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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鳜鱼 发表于 Feb 7, 2014 21:32:19 GMT 8
gn你好，非常喜欢你的文章~请问可以转载到沈夜的个人论坛吗？？
论坛地址：http://shen.boards.net/
首楼会注明作者和授权~方便的话更欢迎来亲自更文同乐！^O^
№10 ☆☆☆= =于2014-02-06 22:47:34留言☆☆☆
可以的！=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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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鳜鱼 发表于 Feb 7, 2014 21:33:26 GMT 8
*寒假作业题目：警匪警匪警匪！（沈夏）
*架空世界（世界设定跟科幻电影《第九区》其实基本没关系otz）,此CP根据不报社gn的总结，一般都有着“复杂的设定、奇妙的展开和一个悲剧结尾”，这篇文不能免俗也是一样一样的……慎入（。
1. Your fingertips across my skin
“好，现在慢慢闭上眼睛。”
男人修长的指节慢慢滑过眼皮，夏夷则顺从地闭上眼睛，呼吸逐渐放缓。
他平躺在铺着薄毯的长椅上，有一绺黑发被压得微微翘了起来。
“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夏夷则闭着眼睛，沉默着。
对方十分有耐心地坐在离他不远的矮凳上，呼吸声几不可闻。
“黑色。”
“无意义的黑色？”
“……”夏夷则迟疑了一下，并未睁开眼睛，却慢慢伸出手去，五指缓缓张开，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东西。
“黑色的……像是深渊。”
对方很耐心地听着，然后轻声回道：“深渊？里面有什么？”
夏夷则的眉头微微皱起来。
“什么也没有，空无一物，就是纯粹的黑色。”
“你能感觉到你自己吗？”
“……”夏夷则茫然了一阵，眼前的黑暗似乎开始逐渐旋转起来，他虽然闭着眼睛，却似乎能看到自己的样子——穿着警局的制服，背对着自己的视线。
“能看到。”
“你在哪儿？”
眼前的自己慢慢低下了头，夏夷则浑身颤抖了一瞬，身体几乎弹跳起来，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地面在他脚下裂开，露出诡秘的黑眼睛。
“我站在深渊边上……不，是我自己走过来的。”
他最后这么说。
旁人沉默了一会才接着开口：“你觉得害怕吗？”
夏夷则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他看着从脚尖前寸许土地上向左右延伸开的巨大裂缝，自己站在深渊边上，摇摇欲坠，底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空无一物。
“不是害怕，虽然……有点像。”
眼皮覆盖下的眼球在轻微颤动。
*
沈夜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灰色的水泥墙壁。
他微微侧过头去，视线所及处是黑色的监牢栏杆。
于是他收回视线，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皮。
底下有人敲了敲他的床板，用低低的气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怎么了？”
底下传来的声音有些焦急：“你真的收买他了？确定没错吗？他真的能做到？”
沈夜干脆眼睛都懒得睁开，只是冷冰冰地道：“放心，他欠我一条命，当然得还这个情。”
“那……”底下人咽了咽口水。
“你不能跟着我。”
“可、可是！”
沈夜冷笑一声，翻过身来，黑色的眼睛从上方居高临下地望过来：“呆在这里你能活，自己逃命你也许能活，跟着我……你就只能死。知道了？”
一室的沉默接近窒息，良久，底下人才僵硬着点了点头。
“至于其他的……”沈夜瞥了他一眼，“随你。”
他不再理自己的室友，躺回那张简陋的铁床，侧耳听着巡逻狱官的脚步声，直到他远离自己所处的这间牢室。
被藏在手掌皮肤之下的回形针时刻刺痛着，提醒他自己的存在，沈夜瞄了一眼掌心下薄薄的血脉青紫，在心里默默地估测着时间。
三。
二。
一。
*
“嗯……最近的情况已经比较稳定了，您只需要定时过来就行——当然，如果有突发状况可以联系Miss Lee，她会尽快为您优先预约时间。”
“多谢。”夏夷则收拾好了东西，便从交谈的座椅上起身。
“不必。”医师摇了摇头，“您的失眠问题好些了么？”
“最近好多了。”
“那就好。”医师点点头，“您这行的工作我也接触过，正因为压力太大，所以必要的自我纾解也很必要。”
夏夷则只是简略地点了点头，礼貌地同他道别。
离开诊疗所的时候，黯淡的午后阳光透过第九区上空灰色的积云缝隙照下来，往来的车辆川流不息，刚好是星期三下午两点整，下午的工作已经开始忙碌起来。夏夷则刚刚步下诊疗所大门的大理石台阶，一辆黑色的轿车就停在了他面前。
“少爷。”
“你怎么来了？”夏夷则看到开车的人，讶异地扬起眉毛。
“总长叫我接您回家。”
夏夷则微微抿起讥讽的笑意，声音却波澜不惊：“不必了，我直接回警局便是，我可不像大哥二哥他们那么闲。”
司机没有离开地意思，坐姿表情一丝不乱，只是机械地重复着：
“我来接您回家。”
夏夷则啧了一声，有些不耐烦地皱眉。
第九区最新款的超速摩托从停下的车辆面前疾驰而过，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夏夷则猛地抬起头，望向太阳的方向——太阳尚未出来，遮挡的灰色积云被镀上一层耀眼的银边，有些刺目。
刚才似乎莫名心悸了一下。
夏夷则站了一会，突然改变了主意，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走吧，如果是……区域总长的安排的话。”
*
警铃大作。
视野内一片黑暗，适应了夜视的沈夜飞快地躲避着混乱的人群，他听到狱官声嘶力竭的叫喊声，咒骂新人不懂得如何开启应急灯，即使现在还是午后，这间坐落在地下的治疗中心仍旧如同夜里一般黑暗。
沈夜从掌心抽出回型别针，小心地不让血迹蹭上闭锁的铁门，这道门尚未来得及更换上最新型的识别系统，倒省去了他许多麻烦。
视野内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地亮了起来，沈夜不由得加快了手里的速度。
靠近这边的灯闪了闪，然后亮了起来，下一秒沈夜恰好猛地将门合上，转身开始攀爬那扇通往地面放风广场的钢梯。
爬到最后几级台阶的时候，他隐隐听到门外炸开的喧闹声响和尖厉的警笛声。
他已经被发现了。
于是沈夜笑了笑，蹬上最后一级台阶，砰地一声合上了那扇铁板门。
2. The palm trees swaying in the wind
“总长大人想同我说些什么？”
夏夷则右手支着下颔，望着窗外闪过的景色，突然开口问。
司机用干巴巴地声音回了一句：“您应该称呼他为父亲。”
夏夷则用鼻腔哼了一声，听不出是认同性的“嗯”还是根本就是一个未来得及成形的哂笑。
“好吧，那么父亲想同我说些什么？”
“我并不清楚。不过，自从您当年接到警局的资格考试测评结果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了。”
夏夷则扫了他一眼，只道：“没有听从指令选择经济局的工作，这样的结果显而易见。”
司机摇了摇头：“您太任性了。”
“……”
“您的父亲是为了您好。”
“我困了。”
夏夷则打断了对方的话语，闭上眼睛。
*
直升机卷起的气流漩涡吹得放风区的草叶摇摆不止，那大东西摇晃着发出轰隆轰隆的机械声响，沈夜刚踏上蹬板，一梭子弹就擦着脖颈飞了出去。
“发现编号4970！发现编号4970！请尽快派人支援！”
“嗖”地又一梭子弹飞过来，沈夜一个侧翻直接滚进了驾驶室，对着驾驶员张口骂道：“靠你怎么自己来了？”
对方递给他一个淡淡的眼神：“为了第一时间观赏你的新造型。”
“……”
治疗中心的狱官已经在开始喊话。
“编号4970！不要妄图抵抗！立刻停下直升机！不要妄图抵抗！”
“啧啧。”瞳听着“啪啪啪”枪击射到直升机体上的声音，远远望了一眼运来的射击炮，感叹了一声，“你觉得我俩跑得掉不？”
沈夜拍了拍他的肩：“好歹有你垫背。”
“是啊，”瞳回头笑了笑，说，“我会永远铭记你的治疗中心造型。”
“……”
“走了。”
瞳简短地说了一声，望着密密麻麻奔来的狱官眯起了眼睛。
*
夏夷则真的睡着了一小会，甚至还做了个梦。
他打了个哈欠，挥去眼前依稀残留着的来来去去的人影，眯眼看了车上的指示屏一眼——上面显示现在正是下午四点二十四分。
距离第九区的核心区还有几十分钟的车程，而他们又遇上了红灯。
“怎么了？”发觉这个红灯似乎异常漫长，夏夷则出声问了一句。
“似乎发生了事故。”
夏夷则透过车窗玻璃，打量着过往的车辆，目光所及人们都因为等待而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直到某个黑色风衣的人影从歪歪扭扭的众多车辆中穿了过去。
“靠！”有司机骂了一句，“怎么走路的？！难怪被撞！”
那是……？！夏夷则的手猛地抓住车沿。
不、不对，这可不是八年前。
如果把时光的摆针往前拨个八年，夏夷则应该还过着他方才梦里的日子。
那时候他一个人住在小公寓里，每天五点准时雷打不动地醒来，用了早餐之后开始翻阅警局提供的资料，一些不清楚的细节则会自己去研究，譬如流月组的沿革，或是沈夜在组内所扮演的角色。他对照着寓所内贴出的schedule和锻炼计划严格执行，屏蔽了父兄那边的一切联系，半个月检查一次邮筒，过着第九区尚未建立之前的去科技化生活，清心寡欲，每日所做无非是文书材料的准备，和身体素质的提升。
有时候他睡不着，便掀开被子起身。开了窗户，任由窗帘被夜风吹得哗啦作响，他就会靠在窗户边上，把手中的烟点燃——那时候他还不会抽烟。
透过那一点微亮他审视着跑步机那头的墙壁——那里被他用来陈列资料和图片，用各种颜色的磁铁的小钉子挂满了需要注意的事项和人物，最重要的当然只有一个。
他有时候会在跑步的间隙侧过头去，盯着墙上的某张模糊的照片出神，心里便泛起一些奇妙的感觉。
方才走过的人，同那张模糊的照片……倒还真有几分相似，但实际上却并不像真人。
“铃——！！！”
铃声猛地响起，夏夷则被吓了一跳，他望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这才松了口气。
他接通乐无异的电话，听到话筒对面传来嘈杂刺耳的警笛声。
“什么？！”
*
“最后警告！编号4970！”
瞳道：“他们真是锲而不舍。”
“我们是不是该回一句什么？”沈夜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回了一句。
瞳瞥了他一眼：“回什么？找个帅点的来？”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 “轰！！！”
交涉无效后的结果必然是暴力，直升机摇摇晃晃升到半空，被轰然击中，冒着浓烟打着旋在空中晃了几晃，然后猛地砸了下来。
治疗中心的防风广场区域很大，最外围便是森森的山岭，长着形态奇异的树木和植被，狱官们包围着围过来，浓烟裹挟着机械破碎的吡剥声在空气中狂舞，一部分人员被分去检测山火，更多地则是端枪朝着直升机的废墟围了过来。
预想之中应该能看到两具烧焦的尸体。
*
“怎么会这样……”夏夷则捏紧了手机，从牙齿间挤出几个字。
乐无异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遥远：“现在警局这边很忙，不过夷则你身体不舒服，请假了可以不用过来的。”
“没事，我立刻赶回警局。”夏夷则简短地回道，当即准备挂掉电话。
乐无异劝不动他，只好让步，但还是没忍住担忧起来：“……夷则你真的没事吧？那个家伙……”
夏夷则嗯了一声，挂掉电话。
他转头急促地吩咐道：“立刻掉转方向，有紧急情况。”
3. You sang me Spanish lullabies
“……”
瞳打量着面前的人，目光从他朴实的发型和长出胡茬的下巴上掠过，然后微微一笑，反手将门关上，有些慵懒地靠在了门上。
沈夜望着友人翘起的嘴角，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治疗中心可没什么好东西，我这样已经算整洁了。”随后他转身打量起身处的房间，感叹了一句：“啧啧，擅闯民宅啊。”
瞳笑了笑：“作为一个在逃人员，你大概不介意多一重罪名。”
沈夜瞥了他一眼，从他手中接过自动刮胡器，滋滋的声音在室内响起。他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眼睛下方有深重的青影，看起来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瞳站在他身后，一边帮他修整头发，一边问，你在治疗中心没捡肥皂呢吧？语气倒是无关痛痒。
沈夜冷笑一声，说你还不知道我么，向来都只有别人帮我捡的份。
瞳呵呵了一声，转到另一边去：“你眉毛咋了？”
沈夜说治疗中心管事的家伙看分叉不顺眼，给剃了。过了一段时间分叉又长出来，就接着剃。
于是瞳望着他的眼神不由得就带了几分怜悯。
沈夜伸手按了按眼皮，样子似乎有些疲惫：“华月他们呢？你什么时候回去？”
瞳站起身来，拿着刮胡刀和理发用品，漫不经心地回了他一句：“流月组原来的地方已经不能呆了，现在比较核心的成员都在沧溟以前开的酒吧那儿，至于我……到时候再说吧。”
沈夜道：“你离开得越快越好，要是让警方发现了你和我在一起，我可就白干了——嘶！！！”
“呵呵，不好意思。”瞳说，“刚刚手滑了。虽然我对你的计划说不上特别赞同，但你要是决定了，就去做吧。不过我提醒一句，你现在作为越狱分子，可别又绕到那些警官前面，免得年轻人一个冲动给你一枪爆头了。”
沈夜刚要说什么，就听到瞳接着来了一句：
“比如说，那位……夏警官。”
然后沈夜就沉默了。
“……哎，我可不想再跟那个臭小鬼再有什么纠葛。”
瞳一边观察着镜子，一边回：“那倒是，你之前跟他纠葛得不轻，纠葛着纠葛着就把自己纠葛进治疗中心了。”
沈夜叹气，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
“……”
“行了。”瞳完成了手里的工作，对着镜子里的沈夜看了很久，又建议道：“你要实在不想被警方发现，不如戴顶假发？反正现在你的眉毛也不好认。”
“……”
“或者我帮你化装一下？”说着瞳就跃跃欲试地伸手去够身后的衣柜。
沈夜眼尖瞄到一堆舞裙，立刻表示了严正拒绝，于是瞳笑了笑，把手收了回去。
“走吧，不需要这些东西。”沈夜不以为意地挥挥手，率先走出门去。
*
“从郊外三十公里的治疗中心逃脱……可恶！沈夜这家伙，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乐无异捶了一下摊开的巨大地图，有些焦急地听着通讯机对面传来的回报。
“不在C街。”
“这里也没有发现。”
“继续搜查！”乐无异抓着通讯器，“在主要的交通道路上设立检查站，务必要注意犯人会藏在往来的车辆中，一定要注意安全！”
“这里。”
“咦？”乐无异怔了怔，脑子里还没想明白，就趁着通讯信号没断赶紧加大音量喊了一句：“尤其是北塔的交界口！多派谢人手！”
“是！”
挂了通讯之后，乐无异才抬起头来，好奇地问：“为什么觉得那里很重要？”
夏夷则停了一下，突然反问：“无异，你觉得……怎样才能最为准确地预测一个人的行为和决断？”
乐无异挠了挠头：“这个……要了解这个人的喜好？当时的情况？还有……运气？”说完自己都笑了。
夏夷则点点头，道：“你说的都对。当然，最好的方法就是像对方一样思考。”
像对方一样思考，将自己转换为他人的角色，根据他人的特质揣摩其行为。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感觉……夷则你真厉害！”乐无异猛地拍了一下夏夷则的肩膀，“难怪当初能在流月组吃得开！”他随即托着下巴，微微皱起眉，“不过，总感觉要把你说的方法做好，其实很困难的样子。”
夏夷则笑了笑。
“是啊……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听到这句没头没脑的感叹，乐无异微微侧过头去，夕阳正透过窗子照过来，照得夏夷则纤长的眉睫一片金黄。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乐无异赶紧转移话题：“啊哈哈哈，有夷则你在，任务应该会轻松很多呢。”
夏夷则却摇了摇头，目光凝重地凝视着远远的天际：“不。”
“？”
“纪念节……就在明天了。”
*
银灰色的别克平稳地行驶着，沈夜半撑着手肘靠在副驾驶座上，问瞳，之前那辆车呢。
瞳说那辆太土豪了，你进去之后我们日子过得苦哈哈的，果断卖给警察局了，夏警官十分豪爽地把它买下来塞到车库积灰去了。
沈夜喷水：“这小子居然这么有钱。”
瞳点头表示同意：“是吧，你被他骗得可惨。”
沈夜慢悠悠地点了一根烟，也不吸，任由那点明黄慢慢燃尽，眯着眼睛靠着椅背。
半晌他说：“我俩立场不同。”
瞳一边开车，一边“嗯”了一声，然后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转头看他：“怎么？治疗中心呆久了，转性了？”
沈夜冷笑一声：“谁说的？背叛我的人我可记得一清二楚呢。”
瞳摇摇头。
“不过……”沈夜捻灭手中的烟头，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某种程度上我大概还得谢谢他——作为我计划中的一环。”
瞳笑了，说那个孩子说不定还想救你呢。
沈夜哂笑，说对啊，救我救到治疗中心去了。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想法奇特？”
“……”沈夜却突然露出一个笑容，这回却带了些真正的笑意。
“我倒真觉得他明白。不过他当然还是阻止了我，所以我说，立场不同。”
车内一时间陷入沉默。
4. The sweetest sadness in your eyes
沈夜第一次见到夏夷则的时候是八年前，某个被人揍得凄凄惨惨的少年被风琊带到自己面前，沈夜低头一看，说，风琊你干嘛呢，欺负未成年人。
风琊郁闷，在夏夷则身上掏来掏去掏了半天，最后掏出他的身份证，说老大这小子成年了啊。
沈夜扶额，不理会重点永远不对的风琊。他懒得走上前去，便坐在主位上淡淡地说了一句：“抬起头来。“
抬头的是一张青青紫紫红红白白的脸，青紫的是淤痕，红的是伤口，白的是肤色。
沈夜挑起了一道眉毛，问风琊：”这小子惹到你什么了？”
风琊说：”这小子在赌场出老千，砸我场子呢。“
沈夜还没问那你把他带我这来干嘛呢，脸上姹紫嫣红的小子就特坚定地说了一句话。
沈夜愣住，风琊气晕。
那个叫夏夷则的年轻人说：
“老大让我跟你混吧。”
“……”
要说像夏夷则这样的年轻人一年到头数也数不过来，想跟着沈夜混的小弟就跟想爬上他床的女人一样多，不过沈夜向来比较克制（两方面都是），因此夏夷则吼这么一句虽然让他惊讶了一瞬，却也只付之一笑。
风琊倒是比他激动得多，冲上去就要接着揍人，结果那小子倒是跟铁了心一样死也不挪窝，青青紫紫红红白白之中就一双清亮的黑眼睛，死死地盯着沈夜，跟会说话似的。
最后沈夜咳嗽了一声，有点看不下去了。
于是风琊哭丧着一张脸被打发出去了，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沈夜也不是不清楚他的心思，前头走了个谢衣，这回又来了这个小子，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沈夜的关注点就是不在他身上。
沈夜倒也不是没把他的努力看在眼里，不过沈夜这个人的性子就这样。他没接手流月组的时候，对属下一干众人的心思都掌握得很透，也因此一直把这当做自己超越父亲的地方，结果等他上了位才明白，站得高了，底下的心思太多，与其各个兼顾，不若掌握好平衡。
何况他事务繁忙，实在是没时间。
他望着从地上挣扎着起来的人，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眨了眨那双清亮的眼睛：”夏夷则。“
沈夜一听，心想，这个名字好，于是他又仔细地打量了夏夷则几眼。
“……”
最后沈夜扭头对旁边的人说：“……把他带下去，把伤治好再来见我。”
*
在燃尽的烟头快要掉下来之前，沈夜及时回过神来，一边将烟灰碾碎在车上的烟灰缸里，一边暗道，自己当年怎么就没发现这小子是个影帝呢？不应该啊，肯定是被夏夷则的外表给骗了，看起来一副斯文清俊的样子，跟五讲四美三好生似的，让周遭一干人等都不由自主地把脏话咽回肚子里，结果却没想到，这货就是头幼狼啊，还是跟沈夜一个款的。
沈夜觉得自己大概真是遇人不淑。谢衣跟他决裂，说师父对不起流月组的事情我不认同你的做法，后脚来了个夏夷则，斯文有礼脑子灵光，然后说沈夜对不起我是警察。
沈夜悠悠吐出一口烟，看着黯淡的烟雾消散在空气中，闭上了眼睛。
你要说他不心痛，他还是挺心痛的。没上位之前他的生活过得天真烂漫，每天也就看看书逗逗妹妹玩儿，然后唰的一下，沧溟病了，父亲死了，沈曦被他送走了，他一个人接手了整个组的事，性子连带长相都越来越高冷，但说起来矫情，心底最深处还是希望有个人能明白他，能甘心跟在他身边。
人心都是肉长的，在身边陪了这么久，说断就断，那是扯着心还连着筋，怎么扯都疼，扯断了也还是一抽一抽的疼。
“等等，这是……停车检查。”
沈夜眯起眼睛打量着面前的车队，当机立断，语气急促地转头说：“你接着开车往前，我先下车。”
瞳淡淡地“嗯”一声，只道：“你当心，这个检查站人很多，我猜……那位夏警官说不定也在。”
“呵，放心。”沈夜一点没停地开门出去，“他来了正好，直接撂倒办了就行。”
“……”
沈夜回过头，没忍住笑了：“你那什么表情？”他冲着瞳晃了晃手中的手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呵呵。”
瞳直接把车开走了。
*
伤养好之后，夏夷则跑去见沈夜，穿着白衬衫黑长裤，看上去干净清爽得跟大学生一样，用立正稍息敬礼的语气冲沈夜喊了一声老大。
或许是违和感过于强烈，沈夜叼着的烟啪地一下掉下来，盯着夏夷则看了好久，问：“你谁？”
夏夷则愣住，领他过来的风琊忙给沈夜解释：“夏夷则，就是你前几天吩咐他养好伤来见你那个。”
沈夜记起来了，哦了一声，目光在夏夷则身上溜了一圈，转到风琊一身非主流杀马特似的衣服上，啧啧感叹：“你怎么不跟小夏学学穿衣搭配呢。”
“……”
夏夷则感觉风琊投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怨恨之情。
但他毫不在意，一双眼睛就望着沈夜，望着望着沈夜眉头就皱了起来。
“不如你去……”
夏夷则用特别乖的声音说：“我可以跟着老大么。”
风琊气得跳出来嚷嚷：“喂喂，臭小子你想得太美了，跟着老大你除了拖累之外还能干什么啊？！别把自己看太起了好吗？！还敢跟老大谈条件！要我说啊你这么可疑，就应该把你扔出去！”
夏夷则不理他，就望着沈夜。
沈夜叼着烟沉思，半晌问：“你会干嘛？”
夏夷则不假思索地回答：“敢打架会谈判，有文化能吃苦，老大你叫我干啥我就干啥。”
风琊捧腹大笑：“你厉害啊，前几天被打成猪头的是谁啊？哈哈哈哈哈哈！”
“会暖床不？”
夏夷则睫毛抖了一下，回答得特迅速：“没问题。”
沈夜自己汗了一下，差点被逗笑了，说我开玩笑呢。他凑上前去，朝夏夷则脸上吐了一个烟圈，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方被呛得咳嗽起来，轻轻勾起唇角：“你为什么坚持要跟着我？”
夏夷则抬起头来，一双黑眼睛像湖水一样深而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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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版主若脱坑请一定要找接班人
我永远爱阿夜
突然想重温，发现这里还在，感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