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转载][谢沈]壳中之魂by 肉包快到碗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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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攻壳机动队》世界观AU；如果没有看过攻壳的话，就当作机械电子科技高度发达的未来AU背景好了/w\。顺便小小的卖个攻壳的安利，原作真的非常好看非常有内涵哦
*CP：谢（2.0）沈； 2.0纯仿生人设定注意。

*在攻壳的名词注解里，仿生人与义体人的区别在于头部是AI而非Ghost，但有趣的是，原作的各种细枝末节里都在暗示AI也会产生类似于Ghost的存在。这里2.0也是借用了这个设定。
*电子脑——把微机械注射进脑袋里，让微机械跟脑神经结合，并且连接到外头信息终端。说得通俗点就是你的大脑变成了路由器，可以随时连接网络，连接形象可参考黑客帝国。
*电子脑硬化症——早期电子脑化的后遗症，发生率很低。



壳中之魂


0

思考战车的炮火击中了半面墙壁，坍塌的水泥瓦屑纷纷脱离连接掉落地面，扬起一阵小小的尘土。

冰冷的机械女声在扬声器里响起，“尊上，已经确定击中目标，观察范围内没有生命迹象。是否需要派人勘察目标情况？”

指挥室内，身着制服的最高负责人面色如常不为所动，只是交握在身后的手指不为人觉的颤抖了一下。他盯着画面里的废墟生硬的开口，“不必，我亲自去。”


1

被战车击毁的废墟现场，无数小型机器人正在为搬运碎石瓦砾忙碌着，它们将路面整理出能够容纳人通过的程度。等沈夜到场时，废墟外部的石砾已经清除完毕。他拒绝了其他人的跟随，独自一人走进了这个巨大的坟场。

直到踏上这一片焦土，沈夜依旧觉得这一切如同虚假的幻觉。那个他一手创造一手栽培，按照最理想的方式设定出的心之伴侣，却是在最关键的时刻背叛他的人。而在他得知这一消息后，来不及捋清自己那些震惊的心理，就不得不下令第一时间击杀他，以免信息的走漏。

或许这正应了瞳很久前的顾虑。他早该把生活伴侣与工作伙伴分开对待，让谢衣接触到流月的核心部分就是个错误。如果他单纯只是沈夜的伴侣，又或者沈夜当初只将他当做一个普通的管家机器人来对待。那么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惨剧。

但是他放任了这一切，他过分的放任谢衣侵入自己的生活。在听闻他背叛消息的那一瞬间，他甚至产生了一种，也许不过是黑客入侵导致错误的幻想。但这很快便被他自己否决。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谢衣的能力，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攻破谢衣的防火墙，那么也只有谢衣自己而已。


脚边传来踢到什么的感觉，迫使沈夜回了神，他低头看到一段义体的残骸。肢体已经断裂，内部的零件大半在炮火的袭击中被高温溶解。清理型机械奉命搬走了大部分砖石瓦砾，而剩下的部分都留在原地。爆炸的范围很大，溅射的痕迹几乎有直径五十米的范围。谢衣存活的可能性……已经不需要再确认了。

沈夜闭上眼，等心情彻底恢复往日的冷静后再次睁开，他转身准备离开，还没走上两步便感到脚下一声脆响，自己踩碎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块小小的芯片，是仿生人的核心部分。与浑身上下要害处众多的人类不一样，只需要这个控制仿生人一切行动的核心部分没有损坏，他们就可以更换义体再次重生。而现在，这个关键的部分在沈夜手中四分五裂，他手一倾，让那些碎片重归大地的怀抱。


2

谢衣睁开眼时，映入眼眶的是一道道由数据组成的光流在空中飘过，它们沿着数据线向中心处理器移动，再根据需要进入不同的终端。他微微叹息，在这个虚拟的空间里“站”了起来。

察觉自己被炮弹锁定的同时，谢衣立即作出判断舍弃了原本的身体，将自己的整个意识搬入了网络世界。

舍弃掉躯体，如同一缕孤魂一般在网络世界的缝隙间穿行对于人类而言简直是天方夜谭的事情。大量的外来数据会冲散自身信息之间的联系，最后连自己是否还的存在都无法确定。人类趋向于以一个实体作为确定自己存在的基础，但谢衣不同。

他原本就是个AI，自身的经历与记忆就是构成他存在的基础，舍弃身体时产生的犹豫也比普通的人类要少很多。但……依旧有所不甘。

他伸出手抚摸着胸膛的位置，那是人类常言产生感情的部位。他分明不是人类，现在胸腔里更是谈不上有血肉组成，但谢衣感到自己的胸腔里隐隐会产生抽痛感。

他不敢想象沈夜得知自己背叛消息后的反应。
那分明是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守护的人，却在接触到流月核心事业的那一刻，毫不犹豫的站到了他的对立面。谢衣苦笑，自己若是与其他AI一样以顺从主人的命令为优先…………不，那样的话，他又有什么资格站在沈夜的身边，值得他另眼相看？


他敛了那些杂念，闭上眼重新梳理自己的储存记录。储藏这数年来点点滴滴记忆的部分没有损坏，倒是一些生活日常的技能记录丢失了。

谢衣有些惋惜，那其中包含了多年来他收集的上万套食谱，以及一套沈夜饮食方面喜好的记录。那些东西或许此后再也排不上用场，但丢失掉总归是有所遗憾。

但重要的都不是这些，他千辛万苦找到的心魔与流月城交易的相关文件——也是沈夜对他下杀令的起因，并没有顺利上传。谢衣看了看手中那个被损坏无法读取的文件，遗憾的将它丢进废弃区。

谢衣思索着自己的下一步行动。费心从躯壳逃至网络中并不是为了己身苟活，他并没有放弃自己的目标。

在这个电子脑化普及的时代，电子脑硬化症虽已少见但并不是不存在。疫苗是缓解电子脑硬化症的有效手段，但它却因为被视为电子化科技时代的退步而被封杀。

主张封杀疫苗的是以推广纳米机械治疗的砺罂。谢衣并不知道流月有什么把柄在砺罂的手里，但在看过那些因为纳米机械治疗失败而变成植物人的失败案例档案后，他无法坐视砺罂的一手遮天。

流月与心魔的交易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谢衣也深知剔除掉砺罂会对流月造成多大的损害，流月也许会彻底倒闭。但……


谢衣闭上眼深呼吸，将那些涌上心头的动摇隐藏在最深处的感情分区中。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找到心魔的弱点及犯罪证据。


3

寻找心魔的弱点，最简单的方法是潜回流月的服务器。这对谢衣并不是难事，流月的防火墙一半是他参与建造，防壁的漏洞与后门在哪里，他最清楚不过。

突破防壁的那一瞬间，他抬头扫了一眼系统时间。

晚上十九点，此时流月的服务器已经关闭。重新开启对谢衣来说并不是难事，但他犹豫了一瞬，一方面是不想这么快被人察觉到服务器被入侵；另一方面，他……始终放心不下沈夜的情况。
只是借助电子设备看一看他，应该不会被发现。

沈夜公寓的电脑网络与流月相连，在电子化产品高度普及的时代，想找个机会侵入房间内并不是难事。

房间内的微型清扫机器人头顶的电源开关闪烁了两下，连通了电源。屋内一片漆黑，而且冰冷异常。谢衣心下生疑，难道沈夜还没有回来？

他正准备离开，却听到浴室的方向传来一阵水声。微型机器人移动到浴室的位置，确定确实有人在里面，便退回了客厅。

谢衣看了看屋内的温度指示，数字显示在16这个数上，他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暗自连接上室内的中央空调，将温度提高。


沈夜从浴室里出来时，面对的就是这样温度适宜的明亮屋子。他习惯性的拎起旁边桌子上一杯温热的牛奶灌了一大半才发现事情的不对劲。

进入房间时他分明没有打开灯和空调，也没有打开屋子里的中枢控制电脑。但现在管家电脑却显示在开启的状态，一切正常得如同谢衣没有离开的样子。

沈夜皱了眉，突然对手中的那杯牛奶失了胃口，他走进厨房将牛奶倒进下水道，杯子扔进洗碗柜。随后就着湿淋淋的头发躺回了床铺里。

一天的疲惫很快让他进入梦乡。他没有看到在他闭上眼的瞬间，屋内的灯顿时全部暗了下来，房间的门从外面被轻轻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