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啾啾和喵喵 发表于 Jan 23, 2014 23:53:20 GMT 8
|
|
|
啾啾和喵喵 发表于 Jan 23, 2014 23:53:57 GMT 8
古剑二与秦时的混合同人,架空到江湖,武侠梗,时间轴绝对混乱。 西皮主卫聂、沈谢,可能夹带其他相关成员,这两西皮的共同萌点“爱过”“不悔”“孩子不是你的”实在是想搞好久了,顺便敲碗求同好~~~~~~ 大概欢脱向,不要被标题骗了,这是在下绝对不文艺的逗比文笔,写哪算哪,尽量避免bug粗现orz
章一 说江湖,道江湖。 江湖上有那么两个门派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一是聚散流沙,一是流月城。 据说聚散流沙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只要雇主付得起代价,什么人都敢杀,王候百姓无一幸免。但若问起他们所在地却正如其名,没人知道他们的据点到底在什么地方,正如没人知道他们的杀手会何时出没于黑夜取人性命。 说到他们的杀手,那也是形形色色要什么样的有什么样的。熟女如赤练,少男如白凤,硬汉如无双,胡渣男如苍狼王,老成如隐蝠,不明性别如黑麒麟等等。最值得一说还是他们的老大,英挺深遂的五官,高大伟岸的好身材,以及一头顺得让姑娘们咬牙的长白毛,手中一把形如锯齿的剑,据说还是妖剑,往地上那么一驻,气场便全开。 不过茶楼说书人若说到聚散流沙之时,除却那些听得让人毛骨悚然的杀人事件外,总难免要眯眼喝口茶,笑着八卦一下他们的老大与师兄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 要说流沙的老大卫庄,其实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现任鬼谷先生。 鬼谷一派在江湖上算不得大门派,但是报上名头却是绝对的响当当,然则敢报这个名头的人却绝对不多。因为鬼谷一派历来只收两名弟子,一个为纵,一个为横;纵者为捭,横者为阖。这么说着听上去有点玄,说白了就是鬼谷只出剑客,而这些剑客所学却绝不止剑术一道,江湖有句话道是“一怒则诸候惧,安居则天下息”,说得就是鬼谷弟子。然则这鬼谷一派还有个不成文的门规,说是为了修练至强者而定,那就是期满三年出师时,师兄弟必得相爱相杀,哦不,决一死战。 卫庄比师兄盖聂晚入门一年,虽大盖聂一岁,却也不得不唤一都声“师哥”。这鬼谷除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师父也就是前任鬼谷子之外,卫庄出身贵族更是不知道条帚长什么样,于是盖聂便成了上得了厅堂下了得厨房陪师弟练得一手好剑为师弟洗得一手好衣的好师哥。 盖聂素日里顶一张波澜不惊的淡定脸,卫庄看去虽觉得师哥长得不错,然师哥脑子时想了些什么却难以猜透,是以一个不防,快三年期满时竟被师哥跑掉了…… 师哥跑掉了这鬼谷子的名头自然就落到了自己身上,然而师哥让出来的名头卫庄才不希罕,一不小心捏断了一把师哥削的木剑,盖聂,天涯海角,我到是看看你往哪里跑!
流月城所有成员据说都是本族人,比之聚散流沙的无影无踪,他们的所在点简直骚包得让人无法忽视,建在半空中呢,不是谁都能上去的呢。 流月城更骚包的地方在于等级区别的取名上,他们以星宿为名然后风骚的加上“祭司”两字。人手也俱是形形色色,淡定成稳如七杀祭司瞳,年轻活泼如破军祭司谢衣,轻浮却狠厉如贪狼祭司风琊,绝对御姐范如廉贞祭司华月,风骚娘炮如巨门祭司雩风,无影无形如太阴祭司明川等等,最值得说的还是大祭司,是以帝星紫微为名号的。大祭司亦生得一副英挺的好五官好身材,特别一点的便是他开叉的眉稍,不论是蹙着眉头还是板着面孔,都有种说不出的威严感。 总结以上,流月城大概是以骚包闻名于江湖的。 流月城也有个茶楼说书人喜闻乐见的好八点,那就是大祭司跟他唯一的弟子不得不说的故事。 要说流月城的老大,其实并不是沈夜。即为城,总该有城主,城主沧溟是典型的女神,跟沈夜关系好得跟闺蜜似的,哦不,是至交至深,可怜却一病不起,于是把整座城都交由了大祭司打理。 沈夜收的唯一弟子正是后来的破军祭司谢衣。拜师的那年谢衣才十一岁,小小的孩童便是在自己的监护与教化之下,一点点长成如今随便回眸一笑都能勾走姑娘心的俊朗少年。 流月城也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外人擅自不得入内,城人擅自不得外出。 有一年,不知从哪里进来一个练著邪门武功的人,名叫砺罂,专爱吸食人之七情六欲以增长自己的功力。据他说是这邪功在地上练就的话容易散形,便是看中了流月城这风骚的半空地点。 把城建得这么骚包正是谢衣的主意。他生性活泼好动,自小对什么事物都好奇,除了师尊沈夜教的剑术,更造得一手好偃甲,江湖有句话道“墨家机关,木石走路;青铜开口,要问公输”,是指墨家与公输家机关是江湖数一数二的,其实不尽然,只因为谢衣身为流月城人闻名的并不是偃甲,所以另称谢衣为“第一大偃术师”。 这厢谢衣正自责,却听闻沈夜为保族人绝对安全私下与砺罂秘谋了些可能伤害其他门派的勾当。谢衣性子纯净,当下就一句“请恕弟子不能苟同”,沈夜也没在意,顶多让他闹闹最多掀了房顶反正也是他自己重建,未料一个不防,谢衣私自跑出城去寻找克制砺罂之法了…… 流月城里少了谢衣,沈夜只觉得哪里都不对,他一向对这个唯一的弟子宠溺有加,但是也明明跟他说过“本座唯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敢情是把他这个师尊的话当耳边风了?沈夜负在身后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拳,谢衣,生涯海角,我倒是看看你往哪里逃!
|
|
|
啾啾和喵喵 发表于 Jan 23, 2014 23:54:26 GMT 8
[古剑二/秦时明月][沈谢/卫聂]归梦2
其实真的不用跑到天涯海角那么远的。 彼时谢衣与盖聂正闲闲的坐于长安城最大的茶楼里喝茶,同时浅浅一叹——只不过一个叹气时嘴角还能带着笑意,一个继续面瘫得你实在看不出叹过气。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因为很快就被隔壁的笑闹声掩去。 “啊啊我的烧鸡!少羽,帮我抢回来!啊呜——”这是荆天明嘴里含着食物不甚清晰的声音。 “我说你都吃第三只啦,留两个鸡腿给我打包回去给阿阮妹妹行不行?!”这是乐无异在试图讲道理。 “小子,想要大哥帮忙还不叫声大哥来听听?嗯?”少羽抱臂一旁抓紧时间调戏。 “哈哈哈已经被我咬过啦!” “你你你——夷则你看看他!帮我说句话评评理!” “……”夏夷则重新放下刚刚扣在手中的茶杯。认真的考虑了下自己大概更适合坐于隔壁与前辈们饮茶? 而隔壁的前辈们正听罢这些无营养的对话,同时不动声色的扶了扶额。只不过举手投足间一个希松平常的动作,却偏生带出些我自风流的恣意。 谢衣默默想起自己小时候莫不是也这般熊得让师尊头疼;盖聂想了想师弟……哦不,师弟比自己年长一岁并没有小时候…… 不过有所共鸣的大概就是将这些熊孩子们凑到一起的时刻。
浮生一梦再回首,时光绘彩,堪堪十载。 十年的光阴,当初因为各种原因出逃的青葱少年们都长成了英气俊挺的伟岸丈夫。 而十年之间,可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盖聂在鬼谷的时候曾交友不慎,误交了荆轲这样的损友。出了鬼谷欲意投奔他,结果荆轲认真的告诉他,他儿子荆天明不见了。古道热肠如盖聂,当然是自告奋勇愿意帮忙把人找回来。 荆轲一副慎重考虑了良久的样子,抬头已是热泪盈眶,拍了拍盖聂的肩膀:“阿聂,你能一手带大你的师弟,那我把天明交给你也可以放心了。” 盖聂听罢这满是槽点的话,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要讲些什么。再看丢了儿子的荆轲,人已到门口,三尺青锋在掌中转了几圈,重新负于身后,人已潇洒的离去。 至于“小庄比我年长一岁带大什么的从何说起啊!只是答应帮你找儿子怎么就成了交给我!那是你的儿子啊怎能管生不管养!”这样的属于咆哮帝的负面情绪当然不会在淡定帝盖聂身上实现。年轻的剑圣只于心底叹了口气,认命般的拿起渊虹剑开始做任务。
至于荆轲去了哪里,当盖聂顺手捣毁了一个贩卖儿童组织,顺利把荆天明找回来的时候,隐约倒是想起好久没见到高渐离了,莫不是追回墨家去了? 被救儿童有好几个,一窝蜂的挤出了门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盖聂最后一个拎着荆天明,堪堪走出小黑屋,突然听得身后“轰”的一声闷响,竟是小黑屋的门口被封死了。然后就听到一个孩子“哎呀”的喊了一声:“慢了一点!师父,坏人跑出来了!” “……”浑身被贴满好人标签的盖聂人生头一次被发坏人卡,一时怔住。 手里的荆天明却开始嚷嚷:“你才是坏人!我大叔救了这么多人,是大好人!” 这倒提醒了盖聂,大概是拎着少年衣襟的动作让人生了误会,连忙放下。而脚跟刚着地的少年却又飞快的抓着盖聂的衣角蹭过来。 对面同样站着一大一小,他们的手里脚底下都还布着各种机关偃甲。所谓无巧不成书,不用怀疑,大的正是谢衣,小的正是乐无异。 盖聂正在思考,看他们人眼生得很不像是墨家朋友,看他手里的机关又不像是霸道的公输家族。 谢衣却已经凑了过来:“坏人?” 盖聂摇了摇头。 “好人?” 盖聂不知该摇头还是点头。 而身边的两个小孩已经相互嚷嚷起来。 “我说你们才像是坏人,差点把我和大叔关在里面了。” “胡说,我跟谢伯伯是好心来救你们的好吗。” “哼,我大叔可是剑圣,剑法天下无敌,才不需要你们来救。” “剑圣很了不起吗?我谢伯伯还是通天彻地的大偃师呢。” “……”
吵闹之间,只是时间太攸然。 而你若以为熊孩子只有这两个真是大错特错了。当荆天明领着少羽月儿石兰龙且一起出现的时候,当乐无异领着夷则闻人阿阮一起出现的时候,盖聂与谢衣对望一眼,同时生出了原来吾乃幼稚园导师的想法。 当然,这样想法完全是他们自己一厢情愿。 时间拉回到现在。 当茶楼厢房的门被破开时,同时抵达的卫庄跟沈夜望见此情此景,其人之美,其氛围之和乐融融,忍住泪流,同时生出的想法却是十年光阴果真晚矣? 瞧瞧这醒时同交欢,儿女忽成行的模样……
|
|
|
啾啾和喵喵 发表于 Jan 23, 2014 23:56:48 GMT 8
章三
月色清浅如水,而不顾人间失意者几何。
沈夜左右是睡不着觉,遂在客栈的庭院里打起了棋谱。这是他一个人惯做之事,阅过的棋谱存于脑中,黑子白子捻于指间,一步一思量,落子惊全盘,独自对招拆招一如打理流月城上下事务一般妥善沉稳。
然失意者不止一人,而客栈厅院又何其之小,卫庄负手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终是没选择的坐在了沈夜对面。
卫庄执白而沈夜执黑,你围角来我钳龙,你若扭断我必贴目,一局下来已是半夜三更而胜负仍未分矣。卫庄还待继续,沈夜却扔了手中黑子,于棋盒子叮当一声脆响。
胜负未分而意兴阑珊,两人不动声色地你望了我我望了你。而没有问出口的“你怎的还不去就寝啊”彼此心知肚明。
卫庄和沈夜皆非不懂进退之人,至于追……那个啥……路缘何晚了十载,说起来都是……男儿有泪不轻弹!
卫庄一边接手流沙一边就打发了手下四处寻师哥的下落,对师哥描述之详细,只差给人手发上一张师哥的画像。奈何盖聂正是抱定了不想与师弟决一死战的想法才悄悄走的,自然也是一路回避。
有一次倒是在去墨家机关城的路上被赤练截到了人的。盖聂淡定道:“是卫庄让你来找我的吧。”
赤练眼晴亮闪闪:“卫庄大人一直想见盖聂先生,却苦于盖聂先生总是回避,这次真是难得的机会。”
“……”盖聂隐约觉得“难得的机会”有哪里不对,直到卫庄杀到了机关城。
盖聂再次挺身而出道:“我以为这一战只在你我之间。”
卫庄一听他提“这一战”当下默默扶了扶额,忍不住明嘲暗讽:“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迂腐不化。”
这话大约对盖聂来说太高深,需要消化一下。而高渐离当时又在一边打算援手,盖聂又忙道:“这是我们鬼谷派内我和师弟之间的事,请各位不要插手。”
卫庄继续嘲讽:“你放弃鬼谷,放弃天下,放弃一切,就是想保护这群废物?”
盖聂忍了又忍,还是吐出了一句:“你什么都不肯放弃,又得到了什么?”
得到了什么……想得到的近在眼前没有得到喂!而且师哥居然学会反讽了!对象是他的师弟!简直!……卫庄面上声色不动而心下大怒之,终于提剑而上。
这一战昏天暗地,墨机关城损失之惨重,全体上上下下只盼鬼谷师兄莫要再在他们机关城见面了。
而盖聂,在用断剑制服了师弟之后,听到近的咫尺的卫庄的心跳声,以及喉头发出的低笑,虽然面上神情依旧淡然,内心却已经纠结得无以复加。显然他没有考虑过制服了师弟下一步该怎么做。
而低笑着的卫庄却已经反手一剑撩来。
卫庄看着被自己放躺在地上的盖聂,倒是狠狠的心疼了一回,然而自作孽不可活,面子挂不住里子拉不下,这里三层外三层墨家众人以及手下人全都目瞪口呆的围观着呢,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沈夜听到这里,不由鄙视了一下卫庄的智商。
小不忍则乱大谋没听说过吗?你这伤的何止是人啊简直伤到人家心里去了好吗?难怪盖聂一见到你好端端的一个人就开始全身杀气乱窜想跳窗逃走的心都有了。你都已经把人放躺了把再人直接扛回去会死吗,会吗?面子里子是个啥,能吃吗,能吗?
然则沈夜自己的追……路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
谢衣倒是深深的记着师尊沈夜的话“本座唯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比起内容记得更深刻的是沈夜说这话时严峻的神情。
是以四处奔走多年,所到之处皆以面罩示人,所住之地皆是机关重重,防得就是师尊在自己找到克制砺罂之法之前来抓人。
沈夜从流月城放飞追踪的偃甲鸟,要么就是被阻了磁力要么就是有去无回——废话这些东西都是谢衣亲自做的,哪能栽自己手上呢。
沈夜直叹真是个磨人的……徒弟啊。不过好像也是自己做的孽真的摊不到别人头上,谢衣是从小就被自己宠得无法无天之人啊。
叹了口气,总算想通了的沈夜终于踏出了流月城。
有一回真的于一处沙海附近遇到了谢衣,以及……乐无异和他的小伙伴们。
乐无异一见沈夜立刻如临大敌,和他的小伙伴们先把先谢衣护在了身后:“有我在谁都别想动我师父!”
沈夜瞧得好笑,谢衣离城不过几载这是都帮自己寻好了徒孙啊,不禁逗了他几句。然则不知是沈夜对这个孩子真有那么几分莫名而来的敌意,还是因为谢衣太过紧张,当下就让几个孩子都重新退去自己身后。
沈夜见他护赎情深的样子,也不计较,只装得淡淡道:“看来昔日爱徒是想与本座好好叙旧?”
如若谢衣点点头说两句好话沈夜也就既往不纠了,结果……结果谢衣却道:“往者已不可追。你我师徒之义早已断绝,旧日种种如川而逝,何必重提。”
“……”沈夜只觉得内心一百只谢衣造的偃甲兔子跑过去了,而乐无异再度冲上来沈夜下手确实有些不知轻重,恍然间,似乎是看到谢衣冲了向了自己的剑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卫庄听罢,不由“呵呵”冷笑了一声,一副我懂我都懂的样子,有本事说我有本事自我批评啊。
沈夜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故事还没说话呢——那个谢衣就这么死了,头被我砍了下来。”
“……”卫庄定力亦非常人所能比,听不懂不如索性谋定而后动。
“……那个谢衣只是个为了保护乐无异他们真正的谢衣所造的偃甲人。”
“……怎么跟听太华山老道说鬼故事似的。”
“后来真正的谢衣就逃得更快更隐秘了……”
“呵呵。”卫庄终于抓到时机回讽一句,“难怪今日谢衣见得你连跳窗逃走得心都有了。”
“……”
桐阴月已西,而沈夜卫庄终于在互相的嘲解与鄙视中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协议。
|
|
|
啾啾和喵喵 发表于 Jan 23, 2014 23:56:58 GMT 8
第四 虽说安歇得较晚,好在练武之人本就少眠。何况就在这同一间客栈里的某间房里,谢衣和盖聂歇在一块儿了!卫庄与沈夜于是怀着相同的心事各自躺回自己房间,只可怜孤枕难眠,是以都起了个大早就准备去敲开双人间的门。 要说盖聂会与谢衣歇一起,真的不是为了省房钱——无论谁有乐无异这么一个土豪弟子都不会在乎小小房钱的——然则,都说他乡遇故知乃人生美事之一,可是他二人与各自故人相逢的场面实在是过于骇人了。据茶楼小二后来回忆,当时卫庄跟沈夜从同时进大门到破厢房门的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如得好比,好比土匪扫荡进了良民村…… 可怜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哦不都是旧相识了,自然就结成了同一条阵线。当然,这是谢衣的主意,以谢衣的话来说就是他小小一介偃师还是拉上盖聂比较有安全感;盖聂虽然觉得当初那个差点把自己封在小黑的屋的人实用与“小小一介”擦不上边,然出于朋友道义,同意了。 要说沈夜与卫庄也着实冤枉,他二人分明也是衣冠楚楚要相貌有相貌有身材有身材的绝版好男人,跟土匪才八竿子挂不着边呢。 但是如果你从进长安城门开始,就发现有一个气场如自己一般不容忽略的陌生人随行左右,穿过一条又能一条相同的街,一进了同一家茶楼,上了同一边一楼梯,眼看还向同一个门牌号奔过去——这么多巧合面前,而自家师哥/爱徒据小道消息称就在那间房里面,想必那急于抢先一秒的破门动作是没法优雅到哪里去……顺带一提,很显然卫庄的小道消息是出自白凤的鸟儿,而沈夜的小道消息是来自瞳新近改制的偃甲鸟……
眼下二人站在房间门口拍了半天门无人应都声,对望一眼,啧啧,这合该不是促膝长谈了一夜以至起不来床吧。 就在两人立于别人门口脑补得天花乱缀的时候,身为武人的直觉,总觉得背后冷气森然,几道凉凉视线直扫过来。 转身却见谢衣与盖聂以防贼的目光直盯着他们看,手中盘子正盛着看上去很有食欲的早点。 “……师尊,你们在这做什么……” “……” 气氛一时尴尬得哪里都不对劲,预想中的画面难道不是敲开了门各领各家的,然后柔声道“昨日受惊了,但谅我相思之苦,今日且跟我走”……吗? 倒是盖聂,大约是面瘫的脑中确实是少了根筋,完全没这么弯弯绕绕的想法,只静静的看了卫庄一眼,见师弟并有没拔剑来战的样子,便放下心来,径直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完全无视了其微妙的氛围。 然而一声几乎要听不见的叹息依然让卫庄心都软下来,他听见师哥用他在十年前就听过的熟悉语声道:“……既然如此,在下方才和谢兄在厨房做了些点心,两位何妨进来一偿?” 卫庄听罢眼晴几乎人放出绿光,师哥的手艺啊他想了十年有没有!而沈夜则抽了抽嘴角,神情隐约成纠结状,但瞧见谢衣一脸无辜样子,依然是迈步跟了进去。 不想这早点好吃得出乎意料!沈夜方咬了一口这皮薄馅厚多汁的灌汤包子,便瞥见坐于他对面的卫庄正吃得一脸享受乃“能再吃到师哥的包子”此生何憾事的神情,再转头诧异的看了看身侧的谢衣,毫无防备的收到了一个熟悉的俏皮的眼神。沈夜只觉得心跳都不期的漏掉了一拍,才听谢衣解释道:“我只是帮忙揉面而已。” 谢衣的厨艺在流月城的时候沈夜是领教过的,无论色泽如何诱人,那种糟糕的味道即便过了十年沈夜也没办法违心的说想念。然而偃师总是有双巧手啊,要论揉面那力道,却绝不输于专家盖聂。 果然见盖聂点点头:“多谢谢兄帮忙,这力道若小之一分则太寡,过之一分则太老,如此已是再好不过。” 卫庄飘飘然点头附和:“师哥的包子就是吃一辈子都不会腻。” 一时再无多话,四人皆专注于享受眼前的美食而思念之人在侧,氛围一时平和静逸的好像一家人在一起吃早点的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晨日。 可怜总有些看不懂气氛的人,或者来不及看气氛的人——这不,远远的就听到少年们特有的朝气声音: “谢伯伯!” “大叔!”
|
|
|
啾啾和喵喵 发表于 Jan 23, 2014 23:57:45 GMT 8
章五
荆天明和乐无异见房内除了大叔和谢伯伯竟然还有外人在。而后盯着卫庄那一头引人注目的白毛,再看看沈夜那一头闷骚至极的大卷,分明就是昨日破门而入的那两个!
荆天明正是黑白分明满腔热血无处挥洒的少年,当即不客气的朝着卫庄哼了一声:“大坏蛋!”听得卫庄额上青筋直跳,要不是边上的盖聂眼明手快的拉住,差点就条件反射的就把鲨齿拨了出来。
乐无异见了天明的状况不禁脑门一滴汗,又看了看一旁笑眯眯的谢衣,吱唔了半晌终是喊了一声“太师父……”
沈夜瞬间恨不能手捧一杯徒孙茶,面上却装得不动声色,毫不在意般微点了点头,眼晴却斜向对面的卫庄无不得瑟之意。
卫庄像是没有接收到,眼神一转看向盖聂,其中“师哥你看看这差别待遇你也不管管那小鬼”的意味真是一目了然,直教盖聂看得倒是想起了师弟方入鬼谷不久时,因生活各方面都不习惯而看向自己的哀怨神情,才心下一软,又见了天明气鼓鼓的样子……心底一叹默默地选择了眼观鼻鼻观心。
卫庄于师哥那里没捞以好处,再侧头一看正趴在桌上囫囵吞着包子的荆天明,更是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直叹小鬼这般吃师哥做的包子真乃暴殄天物。
而那边沈夜已开始向谢衣挑起了徒孙的是非:“这孩子一看就是就只学了你的偃术,既入我流月城,规矩不能坏,回头还是让本座好生练练他吧。”
乐无异也正拿了个包子尝味道,听罢这“好生练练”心里咯噔一声,只道自己看起来比之荆天明不知要乖上多少,却依然难逃魔掌吗。正哀叹间又听得谢衣言道:“师尊也不必急于一时。”才放下心来,咬了口包子,美美一叹:“真是好吃。”
两人份的早餐哪堪六人分食,转眼云卷残云,桌上干干净净而各自意犹味尽。谢衣这才问乐无异大早上过来可是有要事?
乐元异挠头了挠头,笑道:“也不算要事啦,今日我老爹半百大寿,想请谢伯伯和聂大叔过府一聚——”
沈夜不轻不重的咳了两声。
“啊哈,当然,还有太师父。”
沈夜眼睛又斜了斜了卫庄——当然这次的意味跟之前绝然不同的是出于革命友谊。
乐无异看着眼睛瞬都瞬不自己一眼大有“等你求我”大爷样的卫庄直想扶额,转眼看了看谢衣,见师父依然是笑眯眯的点点头,咬牙继续补充:“还有,卫先生。”
于是一行人终于得以和谐,起码看起来很和谐而浩浩荡荡离开客栈直奔定国府而去。某两个磨磨蹭蹭走在最后的:
“记得这次你欠我的,要还的。”
“还不是谢衣点的头,老子宁愿欠你徒弟的。”
“都一样。”
“……”
既是来贺寿的总不能空手而来,在送礼送什么好的一道上,卫庄与沈夜好生纠结。再看看不远处空手而来却正与寿星乐绍成谈笑风生的盖聂与谢衣,呃,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谢衣在说盖聂只礼貌的听着,卫庄与沈夜一时不能明白这见岳父一样的心态到底是从何而来……
最终拍板就是包红包,往狠里包,卫庄嗖的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而沈夜沉吟不语——尼马真是土豪啊,只有土豪身上才会带这么多银票吧。卫庄瞥了他一眼,显然看穿了他的心思,又掏出一叠放沈夜面前微微笑:“欠我的,钱与情都要还的。”——真是连笑都带着土豪性质,沈夜不禁腹腓。
待他二人打着聚散流沙与流月城的名义把寿礼奉上,从朝野退下来后便一直正正经经做生意的乐绍成坐于主席上觉得哪里都不对;而人民群众却喜闻乐见,尤其是在沈夜与卫庄看准人就往某桌宴席上凑过去的时候,底下那些曾经茶余饭后从说书人口中听来的小道消息以及流言八卦顿时溢了出来,窃窃私语还不时往故事里的主角们这里偷偷看上两眼。
窃窃私语声音真是略大啊,偷偷看过来的目光为何带着激情与基情?盖聂沉默,谢衣黑线,沈夜与卫庄豪不在意的继续跟身边人言笑,其目光之温柔,其殷勤布菜的行为举止,再加上其人本身的好气质以及散发的气场,很快就在人民群众的心里塑造出了绝世忠犬攻的好形象——有道是百闻不如一见,听来的果然远不如亲眼见来的真实。
------------
|
|
|
啾啾和喵喵 发表于 Jan 23, 2014 23:59:12 GMT 8
章六
寿宴过后,乐无异说明日便是七夕,长安城西街会有盛大的灯会,而乐府离得近,挽留谢衣今夜再住一宿,明天去看灯会也方便。而荆天明也跟小伙伴们玩得不亦乐乎,眨巴着双大眼晴看着盖聂,留宿一晚的事就这么定下来。
当然,某两个贵客也不用主人出言挽留,自觉的跟着引路的丫头晃到了西厢房。
今日寿宴客人良多,卫庄甚至脑补好了如果客房不够的话,自己就委屈点跟师哥将就一晚也不是不可以的。然则脑补永远是脑补,醒醒吧卫庄,乐府家大业大,哪里会少你一间客房?
丫头面对这几个类型各异的美青年,如少女怀春般红着脸,先把中间两间房指给了盖聂和谢衣,又把盖聂旁边的指给了沈夜,把谢衣旁边的指给了卫庄。
沈夜无力的扶了扶额,虽不知这姑娘白天的时候都听了些什么流言,但眼下这样的拉配郎确实让人无法吐糟。沈夜只得伸手拍了拍正沉浸于脑补中的卫庄,自觉的换过来,进了谢衣边上的那间房。
良辰美景夜而房间比邻而居,坦白来说,这是个不错的夜晚,端看自己怎生把握。
譬如听到谢衣房内响起一声古琴音时,沈夜便敲门去了,二长一短,听上去似是和音般美好。而真正美好的却是开门的人,谢衣倚在门边,几分缱绻几分慵懒,他带着沈夜所熟悉的笑容,喊着“师尊”,尾音莫名旖旎。
沈夜看着爱徒,面上难得地现出了温柔神色。进了房间见到那架古琴,随手拔了两个音,铮铮然传出好远,而谢衣,正于桌边温酒。
然隔壁同样有所行动,正坐于师哥房中手谈的卫庄听到这一前一后的琴声却不甚爽快,尔既非国手旷修又非高渐离,半夜三更吓什么人,平白扰乱了自己的思路。
卫庄抬眼看了看对面认真落子的师哥,暖黄色灯火下,盖聂清俊的面容添了几分柔和,一时心念转动。再看棋盘,卫庄悔不跌,“不行不行!师哥,刚才那子我收回!”
“小庄……”盖聂甚为无奈,“落子无悔,你这是第三次了……”
“我乐意。”卫庄哼了两声果然收了盖聂方落下的白子,看似重新思虑起局势,实则心中甜蜜,正在想着真是转眼又有好些年没听师哥喊自己名字了。
盖聂心下好笑,若被流沙一众杀手见了自家首领这副耍赖的模样,真不知要作何感想。明明是快而立之年的人,偏生在自己前面就像是从来没长大一样。
盖聂扔了手中白子,“小庄,你心思不在对奕,那便改日再下罢。今日天色已晚,早些歇息。”
“哦?”明明听上去都像是逐客令了,卫庄却对这话前半句来了兴致,左臂支着脑袋,闲闲看向盖聂,“那师哥以为我心思在何处?”
盖聂忽淡然一笑,并不言语。
卫庄见着那笑,微些愣神。习惯了盖聂那张天塌不惊的面瘫脸,卫庄此时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师哥居然对我笑了!而且这笑的意味真让人挠心啊!
本着昨日跟沈夜的合约条例之一就是万事不可急进,卫庄及时的掐断了自己满腹小九九,放缓了进度,又约师哥道,“说来,许久未曾和师哥比剑了,明早一起可好?”
盖聂听到师弟好端端的又提到比剑,沉默了良久:“小庄,我虽不惧与你一战,却也不想与你一争。”
“啧,师哥想哪儿去了。”卫庄不耐的挥了挥,“就这么说定了,明早我来找你。”
盖聂看着师弟顶一头白发飘然从自己身侧走过,一丝发尾挠得他鼻尖有点痒。再看卫庄人已经到了门口,挑着唇角邪笑着道了声“那便不打扰师哥休息”,体贴的把门带上。
到底有哪里不对,盖聂摸摸鼻子,陷入了纠结。
此为春酒,以介寿眉。
沈夜施施然在谢衣对面坐下时,没来由的想起了这么句话。虽词面上的“春酒”此意非彼意,然而暖融融的灯下,温度刚好的暖酒里,沈夜的心意……却是十足的就是那个意思。
然则为什么说出的话总是跟氛围不相融呢?!
沈夜抿了口杯中物,面上淡淡道:“我来,是为亲口问你一句话——你,可曾后悔?”
谢衣只觉莫名,十分干脆:“不悔。”
“……”沈夜只觉得喝下去的酒都堵在嗓子眼里了,于心中默念了三遍某不可告人合约内容之一冲动是魔鬼,才强压下重话来,仍好声好气道:“我说,你这是还跟为师置得什么气呢?那个什么砺罂都早已经被本座打发出了流月城。这么些年过去,你就没有什么想对为师说的?为师此番见到你,却是三分意外,七分惊喜,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矣。”
沈夜此一番话说得当真是一唱三叹,百转柔肠。却听谢衣笑眯眯道:“哦?却不知师尊跟卫庄都说了些什么?”
所以说,情商这种东西真是与生俱来后天求不来的,谢衣在四人之间无疑可以轻松秒杀其余三人。
然则大丈夫立于世,岂能无信?沈夜直起身探过桌面,双唇附于谢衣耳边,语声三分斥责却是七分宠溺,“当真不错,都敢管起为师的事来了。”
颈边的呼吸声不轻不重,正正好染红了耳根。谢衣眨了眨眼,身子不自觉往后一倾,却听“哐铛”一声,原来是沈夜的广袖无意间扫落了桌上的酒壶。
醇香氤氲了一室。而酒微醺处,面生红潮,正不负此番良辰美景夜。
|
|
|
啾啾和喵喵 发表于 Jan 23, 2014 23:59:37 GMT 8
章七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正正好的氛围里,“叩叩叩”三声敲门声准时响起,正打算进一步上下其手的沈夜烦不胜的挥了挥手选择了无视,谢衣却笑得好整以暇,推了推身前人。
敲门声还在持续,欲求不满的沈夜只得满脸抑郁的去开门,而这种抑郁在发现敲门者乃是荆天明这个小鬼的时候迅速飙到了极致。许是在沈夜的意识里,总觉得就算有近忧,也应该是乐无异而非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荆天明……
荆天明显然也未曾料想开门的是沈夜,瞪着双大眼睛张了张嘴,沈夜却极不耐烦的凉凉道了声“你大叔在隔壁”重新把门关上。回头还待继续,却见谢衣坐回了桌边,闲适地抿了口茶,笑道:“时候不早,弟子便不打扰师尊休息了。”
好一出人走茶凉啊,沈夜咬咬牙,愤愤地将这账算在了卫庄头上。
然则天道好轮回,彼时睡得正香的卫庄于次日清晨终于也能理解了沈夜此时的糟糕心境。
盖聂正是晨起时才发现了哪里不对劲,他拉了拉门,未能拉动——这门竟然被从外面反锁了!
盖聂想了想师弟昨晚临走时那莫名的邪笑就秒懂了,而他已经无力再吐糟师弟这幼齿行为……在拍门喊人与继续躺平两者之间纠结一小会儿,盖聂淡定的选择了后者,重新盘膝坐回榻上,权当做早课。
内息运转了三个小周天,灵台正是一片清明时,听到了房门外悉悉索索的声音,盖聂松了口气,总算师弟还记得这事。
然推开门的却不是卫庄——身为通天彻底的大偃师谢衣的弟子,区区一把锁就算没就有钥匙也是不在话下的。乐无异笑着招呼了一声“聂大叔早”,挠了挠头满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昨晚天明说找不到大叔,于是一早就过来打扰了,可能是哪个下人弄错了把门反锁了云云。
盖聂淡然的回了声“早”,目光直直穿过了乐无异,而门外正是周身气压持续下降的师弟卫庄。
去汝妹的弄错了!这是情趣!小孩子不懂能不能不要捣蛋!卫庄一不小心捏断了手中的青铜钥匙。
可惜乐无异同荆天明一样,从来就没有能感知低气压的能力,回身看到卫庄,虽然觉着这人心情似乎不好,却也同样笑着招呼了声早,乐得去隔壁找他的谢伯伯了。
晨练回来的沈夜路过此间不小心瞧见以上事端,心情才莫名的好了些,却听卫庄冷笑了声“呵呵,合作。”沈夜又不禁悲从中来,深深地觉得一定是他们的合作哪里出了问题。
却是盖聂拿了渊虹从房里出来,问师弟昨晚约定比剑一事可还要践行。
比!怎么不比!
卫庄正满腔抑郁无可宣泄,提了鲨齿,与师哥于庭院战得惊天动地。
盖聂本意只是点到为止,却觉得师弟一招一式莫不认真。一时豪气干云,并指于渊虹上弹出一声清啸,尤似龙吟,纵横双剑一时舞得天地为之失色,硬是把西厢房的宾客皆惊动出来。
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围观群众满是这对师兄弟怀疑的目光与言论里,唯有沈夜嗑着瓜子以肘撞撞边上的谢衣:“爱徒觉得胜负如何?”
谢衣接过沈夜剥出来的瓜子肉,淡然做了个总结:“依弟子看,定是以下克上。”
而边上有幸目睹了这一幕的两个姑娘直呼真是闪瞎了老娘狗眼!
谢衣的总结尾音适才落下,果然见卫庄卖出全部破绽不管不顾直冲盖聂而去。盖聂骇然,唯恐真伤了师弟,方刺入破绽的渊虹急收,却硬生生被卫庄逼退三丈,不得不借力倚于墙院边角。
只一瞬,卫庄的鲨齿剑已直追而来,“叮”一声刺入盖聂身侧的院墙,入木三分。尾音尤颤中,卫庄人也逼近,伸手捞住空中飘荡的一缕青丝,正是盖聂方才被剑气所划断的。
卫庄将发丝收入怀中,将盖聂围拢在墙角,也不顾这情景落在群众眼里有多目害,伸手抬了抬盖聂下颌,心情大好的邪笑道:“师哥输了,今天我要吃红烧肉。”正是十足的小人得志模样。
|
|
|
啾啾和喵喵 发表于 Jan 23, 2014 23:59:56 GMT 8
章八
不管卫庄这一套动作下来神态如何地恣意风流,盖聂虽然觉得师弟心情似乎不错,但显然未能领悟其真正想吃肉的本质——中午时分,卫庄果然吃到了师哥亲手烧的红烧肉。
低调如盖聂本是不愿在自带极品厨子的乐府动手,但是沈夜食髓知味,在吃过了盖聂做的包子后难免不对肉类想入非非,当即拍案赞扬了革命友人的英明决定,并委婉的出言拦下了要去伙房帮忙的谢衣——流月城的伙房随你炸但是——“我说,这是人家师兄弟之间的事,你又何必插手呢。”
谢衣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这话有几个意思他倒是一清二楚,其一是为了能准时吃到肉,其二是卖给卫庄面子,到底乖乖点了点头。
不过好在谢衣还收了个厨艺也相当不错的徒弟,在乐无异的帮助下,中午的小灶开得格外顺利,肥而不腻入口即化的红烧肉吃得个个一本满足。唯独卫庄看看旁边殷勤给爱徒布菜的沈夜,再看看忙来忙去的师哥的身影,愈发惆怅,忽然从怀中摸出一缕发丝,正是今晨与师哥比剑的收获。
沈夜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啧啧两声:“这盖聂还真是——菜传纤手送青丝啊。”
卫庄横了他一眼,全然一副你懂甚的模样。
沈夜只当不见,闲闲给谢衣捡了一筷瘦肉,顺便添上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当然,你是朝成青丝暮成雪,这把辛酸泪我多少还是懂的。”
“……”卫庄望着此时秀恩爱还满嘴都是欠的沈夜,再看看他一头卷毛,一时不知要说些什么好。
也正因如此,他们错过了餐桌上的八卦,而午后闲时于茶楼饮茶听到说书人抑扬顿挫的声音讲起时,做为当事人,聂盖难免有点压力山大。
什么“第一大偃师力断鬼谷师兄弟以下克上”“剑圣竟不相负大偃师言被以下克上”,说书人永远都掌握着第一手消息真是一点不假,总之把关键词“以下克上”发挥得淋漓尽致,听得谢衣目瞪口呆,显然不曾料想自己随口一句话竟成了今日茶余饭后消遣的话题。
略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当事人,却见卫庄十分受用,勾起的唇角无不召示其得瑟之意,只差直接赞扬谢衣遣词造句之精妙绝伦;而盖聂正给师弟添水的手一僵,木纳如他也能从说书人赤裸裸的语言中听出几分……不对劲,不过面瘫最大的好处也就在此彰显出来,谢衣见到的就是盖聂面不改色的给众人添了一圈茶,继续正禁危坐眼观鼻鼻观心去了。
忽略这些,午茶时间还是相当安逸的,而真正热闹的是晚上的灯会。
七夕本是女儿家乞巧的日子,却仍有不少红男绿女成双成对的在灯火印照来轻言细语眉目传情,煞是动人。
可若是四个大男人齐齐逛灯会就只能煞风景了……
所以说为什么要答应那群小鬼来看灯会呢?!
卫庄柱着鲨齿剑立在硫璃顶的屋脊上,放眼整条西街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与成串成串的花灯,而下边几个小鬼闹做一团:也不知荆天明闹了什么笑话出来,夏夷则相当无力的扶着额,边上几个小姑娘忍笑忍得辛苦,而乐无异则不客气的笑得直捶地板。卫庄不由哼了声“幼稚”。
旁边坐着的谢衣白了他一眼,也不同他说话,只侧身跟盖聂附耳说了几句,片刻果然便见盖聂拉了拉卫庄的衣摆示意师弟坐下来。
盖聂坐着而卫庄站着,所以师兄在下边拉他衣摆的这个动作让卫庄有些无法自持的脑补地遥远起来。沈夜咳了两声总算把他拉回了正在屋顶吹风的实现,好心递了坛子酒给他。
正是夜放花千树时,又吹落,星如雨。
坐于屋脊的四人随意地饮着酒时而谈笑几句,灯火的光辉在他们眼底闪烁着,忽然到有了些江湖不远而心已远的意味。
沈夜终于向谢衣言道明日便随我回流月城吧,而卫庄也终于问出师兄打算何时回鬼谷看看。
对方并不言语,只是笑意却让人恍惚觉得,这便是应了罢。
|
|
|
松鼠鳜鱼 发表于 Feb 1, 2014 14:20:13 GMT 8
章九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夜色深沉,人群散去而灯火未歇,自与繁星银河成画一幅。 灯美,酒美,人更美。 沈夜不顾谢衣时不时瞪着自己的目光依然上上下下把他看了个透。 谢衣天性纯然不拘小节,虽然平日除了摆弄机关偃甲也跟沈夜修习剑术,但他却不会有如盖聂一般“做为剑客需慎饮酒”此类的觉悟。 此刻四人中喝得最多的理所当然也就是他。白日的暑气并未散尽,带着微些热气的风一吹,谢衣的面上便现出些许酡红色而不自知,倒看得沈夜有些心痒难耐,然而——他以余光扫了扫旁边的鬼谷师兄弟——虽然说拉郎已成双,可见一双跟两双到底还是有差别的…… 接收到这余光的卫庄只哼哼两声,视若不见,而盖聂,本身就什么也不知道……
当然,如若能这样顺遂的过一晚,一双两双这些计较都当如浮云了。可麻烦来得如此突然—— 当各色奇形怪状(?)的杀手或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向下方偎成一堆说着呓语的熊孩子们时,卫庄与沈夜望着一前一后跳下去的自家师哥与爱徒,一时不知该摆出何种神情,是该痛定思痛或是习以为常? 兵刃相接声,小孩子初醒时的惊叫声,下方顿时混乱得一团糟,卫庄与沈夜却也不急着出手,反而以上位者的角度持观望状。 盖聂手持渊虹,人如游龙穿梭,剑如白蛇吐信,银光落刃处,倒敌一片。卫庄眯了眯眼,看下面师哥白衣翻飞,腰身腾挪,此亦为一种无人能懂的享受啊。 再观谢衣,卫庄倒是有些诧异像他这种技术宅竟然拖了把偃甲刀当剑用而不是扔一地的机关?侧头看沈夜,沈夜见怪不怪:“自然是因为他身上没带机关偃甲。” “……”卫庄觉得沈夜会重点错了,只得暗暗腹诽,如果有朝一日荆天明敢拖把刀练他鬼谷纵横剑术,他绝不姑息…… 但谢衣做来却偏生有种浑然天成的气势,精致的偃甲刀在他手中比出剑招,慢时缓若游云,快时疾如闪电,健稳而不失严谨的模样与素日里全然不同。若说盖聂是矫龙,此时的谢衣则是伏虎,配合着盖聂的步调,不多时,敌人已是倒的倒散的散。 差不多是时候了,卫庄挥了挥衣袖,捏了轻功诀正打算下去,却听沈夜忽然沉着声音喊了声:“初七——” 唔,今日倒是初七不错。卫庄脑子正转得飞快想着沈夜是何意,却不料瞥见谢衣快走了两步,姿态恭敬,朝着沈夜单膝委地而跪,回应道:“主人。” “……”对于这师徒忽然转变成主仆XX的一幕,卫庄内心一时涌起糟点无数,飞身下了屋脊,往自家正凝眉思索的师兄面前凑了凑:“师哥可有何发现?” 盖聂随手指了指地下昏厥过去的敌人,沉声道:“这些人似乎不全是一伙的。” “哦?” “我观他们身手,其中有罗网的杀手,也有魔域的暗杀者。” “哦。”卫庄嘴上应着,心思却有些飘忽,师兄认真的模样总有种难以言说的魅力蛊惑着他,然而眼下却是看得见摸不着——卫庄眼神飘向隔壁那对有针对性的秀恩爱的某某,终是咬咬牙选择了继续无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等着吧,总有让你们还回来的一天。 ----------- 姑娘新年快乐wwww
|
|
|
松鼠鳜鱼 发表于 Feb 13, 2014 23:26:57 GMT 8
章十 长庚星亮于西南时分,已是夜色将尽,而某一行人总算是回到了定国候府。 乐府大门紧闭,只余两盏大红灯笼亮在夜风里摇曳。走在前端的卫庄回头望了望身后,盖聂正抱着睡着的荆天明,而沈谢二人还在后头寸步不离地卿卿我我,再后头的是一群从打完架起就一脸放空状态的熊孩子,卫庄无奈的只得选择牺牲自我光辉形象翻墙而入,而墙根下值夜的小厮睡得正酐。 此情此景,卫庄不禁想起了少年在鬼谷修行时的事儿,有时在外头转悠晚了翻墙而入,墙根下等待自己的总是望穿秋水的师哥以及弟子房中师哥早就备好的暖茶热水,而眼下……噫,俱往矣…… 卫庄感慨着,耐着性子用鲨齿剑戳了戳正在做美梦的小厮,总算打开了大门。 十来岁的孩子总归有些沉,抱着荆天明往客房去的盖聂只得往怀里掂了掂,而荆天明则在卫庄的森然的目光下全然不知死活的顺势往盖聂怀里钻了钻,顺便把口水蹭了在盖聂的衣襟上。 卫庄紧了紧手中的鲨齿剑,到底克制住了。所以说,这确实是荆轲的亲儿子无疑,也只有这种粗线条的遗传才会在经历完一场恶战之后还能睡得如此香甜。卫庄自我安慰着,当然,这并不表示他怀疑过这货是师哥的亲儿子。 更糟的是后头时不时飘来的师徒、哦不,应该说是主仆对话,什么“请主人不要离弃属下”“主人在哪里属下就在哪里”“主人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听得卫庄不寒而栗,他很有理由怀疑谢衣定是深受过沈夜某种调教,不然跳脱如谢衣能乖驯成这般?而沈夜,卫庄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得到他那张淡然面孔下定然藏着一腔无处挥散的热情。 当然,这不过是暂时的……
乐无异一直很乖巧,在谢衣打完架以后还十分贴心的帮师父收好了偃甲刀,这一晚是他头一次见识到师父的武功原如来此厉害,崇拜心起难免想缠着师父说几句话,却苦于太师父一直相随左右。 眼看乐无异要跟到谢衣屋里去,沈夜瞪眼拦住他,压低声音要挟了几句:“小孩子不睡觉长不高!多大的人了还要跟师父喝奶吗!”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只得恶狠狠的把门关上。 房门方才阖上沈夜便一个错身将谢衣围在了门板边,一双眯起的凤眼上三路下三路能把谢衣扫穿,手上功夫不闲口中调笑道:“时隔多年,爱徒身手倒愈发精进了。” “全赖师尊教诲得好……”谢衣本想嘻笑两句,说到一半却自觉会错了意,呐呐住了口,耳根犹自发起烧来,一路红到了面上。 沈夜见状,果真再不客气,用攒了半夜的一腔热情将谢衣拖到榻上按在身下:“那便待为师亲自验收才是。” …… 验收动静实在太大了些…… 此时仍旧孤身躺在床榻上的卫庄终于感受了深深的恶意,即使隔了间房卫庄恍然觉得还能听到隔壁的隔壁传来的床板吱咯声响。 实在太恶劣了……卫庄黑着脸一边抱怨堂堂定国候府床板居然差成这样,一边辗转反侧孤枕难成眠,不由开始想只隔了一板墙的师兄该会是何种状况,不过向来清心寡欲如师兄大约是能做到心无杂念心如止水的吧。
子曾经曰过“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盖聂虽非儒家学者然而纵横家所学本就是汲各家所长为一体,做为表率,师兄盖聂果断贯彻了这一条。安顿好荆天明时已是鸡鸣时分,回到自己屋里索性就是打坐练功,风不动,烛不动,心就不会动,再睁眼时,果然那些……呃,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都已远去矣。 盖聂长吐了口气,结束了这一天的早课,方要起身便听到略显杂乱的叩门声以及一声试探性的“师哥?” 盖聂脑海里速度纠结了下师弟心情好与不好的问题,杂乱的敲门声在他少年时的记忆里代表了小庄昨夜没歇好心情不爽,可是低沉的声线又让他觉得小庄是好心来喊他吃早饭的。 拉开门时,迎面而来的两张脸让向来以面瘫著称的盖聂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门外根本没有小庄,可是那声音分明是—— “看看看,我就说有用吧,师尊的声音跟卫庄真的很像。”谢衣笑眯眯说道。 “……只能说他跟我很像谢谢。”沈夜沉着张脸以示爱徒太胡闹。 “……” -----------
|
|
|
松鼠鳜鱼 发表于 Feb 18, 2014 23:50:07 GMT 8
章十一 卫庄起身时已是巳时。 抬眼望了望天依然是满目苍翠夏山如碧,卫庄心道也不失为把臂同游回鬼谷的好日子。正是意得志满时,忽然觉出几分不对劲来——隔壁几间房实在太静了。 师哥向来自律不论发生什么最晚辰时一定会起床而眼下这个时辰……敲了敲紧闭的门,果然没人应声,卫庄眼皮跳了一跳,挨着再敲了敲旁边两间,依然没人应声。 …… 靠靠靠,说好的同门情呢说好的盟约义呢。卫庄内心汹涌如涛面上却沉着如霜,提着鲨齿就往花厅而去,一身煞气生生把路过的丫头吓退三步。
要说那谁谁之间有没有盟约之义谢衣其实并不清楚,不过是凭着师尊与卫庄二人时不时在角落的小动作或者莫名的三言两语在猜测,不过君子有成人之美啊—— 外头或许还在上演纤云弄巧飞星传恨,这厢却正是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烛影摇红正是动情处,谢衣到底年轻,分明早昏了头脑,一会喊着师尊一会喊着主人。 沈夜在他耳边尽数应下,正待更进一步,谢衣却忽然问起这事来,沈夜盯了他一瞬,深深叹息,真是满心挫败感无人能诉!当下化悲愤为力量,用行动来教育爱徒目下应以何所思。 如你如知,初七正是谢衣。关于“主人与初七”的故事说来虽有些久远,但跟卫庄满是邪念的猜想到底有些出入。 流月城虽不同于鬼谷一般以剑术一脉传承,但是眼看着谢衣一头扎在机关偃甲里整日与七杀祭司瞳厮混在一起时,身为真正的师者沈夜难免痛心疾首。待他苦口婆心劝得谢衣甘愿跟他修习剑术时,谢衣已能独立完成复杂的机括偃甲。 旁边既能造偃甲又使得一手好暗器、正被沈夜当作正面教材的瞳淡定的抽出一把雪亮的偃甲刀,说这是谢衣完成的第七件作品,名为初七。 再后来这柄偃甲刀被沈夜赠的更好的忘川替代了,初七这个名字却留了下来。至于“主人”什么的这就多多少少带了些不可深究的恶趣味在里面,意会则可,休要言传。 谢衣本着君子有成人之美,跟沈夜玩了半夜的主仆,想着也许能给那对师兄弟一点提示呢,结果却没有收到预想的结果——盖聂大约是真习惯了一个人,根本就不能指望他会有空虚寂寞冷羡慕嫉妒恨此等有深度的觉悟。 晨曦透过薄薄的一层窗户纸映到屋里时,被拆腾累了的谢衣终于忍不住推了推尤在闭目养神的沈夜,微些委屈:“师尊,我饿了。” 沈夜捏住他伸过来的手,转头看了看左面的墙略有所思:“可是做饭的还没起。”
卫庄冲进花厅就看见谢衣笑着冲他打招呼,边上的沈夜亦是一脸深沉状的点头致意。唯独盖聂坐在沈谢二人对面正好背对着卫庄,似是想事想得入神了。 “师哥?”卫庄喊他了一声。 正在思索的盖聂却不闻,带着被对面的师徒戏弄得对这声音彻底免疫的状态,兀自继续出神。 卫庄并未在意,瞧见了桌上几碟小食和肉粥,随手拿了一块糕点。 “我说——”沈夜忽然一脸欲言又止。 卫庄不明所以。 “那个——”沈夜眼看着落入卫庄口中的糕点,忍不住叹息。 果然见卫庄一脸纠结的吞了下去,又忙去喝粥以期漱口,喝了一口终于放弃,瞪着盖聂道:“师哥何以——”卫庄一时找不着词来形容这种从天堂突然掉到地狱的猎奇口味。 盖聂一脸无辜,唯有谢衣握拳捶了捶自己掌心,皱着眉头十分认真分析原因:“我明明就是按照盖聂说的来做的……” 沈夜安抚了两句,忖道总算厨房还在也算有进步不是。 卫庄心说难道该安抚的不是我么,转头却听盖聂道:“小庄,我想与你商量件事。” 盖聂的意思是思量起昨天那伙杀手,到底不放心把荆天明一人留下,想把他送回墨家机关城去。 卫庄盘算了下路程与耗时,微一迟疑间,谢衣已经看不下去:“不若我陪盖兄走一趟?正巧我对墨家屹立了三百年的机关城也向往得很。”
|
|
|
松鼠鳜鱼 发表于 Mar 3, 2014 21:46:32 GMT 8
章十二 重逢时日不过二三,重逢之人的心思却已被拉得老长。 虽然回程的路途许是要曲折了些,不过总算是要换地图了不是么,熊孩子能甩一个算一个不是么。沈夜心里如意算盘正正好。 谢衣看卫庄的眼神全然是恨铁不成钢,然则落到卫庄眼里却有了那么一些护犊(?)情深的意味。 因着当事人在场,卫庄只得侧身对着沈夜以唇语道:“我说,你徒弟不要紧吧?” 沈夜同样以眼神跟卫庄交流了一下:“难说……”毕竟早一会儿谢衣还在厨房与盖聂就厨艺进行了十分和谐地探讨不是么。虽然很可能是盖聂自顾说教而谢衣自顾脑中长梗,沈夜望着桌上这堆乱七八糟的食物作出了非常合理的推算。
此时卫庄坐在西厢院中石凳上,一头长白毛随着微风飘飘然,手中啃着鸭梨弥补早餐的那顿黑暗料理,心情却也有些飘飘然—— 稍稍抬眼就能看到前方屋舍的内部情形:左侧在谢衣房里来来去去的正是在替爱徒收拾行装的沈夜,而右侧在自己房里来来去去的却全是师哥的身影。 卫庄内心狂笑三声,一直以来的憋屈感终于得以缓释,望向沈夜的眼神全是复杂又纯粹的同情。主仆了不起么,见过了我家师哥才能知道什么叫人妻好吗。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卫庄同样也看到了坐在自己房里正与盖聂闲聊的谢衣,不由得把手中的鸭梨啃得嘎嘣脆响。 正如荆天明与乐无异玩一起时难免张口闭口就是一口一个聂大叔与谢伯伯一样,卫庄也曾与沈夜就盖聂谢衣为何能相处的如此和谐的问题做过深切的研讨。 明明是画风不同的两个人,一个张扬,一个沉静,偏生骨子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骄傲。盖聂离了鬼谷,在浮浮沉沉的江湖里坚持自己的侠路只为求一份真善美,谢衣为了砺罂事件不牵累更多人而选择叛逃流月城坚持自己的道。何其可笑又何其相似,彼时的卫庄与沈夜坚定的对望三秒,正式结为盟友。
这时沈夜打点完了过来,同向卫庄眯着眼睛看着的方位看过去。阳光掩映下,那间屋子仿佛隔在了另一个世间。谢衣手无意识的敲着桌上的茶碗盖儿,抬头与忙来忙去的盖聂说了句什么话,盖聂难得的置以一笑也回了句话——只恨太远听不清! 然而这一幕——谢衣一身青衫堪比荷塘上的翠叶,盖聂一袭白衣来来去去则如被风摇曳的绽莲,怎么看怎么美好,却也怎么看怎么让人不放心,昨晚已经得手的沈夜尚且如此,何况卫庄乎。 当初结盟时说什么来着,百合嘛,总是难成气候,而卫庄还因为百合与捭阖发声相似的问题与沈夜掐过。如今看来真是,俗话说得好啊,两X相遇还必有一攻呢,啧啧。 于是不论出不出于自愿,墨家机关城一行就在潜移墨化中敲定了。
谢伯伯要走,头号脑残粉乐无异自然撒娇卖萌一通好留。 听着谢衣温柔地与乐无异师徒话别,唯恐谢衣一时心软又要逗留几日,好容易干点正事还会多有不便的沈夜只得神情严肃的瞪着乐无异,等着他终于有了点太师父在上的自觉,挠了挠头放开了谢衣,这才得以上路。 走出好远再听乐无异在喊着荆天明有空一定再来长安找他玩。沈夜心情大好,忖思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与师父相比更不舍得其实还是同龄人吧。 一路往南行,遇过了山外青山楼外楼,看过了日出江花红似火。盖聂向谢衣讨了一只偃甲鸟放飞消息去墨家后,几人又找了干净的小店暂做歇息。 人比人被气的总是被比的那个。 相比带着拖油瓶因为一路上总有些刺客骚扰的缘故,连分房时都不放心荆天明独处一间的卫聂二人,沈夜看着卫庄的眼神都有些飘飘然得越发不知今夕何夕。 直到墨家派人来接应,几人踏上了墨家硕大的机关鸟朱雀翔于空中时,沈夜看着折腾个没完,看看这摸摸那,最终让操纵机关的小兄弟把位置十二万分放心交与自己的谢衣,总有种才出狼窝又入虎穴的无力。再看卫庄似笑非笑的神情,沈夜沉了沉心,只觉已是八九不离十。
|
|
|
松鼠鳜鱼 发表于 Mar 12, 2014 22:02:12 GMT 8
章十三
人说“千里江陵一日还”,实际比起这机关鸟真是弱暴了。
何况在谢衣的操控下这鸟不晓得提速了多少倍,几人预计的路程直接省了一半不止。下了机关鸟,谢衣仍旧有些爱不释手,自顾提了几点建议以求至善至美。
沈夜颇为同情的拍了拍那位打酱油的小兄弟。因着内力不比他们这几人深厚,适应不了这等速度,此刻面呈菜色耳鸣阵阵,完全顾不上答话,加上谢衣说得那些术语一知半解的,只觉晕得更厉害。
谢衣见状,略不好意思的表示了歉意。又幽怨的看了一眼沈夜,师尊怎的也不提醒我一下?
沈夜横眼看回去,就你那物我两忘的样子,敢冒然提醒你指不定就要机毁人亡好么。
墨家机关城以山为架以水为源而隐于山腹之中,号称三百年无人能破。虽从外头看不出什么名堂,内里却完全是另一番雄伟格局,连着能把流月城折腾得建到半空的谢衣都忍不住称奇,真当得袖纳乾坤。
荆天明虽然小小年纪根基尚不算稳,然而自小就跟着不着调的爹爹习武,又被大叔历练了几年,此刻回到久违的机关城,也顾不上难受,等接应的小兄弟对完暗号,墨规池上头放下暗桥来,便往里面奔去。
盖聂操心成习惯,仍旧提醒了句“小心机关”。卫庄一脸嫌恶的看小鬼走远了,才过来拉盖聂:“师哥不忙进,陪我等会儿人罢。”
盖聂狐疑的看着师弟,隐隐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熟悉而糟糕。果不其然,一刻钟后,他们等来了一干形形色色的人物。
盖聂眯眼,总觉得走在前头的红衣女子略眼熟,哦后头那个大个子也很眼熟,左侧的白衣少年……等一下,这似乎,正是聚散流沙的主心骨吧。
流沙众人与盖聂一直是走得你追我藏路线,甚少遇面,所以也不相熟识。此刻卫庄罔顾了师哥看过来的探究眼神,十分轻描淡写的模样把盖聂引荐出去:“我师哥,都来参拜参拜。”
“……”细思之下,参拜首领同门师兄也并无错。盖聂神色越发古怪,一时不知道该不挑师弟这句病语。
身高与智商成反比的无双抓了抓头,忽然掏出了一张羊皮纸抖了抖,才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夫人……”
猪一样的队友!无双剩下的话飞快的湮灭在了其他人凌厉的眼刀里。
这称呼正是他们几个私下吐糟老大那漫漫的追X路时意淫而致,哪敢真拿上台面!赤练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向卫庄,却不意捕捉到自家老大唇角来不及收回的一丝得瑟。
这……便是默认了啊。赤练无端的觉得被耀花了双眼,尽管另一个似乎并不清楚状况。
盖聂并不知晓那羊皮纸上正是自己的画像,离无双又有些距离,并未听清他隐在水声下糙浅语声,只礼节性的朝众人点点头,忍不住问道:“小庄,这是……”
“他们啊,都正好路过此间,稍做歇息……”卫庄脸不红心不跳睁眼扯瞎话,方起的一点好心情瞬间跌没了,略微烦燥的扯了扯盖聂素色衣袖往暗桥上去:“走了走了。”
几年前鬼谷师兄弟于机关城惊天动一战之后,墨家便不太待见卫庄,卫庄反之亦然。此刻又陪师哥回这里,那种隐约而来的心虚感是怎么回事?
卫庄凭空挥了挥手,回门什么的,都是错觉,有见过这么气势的回门吗?这些人全是自己私下昭集当然不能说。平心而论,卫庄自觉这一众手下还是给自己长脸不少。
============= 因为这文并不会报复到社会啦_(:з」∠)_我只能说希望我能在秦时出第五部之前完结(。 其实墨家机关术还好了,起码有人操纵,公输家的才了不得……我一直觉得第四部那不需要人操控的破土三郎太不可思议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