,走到另一个布置温馨的房间里,白色蕾丝帘幕下,十五岁左右的少女安安静静的仰躺着。 还是自家的妹妹好,至少睡姿规矩多了。 「小曦,起床了。」拉开帘幕,沈夜弯下腰拍拍亲妹的肩膀,没想到又被一双手巴住脖子。 「小曦再睡一下,一下下就好.......」说着头又垂下了,沈夜无奈,他这是养了两个孩子? 「小曦,再不放哥哥去做早餐,早餐就要吃谢衣哥哥煮的啰!」 他温柔的在妹妹耳边哄,只见原本熟睡的少女立刻睁大双眼,松开手:
「小曦醒了,哥哥快去做饭!」
--
沈夜将最后一杓燕麦粥捞进碗里,捧起碗转过身,自己的手机屏幕突然出现在眼前。
「砺罂又骚扰你?」屏幕后方是谢衣皱起的眉间,脸上带着少见的不悦,清晨醒来发现恋人的手机不断的鸣响,结果都是某位令人厌恶的人传来的简讯,未读的内容已迈入一百五十多条,这绝对是骚扰! 「他希望人造脑干能多一点医师使用。」把燕麦粥放到餐桌上,沈夜也皱起眉,一清早提起某个人容易弄坏心情,他想把对方丢入黑名单很久了,可是砺罂的讯息中偶尔又会参杂重要的正事...... 「手术难度太高,怎么可能马上要求其他医生使用?」谢衣一边回应一边帮忙布好餐具,人造脑干的手术目前能执刀的医师只有他和沈夜两个而已,也就是因为这样,自从人造脑干的治疗方法对外宣布后,他和沈夜的休假总是必须错开......这点他怨念非常非常久了,为什么其他医生还没学会手术要怎么开? 沈夜帮蹦蹦跳跳而来的亲妹拉开椅子,顺了顺后者翘起的头发,引来沈曦的抗议,沈夜边笑边漫不经心的回答: 「大概担心研究投资的钱收不回去吧?毕竟我们帮病人压的价格相当低。」 他坐下,喝了一口咖啡: 「我已经想到几个改良的方法,说不定能降低手术难度。」 正准备将一匙燕麦粥放进嘴里的谢衣又放下了。 「原来老师你什么都想好了......」他笑的太过风轻云淡,以至于对方忽略了他眼底的怅然。 沈夜低头阅读平板上的早报:「我是流月的院长,自然要多想一点。」 谢衣有些严肃的凝视他:「老师,遇到困难,可以跟我一起讨论吗?」 沈夜下意识的想说跟你讨论又能如何,但看到对方的神情又改了口:「......再说吧。」 说完,他便低下头吃早餐继续读报,餐厅一时间只剩餐具敲打在瓷碗的声响,沈曦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哥哥一贯专心的在做自己的事,总是很温柔的谢衣此时面容却感觉有些冰冷,她有些委屈的搅了搅燕麦粥,她不喜欢这样...... 「对了,」沈夜终于又对恋人开口:「你今天休假,准备做些什么?」 谢衣的脸部线条又飞扬起来:「报名了戏剧治疗的课,上次去听感觉很有趣。」 见着对方露出一贯的神情,沈夜有些放心:「你对那些东西倒是挺有兴趣。」 谢衣开出一个灿烂的笑脸:「没遇到老师的话,我说不定会去当精神科医师哪。」 沈夜摇摇头:「你的手是外科医生的手。」 知晓对方一定会这样回答的谢衣揶揄: 「如果哪天我不能开刀了,老师会不会抛弃我?」 「说什么呢!」用手指指节亲昵的敲了敲谢衣的额头,起身准备出门。 「谢衣哥哥!我们去洗碗!」少女拉着这个她刚认识四天、看起来很温柔跟哥哥感情很好的大哥哥一起收拾,刚刚的气氛是她记忆中的第一次,希望以后不会再有了。 站在玄关,沈夜把车钥匙丢给谢衣:「沧溟等等会来接小曦,我顺道坐她的车,你等等出门开车比较方便。」 仍然穿着睡衣的谢衣笑着点头:「要是有晚上有急诊刀,我会送消夜过去的。」 沈夜挑眉:「你这是诅咒我要加班?」 对方无辜的眨眨眼:「老师的体质总是不大好嘛......」说完,谢衣伸手过去搔了搔恋人后颈的碎发,向前轻轻一吻:「路上小心。」 太过习惯的举动让沈夜一时忘了在一旁的妹妹,等到想起扭头去看却发现沈曦用双手摀着眼睛...... 「.......小曦?」 少女依旧掩着眼:「华月姐姐说,看到你们嘴巴碰嘴巴要把自己的眼睛遮起来。」 「..............」
结果那天之后,他们再不复从前。
--
这篇里面设定小曦的reload时间是7天
医生值班是很看体质的...体质也就是运气,有的人可以一觉到天亮,也有些人值班时总是五个以上的病人一起发生问题的,沈大大感觉就是运气不怎么好的那种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