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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鳜鱼 发表于 Jan 29, 2014 23:00:19 GMT 8
是重新贴了么?那再求一次授权吧
gn你好,非常喜欢你的文章~请问可以转载到沈夜的个人论坛吗?? 论坛地址:http://shen.boards.net/ 首楼会注明作者和授权~方便的话更欢迎来亲自更文同乐!^O^ №23 ☆☆☆= =于2014-01-28 00:15:46留言☆☆☆ 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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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鳜鱼 发表于 Jan 29, 2014 23:01:40 GMT 8
白沈x黑沈 OOC 不科学 病很重 重发
一 沈夜第一次觉察到他的存在,还是刚从柜木里出来的时候。 那时他刚刚苏醒,只觉周身如滚水烫过一般生疼。 整个人瘫在床上,像一只软趴趴的虫。 房间并没有人,只有黄昏的日头空荡荡挂着,印了些许残照在墙壁上。 连影子都孤孤单单。
沈夜全无力气,只能空躺在那里,间或眼珠一轮。屋檐有一角风铃,颤颤巍巍的样子活像个吊死的瘦骨嶙峋的少女。
沈夜看着她的尸体在流月城终年的北风里抖动,尴尬而僵直,却兀自铃铃的响着,倒显出几分温柔来。 他盯着看了很久,光线慢慢流了出去。这时候他才忽然察觉到自己左胸的心脏“咚”的跳了一下。像冬日冰河被凿子生生来了一下。 原来我还活着。 他一点一点抬起手,覆在胸前。 咚。
像是推开了一扇门,意识,思维,和感觉,统统回来了。 原来真的还活着啊。 活着的话... 小曦呢。
光线全退了出去。连那个尸体一样的风铃都只留下黯沉沉带着毛边似的剪影。 为什么尸体也能睡着呢。 长风穿过门廊,穿过前厅,穿过柜木,穿过神坛,终于离去。 这个时候沈夜听到了他的声音。 “不要怕,”他说。 沈夜侧了侧耳,那声音像闷在皮肤下的芽,搔的他心脏忍不住一跳。
“不要怕,没什么好怕的。” “我和你在一起。”
沈夜迅速扫了下屋子里。实在暗的可以,五色石未燃,只有脓血似稠稠的黑。
他发力握了握手,试着抬起来,想使个法术。突然看到左手掌心处有一道细小的疤痕。模模糊糊似是弯月的形状。 心脏又是猛的一跳。哗啦,斧子终于凿开了冰冻的河。日光下黑色的河水汩汩而动。
“别怕。” 那个声音像是贴着他的耳膜滚过的温水。
沈夜的手忍不住颤了一下。 他当然认得。 这是他自己的声音。
二
沧溟病的更重了。
沈夜站在她寝殿门外。透过窗户,看到里面瞳和父亲在说着什么。 沧溟却全无知觉。 她也像一条软趴趴的虫。
沈夜不禁想,听说下届的人过世后,身体不会消失,而是会被装在一个木头盒子里,埋在地底下。然后很多年很多年,就只能呆在这个盒子里,肉一点一点腐烂,露出白色的骨头。骨头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它只能独自长久长久的呆在土里,连那些青色的尸虫都不会再来理会它了。 那它睡不着的时候,岂不是很寂寞。
沧溟现在睡着,模样干净漂亮。她即便逝去,也只会化作魂,像一粒坠落的蓝色星子。 还有小曦。 小曦也在沉睡。她被神血的力量所伤,再难好起来了。 “你是在害怕。”沈夜抬起左手,狠狠盯着那个弯月形状的疤痕,目光灼灼,似要让那个细小的印记冒出烟来。 “是啊。” 沈夜感到自己的心脏痉挛了一下,像一阵湍流掠过。飞快地冲刷过心脏,然后流速满了下来,慢慢伏卧在心口的浅滩里。 “但我不害怕,”沈夜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我身体已经有了神血加持,我不害怕。” 他依然瞪大眼盯着那道细小的伤痕。像是看的足够狠,那里愈合的肉会裂开,流出血来。 但没有血,只有水砸了上去。 那疤痕像是被用力剜了一下,整个手掌火辣辣的疼。
声音也变得不很稳了,像漫过耳廓的海水,晃晃荡荡。 “可还是希望她们能活下去啊。” 活下去。 是了,活下去。 死去的人只能化成一粒朽果核似的星芒,或者只能百年千年躺在地下独自腐烂。 但活着的话,总有出路。 沈夜慢慢抬起左手,覆在眼睛上。
三 “阿夜最近有点奇怪”,瞳对大祭司说。 白衣的男人端坐在雕花的椅子上,手指翻着竹简,并不抬头,“无妨,他一直就是这样。” 瞳看了看他,终是没说什么。 沈夜最近有点怪。 并不单单指他经历柜木那事后术法大增,也不是指他常常坐在沈曦寝殿门口的台阶上发呆。
其实客观来讲,从柜木出来后,沈夜整个人要变得出挑懂事多了。已经有几个祭司夸奖他性子沉稳了不少,不再那么别扭,力量也强,像个有担当的男子汉了。 但就是哪里不一样。
瞳出了寂静之间,穿过长长的回廊, 再往前,就到了神农祭坛了。 然后他看到了沈夜。 沈夜应是刚刚学术法回来,衣服皱皱巴巴,边上还有布料烧焦的痕迹。 他盘着腿坐在神农神上的雕像下,一手支在膝盖上,托着腮,一直盯着神农。 他看了许久,眼睛里似有万千疑惑,又似一片澄澈,目光转了好几转,终如一片过境的夜云,沉寂了下来。 他嗤的笑了一下,然后直接躺倒在地上,抬头望着天空。
流月城困在结界里,高远难寻,如华胥一梦,却也似下届般有晴有雨。长风终年自北吹来,像一条抵达果核的虫,带来久违香甜的远方气息。
沈夜仰头看着,流云过境,暮色沉沉。 然后他抬起左手,举在脸上方,盯着看了一会儿,说:“其实还是有意义的,你也这样想,是吧。”
是了,就是这里很奇怪。 他总是说“你”。 瞳见他坐在流月城南面的高岗上,说:“你认为我会成为很厉害的人吗?” 他走过森严肃穆的殿堂,说:“你也觉得这里很冷吧。” 他在沧溟寝殿的窗户下面打瞌睡,头一点一点的,然后忽然回神,面色赧然:“喂,这么什么好笑的..” 他遇到瞳,远远的向他点了点头,像个小大人,却突然扑哧笑出声,忙背过脸说:“你嘴下真是不留情。”
瞳见了几次,只觉得,实在是奇怪。 他隐了身形,看了许久,终是召唤了传送术,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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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你好,非常喜欢你的文章~请问可以转载到沈夜的个人论坛吗?? 论坛地址:http://shen.boards.net/ 首楼会注明作者和授权~方便的话更欢迎来亲自更文同乐!^O^ №23 ☆☆☆= =于2014-01-28 00:15:46留言☆☆☆ 当然可以!
好看,不过柜木能改成矩木吗? №4 ☆☆☆= =于2014-01-27 10:22:12留言☆☆☆ 谢谢捉虫=w=
四 小曦有救了。 沈夜趴在床边看着她。 她还在睡,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只露了一截手臂在外面。沈夜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摩挲。她的胳膊细细瘦瘦,跟一节深秋的蒿草似的。 她和她的兔子布偶一起深埋在绿色的被子里,略略鼓起,都似连微弱的呼吸也无。 像早春绿色原野上的两座荒凉的丘陵。
沈夜不喜欢绿色,也不喜欢白色。 草木与深雪,从不为流月城而降临。 但大抵是不曾拥有,族人很喜欢穿绿色的衣服。所以流月城还算是一座绿色的,似乎充满生命力的城。 沈夜把头枕在胳膊上,眼睛一瞬也不瞬,看沈曦慢慢睁开眼睛。 “哥哥...” 沈夜忍不住挤出一个笑来。
背后似有脚步声。 猛一回头,就见现任大祭司站立在那边。 沈夜心中如鼙鼓大作,怕的不行,却依旧咬住牙,狠狠瞪着他。 大祭司却面无表情,他看了沈夜和沈曦一会儿,方才开口:“她以后便长不大了...只有三天的记忆...”,声音突然缓了几分,“夜儿,你要好好待她。” 他像是要走过来,迈了一步,却又顿住,停了停,终是一挥手,召唤了传送术,离去了。 沈夜用力地掐着手心,牙关紧锁,眼睛瞪的火辣辣的疼,看他离去,才泄了力似地倚着床一点点滑下来。 左手手心被扣的厉害,疤痕突突地生疼,竟像手掌里又生出一颗愤怒而热情的心。
五 这一年的流月城格外冷。 北风自远方来,萧索的像呜咽哀鸣。 沈夜和华月站在长风吹来的高岗。天色湿嗒嗒的像要滴下泪来。 华月侧身望了望身边的少年人,他站的笔直,眉目紧锁,坚硬而沉默,像是神殿里浸透了时光斑驳的立柱。 不知何时他已经长成这样的人。
华月走后沈夜一个人又站了很久。 整个流月城都是一块笼在琥珀里,徒劳挣扎的昆虫。 而从明天开始,他要成为他们的引路人。 他要用尽一切办法,穷极一生之力,让这个即将溺死在树脂里的昆虫振翅而出,扑簌簌地飞向湿润温暖的异族大陆,翱翔宇内,纵横八方,再无束缚,永不迷惘。 而他是牵引他们前行的一根丝线。 最终,像是不堪重负似的,他还是缓缓的举起手掌,把那道浅浅的伤痕贴上了眼睛,用克制地近乎颤抖的声音说:“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任何回应,疤痕躺在手心里,像一笔嘲讽的笑容。 沈夜猛地睁开眼睛,眼睫清扫过手心。然后握紧了拳,慢慢放在身侧。 “我最终还是要走上这条路,成为像那个男人那样的人。别无选择...也无后悔。”声音里已无一分伤感,只剩下空茫茫的一片坚定。 他整个人似乎要溶进暮色里,只剩一个有毛边的缄默的侧影。 “我成为不了你希望的人。” “抱歉。” 永远成为不了那个人。那个术法平平却希望帮助大家的中阶祭祀,一边在神殿里打着瞌睡处理冗杂的琐事,一边幻想着有一天可以帮大家摆脱寒冷;那个带着妹妹逃出神殿玩的青年人,他们穿过长廊和宫殿,在生活区嘈杂的人声里响亮地笑;那个盼望着有一天可以去看看下届的河山湖海的流月城人,在五色石照亮的陈年石床上辗转做着仗剑远行的梦。 “但我不后悔。” 因为那些都是没有意义的。只有活下去才有意义。 只有活下去。
掌心微微动了动。 疤痕像是一只紧闭着的眼睛,张开一点点,流出汩汩的温柔。 “那个大祭司的位子简直就是原罪。坐上去就意味着割断一切,成了流月城的祭品。” “我一直说你死蠢,但是...”
温热的潮水涌上了耳廓,在耳蜗里缓慢旋了旋,像是轻轻的吻。 “但是我会永远陪着你。” “与你常伴。” 在乌金西沉的最后一丝亮光里,沈夜伸出左手,与自己的影子相对,慢慢地做了一个握手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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