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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鳜鱼 发表于 Feb 15, 2014 23:19:03 GMT 8
这篇文太美好了,终于看到有这个cp的文了T-T gn你好,非常喜欢你的文章~请问可以转载到沈夜的个人论坛吗?? 论坛地址:http://shen.boards.net/ 首楼会注明作者和授权~方便的话更欢迎来亲自更文同乐!^O^ №8 ☆☆☆= =于2014-01-28 22:03:33留言☆☆☆ 当然可以~ 谢谢喜欢 №12 ☆☆☆卷尺于2014-01-29 17:45:12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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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鳜鱼 发表于 Feb 15, 2014 23:20:18 GMT 8
风琊x沈夜 ooc
一 风琊趿拉着鞋去吃早餐的时候,远远看到了他的前女友。隔着灰蒙蒙的雾霾,他看到玻璃门里的女孩子一边打电话一边拨拉着盘子里的菜,心不在焉的样子。近三周没见,倒还是老样子,缩着脖子说话的样子活像只冬眠的灰雀,吃鸡蛋时候被噎了一下,梗着脖子咳嗽了一声。风琊突然觉得熬了三夜后阴惨惨的疲惫被划破一个细细的口子,大抵要遇到些好事情了吧。风琊习惯地扣了扣手指甲,满指头的油画颜料扑簌簌地掉了些,像个蠢蠢而动的昆虫。
买了俩包子返回了地下室。一屋子的颜料和松节油味儿,室友裹了条看不出颜色的破毯子在沙发上睡的呼哧呼哧。风琊一脚踩扁个啤酒罐儿,把包子扔桌上,踮脚把采光窗打开个缝儿。 早晨的风特生猛,裹着暗搓搓的雾霾颗粒呛个正好。倒还不错,跟抽了口烟似的。风琊一屁股坐地上,就着顶窗缝里漏进来的光琢磨着,这画也快搞定了,今天去明川的画廊里坐坐,看能不能托他的关系把画放下,再在淘宝上挂一幅,也就这样了吧,然后...然后想办法去谋个正经营生吧。
二十四岁的风琊正处在人生最尴尬的阶段。所谓最尴尬,就是兜里总共没俩钱,还一门心思想做装逼青年。人生最难得就是逼格高,每当风琊穿了个破T站在拍卖行门口,手足无措心里却无端端荡着一股子气,刷着四肢百骸恨不能把头发都竖起来的时候,这种感受就尤为明显。然后他就杵在会展中心楼下电线杆旁给沈夜发了封邮件。 反正沈夜永远不会回,他这个邮箱都不知道有没有在用了。所以风琊发的格外理直气壮。十五岁第一次给沈夜发邮件时候那种心里揣了窝鸡崽般扑簌扑簌的心情已经远的像时光里那些折断了的旧春天。风琊忍不住想沈夜这个邮箱里有多少封自己站在电线杆下发的邮件,他日春去流年尽,老的跟颗核桃似的自己心血来潮写本回忆录,倒可以取个名叫《倚杆闲话》,不知道到时候沈夜肯不肯赏光给写个序。 现在风琊坐在租的地下室里,外面小区物业工作人员在修建草坪,一把子尘土加上秋草病恹恹的气息熏了满鼻。风琊心情反倒很好。刚才看到分手时鼻子都气歪的前女友又可爱兮兮得坐在早餐店门口皱着脸戳一个煎蛋,熟稔却无关自己的模样,真让人觉得放心且愉悦。于是忍不住掏出手机,在邮件联系人栏里找到“杰克”,发了个皱巴巴的笑脸过去。
二
明川,雩风和崔凌镜组了个乐队,打电话明里暗里说了好几次要请风琊加入。 雩风说:“你不是会打鼓么?鼓打的那么好不施展简直屈才。” 风琊嗤之以鼻。 明川:“有时候可以去我家画廊练,你跟我爸认识认识,说不定能卖出一幅,挖到你人生第一桶金,简直一举两得。” 风琊不置可否。 崔凌镜说:“搞个乐队这事儿能叫有点儿装逼吗?简直是不能更装逼。” 风琊欣然接受。
崔凌镜又说:“本来谢衣也能一起的,但他今年要出去交流,就拒了。”
谢衣这人风琊打小便认识。十一岁时候父亲拍拍他背,说沈爷死了,现在里面的算是少主,流月未来新头儿,你进去伶俐点儿,跟打个招呼。风琊推门进去,十九岁的沈夜穿着肃肃然一身黑,疲惫温和地和旁边一个白绿T的小男孩儿说着话。
刚成年的沈夜严肃安静,舒展眉头看着谢衣,跟只铩羽而归却不减气势的黑色水鸟似的,堪称启迪文艺青年的男缪斯,旁边还站了个没变声刚换完牙的小阿波罗。
风琊到底也没能做到伶俐,认识沈夜这么多年,依旧像隔着一扇未曾推开的门。间或把耳朵贴在门上,能听到里面模模糊糊的声音。
不过也无关紧要。有时想想,沈夜于风琊,大概也不过是一个代表逼格的符号。
排练定在周末,风琊把自己的画送到明川家开的画廊,好好说歹说老爷子才张嘴同意代卖,然后背了个脏兮兮的书包边和雩风通电话边往出走。
雩风说:“周末六点,在崔凌镜哥们儿车库,鼓我给你借了,记得带啤酒过来。” 风琊恩了一声,又问:“你们喝哪种啊?” 雩风顿了顿,“哪种都行,要瓶子好看的。” 风琊嘲了他一声。 雩风又说:“对了,我听我姐说,那个沈夜回来了,你知道么?”
沈夜回来了。 这风琊倒真不知道。 他在美国读博,算算时间,也确实差不多了。只是流月那边没啥消息,风琊自然是不知道他的动向的。
三
沈夜回来了,但没回流月,真是万万没想到。
传言他和瞳,沧溟翻脸已久,看来也的确不是空穴来风。
风琊坐在教室最后一排,靠着窗户,手支着头,咬一口吐司,再咬一口。
沈夜站在讲台上边翻着PPT边讲课,下面学生估摸着睡了一半,剩下一半也意兴阑珊。人说春困秋乏冬无力,生理本能大过天,诚不欺我。风琊饶有兴致地看着沈夜一个人面无表情地在台上侃侃而谈,间或低一下头,碎发掉下来,像一尾水草。
他倒是没有什么大变化,风琊少年时代见过几次他指导谢衣的样子,当时谢衣家刚刚出事,整个人恹恹少语,春雪压过的草芽似的。沈夜似乎也不担心,仍是这么副老神在在的表情,言谈稳若静水。少年风琊被他这阵仗唬的一愣一愣,恨不能跪拜求师学习这高贵冷艳的本领。这么多年过去,世事转了几转,那点心情却留了下来。风琊每每在电线杆下大叹白云苍狗逼格难求的时候,这心情就冒一冒头,搞得风琊膝盖一软。
又比如现在,沈夜合了书,直了直身子,说:“这个问题就由最后一排靠窗吃吐司的先生来回答吧。”
风琊膝盖就是一软。
风琊来旁听沈夜的课已经有段时间。他当年自己还念书时也鲜少去学校,现在倒是颇有兴致地坚持在每周三天蒙蒙亮就爬起来,半闭着眼拾掇好背个包出门,跳上公车,心情好了对司机吹个口哨,然后一路晃晃荡荡坐车到沈夜现在当助教的G大新校区。先在楼下抽支烟,然后再上三楼教室最后一排整装坐好,开始补眠。下课了把包往背上一甩,坐车回去接着睡。
风琊认识沈夜约莫十多年,理直气壮做背景板,自带神隐功能叼炸天,一朝被叫起,还是心绪难平。
“我是搞艺术的,就来旁听旁听。”
沈夜看了看他,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所思所想,“哦,艺术家来旁听化学系的课,真是有趣。”
下课后沈夜却先叫住了风琊,“确实挺多年没见了,不如聊聊?”
风琊张了张嘴,“成。其实我来找你,是因为——”
上周末乐队初次排练。乐队四位重量级成员都很是兴奋,纷纷表示要尽快练好第一首曲子。
曲子是风琊选的,《为一句无声的诺言》。明川对此很是诟病,曲子老掉渣且没有批判力度,一股九十年代大二八贝雷帽搪瓷茶缸气息。风琊力排众议,以不同意就不打鼓为挟,最终得胜。
四个人像四辆坏了不同部件的自行车一样,正叮铃咣啷练起来时,被车库隔间里突然传来的期期艾艾的声音搞得很是心猿意马。
崔凌镜这哥们儿平日里也就住这车库,在车库里分了几个小隔间。风琊四位在外面沉醉艺术,他便在屋里与女友沉醉春风。
有个叫史蒂文斯的诗人曾大谈艺术就是女人,搞艺术就是性 高潮射 精的瞬间。需知艺术再丰腴也是脑电波里的,明川雩风崔凌镜风琊都更笃信现实主义,于是自行车协奏曲在渐渐缓下来的敲打声里告一段落。
四人一边面面相觑互望做无奈状,一边脸红心跳暗暗支愣起耳朵,最终等春风十里吹尽,雩风方颇回味地提议:“要不我们再找个地方吧。”
风琊看着沈夜,“我和明川他们搞了乐队,找了好久地方也没有合适的,记得你家旧房有个废车库,不知道能不能暂时借用一下?”
沈夜一愣,风琊心里没有来一跳,他刚完全是信口胡诌,现在手里一层汗,沈夜顿了顿,然后说:“没问题,行。你们什么时候需要就去吧,反正地方你应该知道。”他又抬眼看了看风琊,声音里带了点戏谑,“钥匙下回上课的时候拿给你?”
风琊忍不住咧嘴笑了下,“成啊。”
沈夜把围巾围得严严实实,风衣扣子扣紧,见风琊还站在那里,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可谓意味深长,他说:“我还以为你要问流月相关的事。”
四
风琊没有想到沈夜会主动提起。
他一直以为流月是沈夜的死穴。现在听他说起,反倒有几分恍惚。
其实风琊自己也多年不与流月的人联络了。自从父亲脱离流月,便也鲜少再念叨起这个他们效力了三代的组织。偶尔得些消息,也多是从雩风口里听来的。雩风总会把沈夜的消息说给他,就像他总是知道风琊想听。
风琊还记得自己少年时代在家里地下藏枪室一把把抚过那些挂着的长枪时,感受到的冰冷近乎肃穆的触感。就像蛰居原野的蚯蚓触碰到破土而入的深黑铁犁。
风琊父亲当时有意让儿子多与沈家接触。那段时间常常想法设法带着他出入沈家大宅。可事实证明风琊“面对沈夜神隐”功力简直不遑多让。
沈爷葬礼举行的时候,风琊穿着件领子硬邦邦的衬衫跟父亲去参加,一身黑西装在他身上硬是穿出几分古希腊被挂式衣物的潇洒。
他站在灵堂门口,天空很低,也很是阴沉,层层黑云笼着,只有远处的树顶有几分光。
来的人并不多,都是流月的高层。他们每个人都是一样的表情,跟古代武馆门口竖着的一排排长枪,风雨打磨的全是锈痕,敛了锋芒不露一点声色。
这时候沈夜慢慢走出来。
沈曦还在病着,沈母过世已久,这场葬礼就由他一人担下来。 而他更是面无表情。和几位高层打了招呼,脸上绷得很紧,背也挺得笔直,就像撑着古希腊神殿的立柱。
怎么可能会通往神坛。一个杀手组织,只有死神塔纳托斯黑色的翅膀愿给予庇佑。
他对着沈父的遗像深深鞠了躬,然后猛地回头目光扫向四周。
灵堂外一个惊雷,天际滚过一道白光,照的沈夜的脸惨白,但眼睛却格外亮。
酝酿已经的豪雨终于颤颤倾下。
风琊打量了下现在的沈夜。他穿了件黑色毛呢风衣,围着围巾,如今过了而立之年,倒有了几分书卷气。
沈夜见风琊不答他,侧脸看向他,“嗯?”了一声。
风琊这才回过神来,“额...哦!你知道的,我家脱离流月挺长时间了......现在也不经常联系了...” 他有些局促地拽了拽自己破毛皮夹克,还是说了出来,“何况我只想跟着你干。”
这话简直直白且酸,风琊也捉摸不准自己是个啥意思。
沈夜却没什么大反应,他似乎在想着其他什么事情,看了风琊一会儿,不甚专注地点了点头,回了句“哦,是这样。”
文里会有一点沈谢,很少,而且是过去式。 想写肉了,大概两章以后可以试着肉一下。 五 那一次谈话之后风琊便没再怎么见到沈夜。一是因为G大开始放假,例行的周三蹭课活动至此堪堪截止,二则是因为沈夜实在是个深居简出的人。风琊觉得他简直就像是中世纪独自住在丛林里的苦行僧,虽然他长的像个启蒙运动时期打蝴蝶结领结的时髦无政府主义者。 而进入冬天后,风琊的画一幅没卖出去,乐队却开始进入正轨。 每周五上午乐队的人都要聚到沈夜旧房的车库里,买一箱一箱的酒,抽一条一条的烟,打着乐队排练的名号厮混。明川有时候还会带姑娘来,那些姑娘在猫爪挠窗一样让人心有戚戚的冬风里穿着渔网袜,画着浓妆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的时候,倒显得格外纯情。 明川简直沉迷于此。他在结了冰的院子里怪声怪气地唱歌,吐痰或者念诗。他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古罗马的游吟诗人,虽然他和他们只有鲜少洗澡这一个共同点。而风琊和雩风呆在暖和的车库里喝酒。雩风最近格外神神秘秘,谁都不知到他在搞些什么。乐队排练也没参加几回,来了也更喜欢围着沈夜的屋子搜搜寻寻,鬼鬼祟祟的样子简直让风琊怀疑这旧房子是藏了一保险柜现金。 这个时候风琊就会格外想念沈夜。他叼着烟蹲在车库门口给沈夜发邮件,发完邮件就捡起个空啤酒瓶劈手砸明川脚下。 明川吓的大叫一声,然后脱下靴子就往风琊身上砸。 有一回大家终于安静下来,围成一圈坐在车库的塑料板凳上沉默的抽烟。外面呼呼的北风刮着,来的那个姑娘趴在旧沙发上睡了,发出小猫一样的咕哝声。他们几个人都不说话,这时候就有点尴尬了。在疯疯癫癫沉静下来后无话可说的样子,显得几个人都格外的各怀鬼胎。 那一次风琊觉得特别迷惘。他们一直坐到天蒙蒙亮。周六的早晨一点也不温柔,风琊边松裤腰带边打算去小解,晨风呼哧呼哧,沈夜的车就停在别墅院外的马路上。 风琊一个激灵,转身往回走。趴在他家一层的客厅窗外往里看。客厅玻璃结了厚厚的一层冰,用力哈口气,抹开一点,再一点,风琊看到沈夜盖着条毯子睡在沙发上。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脚,露在外面,看起来就很凉。 还有谢衣,他趴在茶几上似乎也睡着了。 茶几上也七零八落的摆着些烟头和酒瓶,有一个酒瓶倒了,淡黄的液体沾在谢衣的袖子上。但他似乎并没有醒。 他俩就像是对峙到天明发誓要灌到对方的酒友,又像是来个末日狂欢就分道扬镳的情人。 简直有趣。
六
大概一个月前,那会儿风琊每周还去蹭沈夜的课。有回下课他想找沈夜搭讪聊聊,才不尴不尬地起身,就看到沈夜飞快地收拾了东西就往外走。跟发射出去的子弹似的。 风琊想着怎么也说几句话,就跟在后面追上去。 走到教学楼的转角,就看到沈夜和谢衣站在一起说话。风琊鲜少见到他这个样子,整个人崩得直直的,一声不吭地看着谢衣,连嘴角都抿出强硬的弧度。谢衣似乎在争论什么,情绪有些激动,眼睛格外湿润,他每说几句,沈夜就慢慢地摇一下头,动作特别慢就像上了发条的机械人。谢衣还在说,但情绪似乎平静了下来,似乎还笑了一下。他忽然伸手握住沈夜带着手套的手,也就那么几秒钟,然后整了整围巾转身就走了。 这让风琊大感尴尬。简直就像撞到一对对外兄友弟恭的兄弟在暗地里击剑决斗。 尤其是沈夜走的时候显得格外疲惫又怒气汹汹,经过风琊的时候头都没有回一下。像一辆留了一屁股负面情绪尾气却自己扬长而去的车。 风琊戳窗户上冰花的手忍不住一顿。 真特么作死啊。沈夜估计以为自己是个偷窥狂。 突然感到屁股上被踹了一脚。风琊一回头,就见雩风一脸小解后舒爽不已老神在在的表情看着他:"干啥呢,鬼鬼祟祟的,偷窥狂么?" ............... 风琊伸手指了指里面,"沈夜昨晚回来了。"又补了句:"和谢衣。" 雩风表情瞬间有几分复杂,他眼神闪烁了几下,也就瞬间的事儿,短的像是错觉。 他一把推开风琊,往里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嘴角衔了个浅浅的笑,压低了嗓音跟风琊说:"你知道么,谢衣要走了,说是出去交流,估计是不回来了。" 风琊心里没由来一跳。 他推了把雩风,"走吧走吧,别看了,一会儿醒了。" 雩风嘿嘿笑了两声,跟在风琊后面,又深深地往客厅方向瞄了一眼,拍拍衣服上的雪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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