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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 发表于 Jan 10, 2014 19:10:27 GMT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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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 发表于 Jan 10, 2014 19:11:19 GMT 8
一发完结。 本文补刀。
神女墓中有辟邪之骨。 重塑形体,脏腑再生,谢衣多年前在书中读到过这段记载,却没想到有一日能亲眼见到这等奇物,更想不到会受惠于辟邪之骨。。 他爬上岸来,水淋淋地喘息了一会儿,一颗心在胸腔里扑通扑通地跳。 乐无异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谢衣站起来,拧干一辫子的水,然后朝乐无异伸出一只手:“君子一言,剑心拿来。” “在下以偃师谢衣之名保证,流月城绝不会再危害下界半分。”
没了昭明剑心,最终乐无异一行人没有进入流月城,他们在下面看着,名为陪同三皇子殿下督战,实则喝茶看景。 坠落的流月城像是一朵盛大的烟花,绚烂美好。 “师父他……” “谢前辈吉人天相,必定平安。”
那之后很多年都没有人再见到谢衣,也没有人知道,他在纪山为了沈夜日夜忙碌。 沈夜睁开眼的那天是暮春午后,陌上醉杀春风,荼蘼刚刚开出第一朵血红血红的花,乳燕在三尺之外的檐下泥巢细碎地叫,谢衣在摆弄偃甲,身边桌上堆着各种各样的零件,在这种美好的天气里,通天彻地的大偃师也不由得眼皮打架,时不时掩口打个呵欠,以至于忽略了身后细小的响动。 沈夜看着眼前修长好看的背影,叫出一个自然而然浮现在脑中的名字:“谢衣。” 谢衣手一抖,手里价值千金的明月珠落下地摔了个粉碎,他旋身扑到沈夜面前,怔怔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温润的眼眸里水汽迅速积聚,眼泪随即大颗大颗地落下来,砸在沈夜脸上,还是热的。谢衣重重将自己埋在沈夜胸前,双肩微微抽动,沈夜的衣裳很快濡湿。 沈夜抱着他,无数片段在脑中掠过,许多年前,小小的谢衣受了委屈时,也曾这样扑在自己怀里大哭,而后他长大了,昔日哭鼻子的小鬼头开始陪师尊喝酒谈笑,再往后,是并肩而战,是决裂叛逃,是那一百年里的注视。 件件桩桩,都是他们在一起的回忆。 沈夜回想起那片明月之下的沙海时,心口甚至隐隐传来利刃洞穿的痛楚。 他抬手抚摸谢衣的头发。 “师尊,离开流月城以来,弟子未尝有一日不思念师尊。” 沈夜顿了一顿,替他拭泪:“为师知道。”
沈夜醒来之后,灵力大不如前,就连行动也不太灵便。 谢衣扶着他在山路上慢慢活动:“师尊别急,多休养几日就是。” 沈夜倒不太在意:“捡回一条性命已属不易,这些损伤不算什么。” 过了几天,谢衣收到一只偃甲鸟,鸟嘴里衔着一个小小包裹,那偃甲鸟口吐人言:“你要的东西已经找齐大半了,欠你的可算还清了?” “自然抵得过,多谢叶兄。” “这些稀罕材料你从前不是找过一次?又要它做什么?” “自有用处,叶兄,有劳了。” 三个月后,沈夜的身体好了许多,谢衣问他:“师尊想不想出去看看?” “有何好看?” “下界风物广博,山川晴雨皆有可观之处,师尊既然来了,若不亲眼看一看,实在可惜。” “你若闷得待不住,大可对为师明言,”沈夜瞥他一眼,“――也好,来下界几次,景物却从未仔细观赏过。”
临行前夜,有一只受伤的异兽闯入纪山,黑血淋漓一路,草木皆凋,被谢衣困在法阵中。 沈夜负手旁观,与他玩笑:“此物比之最精细的偃甲,孰轻孰重?” 谢衣答道:“作恶多端之物,还是毁去为好,此兽灵骨大有用处。” 沈夜眉梢一挑:“那为何还不动手?” “此兽凶残,濒死一击十分酷烈,不必以身犯险,”谢衣拉他回房休息,再三叮嘱他,“师尊,万万不要轻易动手,它活不到明日一早。” 沈夜躺在床上,却睡不着,他想自己是太宠着谢衣了,莫名地想要完成他的心愿,竟然形成一种难以抗拒的念头,在脑海中盘绕不去。 这种念头一刻不停地折磨着沈夜,他终于起身出去,掌下结印,向那异兽靠近过去。
第二天谢衣醒来,身边空无一人,出门看到的是分别倒在法阵内外的异兽和沈夜,他微微叹息一声,将人带回房里。 沈夜紧闭双眼躺在醒来那日的偃甲台上,面无血色,遍体冰冷。 “诸事以自身安危为先,不得擅自动手。” 这句话带着绿意盎然的灵力没入沈夜前额,到傍晚时分,沈夜慢慢醒过来。 谢衣一直在旁边陪着,见他睁眼,叫了一句“师尊”。 沈夜自失一笑:“让你担心了?为师的灵力……果然折损大半。” 谢衣摇头:“师尊好生休息,我们明日再走。” 第二日他们如期上路。
一年年春去秋来,寒暑易替,许多年过去,他们依然在人间行走。 草长莺飞,榴花照眼,霜叶如花,快雪时晴,这世间诸般美景,他逐一指点给他细细瞧。 指间寸寸光阴,这般美好。
只偶尔,碧天如水的月圆晴好之夜,谢衣会独坐月下,浅酌一壶。 “师尊,离开流月城以来,弟子未尝有一日不思念师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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