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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er 发表于 Jan 23, 2014 1:11:34 GMT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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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er 发表于 Jan 23, 2014 1:12:20 GMT 8
AU,OOC 从未食用过的姑娘开封前请正三观,并保持心情愉悦~(*^﹏^*)
Ⅰ
“呵,有种。”微眯起丹凤眼的黑发青年注视着光幕上次第黯淡的舰船信号,不怒反笑,粗哑的声线在一片警报声中悚然刺骨,“脖子都洗干净等着,老子若是没死,就轮到你们求生不得。” 砺罂冷笑着在一片动荡中飘回舰桥主座,下达了开启空间无序跳跃的命令。 作为纵横联盟与帝国的军火商兼宇宙海盗,每日喋血刀头,背叛这种事司空见惯,不过就是这次损失略大了些罢了。 但只要活着,总有一天那些有眼无珠的家伙会后悔今日所为。 空间的无序跳跃九死一生,剧烈震颤让名扬天下的战舰此刻也如同快要散架的玩具一般,砺罂于哀号咒骂中一手撑着脑袋,一手食指无聊地敲击,对未卜的前路绽出一抹嗜血笑容。
定位星系:神农 行星登录名:未知 行星类别:小型 大气浓度:适宜人体 生命反应:有 智慧生命体:……数据库搜索失败 是否登陆:?
“突入大气后保持平流层稳定航行,派遣两架MR-07机甲护航,神农星系废弃已久,这破行星指不定藏着什么太古生物,都给老子把眼睛睁大,捡回来的命丢在这里,你们也没脸跟着我‘心魔’混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呵,有山有水有空气,就是不知这原始的行星上,还有些什么惊奇等着他了。 相关数据通过光脑迅速显示在主荧幕上,砺罂一目十行地扫着信息,适时下达指令。 这颗行星直径不过普通行星1/10,以战舰的极限时速,一个小时不到即可环绕一周,若有智慧生命体,应当也不难寻找。 找到以后如何处置? 砺罂笑了起来,布满鲜红魔纹的手臂自宽松舒适的袖口露了出来,拂过滑落身前的发缕。 近来事事不顺心,也该好好排遣一下,那就好心地—— 碾死那些蝼蚁好了。 “老大!两点钟方向距离15公里,发现城镇!” 船舱一片惊呼,传输回来的放大影像中,灰色石头堆砌的城池张灯结彩,似乎在为庆典而准备,然而此刻惊慌失措的人形生物四下逃窜,才是真正的热闹非凡。 那些慌乱的人类衣饰古朴素净,无论联盟还是帝国都前所未见。 这种被废弃了千年的星系居然还有人类存活?有趣,当真有趣! “给老子把战舰飞稳了!” 砺罂兴奋地步入传送阵,飞身跨入漆黑到泛出憷人冷厉的机甲中,感应到主人的灵力融入,人形机甲双眸爆出血红光芒,黢黑的机体上猩红魔纹一瞬遍布全身。 山顶上看似神殿一样的建筑,应当是重要人物所在吧?是直接杀过去,还是先在山下玩玩助兴? 呵呵呵,天气如此晴朗,还是慢慢享受吧。 黑色机甲抽出腰间械刃,正待俯冲入城大肆血洗,一道绿色灵力高墙陡然贴着身前直矗天际!若非砺罂反应敏捷小心多思,定会如同那两架MR-07一般狠狠撞上! “呵呵呵呵~倒是小看你们了,没想到被遗忘的人类居然还保留着先天灵力。” 灵力多寡影响与机甲的融合度,当今人类虽已渐渐失却先天优势,但却可以靠着炼化、改造体质使得自身与机甲匹配度更高,砺罂布满全身甚至蔓延至额头的魔纹,便是其与机甲高度适性的证明。 心魔残忍彪悍之名,鲜有人敢掠其锋芒。 倒是让老子看看,是你们的先天灵力厉害,还是我这军火商的机甲厉害! 砺罂笑了起来,正要启动搭载热能武器,久经沙场的第六感让他避身开足引擎跃至上空,堪堪躲过地底不知何时冒出的粗壮藤蔓! 同时一只黑色大鸟骤然现身左侧,包裹在奇妙的法阵中一头向心魔撞来! 砺罂眯起眼,血红的双眸冷得凝起冰棱。 木甲所制,是为偃甲,文献上所记最古老的机甲雏形,要驱使如此巨大的原始偃甲,此人的灵力不可小觑。 呵呵呵呵呵,这地方倒是越来越合心意了。 在哪里?这里?还是那里? 无论是谁,他一定要将其揪出来,然后用最残酷的方式,让他羞辱地死去! 灵力的绽放如碎石投入湖心,砺罂于空中旋身将械刃掷向四点方向,纠缠不休的偃甲鸟果然灵敏回旋生生护在主人身前! 尘烟消散,一身繁复漆黑长袍的男子持剑上前几步,毫无畏惧地立于高大机甲身前,覆盖半面的罩具下,冷硬嘴角似是饱含森寒怒意。 男子启口,悠扬沉郁的语声威严端庄,却意外的年轻,不过……砺罂表示封锁千年的古语,他无法理解,但这并不影响他起了窥看声音主人真容的龌龊心思。 衣着比之方才图像中所见下民要华贵不少,又如此拖沓不便大动,此人必然身份不低。 “给老子去搜语言匹配释义,速度!”砺罂说不出的兴致高昂,操控着机甲就向那人拍了过去! 如同黑色飞鸟一般的男子搭上偃甲,金色光华粼粼波荡,如此温柔美妙的景象,却暗含凛然狠厉的杀意。 砺罂唇边笑意不止地与之周旋,很快另外两架机甲摆脱了藤蔓束缚,将那人牢牢圈锁在包围之中。 “悠着点别弄死了,老子还没玩够!” 两个手下应声,三对一,还是个原始人,哪会是全宇宙最先进机甲、最精锐佣兵的对手! 然而事情却超出预想,乘风于黑色偃甲上的男子灵力仿佛连绵不绝,又擅于操控偃甲左右突闪,若非三人集中精力谨慎应对,指不定就让他袭击得逞逃出掌控! 胶着的局势并未让黑衣男子显露出分毫不耐焦躁,砺罂却是越磨越开心,下手不由重了起来,既然那男子如此费心拖延,倒是让老子看看,究竟会搞出什么名堂! “师尊——!!” 哦? 感应到语言系统更新完毕,砺罂迅速矮下身躲过飞扑而来的偃甲兽,神情一冷抽出粒子枪对准远处招出长剑愤恨非常的白袍青年。 不知死活,真是不知死活,呵呵呵—— 黑色的阴影霎时遮挡身前,砺罂心下一紧却已扣下扳机,振聋发聩的巨响过后,花雨一般纷扬洒落的偃甲巨鸟分崩离析,背对着他的黑衣男子半蹲着,在这毁灭中紧紧拥着那袭白色衣袍,吃力地喘息着。 “谢衣,谁让你跑出来的!” “师尊……” 谢衣双手颤抖着扶起唇边溢出鲜血的男子,从未经历过如此近距离的死亡威胁,青年的强作镇定让男子愈加不舍与不忿。 “退后!” 绣着精致花纹的广袖甩到青年身上将之拂到身后护着,男子将剑横在胸前,抬头肃穆压抑地质问暂无攻击意图的机甲。 “你们是何人!为何不由分说侵扰我流月城!” 机甲平稳落到地面,昏暗控制舱内的轻微震动让许久未体验怔忪的砺罂回神。 居然会有人蠢到这种地步,当真不可思议。 更让他惊喜的是,失却了面具遮掩的容貌,果然如他所想,衬得上那撩拨勾人的音色。 剧烈缠斗让男子的满头黑丝凌乱,却无损由内而外的庄敬持重,穿着打扮如此禁欲,不知道剥下那身掩护后,究竟会展现出怎样的肉欲? 好想亲手擦去鲜妍唇边的血丝,然后看着精液从那张小嘴里流出来…… 砺罂笑容渐渐放大,同时感受到下身炽热的肿胀。 他勃起了。 就如同每次劫掠商船绑架政要、于激烈的战场生还后一样,那种源于男人血性本能的冲动诚实地反应在他的脐下三寸。 掠夺,酒,性,狂肆的人生,这才是他“心魔”砺罂一贯追求的东西。 那些虚伪的老头,镇日所求不过如此,却还要披着道貌岸然的外衣,当真可笑可怜。 若自身足够强大,想要什么尽力去抢便是,哪有这么多顾虑! 就如同现在,砺罂满脑子只想将那男子按在人前肏干到叫不出声,让他再也摆不出这种高高在上的镇静姿态,看他哭着哀求讨饶…… 呵呵呵呵呵……就让老子看看,这蛮荒之地,究竟能让他消遣到何种地步!
待续 20/10/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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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er 发表于 Jan 23, 2014 1:12:38 GMT 8
Ⅱ
“老大?” 两个手下惊讶,砺罂却已开启舱门,玩命一般飞身落至坚实地表。 沈夜顾不得擦拭唇畔血丝,防备地将弟子护在身后,对于此番大胆行径不置一词。 离开机甲的生物有着与烈山部人一般的人形外貌,只是裸露在宽松衣袍外的手臂及胸口,还有自脖颈一路攀爬至额头正中的猩红纹样,并非仅仅是异星审美奇趣的缘故。 长发飘摇的年轻男子抬起诡谲血色双眸,似笑非笑地张开双臂:“真是不好意思啊,误会,一场误会~” 砺罂犹自兴奋的部位被衣袍遮挡,视线却如有实质般上下舔舐着一步步得以接近的黑衣男子。 啧啧,这表情,这身段,这腰,抱起来应该很是够味,光看着就比上次那个帝国主星新捧的红牌还销魂。 现在若是能摸一下…… 脚踝转动足跟轻蹬着撤后,方才所行路径已匍匐警戒了一头偃甲凶兽,机括清脆余音涤荡,砺罂毫不怀疑若有丝毫异动,那堆看似木讷迟钝的烂木头就会将自己捅成蜂窝。 示意身后想要动作的属下也离开机甲,砺罂咧开嘴角,慵懒地举起双手:“你看,我们并无恶意。” 谢衣撇撇嘴,鄙夷怒瞪着脸皮奇厚的妖人,目光却不由自主被他身后折射金属冷光、霸气跋扈的高大机体所吸引。 这就是……相隔千年时空,异星现今流传的偃甲…… 外涂材料暗中隐光似是金泥,不不不,异星材料有别于流月,现下难以定论,但这构造这弧度…… 流月之外的技艺! 谢衣激动得几乎要战栗起来。 千年来首次造访的人类! 这意味着什么,相信不会有人比他们这些困囿于萧疏星球长达千年、饱经磨难病痛的烈山部更为清楚! 但是…… 谢衣偷偷瞄了眼神色如常,注意力丝毫未曾偏颇的师尊,迅速压下心头激荡的雀跃,凝神屏息戒备起来。 来者是敌是友,还难以逆料。 不该如此分神的。 “你是何人?” 清泠音色曼妙,亦是冷厉寒锋非常。 “砺罂,‘心魔’砺罂。”邪肆的男子呵笑着上前一步,直视着那双漆夜冰霜似的眼睛,“来自这神农之外的遥远星系。”
“师尊……”谢衣将握紧的双拳藏于衣袖,有些不甘,“真的要带这些异邦人去谒见城主么?虽然他们来自流月之外,但一开始那样杀气腾腾,绝对不安好心!而且那些奇异的武器也不知底细……” 更让他不快的,是那个叫砺罂的男人看向师尊的眼神。 那双血滴般的眸子,那种眼神……当真……令他无端暴躁,恨不得用上七杀祭司的蛊虫,看他还敢不敢再那样冒犯师尊! “谢衣。”大祭司淡淡地,温和打断弟子的不安,“那人是这队人马的首领,本座在此,便不容他们放肆犯界分毫。而你,是要守好结界,以防外面那些人的突然发难,可听明白?” 谢衣沉默,余光斜睨了片刻不远处被守卫团团围绕,却依然游刃有余自在万分的砺罂,重重点了点头。 他是烈山部现任大祭司沈夜的唯一弟子,位列高阶祭司之破军,于公于私,都应为师尊分忧排难,守护烈山部族人。 今日神农寿诞,却天降异星来客。 若非他们的登场实在骇人且不怀好意,原本今夜应当是充满欢乐喜庆,一扫终年悒怏的大日子。 破军祭司目送师尊走向人群,为这不知是福是祸的变故心悸不已。
沈夜将庆典诸事一一吩咐妥当,又安抚了受惊族民片刻,这才不急不缓地步向一旁被众人窥探打量却仍旧落落大方,或是说习以为常的砺罂。 “还请各位移步,随本座拜见城主。”客气而疏离地对那一行三人吩咐,沈夜挥袂招出偃甲金乌,也示意戍卫们将此三人分别带去山顶神殿。 “大——祭——司——殿、下。” 砺罂慵懒着,笑容如同扭曲的和善:“虽是意外落难此地,但机会难得,还是希望大祭司殿下能在途中介绍下风物风俗,您看如何啊?” 抬手止住非议,沈夜与之对视片刻,澜静颔首:“无妨,砺罂公子可随本座同行。” “呵呵,称什么公子,太生疏啦,叫我砺罂就好。”拨开层叠戍卫,砺罂忽然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扑上沈夜! “啊呀呀,对不住对不住,刚刚从宇宙下来,这引力还未适应,呵呵呵……”无视抵在动脉的剑刃,砺罂笑眯眯地用胯下一顶,挑衅般地将双手自那触感绝佳的臀部揉捏着移开,这才施施然站稳,末了还冲一旁的小家伙舔舔嘴唇。 在身后看得真切的谢衣简直快要气炸,恨不得方才一剑就将那厚颜无耻之人诛杀当场,也好过……也好过…… 暗纹浮动的黑袍拂上砺罂手臂,提带着令其挪后一步。沈夜面无表情地嘱咐他注意地势,连声线都不曾变幻分毫。 砺罂觉得有趣起来,更是回味方才入怀的幽绝冷香。 这大祭司果然有料……看来这破地方,似是不会无聊了呵。 “谢衣。” 沉浸在愤怒中的青年压抑着,尽力如常:“弟子在。” 大祭司轻忽地看了砺罂一眼,又面向结界外停留的三架机甲:“有客来访,本该热情招待,奈何贵客所携器物过于悚然,本座身为流月城大祭司,自是要对族民安全有所考量。” “谢衣,”沈夜语声悠缓而冷硬,“你,去检查那三架机体,仔仔细细地……砺罂公子通情达理,应是没有异议吧?” 机甲如佩剑,每一部机甲都能映射出持有者的操作习惯与性情,就如同剑上的磨损与持重,均会如实折反出主人的惯常,甚至以此推敲揣摩致命弱点。 更何况机甲精密,太多秘要隐藏其中,旁人更是碰不得分毫…… 砺罂只怔愣片霎,便在属下的激烈抗议中旁若无人地朗声大笑起来。 有趣,着实有趣! 砺罂几乎要笑出眼泪,毒蛇一般阴鸷的目光缠绕上依旧云淡风轻的大祭司。 这令人作呕的淡泊从容,他简直迫不及待想要撕扯下来! 当真是,很好!
待续 23/10/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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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er 发表于 Jan 23, 2014 1:12:50 GMT 8
Ⅲ
肤白病弱的女人,散着一头绸布黑发靠坐绿意织锦的榻上,竟是连起身都困难重重。 大祭司沈夜自顾自行至床前屈膝行礼,恭敬地唤她城主。 精致如人偶的女子抬起倦懒双眸,视线凌厉如锋割过兴味含笑的砺罂,倒也无愧城主威仪。 然而缀满周身的金饰珠宝再璀璨,终究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砺罂心底嗤笑,将目光重新粘回背对自己柔顺半跪良久,却执掌这孤独城池实质权力的黑袍男子。 这一路行来,多多少少心里已有了底。 作为横行宇宙黑白通吃的商贾,没有眼力可如何是好? 而且…… 嗯~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头发遮挡下的脖颈,那么苍白透明,稍微用些力气便能留下痕迹…… “哦?这么说,砺罂公子是因意外迫降此地?” 沈夜颔首,谦敬万分地:“是,属下得幸近距察测异星当世机甲,砺罂公子所乘舰船损耗极大,所供驱使灵力亦已不足二三,若要休整怕需费些时日。” 砺罂微微眯起眼,唇角弧度依旧。 沧溟只是淡然得体一笑:“既是与我流月城有缘,今夜又逢神农寿诞,大祭司便代我尽心热情招待远到宾客,勿要失了礼数。” “属下遵城主令。” 寥寥数语,已是将砺罂打发完毕,只字不提其他。 砺罂也不恼不急,待看沈夜起身牵动衣摆摇曳回旋,端是勾人。 “本座另有公务需禀明城主,还请砺罂公子与随行在房中稍待,本座随后便着手安排。” 与热情截然相反的冷淡,沈夜在殿外将砺罂交由守候侍从,擦身便要错开重入。 “大祭司殿下。”沙哑男声不怀好意地叫住他。 沈夜略微侧身,躲开砺罂不请自来凑上的脑袋。 “我,等着你,呵呵。” 耳畔吹来的热气令大祭司不由蹙眉,罪魁祸首已退后一步,头也不回地低笑走远。 沈夜慢慢擦拭颈项湿热之处,将眼中的情绪转瞬压下。 城主沧溟表情肃然,望着方寸窗槛外的天空冥思。 沈夜走近几步,并未致意。 “阿夜,你看如何?” 苍穹蔚蓝,却无鸟雀鸣唱,亦无彩蝶振翅。 沈夜静默半晌,想起那个男人对他的种种明示暗示,终是沉吟:“锐意恣肆,当有雄厚基业,实力不凡却逐利而往,计或可行。” 顿了顿,平稳语声继续:“不过此人煞气盈沵、惟所欲为……” “绝非善类。” 沧溟阖起羽睫,静谧接道。 窒息的沉默弥漫殿堂,神农遗训言犹在耳,千年来恪守的职责令烈山部人饱受苦难,但也由此愈发心性高洁乃至孤傲。 然灭顶之灾迫在眉睫,即便族人绝不谅解…… 沈夜微垂眼睫,双手倏然握拳。 “沧溟,此事,你莫要过问了,”矜重嗓音夹着不可查知的深挚哀求,“全权交由我来,我定会……给烈山部一条光明生路。”
“老大,你看这里的男男女女,个个拿出去都比那些俱乐部的少爷公主上乘太多,直接抢了卖给奴隶市场不好么?保证赚得满钵,现在看中哪个还能自己留着。” “嗯?”砺罂百无聊赖地蜷缩在硬邦邦的木椅中,笑骂了声蠢货,“要抢人,也等你整备精良了,这么些原始偃甲一挑三都拿不下,还妄想什么?” 说着败绩却并无羞恼,甚至还有些得意洋洋。 老子看上的人,到底是不一般。 在心魔手上还能如此势均力敌,压入床笫肆意肏干的时候才更有成就。 “况且,这些人的价值,可不仅仅是皮囊值钱。”砺罂轻佻着冷哼,视线扫过手臂的魔纹,“无需寻求辅助的先天灵力,还如此霸道延绵……搜遍联盟帝国地界,翻尽史册,也只存这遗世之地……” 遑论此地诡异,无鸟兽鱼虫暂且不提,偌大行星居然只有一座孤城,这倒令人不得不深思呵…… 那些并非错觉的渴求目光与喜极而泣,似乎会很有用处呢。 你会回来找我的。 我的大祭司。 回来求我。 砺罂把玩着胸前散发,含情脉脉地欢悦起来。 届时又该准备怎样的舞台,来享用这场盛宴呢? 真是有些迫不及待啊。
待续 24/10/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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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er 发表于 Jan 23, 2014 1:13:07 GMT 8
Ⅳ
谢衣不喜欢那个人。 冠冕堂皇的理由似乎是没有,但就是不喜欢那人粘着师尊。 昨夜的神农寿诞,谢衣几乎好几次都快忍不住将他从沈夜身旁拉开。 自十一年前入大祭司门下亲传,能与流月城地位超然的紫微尊上没大没小、恣意亲近的,除却沈曦应当只有他一人才对! 可是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居然、居然…… 谢衣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却不得不承认,眼前景象是真实的。 大祭司并未如往常一般早早于主殿沉思之间审阅公务,而是靠立僻静处石柱,任凭身前挡路的邪佞男子以手轻抚面庞,神情漠然。 满身魔纹的砺罂将身子压低凑近沈夜耳畔如诉如吻,指尖沿着下颌滑落颈间轻触,随即擦过胸口复杂配饰,圈划着搭上腰胯…… “师尊!” 大祭司从容扫了他一眼,将砺罂不轻不重地推开。 谢衣想也不想插入两人之间阻隔男人黏腻的视线,出离愤怒。 砺罂却全然未将炸毛的谢衣放在眼里,仍旧浅笑促狭:“大祭司殿下,不妨考虑一下。” “师尊?” 谢衣侧向身后之人,希冀得到解释。 向来对他耐心绝伦从无厌烦的大祭司,却只是沉默着并未答复。 轻狂的少年第一次意识到恐惧,疾步跟在大祭司身后:“师、师尊,他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无事。”大祭司轻巧道,“不过是对流月城织造物品手痒罢了。” 透心沁凉的感觉,谢衣初尝,却是再也不愿重温。 那个男人分明是对着师尊……他对师尊……他……他做了…… 这是……弟子才有资格的犯上啊。 谢衣恹恹的,连昨日纵情触碰他渴求万分的新奇机甲、漏夜研究斟酌的兴奋与激越,也无法再慰勉分毫。 直到再度听闻那两个他想遮蔽耳朵的字眼。 “与砺罂合作?支援五色石和人手?” 人群骚动,列席的高阶祭司互相对视,见大祭司并未阻拦,继而两相耳语。 自昨日天降战舰,并非无人生出这大胆思虑,只是大祭司决意如此迅速,当真出乎意料。 烈山部于千年前天灾中受神农嘱托守护不世偃术,避免其落入纷争战乱而并未一同移徙,却不料世事变迁天威难测,烈山部再无突破苍穹天际的条件而受困瘴气弥漫之地,现如今只得一座城池苦苦捱熬,而无色瘴气却步步紧逼圈围。 好在神树矩木仍旧枝繁叶茂,不至令族民挨饿受冻。 然烈山部人触瘴染病,几无生还,或许就连仅有的方寸安详,也即将到达极限。 此时绝境逢生,又有几人不从心底忻悦。 只是…… “不知,这砺罂究竟是何身份,是否品性参华?今朝世界又是怎样一个局势?可有我烈山部容身之所而不被觊觎?” 自上任紫微大祭司起便供职至今的天机祭司赤霄出言质问。 烈山部自古悲悯苍生,于德行教化可谓严苛,虽时值今日已或多或少叛逆暗藏,但作为侍奉神农的神殿祭司,还是必须以身作则恪守教条。 兼之上古偃术几可媲美活物灵性,更是不得落入有心人之手。 沈夜坐于上位正待启唇,眼神陡然一凌,十指不禁收握。 “呵呵呵……这么想知道,当面问本人不是更好?” 封锁的空间如撕裂布帛般轻易破开,吊儿郎当的砺罂自缝隙大步迈出,悠然自得地张望偌大主厅中各怀鬼胎的高阶祭司,最后将目光舔过镇静端坐、面上一派沉稳的大祭司。 “现如今联盟与帝国平分天下不分伯仲,彼此边境时有冲突战乱迭起,而我‘心魔’砺罂……”嚣张男子将双臂张开,受万众瞩目一般如入无人之境,“是这场战争最大的获利者。” 血红的双眸毫无掩饰地透露险恶与阴毒,将右手叠于胸口屈膝致意:“当然,偶尔也劫掠一下看不顺眼的商队,增加些贩卖军火外的收益,嗯……或许就是民众通俗所称的,宇、宙、海、盗。” 沈夜阖上黢黑无波的双眼,强令掩回袖内的拳头止住生懑颤抖。 主厅形势即将失控,赤霄为首的清流老派简直被羞辱到激愤,与其和这样的人合作求取生机,不如随流月城共同存亡,走得清清白白无愧祖训! 而又有不少年轻祭司自恃烈山部擅驭清俊灵气,对善恶是非嗤之以鼻,还怕那些粗鄙之人不成?保障生存之道才是第一要务。 谢衣虽居生灭厅主事,然师尊一向不予苛责令其随性,此番乍见混乱场面,竟是哑口无言心底茫然。 一言不合,赤霄已抬手凝起灵力向犹自讥笑的砺罂一掌拍去! 金色瞬华之胄璀璨慑人,衣摆摇荡凌波雨集,大祭司的黑袍已飘然护在砺罂得意笑脸之前。 天同祭司不甘沈夜这般堕落,竟是与开阳祭司一同发难袭向两人! “师尊!” 谢衣毫无犹疑拔剑而起,眼神犀利行事果决,与廉贞祭司一同回护他心中至高之人。 骚乱俄而平息。 三位高阶祭司法力遭禁躯体被缚押在地上,怨恨地瞪着错身而过,走向主座的大祭司。 “方才所议之事,本座已得沧溟城主首肯,势必与使者戮力合作,率诸族民,破困而出。”低缓男声荡起悠扬涟漪,静冷而无情,一步又一步,“此事不容差池,天机,天同,开阳三人,藐视宗法寻衅主君——废其修为收监刑房,择日处斩。” 厚重的衣袖猎猎风扬,雷霆闪电般划开沉闷肃寂的空气,沈夜立于阶上俯瞰垂首恭敬的祭司,无法查知人心所念。 “倘还有人意欲为逆,”目光冷峭幽深投向放肆猖狂的砺罂,唇吻翕闭,吐字冰凛,饱含萧肃:“杀,无,赦。”
待续 26/10/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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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er 发表于 Jan 23, 2014 1:13:23 GMT 8
Ⅴ
大祭司授意下,神农寿诞过后的流月城并未如往年一般陷入岑寂阒静。 神殿祭司忙于调派五色石及攻克异星机甲灵力导入匹配难题,更多的则是疯狂汲取千年后人类社会的现状与常识。 谢衣把玩着手中质感轻盈而硬度极高的整备工具,试图修复黑色战舰上受损的通讯设备,同时与一旁仅在手背魔纹稀疏的技工人员探讨信号增幅措施及计算传输路径。 这便是当今人类极高水准的产物。 哪怕心底隐隐厌恶,但双眼还是诚实地熠熠烁亮。 烈山部所造偃甲虽活灵活现难辨真假,但多形体沉实且仰赖灵力加持驱策,也甚少涉及日常生活之外。 而外界人类已将这份技艺从实体延至精神层面发展,着实令他大吃一惊。 离开流月后,就能接触到更多更多的机械,学习到更多更多的技术了吧? 医学、交通、娱乐……啊啊啊,可恶,太多东西了,好想好想全部都快点掌握快点亲眼见证啊! 可是…… 谢衣的心急剧沉陷,方才的雀跃宛如刹那芳华,转瞬为黑暗侵吞。 宇宙海盗,牟取灾难之财的军火商,挑拨和破坏平衡从中获利的恶徒。 而我们……当真应该为了生存助纣为虐? 谢衣懵懂着,如鲠在喉似的连呼吸都带上疼痛。 就此让他们离去,假以时日,弟子定也可以制造出冲破大气的舰船啊。 师尊究竟为何答应给予五色石外还共享神殿秘藏的偃术? 难道当真……那么在意那个男人么?
光明沉眠,夜月满中天。 咫尺的流月卫星天体经气层折射形成淡淡殷红,立于山顶禁地就犹如触手可及般亲昵相随。 高耸的矩木盘根虬结铺满峰峦,点星细弱萤火杳杳散佚,映衬出渐近男子疲倦晦暗的面容。 周身萦绕一灯橘焰步履霜色,沈夜仰首挚情细细描摹参天神木,自嘲哂笑着拢上皲裂古久的枝干,垂眼聆听安抚内部燥乱嘶吼之鼓动。 无序悠荡的微光随盛风妖娆起舞,静谧沉默的枝叶受感召而婆娑,浓墨绿意如晨曦浸染矩木寸径,华姿漫漫譬若花雨霏雪,悄戚回旋咏落在庄然幽宁的祭司肩头。 沈夜掬起烂漫萤光把玩片刻,终是屈身提起脚边薄光曳荡的灯笼,谨慎摸索着攀下矩木虬干,身姿有些脱力不稳。 被遽然抱得满怀,大祭司扬手一个咒术甩出,身后之人扣住腕部嬉笑起来。 “砺罂。”沈夜沉声,没有回头,“擅闯禁地,你可知下场?” “大祭司殿下言重,我并非烈山部人,何况……”砺罂五指不规矩地搔着温热脉搏,另一手收束着自背后搂紧腰身,“呵呵,若非大祭司多日不曾现身,我也无须夜半寂寞难耐,顺便看了些美妙景致。神殿其他祭司均对外界景况趋之若鹜,倒是大祭司你,这般不闻不问,当真合适?” 双手施力并未能挣脱,沈夜眸光暗凝冷绝,对顶动在臀隙的硬热无动于衷:“本座事务繁忙,若有紧要自会有人禀明。砺罂,不要放肆。” 男子轻笑着伸出舌头舔弄大祭司冰凉耳廓,有些不屑:“大祭司又能奈我何?还不如好好考虑,我提的建议。” 截住已摸往胯间的魔爪,沈夜冷哼以肘击退,伫立白练月光之下,森寒孤高:“砺罂,本座与你等价交换,并无求取之事,你不妨还是多花些心思,想着如何顺利避过神农屏障。” “没有……么?”砺罂揶揄着,陡然发难将外强中干连站直都吃力的大祭司摁倒。 喀嚓—— 沈夜变了脸色,平静眼中透出抑遏的怒火。 砺罂掰开那倔强抵抗的双腿嵌入其中,阴狞着忽略沈夜手臂被缚身后的挣动,拨开凌乱层叠的腰带垂绦,将下裳亵裤一并剥除。 “啧啧,明明这么柔软,穿那么硬的衣服干嘛?”砺罂迎着噬人厉光,肆意抚摸紧实滑腻的大腿内侧,悠然溜向深处,“不但磕人,你看,要用的地方还不是轻轻松松扒个干净?或者说——这才是原本的目的?倒是方便大祭司随时淫乱呵。” “砺、罂!” 灵力无法凝结的不安腾至面上,沈夜咬唇忍住干涩后穴突然刺入手指的怵痛。 湿热潮气刺激着颈项,砺罂笑得深意,没有怜惜地勾动尖利指端:“五色石即将枯竭,逐渐缩小包围的瘴气,还有瘴气对我们没有影响的事……做生意讲究一个信任,大祭司有多少事瞒着我,这生意怎么做?嗯?” “你想藏着掖着,怕我坐地起价?还是怕……我以此要挟你呢?我亲爱的大祭司殿下?” “此事……与你……无关……” 沈夜撑着身体,妄图后退的身子被拖着脚踝拉得更近。 极度地……屈辱。 “你看,即便你什么都不说,也总有人迫不及待地送上门来告诉我……大祭司人缘可真不好啊。”虚伪地感慨着,砺罂将第二根手指插入死命拒绝的温热小口,摆弄着撑开,“还是说,对方和我一样,觊觎大祭司的傲慢,却求欢不成恼羞成怒?”
待续 26/10/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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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er 发表于 Jan 23, 2014 1:17:11 GMT 8
Ⅵ
被折去羽翼的黑鸟囚在猎人怀中喘着粗气,低垂的视线却清明一片。 如同初次见面那刻,任何事物都不放在眼里、令人疯狂得想要破坏的冷静。 “无论如何逃避,你都需要我。”恶魔般耳语随着下身研濡渐渍的水声灌入,“你自己也清楚,所以从未直接拒绝,而且……” “你在勾引我,”两指并拢,毫无征兆地顶入曲起,“我的,大祭司殿下。” 清傲的神情,凛然的风姿,都诱惑得令人蠢蠢欲动。 沈夜吃痛冷哼,连反驳都不屑。 砺罂轻笑架高一条僵硬大腿,自上方品鉴般俯视楚楚衣冠而双腿光裸的尊贵之人。 大祭司将头瞥向一旁,凝着寒芒的眸子不知看向何方,对砺罂深入内里的挑逗麻木着。 砺罂也不恼自己千锤百炼的技巧被无视,俯身舔舐沈夜细洁的面颊,调笑道:“真是奇了怪了,连神农避世训诫都不放在眼里的大祭司,怎么对鱼水欢愉倒扭扭捏捏的这么不干脆?” 撩拨一样咬了口坚毅颏颔,湿热舌尖顺势摩荡至修长脖颈,吹开乱发亲吻:“不过是让你做我的人打发下时间罢了,说不定上了一次就再无兴趣,如此合算的交易岂非皆大欢喜,大祭司怎么就这么放不开?若是你的族人知晓,你猜他们会如何选择?嗯?” 被打开的躯体青涩而温软,好似插入潮热棉絮,却又会机灵懂事地缠裹前来享乐之物。 “啊啊,莫非……大祭司是心里有人?” 被牙齿啮住的喉结一跳,砺罂面上说不出的古怪:“这真是……令人意外,呵呵呵,这、这……该说不愧是闭塞了千年么?这还真是……未免太过可爱,哈哈哈哈……” 砺罂笑得颠颤,连带没入沈夜后穴的两指一起弹动,刺激得难受非常。 大祭司紧抿双唇,不发一言。 “啊啊,失敬失敬,到底是侍奉神明的大祭司,在下俗人一个,这种食古不化的情形还真是从未听闻。” 想做的便做,想要的便去取,自身的足够强大令砺罂一生都顺风顺水毫无委屈,初次遇见沈夜这般隐忍到极致,连身为人类的基本欲望都能生生拧断仿若神殿石像的,真是新鲜万分。 “那让我猜猜,是男是女?” “唔!” 意图装死到底的身体痉挛,砺罂讪笑着略微松开方才用力收紧的五指,改为摩挲轻抚可怜战抖的生涩器物。 “啧啧,东西不错,颜色却如此新鲜稚嫩,大祭司不会还是处子吧?啊啊~献身于神的人都洁身自好,在下失礼~” 沈夜浑身轻细颤抖着,即便唇角溢出血丝亦无法遏止下身被点燃的欲火。 砺罂自顾自玩弄照拂着手中稚气而未识极乐的性器,将顶端吐露的清液用拇指搔刮后堵塞。 “听说,大祭司很会跳舞?”砺罂将哀怜着祈求满足的半硬之物放开,贴着汗湿腹部潜入布封紧束下线条优美的腰肢,强迫酸软的部位弓起弧度,“果然柔韧,要知道在纵欲成性的帝国主星,那可是花大价钱才能欣赏的表演,大祭司倒大方,年年都免费给你的族民视奸一番么?” 沈夜额头缀满密汗,闭起眼不去理会那些粗鄙妄言,双腿却情不自禁夹紧砺罂,推阻着拒绝他的靠近。 “来,睁开眼看看,我的大祭司,不过手指稍微拨弄几下,你里面就湿成这样……呵呵呵,这样的身体,可不像是为女人准备的呵,倒更适合调教在男人身下辗转呻吟呐……” 砺罂擦过丝缕滚落的血珠,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果不其然撬不开那人阖得死紧的瓣片。 “是哪个男人呢?”砺罂也不勉强,伸出阴冷的舌舔弄轻抚唇形,“自视甚高、却没些斤两的巨门祭司?优柔寡断畏畏缩缩的太阴祭司?贪得无厌又疑心病重的贪狼祭司?还是那个坐着轮椅死人一般的七杀祭司?抑或是……大祭司你的爱徒?” “唔——!” 禁锢中的身体抖得如疾风落叶,砺罂慢慢将摸得极深的手指一点点折磨般撤出,满意地看着粘稠体液中夹带的一丝嫣红血腥。 “大祭司你真是个变态,不过是提到你的弟子,你就兴奋了,夹得我的手指真疼啊……呵呵呵。” 砺罂的呼吸开始急促,初次杀人般亢奋而欢悦,这个光华漫溢之人,也有着沉淀于黑暗中的悖德与不伦,当真美妙。 “当初你是怎么挑上那家伙的?才那么小你就想吃那小子的肉棍了?这些年你又是怎么熬过来的?也是这样意淫着然后自己满足?还是说他也经常为你纾解欲望?用手,还是用嘴?和我的功夫比起来如何?嗯?倒是说话呀,大祭司殿下~” 被迫敞开的肉体尽力蜷缩一团,紫微祭司抑忍着,终是面容扭曲地在砺罂手中释放而出。 砺罂餍足地收回沾满腥白的手,看着沈夜缓缓半睁水雾弥漫的眼,松开了腰间扣带。 生死相抗的敏锐让砺罂不及细想本能跃后退开。 一枚利镖擦着脸颊划过,斩断鬓边垂发。 砺罂眯起鲜红眸子,不得妄动地看着偃甲凶兽守护后的沈夜撑身坐起。 分明是下身大敞面带嫣红的诱人姿态,甚至苍白双腿还颤抖着衬托在黑色凌乱布条之中,然而那令人心动的神色已是清冷无情。 “本座的心思,岂是你能揣测的。”大祭司冷笑,此刻狼狈丝毫无损威仪。 砺罂不怒反笑,抬手吸吮大祭司欲望宣泄的证明:“沈夜,老子真是,越来越想好好操你了。” 呵呵,本想轻怜蜜爱才挑了这个型号的灵力阻绝手铐,看来下次是不用留情了。 沈夜口吻亦是森寒凌厉:“砺罂,你考虑清楚,我烈山部并不是一定要走,但你,可放得下手中的权势名利?本座言尽于此,从禁地滚出去。” “呵呵……今夜月朗星稀,当是赏玩美景的好日子,动粗倒显得老子落了下乘。”砺罂什么男人女人没玩过,也不急一时,先来点甜头也好,不过…… 满身魔纹的男子神情诡秘,语声危险而沙哑:“沈夜,老子给过你机会,你不要。下次,可就没这么温柔了……老子会让你跪在人前求我,你等着,很快,呵呵呵呵。” 大祭司目睹那人消失不见,这才懈怠心神擦拭唇边凝结鲜血。 不按常理极度危险存在,不得不防。
沈夜没想到的是,砺罂的动作居然如此之快。 本应是谢衣主持商讨迁徙后安排的时间,高阶祭司之一、同时也是心腹的华月却突然闯入大祭司所在偏厅。 “尊上,属下有要事禀报。” 首次得见端庄静雅的华月如此失仪,沈夜心底蓦然升起不安。 “属下方才得报,砺罂船队的一人带着一个孩子往瘴气方向走了,属下的人未能成功拦截,以及……” 一波狂澜掠过大祭司漆黑眼底,捏着竹简的手指几乎透出骨节。 “谢衣追了过去。”
待续 27/10/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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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er 发表于 Jan 23, 2014 1:17:25 GMT 8
Ⅶ
谢衣抱着怀中昏迷气弱的女孩踏入阻绝结界,一眼便见黑袍广袖、手中还执有公文竹简的大祭司神色阴郁,却静若兰芷地立在身前。 两人相对无语,谢衣率先微笑怡然,将孩子交由万般不忍的廉贞祭司,嘱托她送去七杀祭司处照料。 “师尊。”谢衣屈膝跪下,言辞铿锵掷地,“弟子,并无后悔。” 触碰瘴气会有何等后果,这千年来的前鉴已不胜枚举。 受染之人将慢慢看着自己为腐朽寸寸侵染,最后痛苦到抢地触柱,噬咬筋血只求解脱。 终将非人非兽,不过是些嘶吼扭动的肉块。 其中惨绝骇然,难以言语详述。 “弟子,不过一死,但那孩子,却会在死亡之上,遭遇更可怕的事。” 谢衣捏紧拳头,怒恚难遏:“那些人,烧杀抢掠惯了,此刻居然还想在我烈山部淫辱幼童,弟子无法坐视不管!师尊,我流月城千年来恪守神农遗训,未行不义之举,如今招引那些恶徒劫匪,当真是……要与之同流合污,助纣为虐么!请恕弟子,无法苟同!” 大祭司静静看着他,目光深邃悠远,不置可否。 谢衣预备承受顶撞师尊的责罚,却只感到暖热温度落于头顶,柔柔缓缓地摩挲流连。 “你做的,很好。” 谢衣抬首望进那双甯谧而悲伤的眼眸,心头硬刺忽然绵软消弭。 师尊若是难过,他又怎会开心? 他怎么舍得师尊露出那样的神情。 “师尊。”谢衣手忙脚乱的,抓过沈夜细长五指攥在手心,努力扬起灿烂笑靥,“不是马上就溃烂的,你别担心……呃,弟子身体自小强健,撑个十几年没有问题!而且瘴气对异星人毫无影响,想来其他星球必然有解决方法!师尊我们将那些人赶走吧,弟子已将他们的技术学得七七八八,好多地方弟子还能改进得更完善,只要给弟子时间找寻材料,数年内必定也能造出船体,载我烈山部族民冲入宇宙寻找宜居之所!反正已经感染瘴气了,弟子现在就是在结界外到处跑动也无所谓,这样多好!师尊你说是吧?嘿嘿!” 并非强作欢颜而是发自内心的……没心没肺。 和小时候,当真毫无二致。 大祭司牵起涩重嘴角,终究决绝般将手自炙灼的缠裹中抽离。 瘴气发作,岂容拖个十天半月。 “谢衣,你要……” 破军祭司怔愣着目送师尊转身离去,耳畔空余低醇片语。 ——活下去。
“瞳,如何?” 大祭司步入七杀祭司宫室,淡然音韵凝涵疲惫愤懑。 “不如何。” 喑哑而平静地回复着,瞳自顾自将探入孩童体内的蛊虫收回,悠然操纵偃甲轮椅推近。 何等情形一望便知,裸露在外的下肢已泛起斑斑黑青,若是孩子此刻清醒,必将痛得四处跌滚。 这么小的孩子…… 琉璃似透明而冰冷的右眼幽沉映照出大祭司克抑的气怒,瞳不急不缓地轻点扶手:“此子先天不良,怕是不过三日,而以谢衣资质,至多……” “好了,本座知道了。” 沈夜自知此番失态迁怒毫无道理,却强忍不住。 瞳并不在意,继续口吻平淡:“族人皆知异星来客穿梭瘴气无碍,属下捡到一人细致查知,应当是有后天成分注入,可惜其中杂乱纷繁,竟是稀薄到无法凝练提取。” 毫不意外七杀祭司的行为举止,甚至对话中含义亦不加惊诧。 沈夜阖上眼帘,讥讽嗤笑:“华月回报,砺罂已将那人头颅送来,致歉之意诚挚,望此事两清。” 瞳寂然瞥他一眼,改为抚触纹理:“大祭司想要做什么,无需解释,吩咐属下一声便是。” 沈夜却徐徐摇首。 “防得了一时,防得住一辈子?” 烈山部拘囿千年,早已不识人间流涌。 族民率性天真,初入世俗无异于赤子一般人尽可欺。 砺罂。 不错,当真是,不错。
舰桥指挥位次,正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砺罂愉悦哼着小曲,待听完属下禀明,更是乐得合不拢嘴。 通讯恢复,叛徒得诛……看呐,只要他砺罂不死,胆敢忤逆之人,自会付出应有代价。 而最大的收获么…… 矫健双腿迈出传送,将手下所围境况看得真切。 昏然余晖下,一身简洁黑袍的大祭司褪去往日庄重却依旧凛严不改,缄然冷漠地驻足正中,斜下的晦光为削瘦身影晕染幽澄。 耐心守候的猎物,终于咬下了诱饵。 “哟,大祭司殿下。”砺罂舌尖舔过唇瓣,似在品尝沈夜身上还未干涸的湿润水气,一步一步走近,“呵呵,劳烦您沐浴更衣前来,在下真是……受宠若惊呵。”
待续 28/10/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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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er 发表于 Jan 23, 2014 1:17:41 GMT 8
Ⅷ
沈夜闻言澹然,抑声直白:“砺罂,本座此来,着你换取疫种。” 稠腻而亵渎的视线放肆地在众人眼前上下打量访客,砺罂是志在必得的骄横:“哦?换取?大祭司啊大祭司,老子给过你好几次机会,你都,那什么来着?嗯?不屑一顾?嗤之以鼻?现在有求于我,还是这么个态度,当真合适?” 周遭闲散着看好戏的属下们跟着讥讽起来。 他们喋血刀头,做的都是断头杀戮的买卖,一个不谨慎便有可能化为宇宙尘埃,自然都是拼了命凭本事活到现在,才能纵情享有荣华富贵,因而格外不待见养尊处优又眼高于顶的清贵姿态。 如今能落井下石折辱这神裔之城的孤傲主宰,近几日手痒却无处劫掠发泄的青壮男子都露出不怀好意的哼笑。 老大对这男人什么心思,可不都写在脸上。 然黑袍之人神色不变,吐字间隙都不曾改换地重复一遍。 “砺罂,本座此来,着你换取疫种。” 跳落至地面的首领鄙夷着他此番无妄挣扎。 “大祭司殿下~”砺罂眯起猩红狰戾的眼,阴狠地,“别忘了老子对你说过什么,若没有觉悟,你是来当个笑话给我们弟兄乐乐么?换取?大祭司还有什么拿的出手、老子又愿意收的?嗯?” 五色石?那些仿佛婴儿般还在蹒跚学习现代文明的老古董们? 呵呵,当真笑话。 现如今还摆出一副高傲冷漠,过一会儿你该如何撕去廉耻,毫无尊严地祈求呢? 沈夜并未理会他的狂佞,只静静站在原地由着他走近,轻转眼波扫过巨大战舰外的人员位列。 魔纹漫布上臂者,佳;及胸口者,上佳。 收回不着痕迹的目光,微微抬起下颌。 “砺罂,本座有一物,用以易置,你不妨看过,再下定论。” 砺罂漫不经心地看着掌中猎物翻腾,却在沈夜唤出之物现形时略微扭曲了笑容。 那是一截极其普通的树枝,圆润叶片三两点缀于深褐光滑的枝桠,如同随处可见的一般,但—— 强悍霸道的灵力,自那毫无特色几近垂败的枝干上源源不断震荡而出,直沁魂魄! 三两成群的围观者停曳散漫姿态,将视线齐齐集聚大祭司手中金光缠裹之物。 “此乃矩木。”醇和音色随凌泽流溢,“上古神祇——人皇神农千年前亲手所栽,流月城神木。” 砺罂面无表情望着融于柔煦光华中的身影,尖锐指甲因心中预料而刺入手心。 “研磨食之可增进修为,”那让他咬牙切齿的矜重声音继续,略有嘲弄地,“无,视,根,基。” 手下之人,怎会有不动心者! 大祭司托着那令人垂涎向往之物,恬淡地直视他:“此为我烈山部千年不饮不食的灵力根源,本座一月可供三株,不知砺罂公子,可有兴趣?” 沈夜……好得很! “哼,东西自然不错……不过老子何需与你交易?这流月城的结界,大祭司莫非以为,当真如此坚不可摧?” “那便试试看。”一抹嘲讽划过,纵性傲慢着,“本座身负神农之血,方能折下莹润灵力的矩木枝,你不妨随本座再入禁地,看凡人之微躯,可获神树青睐?” 最基础的疫苗,与至极珍异、又同机甲操纵者息息相关的圣灵之药,孰轻孰重,还需费时分辨? 机甲原理脱胎于偃甲之术,却至今未能摆脱偃术的影子。 然先天灵力业已退化的人类,如今只得靠着各种手段激发潜能改造躯体,只为在生死相搏间与自身机甲高度融合同化。往往0.01%的微差,都可能带来地狱天堂的区别。 灵力增幅的药剂,食用,无视根基。 仅仅是矩木枝出现的那一瞬,在场所有身经百战的战士几乎立刻明白了此举引发的惊人意味。 多么相似。 砺罂朗声笑了起来。 才几天前,他也是这样,当着那些高阶祭司的面,逼着沈夜出手回护,再无退路。 这么快,这么快就…… 真不愧是,他看上的人! 他“心魔”的势力壮大到今日地步,帝国联盟都得看三分脸色,绝非因为他会在想要玩弄后抛弃的男人与众人翘首盼望的极端利益面前,不知轻重。 验过实效,以凝音石立誓,大祭司扬手挥袖唤来偃甲鸟,将药剂与石块置入,令其飞抵七杀祭司宫室。 浑身散发着阴翳之气的男人半阖起眼,冷笑:“大祭司此行收获圆满,怎么,还不走,留着送上门给老子操?” 越是得不到的,便越想得到。 若直到方才还当他亵玩之物,那至此开始…… 已经很久没有事物,能让他如此欲求到战栗。 沈夜…… 大祭司侧身凝睇他一眼,又移开,继而望向黑夜降伏的归处:“本座自是还有一事,不知砺罂公子,是否有意找个僻静处,好好详谈。” 砺罂将人领到船中,轻佻地:“此处只你我二人,大祭司殿下~有话不妨直说。” 奢华而艳俗的布置,沈夜沉默着不予置评,初次登船却连看的心思都没有,只如幽魂荡曳似的僵立着。 “砺罂,”低哑着不复方才粲然,大祭司冷冷正视他,“本座另有一事,同你等价交换。” “大祭司殿下。”砺罂出言挖苦,面色阴森,“你很妙,真是太妙。大祭司现在不但逼得老子无法拍拍屁股、扔下你们流月城走人死活不管,连带老子的手下也被你勾魂了七七八八,恐怕此刻还没走就想着回来。” 冰凉的手指挑起沈夜下颚,凑得极近,笑容却并未到达眼底:“大祭司还有何吩咐,倒是说来听听。” 沈夜寒声调侃着:“还有更妙的,就怕你不敢。” “哦?大祭司还想从鄙人这里讨些什么好处?” “你脑子里那些龌龊东西,本座可以应允。”拂开压在身上有些错愕的男人,沈夜离了两步旋身,庄肃道,“但你,在帝国也好,联盟也罢,需得暗中庇护我烈山部族民。” 只须臾,砺罂便自惊诧中回神,笑他的不可理喻:“大祭司啊大祭司,矩木枝何等金贵,而你,却只用它来换取那些廉价的疫苗。现下,你又想用不值钱的东西,就妄图动用老子的权势?” 沈夜笑笑,沉静地看着他。 “摆的上台面的,自然用摆的上的东西换取;而见不得人的,就以见不得人的代价偿付——这世间,很是公平不是么?至于值不值……” 金纹暗边振袖舞动,纤长手指骤然擦过砺罂裸露胸口的魔纹。 “一试便知。” 砺罂兴味回望那杳然凛然之人,深知方才触碰灵魂般的快意并非错觉。 “原来如此……大祭司殿下可以激荡他人灵力生成额外感知——这也是神农之血的缘故?” “不错,但本座不会让你灵力错乱而亡,毕竟,你还有所效用。” 砺罂不屑轻笑:“很好,但,老子似乎已对你没有兴趣了,大祭司请回吧。” “我烈山部若无你暗中襄助,虽无好转,但亦不会比现在的形势更糟。”沈夜也不恼,淡然而清泠,“何况有一点莫要搞错了——本座从来不曾有求于你,而是与你,等价交换。” 那双眼睛,静寂得令人痴狂,深深攥攫着砺罂的视线:“至于换,还是不换,你自己看着办。” 不换? 如何不换。 砺罂欣赏着那人的傲然与不屈,掩埋深处久未苏醒的激越与征服再度破土而出。 看来似乎,是要栽了。
待续 29/10/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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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er 发表于 Jan 23, 2014 1:17:59 GMT 8
Ⅸ
“脱。” 砺罂双臂抱胸,靠着墙轻点下巴示意。 协议已成,他自是有权享用属于他的既得利益。 大祭司晃神,梦游般抬手捏紧腰带,没怎么用力地抽起。 金丝束绳窸窣跌坠地面,简洁空落的衣袍随即松散,堪堪露出纤瘦却并非细弱的躯体。 十指移至襟前,陷入神昏的思绪惶悟,沈夜面色如常地拽过外袍亵衣,一同扯去抛甩至角落。 冷厉的风动令其醒素,没有犹豫着继续动作除去下裳亵裤,赤身裸体却坦然自若瞥向唯一的观者。 肖想了许久的肉体如此乖顺呈现眼前,砺罂非但感受不到他所期待的臣服,甚至无端焦躁起来。 以他的身份,十日之前若是看上谁,对方还不巴望着贴上,即便再傲的性子也能被调教得服服帖帖,爱宠般驯从。 可眼前这个连皮囊都并非上上乘的古板男人,费劲周折总算到手,却还是不能令他满足。 但到底是揉捏在老子手心了。 砺罂嗤讽着近身,双手搭上凉冷滑腻的肩膀,肆意划动抚触,猛地将神色淡然的大祭司推往舱壁。 磕碰上冰寒无温的金属,沈夜只略微颦蹙,一声不吭看着眼前罩下黑影,细长食指已摸至身后刺入臀缝,三两下施力插入。 “哦?”砺罂拥着并不柔软的身子,口中含着沈夜一束鬓发拉扯,笑意促狭,“大祭司殿下,您可真上道……” 软热湿濡的甬道,即便紧窒的嫩肉抵死抗拒,但经润滑的内里怎能招架外敌攻邗,终是老老实实迎客入幕。 “我的大祭司,在自己插入的时候,你是想着谁?” 砺罂将另一食指挤入,揉捏着紧实臀肉将两指反向拉扯抠弄,交错着顶入撤离。 “想着你。”沈夜闭上眼,咬牙冷哼,“上次令本座见血,你的技术——真、烂……唔!” 砺罂松口,嗅着沈夜耳垂凝结的血珠,得意狂肆:“大祭司处子之身,自是要淌些鲜血,才更惹人怜爱呐。” 沈夜僵直着任凭男人在身上发疯,不予回应。 他早已做好准备,忍一忍便会过去。 这一切与……的痛苦相比,又算得上什么。 “嗳,我的大祭司,你就打算一直这样死鱼般硬直着?这可当真毫无诚意啊。” 蛇一般黏湿的阴冷于胸口徘徊往复,和着尖利撕咬皮肉,将一点朱红沾染得水光潋滟。 沈夜遏止身体的弹动,一字一顿:“本座毫无经验,难道没有反应,不是该找你的原因?” 重重在乳首咬下印记,砺罂起身解开裤子,将勃勃的沉淀欲望释出,却并不急着进入湿软密径,只逡巡着摩擦大祭司被迫打开的大腿内侧,渐渐滑上臀隙耸动刺探,将顶端流出的黏腥抹得到处都是。 玷污神明的快意。 “我的殿下,教你个乖。” 砺罂轻笑着吻上沈夜阖得死紧的双唇,不得其门而入也不恼火,径自亲密浅啄,顺势抬起他的一条腿。 “不要挑衅男人的能力……” 挑弄的手指拔出温软之地,扣上腰肢压紧。 “尤其是——” “!!” 浑身激烈颤抖着,沈夜骨节惨白地拉拽砺罂袖幅,瞳仁剧颤随即死寂一片。 “上着你的男人。” 下面的小嘴殷勤吸吮着,又紧又热,真是一处妙境。 男人眯眼享受强作镇定的抽搐,悠缓吐息。 遽然的进入令沈夜疼得几乎蜷成一团,然而更为绝望的,是心底清晰可辨的破碎之音。 砺罂并不在乎他的怔忪,提胯压入九浅一深,大开大合开拓起未有人造访的深奥,尽力浇灌浸润干涸密地。 这个人,是他的了。 从里到外。 这种认知让他兴奋起来,胀大的器物更为用力冲击桎梏在怀中的安静猎物。 将他按在墙上纵情侵犯着,折断他的羽翼令其只能停驻在自己手心。 真是,再美妙不过。 攥着衣袖的手最终脱力垂落身侧,顺着颠簸而晃动,如在风浪中毫无救赎,只得随波逐流,听天由命。 沈夜粗喘着,眼眶有些发热,却仍旧咬紧牙关,反复告诫自己,末了,举起重若千斤的手,颤抖着触上砺罂汗湿起伏的胸口。 灵魂相融飘忽至极的快感源源不断,仿佛连空气都充塞着欲情的味道,令人窒息。 砺罂几要沉迷在这灵肉交合,狠命贯穿着身下肉体,毫无怜惜地侵凌进占,恨不得揉入骨髓般狂乱。 多一点!再多一点! 就快到了—— 拘于怀中的热度骤然将他推开! 砺罂狰狞着血红双目,抬手死死掐住纤细脖颈,在沈夜憎恶非常的表情中再度没入被抽插红肿的蜜穴,制住激烈的挣扎反抗,满怀恶意、痛快地将欲望尽数发泄在那紧箍收缩,又不得不承受屈辱的体内至深处。 真正占有了这个人的实感,惬意销魂。 得到满足的性器自后庭抽离,精液滴滴沥沥争先恐后顺着大腿滑落,沈夜咬破下唇,抑制着肃杀的冲动,失力跌坐在地。 “呕……” 盈满体内的粘稠不受控制地涌出,被异物进入侵染的真实让沈夜再也忍不住干呕起来,却如何都无济于事无可挽回。 砺罂兴味盎然地挑起大祭司苍白而透着嫣红的脸,欲求得到满足的男人此刻心情正好:“这么快就有了?大祭司真是天赋异禀啊。” 方才一闪而过的杀意宛若梦幻,沈夜冷峭地看着他,眼中已无蕴藉。 砺罂俯身,欣赏他难得一见的狼狈,撩起一绺湿发贴上嘴唇亲吻:“我的殿下,下一次,穿上大祭司的常服做如何?神裔之城的至高无上,想必应是更加美味吧?” 无耻…… 沈夜想着,酸软的身体已被强硬拖起,仰面扔上被扫尽饰物的几案。 砺罂还未满足,如何能轻易满足。 如此珍馐,初次怎能粗鄙地浅尝了事? 自是要好好的、细细地,一口一口,慢慢品尝。 用上一整个晚上。 被撞碰眩晕的大祭司努力稳固晃动视野,却只得摇曳黑暗笼罩覆盖。 沈夜捏紧拳头,缓缓闭眼不再挣扎。 还不是时候。 一个声音自心底响起。 现在,还不是时候……
待续 30/10/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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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er 发表于 Jan 23, 2014 1:18:13 GMT 8
Ⅹ
雨夜。 寂灭空旷骤然奏响不和谐的音符,短促停曳,又再次回荡。 “……可恨!” 无处可逃的少年怀抱珍宝,沁冷的沉重坠在身上,将心一点一点冰结。 “这究竟是为什么,你为什么选中我们!” 十步之外的高大男子手执法杖,威严面具下的唇线冷硬,转瞬便夺走少年倾尽所有的守护。 “哥哥……” 少年恼恨着手中的空无一物,心底抽痛于妹妹的惶恐恸哭。 “畜生!把小曦还给我!!不然我杀了你!” 无力到绝望的嘶吼,只换来男人冷酷至极的斥责与惩戒。 以父亲的身份。 “夜儿……即刻悔改,莫让为父为难。” 少年稚嫩的身躯被压制伏低,却仍旧拼死挣扎到疯狂。 “你做梦!” 做梦!做梦!他如何能接受!怎么可能接受! 这样的命运! 捶地的拳头破出鲜血,少年紧咬牙根,现实终是逼得他不得不双目赤红着哀求。 “父亲!求求你!至少放了小曦!她才那么小!求求你!” 为什么自己那么没用!为什么自己没有力量!为什么!这样的出身! “如此自私,还不速速悔改,为城主尽忠。” 城主……尽忠…… 灼人的热泪早已不能软化男人铁石一般的冰冷。 少年站直身,吞咽下一时的软弱,命令自己不许怯懦,必须刚强。 “我一个人去便足够了!”坚定铿锵的表意,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狠厉,“小曦的灵力杯水车薪,我一个人进矩木就好了!父亲!求你!” 戴着面具的男人不为所动,向他伸出了手。 “……好孩子,莫教为父为难……快过来,听话。” 少年强作的镇定剥裂破碎。 “矩木行将枯萎。”平声清寒,字字诛心。 “本座忝居大祭司之位,势必将你兄妹二人……”
“啊…………” 青年很是遗憾地轻声拉长调子,手上还提展着白袍,正要小心为乍醒之人盖上。 “师尊,弟子吵醒你了?” 谢衣看着以手支颐的男子艰涩万分吃力抬眼,有些于心不忍,同时检讨是否动静太大。 大祭司但怔瞬息,神思已然清明。 双手撑扶,正色端坐威仪:“谢衣,怎么这个时候?” 本该在生灭厅处理政务的青年并未回答,贴得极近地定定注视那抹血色浅薄。 大祭司漆夜般静谧沉稳的眸子将自己的忧虑倒映。 “师尊……这几日休息得不好?” 谢衣有些不舍,嗫嚅着开口。 自从接种疫苗得以延命,师尊的身体反倒每况愈下,今日竟然直到眼前许久都不曾转醒,着实令他大惊失色又心酸不已。 听闻那日师尊以神树换得疫苗,虽对烈山部人只得症状稍缓并未根除,但七杀祭司已受命分析改制,想来全族不惧瘴气的日子不久即将到来。 尽管族中不少人对此做法有所微词,认为矩木落入此等盗匪手中有辱祖诫,然而谢衣却觉得神树若有灵得知,定然也乐意庇护族民摆脱束缚苦难。 虽然……他也并不是很高兴为虎作伥,令千年神树落入不法之徒手中。 好在这几日那些异星人安分许多,不然……弟子不肖,定然是更加劳烦师尊受累。 “师尊……” 眼下有些青黑,师尊一贯勤勉,三日后初次启程在即,莫非是愈加不得闲暇了? 大祭司细不可查婉拒谢衣的碰触,却语声不失纵容:“你不在生灭厅坐镇决断,又折腾出些什么?” 他的弟子一刻不得安闲,但还知晓轻重,能让他偷懒抛下公务逃遁的,除了偃甲不作他想。 果不其然,谢衣吐吐舌头挠下脑袋,装作不经意还是将外褂顺手为大祭司披上。 师尊穿着他的衣服,不知为何感觉好多了,嗯~反正也没人看见。 “弟子有些想法,来听取师尊建议。” 沈夜眼底划过讶异,并未拂却弟子好意。 寒沉旧梦的余韵,仍森冷笼罩周身,自心底蔓生凄清。 衣袍遮掩下的手指摸索着捏紧温暖。 “你的偃术为师已无甚可教,自己凭心便是。” 谢衣有些羞涩地摇了摇头,这难得一见的景象令大祭司也不由起了兴致。 谢衣自小胆大包天,居然会有这等神情,着实让人忍俊不禁。 但更可能是闯了什么祸事。 “师尊最厉害了~听了可别笑话弟子啊~”生灭厅掌事、下任大祭司,若被何人窥探到此番绵软撒娇,定是要眼珠子都掉出框。 谢衣在自家师尊面前做来却毫无扭捏尴尬。 若非师尊今日看来摇摇欲坠强打精神,他早就扑上去往常一般搂抱。 “……所以弟子意识到,千年后的外界仍旧仰赖灵力,可以说灵力裁决与衡量一个人的地位与才能。那更多的、灵力勉强的普通人又从中获取什么呢?”每每提及偃术,春风和煦的青年心绪盎然而眉眼温存,“是以弟子通过使用五色石相互施法碰撞激荡,意外察觉到灵力增幅,且应是大于个体行需的效用。” “世间广袤,定有比五色石更为普遍而更有潜能的介质,弟子想寻找那样的事物,这样即便灵力孱弱、甚至不依靠灵力,亦能轻松使用偃甲无碍。” 熠熠生辉光华夺目,大祭司不觉已放松心神靠坐,凝视着这样的弟子描绘美好未来。 “不依靠灵力的机甲与武器么?” 谢衣顿时泄气似的为难:“师尊……弟子学偃术,才不是为了这种目的啊。” 大祭司作弄般哦了一声。 “弟子会找到那样的材料,然后帮助更多的人改善日常生活,将省下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谢衣蹲下身,目色璀璨而期待,“陪伴自己最重要的人。” 大祭司不知该是欣慰还是怒其不争,却止不住笑意斐然。 “三日后便是起航之时,届时你自能尽情领略天地辽阔,接触无穷无尽的新鲜事物,不日就可达成夙愿。” 而你的才华智略,也将得以毫无束缚地尽情舒展。 “啊,弟子已将自己的名字划去了。” 谢衣轻飘飘地,于他的师尊却是镜湖投入碎石般。 沈夜的身子骤然僵直,轻言短促:“你说什么?” 仍旧沉浸在不可言说欣悦中的青年并未察觉,径自陶然:“师尊都没离开,弟子也不想走,况且弟子与那些人道谋不同,实在不知如何打交道,还是好好陪着师尊,终有一日弟子可以自己造出舰船,不受钳制。” 谢衣笑靥盈盈等待夸奖。 大祭司面无表情,眼中觅不到丝毫愉悦赞赏。 “师尊?” 弟子孝顺,是太感动了么? 谢衣全然看不透对方想些什么。 门口起了喧哗。 半身几乎裸露的男子格挡开意图阻拦的戍卫,大大咧咧如入无人之境。 “大祭司殿下,怎么?在忙?” 谢衣神色陡然一凌,起身护在身前肃穆:“未经通传擅闯,外界人类都如你一般不知礼节么!” 砺罂压根不将那虚张声势放在眼里,只越过碍眼者将视线投至座上之人,心情大好。 “我的大祭司,还有三日,不珍惜时间拨冗与我多参详参详?” “放肆!” 什么“我的”!简直狂浪无礼!师尊才不想与你浪费心神! “谢衣。” 大祭司在砺罂讥笑中,静静吩咐:“你先回去,谨记政务不可废。” “师尊……?” 并不予以置喙时机,沈夜将外袍递去,逐客之令分明,却是对着他。 心底不安如出闸野兽恣肆,谢衣拽紧衣袍,无端感受到了惧怕。 那个男人对他视而不见,行至沈夜身前微微俯身,私密耳语般情切。 谢衣恨不得大祭司一招将那人打个残废,然而沈夜却一反往昔,竟凑近聆听,末了一声轻笑。 这场景太过诡异,谢衣宛若撞破了什么,又似乎被巽雷劈闪,不能置信,还饱受惊吓。 青年脚下虚浮。 落荒而逃。
待续 3/11/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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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er 发表于 Jan 23, 2014 1:18:41 GMT 8
Ⅺ
即便要走了还不安好心! 谢衣将脚下窥探用的监视器械狠狠碾了碾,犹自不够解气。 居然觊觎禁地,简直贪心不足。 还好今夜受命整理文献,直至此时才浑身脱力总算收工,不然那些恶人岂非得逞! 谢衣正又气又得意,倏然感受到禁地深处溢出熟悉灵力。 师尊? 白袍青年心中一喜,又转而担忧起来。 身体先于思索,此刻也顾不得大祭司谕令,谢衣蹑风而行直入结界。 探视系统、灵力波动…… 莫非禁地出了什么状况? 谢衣心焦着,拨开层叠障叶,高耸神木跃然眼前,朦胧之光勾勒谙悉身形。 然又不同以往,随意而轻简的姿态。 师尊! 果然在这里!好在没出事! 松口气的谢衣正盘算着如何跑去吓吓大祭司,偷偷摸摸着的步伐遽然停曳。 砺罂!? 他怎会在这里?为什么在这里?怎能在这里! 谢衣兀自呆立着,那抹突如而至的黑影已执起大祭司纤长素手,单膝跪地却面带嗤笑地贴近唇边,虔诚吻上。 一股恶寒陡然攀上背脊,谢衣恍惚不稳,急忙撑扶住。 他好想闭上眼睛,然后再度睁开时,一切皆成虚妄,这不过是一个恶劣到极点的幻觉。 然而他心中无出其右再无可比拟之人,却并未拒绝那般肆意的碰触,甚至允许对方将他拉入怀中坐拥着,更为冒犯地将湿润印记留于渐渐裸露的颈侧。 那双手熟稔地松开腰间系带,失去束缚的衣服被拉扯着,窸窸窣窣滑落缠绕在手肘,将大半暴露在月光下的背脊映衬得更为惨白无色。 大祭司安静地分开双腿跪坐着,默承这诡异事态。 不要……住手…… 谢衣无法遏止自己的颤抖,深深扣入树木的五指流下嫣红血迹,早已感知不到痛楚。 战栗不止的双唇开阖着,却宛若被施了禁咒,死死卡在喉间如何都无法嘶吼出声。 可笑到令人想要哭泣的噩梦仍在继续。 砺罂抬起沈夜的下颚轻吻着,凝笑将隐藏于布料下的双腿一点点袒露而出,只余疏散衣摆堪堪遮盖令人遐思的阴影。 漫布魔纹的手贴服那处细腻,圈划着向上摸入深处。 掩藏秘地的下摆显透出恣肆进占的路径,大祭司的身体骤然僵紧,削瘦的背部绷出悲妄的蝶形。 那只手并未停止,不紧不慢地没入一处,直至隔着布料再也无法得见其形。 谢衣招出佩剑捏在手里,腥气自口中激越涌上,仿佛连视野都带了血幕。 师尊…… 那个混蛋怎么敢…… 怎么敢那样对待他的……他的…… 他是我的师尊! 我一个人的! 浸染着粘稠血液的手指抹上刀背,折射出谢衣眼中近乎狂放的厉光。 模糊的头脑在那瞬间卒然意识到了什么,但却快得抓拽不住。 他只想杀了那个人,杀了他,杀了他! 然后—— 然后…… 谢衣迷茫,而又坚定着。 直到那遥不可及如冰霜般冷绝,却会对自己纵容温柔之人…… 情意温存地抚触上那个凶徒满是得色的脸,俯身低就,四唇相叠。 手中的刀再也提不起来。 重得似乎要压垮谢衣的心神与意志。 青年如同迷失在旷野的孩子,左右四顾,却浑噩找不到归途与往处。 矩木枝叶萤光熠辉流转。 两人的亲昵交缠如胶合为一,不分彼此般热忱急切。 大祭司压抑急促的惊呼唤回谢衣空茫神识。 砺罂狡黠舔舐着沈夜柔软脖颈,双手不容抗拒地掐着腰际,将脚趾都蜷缩起来的人固执压下。 一切放浪均荫匿于晦暗之中。 谢衣再也看不下去,转身狂奔逃遁。
砺罂满怀愉悦,一如既往地将自己抵到软糯至极的深处,由着内壁既想抗拒又难耐吞吃硬热,紧紧抱着膝上之人释放而出。 困于双臂之间的男人并未将挡在面前的袖幅移开,耳畔只听得激烈到无以复加,甚至连呼吸都有些痛苦的喘息。 砺罂纾缓欲望,偶尔也想来点温情。 沈夜想也没想,拍开意图碰触自己头顶的手。 “满意了?” 砺罂对着仅面色余些情欲,再度冰寒的大祭司讥笑:“难道满意的不是你,我的大祭司殿下?” 说罢向上顶了顶仍旧收缩不已的贪吃后穴。 沈夜懒得浪费唇舌,想要抽身离去却被砺罂扣在怀中,被迫接受点上眼角的手指。 大祭司皱眉,有些厌弃地扫了砺罂一眼,挣脱不得。 那只手反复摩挲轻点那处,绝不善罢甘休般的玩闹着。 鄙夷地瞥了他一眼,被禁锢之人终是缓缓闭上双眼。 湿润的感触沾染指尖,滚热而晶莹。 难以下咽的悲戚。 沈夜睁开的眸中噙着水光,却已寒凉一片,无情无蕴。 砺罂笑了起来:“哎呀哎呀,我的大祭司殿下,何事如此伤心?” “没有。”男子冷淡而不屑,“你干得本座很爽罢了。” 身子被突然放倒,就着仍旧插入交合的姿势。 沈夜拽着腰间放肆的手,拒绝之意明显。 砺罂顺势掀开最后的遮掩,将含着自己的那处看个仔细。 一滴不漏地吃得干净,还可以再多喂几次。 “大祭司殿下,再过两日便要许久不见了,若是你食髓知味,招惹其他男人可如何是好?” 虽然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但光是看人一眼,便足以勾魂呐。 沈夜赤裸着躺在地上,冷冷看他:“本座的私生活,轮不到你操心。” “欸,怎能不操心?我这不是还操着你的人么?”砺罂压低身子,让自己进得更深,感受湿热渐渐浸润,“老子可只用精液喂过大祭司的小嘴,怎么说也要多操心操心呵。” 沈夜咬着牙:“下作。” “事实而已。”砺罂妄为着自己的所想,轻笑,“你看看,不下作的那几个,又得到了什么,嗯?现在是不是躲在被窝里哭着后悔呢?所以,下作很不错,不是么?” 沈夜将头撇向一旁,不予回应。 双手将一身衣袍剥离,再无阻隔地尽情占有。 身下的男人眼中有着恨意,有着不愿。 却无法拒绝。 砺罂简直爱死他此刻的神情。 被他拉着堕入凡俗,不再是高高在上无法亲近的孤远。 只在他面前展露的表情。 只属于他的——当真不错。 “大祭司殿下,这几夜抽空多陪陪我啊。”砺罂贴着他的耳畔,温柔而邪佞,“我让你哭得更凶一点,可好?”
晨光熹微之时,寝殿的主人才悠缓归来。 蜷盘于阴影处的物体动弹一下,止住前进的脚步。 “谢衣?”低醇的嗓音平静淡然,如往昔般清冷,“你怎么在这儿?成何体统。” 那个影子自角落踉跄着撑起,擦拭在白袍上的斑斑血迹触目惊心。 大祭司蹙起眉头:“发生何事?你又闯祸了?” 谢衣不言不语,只用布满血丝的眼大胆瞪着来人,各种情感糅杂其中,竟是无法分辨。 沈夜看了他一会儿,推开寝殿大门:“进来再说,你支开戍卫,是有何要事?” 彼此四目相对,比对着谢衣的躁动压抑,大祭司全然一派从容不迫,宽容着他的失仪。 终是沈夜败下阵来,叹息着向他伸出手:“哪里弄成这副模样?手给本座。” “师尊布下的结界,”谢衣无法保持稳静,心中有着说不清的恨,更多的还是委屈与不甘,“难道当真……不知弟子就在那儿?”
待续 6/11/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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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er 发表于 Jan 23, 2014 1:19:52 GMT 8
Ⅻ
“知道又如何?”大祭司有些好笑地看着他,“难道非要本座治你个擅入禁地之罪?” “师尊!”漫不经心的态度简直令谢衣发狂,“为什么!为什么要和那种人!” 你是我的师尊!更是流月城的主宰!怎能与那样穷凶极恶的人在圣地……不清不楚! “放肆!”大祭司扫退揪着袖口不放的弟子,“本座太过纵容,连私情也要经你质问么!” 私情?呵。 谢衣赤红着眼,低声喃喃:“弟子不信……师尊这样的人怎会与砺罂有私情……弟子不信……他、是他强迫你?” 从第一次见面就有所察觉,那个男人对他的师尊不怀好意心思卑鄙,那种眼神他陌生,又熟悉。 想要独占师尊的心情,他简直再明白不过。 “强迫?”大祭司冷笑,“谢衣啊谢衣,你这是蔑视为师?这世上,有什么能逼迫得了本座?” 师尊在他心目中的确无所不能,但—— “若族民得以离界是这样换来的那烈山部宁可不要!” “住口!”沈夜厉声喝断,山雨欲来般沉抑冰冷,“说出这种大逆不道口无遮拦的话!你身为破军祭司生灭厅掌事是在侮辱本座与沧溟城主么!” 白袍青年被震慑哑口,有些慌乱羞赧:“不、弟子不是那个意思!请师尊恕罪!” 烈山部守护偃术秘辛不至为有心人所得祸殃而困囿千年,此中骄傲赤诚,断不可轻言欺辱。 他一时口快只是不甘。 如何甘心。 谢衣捏着血色沾污的手,止住颤抖:“即便……情投意合,为什么师尊选择他……弟子,无法理解!” 师尊侧近最亲密的除了小曦应该是他无疑,终有一日他会成为那个人身边的唯一。 这突然冒出来、居心不良又品行不正的男人, 如何能为师尊青睐! “你太过逾越了。”沈夜望着满身带刺、无比倔强的弟子,终是无可奈何地叹气,转而笑问,“为何不能是他?此人手中握有滔天权势,相处数日可知其绝非池中之物,亦不会一直受人牵制。本座与他相惜相知,更欣赏他的处世之道,心甘情愿委身于他,甚至乐意献出矩木添其臂助,算来不出三年,他定会建立不世功勋。” 沈夜笑容中带着怡悦:“在本座眼里,砺罂此时虽在两股势力间游走不定,但必定更中意帝国一方,以此为跳板壮大自身军威,瓜分联盟指日可待。” 谢衣怔愣,眼中只见大祭司唇吻翕闭犹自语落:“听闻联盟诸星不少保有自然风物,与我流月相仿,届时讨几颗来,本座不仅可以主宰烈山部,更能统御界外之人,当真不错。” 青年站立不稳地后退一步,张口结舌地摇头:“我不信,师尊所言,弟子一个字都不信!” 恋慕权柄甚至不惜生灵涂炭,师尊怎会是这样的人? 脏污一片的十指抓拽住大祭司的左手,不知轻重得几要划破手心:“师尊养育教导弟子十一年,弟子并未变成秉性恶劣图谋私欲之人!师尊为人这不是再明摆不过么!” 他朝夕相处的师尊虽肃穆泠然,却会对他与小曦宽厚放纵,即便是下属过错亦不兴多加惩处,这十一年来种种皆是事实,无论如何也无法抹消的事实! “信与不信,有何分辨?”沈夜嗤笑他的天真,并未抽回早已生疼的手,凑近了轻呵,“傻徒弟,人心是会变的,你只是没在特定的时间,遇上特定的人罢了。” 神情因回想而温柔,看在谢衣眼中如芒在背,痛不欲生:“建功立业,运筹帷幄,一番成就后名垂青史,谁人不想?何况界外机甲你也看过,与神农留于我烈山部的偃术比之,不过如此。且我族灵力禀赋卓绝,界外之人只得望尘莫及,如此广袤天地居然让他们独占许久,岂非糟蹋!” 大祭司挥袖甩开桎梏,嘲弄般苛责着不谙世事的弟子。 “我族千年前恪守道义却落得如此下场,信奉神祇的虔诚历经岁月消磨还余多少?此前我烈山部困死流月,族民不过心如飞灰一意等死,如今转机触手可及,又有几人会固执己见不谋存活?只要能活下去,为何心念不改?” “弟子自会想法子带领族人远走!师尊何需受制于那些恶人!” “少痴人说梦。”大祭司毫不客气地喝斥,“凭你?要等到何时?流月可有合适的素材供给?那么多族人可愿眼睁睁看着希望自手中溜走?能够立刻就达成的目标,为何要不知时数地空等?破军,不要太天真太自信!” 顺遂至今的青年被数落得无法反驳,心底犹如被挖空似的,却万般不愿那样猜想他所守护的族人。 “本座希望你尽早学会,人心叵测这四字如何书写,但此事本就无甚过错——”大祭司背过身,下了逐客令,“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一切不过成王败寇罢了。” 谢衣是他一手教养,沈夜自知他的执拗。 从小到大都未更改分毫。 果不其然没过几个时辰便听属下来报,他与砺罂打了起来。 两人缠斗正酣,谢衣手上阵法频现招招狠辣,形同与对手势不两立不共戴天,而砺罂却连机甲都不用,逗弄一般左闪右躲,也不应战,见大祭司到场犹有余力地摆手致意,将他的弟子气得不轻。 沈夜不再沉默,执剑介入两人拽而化鞭却直取谢衣! 谢衣难以置信,或是从未设想,就这样毫无防备换下剑柄以手抓将。 利刃与细索划破手心的撕裂如同奏响的音韵,揭起温热而动魄的帷幕。 破军祭司愣愣看着手心,磅礴而出的鲜血仿佛涌泉,胸膛左侧却反倒停曳跳动了一般。 师尊从未伤他分毫,幼时练剑习术都不舍得让他有丁点碰擦。 而今…… “无妨?” 关怀之语向着砺罂,对方似笑非笑,端看事态发展。 大祭司敛容严厉,并不过问缘由:“谢衣,你在胡闹什么!如此不知分寸!还不过来与贵客告罪!” “认错?”青年细细观摩赤色流淌,点点滴滴沁入地表,若灌溉着埋藏深处的种子。 这样是不行的,无论如何都不行…… 那么弱小,那么不堪…… “我懂了……我懂了……” 谢衣失神自语,头也不回疾步离去。 大祭司并未追究,眼神扫过众人令其散去。 砺罂一言不发,饶有兴味地立在一旁,直到沈夜凌厉目光射来:“把你手里的东西收起来。” 有些无辜地双手举高:“自卫而已,不能白白被人挑衅吧?” 灵力再强悍,终究无法全然抗衡异星的枪械与光束。 相隔千年,到底处于弱势。 沈夜眯起眼,阴寒警告:“本座弟子,还容不得你这外人来管教。” “哦?那这无妄之灾,大祭司殿下是预备今晚好好代为偿付么?” 最后一夜,如何都要享用够本再走啊。 拍开探来的爪子,沈夜在人前向来不假辞色,低声讥嘲:“若你赶得及明早磁暴降临之前,尽管试试。” 砺罂习以为常般不气不恼,甚至反而安心些许。 还是老样子。 看来那个小鬼的影响,也不过如此。 与其为余兴节目费神,不如好好想想,怎样充分行使即将久违的美妙权利。
“谢衣,套了别人布袋。” “嗯,本座已收到报告。” “天机、天同、开阳三人也不见了。” “嗯,看见了。” “所以,他这是叛逃?” 大祭司将手中竹简卷起扔在一边,慢慢抬头转向一脸镇定的七杀祭司。 “你干的好事,都教了他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下药,修容,真是些不入流的好手段。 瞳不疾不徐:“不请自来,翻箱倒柜,似乎并不是属下惯出来的。” 两人对视,彼此无言。 “破军人缘极佳,而赤霄等人虽被尊上废了修为,但积威仍在,更重要的是此三人于沧溟忠心不二,往后拉拢人心想是不在话下。” 沈夜有些疲惫地阖眼,却是欣慰:“前几日在人前与我闹翻,有心人自会想法子找到他结成一片,倒也省事。只可惜……” 一身繁复华袍的男子形削影瘦,在宽阔椅中说不出的落寞:“只可惜,最终,我烈山部还是没能靠自己的力量摆脱苦难。” 瞳却不甚在意:“人生总要有些不甘,才得以鞭策。” 被引笑般,大祭司抬手支颐,放松不少:“瞳,此来还有何事?” “有。既然那三个占着刑室的不在了,属下可以把东西搬回去了么?” 沈夜怔忪片刻。 “……何必再麻烦一次?” 瞳嗯了声:“还早。” 沈夜喟叹,眉眼却带些释然:“随你高兴吧。” 白发男子面无表情颔首:“下次杀人杀快些。你杀人,太失效率,要不还是我来吧。” “有劳。” “嗯,不客气” 沉默再度降临,沈夜轻轻敲击着扶手:“突然安静了。” “会越来越静的。” “是啊。” 被那人抓破的手心并未施予咒术,钻心刺骨的痕迹仍旧清晰可见,似乎永无消褪般。 沈夜静静看着,末了抿唇轻笑。 “习惯就好。”
待续 9/11/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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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er 发表于 Jan 23, 2014 1:20:11 GMT 8
ⅩⅢ
真是,令人火大啊。 砺罂掐断通讯起身离开舰桥,却忍不住嘴角弧度扩大。 一干下属战战兢兢,迅速各归其位各做其事。 前线的坏消息并非首次,但唯有这回令他尤其不爽。 当初就该一枪崩了那小子以绝后患,没想到不过两年时间,一己之身居然能给心魔及盟友帝国方面惹出那么多麻烦。 溜上战舰,叛逃流月,跑去联盟,结交上层,改良机甲能源供给系统,挖掘灵力存储介质,革新机械使用理念,开发各种游艺设备。 最后那些玩意儿他倒很喜欢,不过一想到自问世后给联盟添了多少财源,砺罂还是只能一声冷哼。 而三十分钟前结束的边境小规模碰擦,联盟居然投入了无人操控机甲。 虽然有些不堪一击,但—— 无人操控! 好,非常、好! 灵力操控何等之难,机甲构造如何复杂精密,而那小子竟将灵力转移达成远程操控,简直闻所未闻! 此等概念一出,帝国会受何种震慑,砺罂压根无需思考。 机甲操控者的灵力再强再彪悍,也经受不起量产无人机的死搅蛮缠。 应该说,真不愧是……大祭司的徒弟么?
生物扫描确认后开启的房门内一片漆黑。 砺罂看向昏暗角落,从那里传来克制隐忍的抖声低喘。 室内柔光渐起,砺罂三两步跨过脚下乱叠衣袍,将蜷缩成一团的人拽着手臂提起。 “哟,大祭司殿下,一个人玩得还开心么?” 踉跄着扑倒在地的人眼神涣散,浑身如同从滚水中捞出一般湿滑燥热,半褪的袍子因挣扎扭动而凌乱紧贴,堆砌掩盖着被手铐缚在身后的双腕。 沈夜重重咬唇,争得半分清明轻蔑笑起:“有本事……一直下药……啊……没用的……东西……” “啧啧,老子有用没用,大祭司都两年了还不清楚?倒是情趣二字,殿下怎么就学不会呢~这样不长进的学生真伤脑筋啊。”砺罂权当夸奖,俯身将人抱入怀中,手指熟门熟路探向瑟缩着合拢的腿间,插进早已柔软敏感的后穴,于一片黏稠中将深埋其中的物件顶得更深。 一头黑发铺散的男人呜咽着扬起脖颈,被扣住的腰肢只能颤抖感受嗡嗡弹动不已的死物朝着紧窄处肆虐。 下唇被咬破,腥涩的嫣红勾起理智,沈夜乐了起来:“……看来,麻烦……很大?” 砺罂哼笑一声,也不回避:“不错,大祭司殿下很高兴?你的弟子真是好本事,现在用不着老子动手,要他命的人也多得排不下队。” 沈夜收紧着抗拒体内的挑逗,将头撇开避过触上脖子的吻,讥讽着:“你连本座都搞不定,还妄想找茬本座弟子?省省……唔……” 砺罂将玩具拉出些许,毫不容情地再送回去,指尖享受着热情而羞涩的招待:“你的傻徒弟怎么就看上联盟那个穷酸僻壤?若是跑去帝国效力,你我彼此省心。” 脱力般瘫软在男人身上,大祭司笑靥满是欣慰与嘲弄:“你自己……活该……选择站队撕破脸皮是你的事……与本座弟子……何干……” 欲念贪动,人心不足,怪得了谁? 如是两年之前,此间侮辱砺罂定要千百倍偿还,然现如今,他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只觉得这样的事态也不错,至少给了他个充足理由。 将人抛上床,砺罂冷着脸扯开衣襟,在身下呼痛声中掰开细细战栗的臀瓣将异物毫无温情地抽出,沈夜被激得浑身痉挛,还不及缓神,男人粗硬的性器已经撞了进去,没有丝毫犹豫地展开进犯。 狠狠冲击着身下不屈的肉体,砺罂摸着那张脸反复摩挲:“弟子犯错,累及师尊,大祭司殿下可要好好犒劳一下受害者啊。” 比之两年前软化温顺不少的反应,倔强的小嘴也慢慢学会吞吃,只可惜精神上还负隅顽抗着。 这样也好,越是不情愿,就越是让你知道,这样的违逆有多可笑。 任凭砺罂疯狗一样在身上逞欲,大祭司借着磕顶腰间双手的疼痛警醒,半晌虚弱吐字。 “嗯?”砺罂掐着韧性绝佳的腰律动着,调笑:“我的殿下,你想说什么?现在求饶还早得很呐。” “……出去。”沈夜扇着沾缀水珠的眼睫,氤氲雾气的眸中冷情无比,“天亮了,从本座身上滚下去。” 砺罂停顿了动作,血色双眸有些怔愣。 “滚。” 扭头看向床头时计,果然主序星的热能已正巧蔓及当前经纬。 欲望卡在半空的男人简直要骂娘,却无可奈何。 天亮了。 符咒般,将沈夜的白天与黑夜彻底分开。 无论晚上在他怀里被逼迫得多放纵不堪,天一亮衣服一披,又是那个砺罂恨得牙痒又跃跃欲试的大祭司。 曾有一次临近天亮想偶尔温存,却被沈夜揪着灵魂领略一把生不如死,砺罂自此顿悟。 和沈夜上床,不仅能体验到震颤灵魂的高潮,更有拿命赌注的快感,简直是将生死高悬项上,比在战场杀戮还难以估料的刺激。 这种说不清什么时候就被算计着搅乱灵魂、直接毙命的危险…… 当真痛快! 难怪之后和其他人提不起兴致,又有谁能比得上眼前这人心狠手辣深藏不露呢? 将仍旧挺立充血的勃起抽离,砺罂黑着脸解开手铐,看他强作镇定地爬起身穿戴,不由爆出好久未用的粗口。 沈夜不屑地瞥他一眼,不知此刻正满脸潮红诱人非常:“要玩什么花样,下次记得赶早。” 砺罂大敞着腿毫不知耻地靠坐墙边,面上神色晦暗,眼神锐利而尖刻。 大祭司早已懒得理会,有些不稳地下床捡起散乱衣物。 还未费力穿上寸缕,身后砺罂陡然发难,拖曳回来重新扣上灵力锁将之利落压入床笫! “砺罂!”骤然突入的硬物让他的腰蓦地酥软无力,“混蛋!” 得逞的男人并不计较无谓谩骂,自顾自享用因羞恼而愈加紧窒温热的内里,自背后俯身舔弄愤懑泛红的耳垂:“老子自破处后就没用过手,大祭司可别太残忍啊。” “滚!随你找谁!” “哎呀,老子就认定你,我的大祭司,你待如何?”撩起衣袍下摆卷至腰间,让正咬着自己不放的部位暴露。 “有本事每次都绑着本座!不然……嗯!” 砺罂将颤抖的腰拉高,让自己进得更深更顺畅:“好好好,下次的事下次再说,我们先把这次办了?嗯?” 挣扎无望,沈夜将头抵着床头颠簸碰擦,眼中满是沉抑怒火。 分开齿间的手指挑拨着唇舌,被撕咬亦不退缩。 妄图醒持之人终究无法,被迫一起沉沦欲海。
“老大。” 下属眼观鼻鼻观心,十个胆子也不敢往砺罂怀里的人看半眼。 就是一夜情的对象都不容他人意淫,更遑论这个两年多还未失了兴趣的男人。 将被单缠绕昏睡不醒的人放入容器,砺罂示意,绿色溶剂迅速充斥,将沈夜柔和包裹直至沉浸漂浮其中。 砺罂靠在仪表盘旁望着水草般散佚荡漾的黑发,等着属下汇报新检测的结果。 “老大,”将数据发送至砺罂终端上,白袍的研究人员专心致志于一堆字符,“灵压照例环比下降5%,综合这几个月的数值来看,已确认此人处于极度危险的灵力散失阶段,这样的速度,恐怕撑不过一年,就……” 砺罂哦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意思。 早前就发现沈夜越来越容易陷入昏睡,近期这状况愈加明显,经常做不到一次就昏死过去,初时还以为故意为之,时间久了……果然不是多心啊。 到底什么毛病? 下属看不出砺罂喜怒,想了想,还是继续道:“若他死了,而我们还未研究出矩木枝摘取、神血过继方面的关联,恐怕会很不妙。” 男人没有收回视线,继续轻声嗯着:“是啊,这可怎么办。” 矩木枝在黑市千金难求,而他手中握有来往流月的秘密航路,早已被各方人马盯上,随着迁徙烈山部的进程,即便他极力约束属下,也终会为外界所知晓,届时引来那些有心人…… 得不到的便毁去,先遭殃的是矩木,还是大祭司? 这个人,会在此之前就熬不过去? 有些烦躁,不想继续思考。 手腕上的终端适时响起,砺罂瞄了一下,不由眯起眸子。 画面投影是意想不到的人。 “早。” 流月城七杀祭司,一脸淡然地问候着。 砺罂笑了笑:“早啊,七杀祭司大人有何贵干?” “阿夜还在?” “在,昨晚累了一夜,还在床上睡着呢。” 瞳毫无所觉对方的暧昧:“哦,叫他起床,回来干活。” 砺罂挑眉,略带揶揄:“怎么?偌大流月城,没了大祭司一会儿就什么事都做不成了?” “嗯,做不成。”瞳不咸不淡,全盘接收挑衅,“城主召见。” 这就是砺罂看他最不顺眼的地方,比起道义凛然不敢下手的破军祭司,这个白发独眼的男人全然看不出深浅。 砺罂关了通讯,随即接通另一处下达指示,面上犹有笑意,眼神却森冷得滴血:“饭桶,还不换个波段改设密码及验证方式!这么简单就被人破解了加密频道过来示威,你们脑子还比不过闭锁了千年的原始人么!” 教训过了也无济于事,砺罂心里很明白。 流月城。 “真是一群怪物。”
待续 10/11/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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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er 发表于 Jan 23, 2014 1:20:50 GMT 8
ⅩⅣ
“哥哥,抱抱~” 流月城大祭司俯身抱起淡绿衣袍的娇小少女,向来淡漠矜持的神情唯有此刻才抹上些暖色温情。 这般神态尽管不及床上风情,但勉勉强强,可以排第二吧。 砺罂摸着下巴品评,脑海中不由自主回想起那些虚弱喘息迷蒙颤抖,连笑容都带上些亵渎。 注意到砺罂存在,沈夜柔和目光立即化为冰冷疏离,收紧怀抱转身要走,惹得沈曦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别那么防备嘛~又不是第一次见你们兄妹和睦~”砺罂大喇喇笑着拦路,极为熟稔地凑至沈曦面前套近乎,“曦小姐可还记得鄙人?” 沈曦环紧哥哥,疑惑地甩甩马尾,脆生生道:“嗯……对、对不起……小曦、小曦似乎……不记得。” “忘记了也没关系啊,现在开始重新认识嘛~”砺罂手腕一翻,五彩斑驳变幻不歇的立方现于手心,“这个就作为见面礼好不好?” 沈曦惊奇地睁大眼睛一瞬不瞬,身子都不由前倾些微。 于孩童而言难以抗拒的新鲜诱惑。 “……小曦不要。”小女孩醒神,一下子缩回来重新牢牢抱住哥哥,脸都快埋入密密鸦发。 沈夜低头,看见妹妹圆润而亮闪的眼睛:“哥哥不喜欢,所以小曦也不喜欢。” “呵呵。”砺罂也不恼,抛弄着手中魔方笑了起来,“每次都一个答案,看来大祭司对我成见颇深,连小妹妹都感受得到啊。” 不着痕迹瞪了他一眼,沈夜蹲身将小曦放下,摸摸她的脑袋怡声道:“哥哥没有不喜欢。城里其他小孩子也玩这些,所以小曦安心拿着就好。” 若是砺罂搬着金翠珠玉到他眼前,沈夜大可想也不想扭头走人附送鄙夷,可偏偏“心魔”擅臆人心,成堆千奇百怪的玩具打着五色石贸易的旗号往族民面前一摆,甚至还从古董局费尽周折淘来数卷古体纸质的幼龄读物。 面对一群小豆丁外加少数成年人殷切期盼扑闪熠辉的眼神…… 大祭司,准了。 远远望着小曦与华月玩得不亦乐乎,沈夜侧身避开勾揽而来的手臂。 “大祭司殿下真冷淡啊~看在你妹妹开心的份上陪老子吃个饭如何?” 砺罂笑眯眯,锲而不舍地再度扑来。 沈夜捏着他的手甩开:“我烈山部在流月无需饮食,你请自便。” “那看着我吃总行了吧?好歹是你们烈山部贵客,明天就走了作陪下又怎样?” 矩木枝的确事关重大,但砺罂手下桢干之才无数,却还是选择每月空出五至七日亲自跋涉往返,简直比面见皇帝还勤快。 战局瞬息万变的境况下仍不忘月月轻装简行消失不见将近一旬,堪拼玩命一般儿戏。 然而砺罂就是乐意,为享受这片刻金屋藏娇的爽利快感,就算是将他名震天下的战舰伪装成花花绿绿满是广告的民用定期船,他也甘之如饴。 “贵客?”大祭司吩咐华月后向僻静处走去,奚弄着,“我烈山部素来耿介不狷,如今迁往帝国却干起劫掠草菅勾当,不少人看你的眼神……你可小心些,没事别往小巷走。” “只要有大祭司殿下护着,老子怕什么?” 砺罂最终胜利牵过男人冷冰冰顽抗的腕部,嚣张万分在庭院石桌坐下。 “你这是让本座浪费时间看着你喝营养剂?” 大祭司目不斜视投滞远方,双手搭在膝上坐像一般冷硬。 砺罂咬着胶管,将视线黏在男人脸上:“若大祭司随我一道,老子自是山珍海味带你吃遍全宇,水里游的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没有老子弄不到的东西,哪里像这流月破地方,连能吃的植物都寥寥无几,这两年瘴气扩大结界缩小,简直不是人待的……好好好,大祭司在的地方,都是金窝,行了吧?别那种犀利眼神。” 沈夜给他的丁点反应,哪怕是厌弃憎恶,砺罂都觉得愉悦万分——总好过跟个神殿石像对谈。 这样一个清泠的男人换下古朴衣袍会是怎样韵致? 砺罂不由遐想。 他可舍不得让禁欲的大祭司殿下穿那些暴露衣着,白白便宜了别人。 带出去是不错,但似乎更想藏好了不给人看呐…… 毕竟外面坏人那么多。 “喂,老子有一处私产,整颗行星都归一人所有,晚上可以随意脱光了在浮游泳池里看星海,到了夏令时还有两个月亮,一望无际都是会发光的花,我想你大概喜欢这种调调……” “砺罂,”沈夜不耐烦地打断,用一种无可救药不可理喻的目光斜蔑,“以你我盟誓,无需刻意讨好,本座也不会在矩木枝上动手脚。” “那又怎样?”砺罂猛地越过石桌,捏着沈夜下巴抵到眼前,“你人是老子的,带出去走走又如何?少你一个月又死不了。” 顺道看看到底什么怪毛病,值得你这样遮遮掩掩。 沈夜冷漠直视,瞳仁空得仿佛在看其他,半晌挥退钳制,华月正巧步入视野。 “方才说的那些本座没仔细听,此间事务繁忙,还请见谅,失陪。” 凉凉语毕,大祭司黑袍腾舞,空余背影。
“哦?还有这么多人不想走?” 廉贞祭司应声,有些犹疑:“是,其中二十七户不满砺罂所为不愿通同,剩余十一户,表明憧憬尊上,望应允终老流月。” 大祭司溢出冷笑:“终老?瘴气景况不容乐观,即便注射疫苗,也不过略微改善罢了,在达成所愿之前他们就可以死个痛快。至于那些不满的……” 华月背脊一寒,不敢置信所闻所见。 “杀。” “尊上?” 大祭司背风而立,面上毫无说笑意味:“对砺罂不满,那便是对本座决意有所臧否。是时候让他们知道,这流月城,究竟该听谁的。” 瞥了眼不发一语的廉贞祭司,沈夜哼声:“你不高兴?” 她是他忠诚的部属,自小随侍,却越来越看不透她所侍奉的主宰。 华月抿唇垂首:“不惜与砺罂同流合污也要转移族民,但他们……也是我们的族人啊。” “那么,便让瞳去杀。而你,”沈夜贴近耳畔,轻声调侃,“去偷偷告诉他们,有本事,就从帝国跑去联盟的龙兵屿找谢衣啊……但前提,还是要先忍辱负重地接受他们所痛恶的‘恩惠’呵。” “阿夜……” 华月颦蹙眉头,眼中满是哀伤痛心。 沈夜直起身,不加细辨地继续向前走着。 “至于那些脑子冥顽不灵的,无需理会,再过些日子,他们就会想开了。”
砺罂捻着手中呈现暗金色泽的矩木短枝,沉默着揣度用意。 “大祭司殿下是说……用蛊液浸泡过的这批,可以用于战兽强化?” 沈夜静待他的回应,闻言缓缓点头:“不错,这些矩木枝属细末之端,效力远不及每月份例,但善加利用,亦可有出奇效果。” 砺罂挑眉撇嘴,别有深意地凝视:“大祭司殿下此番所为……难道是不顾及你的弟子了?” 沈夜毫无所动,只静冷道:“砺罂,你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盟友与叛师弟子之间如何分辨……本座虽欣悦青出于蓝,但还不至昏聩及此。也只有你,会将那些莫名其妙的怒气乱撒在本座身上。” 被讥讽的男人笑笑,随意把玩手中物什。 以强化后的凶兽对抗尚未完备的无人机甲。 对空方面的弱势转移为对陆战局的优势,听来似乎十分美妙可行。 如果提出者,不是这个,心底暗藏杀意,处心积虑蛰伏着想要他死的人。 很有趣。 砺罂真心实意地笑出声:“大祭司拿出手的,自然都是好东西。” 想杀老子,不付出巨大代价可不行啊。 只要你的族民还有求于人,老子便一点都不忧心其中手段。 粗糙的枝干挑起大祭司细洁下颌,彼此眼中各怀思虑。 果然时刻都有精彩刺激啊,真是毫不无聊,我的大祭司殿下。 “老子接受了。” 就看你,成不成了。
待续 12/11/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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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er 发表于 Jan 23, 2014 1:21:04 GMT 8
ⅩⅤ
“城主有事急召属下?” 衣摆拽地的黑袍于门槛施礼,末了命华月候侍在外。 靠坐于流苏软垫中的女子气色沉郁,却愈加不掩面上愠怒,直截了当地:“你同意砺罂在禁地建设研究所肆意采摘矩木?” “属下还当什么要紧事。”沈夜不以为意,缓缓行近的眸中凝起冷光,“哪个嘴碎的多话。” “若不想旁人暗中非议,一开始就不要做!四月前你让瞳改造矩木枝,我不曾多问,如今你反而变本加厉!”见她的大祭司那般事不关己,沧溟恨不能暴起,又不得不按捺心中刺痛愤懑,“还有,我问你,那个砺罂,当真与你有苟且之事!” 沈夜连眼睛都不曾一眨,哂笑反问:“城主深居简出,又是从何处听闻这些诋毁?” 沧溟冷笑,叠于膝上的纤弱十指几要拧断薄毯:“纸安能包得住火!城中早已流言漫天。沈夜,做下这等龌龊事,你可对得起那些奉你若天的族民!” 她身为城主,自知不良于行沉疴病榻,一生不但难有作为,更不免会为派系争斗所利用,终将殃及无辜族人。 因而当上任城主与大祭司接连故去,她力排众议,毫不犹豫地将手中权力一一下放彼时颇受牵掣的沈夜手中。 他们二人自幼相伴交好,情意非同一般,然而再深的羁绊,也敌不过己身职责束缚。 当年矩木行将枯萎,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大祭司强押他的一双儿女送入其中,那时的不甘与无力现在回想起来仍旧痛彻心扉。 尽管生还归来的沈夜性情丕变,然而却仍愿与她共承这破败城池与诡谲人心,两人相互扶持走到今日,不想自从砺罂出现…… “流言?”沈夜仿佛听笑话一般,连清冷嗓音都带了些嗤笑,“本座不承认的事,随他们乱嚼便是,他们哪只眼睛看见了,倒不妨当众言说。” “沈夜!你此番行事,欲令烈山部如何在世人面前立足!”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更何况我烈山部身怀异能坐拥神木,早已不被界外之人接纳。”沧溟城主的严厉指摘已然对他不痛不痒,沈夜眼神淡淡的,寒声道,“与其为人觊觎打压,倒不如先声夺人强者为尊,届时统御一方,何须遭受欺辱?” 沧溟疲累阖眼——这些,她又何尝不知。 “此等结局,并非你我所求。” 男子也褪去不敬与强势,叹息着靠近塌边单膝跪下:“天意,纵然非你我所愿,却也不得不……生受抑忍。” 数十载情感复杂交错,两人间的关系早已无法一言蔽之。 彼此知根知底相惜相知,即便殊途亦谋同归。 沈夜探出手,犹豫片刻,还是轻轻垂落在身侧捏紧:“旁人如何想,并不重要。” 柔声渐语,温情斑驳注视着儿时玩伴:“沧溟,终有一日,你的一句话,可以省却诸多麻烦。” 就如同当年不畏刁难苛责,给予他倾天权势那样。 城主之命,无可违抗。 女子睁开眼,坚定中隐约涵着雾气,却宛若蜃景一晃而逝再难分辨:“阿夜,你疯了。” 沈夜含笑起身,并不反驳:“属下此来,另有一事通报。” 彼此目光坦诚相接,分明温和缱绻,口中所述却是奸佞违逆:“近日城中人心不稳,有宵小意图不轨,散布谣言悚然视听,为护城主周全,本座将下令任何人未经通传应允不得打扰城主安寝——华月。” 廉贞祭司入内执礼。 “好生照料城主,该怎么做,你可明白?” 华月面色不显,垂首领命:“……是,属下,谨遵大祭司谕意。” 沧溟缓缓摇头,笑容得体而和煦,正如一城之主所为:“阿夜,你这是拉我陪你一起疯?” 愈行愈远的背影没有回头:“最后一次,就请沧溟顺我所欲吧。”
“大祭司殿下,不开心,嗯?” 砺罂自背后搂上,手脚不规矩地摸入松散衣襟,抚触冰凉肌肤恣意揉捏。 他的大祭司独自立于窗前凝望圆月,流月城石头堆砌的窗台仿佛一幅巨大画框,将一盘冰轮收揽其中,也将赏画之人映衬得遗世独立。 令人蠢蠢欲动。 见他毫无反应连热度都不曾侵染,砺罂罢手环腰将脑袋搁在肩上,沿着男人的视线抬头望天。 星罗织宇,千百万光年外,是别样的精彩纷呈。 “哦?大祭司殿下是总算想通了,要随我出去走走么?” 男人不语,砺罂自顾自在他耳畔吹气:“现在这破地方,人不多事情倒繁杂得要命,好在大祭司雷霆手段……既然一切皆在掌握,与我一道逍遥又如何?” 某人的独角戏越唱越乐:“嗯~先带你去帝国逛一圈,若是不喜那些声色场所,老子耐着性子陪你听老掉牙的古典也行,然后……” “你打算把今夜的时间浪费在废话上?” 沈夜收回视线,冷冷打断他的喋喋不休。 砺罂望着他寡淡的眸子,月色下结霜般无温,却是失笑:“真冷淡啊,我的大祭司殿下~要怎样才能得到你的心,倒是教教我呀~” 沈夜哼笑:“砺罂,你犯什么蠢?若本座不是流月城大祭司,若本座全心全意死、心、塌、地,岂非再也勾不起你半点兴致?” 束着腰际的手收紧,砺罂轻佻着:“大祭司如此直白做什么?莫非真的刻意为之,心中早已有所偏颇?” 沈夜连轻蔑都懒得施与。 砺罂安抚着心底烦躁,既然多说无益,还不如享受点实际的。 “既然大祭司如此迫不及待,那老子太过谦让岂非矫情。” 衣物自身上一件件扯落,赤裸的身体被摆弄趴伏在沁凉窗阶,沈夜将面颊贴于灰色石块,肌肤所感知的冰寒与体内进犯的火热截然相异,颠簸般的冲撞愈渐猛烈,按压着肩膀与腰肢的手开始没了分寸。 眼前渐渐模糊,大祭司终究嘴角牵起笑意,如愿以偿地堕入黑暗。 释放过后却全然不得满足的男人看着半途就失去意识的人,不由例行爆出粗口。 说什么等价交换,这哪里公平了! 路上随便招一个也比身下这个敬业吧! 简直火大到想把他粗鲁操醒! 砺罂平复着吐息,连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一起压了下去。 黑发散开显得略微稚气的男人软软枕着手臂跪伏昏迷,倒是没了平日里的不近人情。 算了,还是先休息会儿吧,弄坏了可不好。 砺罂叹气,又一次老老实实退出将人抱到床上拥紧盖被纯睡觉。 死心塌地。 就着月光描摹沈夜隐隐绰绰的轮廓。 若沈夜真的死心塌地了…… 还真不好说啊。
待续 16/11/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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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er 发表于 Jan 23, 2014 1:21:18 GMT 8
ⅩⅥ
令人眩晕的摇曳起伏。 即便沉于黢黑昏晦,仍旧仿同被无形之手抓拽而起,强逼着感受体内逐渐清晰的冲撞砺磨。 沈夜听见细弱喘息,随即为密集的黏着水声盖过,昙花一现般挣扎呻吟。 眼帘重若千斤,四肢百骸犹如阻截感知动弹不得,唯有身下不断戳刺顶弄的热度真实到憎恶。 迷雾半笼未散,朦胧视野中一团暗影晃摆不歇,俯下压低将滚烫湿灼一一烙刻,唤起漠然的顽抗。 “醒了?” 砺罂将修长双腿搁在臂弯大敞,扣紧了更利于自己楔入淋漓一片的嫣红肉穴。 那处窒紧甬道自沈夜转醒便自觉吞吃,无视倔强主人的乖巧令支配之人相当惬意。 半睁懵懂的眸子,神识苏息的大祭司默默咬牙,干脆闭眼将头撇往一旁,懒得理会身上颠动鞑伐。 多年把玩摩挲的身体,砺罂自是无比清楚其敏感所在,哪怕万般不甘不愿,为他掌控的躯壳仍旧不得不被迫扯入沉沦,再不能清清白白独自伫立云端。 虚软无用却锲而不舍的抵拒被男人逐一化解消弭,眼见大祭司神情恍惚已然神志匮散,砺罂却一反常态,改而慢条斯理研濡渐渍,虫蚁挠心似的徐徐施加快意,与折磨。 沈夜皱眉抿唇。 习惯二字确实可怕。 体内翻搅抽插的硬物甚至是砺罂恶劣注入昭示占有的精液,他由作呕至麻木,也不过寥寥数夜。 纵使看着头顶人影升沉,眼中也不会再无端热意腾涌。 然则此刻怜惜顾恤,当真说不出的讽刺。 “你是不行了?” 喑哑之声杳杳,却藐蔑彰显。 砺罂自然知晓其意,也同样不愿顺遂。 温存抵入直压尽头,又轻柔和缓地碾过寸寸幽深,体贴万分亲密无间。 “大祭司殿下原来更喜欢粗暴?不过既然抱恙在身,鄙人还是要照拂一二。” 沈夜睁开眼,清朗而凌厉:“这话从何说起。” 砺罂但笑不语,难得沈夜反应如此激烈,不善加逗弄岂非扼腕。 你想一晕了事,老子偏偏不让你如愿。 这身子是老子一手调教开发,何处点到为止能令其不住颤抖,哪里攻索会让抗争愈加强势焦灼,难道他砺罂还会在床上制不住一张他亲手描绘的白纸? 沈夜向来不管砺罂加诸其身的施与,在阅人无数的淫棍手里达到高潮本就无甚不妥,尤其近期易于在剧烈交合中陷入昏迷,无知无觉,随他高兴便是。 但他无法接受自己在如此警醒的状态下被引领感触这丝丝缕缕,悠缓煎熬恣意怜爱……简直令人不堪容忍。 砺罂忽略那厌弃森冷的神情,径自膺惩费心僵硬抵抗的躯体,如斯手腕效用出奇,沈夜愤恨不已地在他手中泻出,炙热内壁紧紧收束,尽心榨取将他包裹其中蠕动嗫咬。 果然美味。 不得合紧的牙关溢出一丝轻吟,高潮过后继踵而至的热流浇灌深处,无止尽的侵占浸染迅速耗损心神,沈夜涣散着目光,终究强撑不住。 砺罂猛地捏紧下颌吻了上来,四唇相叠津液相融,连呼吸都掠夺的霸道蛮横。 大祭司登时醒神清明,毫无犹疑咬下,被早有防备的砺罂扣住,猖狂地加倍攫取,直到满意为止。 “半死不活的可真无趣,大祭司最好快些吃药治病,让老子爽起来。”指尖来回抚摸红肿水润的唇瓣,魔魅语声萦绕耳畔,“老子要是不爽,你的族人谁来暗中庇护?大祭司殿下可好好掂量。” 沈夜大口汲取氧气,不忘嘲讽:“你做你的便是,本座见你即便奸尸也兴致不减,令人佩服。” 砺罂凑近浅啄轻吻,这一次并未遭受反抗:“那也要看是谁的尸体,若是大祭司的,老子很乐意置于床帏夜夜淫乐。” “哼,端看你有没有这本事。”沈夜骤然起身,连手脚都有些不稳,却不改沁寒孤冷,“滚,天亮了。” 欲念饱食的男人没有阻拦,十足配合。 沾污着他所留痕迹的一城之主如入无人之境,即便四肢打颤照旧想方设法远离他的怀抱。 今天也没能顺利劝说沈夜同他一起离开。 砺罂小小地叹息。 不过也无所谓,只要你的族人还未走完,谅你也不敢撒手就跑。 略带得意地哼起小曲,愉悦收获大祭司眼刀一枚。 至于那怪毛病……还是找机会绕过那个麻烦的七杀祭司,直接打晕拖上战舰吧。
“……华月,后续麻烦你操持了。另,定期船是砺罂战舰伪装一事,务必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廉贞祭司领命,同时有些担忧:“尊上,您……要不要休息片刻?” 自从矩木之变后便不再性情外露,华月已许久未见沈夜如此切实表露衰弱虚浮,单薄到即便此刻突然倒下,都不会有所意外。 沈夜蹙眉,强打起精神:“无妨,你去忙吧,瞳。” 一旁的传音偃甲鸟应了声。 “找个机会,风琊,杀。” 弥漫周遭的威压并未削弱分毫,太过肃穆的气氛,绝非一时迷乱。 大祭司瞥了眼欲言又止的华月:“说。” 廉贞祭司思索片刻,还是娓娓道:“尊上,风琊任贪狼祭司以来,虽无功亦无过,不知尊上为何……” 沈夜冷笑:“本座软禁沧溟,此事并未声张知者鲜少,而砺罂不出半日便知之甚详……本座怎能容他!” “这……若风琊无辜,岂非枉死?” “妇人之仁。”大祭司的眸光沉了下来,“这几年本座多次遣他随迁徙族民去往外界,如果砺罂着手,还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 “但要是错杀……” “那又如何?错杀一人算得了什么,本座杀的人还少吗?” 见他如此决绝,华月仍是有些心酸:“尊上,连赤霄之流您都能留下一命……” 沈夜挥袖打断,示意不必多谈:“天机、天同、开阳何等心性,贪狼又是怎样的人品,你自己思量。华月,看顾好沧溟,少想多余之事。” 女子掩口,遮住几要脱出的惊诧。 是为了…… 急急看了一眼偃甲鸟,见瞳不动声色,华月收敛仪态,心底默默叹息。 目送廉贞祭司离去,偃甲鸟淡然出声:“大祭司请宽心,此次迁徙,属下已安插人手,势必顺利将航路图复刻储存,交至那人手中。” 沈夜于座上支颐阖眼静静休憩,任由偃甲鸟跳至膝上。 “有劳,万事小心。” 瞳嗯了一声,又道:“你也多加保重,现下还不是时候。” 唇边划过一抹笑意,微不可查地颔首。 还不是时候。 偃甲鸟消失不见,独留一人在此空旷寂寥。 衣袍掩去握紧的五指。 但,快了。
待续 17/11/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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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er 发表于 Jan 23, 2014 1:21:32 GMT 8
ⅩⅦ
“不要嘛……”少女拥着半人高的兔子玩偶,圆圆脸颊满是不乐意地嘟囔:“小曦、小曦不要离开哥哥……” 鹅黄缎带轻幅摆荡,连人带兔子一起陷入大祭司的黑袍中撒娇不舍。 沈夜矮下身为难地摸摸少女发顶,柔缓劝说:“乖,小曦听话,只是三天而已。三天过后,小曦睁开眼就能看见哥哥。” 沈曦几乎要将一张小脸皱成团子,脚下踢踢踏踏半晌,才不甘不愿地撅嘴喃喃:“小曦是乖孩子,小曦不想哥哥难过……所以小曦会听话。” 男人欣慰,淡薄的唇上绽出一丝笑意:“嗯,小曦是最乖的好孩子。” “那,只有三天哦!哥哥和小曦说好了!骗人是坏蛋,哥哥拉钩!” 望着气鼓鼓的妹妹,沈夜反倒笑意盈盈。 “拉钩就拉钩。” 将不依不饶的少女哄逗服帖,日暮亦近西沉。 “月儿,你那处都准备妥当了么?” 许久不曾听闻的亲密称呼,廉贞祭司怔然:“……是,属下都已安排好了。尊上,今晚当真会有龙兵屿的小艇入界?砺罂留下的那些人……” 昨夜仓促受命,华月即便不了解其中隐情,但仍将一切布置得井井有条。 大祭司望着沈曦离去的路径久久不曾回身:“算算时日,砺罂现下应已回到帝国,他留下的那些耳目不足为惧,瞳自会屏蔽他们的信号制造盲点接应。” 华月颔首:“是,届时属下会带着沧溟城主及剩余十一人搭上探搜艇去往龙兵屿,协助谢衣将砺罂势力一一击散。那……尊上这边又有何打算?” 从大偃师谢衣公开承认烈山部破军祭司的身份及庇护自帝国逃遁而去的族民以来,无论联盟还是帝国,均已将烈山部大祭司沈夜与砺罂并题而论。 而沈夜提供的矩木枝及其在人类与兽类上的效用,都令人艳羡不已而又心惊胆战。 这样的沈夜,要如何被龙兵屿及联盟接纳?又如何为族民所谅解? “无需担忧,今日种种是本座与城主一手布局。”大祭司看向她,眉眼中带着安抚,“早前谢衣名望声威还不够引起各方充分重视,且诸多族民困于帝国不得自由。如今多数人投奔谢衣,而他业已震得住一方权势,时机已然成熟。不久本座将与其里应外合,削弱砺罂实力、摧毁他的研究,此等功绩加之城主回护证论,联盟没有不认同的理由。你信不过本座?” 事情当真会进行得如此顺利? 这些年的屠戮与悖逆,果然会如他所言那样随风消弭? 华月心下依旧不安,却在沈夜坦然的目光中寻得慰藉。 “是,属下自然全心全意信任大祭司。只是,万一惊动了砺罂……” 沈夜淡淡道:“砺罂行事看似大胆实则谨慎,就连瞳也花费不少心力才截取到往来流月的航路图,而谢衣如今亦当力求稳妥,不到沧溟顺利脱出,神殿的那些老家伙决计不会同意出兵攻伐。我流月为神农屏障所困,周遭漫布乱石诡流,由此部署于三日后的人手必定不会很多,否则不但无法越过障碍,还会因动静过大提前引来麻烦。” 大祭司不由冷笑:“砺罂定然在龙兵屿安插探子,一旦有所动作他会第一时间得知,但想来鞭长莫及,即便领着精锐赶赴……大约也只能堪堪与谢衣在流月外层遭遇交锋。本座倒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来。” 但他一定会来,亲自。 矩木的研究以及本座在此,那个男人没有道理不来。 华月凝视她所侍奉之人,见他志在必得不禁也高兴起来:“尊上算无遗策,属下和小曦会在龙兵屿静待您的凯旋归来。” 沈夜笑靥温柔,催促她张罗今夜远行。 “月儿。” “是。” 夕阳仅余一线血色,华月回头,只看得清男人如剪影般的身姿。 “小曦这几日,就劳烦你多加照顾了。” “好。” 华月如往昔一般回应那平静口吻,随即一步一步向前远去。
“都走了。” 悄无声息地自背后出现,坐于轮椅上的白发男人打破凝滞许久的时间。 没有丝毫讶异,大祭司不动声色,清冷发问:“那些人可有察觉异样?” 七杀祭司漫不经心地:“并无,属下将偃甲人分批散入城中混淆视听,界外之人眼高于顶,还无暇分辨与真人间的差异。” 将遥望星河的视线收回,沈夜叹气:“你为何不走?看看,这护驾城主脱困的功劳白白就没了。” 瞳不以为意轻敲扶手:“华月是女子,大祭司又尽力让她宽抚族民不染腥血,有城主一言袒护自然不会再遭苛责。属下就不同了,与其囚禁终身或死得痛快……正巧属下也想下半生海阔天高任逍遥。” 大祭司轻笑:“是么?那也快些动身吧,我记得你早前下蛊弄了一架机甲来琢磨,现在正是用时。” 白发男子嗯了声,眼底幽静从容:“大祭司要属下做的事,属下都完成了。现在起,我只想再多陪你几天。” 沈夜缄默片刻,摇首无奈又有些忻然:“真是拗不过你,好吧,但记得不要太久。” “嗯,我还想过好日子。” 听得如此直白,沈夜失笑:“东躲西藏的,能过怎样的好日子?” 瞳操控着轮椅与他并行慢慢回往神殿:“无非养蛊剖尸,随意便好。” “是么?听来不坏。总之尽力让每日都愉悦些吧。” “自然。” “你我之名恶贯满盈,可别被轻易抓到了。” “找得到我再说吧。” “瞳。” “嗯?” “你的模样也太显眼了。” “用蛊就好。” “……哦。” …… ………… “你说,以后大家会过得好一些吧?” “谁知道。”冷漠的声音懒洋洋的,“如果不是太笨的话。” “也是。” 之后的事,谁知道。
浅紫雾气云团簇涌似的遮蔽视野。 两人不急不缓走着,沉默着直到旭日初升涤荡林中缥缈。 偃甲所制的双腿仍旧迈动不歇,偕行并进的黑色靴子却就此停曳。 白发男子顿止,旋向那人。 沈夜神情微妙,有些失魂地抬头看向不远处。 结界近在咫尺。 瞳垂下眼:“就到这里了?” 将握拳的双手松开,有些遗憾的泰然:“是啊,就到这里了。” “哦。”瞳笑了笑,“这一次,没有人再将哭到昏厥的你拎回去了。” 沈夜沉下脸:“第一,那天下大雨;第二,我是自己随你走回去的。” 瞳一脸拿你没办法的表情嗯了声,深深看了他一眼。 “那么,别了。” 沈夜迎着渐递刺目的阳光颔首凝笑:“保重。” 两人同时转身,彼此都没有回头。 身上的黑袍繁复纡重,仿佛所肩负的职责那般沉甸。 那座空城还等着他。 沈夜未曾犹豫地前行。 决意踏上这条道途的那一刻,早已没有退路。
待续 18/11/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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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er 发表于 Jan 23, 2014 1:21:47 GMT 8
ⅩⅧ
起得来么?回去了。唉,麻烦…… 为什么……为什么碰不到……让我出去!让我出去!就这样再也……一辈子……好恨!我好恨!为什么是这样! 哥哥?你怎么突然长高了一点点?……小曦三天就会把事情全部忘掉?真的吗? 不但成功补养,你还意外得到神血庇护。夜儿,为父拟任你为下任大祭司,从今日起,莫让城主失望。 好痛……被撕碎了……为何不干脆杀了我!不、不行……活着!还有小曦,小曦怎样了?小曦! 哥哥!小曦不想去矩木!哥哥,哥哥—— 来,夜儿,不要任性,进去吧。 小曦别怕,哥哥一定会带你逃走! 夜儿,城主谕令已下,为父必须将你二人献于矩木。 诸祭司子女之中,谁可契合? 甄选禀赋卓绝的孩童为器,未尝不可一试! 择纯净灵力填充其中,或许足以赓续。 矩木,即将枯萎。
细弱萤光袅袅婉转,萦绕冲天神木悠谧徘徊,却终是力有不逮,黯然销迹,自手中悄声隐去。 沈夜睁开眼,仰头静静注视着他新生的原点,亦会是终点,不觉泛起释然。 遥远天际染成血色,轰鸣之声即便相去千里也不吝传递入耳,双方相持不下势同水火,那份以命相搏铸就的惨烈如同沉于深水的小石,并未在男人心中激起丁点涟漪。 夜风轻拂衣摆丝绦,与矩木稀疏的枝叶一同晃漾。 突兀声响在一片和谐音律中骤起,沈夜转身,望着急速渐近的黑色机甲露出微笑。 对手是联盟,谢衣所在的联盟,目标是夺取矩木,还有……带回沈夜。 将战力部署完毕的砺罂没有丝毫犹豫即刻登入机甲赶赴禁地,他知道沈夜会在那里。 静候谢衣前去迎接。 砺罂冷笑。 他确实有些诧异,尽管清楚沈夜心中时时刻刻都策划反扑倒戈,但此时烈山部还未全部迁徙完毕就来这一手,实在让他措手不及。 前因后果事毕后他自会弄个明白。 矩木视情形摧毁他也全然不会肉疼。 但沈夜,别想这么简单就从他手心溜走! 高耸矩木下的一袭白袍猎猎飞扬,机甲的强光令男人有些不适侧首,气流卷扯的黑发下精致面容依旧冷硬而平静,少顷便再度从容不迫直面自天而降的四位不速之客。 “老大!” 属下之一低吼,满是讶异。 因着光亮,无需多言砺罂看得切实。 沈夜脚下横七竖八着几具尸体,深色水渍蔓延周遭,衣着是他留在此处的科研技术人员。 “是你干的?!” 一架机甲冲动上前,还未及动作,四周猛然爆出一声声惊恐到极致的惨叫,透过耳麦挠刮一般直刺砺罂听觉! 华服的大祭司将拳头提至眼前松开,指间点滴萤火逐月而逝,此等景致夺目而悚然。 砺罂打开舱门跃下,面色极度不善:“你做了什么手脚?” 三架机甲内的生命反应已消失,瞬间夺命,更像是灵魂被捏碎般凄厉。 一切迹象直指沈夜。 “做手脚?”沈夜上前几步,身后的饰带环佩玲珑,“何必。” “哦?”砺罂大喇喇踩着一地尸体,吐息暧昧而尖刻,“那么大祭司殿下可否赐教,如何不经碰触便达成魂碎之效?” 沈夜任凭男人气息交缠,挨着他的耳畔诉说秘密般轻语:“没人告诉你,矩木在本座少时曾一度濒临枯萎么?” 矩木维系烈山部命脉及结界,曾一度衰败又复荣茂。 这些自是有人告知,但,有何联系? 男人低醇嗓音娓娓,弹拨往昔旧事:“为重生矩木,百般尝试不得后有人提议以精粹灵力滋润神血,尤以孩童不染尘世为佳,因此在诸多先天优异的血统中,本座与舍妹最终脱颖,在城主目睹下亲自被生父送入矩木灼烧。” 砺罂神色凝重,直觉不想继续听下去。 沈夜倾身,并未给他拒绝机会:“不错,正如你所想,本座与小曦作为生祭献于矩木,但本座运气不错,非但毫发无损地活着,还得神血照拂,自此——” 唇边嘲讽的弧度深刻:“身化矩木之灵,困于结界之内成为它的供给。” “你……”嚣张不可一世的男人终究再不能冷静,心底寒凉升腾,“你,一开始……” “不错,本座从最初就毫无离开可能。”水阔山叠,与他再无干系,“自然,要想法子将这条命消耗得最有效用。就比如……” 大祭司手臂轻抬挥忽,远处星空战场宛若回应,瞬时炸开无数璀璨焰火,人类鲜血崩裂所绽放的绝妙风光。 砺罂怔忪着身后惨绝人寰的屠戮,接连闪烁的霞色将夜幕涂抹鲜活。 沈夜映衬血光笑靥清冷:“噬吾血肉,啖余精魄,何须本座动手脚,你们自己双手将性命奉上,焉有不收之理?” 那些矩木内的灵力,居然是…… 男人扭曲到颤抖的表情无疑取悦了大祭司:“不过,本座多多少少要予你些敬佩,没想到竟会是你,未动矩木分寸。” 砺罂咬紧牙关,压下几近爆发的激怒,嗤笑:“老子想要的东西,决计会靠自身实力去抢!那些倚靠外力的,老子还不屑!” 沈夜! 你够狠! 但也别太得意! 你从老子手上毁掉的,老子定要你加倍偿还! “你以为,这样就算了?”诡异的心意相通,沈夜缓缓摇头:“你这个人,哪怕身无长物亦不惧东山再起,今日不过是毁了些军备人力,你又怎会看在眼里。” 砺罂怒极反笑:“哦?那请大祭司殿下指教,还有何阴损招式未用?” “阴损谈不上,不过倒是要多谢你。”大祭司笑得讥讽,“你看上本座了?想要真心?这真是,喜闻乐见额手称快啊,砺罂。” 沈夜朗声,在砺罂冰冷锐利的眼神中轻蔑:“你看看,无论时代如何变迁,人类还是一样喜欢犯贱呐。目标认准一个便好,为何要求些多余的?得不偿失徒增苦恼罢了。” 砺罂并未出言,端看沈夜自语嘲弄,寻觅着机会将其制服,再狠狠教训。 “杀人,要诛心。” 大祭司哂笑,猝然出手,却是向着矩木! 砺罂完全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沈夜法阵熠然对着枝干猛烈施术! 凌厉风刀狂肆劈砍而去,随即熊熊烈火炙热焚烧,屹立高耸的神木发出痛苦哀婉呻吟,终是断坼倾倒。 砺罂失神后退一步,满眼不敢置信:“沈……夜……你!” “你看,得不到,才是最好的报复。”大祭司拽地白袍因着火舌舞动,慢慢将手收回,“这表情,是憎恨?呵呵,那不妨更多一些,这样,才能更深刻地折磨你——你也有,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灵火吞咽着所触的一切,橘色火光温暖柔和,将那凛然之人裹上一层温情。 砺罂默然。 他当初第一眼,究竟是招惹了怎样战栗到惊心动魄的怪物。 但不愧是他看上的。 世上独一无二,再也无有与之匹敌的心狠手辣。 砺罂将武器执在手中,眼神危险而疯狂:“这么急着送死好么?谢衣可也来了,你不想见他?” 毫无松懈的戒备,大祭司只一丝欣慰掠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如此乱世,我烈山部何以安身立命?如要博人好感,只需君子谦和气华,但若要使人敬畏不敢冒犯,非强威悍勇不可!” “就此一役,万恶根源摧灭,也正好让心怀不轨者睁大眼睛看清楚,我烈山部,纵然恭俭温良,也绝非任人欺凌之辈!” “他是个聪明的孩子,本座给了他三年时间,不过稍加提点,他就完成得很好,也很努力。” “见与不见,已无甚意义。没有哪个长辈会一生在旁看护,以后的路,他自己会走。” 那样坚定,那样凛严不容搪突,砺罂怎能甘心轻易放手。 他合该在自己手中!即便濒死,也要从死神手里夺回来! “沈夜,”隐约知道答案,他却还是故意开口,踱步变幻着最佳的伏击角度,“哪怕一点点,一瞬间,你有没有……动过心?” 三年,当真能如此铁石心肠? 大祭司凌空挡下侵袭,笑容有些疲惫:“这么简单就给你答案,岂非太过仁慈?这个问题只有本座能回答,但本座……不打算告诉你。还剩些时间,本座会亲自送你下地狱,黄泉路上长得很,你不妨,慢慢想。” “哦?你以为,这就是恨的极致了?”砺罂无声狂妄,“老子不会死,也要让你活着轻易死不了。老子要将你绑在身边再见不到第二人,每日白天睁开眼便只有我,夜夜都只得看着你自己被老子操晕过去,就这样至死方休!这时时刻刻不得解脱,才叫恨!” 沈夜为这不自量力逗乐,身体因灵力溃散而逐渐飘忽。 “你这作风,倒并不让人讨厌。不过想要用在本座身上……”佩剑清啸轰鸣,余韵涤荡,光华如练,“那便试试看!”
“矩木……怎么会……” 银白机甲动作稍顿,一旁伺机已久的敌机迅速扑来。 “师父!”乐无异操纵着他的座驾格挡,“师父你在看什么?哎呀呀呀刚才那么多机甲突然爆炸了怎么还没完没了!” 谢衣回神,击破包围:“无异,你怎么来了?闻人不是让你待在阵后!” “嘿~哪有让夫人上阵自己躲在安全地方的?师父才该回舰上,若你出了什么事,将军非扒我皮不可。” 谢衣面上含笑,心底却焦躁起来。 这些年他有很多事想当面问一问师尊。 而造就今日战局的航路图与密报,虽有城主印信,但无论怎么看…… 师尊…… “师、师父!你要去哪里!危险啊!” 如同划破夜色的闪电,银白机甲一路劈砍拦截之人,不顾一切全速向着熊熊燃烧的矩木而去。 他要过去,必须过去。 师尊就在那里。
待续 19/11/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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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er 发表于 Jan 23, 2014 1:22:02 GMT 8
ⅩⅨ
笼罩流月城的结界碎裂,瘴气无所顾忌蛇窜弥漫于纵横街巷。 谢衣无暇他顾,与乐无异一刻不停击退薄弱疏落的守备向着禁地飞驰。 恣意狂舞的烈火煌煌烨烨,反倒将裹藏其中不得迫拢的两人彰显无遗。 “那是!师父!那个是砺罂吧?” 乐无异大叫,架起炮筒对准并未进入机甲保护的极恶之人。 “慢着!” 放大目标的光幕上,联盟恨之入骨的男人毫无戒备背对半蹲,俯身贴就怀中搂紧的白袍之人,那姿势…… “哇啊!” 半途终止攻击,方才还热血沸腾的乐无异尴尬不已。 任谁在这种局面下目睹你侬我侬亲亲密密难舍难分的样子,都会觉得跑错地方下不了手。 谢衣却全然没有乐无异脑袋中那些单纯天真。 化成灰都认得出。 砺罂抱着亲吻的那人是……是…… “师尊!” 光幕中的砺罂回头,手中令他朝思暮想的容颜静静陷入沉眠,缠绕腕上的镣铐让谢衣激愤到眼角泛红。 未及他接近抢夺,砺罂已抄起沈夜几个起落回到舱中,漆黑的机甲红纹顿现,杀气腾腾又万般闲适地款待久违来者。 谢衣不敢冒进,沉声道:“砺罂!你们已经没有胜算!把师尊还给我!” 跟在身后的乐无异心惊胆战:“那是……太、太师父?” 那个居然就是师父一直挂念的流月城大祭司?还好刚才没冲动过头! 但砺罂和……太师父是……那种关系? 枝桠吡哱起伏中,砺罂鬼魅之声悠然:“还给你?他何曾属于你?” 谢衣抽刀避开要害攻刺,静冷无比重申:“把他还给我!” 男人蔑视一般笑着,在两人的夹击中周旋游刃,无需投鼠忌器。 “他不要你了。” 谢衣一愣,这个空隙转瞬为老练的黑色机甲抓住撕裂,疾风巽雷似的错身而过没入烈焰高障之后! “师父!别过去!那火不对头啊!” 乐无异拉都快拉不住,他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谦谨温柔,连说话都不曾快言快语的师父竟也会有这等激昂冲动的时刻。 “当初走的时候挺干脆,嗯?”那轻笑带着胜者的高傲越过彤火,利刃一般戳刺着谢衣埋藏愧疚的心,“不过太晚了,他不要你了。你看,他自毁矩木,如此利落痛快,完全——不想见你啊。” “你说什么?” 乐无异发来的信息逐行显示在光幕上。 自机甲的反应看来,砺罂所剩灵力已然不多,而他们所搭乘的则是改良后机型,更注重操纵而非灵力天赋。 小心应对,定可将他束手擒拿! 但谢衣已无法静心谋划。 这三年历经人世冷暖,他早非当年那个在大祭司身侧无忧无虑、一心沉醉偃术的欢脱青年。 时事砥砺人情交杂,他在渐渐理解感悟师尊所背负的职责担当之际,性情也不知不觉若飞瀑归潭,鲜有能令他撼动之人事。 但果然……如是与师尊相关,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平心静气! 砺罂说的话什么意思?矩木与师尊? 脑中零乱参差,疑问叠生。 但必须冷静,为了将师尊带回去! 联盟已许诺将沈夜交由他自行处置,他一定要将他安然带回! 与无异默默商讨着对策,谢衣压抑劝服:“砺罂,我烈山部有今日,纵使不甘,也必须谢过你的破局之恩……但也仅是如此了!很可惜你我道途不同,烈山之民即便身在帝国,也时刻思返正道!师尊……他也是不得已助纣为虐!你若此刻就范,在下可向联盟求请,还你这一恩情!” 乐无异将机甲袖箭射出,金石之声震响,再行阻截时,人影又捉摸难测! “哦?只欠我一个恩情?” 谢衣凝神,感知语声来源。 “将你们顺带捎出替老子卖命,不过是五色石公平交易,本就无可非议……但,呵呵呵,你还真是,被他保护在蜜糖般的光明中,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什么意思!” 胸膛左侧剧烈跳动着,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拿捏,连呼吸都快要阻塞。 这一次,那个声音大度地解惑。 “近几年你给老子添了不少麻烦,你真以为老子弄不死你?还有那些‘思返正道’的人……呵呵呵呵。” “师父?”乐无异轻声呼唤,怕稍微大点声便会惊动些什么。 砺罂不紧不慢,恶劣万分地暧昧—— “若不是沈夜在床上把老子伺候得舒服让老子开心愉快,你觉得,他们能一根汗毛不掉地踏出帝国半步?” 银色冷光霎时扑往定位之所! 狡黠的男人玩弄着近乎失去理智的青年,倏忽飘然再度隐匿于烈火之中。 谢衣拽着支杆用力到青筋暴起,强逼自己吞咽下嘶吼。 “师尊……他……绝不是真心的!他只是……利用你!你,把他还给我!” 他不会再让师尊遭受屈辱! 这一次换他来保护师尊! 一直观测着仪表的乐无异来不及消化这惊天秘闻,急切道:“师父!” 他引以为傲、通天彻地的师父却如同石化了一般伫立不动。 一声讥笑划破诡谲寂静。 “那些,都无关紧要。”传递而来的语声淡然而狠绝,“你只要知道,无论生死,他都属于我!而你——终其一生,再也别想见到他。” “住口!狂妄之徒!” 乐无异死命拦住:“师父!不能过去啊!这一路灵场散佚杂陈!此地灵力值尤为紊乱!最新数据已经接近临界了!” 再深入简直不堪设想!随时会崩陷爆裂啊! 砺罂的猖獗放浪渐行渐远:“被光明一时迷惑是自然的,因为我与他,都是沾满血腥行走黑暗之人啊……他,我带走了,你就长留光明,独自一人永远后悔去吧!哈哈哈哈……” “无异!放手!” 谢衣暴躁挣扎,绝不能放砺罂离去! 话音甫落,巨大的冲击将两人掀起抛掷! 摔得七荤八素的乐无异一身冷汗,回身迅速阻拦意图冲入产生接连崩塌地域的谢衣! “放手!”谢衣厉声怒喝,“我必须过去!我怎能!怎能放手第二次!” “师父你醒醒!” 乐无异是淳朴,却不傻。 尽管直到此时才听闻到一些绝不可公开于世的秘辛,但他知道师父心里从来不曾放下过太师父。 然而形势逼人,若这所有都是太师父一手造就编排,那师父此举无异于水中逐月毫无意义! 谢衣罔顾亲疏,手下开始没了分寸,乐无异艰难拉扒着不肯放手:“师父!烈山部、烈山部怎么办啊!太师父,他绝对不希望你去送死啊!” 血红一片的视野中,他的弟子苦苦张开铠胄挡下灵波次第炸破。 冷静的迅速回归,让他痛恨到咬牙切齿鲜血淋漓。 一拳砸在台上,终究任由乐无异的机甲携带他冲向高空。 他所担负的职责、义务,师尊寄望的梦想与殷切…… “可恶!” “可恶!可恶!” 愤恨,不甘,妥协,麻木。 谢衣喉间溢出腥甜,激越地咳喘着,无奈眼睁睁看着熟悉的故土在一片毁灭中愈行愈远。 “阿夜……” 珍藏久远的亲昵,混着鲜血的悲哀。 “阿夜————”
待续 20/11/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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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er 发表于 Jan 23, 2014 1:22:13 GMT 8
ⅩⅩ
都会高楼栉比辐辏,穿梭往来于这金属森林的人们忙忙碌碌,却仍有不少会为头顶光幕中正播放的镜头驻足。 温文尔雅气质高华的长发男子身着古朴衣袍佩戴单眼镜片,与这高速社会格格不入,却又令人不由心生艳羡。 烈山部男女容姿清俊性情柔美,传承绝伦偃术却不吝分享于众,加之三年前动乱中施与强悍助力共同克敌……如今虽大多隐居风景如画的龙兵屿,却仍广受各方美誉好感。 尤以身为大祭司、又被封为当世圭臬的偃师谢衣名望最甚。 “那么,谢博士,听闻您将以个人名义在长安偃术研究院设立基金,旨在资助推进科技发展的课题,有不少人好奇的是,为何您会使用‘永夜’这样非常……不传统的名字?” 岂止不传统,听起来还相当不吉利。 谢衣意味深长地勾唇,并不说穿——令殊丽女性窘迫,实非君子所为。 荧幕内外为这一笑摄魂者不分性别年龄。 谢衣闭上眼,沉下翻涌的酸涩。
三年前那一役,流月城卷入灵力洪流中彻底毁灭,缺了砺罂坐镇的敌方也很快被制服平定。 那样的爆炸若是身处其中,定然难以幸免。 乐无异战战兢兢拿着分析报告如是劝说时,谢衣已徘徊在满目疮痍的流月城将近七日。 后续搜索结果表明并未发现黑色机甲残骸。 但一直监测气层动向的情报人员同时证实没有热源逃脱掌控。 生死未卜,音讯全无。 谢衣毫不气馁,着魔般没日没夜一遍又一遍将并不辽阔的星球掘地三尺。 他也不知道究竟想求个怎样的结果。 既奢望师尊好好活着,随着时间残酷推移,又希冀能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就这样耗费所有的继续找寻。 直到城主七道赦令强召,单独留下陪同的乐无异好说歹说才将他连拉带拽拖回龙兵屿。 砺罂没再出现,偌大产业及势力理所当然被有心人瓜分瓦解,帝国缺了臂助只得被迫签署停战协议。 一切看似回复正轨。 只有谢衣的心仿佛被掏空,若非乐无异与闻人羽轮流严加看管,早就无数次不顾危险跑回一片废墟的流月城。 帝国联盟都百废待兴,烈山部亦然。 原紫微祭司沈夜戕害同族,媾和心魔,并意欲谋反自立,遭众叛亲离,于流月城一战中诛逆,同党原七杀祭司瞳则下落不明。 好在人心惶动之际,沧溟城主抱病主持大局,而后又一道谕示,将紫微封号赐予谢衣。 谢衣于城主榻前长跪不起。 “师尊……还未有师尊消息!请城主,收回成命!” 沧溟收束十指,冷漠道:“矩木已毁,过去之事,莫要沉沦。” 矩木,又是矩木。 为何唯独他被蒙在鼓里? “既要继任大祭司之位,又是沈夜之徒,便了你一桩心事。” 沧溟轻喟,将不可书写案牍的惊悚如实告之。 以活人为祭,此等禁忌断不容世,好在当年知情人已凋零八九,剩余老迈者亦立下契约守口如瓶。 谢衣缄默良久,窗外虫鸣鸟语,一派和煦融融,充满生机与温暖。 沧溟并未斥其失仪,只静静凝望这个阿夜自豪骄傲的弟子。 “属下,相信师尊仍旧在世。”谢衣抬首,目光存缓而刚毅,“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属下会一直找下去,至于大祭司之位,请恕属下不能接任。” 那个男人的尸骨也未搜得,尽管心有不甘万般憎恶,但谢衣坚信,找到砺罂,定能找到师尊下落! 师尊一定没有死!那个男人怎么会……怎么会轻易让师尊就此消逝…… “为何?” 沧溟漫不经心,轻柔嗓音中刻着威压。 谢衣蹙眉咬牙,恶狠狠地:“属下,不能接受那些对师尊的无妄指摘与罪名!即便……即便这是师尊的愿望,属下也无法认可!况且大祭司之位,从来不是属下所求!” “阿夜又何曾想坐这个位子。”城主冷冷的,却不免带些哀婉,“你要让阿夜的苦心白费么?” 师尊,又何曾念想…… 谢衣身子微微颤抖,垂首不语。 沧溟缓缓摇头:“恨比爱,更为持久。我们这些人或许终有一日被时间遗忘,但他,会比我们更久地长留史册。” 将万千苦楚死死囚抑心底,谢衣温润的眼中涵着明煌果决。 “属下……还是无法苟同。属下不会让师尊的苦心白费,但也不容后人践踏他的尊严!属下会做一些事,留下一些痕迹,总有一日,终会有人接近事实,还原一段真相!” “那么,便不要逃避。”沧溟望着大步离去的青年,有些欣慰,“就让世人看看,沈夜一手教导的弟子,究竟是怎样的品性。”
“谢博士?” 对面的女子小声询问。 谢衣笑意和暖,悠悠诠释:“科研之道,犹如行走漫漫暗夜,唯有不到一成幸者,或可凑巧寻得光明,但多数人只得苦苦摸索,也许一生都将置身黑暗。然而他们并未因此放弃追逐梦想,更有甚者身化明烛,照亮他人前行之路。在下希望以此纪念那些人,即便永困绝望之中,他们所做的努力,并非全无意义。” “而这也是,我最想传递给那个人的话语。”
“师父师父~我来接你啦~快跟我去实验室啊!弟子发现了可好玩的东西!” 新款限量版悬浮车中的少年大大咧咧挥手高呼,全然不在意周遭人群的羡慕嫉妒恨。 怎么都改不掉这坏习惯。 谢衣只得暗自叹气,略微加快脚程:“都这个时候了,可曾用过饭?” “哎哟!”乐无异揉揉脑袋上的呆毛,吐着舌头,“一心想着实验室里的发现,肚子一点也不饿啊。” “胡闹,先去用饭,都快当父亲的人了,怎么还让人如此操心?” “少吃一顿没关系啦~我这不是替师父你操心么?若是来晚了,师父你肯定就搭公共设施了,到时绝对又被堵得走不了啊!师父你这一身也太扎眼啦!啊,不过弟子很喜欢,没别的意思啊!” “胡闹。”谢衣哭笑不得,“为师早已过了被人操心的年纪,你还是自己少让闻人担心才是。” 而且……会操心他的那个人,还未回来。 他人关怀虽心有感激,却再也…… “谢衣哥哥~” 层叠绿袍,舞动间宛若花叶的少女抱着兔子玩偶飞扑而来。 “小曦?今日怎么过来呀?” 与少女身后的华月对视交错,谢衣点头,连人带玩偶一起托抱举高逗弄。 沈曦玩得开心,与谢衣笑做一团,直到头晕目眩落到地上,才摇摇晃晃道:“小曦、小曦是来找礼物的!” 少女笑靥灿烂而天真,圆润的眼中满是期盼欣喜:“明天就满三天了,哥哥要回来啦,小曦在想要给哥哥准备什么好呢?” 将欲言又止的乐无异打发去吃饭,谢衣牵起少女的手慢慢走着:“这个嘛,谢衣哥哥也不知道哇,要不和小曦一起去找,好不好?” 三人和乐地步于林荫小道,欢声笑语不曾停歇。 左胸宛若深渊的空洞还未曾填补。 师尊定然还活着,他是如此执着于这一想法。 但若活着……你不要我,为何连小曦都不要了? 谢衣揉碎心底摇摆,强迫自己打气精神。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势必一直寻找下去。 直到把师尊带回团聚为止。
全文完 21/11/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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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er 发表于 Jan 23, 2014 1:22:28 GMT 8
【后记】
平坑~ 此时LZ的心情只剩下—— 投喂基友目的达成,总算不用被怂恿我写这篇的家伙抽打催促,可以好好睡觉了……OTZ 多谢GNs陪伴走过这一个月零一天,我真是在一个糟糕的时机挖了坑T^T【为何如此手贱嘤嘤嘤嘤 大家的留言LZ都有好好看,不过因为此文比较麻烦,所以不方便一一回应 而且大家有感而发的肺腑之言,LZ也实在没法用粗略的只言片语来对答,LZ二缺,感觉除了“嗯”“哦哦”“嘤嘤嘤”地激动掩面外就找不到词了,见谅Q口Q 由于这个CP的诡异性,LZ虽然喜欢和和睦睦,奈何有太多激情碰撞难以避免……【远目 还是希望大家一直都有好心情啦QAQ 其实还有一点困扰了挺久OTZ 虽然LZ觉得“为了肉而写”和“这是肉文”的概念之间还可以抢救一下 但既然大家都觉得是肉文那就…………这样吧囧 不过LZ所定义的肉文和“夫人,你家要修水管吗”这样的情节还是有那么点……区别,所以不能完全满足大家的野望,真是抱歉OTZ 之后除了填完被放置许久的旧坑外,短期内就不挖新坑啦XD【为什么我总是被同一个人抽打填坑……为什么OTZ LZ……实在不方便出本啦,对不住【泪目 总之,希望GNs看文都开开心心 有缘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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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er 发表于 Jan 23, 2014 1:23:01 GMT 8
肉番在此,因为属于附加物,纯当娱乐吧,饭后甜点,就是味道哪里不对【谢衣做的吧OTZ】觉得口味不符的GN可以略过XDD
【随便看看就好的番外】
逼仄空间,潮热吐息蒸腾,仿佛快要融化的空气。 云雾迷蒙的眸子失神望着头顶冰冷杂陈的寒光,精密繁驳又光怪陆离的器械表盘,是烈山部大祭司从未得见的景象。 双腿大敞搁于操纵席两侧,身体不属于自己一般软绵虚亏。 本该不染纤尘的圣洁白袍被扯得七零八落,凌淆破碎着由近及远散乱一地,独留一件深色亵衣堪可缠住赤裸躯体。 稠浊白液自难以紧阖的红肿后穴滴淌滑落,滚烫体内挽留不住的酥麻触感并非初次体验,沈夜仍深觉此次尤为奇妙。 是缘于无法转圜的还别有他物么…… 残余气力已不足以提起束缚双手,扣于其上的沉重生生抑制灵力散佚,却依然不得遏止所趋大势。 丝丝缕缕,若挑破针脚缓缓抽拨的细线。 眼前清冷微光为黑影阻绝,随即下颚被捏挑而起,已是麻木的唇上再度印上炙热。 苦涩液体由舌分开贝齿渡来,逼迫着痛苦下咽。 满是拒绝意味的鼻音袅袅,挣脱不开插入后庭摆动不歇的手指。 因着充灌内壁的精液将药剂抵向谷渊,直至全然溶解这才满意退出,取而代之坚挺肿胀,继续开拓这泥泞狭道。 砺罂拂在耳畔的气息宛若灼烧,沈夜倚着支撑沉沦颠簸,终是不可听闻地嗤笑。 垂死挣扎…… 身上狠狠顶入摩擦的男人顿了动作,摸过一旁丸片塞入他的口中。 连呕都呕不出。 “你想死?”黯哑之声舔弄耳畔,“送你个欲仙欲死,或是被老子做死,大祭司殿下不妨选一个。” 贯穿下体的力道失了分寸,沈夜耳鸣目眩,却还是听得分明。 “若去了黄泉路这副模样,尊贵如你,怎么好意思见人!” 柔韧双腿被架高,方便着晦暗淫行。 沈夜自胸口艰难吐息,目光空茫:“……死而无觉……下辈子……与本座……何干……嗯啊……” “这就甘心了?” 软泥一般被抱起拽入男人怀中,攻伐着下身的器物埋得愈沉,将盈润甬道的液体挤弄而出,于一片漆黑中啧啧作响。 沈夜凌乱黑发遮蔽视野,有几绺没入翕闭唇齿,未几漉湿水亮。 “……愿……都已……成……” “都是什么狗屁心愿。”肩膀传来毫无威慑的疼痛,砺罂冷哼,“你不高兴?不高兴就精神点,想死得清白壮烈,也不看看落在谁手上!老子最恨帮人得偿所愿!” 几近咬牙切齿,砺罂分开那人丰满臀瓣硬是加了一指压进颤抖肉穴,推搡着不断塞入成品抑或半成品,早已不管不顾。 “……逆天行事……呵呵……”沈夜仿佛诉说别人之事般轻松愉悦,“看看你……狼狈的样子……真……不错……” 灵力的流逝那样决绝而义无反顾,那些研究矩木制出的药品,又有何用。 倒是死前还能欣赏心魔的焦躁癫狂,真乃大快人心呵…… “老实吞下去。”砺罂寒沉着嗓音,“崩塌还未结束,反正暂时动不了,老子有的是时间与你慢慢磨。” 但也不会太长…… 沈夜唇畔弧度讥讽,神魂分离似的漠然。 流月正寸寸倾倒……即便是界外之人所建,在这地下亦无法支撑过久…… 他只要……静待便可…… 一切尘埃落定,化归缥缈。 紧凑耳畔,色厉内荏的喋喋不休仍在继续。 “……三天两头看星星,光看能看出花还是看出钱来?嘴上说不要,你心里就真的不要了?出去走走就知道你有多蠢!” 大祭司呜咽一声,因蹭擦到要害的激越而战栗不已。 “呵,和你身体一样不老实。” 沈夜懒得理会,眼不见为净。 提着腰胯的顶入凶恶,污秽痕迹湿淋淋地沾染彼此。 “从今往后,老子给你的,不准不要!” 哼。 费尽气力地表示鄙夷。 砺罂可没空管这幽微的拒绝,就势将人翻转趴伏。 骤然相接着变幻姿势,沈夜眼前一黑整个人瘫软在座。 然而腰肢很快被拉高调整,快要折断却被戳弄得愈为顺畅。 砺罂冷着一张脸将自己拔出,紧绷出美丽蝶骨的背脊稍有松懈,换得浅促休憩。 短暂分离的性器粘着细长银丝,又极快地被恶劣摩挲送回归所。 这具身体,他还没到放手的时候。 “来,乖乖的,上下两张小嘴都把药吃了,老子总有办法吊着你的小命。” 身不由己,并不妨碍大祭司在心底不屑。 但,亏得这个姿势,他已触碰到了乱叠衣物下被砺罂随意丢弃在旁的一片手甲。 虽锋利不及,但若拼尽所有…… 至少能划破脖颈。 满心满眼都是倔强之人的砺罂自然察觉,却只瞥了一眼不加搭理。 外面的世界…… 沈夜笑了起来,被迫的耸动连喘息都破碎成片,捆绑的双手却不忘紧紧捏住利刃。 疲倦而酸涩的眼默默遮蔽闪烁。 活着? 当真……愚蠢……
完 23/11/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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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报社 发表于 Jan 23, 2014 1:47:02 GMT 8
哇你真的要到授权了你这是找到了原po的lofter吗? o_o 话说你又忘记放到完结区啦,自己去转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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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er 发表于 Jan 23, 2014 1:59:25 GMT 8
哇你真的要到授权了你这是找到了原po的lofter吗? o_o 话说你又忘记放到完结区啦,自己去转移吧 天啊又串区了.........一般会员可以自己转移吗?? 作者马甲那么紧找不到啊XD 只是信件沟通而已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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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报社 发表于 Jan 23, 2014 2:49:33 GMT 8
哇你真的要到授权了你这是找到了原po的lofter吗? o_o 话说你又忘记放到完结区啦,自己去转移吧 天啊又串区了.........一般会员可以自己转移吗?? 作者马甲那么紧找不到啊XD 只是信件沟通而已XD 当然是说让你用管理员号啦……算啦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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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er 发表于 Jan 23, 2014 2:52:18 GMT 8
天啊又串区了.........一般会员可以自己转移吗?? 作者马甲那么紧找不到啊XD 只是信件沟通而已XD 当然是说让你用管理员号啦……算啦我来吧 那个不是我是问卷gn啦XDD 我有跟你讲过可以登我的号的啊→_→ by问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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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发表于 Jan 23, 2014 18:42:44 GMT 8
啊啊啊这个拿到授权啦!
我要摸去原polof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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