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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闸蟹 发表于 Jan 9, 2014 22:37:27 GMT 8
授权明天贴 另,作者修文,已发文档给我,我明天按照文档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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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闸蟹 发表于 Jan 10, 2014 17:09:20 GMT 8
沈夜进屋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两点,屋里看不到一点光亮,就连电器上的指示灯都被巧妙的掩盖了。 他非常满意这样的情景,一边解开外衣,一边唤了一声:“初七。” 不大不小的声音盘旋在屋内,尚未落地就不出意外地听到那声回应:“是,主人。” 窗帘被大力拽开,就着窗外一点月光,沈夜看到那人近乎面无表情的脸,伸手似乎想要抚摸,真正接触后却只是按了按那副墨镜,用一种凌驾的姿态轻声道:“去睡吧。” 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初七仿佛一具不具有思考能力的木偶,他只是弯了弯腰:“是,主人。”随后便转身向属于他的那间卧室走去。 走过窗前的一瞬间,沈夜看清了他右眼下面延伸出墨镜之外的、如烙痕血痕一般的刺青。而在他要发作的前一刻,初七再次被黑暗吞噬,接着脚步声渐远。随着一声门响,最细微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空落落的客厅中央只站了沈夜一人。他望着黑暗深处的那扇门,许久之后才冷笑一声,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沈夜,目前流月地产集团的副总经理。 而他还有一个身份,是烈山警局派入流月集团内部的卧底。 那个被他叫做初七的人,是集团内配给他的专职助理兼保镖。没有姓名、没有情感、没有是非,只有编号和任务的地下雇佣兵保镖,初七。
关掉被初七打开的电热毯,沈夜躺进被子里。初七很细心,被子里是他最喜欢的温度,却比不过人的体温。曾经有人用自己的体温替他捂过被子,眨着眼顽皮地笑着说弟子好不容易捂热了,师父忍心让我去睡冷被子吗? 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韧长躯干与自己的怀抱完全契合。相貌和身材让沈夜只能想到漂亮二字。不做作不扭捏,不羸弱不倨傲,明朗美好地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紧紧地捆在身边。 沈夜想了,然后就做了。 吃惊的表情如沈夜所想,附加了一点点红起来的脸和害羞地根本不敢对视的目光。 沈夜知道他成功了,这个温暖的孩子被自己收服了。 那丝笑意还没扩大,沈夜看到了放大的还有点孩子气的脸。紊乱炙热的呼吸打在他的鼻翼。 “师父您既然先告白了……那么这一步就让弟子先来做好了。” 不甘示弱地语气和眼中不服输的骄傲试图隐藏心底的羞涩和不安,沈夜大笑着抱住了那个少年,在他唇边吻一吻:“那下一步……” 贴近的两具身体有着同样急速又强劲的心跳、同样的滚烫,让少年微微别开头。
情事时仰起的脖颈线条和破碎地泄露出的吟哦。青涩的回应和不自觉的撩拨。 自认为自控力极强的男人在湿漉漉的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那瞬间无法稍微抑制一下心底的冲动。 在结束后,沈夜打量着睡过去的少年,伸出一根手指蹭过修长浓密的眉、滑过挺拔饱满的鼻梁、抚过鲜红柔嫩的唇瓣和勾起的唇角。 或者……其实被收服的是我? 他的恋人,堪称完美。 是曾经的初七—— 谢衣。
第一次见到谢衣的时候他只有十一岁,穿着有点肥大的迷彩,站在班级方队的第一排东张西望。 沈夜当时只是一名最普通的列兵,被派去作为初中军训的教官,带的就是谢衣所在的班。沈夜站在方队最前面的时候冰冷的视线扫过所有人,强大的气势成功地让几乎所有人都噤声乖乖站好,极为安静的方队在嘈杂的操场上似乎是被隔离出的独立世界。 除了谢衣。 他依旧在东张西望,目光从一名教官转移到另一名教官身上,直到他面前投下一片阴影。 “你在看什么?” 带了危险的上挑尾音,最后几个音轻得化在呼吸声中。谢衣背脊一阵发寒,低声道:“枪……你们都没有带枪吗?我们能打枪吗?” 队伍躁动起来。 “安静站好!”沈夜语气不耐,“军训是为了培养你们的组织纪律性,我不认为你们需要接触这些。”他特别盯住明显欲言又止的谢衣,“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休息的时候慢慢聊。”
从没有过的严格训练让这群孩子只经过了一上午的训练就变了脸色:其他班级休息的时候他们在练,其他班级练习的时候他们在更热更晒的地方练。所有想要装病的人都被他威慑的目光吓住,苦着脸咬牙坚持着。沈夜勉强同意他们解散去吃午饭的时候,再也听不到一句兴奋的言语。只有隐隐的哀声载道和夹杂着的对他的不满。 “谢衣,吃完饭立刻来操场。” 在一片同情的目光中,谢衣三两口扒完饭,连回宿舍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匆匆沿着狭长的甬道向操场走去。 茂密的藤类植物遮蔽了阳光,在红砖地面上投下斑斑驳驳的影子。 甬道的尽头就是那个一身军装的人,背对着他。在夏日正午的阳光下,仿佛一尊浇铸的雕塑。
午饭前最后一项训练是军姿,半个小时,在夏季中午十一点半的太阳底下。面前这个孩子脸上泛着潮红,腿脚有些僵硬,迷彩服上残留着被太阳晒出的大片白色汗渍。 “……教官。”语气里多了那么点软糯的鼻音,无意识的撒娇。 沈夜烦躁地背着手来回走动两趟,如同被关在笼中的猛兽,他突然转头问谢衣:“你还想打枪吗?” “想。”谢衣答得很干脆,“想学搏击,想打枪。” “哦?为什么?” “枪战和肉搏战的战士都很英勇啊!能在危机关头救出人质制服敌人。”谢衣的眼中似乎落入了阳光,明亮地耀目。 沈夜似乎并未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愣了几秒才缓缓道:“但是一个人只是学会用枪和学会搏击一次最多只能保护一人、最多几人,那么剩下的人怎么办?” 谢衣眨着眼睛,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你可以慢慢考虑。”
谢衣的班级最后得了方队的第一名,他们甚至因为太过出色被要求两个月后在市里面的中学生运动会上进行军体拳演出。谢衣在方阵里,听到自己的声音融在强劲的、有凝聚力的口号声中、与斜前方那个人的声音混在一起的时候,突然有一种无比强烈的自豪感搏动着他的心绪。 “为、人民、服务。” 他似乎有点理解这句口号的含义。 因为军体拳的演出,沈夜在他们高中多留了一个月。周二至周四,他们班都要在下午第三节课后的时候去操场上排练。 沈夜的要求依旧严格地近乎严苛,跑步、军姿、一步一动,与军训无二。漫长的一个月和归于平静的学习生活消磨了他们被表扬的激动和感激。因而就算他们所有的荣耀都是沈夜的训练所带来的,大部分人依旧排斥埋怨着这个教官。 全市运动会上他们的军体拳再次获得表扬,班长上台领过“优秀方阵”的鲜红奖状时,沈夜站在观众席的最后一排阴影里,面无表情地看着。 他的任务完成了。
他夹杂在散场的队伍里,准备返回营区。等车时却被人紧紧抱住了后腰。 “师父、你、你跑得好快。” 沈夜惊讶地转头,看到谢衣漾开的骄傲笑脸,带了几分满足和一丝小小的失落:“师父都没有来看我们班演出。” 沈夜想说他看到了,你们表现的非常好,不愧是我教出来的。但是他依旧抿紧了唇什么都没说。这群孩子跟他不是同一个世界的,再过几个月甚至几天,自己就如同那张奖状一样,孤零零地褪色。 “我们去复印的奖状!给师父一份!”谢衣弯着笑眼,掏出一份奖状的复印,彩色的复印,厚实的纸。 “你……们?” “嗯!大家凑钱的。”谢衣指了指身后涌过来的那群穿着迷彩的孩子。不管是否真心,却还是对着他说着感谢的话。 沈夜扫过所有人,最后把目光落在笑得一脸得意的谢衣身上。转身道:“你们早点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他听到背后有人嘻嘻哈哈地说他害羞啊别扭啊什么的,唇边还是抑制不住那丝弧度。
本以为这不过是两条相交直线的一个触点,然后各奔东西。 那张奖状被沈夜压在玻璃板下,上面覆了一层白纸。只有仔细端详的时候,才能隐约看清大概的轮廓,但是沈夜没有一天忘记它就在那里。 正如他总是在空闲的时候,想起那个脸上总是笑嘻嘻的,眼神却极为坚定的孩子一样。 七年后,已经通过特种部队选拔的沈夜去军校新兵班时,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嗓音。 “师父!” 沈夜疑惑地转头,面前冲过来一名少年,比他矮了小半头,眼中尽是惊喜,神采飞扬。 “你……” 记忆中模糊有个孩子,围着他认真地请求:“教官,教我搏击、教我军体拳,最简单的就好,可以吗?” “哼。” “教我好不好?师父?” …… 一如他们见面时的炙热日光,沈夜看着面前的少年,缓缓念出:“谢衣……”
谢衣一直没有放弃对枪支的热爱。 沈夜知道谢衣极为聪明,从他当年教他搏击的时候就能看出来。他惊讶的是,谢衣在这七年间,对于枪支的熟悉程度甚至超过了他们这些天天与枪打交道的人。 打断谢衣惊喜过望的滔滔不绝,沈夜注视着他单刀直入:“谢衣,你来参加特种选拔。” 不是询问,不是建议,是命令一般不容置疑的语气。 “特种……特种部队?就跟你一样?” “嗯。” 转身离去的时候吹过一阵微风,沈夜感觉夏季的烦躁倏忽消散了。
沈夜毫不意外,自己能在选拔中见到谢衣。 作为老队员,他参与了第一次对于新生的选拔活动,近乎倾巢而动伏击他们。 谢衣反应很快,出手也不错。卸掉了几支枪管还有心情笑嘻嘻地问这是什么型号,空包弹还是颜料弹,弹槽要怎么改装。沈夜追在战友身后听那清脆嗓音简直有些哭笑不得,最后还是亲自用飞爪勾了树枝跃过他头顶自前方截住那人去路,用小擒拿抓了那双有些偏细的腕。 “啊。”瞬间的挫败,谢衣看着沈夜无奈地笑,“果然还是比不过师父。”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似乎想要趁着沈夜放松的机会挣脱,却反被沈夜就着力道反扣住双臂,箍在怀里。 “想跑?” 喷在耳边的气息有点灼热,近乎拥抱姿势有点暧昧。
选拔的三个月是最苦最累的时候,沈夜经历过自然也知道。 日常训练的间隙他透过狙击镜注视过训练场,协助任务进出的路上他暼到过在山中挣扎的队伍,夜巡的时候他听到过遥遥传来的紧急集合的哨响。 选拔是封闭起来的,与他们老队员几乎没有接触,况且他现在手下也有几个排需要训练,并没有太多时间。 他只偶然见过一次,是在一个体育场演出时因为设备老化突然爆炸,他接受任务协助疏散人群救助伤员。在车上他看到了在路边埋伏的谢衣,白皙的皮肤上被抹了三道迷彩,瞪圆着眼睛,小猫一般。 自接了任务就沉甸甸的心情,没来由地就轻松了几分。
沈夜毫不奇怪谢衣能通过测试。 正式授予特种部队队服的那天,所有特战队员都要整装列队,欢迎新成员的加入。 解散队伍后,他转头看到了一身土黄色迷彩的少年戴着草绿色的贝雷帽,隔着半个操场对他微笑。 他只是板着脸点了点头,扭过头才勾起笑意。
成为正式队员之后,两人渐渐接触变多了。只是大部分时间,他们的身份依旧是教官和新兵,师父和弟子。 某天夜里沈夜去训练场处理白天训练的靶纸,路过操场的时候看到托腮坐在双杠上看着天空发呆的少年。 自从那次见面,沈夜半年没有近距离见过他了。走近那人,出声问道:“在想什么?” “啊——”谢衣差点从双杠上摔下来,好悬用腿勾住了双杠,倒挂摇晃着回答,“没事。” 腰上一用力,矫健灵巧地翻身下杠,谢衣有些不好意思地整了整掀起来的衣服问:“师父怎么到这里了?” 月色下,露出的那半截柔韧的腰肢让沈夜微微失了神,竟然回忆起第一天选拔的时候,那个不算拥抱的拥抱来。 “没事,路过而已。” “哦。”眨了眨眼睛,谢衣似乎有一瞬间的失落,随即又扬起笑脸,“师父,我们下个月会出任务。” “哦?第一次?” “嗯。” “害怕吗?” “唔,没有。” “那就是紧张了?” 谢衣的拇指和食指捏出了一毫米左右的距离:“稍微……有那么一点点。” 沈夜轻笑出声。
之后的一段时间,沈夜一直在回忆那个夜晚。夜色的掩盖让两人的表情看不清楚,在这种遮掩下似乎能坦率几分。他们聊了很久,从任务的方法聊到训练的诀窍,从装备和武器聊到实战经验。沈夜发觉其实他也很有耐心,也发现自己其实也会分神。 他想抱住面前这个少年,吻上那双仿佛落了星光的眸。 想抓住他,把他捆在自己身旁。 他们这种人,不知道哪次出任务就再也回不来了,衣柜里的遗书都攒了一盒,还有什么顾忌? 所以他想了,就该做了。
谢衣的任务很顺利,完成后有两天的假期,在返回基地的当天循着沈夜说的地方找到了他的宿舍。 “师父?” “谢衣?” 站起身,沈夜看着消瘦了些的少年。带着任务成功后的骄傲和疲惫安然地站在沈夜面前,绽开顽皮的笑意。 “弟子来跟您汇报任务啊。”谢衣弯着笑眼,“这可是弟子首次任务呢。” 沈夜向他走了两步,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香皂的气味,还微微泛着潮。 谢衣还说了什么他已经无心去听,突兀地开口:“谢衣,留在我身边。” 沈夜看着谢衣猛然张大了口,小声不确定地叫了句:“师父?” 干脆地将人收进怀里抱紧,直截了当地回答:“就是这个意思。”
挣扎的力度让沈夜暗了眼神,却在看到对方躲闪的目光和红起来的脸颊的时候舒展,还未说话,就被凑近的人攫住唇,胡乱蹭着。 “谢衣,你……” “师父您既然先告白了……那么这一步就让弟子先来做好了。” 谢衣不甘示弱地回视,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软弱无能的人。正如沈夜的强大会吸引自己一样,他也希望自己的力量足以吸引沈夜。而只有强大的人才能捍卫自己想要的东西。 沈夜被他的回应逗得大笑,凑近涨红的耳垂低语: “那下一步……” 谢衣微微别开头,呼吸急促。
接下来的事情都是顺理成章。 经过良好训练的身体没有一丝赘肉,健康、结实又散发阳光的迷人气息。 土黄色的纽扣被一颗一颗解开,露出墨绿色的紧身背心,能看清不断起伏着的胸膛。 解到下面某一颗的时候沈夜笑了,是一颗黑色的,还是他亲自缝上去的。 “穿了这一件,嗯?” “嗯……”谢衣脸上红了一片,他刚刚抽开沈夜的腰带,也在努力与对方的纽扣做斗争。听到问话谢衣抬起头,看到沈夜的脸,松开咬着的下唇笑了,“师父,你脸红了。” “你觉得你没有?”沈夜故意板着脸,带了几分咬牙切齿地语气堵住那张太过空闲的嘴,然后松开,没好气地说了句,“闭眼。” 师父和弟子的称呼从之前的玩笑一直延续至今,谢衣说他念惯了,沈夜也就随他。 稍嫌宽松的外裤掉落在地的时候,沈夜伸手把人扛起来丢在床上。简单的木板床吱嘎响了一声,谢衣眼睫轻颤,睁开眼睛:“床不会塌吧?” 切实的忧虑表情让沈夜哭笑不得地捏住了饱满的鼻尖,太过跳跃的思维在床上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情:“专心一点。” 谢衣撇了撇嘴,伸手勾下沈夜的头跟他接吻。 顺势把人收入怀中,与回味过千百次的身体略有差异,沈夜皱了皱眉,捏了下谢衣的后腰:“瘦了。” “唔?”又酥又痒的感觉让谢衣瑟缩了一下,却更把自己送入沈夜的怀里。他抬起头眨了眨眼,有点不明白沈夜的话。 “明天好好休息一天。”把人放回床上,沈夜俯视着少年的身体。紧实的肌肉被细白的肌肤覆盖,力与美的完美的结合。 沈夜觉得喉咙有些干。 “师父?”谢衣眸中写满了疑惑,沈夜目光中的欲望太过强烈,几乎给他一种被烧灼的错觉。却又只是来回盯着并不动作,但他已经被这种目光看的微微起了反应。 这感觉太不好了。 在谢衣犹豫是否先做些什么的时候,沈夜低下头,叼住了他的喉结轻轻啮咬,随即辗转向下,在胸口落下一个吻。 “谢衣。” “啊……嗯。” 心跳变得剧烈,谢衣感到胸口柔嫩的乳粒被粗糙的指尖捻住按压,粗糙的手指却格外轻柔又细腻的安抚。他细细地打着战,嘟囔着想要逃开,却被附上来的人堵住唇齿。 本来就不算多么有技巧的亲吻在谢衣下定决心的回应后变的热烈又有几分争强好胜的意味,炙热的呼吸喷在对方鼻翼,也能感到颊上有对方灼烫的鼻息。 谢衣还是先败下阵来,乖顺地任凭沈夜掠夺所剩无几的空气。然后在沈夜终于夺回主导权、心满意足地放过他之后,学着沈夜的动作去抚摸身前宽阔赤裸的胸膛。 指尖能触到滚烫的体温和与自己一般强劲急速的心跳,谢衣眨了眨眼,露出一个仿佛看透什么伪装一般的狡黠的笑。 然后被人猛然握住了微抬头的性器抚弄。
沈夜哼了一声,急速地揉捏摩挲着,直逼着身下的人闭紧双眼只余急速的喘息后方才放缓了些。用拇指反复轻抚顶端的裂口,沈夜伏在谢衣耳边轻声说:“别再撩拨了,嗯?” 谢衣闭着眼快而轻地点了一下头,似乎承认了这次斗争的失败。沈夜满意地咬了一下饱满涨红的耳垂,手上动作略微加快了些,感受到迅速升起来的年轻的欲望。 沈夜笑了笑,稍带了几分力度,捏了一下溢出粘腻的顶端。 “呜——” 谢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眼前白光消散之后,他才看到沈夜含着几分自得的笑意。又歇了一会儿,谢衣才看到沈夜裤子里涨起的形状,脸上情欲的潮红方退几分,现在又起了热度。 沈夜笑着拍了拍他有些粘腻的大腿,想起来什么,翻身下床,走到柜子旁寻找。 谢衣躺在床上偏着头看着:只剩下一条内裤的沈夜精壮的结实身体全暴露在外面,腰线蜿蜒,勾勒出有力的弧度,延伸至仅余的布料下,举手投足间尽显令人折服的魄力。 或许这就是男人和男孩的区别吧。 谢衣的视线随着沈夜移动,他看到沈夜手里捏着一个乳白色的扁平物品,掀开床上的被毯压在了他的身上。沈夜把那个包装叼在嘴里,一只手撕开包装。另一只手撑在他的腰侧,随着自己的呼吸一下下若有似无地摩擦着腰际。 “师父,你……” 他想说你居然在宿舍里存着安全套,又觉得沈夜已经不会是毫无经验的年纪。这些事情让他心里极小声地叫嚣着不满,却还是吞下了半截没有说完的话。但当他看清抖开的塑胶制品似乎是最小的型号后,含了那么一丁点酸意的目光顿时就复杂了几分。 沈夜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撑开那个安全套,刮去了上面的润滑油。一边将手指送入谢衣体内一边简单地说:“埋伏的时候用来防潮。”指尖上紧致火热的触感让沈夜抿了抿唇角,看着面前的人:“其他的都用了,只剩下这几个。” 谢衣努力吞吐着空气,竭力忽略身后的异物感,伸手去抓沈夜半勃起的性器。 “别胡闹。”沈夜手疾眼快地擒住他的手,手指又往里送了送,“我的话是真是假,待会你自己试试就知道了。” 谢衣摇了摇头,松开被咬住的下唇,认真地看着他,突然喊了一声:“师父。”清亮的声音因为鼻音有些低澈,撒娇一般。 他喜欢这个男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上学早,年龄比同班同学要小两岁,青春期的男生们肆无忌惮地谈论着那些刚让他们开始感兴趣的话题时,总是会有意无意地把他排除在外。他也对这些还没有开始有兴趣,而是继续想着沈夜对他说的那些话,研究着喜欢的枪械。 直至高一,军训的时候教官教了搏击操。当夜谢衣梦到了三年前的那个午后,沈夜帮他摆擒拿格斗的姿势。 有力的手掌滑过他的大腿、腰背、脖颈……火热的触感。 梦境消散之后,谢衣怔了怔神,慢慢蜷起了身子。
“在想什么?”体内突然变得大力的搅弄让谢衣自回忆中抽神,对上面前男人眯起的眼,有种走神被抓的心虚。 沈夜却缓慢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抽出手指。直起身褪下最后遮蔽的布料,早已经精神的性器弹跳出,让谢衣吞了口口水。 沈夜噙着笑亲了亲略有些不安的人,火热的器官抵上已经变得滑腻的穴口:“第一次?” “嗯。” “害怕?” “没。” 沈夜勾起唇角,抵在他身后缓缓地画圈:“那就是紧张了?” 浅浅抵入的感觉让谢衣心跳又加速几分,举起手,捏出一个距离:“一点点。” 几近相同的对话让沈夜笑了起来,拉过那双白皙的手环在自己脖子上,伏在他耳边轻声哄:“稍忍一下。” 耳后是有点夸张的深呼吸,然后是坚定的、带了那么点视死如归意味的一声“嗯”。 缓慢地推入。
“师父居然……会做。”有点颤抖的尾韵却让沈夜听出了惊奇的意味。轻轻顶弄一下,收到谢衣的低呼。 “不然呢?你来?” 本来想说我来也不是不可以,却在看清沈夜的表情后聪明地换了句子:“可以一起、一起研究——唔。” 略微加快的动作带了几分惩治的意思,搭在沈夜胳膊上的手指继续收紧,谢衣听到沈夜低沉的声音:“不用浪费时间了。” 话虽如此,并未有过经验的沈夜技巧并谈不上高明,谢衣就更谈不上技巧。但就是这样的近乎探索的第一次,却依旧让两人感到了满足。 在对方盈满了爱恋渴求的眸中,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紧紧地拥抱着,感受着自己的体温和心跳与对方融为一体。停不下来的索求、抑制不住的喘息……
“主人,该起床了。” 敲门声和并无起伏的声音把沈夜从梦境中拉回现实。瞬间清醒的人不耐烦地嗯了一声,却听到那人继续回复:“今天有例会,需要提前——” “闭嘴。”沈夜干脆地吐出这两个字打断初七接下去的话,而后者并未多余话语,只是恭敬地回应:“是,主人。” 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掐了掐额头,沈夜神色不定地盯着门口的位置,有一瞬间他痛恨着刚刚那个声音。过了半分钟,沈夜滑入被中,伸手覆上因为那个梦而兴奋起来的器官,微阖上眼,寻找着没有做完的那个梦的残余。 幻想着那具白皙柔韧的身体,颤抖弹动着。耳畔似乎还回响着粘腻的喘息和呜咽。身体仿佛还能感受到火烫紧致的内里,在抽动时吸附的力度。甚至背上被抓伤的甜蜜的痛楚都格外清晰。沈夜咬紧牙关,收紧手指,溢出两字:“谢衣。”
周一的清晨,路况总不是很好。他们在路上走走停停,窗外是庞大拥堵的队伍。沈夜已经将会议材料看完,此刻靠在后座中间的杂物箱上,撑着头打量着初七。 沈夜不喜欢声音,就像不喜欢光一样。他仿佛想把自己放在一个真空密闭的环境中,杜绝所有外界打扰。这点初七知道,车内的音响从来都是关闭着的,甚至空调都开到最小一档。 就算压车极为严重,初七也只是双手握着方向盘,挺直背脊,安静地注视着前方的车。 像一只蛰伏着的豹子,随时准备出击。 沈夜看着他戴着墨镜的侧脸,逐渐与脑中一个少年的身影重合。那少年也是同样的认真,瞪得溜圆的双眼却更多的是戒备,而不是危险。像一只警惕的猫。 到底不是同一个人了。 沈夜换了个姿势,在玻璃上呵了口气,指尖抵上缓缓移动着:“初七,这个世界,有得就有失,对不对?” “是的,主人。” “那么,我又该为我所做的事情,付出什么代价?” “……” 沈夜低低地笑出声,笑意却没有进入眼底。玻璃上的雾气已经消散,只留下沈夜手指划过的痕迹,隐约是个“衣”字。 “你看,越是干净的东西,弄脏了就会看得越清晰——”他伸手抹了一把,弄花了玻璃,“初七,把它擦干净。” “是的,主人。” 车辆疏通开了,前面一片平坦,无比畅通。
两人确定了恋爱关系之后,似乎高强度的特种训练也变得愉快起来了。 恋爱的人总是最愚蠢的,会因为任何一点微不足道的事情而开心而愤怒。 他们寻找一切的机会接触,哪怕只是出操时的一个擦肩、哪怕只是例会解散时的一个对视。 有任务之前让两人窒息的拥抱,和任务之后在狭窄宿舍里的缠绵。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随着两人相处的时间增多,他们的交流也多了。谢衣说他想法的时候沈夜的总会认真听的,谢衣越神色飞扬,沈夜的心越低沉冰冷。 谢衣太干净太纯粹了,他想点亮所有的黑暗,想擦拭所有的血腥。 不可能的。 沈夜从不做自欺欺人的事情,所以他坦然地把这四个字摆在了谢衣的面前。 好看的眉头蹙了起来,明亮的眸中充满着困惑不解。 “师父?”他伸手拉住沈夜的衣袖,似乎想把他从黑暗中拉出来。 “谢衣,牺牲是无可避免的。”
仿佛验证沈夜的话一般,他们接到了一个任务。 帮助一名战友作为卧底打入武装走私团体内部。 任务保密程度,五星。伤亡指标,不计。 谢衣仿佛不认识上面的字一般,沉默地盯着不说话。 有名老队员走过来,潇洒地转了下手枪插入枪套,拍了拍谢衣的肩膀:“进了特种部队,咱们也就剩下小半条命了。不是早晚的事儿嘛。” 行动三日后的傍晚开始,这是担任卧底的战友同大家吃的最后一顿饭。非常丰盛。 他们拿着一瓶瓶的汽水,喝得如同醉了一样满脸满眼通红,放肆地大笑着开着玩笑,用力地拍着对方的肩膀和后背。 “在想什么?”沈夜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啊……没有。”谢衣摩挲着玻璃瓶,低头有些沉默。 “你一贯表现得很不错,希望这次任务不要让我失望。” “是。” “如果你影响了任务,我会亲自毙了你。”
谢衣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战斗。 他经历过枪林弹雨,参与过械斗枪战,却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他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战友,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带着墨镜,面无表情地把枪口对准自己的战友们,毫无犹豫。 那群团伙里面剩下的保镖已经被他们清理的差不多了,头目旁边只有持双枪不断向他们射击的那名卧底。 又是新一轮的突击。 谢衣跟着旁边的战友一起压上去,前几日还笑嘻嘻地拍他的肩,眨眼间就蜷缩着倒了下去。 他顿了一下,旁边不知情的其他部队的人已经越过他冲了上去。然后,连压制的机会都没有就倒了下去。 这不是演习,更不是演戏,是真正的对立。 他还要做什么的时候,突然颈后一痛。 沈夜接住了他软下来的身体放在地上,冲上去干脆地向战友开了一枪。
谢衣醒来的时候是黑夜,沈夜背对着他站在窗前,注视着窗外没有星星没有月亮也没有灯光的天空。 谢衣闻到了烟草的味道。 “师父……您抽烟了?” 对于他们,抽烟是不允许的,会有瘾,影响任务的注意力。 “嗯。”一暗一亮的烟头是唯一的亮,谢衣听到他应了一声,没有说话。 “写份检查,我尽量帮你。”
谢衣当然没听话。 他就这样背着开除的处理意见沉默地离开了特种部队,信里写了些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总之是把能说和想说的都说了。所以再也没有能回来的那一天。 沈夜理所当然的暴怒,因为谢衣连信都没有留给他。 对于这件事队里的人有心照不宣的庆幸,他们可惜一个好苗子的断送,却更不愿看到自己的战友被自己人逼到绝路。
直至在某次出勤的时候沈夜被滚落的石块砸中了左手,无名指骨折,就算完全康复也略有不便。 沈夜看着自己的手沉默地闭上眼,心里对谢衣叛逃的事情第一次有了庆幸。 那个孩子……不适合这里。
车平稳地开进了院中,停在流月地产集团的总部大楼前。 门锁咔哒一声弹开,初七下了车,绕到沈夜一侧替他开门,随后微微推开一步。 沈夜并未给他一个眼神,只是快步向门内走去。 直至沈夜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初七才松了口气,关上车门。 门口的一名安保是新来不久的,看了看初七的装扮,半带调侃地说了句:“哥们,司机还下来给领导开门?” 初七看了一眼车玻璃,又看了看笑得有几分不怀好意的人,简单说了句:“怕脏。” 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初七坐回驾驶座,启动了车子。
进入会议室的时候,一屋的高层几乎都已经到齐,只剩下总经理右手边他的位置还空着。 沈夜看了看腕表,差两分九点,自己并未迟到,所以不必道歉。 总经理见他落座,斜着身子看他,钢笔轻敲材料,不明情绪地笑着:“呵呵,沈总还是这样我行我素啊。” 沈夜回视,随手把材料丢在桌面,松了松领带应:“不敢当。” 厉罂又玩味地看着他笑了两声,坐正了身子,对左后方记录的秘书招了下手:“呵呵,既然都到齐了,那么我们就开始开会吧。” 鞠穆把材料递到总经理手上,推了推眼镜,低下头认真做着会议记录。
会议依旧是围绕着征地问题。厉罂对其他副总都没有说什么,最后还是把目光投到沈夜这里。他刻意把沈夜留在最后一位,在解决掉其他所有无关痛痒的问题之后。 会议室只剩下三人,沈夜沉默地翻看材料,并不想说什么。 厉罂仔细地看着沈夜神色,带着显而易见地刻意惊讶:“哎呀,沈副总今日气色怎么这么不好?莫非工程没有进展?” 沈夜不可察觉地皱眉,冷声道:“我没有什么可以汇报。” 厉罂站起身,在会议室中随意走动着。沈夜依旧不为所动,只是面无表情得看着桌上的材料。 厉罂突然走近沈夜,手中的钢笔点在他的椅背上,带了几分好笑的语气:“呵呵呵,沈副总,当初因为你的强项是法律,所以才交给你……你可答应过,一定会拿下附近以及周边城市近千亩的商业用地。” 他一只手撑着桌子,猛然逼近,冷笑着诘问:“然而……时至今日,你上报的土地不到一百亩……我可已经等得太久了……” 沈夜转了椅子,眯起眼直接厉罂对视:“我已经加快行动,然而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等不到政府批文贸然动手,恐怕会前功尽弃。” 厉罂仿佛听到什么有趣的笑话一般直起身:“呵呵呵呵,既无前功,谈何尽弃啊?不过如果沈副总怜恤那些空有土地的可怜人,我也不是不能体谅。这样细致的心思,似乎更适合用在工程监督的项目上。” 沈夜抿了抿唇,窒了一瞬:“我会尽快。” 厉罂满意地笑着点头:“不错,不错。沈副总熟悉条文,对新政策了若指掌。我不妨班门弄斧一下,听说新近有政策,农村用地可以交付出去,换为城市户口。” 沈夜神色微变,抬头看向厉罂。 “呵呵,沈副总果然睿智。你要记住,占用他们土地的不是我们,是政策和他们的欲望。我们……不过是遵从法律接收土地的商家罢了。呵呵,沈副总,你不是一个人在努力啊,流月集团,还有我,都在一起努力啊,呵呵呵呵……”厉罂笑着,突然开口,“鞠穆,你对这方面比较在行,私下有空可以帮沈副总一同协调。” 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的青年站起身,点头应:“是,厉总。”
沈夜返回办公室不久就听到有人敲门。 他正为初七没有为他泡好茶而暗怒,以为初七这才回来,怒气更盛,低声喝:“进来!” 门外的人似乎被吓到了,愣了一下才推开门:“沈总?” “哦……是鞠穆……”沈夜揉了揉头,“抱歉,是厉罂有事找我?” “嗯,厉总让我把这些材料给你。”鞠穆把怀里的材料放在办公桌上,退了半步说,“厉总说这段时间让我听您调控,您如果有事可以打我的电话。” “嗯。”沈夜点了点头,随手抽了一份材料翻看,没有理站在面前的青年。过了几分钟见那人还没走,沈夜抬头问:“你还有事?” 青年欲言又止,抿了抿唇突然说:“沈总,咖啡……” “哦。”沈夜眼中精光一闪,立刻打断,轻微地摇了摇头,“我忘记了,你过会儿替我跑一趟采买,说初七已经办了,不需要他们送咖啡过来了。” 青年看到沈夜紧盯着自己的目光,迟疑地点了点头:“好的,我明白了。” “嗯,去吧。” 门关了起来。沈夜翻看着手里最核心机密的文件,看到里面不出意外有一张青年给他的字条,简单的“泡面”二字,新的联络词。 沈夜蹙起眉,先是自己被警告,接着又让鞠穆与自己有更多的接触……厉罂,这是巧合,还是……你已经发现了集团里的卧底和线人?
初七回到沈夜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一点了。他刚在门口站定还未敲门,就听到门里有人冷声:“回来了还不快进来?” 初七微微一怔,推门进屋躬了躬身:“属下来迟,主人莫怪。” “哼。”沈夜视线依旧停留在材料上,似乎漫不经心地问,“去哪里了?” “擦洗车子,买咖啡。” “嗯。”沈夜把手中的材料丢在桌上,负手踱至初七旁边。看着他笔直的站姿轻声问,“我总让你做这些小事,你觉不觉得我大材小用?” “主人让属下做什么,属下就做什么。” “嗯?你说什么?大声点,再说一次。” “主人让属下做什么,属下就做什么。” “……如果每个人都能这样想,那就好了。” 沈夜仔细打量着初七,偏紧的黑色运动衣和金色滚边的特制马甲,让他看起来整个人都冷暗瘦削了些。目光又在墨镜下的刺青上留驻,沈夜猛然转身。背对着他挥了挥手:“你去吧。” “是的,主人。” 初七低头应是,转身向办公室一侧的套间走去。
因为随时需要面对的危险,每一名特种兵都需要是最锋利的刃,坚硬、强大却只有极短的使用期限。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每一把刃都维持在最良好的状态下。沈夜的受伤影响了手指的灵活度,毫无疑问的成为任务的隐患。但考虑到他丰富的经验,组织上一再对他做动员。最后沈夜并未选择复员,而是遵从调配专业去了特警大队。 当年离开之前,几名熟悉的军官来找过沈夜,看他坐在如今只剩光秃秃的木板的床上抽烟,旁边是被摘下的“特种部队”的臂章,端正得近乎小心翼翼地被摆在床沿。 进屋的人看到因为拉着窗帘而显得有些昏暗的屋子,又看着地上的烟头,开口道:“我不知道你居然会抽烟。” 话虽如此,波澜不惊的语气却没有半分惊奇。 “呵……”沈夜吐出一口烟,低头看着夹在指间抽了一半的烟,目光滑过不自然地弯曲着的无名指,带了几分讽刺地说了句,“你不需要对我了若指掌。” “你伤的很重?” “只是轻伤而已。” “若真如此,你不会就这样离开特种部队,哪怕是去特警队。” 沈夜抬起头,看着面前面无表情地陈述着的好友:“那么你说说,我是为什么呢,嗯?” 那人张了张嘴,却还是闭上。只是深深地吸了口气,语调依旧是轻而平淡的:“我还有两年兵役。” 沈夜顿了一下,沉默地吸了一口烟:“哦。” “希望那时候再见你,你的状态能比现在好。” 沈夜抬头看着他,那人点了点头:“自行保重。”说完再不留恋,转身向屋外走。 沈夜待他快要走近屋门时,突然不高不低地喊:“瞳。” 步子滞了半秒,恢复如常。 “得友如你,三声有幸。”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被关门声掩盖,沈夜轻笑一声,他知道那人听到了。
沈夜就这样离开了特种部队,去了特警大队。因为他的军体素质和心理素质都极好,经常被派一些卧底和潜伏的任务。 虽说依旧是特殊警种,但毕竟比特种部队自由太多。沈夜不是没有起过去找谢衣的念头,却又生生被自己掐灭。 找到他做什么?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呵,当初可是连一封信都没有留下。那孩子的本事自己多少还是知道的。 那么,求他留在自己身边?沈夜整了整墨色的警帽,银色的警徽泛着光,碍眼的亮。 他眯着眼看着镜子里的人,露出一个轻蔑的笑。 我想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我想要的人,别说跑了,就算死了、烂了、变成了灰,我也要他留在我身边。 求人? 他冷笑了一声。 谢衣,看在过去的份上,我允许你逃跑。但是,你最好别让我再遇到你。
沈夜没想到,他竟会猝不及防地再见到谢衣。 似乎是一个什么教授会议上,谢衣作为教授的助手参加。 沈夜那次伪装的是一名会议工作人员,看到了陪在某位教授旁边的他。 六年的时间足够一个阳光聪慧的少年成长为一名儒雅沉稳的青年。他头发长了些,穿着高领毛衣和骆色的风衣,戴了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正在听那人说什么,温和的笑意充满着安然和恬淡的幸福。 沈夜一眼就认出了他,他却并没看出沈夜。 这样的发现让沈夜觉得自己伪装得既成功又失败。 擦身的时候,沈夜往他衣袋里塞了一张字条。 瞥着谢衣浑然不差的背影,沈夜暗道:如果连我的字和语气都看不出来,呵,谢衣……
那夜下了一场大雪,谢衣进屋的时候眼镜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 一片朦胧中,他看到有个暗色的身影向他靠近,让他心里微微打着颤,努力维持着一贯的和煦微笑。 “这么久,我都快忘记你的样貌了。” “……”轻而危险的语气却并没给谢衣太大的威胁感,因为他脑中有些空白,不知如何应答地微笑着。 “待我想想,该如何称呼你?嗯……谢教授?” “……沈警官。”终于找回自己感官和呼吸的人出言却没有想象中的颤抖,甚至还带着些温和的笑意。 但这句称呼让沈夜眸中的三分怒意成功变为七分,他笑着伸手捏住谢衣的下颌:“你叫我什么?” 眼镜上的雾气让两人都看不清对方的眼神,谢衣感觉自己的下颌几乎被他捏碎,却依旧温声答道:“沈警官。” 沈夜语气中尽是笑意,眼神却无比寒冷:“谢衣啊谢衣,你怎么总是有本事,惹我生气?”
沈夜的家一如他的宿舍,简单干净,没有多余的物品。只是此时自客厅起,光洁的地板上落了衣物:白色的风衣同黑色的警服堆在同处,暗红色的羊毛背心上压了一根铸着警徽的皮带……一路延伸至充满水汽的浴室。 “沈……先生您……!唔——” 巨大的水声,涌出浴缸的水在地上薄薄地积了一层,浸透了旁边被撕毁、揉成一团的纯白内裤。而浴缸旁站着光裸着上身、还穿着警裤的沈夜,双臂交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浴缸里狼狈的谢衣。后者艰难地直起身子,把头仰出水面。 眼镜已经被打湿,歪斜着挂在脸上。两百度的近视和蒸腾的水汽让谢衣眼中的沈夜有些朦胧。他顾不得探究沈夜的表情,因为他自己现在的状态实在是尴尬又狼狈,并且他应该气恼甚至怨恨面前的始作俑者。 “沈警官,您现在已经构成非法拘禁罪了。”谢衣咬着下唇,抬了抬身后被交叠绑着的双臂,“请您不要知法犯法,进一步做错。” 沈夜抬起眉看着:“哦?既然谢教授已经为我定下了非法拘禁罪,那么一个小时和二十三个小时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您不能……” 沈夜伸手刮着谢衣脸上滚落的水珠:“我很好奇。今天晚上,我究竟会对你犯下几条罪。” 在谢衣不敢置信般的目光里,沈夜伸手探入水底,一颗颗解开谢衣身上白衬衫的纽扣。拈着胸前的乳粒,沈夜在他躲避的时候狠狠一掐:“没想过会再被我遇到吗?嗯?谢衣?”
双臂被固定在身后交叠绑住,下身被剥得一丝不挂,脚腕和大腿也被绑了起来。溜滑的浴缸和水的浮力让谢衣维持坐姿都极为艰难,只能勉强用手扣着浴缸的凹槽,小范围移动着身体躲避沈夜的动作。 沈夜如同一只逡巡着领土的狮,时不时出手在腰侧、前胸或是大腿这些敏感又隐私的部分捏上一把。看着谢衣为他的动作而震颤,却至此都不愿放弃抗争。他突然腾起一股怒气,停下动作蹲下身平视他:“谢衣,你不想与我好好叙叙旧?” 谢衣闭了闭眼,暼过自己窘态,再看向面前皱眉不悦的人:“往者不可追,陈年旧事何必重提。” “很好。”沈夜点了点头,“至少这次我还听到了一句话。” 谢衣一窒,叹了口气:“您往日的教诲,我永世不会忘怀……只可惜……承蒙错爱,我终究不能成为您心中所想那般。” “错爱?”沈夜这二字咬得极重,“你一字未留离开多年,再次见面只想说这些?” 谢衣双臂已经有些酸麻,微微侧开头轻叹:“若非这样相见,我想说的何止千言万语……”他转头继续直视沈夜,眼中是复积起的薄怒,“但事到如今,沈先生,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好说?” 沈夜看着谢衣皱起的眉,叹了口气:“谢衣,你果然……分毫未改。” “是么?”谢衣回视,“我却觉得,您变了极多。”他看着自己羞耻的姿态,羞怒相交,脸上腾起薄红,“过去的您,绝不会做出这等行径!” “也没什么。”沈夜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解开外裤的纽扣,“我是有耐心,但是……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 沈夜踏入浴缸中的时候,激起的浪花让谢衣差点稳不住身体。胳膊被抓住,沈夜的脸在眼前放大:“谢衣,我问你一句——你,可曾后悔?” “不悔。” “呵,好、好、好……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不……不可……” 谢衣被按着仰躺在浴缸边,头抵着冰冷坚硬的笼头,极不舒服。狭窄的空间让他的腿并没有多少侧伸的空间,被捧着臀瓣托高,沈夜伏在他腿间,含着他仰起的器官吞吐着。 从未有过的感触让谢衣浑身细密地战栗着,口中拒绝的话不成句子,颤成零落的字词。 沈夜从水中抬起头,一只手向上托了托他的臀,让昂扬起的性器露出水面。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带着讽刺开口:“嘴上说不要,身体才是最诚实的。” 谢衣的眼镜被拿走,眼前模模糊糊看不清,不知道是因为近视、浴室中的水蒸气还是……眼中积累起来的液体。 “沈……警官……您……这是故意……伤害……” 粗糙的绳子勒紧大腿根部,随着动作反复摩擦居然带来了别样的快感。手腕已经麻木得没有知觉,谢衣用力眨了眨眼,希望眼前能够清晰一些。 “呵,伤害?”沈夜轻笑一声,玩弄着手中硬挺的器官,“这属于哪种伤害?” 谢衣被一波波急促的快感逼着咬紧下唇,努力抑制着溢出的模糊呻吟。沈夜伸手捞起地上的裤子,从裤袋里拔出一把钥匙,上前一步塞进谢衣反绑着的手中。 “那我就给你一次自救的机会……如果你能用钥匙割断绳子,那么我就放了你。” 曾经的特种训练里有过的内容。谢衣用力摇了摇头,似乎想要甩开附骨的情欲,清醒几分。刚刚翻转了钥匙用齿抵上绳索的时候,沈夜玩弄他性器的速度突然加快,另一只手按揉着会阴和更往后的穴口,盘旋着向内探入。 身体的快感迅速地唤起了尘封许久的记忆,谢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紧握成拳,然后弓起身子,在沈夜又一波快速的揉弄中泄了出去。 “师父……” 脑中空白一片,钥匙从指尖滑落,静静地沉在浴缸底部。谢衣软了身体,随着水飘浮。再有意识时就看到沈夜正沉默地替他解着腿部的绳索,体液已经凝成块胶状,粘在大腿内侧,蹭在绳子上,随着动作被打成更细小的碎末。 尝试移动着几乎没有知觉的双臂,针刺一般的酸麻。刚想撑起身子就被沈夜瞪了一眼:“别动。” 四肢终于恢复自由,谢衣艰难地移动着,试图蜷缩起身子:“沈先生,对于您的行为,我保留申诉的权力,希望您日后——” 猛然从水中站起身,沈夜跨出浴缸,把仅披了一件衬衫的人从水里捞出来抗在肩上,拍了下被半包着的臀部:“谁说我要放过你了?”
被扔到床上的时候谢衣觉得浑身都在酸疼。被褥吸收了身上的水分,又凉又湿,让他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 没有给他坐起身的机会,沈夜欺身压了上去。揉了揉还有些勒痕红肿的手臂,沈夜看着他轻声地威胁:“我不希望把手铐再用在你身上。” “您这是——”皱起的眉下方是满含着怒意的眼神,懈怠了训练的身体怎么也挣不过每日不间断锻炼的身躯。 “闭嘴。”堵住了那张总是吐出恼人话语的唇,沈夜强硬地杜绝了一切可能有的拒绝。 被迫仰着头接吻的谢衣几乎连呼吸都被沈夜吞噬了,反抗渐渐弱了下去,只余脑中一片混沌。
被推着跪趴在床上,腰间强大的压力让反抗变得艰难。沈夜把一条腿插进谢衣双腿间,抵着会阴处蹭着。右手滑到胸前,拧着柔软的乳粒。 虽然心中有些不愿,但被触碰的地方都是谢衣的敏感处,而身后的人又是自己思慕了多年的人,轻易地就被挑起了情欲。意识想要抗拒,但身体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迎合着。然后清醒一瞬想要抗拒,下一刻就又陷入对身体各处的爱抚中。 还是……牵挂着他啊…… 谢衣再次被抚弄着性器的时候想要蜷起身,腰上却随即压来更大的力度,制止着他的抵抗。他任何细微的、哪怕是条件反射的排拒都会被沈夜加倍压制,最后勉力维持着僵持,不拒绝、亦不迎合。 消极抵抗的反应似乎也在沈夜的预料之中。他冷笑一声,一手继续抚弄着谢衣的性器,另一手游移在他身体各处。同样勃发的器官刺入股缝间磨蹭,擦过会阴,戳在前方的两颗肉球上。沈夜覆下身,几乎把全部的体重都压在了谢衣身上,呼吸喷在耳廓酥酥麻麻的。 多方面的刺激让谢衣颤抖着放弃了抵抗,闭着眼伏在了床上。接着就感受到身后抵上圆润的指尖,带着冰凉粘腻的膏状物。 “本来没想……但是你太让人……” 谢衣忍受着被一寸寸拓开,头埋在被衾里带了几分自嘲的苦笑。既然来了,不已经做好所有准备了么?说了那些话、做了那些事……为何还是会走到这样一步?还是会……心动? “师父……沈夜……”轻声呼喊着这些年来被自己一直带着愧疚思念的人,越叫心中越是软了几分。但那些细碎的呼唤被柔软的织物完全吸收,没有一丝一毫传到身后的人耳中去。
他能感受到沈夜火热的器官挤进来,浅浅的摩擦,却引出令人心惊的快感。 似乎两人之间并没隔着六年,似乎两人依旧是狭窄简陋的木板床上,粘腻甜蜜的相拥。 没有爱语、没有安抚……仿佛是一场没有爱的性事。只有身体太熟悉那些快感,每一个反应每一个动作,稍稍一点就能勾起一星半点零碎的记忆片段。 曾经那么幸福。 而时间却已经过去了太久。 被触及某一点的时候快感夹杂着疼痛自尾椎窜入脑中,眼眶一酸溢出了泪。是生理性的泪吧,那为什么心里还会感觉酸涩呢?谢衣闭上眼,攥紧身下的被单,不介意让已经湿透的床褥更多几点水渍。
“你有考虑过我吗?你有过哪怕一丝后悔吗?嗯?” 被询问的人似乎已经陷入昏睡,眼角还有两道蜿蜒的泪痕。明知只是生理性的泪,却还是让沈夜心里暗痛。拨开湿漉漉的发丝,沈夜吻了吻光洁的额头。谢衣只是略皱了皱眉,依旧均匀了呼吸。 “谢衣啊……” 连续多天高强度的卧底工作和刚才的一番激烈争斗让沈夜身心俱疲。抱住了怀里的人,沈夜阖上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他呼吸绵长之后,谢衣缓缓地睁开眼,神色复杂。
沈夜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身侧冰冷的温度成功地再次点燃他的怒气,而那怒气再看到床头白色的药瓶时上升到了极点。谢衣的衣服全部不知踪影,他毫不奇怪这人再一次一字未留就离开了自己。 呵,或许昨夜的性事、甚至自己的每一个举动都在他的计划范围内。连镇定剂都带来了,还有什么没有想到? 楼下隐隐约约传来的嘈杂的声让恼怒的人心情更差,猛然拉开窗帘。低头看到拉起的警戒带和地上斑驳的血迹——以及一副反着光的金丝眼镜。
沈夜沉默地打开桌上的眼镜盒,拿出一副光泽已经有些黯然的金丝边眼镜,缓缓叹了口气。却突然眉头一皱低喝:“出来。” 仅有几秒钟的停顿,初七乖驯地自门后的阴影走至屋内,低头应着:“是,主人。” 沈夜拨了拨桌上的东西,遮住玻璃板下模糊的图案:“你看了我多久了?” “……”初七的头更低了些,嘴唇翕动,但并未发出声音。似乎他不想回答,却不能违背沈夜的问话。 “回答我的话。”沈夜转过身,一字一顿,口气极为不佳。 “从……主人晚饭后……回屋开始……” “哦,很好。”沈夜甚至赞赏地点了下头,“那么你一定是全部都看到了,对么,初七?” “……是,主人……” “那你知不知道,‘谢衣’是谁?” “属下不知。” “那我倒当真有些好奇了,你平时都报告给厉罂些什么?” “……属下并非……” “嗯?” “……属下绝无泄露主人半点消息。” 沈夜伸手抚上初七的脖颈,轻柔地抚摸着。被控制住要害的感觉让初七瞬间绷紧肌肉,却没有丝毫的闪避。 “那厉罂怎么能留你这么久,嗯?” “……厉罂派属下做您的贴身守卫,只说平时要把您当主人看待。” “‘平时’?” “……只有他有特殊命令时……” 沈夜的虎口微微缩紧。 初七呼吸有些困难,却依旧回复:“但是作为保镖,我们主人只有一个,任务只有保护主人安全,其他事情不在考虑范围内。” “你是说……厉罂把你放在我身边,反而阴错阳差让你把我作为主人了?” “……是的,主人。” 沈夜猛然松开手,推了一把初七。后者向后踉跄一步,呛咳出声,却低头不语。 沈夜看着他因为咳嗽而滑下一些的墨镜,露出垂着的眼睑和睫毛。猛然背过身冷声道:“回去告诉厉罂,你被我发现了。” “主人!” “怎么?你不走?我最恨的就是背叛,现在不走,你永远别想有第二次机会离开。” “……属下甘愿留在主人左右,绝不会背弃主人。请主人念在属下一片忠心,莫要离弃属下。” 沈夜一怔,转身时才发现,初七已经跪在地上。他上前一步,弯腰挑起下颌轻声问:“你恨我吗?” “属下不敢。” “哦,不是不恨,是不敢恨。”初七反驳的话还没出口就被沈夜打断了,“这样也好,既然给过你机会你不要,那不妨就恨我吧。至少恨比爱要强烈要长久。” 初七沉默地仰着头,任由沈夜抬着他的下颌。沈夜却加了一分力度:“让我再帮你一把吧。”他伸手摘掉那副墨镜,摩挲着右眼下暗色的刺青:“初七,你知道我要做什么,是不是?” 初七顺着沈夜的力道缓缓站起身,躬身道:“是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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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闸蟹 发表于 Jan 10, 2014 17:09:35 GMT 8
卧室拉着窗帘,顶灯却极为明亮,屋里只有窸窣的衣服摩擦声和轻微地几不可闻的呼吸声。 长裤垂落在地,初七俯身拨掉袜子。除去最后的内裤,身体已经完全暴露。他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却没有进行下一个动作。 沈夜一身家居服尚穿得整齐,看着顿住的初七,面上分不出喜怒:“继续。” “……是……主人……”初七犹豫了几秒,极为缓慢地将两个拇指插入内裤边缘。下定了什么决定一般,猛然施力,那团灰色的柔软布料就软软地落了下去。 自裤腿中迈步出来,初七一步一步接近沈夜,跪坐下身。 沈夜在他触碰到自己裤腰前抓住了他的手,左手手背蹭过抬头看向自己的脸,摩挲过那记刺青:“初七,你爱我吗?” 从未听过的问题令初七怔在原地,足足有半分钟后,他甫一张嘴就被沈夜打断,冷冷道:“你只需要回答‘是’。” 初七眨了眨眼,却被沈夜伸手覆住了双眸。他恭顺地回答道:“是的,主人。” 沈夜低低地笑了,遮住他眼睛的手划过面颊捏住了他的下颌。抬起初七的头,沈夜俯身下去与他极近地对视:“你会后悔的——继续,初七!” 被松开后初七拉开沈夜的外裤,埋首在他身下,隔着黑色的棉质内裤蹭着软胀着的器官,呼吸间尽是沈夜的气味。 生涩又小心翼翼的动作讨好了沈夜,他把手插入初七的发中,缠了一缕在食指与中指间转着。另一只手在光裸的、随着动作起伏的脖颈和肩背上游移,一节一节去按揉凸起的骨节。 被玩到耳垂的时候初七明显地颤了一下,没有拿捏好的力度让沈夜“嗯”的哼了一声,上挑的语气使得初七忙隔着布料轻吻。 初七的呼吸已经将那块织物氲得有些潮湿,却让沈夜更能感受到初七的触碰。在一个略有些夸张的包裹动作后,沈夜看着稍微抬起的脸,竟被那一个眼神挑动情欲。 “够了。”沈夜拍了拍初七的后脑,后者俯下头叼住内裤的边缘,侧头向下拉扯。 那器具弹出布料之外时,沈夜抚着初七的发淡淡道:“哦?你竟然会做?”他没有给初七辩解的机会,只是转身靠在被子上,挑眉看着跪坐在地上的人:“继续。”
初七并没有动,一贯没有表情的脸上浮出几丝迟疑。在沈夜发火前低头:“主人……属下……不会。” 沈夜倚在床头打量着他,最后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我来教你。”他探手拉开床头抽屉,取出一管用了小半的软膏,丢在他面前的床上,“爬上来,用这个。” “是。”初七小声地应了句,跪在地板上有些酸麻的腿努力挪上沈夜的床铺。 虽然是双人床,但只是最普通的款式,只比单人床略宽了些。初七依旧呈跪坐的姿势,占据了床边极小的位置。 沈夜看着他,以一种不容置疑地的语气指使:“把它挤到食指上,伸进去仔细涂。” “伸进……”初七依旧是茫然的神色,虽然这具身体已经和沈夜契合过无数次,但他真的不知如何进行。 沈夜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猛然扯近,另一只手沿着肩背的线条滑入股间,以指尖触碰翕动的穴口。 “呵,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沈夜在初七有些震惊又有些羞赧的表情中躺回原位,挑眉看着半跪半趴的人,“继续。”
冰凉的乳白色膏体夹在双指之间,初七略有犹豫地将手探向自己身后,忍不住抬头去看沈夜。神色中的几丝恳求被沈夜刻意忽略,只是环着胸看着面前那人的动作。 只是他不可否认,自己被这温吞生涩的表演激起了情欲。 “快。”他咽了口唾沫,眯眼看着初七。而后者在那太过灼热的目光中感受到了强烈的占有欲,指尖触上柔嫩的穴口,然后略微用力向内顶入。自己玩弄自己的感觉让初七脸一点一点地涨红,却咬着下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弓起背,在沈夜愈加炙热的目光中缓慢地向内推进。 冰凉的软膏接触到体内的温度让初七细碎地颤着。念着沈夜的话,他试图转动手腕去涂抹。但旋转的微妙角度让他体内蹿过些麻痒,夹杂着胀痛和在别人面前自我亵玩的羞耻,尽数转为异样的快感自尾椎传入脑中。 身前的性器在这番动作中微抬起头,初七抓紧床单,眼前只能盯着面前一方布料僵直不动。
“太慢了。”沈夜有些不快,不顾初七小口小口急促喘息试图平复体内异样感的行为,他大力地扯近初七,猛烈的动作让初七进入自己的角度又有变幻。便控制不住地溢出了几声短促的呻吟,似快意又似痛苦。 初七此刻已经跪趴在沈夜身上了,还能感觉到沈夜炙热硬挺的性器划着他的小腹。带了些滑腻的触感,分不清是他身上的汗水还是性器前段泌出的体液。 沈夜并没理会这些,只是将自己的食指也涂了软膏,直接干脆地贴着初七的两指探了进去,蛰伏片刻后便开始大力搅弄起来。 “唔——” 身体绷到极限,初七紧闭双眼仰头承受着一波波汹涌的异样快感。沈夜略一低头,含住了他的喉结,在那要害部分轻轻啮咬。 初七不断的咽着口水试图睁开被拿捏的感觉,却无论如何也逃脱不掉沈夜的齿舌。想要抽出自己手指,后撤的力度又被沈夜完全打散。只能被动地任由他引导着,一同开拓着自己的后穴。 沈夜拔出手指后初七有些气息不稳,却依旧撑起身子急速喘着回视。沈夜哼了一声,模糊地说了句:“还是这样……”就拍了初七的臀瓣道,“撑着我的肩,坐上来。”
进入的过程极为艰难,特别是贯穿自己的性器在过程中又涨大了些。初七双手有些绵软,却努力跪起身子,试着缓缓坐下去。 尝试的时候不自觉地挺起胸膛,胸前的两粒乳尖恰好在沈夜面前晃动。索性一口叼住了,用犬齿轻刺。再张口用了几分力咬一口淡红的乳晕。 这样的刺激让初七的动作更是艰难,几乎要稳不住身子。求助的目光在沈夜脸上打圈,嘴里却坚持着未出一言。 似乎觉得初七的身体软硬适中极为入口,沈夜咬过后,侧头滑过胸侧,在腰际又咬了一口。 这下短促的痛呼也忍不住了。 而那七分痛却转为十分快意,让初七腿上一软,差点直直坐下去。 反复的动作和摩擦终于让沈夜忍受不住地向上一顶,不意外地接受到了溢出口的呼声。
“主、主人……”初七小声地重复喊着,眼中的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虽然沈夜已经夺回主动权,他也迅速地沉浸在情欲中,但初七依旧维持着适当的清醒,为了防止感官过于支配影响任务。 沈夜并不管这些,只是把他按在床上狠狠地贯穿,每一次都近乎齐根埋入整根抽出。 初七努力咬着牙,却因为太过强烈的动作承受不住地溢出些断断续续的单字。沈夜盯着他开合的唇,最后还是滑过唇瓣,在肩头落下一个牙印。 “啊——”猛烈的顶弄将尖锐的痛催化为快感,初七觉得自己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才会被这个人的任何动作而引起更强烈的情动。 那双有些失神的眼睛追逐着沈夜,让他在迷乱中想要避开。索性就着连接的姿势将人翻过身,抓着腰间向内继续顶弄起来。 在白细的腰际、在绷紧的脖颈、在姣好的肩胛、在圆润的肩头、甚至是大腿和臀瓣……沈夜一边猛烈地撞击着,一边在初七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深深的牙印。
当他终于满足地射入初七体内时,他伏在已经半睡半醒的人耳边轻声道:“我问你,你现在是否有些后悔了?” 初七朦胧中似乎听到了,蠕动嘴唇但并未发出声音。 沈夜冷笑一声,缓缓地将性器自他体内拔出。 当性器自穴口脱离时初七颤了一下,陷入了昏睡中。 在失去意识前,他一直努力着想要回答沈夜的问话,却似乎并未成功。 他想说…… 不悔。
沈夜并未想过,他再次见到谢衣会是这样的情景。 又是一次卧底任务,是为了彻查房地产公司非法占用民用和商用土地的事情。但是流月集团似乎与颇多高级官员有勾结,为了斩草除根,只能选择一人打入内部。 彼时瞳已然转业,在他的努力下最终还是选择进入了沈夜所在的特警大队。而他去的第一天,就在下班后找到了沈夜。 瞳站在沈夜面前,淡淡地看着他:“你又见到他了?” 沈夜摆弄着桌上的一个眼镜盒,语气不定:“嗯?” 瞳没有再看他,只是看着窗外昏暗的天色和逐渐亮起的灯。 “如果不是他,你不会这副模样。” 沈夜转过头看着瞳的背影,似乎对所有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的人,却一直比谁看的都透彻。 瞳一直都了解他的,即使所有人都觉得沈队跟平时别无二致,瞳也能看出沈夜的冷和隐隐的急躁。 “你还是不能释怀?” “瞳!”沈夜心里有些烦躁,冷声喊了这么一句,似乎在警告他的逾越。 “如果我不问你,那么永远不会有人问你。” “哦?你想问什么?” “你当真没有后悔?” 沈夜把玩着手里的眼镜盒,不像他的风格一样的沉默着。有路过的车把这里照亮一瞬又返回昏暗,瞳只是静静地等着。 “一切已经结束了,我不过是收拾残局。这么多年,一切都是他的选择,对于他——我有失望,有厌憎,有不甘,唯独没有过后悔。” “……”瞳默默地看着他,“既然如此,那我只能尽力。你……好自为之。” “去吧。” 瞳默默地关门离开,办公室内只剩下沈夜一个人。 他慢慢地打开眼镜盒,取出里面碎掉一个镜片的金丝边眼镜。 “后悔?应该后悔的,不该是我。”
出乎意料的,瞳竟然对他说找不到他。 “找不到?”不是气恼而是惊讶,因为对于沈夜来说,瞳堪比中情局。 “嗯。”瞳语气不带情感,“我查过所有资料。至少明处,毫无此人线索。” “不是还有暗处?” “阿夜。”瞳极少见地喊了他的名字,“这不像你。” “呵,我是怎样的,你不是很了解了吗?” 瞳没有回答,漫长的沉默后说了一句:“下周似乎有个卧底任务,你去吧。” “哦?” “流月集团对土地的需求很大,因为他们有大量的地下团体。”
厉罂,不过三十多岁,却已经坐上了这个庞大集团的总经理宝座。 沈夜拿着一份“完美”的简历去应聘时,听到有人聊天,就是在说总经理为人处事极为奇怪。他们还在嘻嘻哈哈笑着模仿厉总的动作,沈夜却嗤之以鼻。 不管他行事如何,能走到这一步,绝不简单。 沈夜不出意外地得到了副总经理的职位,拿到了几个监察的项目。 而当他以雷霆手段迅速清理了几个包工队并且打压了恶意竞标的行为之后,厉罂似乎对沈夜比较满意和放心了,逐步让他接触了规划的项目。 就这样过了一年,某一天沈夜突然被叫到了总经理办公室。 “呵呵呵,沈副总,您这一年业绩不错啊。” “承蒙关照。” “沈副总这样的人才,我们怎么能亏待呢?呵呵呵,我有个专职秘书,非常敬业。沈副总担当重任,怎么也要配个专职秘书了啊。” 沈夜在一瞬间想过是否是线人暴露了,凭借着过硬的心理素质,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质疑,只是淡淡地问了句:“哦?” “呵呵,沈副总有什么意外的?我流月集团亏待过哪一个人吗?”厉罂绕着沈夜转了一圈,坐回桌前拍了拍手,“初七?” 办公室的里间走出一个人,一身黑衣、暗金色滚边的黑色马甲。他戴着黑色墨镜,安静地走到两人面前。 厉罂呵呵地笑着,双手交叉托着下巴看向沈夜:“这可是今年刚刚教出来的新人,初组七号。初七,以后沈副总就是你的主人了。” 沈夜在看着那人摘下眼镜的瞬间缩紧了瞳孔,手在桌下猛然握紧,生生压抑住自己要开口的冲动。 那人的眼中无波无澜,虽然看着他,却仿佛并没有在看他,而如同看着一个靶子、一个沙袋一样,全神贯注地看着,却没有感情。 沈夜用尽力气才缓缓开口: “……初、七。” 那人面无表情地对他鞠躬:“是,主人。”
第二日醒来时,初七只觉得日光格外刺眼,脸上有痒痒的感觉。 他睁开眼,看到半撑着身体的沈夜噙着一丝冷笑,随意在他脸上划着:“醒了?” 前夜的记忆如洪水般涌入,初七动了动才发觉身上有些酸痛,但更痛的是头。闭了闭眼再睁开,却在发觉自己眼前清晰的时候立刻转头,伸手去够床头柜的墨镜。 沈夜没有理他,只是自顾自起身,背对着他冷声命令:“去洗干净。” “是,主人。”身体极为不适,腹部和身后阵阵绞痛,却因为数年的训练对于这种程度的疼痛足以用理智压服。他下了床,一步一步挪去浴室。 沈夜自木门的反光里看到初七模糊的蹒跚身影,皱紧眉头,猛然关上了屋门。
初七走进浴室后先排净体内残留的体液,反复掠过之后才敢踏入浴缸。他发现台子最显眼的地方放了一支药膏,消肿镇痛的,连封口的铝箔都没有开。他略一勾唇角,摘下墨镜,安静迅速地冲洗着。 身上尽是沈夜留下的痕迹,有些干涸的白色,有些暗紫或青色的指痕,还有已经红肿起来的牙印。接近人承受极限的热度让初七脑中有些混沌,这种滚烫的触感让他在任务结束后能放空和放松。 在闭起眼的时候初七努力什么都不去思考,却抑制不住地浮现着沈夜的影子。除却那一身黑西装冷漠的人,还隐隐浮出了些更为模糊的身影。 他自被沈夜带在身边就被所有人打了“厉罂的人”的烙印,甚至他自己都认为沈夜对他的刁难和苛责才是应当。他却能看到沈夜对他的厌恨和……维护。 例如沈夜会要求他跑过整个街区去买一包茶叶,会在他泡茶端过去的时候挥手摔碎茶杯,却也会在他要去抓那些碎片的时候命令他进屋。 他在余光看到沈夜蹲在地上清理瓷杯碎片时脚步放缓,沈夜却敏锐地察觉,然后尾调微扬地念了他的名字:“初七?” “……” “伤了手,还怎么握抢,怎么为我去死,嗯?” 语气是极为讽刺的,似乎他永远也不会相信自己的忠心。而初七却知道,沈夜有一根手指并不灵活,偶尔会盯着手心出神很久。 这是主人的秘密,初七对沈夜行礼后转身,有细碎的心疼。 他也有秘密,就是他已经在不经意间爱上了他一直注视的人。杀手是不能有情感的,他是主人的保镖。所以他每一个指令完成的都很完美,每一句话都简洁。他怕自己多说几个字,可能就会泄露出自己的情感。 主人是那么敏锐的人。 他这时候才有点感谢主人的命令,命令他无时无刻不可摘下墨镜。这样他就可以藏在永远被要求戴着的墨镜后放肆而僭越地注视着他。 墨镜遮掩了一切。
初七走出浴室时身上的痛感少了大半,只是太阳穴还突突地跳着。他微微皱起眉,不知这样的状态能不能顺利开车。 如果是自己毫无问题,但车上如果坐着沈夜,他需要掐灭哪怕百万分之一的可能。 沈夜却没有给他时间顾虑,伸手拿了车钥匙。 “愣着做什么?”
初七在一路上都略带局促地不自觉偷瞄沈夜。 沈夜在一个红灯处皱眉看着他,语气依旧不善:“转过去。” 初七立刻乖顺地平视前方,语气却有些迟疑:“属下……岂敢让主人亲自驾车……” “呵,”沈夜熟练地变了道,踩了一脚油门,“我只是不想死在这里。” “但是属下……” “初七?”沈夜眯起眼,语气有些不耐,“你以为你是谁?” “属下知错。”这句话让初七立刻冷静了下来,摒弃所有的情感,再没有多说一句话。 自己只是他的一个傀儡罢了,永远不会成为他口中的那个…… 谢衣。
沈夜本可以把初七留在家里的,反正在办公室,初七也不过是沉默安静地待在办公室里间。那是休息的地方,只有厕所和一张床,无聊之极。初七却一整天一整天的待在那里,有时候沈夜甚至会恶意地将他留在那里,连午饭都让人送上来。 初七的忍耐力极好,没有一丝不满,甚至他也没有一丝情绪。而沈夜试探了几次之后就玩腻了一般放弃了这个游戏,时不时地派他出去走走,类似领份材料或者买张报纸这种琐碎的事情。 初七除却是厉罂派来的人之外,在其他事情上沈夜抓不到一丝漏洞。他也没有借口将人送走,哪怕这个人会偶尔破坏他的冷静。 他不想看到那双眼睛,更不想看到那个纹身。这总让沈夜会回忆起那个明朗的少年,崇敬地看着他喊着:“师父。” 沈夜绝不会认错这个人,却不知道他为何会没有自己的记忆。只是直觉般的感觉,初七与那个神秘庞大的地下组织有着必然联系。 或许还有三年前,谢衣第二次从自己身边逃跑时的那场车祸。
车平稳地停在了车库,关门声极大。沈夜按了电梯,初七也安静地跟在了他的身后,如同他的影。 “不必上来,去买两份早饭。” “是的,主人。” 电梯门开了的时候沈夜一个人上了电梯,门关上前初七听到他的叮嘱:“要粥。” “是,主人。” 其实话还没说开口电梯就已经蹦了字,初七却依旧完成了这句话,然后注视着电梯楼层。在一楼停了一下,然后攀升,停在了沈夜办公室的28层。
沈夜走近办公室的时候,鞠穆正抱着一摞材料站在门口等他。 沈夜略有意外,问道:“是厉罂有新规划了?” 鞠穆推了推眼镜,眼神有些游移。沈夜皱起眉,一字一字地问:“心情不好?是不是需要吃感冒药了?” 鞠穆抿了抿唇,把材料交过去:“……我也不太清楚,可能……真的感冒了。沈副总,您注意休息,最近我看到四个人都肠胃不好。” 沈夜盯着他看了半天,最后还是说:“我希望不是。” 鞠穆勉强笑了笑:“厉总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嗯。” 沈夜开门,把手里的档案丢到桌上,向这一层的公用厕所走去。 进到第四个隔间,取出卷筒纸。在纸芯的位置沈夜看到了一张字条,上面是歪歪斜斜的笔迹,左手写的。 “目标完成。我可能暴露了。” 还有新的联络词“茶杯”。 沈夜平静地揉碎了字条冲走,推门走出厕所。 又暴露了?果然没有人能比得上谢衣。
沈夜回去的时候初七已经到了,桌上摆着两份早饭。沈夜看着拿着东西要回里屋的人,突然喊住了他:“初七。” “主人?” “吃完了再进去。” “是,主人。” 沈夜就坐在桌边看着初七安静地剥鸡蛋喝粥,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他转了座椅,拿起一份档案翻看,里面有一份复印的名单和交易记录。 一串下来都是令人瞠目结舌的名字,沈夜打开自己的电脑,复制了新项目的规划方案。连带着那份材料的扫描件一同存进了U盘里。 差不多是时候了,线人应该开始撤离了。 沈夜按了一个内线,接电话的却是厉罂。 “沈副总刚一上班就来找我助理,呵呵呵,不知道有何贵干啊?” “厉总刚刚让鞠穆来送材料,他的茶杯落在这里了。” “哦,呵呵呵……”厉罂挑眉看着被反绑在椅子上却依旧平静地注视着他的鞠穆,怪笑道,“好的,我一定会告诉他,多谢沈副总对这些小事这样上心。”
放了电话之后沈夜略微皱眉,却掐了掐头,抬头看向把最后一口鸡蛋塞到嘴里的人。 “初七。” “……” “初七?” “是,主人。”初七起身的时候带翻了没喝完的粥,颇有几分狼狈。沈夜赶在他说失礼之前开口:“给这个号码打电话,然后把这个U盘给那个人。” “是,主人。” 沈夜在他接过东西之后看了他许久,最后还是淡淡道:“去十字路口的便利店打。”
厉罂放下电话之后噙着笑意走向坐在旁边的鞠穆,绕着双臂被绑在椅背上的人不住打量:“呵呵,小警察,你从我们这儿得到了多少消息啊?呵呵呵呵,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贴近的距离让鞠穆甚至可以感觉到喷在身上的热气,他在有限的距离里向后仰着身躲避:“……这与你无关。” “啊呀呀,怎么说咱们也同处一室,嗯,同床共枕过。呵呵,小警察,你又何必急着划出界限呢?” 鞠穆索性闭了眼,任凭厉罂动作言语,完全不再做出反应。就连喷在耳后的气息让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也硬挺着完全不理。 “呵呵,看来,小警察很硬气啊。那么让我来看看,你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嗯,硬气。呵呵呵呵呵……”
老板椅很容易地让厉罂连人带椅子拖去了落地窗前,隔着玻璃,鞠穆能看到对面写字楼里忙碌的职员。 厉罂站在椅背后,手扶着靠背看着街景轻笑:“呵呵,小警察,你如果说句害怕,那么我就考虑放过你。” “……”鞠穆并不知道厉罂想要做什么,眨了眨眼,皱眉道,“你要推我下去?” “呵呵呵,”厉罂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凑近鞠穆的耳边,“死,算什么?” 在鞠穆略带疑惑的眼神中,厉罂伸手拿掉了他的眼镜,随手扔开。然后指尖顺着鼻尖滑过唇再至下颌、脖颈……待触到系得一丝不苟的衬衫时,厉罂呵呵笑着,缓慢地解开了最上面的一颗纽扣。 鞠穆的眼睛蓦然瞪大,带了几分不敢置信的神色:“你要做什么?” 厉罂已经解到第四颗纽扣,露出大片光洁细腻的小麦色皮肤。在衬衫的边缘可以看到若隐若现的深色乳尖。在鞠穆吃惊的眼神中,厉罂笑着解开最后一颗纽扣,然后看着在老板椅上挣扎的人,猛然捏住了他的乳尖。 鞠穆倒抽了一口气,蜷缩着身体。 “呵呵,小警察,你的身体果然同你一样‘硬’气啊。”厉罂怪笑着,手上忽轻忽重地捏弄着,时而以拇指在深色的乳晕处画圈。 “你——!”鞠穆感到身体不受控制地细细密密颤抖着,弓起身却躲不开厉罂对于前胸无所不至的触碰。 乳尖很快就在厉罂的玩弄下颤巍巍地充血涨大了,厉罂满意地凑近,把椅子更向玻璃前推了推:“呵呵,小警察,你现在这副模样,可是格外迷人呢,呵呵呵呵……” 伴随着那声冷笑,厉罂挑开了鞠穆的腰带,解开纽扣和拉链。在鞠穆绝望地挣扎中缓慢地隔着内裤覆上了他乖顺地垂着的性器。 “呵呵呵,这里,倒是不够硬气啊。”厉罂抽开两人的领带,捉住挣扎的脚腕折起,绑在椅子扶手上。一点一点的勾勒过鞠穆的腰线。 “嗯?小警察,他们没给你佩手铐么?” “……你给我放开!你这个混蛋!” “呵呵呵,小警察,你的手铐藏在哪里了?嗯?” “……我不是——啊——!!不是、警察……混蛋!” 厉罂怪笑着松了手:“呵呵呵,原来,只是个投靠警察的蠢货。既然他们不给你,那么只能用我的了……”厉罂揉了一把被挑逗得微微仰头的性器,在鞠穆惊喘声中附在他的耳边轻道,“呵呵,要乖乖地等我回来啊,哈哈哈。”
鞠穆并没有等很久,或者说,他希望等候的时间是永久。就算他并不知道接下去具体会被怎么做,却也不是完全未经人事的懵懂稚童。 厉罂很快就折返了,带着令人心惊的铁器碰撞声。当手腕和脚腕传来冰凉的触感时,鞠穆闭上眼,把上齿深深咬入下唇中。 他不会幼稚地惊讶“你怎么会有手铐”的。鞠穆扫过那长长的名单,上面的名字任何一人说出去都会让人心惊胆战。 在轻微的铁链声中,他终于睁开眼,不抱希望地求饶。 “放了我……” 回答他的是厉罂的怪笑声。
玩弄的手已经从方才的胸口下移至半软的性器。如同品鉴一般,单纯地把玩着。西裤在脱下的时候被鞠穆撑着腿沉默地抗议,然后厉罂呵呵地笑着,用刀子割裂了裤缝。单纯的将后穴和性器暴露出来,甚至他还帮鞠穆把歪了的裤脚压好。 鞠穆顿时觉得自己的任何反抗都幼稚得可笑。 厉罂脱下他的内裤的时候同样遇到了障碍,然后依旧穿着黑衬衫解了三颗扣子的人就噙着笑看他,一手继续揉着他已经半充血的性器,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小刀,抬了抬下颌示意他配合。 鞠穆将下唇咬得死白,最后扭了头,腰上用力,抬了抬臀部。 厉罂因为他这个动作呵呵地笑了起来,然后依旧割裂了他的内裤:“呵呵,小警察——哦不对,鞠穆先生倒是很配合。呵呵呵,只是可惜,这内裤太紧了。下次鞠穆先生记得穿丁字裤。呵呵呵呵呵……” “厉罂!杀了我吧!不要这样羞辱我!” “不要?”冰冷的刃贴着火烫的性器滑动,让鞠穆瑟缩着。厉罂抽回刀,吹了吹上面细碎的毛发,又贴上了他的脸,“呵呵,那你知道,你的那份情报,让我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呵呵呵,杀了你?” 随着最后的那句问,厉罂扔了刀,把手伸向了完全暴露出来的后穴。 “不——”最隐秘的地方被触摸,鞠穆瑟缩了一下,近乎绝望地挣着,“这种地方……这里!不——!” 厉罂似乎想起来什么,打着圈抚摸那处:“这话倒是没错,呵呵呵,鞠穆先生是第一次?这样用是有些不好……” 厉罂推着那老板椅向内间走去,在厕所停下,找出一根废弃的塑胶管。 鞠穆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将那颇为坚硬的细管塞向自己的后穴:“呵呵……清洗清洗。” 当温凉的液体冲入火烫穴口的时候,鞠穆真的绝望了。
初七在便利店里并没有等很久就把东西移交了,临走时看到门口的杂志架,停下来买了一本《现代军事》。 左右看了看,初七摘下墨镜揉了揉鼻梁,一边往公司大楼走一边随手翻着杂志。等到了大门口时他挑了几篇感兴趣的撕下来折了放进口袋,剩下的塞进了门口的垃圾桶里。戴上墨镜之后,初七深呼吸几次,迈步进了大门。 走进电梯里时初七一直盯着变换的数字,待到27的时候他的太阳穴又开始一跳一跳的痛,他按了按头,开门后就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走出电梯。 他进门时沈夜完全没有抬头:“都办妥了?” “是,主人。” “很好,去吧。” “是,主人。” 躬了躬身,初七深深地看了沈夜一眼,转身进了里间。门阖上时发出了一声轻微的钝响,初七倚在门上,撑着头缓缓地滑坐在地。
门外沈夜细碎的声音听在初七脑中如爆炸一般,他用力深呼吸着,有些不清楚自己头痛的原因。十点半的时候沈夜接了一个电话,是有企划部的人说本应该厉总接洽的客人到了,但是哪里都找不到厉总和他的助理鞠穆,请沈副总定夺。 “厉总出去了?” “不知道啊,门卫都没有见到他。办公室似乎有人,但是上了锁,敲门没人理,打电话也不接。” 沈夜看了看时间,冷笑一声:“我马上就过去。” 沈夜拿了份材料起身,走到门边的时候隔着门对初七嘱咐了一句:“待在这里不许乱跑,嗯?” 初七头痛欲裂,耳边轰鸣,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他只能紧紧地把手指扣入心脏的位置,努力让声音平静:“是的,主人。” 沈夜并没时间仔细去听初七声音中的细微压抑,得到回应之后,就大步地向外走去。 门关上的时候,初七缓缓吐出一口气,半晕厥地睡了过去。
梦境似乎用了蒙太奇的手法,无数的片段拼接,一个一个的镜头过得飞快。时而是年轻而有活力的他,时而是温和又沉稳的他,时而是冷酷淡然的他……那些他已经回忆不起的、进入雇佣兵集团前的记忆,瞬间展现在他的面前,让他几乎无力去消化。短短一个梦境,却仿佛追溯了十几年的时光。 梦里,他只是一个配角。 而占据了梦境最大篇幅的,是另外一个男人。 初七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那个人把一个极尽温柔的吻印在“他”的额上,抚着“他”的发,轻轻地唤:“谢衣。” 初七猛然惊醒,身上已经被冷汗浸透。 一年多来,他第一次喊了他已经爱上了十几年的那个人的名字。 “沈夜……” 简单的两个字,似乎还残存着梦里的温度。
沈夜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下午一点,楼下聚集了不少汽车。 桌上是初七带来的午饭,他已经换下了被冷汗浸透的衣服,安静地站在门口,似乎与平日无异。 沈夜拿着馒头咬了一口,走到窗边看了看楼下的车辆,抿了抿唇。抬头看到站在内间门口的初七,沈夜随口问了句:“吃过了?” “是,主人。” 初七目光有点飘移,忍不住想要拒绝这个称呼,忍不住想要问他那些记忆碎片的前因后果,却还是在沈夜问询的时候深入骨髓般的条件反射。 自他站在他面前的那一刻起,他就发誓,自己是他的初七,是他的刃。只看着他,只听他的声音。永不背叛,永不离弃。 不管自己是谁,不管他是谁。
桌上的内线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沈夜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微微皱眉。 沈夜伸手按了免提,示意初七走近:“厉罂。” “呵呵,沈副总,可真是辛苦你了啊。” “应该的。” “哪里有那么多‘应该’?呵呵呵,沈副总能者多劳,不知道能不能来顶楼的会议室一趟?” “……什么时候?” “呵呵,不急。”厉罂沙哑短促地笑了两声,“麻烦沈副总先去我办公室取一份我桌上的材料。呵呵呵,鞠穆太年轻,麻烦沈副总让初七教教他。” “……我知道了。” “呵呵,那我就在会议室恭候沈副总了,呵呵呵。”
“……” 沈夜闭了闭眼,从柜子里掏出来一个扁盒,取出一把手枪。确定了里面的子弹之后,把枪塞入内兜。 “……”完成这套动作的时候沈夜完全没有避讳初七,甚至他简直像是特意做给初七看的一般。初七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沈夜拉开门,背对着转过头来看他的初七,轻声说道:“初七,去把鞠穆送到烈山警局——如果他受伤了,就送他去医院。然后找一个叫瞳的人,对他说我让你来找昭明。” 初七张了张嘴,拒绝的话全数被咽了下去,他对着沈夜的背影躬了躬身:“是,主人。”
沈夜显然低估了厉罂。 初七走进厉罂的办公室后,就闻到一股强烈的腥膻味道,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初七熟悉这味道,至少他昨日刚刚温习过。 精液的味道。 离开沈夜的气息之后初七头痛的症状缓解了许多,此刻他敛了所有繁杂的思绪,调动一切感官进入备战状态。 目不斜视地走过铺了一地的凌乱衣物,初七循着味道走入内室,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鞠穆。 他已经昏死过去,全身赤裸,遍布着被凌虐过的痕迹。他无意识地细微颤抖着,手死死握紧,腕上的手铐已经深深勒入皮肤,留下道道血痕。 初七闭了闭眼,从旁边同样凌乱不堪的床上扯了床单将人裹住。 初七的手碰到鞠穆的瞬间,他仿佛触电一般抽搐起来,随即越来越狂乱,几乎将自己逼疯。初七只能出声安抚:“别怕,你安全了。” 是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声音、也可能是因为初七的话,鞠穆渐渐安定下来,又陷入了昏睡中。 初七撕了一条被单沾了点水,替鞠穆擦了擦脸上干涸的精液痕迹。把人裹紧,然后背了起来。
初七下楼的时候看到了不少陌生的面孔,他们都悄无声息地穿梭着,精确地守在各个位置。却意外的没有对初七采取任何的盘查。走到一楼大厅的时候前台和值班经理等全部不见踪影,初七只看到一个一身警服的人站在空落落的大厅中间。 他看到初七背着人走过来,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 “久违了,初七。” 他身后站着的警员接过了初七背上的人,然后安静地把人送去了该去的地方,医院,或者警局。 初七怔怔地看着他,出声道:“……七杀大人。” “呵。”那人走近两步,皮鞋敲在地板上在空落落的大厅里有回声盘旋,“你果然是我不错的作品……七杀?那是我潜入组织里他们给我的代号……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烈山部,瞳。” 他仔细打量着初七,神色淡然:“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吗,谢衣?”
沈夜来到顶层会议厅的时候,厉罂正坐在窗边,手里晃着一杯威士忌。 “呵呵,沈副总,恭候多时了。” “厉罂。” “呵呵呵,看这幅模样,沈副总应该是没去过我的办公室吧?” “你要的材料,初七会拿上来。” “‘初七’?呵呵,沈副总何必刻意掩饰,那位‘初七’,可还合沈副总的心意?” 沈夜眯起眼:“你是何意?” 厉罂略带遗憾地摇了摇头:“啊呀呀,我还以为沈副总早就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呵呵,还是应该叫……沈警官?” 沈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呵呵,沈警官果然深藏不露,若非我偶然见过鞠穆跟七杀碰面,啧啧,恐怕也猜不到。” “哦?” “就算这样,呵呵,确定是沈警官也费了我不少功夫。呵呵呵呵,沈警官,您果然是高手。” “过奖。” “不过……”厉罂给了他一个扭曲的笑,“昔年恋人成为没有记忆的傀儡……沈警官感觉如何?” “……果然是你做的?” “哦,不不不,说起来,沈警官还应该多谢我救了你那个小恋人一命呢,呵呵。”厉罂一口干掉杯里的酒,“我们只是捡到了被车撞了的他,发现他对枪械格外熟悉,呵呵,觉得不能屈才而已。” “催眠、缺氧遗忘、最后的训练……都是七杀一手做的……”厉罂又倒了一杯,语气有些恶狠狠,“只是我没想到,对于自己人,他也能下的了手!” “多谢告之。”沈夜深深吸了口气,明白瞳为什么会让自己来做卧底,又明白谢衣的身份怎么能隐瞒这么多年了。 “总之……一切都结束了。”厉罂站起身,怪笑着,“最后,他也只是变成了一只只会听话的狗而已……沈警官不妨猜一猜,你让他送鞠穆,他会不会违抗你的命令,嗯?呵呵呵呵……” “对付你而已。” “啊呀呀,沈警官,作为一名特警,出任务前都不确定一下枪里能不能射出子弹么?” “你——” 厉罂不紧不慢地把枪装上了消音器:“呵呵,我让你先放三枪,怎么样?” “啪——” 厉罂身后的玻璃碎裂,他猛然一惊,举枪问道:“谁?” “声音这么难听话还这么多,不自卑?”门后走进一人,墨镜挂在胸前的口袋里一晃一晃的,举着枪带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那按你猜,我会不会来?”
有了初七……或者说谢衣的帮助,顺利制服厉罂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把厉罂从会议桌上拉起来,沈夜整了整衣服,将人交给了冲进来的警员们。 厉罂似乎除了初七出现的时候微微惊讶,其他时候一律带着他惯有的怪笑表情,甚至被按在会议桌上反铐住时也毫无变化。他走出去的时候对初七呵呵的笑了笑,对方只是眨了眨眼,甚至还回了他一个温和的笑。 “报告警官,任务完成。” 沈夜看了看剩下的那个小警察,似乎是天天跟在瞳身后的人。他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余光看着身边安静地站着的人,淡淡地对那人说:“我还有点事情,一会儿就回局里,审讯先交给瞳。” “是。” 门轻轻关上,偌大的会议室残留着一番争斗的痕迹,空落落的,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沈夜转过身,正看到那人漂亮利落地把枪在手指上转了一圈插回腰间,这种多余的动作出自对枪械的喜欢和熟悉,却绝不是那个不做任何多余之事的初七会做的动作。 沈夜紧紧地握起拳,随后又松开,深深吸了口气:“什么时候想起来的,谢衣?” 午后灿烂的阳光隔着玻璃透出一大片光亮。沈夜站在阴影里,看着谢衣站在那片灿烂中,对着他露出明亮的笑:“大概是昨晚?不过刚刚瞳警官告诉我前因后果之后,我才完全想起来的。” 故作轻松的语气并不能完全掩饰紧张急迫的心境,谢衣勉强撑着与沈夜对视,却在对方复杂凌厉的灼热目光中,一点点地敛了笑意。 两人想说的何止千言万语,却都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您……别来无恙?” “呵,你不是最清楚?”沈夜带着嘲讽的笑意反问一句,不知是笑他还是笑自己。 谢衣微微错开目光,带了些怀念的神情:“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啊……” 沈夜深深地看他一眼:“但你,丝毫未变。”
在审讯厉罂的时候沈夜有些心不在焉。 虽然问题是极为犀利,言语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漏洞,笔录的小警员也依旧在心里暗暗佩服这位年轻的特警队长…… 但是瞳还是能察觉,沈夜明显加快的语速和比平日更为咄咄逼人的气势。 他把目光落在审讯室外,隔着百叶窗的缝隙,他时不时能看到一个晃来晃去跟人聊天的身影。 果然还是他啊,谢衣。
察觉到的不止瞳。 厉罂在交代的时候倒是格外配合,反而让两人提高警惕,生怕他又在谋划着什么。 “呵呵呵,怎么,警官们,我这么配合了,你们反倒紧张起来了?呵呵……”厉罂戴着手铐,双手交握,噙着一丝令人颇不愉快的笑意靠在椅背上。 这样好的认罪态度连那句“请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都没办法说出,沈夜哼了一声合了本子。 “啊呀呀,沈警官脾气不太好啊。看来,被人影响很深嘛,呵呵呵呵……” 沈夜眯起眼,被触碰隐私而腾起怒意:“与你无关。” 厉罂耸了耸肩,又呵呵的笑了起来。 “今天就到此结束吧。”瞳淡淡地看过三人,记录的警员把材料交在瞳手上,走过去把厉罂带出审讯室。 在走过审讯桌时厉罂突然轻声问了句:“那个小警察怎么样了?” “……鞠穆?” “呵呵……”厉罂看到沈夜明显的疑惑,突然笑了起来,掩饰了眼中一瞬而逝的什么情绪,“……哦?他没有上告?呵呵,有趣、有趣啊,呵呵呵……” 并没有留给沈夜细究的时间,小警员把厉罂带出了审讯室。出门时瞳瞥了一眼沈夜,后者因为被厉罂点破内心想法,脸色有些不好。 “我把材料整理上交,尽快对其中几人进行追查。”瞳语气淡然,“你的事务还需要自己打理。” 沈夜深深看了他一眼:“多谢。”
出门时沈夜并没有看谢衣,但习惯追随沈夜的目光早已经在他刚出门时就紧紧地粘了上去。急切却有礼地截断了全部的话,谢衣小跑地追上了出门的沈夜。 回去的路上是沈夜开的车,初七的墨镜安静地躺在并拢的大腿上,被不安的人随意抚弄着。 一路上没有一句交谈甚至没有一次目光交流,两人在平稳得有些枯燥和漫长的路程中,仿佛一点点驶向过去。 谢衣已经一点点地回忆起了全部的事情,却有些胆怯了。 设想到的千百种可能,没有一种会是沈夜能心平气和地接受他当年不声不响地消失。自玻璃的反光中看着沈夜的脸,深深地呼吸,谢衣久违地产生了心虚的念头。 仿佛时间倒退了十几年,他还是刚刚见到沈夜的那个孩子,因为在队列里的东张西望而被教官冷冷地注视。 车突兀地停了,伴随着一个前冲的力度。几十秒的红灯,沈夜瞥了一眼他,手离开方向盘伸过去,却在半途又落了回去:“安全带。” 谢衣沉默地抽出安全带扣了,心底却五味陈杂。
静默的一路在门前终结,沈夜毫不犹豫地进门,谢衣却在门口略怔了怔。沈夜已然脱下了外套,背对着他负手立于窗前,却并未唤他。 谢衣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子,早已经住惯了的地方,却骤然觉得陌生。 “决定回来了?”声音无波无澜。谢衣却可知,沈夜已然怒意勃然。 “师父……” “这次终于回来了,嗯?” “在师父心中,弟子就这般不可信?” 沈夜依旧背对着他,谢衣隐约听得沈夜冷笑一声。 他缓缓跪下:“那……在主人心中,初七就这般不可信?” 沈夜转身,审视了单膝跪地的人良久,略带嘲讽地轻笑:“问出这句话,就已经不是初七了。” 傀儡是不能质疑主人的,更不能反驳主人,甚至连感情都不需要有。他是他的刃,多余的感情只会让刃变得钝。而主人的斥责明明是再准确不过的。 但他是初七,他也是谢衣。所以他会因为沈夜的反问所表现出的不信任而有细微的恼意和黯然。谢衣低下头,心里带着这些说不清的情绪,沉默地抗议着。 沈夜弯腰抬起谢衣的下颌,令他看向自己:“谢衣,你为何屡次逃离?” 想象中盛怒之极的表情却覆盖了不知何故的酸涩和伤痛,谢衣竟然一瞬间迷失在沈夜的眸中,微微失神。 而这种不专心更激怒了沈夜,出乎意料地扯过人来狠狠覆上唇,不是轻柔的碰触,而是将其变成一个带了些惩罚和掠夺性质的吻。近乎噬咬一般,让谢衣唇上隐隐发痛,却又会被舔舐着安抚。 这样的吻让谢衣挣扎起来,却被沈夜变本加厉地掠夺着,他和他都尝到了血的味道。越挣扎越激烈,最后如同撕扯一般。 两人都为了从未有过的体验而气喘,起伏的胸膛紧密贴合,幽深的眸中映着对方的影子。 谢衣在沈夜身边,从未有过这样炙热的吻。 初七在沈夜身边,从未有过吻。
沈夜拉着他一路走进卧室,叫嚣着的占有欲充斥着沈夜体内的每一个角落,几乎让他眼睛都红了起来。谢衣抵抗着,却挡不住盛怒中有些粗暴的人。 黑色的外衫半拉半撕地被扯下,有布帛撕裂的声音,但是谁都没有在意。谢衣被狠狠地推在桌上,胸前敏感的肌肤重重地被按在冰冷的玻璃上摩擦挤压,激得他细密地打着战。 “不要……师父……主人……”谢衣挣扎着拒绝着,思绪有些凌乱。 白皙的皮肤还残留着昨夜做爱时留下的痕迹,沈夜在有些红肿的肩胛上继续用力地咬着,似乎要将整个人吞下去一般。 腰间和背后留下了红色的指印,裤带松开了,露出灰色的内裤边缘。 沈夜沉默地动作着,以一种近乎强暴的姿态啃咬吸吮着。 谢衣扭动着身子,却没有办法从沈夜怀中躲开。他慢慢地停止了挣扎的动作,隐忍着,等待最佳的脱逃时期。 直到他看到了玻璃板下的东西,透过了一张有些泛黄的白纸,有些熟悉的色彩。 谢衣向前蠕动了几下,想要看得更清楚。却在下一刻被人狠狠地抓回原地压制住,扣着双腕在耳边威胁:“你又要逃了?嗯?谢衣?” 谢衣扭过头,唇上还带着尚未干涸的血,光裸的上身尽是昨夜留下的情欲的痕迹,眼神却意外的坚决而干净。 干净得仿佛不应该在这里出现一样。 沈夜却偏要这个人。
单手扣住谢衣的腰,沈夜伸手拉开桌下的抽屉,有一阵清脆的金属声。谢衣在反应过来之前就察觉到腕上冰凉的触感,被拽向前的身体滑过未被捂热的玻璃板,凉意逼人,但更令人惊愕的是双手与桌腿拷在一起。 胸口已经悬在半空,谢衣双手抓着桌脚撑着身体,有几分不敢置信。他的腰臀部被托到桌面上沈夜最方便的位置,仿佛任其朵颐。 身前绵软的性器被大力地挤压在玻璃板上,硌得有些疼。扭动着的挣扎却给了在全身漫不经心地抚摸的手一个空隙,垫在腹股沟,又用指尖戳刺拨弄着囊袋。另一只手揉捏着臀瓣,拇指在尚有些红肿的后穴摩挲着。 在身体其他部位不轻不重地胡乱咬着,接连细微的刺痛感更刺激了谢衣的感官。在愤怒之余,他无奈地发觉自己居然被挑起了几分情欲。 而玩弄着他身体的人与他同时意识到了这一点。 沈夜低笑了一声,不知是嘲讽还是恼怒的意味更重。谢衣听到腰带扣的金属声和窸窣的布料响,几乎是同时,他感到有什么温热的硬物抵上了他的臀缝。 沈夜躲开了一次干脆利落地袭击,用了七八分力拍了一下大腿根部表示不满,得到了对方夹紧肌肉的抵抗。 “我还有一副备用手铐。” 沈夜威胁完再次动作时谢衣闭上眼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有些疲惫又有些可笑。沈夜勉强接受了谢衣暂时放弃抵抗的行为,半硬的性器在他臀缝里摩擦着,偶尔蹭过会阴和穴口,引起身下之人的一阵细碎颤抖。 在越来越火热硬挺的性器更多地摩擦过穴口时,安静地忍耐着的人复开始挣扎了。 沈夜压下一波抵抗,挺立的性器前段已经浅浅地刺入穴口内,被紧紧地包裹。想再前进半寸都极为勉强,过于紧涩的感觉源于被刻意夹紧的后穴。 沈夜冷笑一声,想要强行插入的时候却猝不及防地被踢了一脚。在他怒意勃发之前,他看到了谢衣转过来的脸。 谢衣的拒绝也同样坚决,以每一次都是倾尽自己的决绝般的方式。 “沈夜。”他开口了,以谢衣的身份第一次唤他的名字,不是学员不是傀儡,只是谢衣。 这称呼让两人都有些惊讶,谢衣怔了几秒,沈夜意外地挑起了眉。 “不要继续,不然你会后悔的。” “呵……”沈夜很想讽刺一句这不过是弱者的愤怒,却在谢衣失去微笑的眼神中看到了隐忍着怒意的认真,有些犹豫。 他认识的谢衣,从来不是一个弱者。 不是一句威胁,只是对于一个事实的提醒。并非恐惧,而是沈夜感觉到与自己想要的结果再次背道而驰。这让沈夜有些烦躁地停了动作,皱紧眉:“谢衣?” 被叫到的人不动声色地舒了口气,腕上已经被手铐勒出道道血痕,他勾起一个惯常温和的笑,扬了扬已经深扣入肌肤的手铐,锁链发出清脆的哗哗声。 沈夜抿了抿唇,还是摸出钥匙给他解开桎梏。 手铐坠地时谢衣撑起身,敏捷地自桌上跃下。轻盈矫健地没有碰乱任何一件东西,去捡自己的衣服时听到一声巨响,是沈夜沉默地狠狠踹了一脚书桌。 本来就在边缘摇摇欲坠的东西纷纷坠地。 谢衣叹了口气,看着对方阴沉冰冷的表情,低头想替他捡起地上的东西,却蓦然怔住。 除了几本书、笔,还有一个摔开的眼镜盒,里面安静地躺着一副碎了一个镜片的眼镜,镜框已经黯然无光。 谢衣忘记了自己近乎赤身裸体的状态,走上去打量那副眼镜。 被当头罩了一件外衣,冰冷又粗硬。 从外套里探出头后谢衣看到沈夜面无表情的脸,被察觉隐秘内心的不自在用夸张的倨傲语气掩饰着:“看出什么了?” 谢衣看到了他抿紧的唇角和粉色的耳廓。
眨了眨眼,谢衣裹好衣服,用了点力度去推那块玻璃板。沈夜不帮忙也不阻止,任由他一点点抽出那张泛黄的白纸。 长年累月地放置着,厚纸卡已经与上面的白纸粘在一起,谢衣出乎意料地耐心地一点点揭开上面的白纸,有几处实在分不开,但已经可以明明白白地看出那张纸的原貌。 一张年代久远的奖状,他当年给他的,甚至谢衣自己的那张已经不知道被放在哪里了,这个副本却被保存着。 有什么呼之欲出。
谢衣一直垂着头摩挲那张奖状,沈夜双臂交叉,就站在他身侧一步之遥安静地看着,感觉两人身上方才凛冽的气势都弱了下来。 “当年为什么要逃?”问出来了,多少午夜梦回时沈夜想过再次见到这人时应该用什么语气来问,时而怒时而悲,却从没想过真正问出来竟是这样的轻描淡写。 谢衣闭上眼,缓慢地摇头,开口时轻不可闻:“……现在知道答案,有意义吗?” 沈夜久久地看着他,许久才说一句:“你还是这样。”语气平平,不辨喜怒。 谢衣勾了勾唇角,抬头看向沈夜,眼中弥漫着满满的歉意。 “师父。”谢衣小心地放了那张纸,软声唤了句,上前想要亲吻沈夜,然后被人躲开,挑眉看着他,露出一丝冷笑:“呵……” 谢衣咬了咬下唇,跪下身捉住沈夜半挂在身上的裤脚,乖顺地靠在他的腿上蹭着:“主人……” 沈夜的眉头皱了一下,依旧没有动作,却也没有拒绝。 谢衣站起身,想去捕捉沈夜的唇,在注视到对方冷淡的表情后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转为亲吻他的脖颈。手尝试着环上沈夜的腰,没有被拒绝。谢衣略微松了口气,沿着腰线缓慢地摸向沈夜的胸口。 手被抓住了。 沈夜深深吸了口气,将自己的头凑近,逼视着他咬牙切齿:“你、很、好。” 谢衣立刻吻住了他。 又是一个不像吻的激烈的吻,但这次换做谢衣主导。他吸吮着沈夜口中的津液,再用舌摩擦着沈夜的上颚,用力得近乎要尝到血的味道。沈夜搭在他臂的手只稍微用力推开就被谢衣紧紧地箍住,紧密地贴合着。沈夜最后还是配合着,任由着突然激动起来的人发泄着,肆意攻夺。 谢衣终于冷静下来了,从大力的摩擦吮吸渐渐化为辗转啄吻。两人分开的时候交换的津液润得下颌都湿漉漉的,呼吸因为这样剧烈的动作而有些不稳。 沈夜稍微一动,谢衣吻了他的脖子,抓住了沈夜本就没有平复的欲望。 被握住的人猛然抽了口气,抓住了谢衣的肩低吼:“谢衣!” “弟子在。”谢衣气息并不稳,回应的话有些鼻音,几分撒娇的意味。于是沈夜就闭起眼,任由着谢衣湿润的指尖圈住他的性器,再附上火热的手掌上下滑动摩擦着。 发丝擦过下颌有些酥痒,胸前胡乱的亲吻、时不时牙尖的轻刺和下身被不轻不重撸动着的动作终于让沈夜叹息着放弃了抵抗,低头吻了谢衣通红的耳根。 谢衣抽了口气,抬头看向沈夜。 沈夜看着谢衣有些泛红的眼睛,因为情欲而愈发深邃。他亲了亲右眼下的那点深色刺青,游移到挺立的鼻梁,随后再向下,舔过有些干涸的血迹,衔着唇瓣轻咬着。 仅披了一件外套的身子有些凉,沈夜带着他向前迈了几步,把他放在桌边,身子覆了上去。拉过谢衣还在圈弄着的手,将两处火烫的性器贴在一起摩擦,再引着两人的手一起握住。于是勃发的欲望极快地开始更加膨胀,溢出些粘腻的体液。 推了谢衣的肩一把,对方就只能一手撑着桌面,一手勾着自己的脖子寻求平衡。沈夜扣着谢衣的腰,把手指压在穴口摩挲着,盘旋着侵入。 因为坐立的姿势肌肉有些紧绷,谢衣垂着眼努力吞吐着空气,眼前是沈夜平坦有力的小腹。他喉结滚动一下,仰起头去看沈夜。 然而开拓失败的人有些不愉地皱紧了眉,抽出手指去摸昨天用过的软膏。 有些凉意的手指再次侵入的时候,沈夜低头看到谢衣湿润的眸,在他侧颈咬了一口。 得到的回应是谢衣收紧的手。
抽出手指后沈夜一点点推入谢衣体内,抵抗的力度并不强。沈夜注视着谢衣的表情,眉头微微蹙起,却并没有很多忍痛。没入后沈夜略微松了口气,而一直静静地看着他的人突然开口了。 “我以为……” 沈夜斜着眼看他,性器安静地蛰伏着,等待着某人的自首。 谢衣动了动身子:“您从未说过……您与我的关系……” “所以你觉得只是床伴?” 沉默不语。 沈夜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冷笑一声:“所以你才离开?” 沉默不语。 “呵,谢衣,你很好!” 察觉沈夜的怒意和似乎要退出去的意图,谢衣轻微地叹了口气,去亲吻沈夜唇边那丝嘲讽的笑意:“……男人和男人,本就是错的……若您没有陷进来,何苦……” 最后的几个字轻不可闻,沈夜听到了、也听懂了,他的回应就是一击大力的插入。 毫不怜惜地大力地顶弄让谢衣眼圈有些发红,手指扣入沈夜的臂中,十个浅浅的小坑。沈夜并不理睬他的动作,只是不住地反复抽插,引着谢衣小声抽呼。 情话依旧不曾说出半句,沈夜动作不停,却捧着谢衣的脸逼他对视。 “谢衣,你是我的。” “师、师父……” 再一次顶入深处,沈夜继续说:“初七,你是我的。” “……是,主人……” 闭起的眼睛能察觉到睫毛在细微地抖着,应答的尾韵发着颤,被又一声呼声淹没。 一波一波的汹涌的快感仿佛要将人溺毙,急速的抽插将两人交合处的体液磨成一片粘腻的细白,一次又一次地登上高潮,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迟到太久了,耽误太久了。 再一次高潮时谢衣颤抖着半睡半晕了过去,昨夜一晚的性事加之今天极少进食让他疲惫透了。沈夜随着他到达顶点,也沉沉睡了过去,在失去意识之前还记得将人紧紧箍进怀里,哪怕已经知道他不会再逃离。谢衣在梦境中咕哝一声,蹭了几蹭。 他现在知道了,爱,无需多言。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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