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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 发表于 Jan 9, 2014 23:44:36 GMT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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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 发表于 Jan 9, 2014 23:47:03 GMT 8
初夜开霜刃
初七站在一根立柱前,视线落在刻印其上的文字,艰涩难懂却笔触优雅的古老文字,雕饰以藤蔓花叶,组合成复杂精美的图案。
他其实并没有在看,那上面无论镌刻写着什么,对他都毫无意义。只是房间内别无他物,除了几根支撑穹顶的柱子,没有任何地方可以长久的搁置视线。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几天,这里连窗户也没有,看不见天空光影变幻,时间的流逝变得无从把握,像被拉伸变形的物体,时长时短。
是主人把他带来这里的。
从沉眠中苏醒时,初七脑海中一片空白,茫然无措地睁开眼睛,一片阴影投射眼前,有人站在床边,无言地俯视着他。
是一个面目轮廓锋锐的男人,下颌微微收起,如同打磨过的汉白玉石,有一种细雕细琢的精美。他的脸色非常苍白,眼睛细长,眸色幽暗,浅色薄唇抿成一线,不见半分血色。
另一个白发雪肤的男人站在他身旁,双手背在身后,淡淡地道,七号,他流月城的大祭司沈夜,从今往后你要奉他为主。
这句话像指令一样渗入大脑,他甚至来不及疑惑自己是谁,就把沈夜是自己的主人当做无可辩驳的事实接受下来。
初七立即从床上坐起,转向一言不发的沈夜。
他张开紧闭的唇,听见自己发出缺乏起伏的干枯嗓音,清晰地道:主人。
沈夜蹙了一下眉头,良久盯视着他,双唇慢启,沉声问道:你自己是谁,知道吗?
初七不假思索地答道:我是主人的下属。
沈夜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唇角缓缓牵起毫无温度的冰凉笑容。
那个笑容隐含的情绪太过复杂,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绝非喜悦的表示,初七直觉自己说错话了,然而哪里出了差错却不得而知。
他向主人表达了服从与恭顺,但主人看上去并不开心,这是为何?
思考答案的过程像是在浑浊的水底找寻一根绣花针,努力许久也是白费功夫,初七不觉有点沮丧,恼恨自己所知有限。
沈夜没有放任他一味苦思,转过身去,衣摆随着他的动作旋开一道不明显的弧线,初七无法控制视线追逐而去,停留在沈夜身后迤逦于地的下摆。凤凰尾羽形状,黑底金纹,与他相称的华贵颜色。
沈夜袍袖一拂,不带情绪地吩咐道:你跟我来。
初七连忙跳下床去,紧紧跟随其后,走到门外时沈夜抬头望了眼天空,一弯残月西斜,幽光如水。
沈夜用同样冰冷的语气道: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初七。
是,主人。初七下意识抬起右手按在胸口,欠身行礼。
初七。他在心中默念几遍。这是主人给他的名字。
之后长长的一段路,沈夜再无言语,目不斜视地走过许多回廊甬道,把他领进一座宏阔殿堂里的空房,示意他待在此处,然后看也不看他一眼就拂袖离去,之后再也没有来过。
主人会不会把他忘记在此地了?
这个疑问无数次地在头脑里旋绕不停,初七不时在空荡的房间里走来走去,焦躁无措化为虫蚁似的活物,分分秒秒蚕食胸膛内的血肉,痛痒交加,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并没有被拘禁起来,手脚没有加上镣铐刑具,也没有人看守。尽管如此,初七也不敢出去寻找主人,他担心主人前来时会找不到他。
初七把手放在身旁一根立柱上,微微握住,皮肤能清楚地感觉到浮雕的走势与形态,传来的温度却很不明确,若要形容的话,大约是幻觉般的一丝微凉。
醒来之后他就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劲,然而说不清到底是哪里不对。
他行动自如,也没有病痛,身体却奇怪地充斥着不自然感,像是经过修补调试的机器,虽然不存在任何功能上的问题,但是运转方式已经发生了细微却难以忽视的改变。
初七用力的收拢手指,把那片砖石捏握更紧,闭目冥思,在混沌空白的头脑中探寻可能残存的线索。
好像……应该更冷一些,只是想不起来具体该冷到何种程度。
那种冰冷他一定体会过,却连同过去的记忆一并被抹杀为空白。
“你在做什么?”
沈夜的声音突然响起,初七一惊之下抬头看去,沈夜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站在他身前两步之遥,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主人!”
初七回过神来,惊喜交集,当即半跪于地。
一不留神让主人撞见方才举动,他微觉窘迫,下意识地把抚摸石柱的那只手藏在身后。
沈夜又往前走了一步,金线纹绣的黑袍下摆逼近他眼前:“我问你话,怎么不回答?”
初七头垂得更低,老老实实地答道:“我在确认自己的身体。”
沈夜眉间一紧,嗓音霎时沉冷几分:“身体不适?”
初七连连摇头,慎重地挑选词句:“有一点……古怪。”
“哦?”沈夜眸光一凝,虚起双眼将他打量一番,眉梢轻微上挑,神色语气中带了些隐藏极深的危险意韵:“那你告诉我,是哪里古怪?”
初七敏锐地察觉到主人身上突然杀意涌现,虽有片刻困惑却未曾稍加防备,只一门心思要回答主人的提问,他把右手举到眼前,看着掌心的细密纹路,似乎要从中寻找确切答案,半晌之后才犹犹豫豫地道:“似乎对于温度的感知被削弱了。”
沈夜衣袍款摆走到他身前,微微俯身,细长手指握住他下颌,把玩器物似的来回摩挲,轻轻一笑:“只是这样而已?”
初七顺从地任沈夜抬起下颌,从仰视的角度看去,沈夜的面容笼在阴影中,鼻梁与唇角的棱线柔和稍许,看起来有着无可捉摸又不可思议的温柔。
他怔怔地看着他的主人,有些木讷地道:“其他还来不及确认。”
沈夜松开捏着初七下颌的手,握住他肩头:“那本座帮你确认,可好?” 肩上那只手猛地一推,初七身体后仰,猝不及防地摔坐于地,亏得他反应讯捷,及时撑住地面才不至于仰面倒下,沈夜蹲下身来,右手冷不防按在他双腿间。
初七的呼吸蓦然粗重起来,无措地喊了一声“主人”,动也不敢动。
沈夜不理睬他,隔着布料握住那根东西,抚弄起来。
陌生的感觉朝下腹狂涌,初七发现身体不能克制的起了反应,欲望在沈夜漫不经心的挑逗下颤巍巍地半硬起来。
沈夜握着那物不疾不徐地揉搓一会儿,让它彻彻底底地胀大勃起,他用手心轻柔地握住那孽物,掂量其硬度与热度,喉间低低地发出一声笑:“我看你其他的感知倒是敏锐得很,你说对吗?”
初七粗重地呼吸着,感官被不曾经历的快感猛烈冲击,他说不出话来。
沈夜手指顺着那硬挺之物由下而上地抚弄一回,像忽然是失了兴致,神色冷淡地丢开手:“自己脱了。”
初七没有只言片语的质疑,忠实地执行了沈夜的命令,他立即松开腰封,利落地脱去外衫露出精健的上身,抓着衣服略想了想,提起衣领抖开,平平整整地铺在地上。沈夜也慢条斯理地褪下自己的靴子与裤子,下身不着一缕,外袍却严严实实地罩在身上,两条白生生的修长双腿在凤羽似的衣摆间若隐若现。
他再次把初七推倒在地,在初七的注视下分开双腿,坐在初七细韧的腰胯间。
这副画面实在太过刺激,初七屏住呼吸,小腹绷紧得像是坚硬的岩块,生怕一个没忍住直接射在沈夜身上。
沈夜重新握住他的欲望,轻缓地上下滑动,这次没有布料隔绝,细长手指柔润微凉的触感直接而强烈,顶端细孔很快兴奋得泌出粘液,顺着柱身流下,又被手指抹上去,摩擦间带起水声滋滋,分外淫靡。
下身的欲望胀痛难耐,仅仅这样不紧不慢的抚慰已如隔靴搔痒,将眼前之人摁倒贯穿的念头蠢蠢欲动,初七十指捏得泛青发白,只觉一刻如年般漫长。隔了不知多久,沈夜停下动作,把沾满滑液的手举到眼前,看着什么稀罕之物似的凝视须臾,而后把手指伸向身后,寻到那处幽闭的隐秘处,指尖在外围潦草地揉按一会儿,借着润滑一气顶进去。
虽有少量润滑,但这样进入仍是疼痛,沈夜骤然惨白了脸,唇间溢出低不可闻的含混闷哼,却深吸了口气尽力放松身体,手腕微颤,试图将第二根手指叩入穴口。
初七见他神色痛苦,大着胆子捉住沈夜的手腕,把他细长的手指抽出来,顺着沈夜方才开拓的缝隙,把自己的食指慢慢推进去。
内里柔软紧致,手指刚进去被牢牢吸附住,一蹙一缩地挤压着皮肤,初七压抑地呼出口气,强行抑制住把欲望直接挺进的暴虐念头,在内部慢慢旋转抽插,等压迫感减轻些许,内壁的蠕动变得规律随顺,这才适时挤入第二根手指。
后部能够让三根手指并拢进去之后,两人皆是满脸汗水,沈夜把初七的手打开,扶着他直挺挺立起的欲望,抬起腰身,把柔软的头部抵在穴口,身体缓慢下沉,穴口顺畅无阻地将一截柱体吞下,曲意逢迎似的轻柔吮吸着。
沈夜微微仰起下颌,一点一点把初七完全纳入体内,目光涣散地落在墙面一株金线描绘的菡萏,花瓣肥厚丰腴,三层相叠,似聚还散地朝不同角度展开,微微露出中心嫩蕊,浑然天成,美至精微。他盯着那栩栩如生的壁绘,努力忽略热烫硬物破开身体的疼痛与酥麻,终于把整根吞入体内。
这个过程缓慢得堪称折磨,孽物侵入极深,肠壁被强行推挤开又瑟缩着缠裹上去,小腹胀满欲呕,柱身表面贲张的经络勃勃跳动,烫得内部不住搐缩,快意与难受细密地爬上脊背,扰得人心烦意乱。沈夜腰腿都有些痉挛,低低喘息着等待身体适应,手指顺着初七胸肌间浅浅的沟壑划上去,指尖用了点力道,所过之处在惨白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淡红印痕。他在穿透左胸膛的伤痕处多停留了几秒,颤颤地触摸结痂的伤疤,最后抚至脖颈,摊开手掌,覆盖了上去。
初七的性命毫无防备地置于他掌控之下,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使其终止,不费吹灰之力。
沈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你是谁?”
“我是初七。”
初七说话时,喉结隔着薄薄的皮肤在他掌下滑动,沈夜不觉低笑了起来,五指微拢,把那团灵巧的软骨纳入掌心。
“初七,你会不会背叛我?”
初七莫名地看着他,似在纳闷他为何会有这等疑问,旋即坚定地回道:“属下永远不会背叛主人。”
“很好,”沈夜微微瞑目,收回手去,唇边泛起一丝笑,不冷不热地道:“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初七认真地注视着把沈夜,把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收进眼底。
主人笑着的时候,看上去反而更加不开心,双唇扬起的幅度也是薄薄的一线,不带半点温情,冷厉如冰水浸过的锋刃。
他恍惚又迷惑地想,主人的喜怒哀乐,都让人不懂。
沈夜撑着初七胸膛,缓慢地上下动作起来,喘息声更重了些,闷在胸腔里,变得更加低沉,头颈向后扬起,苍无血色的脸颊因为情动泛起泅红,双唇微张,艳红舌尖偶尔舔舐过削薄下唇,把淡白唇肉濡染成泛着水光的浅粉,上长而卷曲的发沿着后背的曲线瀑布般倾泻而下,被热汗濡湿,丝缕墨色蜿蜒在雪白肌理上,勾画出绮靡诡丽的图景。
初七情难自禁,想要撑起身去吻他,他腰身刚一抬起,下腹的欲望变化角度碾过内壁,沈夜身体一颤,捏着初七肩头一把按下,厉声道:“不准……唔——”
他这一下用力过大,身体猛地沉下,埋在体内的硬物捅入最深处,狠狠擦过敏感带,快感凶狠地席卷全身,沈夜被贴着脊骨刮过的爽利感觉刺激得头皮酸麻,腰身一软,差点摔在初七身上,初七及时握住沈夜的腰把他撑起,刚才那一撞亦是让他颇得趣味,忍不住挺身向上,一记一记打桩似的撞入沈夜体内。
沈夜身体绵软得撑不住,趴伏在初七身上,被迫跟随他挺进的节奏摇晃起伏,挺立的欲望抵在初七紧实精悍的腹部来回磨蹭,铃口溢出的热液抹得到处都是,两人腰腹间俱是淋漓水光。快感涨潮般汹涌而上,绵延不绝地侵袭至发梢与指尖,沈夜紧捏着初七肩膀,手指用力到抓出指痕,唇间溢出拖着软腻尾音的高亢吟喘,断续着道:“我让你……不准……”
“主人……”初七低喘着喃喃着,理智告诉他要服从主人的命令,但身体却在本能地渴求更多接触。
最终他决定要服从本能,何况主人的反应,看上去不像是难受。
初七抓握着沈夜卸去力气软若无骨的腰肢翻身坐起,欲望一下子捅入前所未有的深度,劈开未曾造访过的软热紧窄处,沈夜抑不住尖叫一声,水雾瞬间泛上眼眶,眼角延开一抹妍丽淡红。
沈夜已不知是痛苦更多还是快感更多,只觉身体快被两种强烈得不堪承受的感觉撕成两半,溺水似的紧紧攀住初七后背,两手胡乱撕抓,指甲挂出颇深的几道血痕,然后狠狠掐进皮肉里去。
后背传来火烧火燎地刺痛,在燃得正炽情焰泼喇喇浇下一勺滚油,初七把沈夜按在怀里,安抚似的吮吻他细汗密布的侧脸和脖子,身下却动得愈发凶悍。
沈夜外袍的肩甲在初七胸口肩膀碰撞磨蹭,硌得人生痛,初七终是嫌大祭司袍服饰物太过妨碍动作,一边不松懈地往里挺近一边伸手解开沈夜腰封,拽下护心镜,然后使了些蛮力一把扯断暗扣。
层叠繁复的外袍终于大大敞开,滑下沈夜肩头凌乱地缠挂在臂弯,把雪白坚实的胸膛和瘦韧腰身无遮无拦地暴露在空气中。
沈夜神智昏沉,被顶弄得眼前发黑,迷迷糊糊听得初七在耳畔闷哼了一声,掐在腰间的力道蓦然加重,凶物变本加厉地在体内冲撞起来。内壁柔脆敏,生生经受连番鞭挞,已被蹂躏得麻痹间混着酸疼,每一记顶弄都翻搅起尖锐蚀骨的疼痛与快意,沈夜渐渐禁受不住,汗津津的身体挣扎扭动,勉力伸出手去推初七的肩膀,想命令初七停止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偶尔从喉间挤出的呻吟都是哽咽似的泣音。
初七抓住沈夜无力垂下的手臂,把他身体提起,又快又重地戳刺数十下,最后连根拔出再猛地一冲到底,终是在他身体里泄了出来。
沈夜被那热液浇在痛麻红肿的内壁,烫得体内一阵绞索,声音一哽绷直了脊背,身前挺立多时的欲望颤抖着吐出精液。眼前也是一暗,像是黑夜在仓促之间突然降临,神识猝然抽离,整个人就那么昏厥过去。
沈夜昏迷的时间很短,疲累至极的身体稍缓过来他就恢复了意识。
身上虽然黏腻不适,却装束齐整,初七背靠着一根立柱坐着,把他揽在怀中,他的脸贴在初七胸膛,里面传来空空荡荡的呼吸声,听不见心跳。
沈夜想起方才赤裸相对时,他身上那道贯穿胸膛的伤痕,那是他亲手刻下的,终结了谢衣的生命,从这具身体上,带走了属于谢衣的一切。
见他睁开眼睛,初七低下视线与他相对,似是紧张地抿了抿唇,脸上虽表情贫乏,眼里却流露出懊悔之色。
“属下僭越,请主人责罚。”
他不是谢衣。谢衣已经死了。
沈夜重新闭上眼睛,恹恹地道:“出去,往右经过一条甬道,是我的寝殿,带我过去。”
“是,主人。”
初七稳稳地把他打横抱起,往紫微大祭司的寝殿走去,通道四壁的烛台里燃烧着五色石,淡蓝幽光把青石墙面照映得阴冷森寒。
殿内空无一人,初七的脚步声在寂静的长廊间回响,空阔寥落,沈夜似昏似睡地倚在初七怀里,无端端地心中一片灰冷。
沈夜再次问道:“初七,你会背叛我吗?”
他其实并不想问这个问题,也不需要回答,反正听到的只是千篇一律的内容。
一个忠诚听话傀儡,多么完美无缺。
初七却是不懂沈夜这些心思的,主人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主人问几次,他就答几次。
他稍作停顿,俯低头颈,小心翼翼把柔软却微冷的唇印在沈夜额头。
“属下永远不会背叛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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